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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二)你居然还没有疯吗
豪车开往会所,路上车流不息。
没人再蒙她的眼。
熙想抱着艾莫斯,一路看着窗外风景,突然产生一种预感。
就算她歇斯底里地对路人诉说真相,他们也只会像嫖客那样用那种目光看她。这些黑衣人会假装成她的保镖,谎称在保护一个疯了的大小姐。
衡量了一路,终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只悄悄记住了从别墅到会所的路线。
最终豪车停在一家娱乐歌厅的门外。
正门外的梁柱雕着飞腾盘龙,气派奢华。宽敞的大厅里有白衬衫系领带的服务员推车运送酒水,浑厚破嗓子歌声从包厢满溢出来。乍看除了地方大些,普通得再普通不过。
熙想观察着周遭有些困惑,被黑衣人带到后方的代步车上,几分钟,才终于看见熟悉的装饰。
原来无论是酒吧还是歌厅,都是会所的伪装。
通道像田鼠的地宫一样令外人风不清方向,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们就能逃得无影无踪。
馥郁芳香从墙上,柔软地毯,盆栽中传来,飘忽不定,不知道的会以为是某种空气清新剂或者是花卉精油,但那其实是女人的汗香和淫水。
视觉、嗅觉……各种感觉回忆在唤醒她的脑神经。
被翻篇的噩梦轻易浮现,连带引起生理性地反胃。
艾莫斯摇着尾巴,到处嗅嗅,似乎很喜欢这种气味,有发情的征兆。
熙想的头皮突突地刺痛,抓紧狗绳,快速离开。
* 温雅的治疗室里,痛苦哀嚎起伏,酸腐的消毒水气味令人作呕。
床一张张摆列在大屋中,女人们像死鱼一样放弃尊严打开腿,私处敷着软巾或插着药栓,还有人意识不清地叫嚷,肆无忌惮地手淫,像是被人喂过药。
有人用嫉妒打探的目光瞟着熙想,明显在觊觎她一身珠宝金饰。
更有人大胆在床上喊话:“你的钱怎么来的?介绍给我认识呗!有什么癖好我都能接受!”
熙想看了那女人一眼,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她,匆匆远离。
“温雅在哪儿?”
有个女人指了指角落。
角落里有张床单独隔开,还有布帘围挡,里面传来女人歇斯底里的惨叫。
“按住她。”温雅下达着命令。
“不要了,我不要治了……放过我吧……”
熙想好奇走过去,掀开布帘一条缝,从中窥探。
里面居然站了好几个黑衣男人,像看犯人似的站在床边。
床上的漂亮女人全身赤裸,身上有被人蹂躏过的痕迹。她的脖子、四肢和腰部都用皮带捆在床板上,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双腿打开呈M形固定在分腿架上。
温雅穿着白大褂,戴着手套和面屏,正在处理女人的下身,但只要动作幅度稍微大点,都会引起女人的惨叫。
那女人的姿色在会所里只能算中成,根本不至于让黑衣人这样看着她。
直到温雅转身去拿器具,女人的下体才暴露到眼下。
骇得熙想后退一步,差点踩到艾莫斯的爪。
女人臀部和腿根上掐出来重重迭迭的手指印,像花瓣似的,指印褪色成黑紫色的淤青,像是被蹂躏了很多次。阴唇翻开通红一片,里面流着白而稀的分泌物。就在大小阴唇上,居然长着七八个凸起的肉疙瘩。
好恶心!
真可怕!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熙想以前只听说过,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看了几眼后,忍不住捂嘴干呕。
艾莫斯吠叫起来。
几个黑衣男人发现了熙想,却没有驱赶她,竟朝她点头示意,就好像狗腿效忠老大似的。
温雅拿起一支笔,笔的末端连着电线,转头白了她一眼:“忍不了就滚远点。去外面等着。”
说完话,她转过身用笔头的金属部分压在疣体上,毫无感情地按下按钮。
“我不治了,我反悔了!我不要治了,放过我吧!啊——”
女人声嘶力竭地惨叫,扯松了皮带。
青烟飘在单间上方。
有点烤肉的香味。
旁边一个黑衣人顺手往她脸上抽了一巴掌,把皮带箍牢了:“你欠了金爷多少钱,还敢说不治?”
又是金爷……
熙想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牵着艾莫斯逃去了对面单间里。
* 单间治疗室内。
水龙头开着。
直到温雅进屋时,熙想已经洗了十几遍的手。
“我刚才摸过了布帘,是不是会染上病?”
她惊魂未定地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回忆起唯一一次淫趴,“我在金爷的派对里坐过他们的沙发……麒麟她还……”
温雅冷笑一声,跨步走过来,往她脸上摸了一把。
这会儿的她已经脱下白大褂,穿上干练的黑色T恤和运动裤, 这摸上来的手冰冰凉的。
熙想倒是没意识到她洗过手,还停留在刚才那惊恐的一幕,尖叫捂脸落荒而逃,从水池一直跑到床边。
“你干嘛呀?!”
“这张也躺过。”温雅抬了抬下巴。
熙想低头看见了床,吓得又退了几步,站在空地中央来回踱步,什么都不敢再碰。
“哈哈哈。”温雅笑得很大声。
熙想这会儿意识过来了,气愤:“你耍我?”
温雅把椅子拉到床边,率先坐下,拍了拍床面:“哪条胳膊?”
如果这床真的有患病的人睡过,那岂不是……
熙想犹豫着不敢过去。
温雅已经把治疗箱从旁边柜子拿出来了,白了她一眼:“你和以前一样好骗,怪不得林澈喜欢你。”
“…………”
熙想低下了头。
那天她在生理期,林澈没和她继续下去,当时觉得他在保护她,后来又怀疑他只是在保护一件货物。
他到底喜欢她吗?
她都那么逼问了,却还是得不到答案,或许是不喜欢的。
她在床上躺下,伸出胳膊,看着温雅给她换药。
解开纱布,伤口仍红肿着,周围都是药水的痕迹。
温雅麻利地换上药,等药水晾干:“水草、扇贝、海星、小鱼都可以。我推荐你选海星。”
熙想愣了愣,才意识到这是在跟她讨论纹身的图案:“你连纹身也会?”
“没作用的人不会留在这里。”温雅观察了一会儿,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水。
“这个伤肯定会留疤吗?”
“百分百会。激光需要等它痊愈,你没那么多时间,只能纹身。”
“那上次你说的……”
熙想突然回忆起那天的耳语,胳膊被用力地一捏。
温雅目光灼灼,让她不要再说。
是了,这里一定有摄像头,只是不知道藏在了哪儿。
熙想顺着说下去,倒也面不改色:“上次你说过要纹什么吗?为什么不纹个珍珠,正好是圆的。”
“远看会觉得你胳膊上长了个眼睛。”
“扇贝?”
“长睫毛的眼睛。”
“小鱼。”
“画了眼角的眼睛。”
熙想觉得有些好笑,抬眼看着这个冷面女子,发现她讲笑话的时候也能一脸冷漠,笑着问:“水草总不会像眼睛了吧?”
“绿睫毛。”
熙想无语了:“你怎么看什么都像眼睛?”
温雅低着头,将药水涂上,贴上敷贴:“在这种到处是摄像头的地方,你居然还没有疯吗?”
“……”
还以为是笑话,原来是在笑话她。
没有意思。
如果她可以疯,早就疯了。
但如果疯了,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熙想往床里躺下,突然觉得疲惫:“图案你决定好了,我拿去问主人,只要他觉得好,那就是好的。”
(一百二十三)围殴
这里没真正的娱乐活动,只有和淫欲联系在一起的玩乐。女人们像一个个被扒开的虫蛹,暴露着最底层最阴暗的人性,相互厮杀啃噬,在不知不觉间被驯化成随时能发情的玩物。
掌控者们乐此不彼,录下玩物最自然的状态,发往世界各地来换取金钱。
回忆起最初的遭遇,熙想很怀疑自己曾经是很多片段的主角。
首先,要被其他金主看见,才能确定价值,然后才能成为美人鱼的备选。
暗中层层评赏,脱颖而出。
每次一想到,她就会感到窒息。
熙想不敢去专属单间,说不定金爷的人会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宁愿每晚和温雅挤在诊疗室旁边的小床上凑合入睡。
这位毒舌小姐姐无论抱着什么目的,至少是真正地保护她。
为了打发时间,熙想找到了墙角的小书柜,借走了温雅唯一一盏暖光灯。
这些书都是温雅多年的收藏,只有二十来本,每种分类只有一本。
蹲在墙角继续找书。
小说故事太不真实,人物传记呆板枯燥,哲学空洞抽象。只有科普书能认识很多动植物,算是有趣。
可她无论看见什么动物,都会下意识地先去看它们的那个部位……
艾莫斯亲昵地供她的小腿,唤醒她在泳池边被狗强行摁倒的痛苦记忆。
下体传来一阵酥麻酸痒。
艾莫斯能嗅到气味,狗的阴茎肉眼可见地翘了出来,发出呜呜的低吼。
总不能在这里被它干了。
熙想厌恶地松开狗绳,空踹一脚:“自己玩去。”
艾莫斯呲了呲牙,在诊疗室里漫无目的的一溜小跑,不知道是嗅到了什么,突然停住脚步,把旁边坐着休息喝茶的一个妹子扑倒在地,直接干了起来。
诊疗室一场闹剧,学员好奇围观,温雅视若无睹,熙想也懒得管。
反正这畜生身价摆在那儿,肏天肏地都没人阻止。
床边,温雅心情不佳,给床上的女人涂药,下手很重。
那女人吱哇乱叫咒骂她。
她握着阳具形状的栓子往女人的阴道里狠插了几下。
“啊~~喔~~~要到了……给我,再给我点……”
噗呲噗嗤—— 穴口被阳具带出淫水,混着药液。
女人躬起背,大声浪叫起来。
温雅厌恶地停了手,回头瞪着熙想:“看我做什么?!”
熙想收回目光,握拳轻咳:“就拿了你一盏灯,至于这么生气嘛……”
“哼。”
“借我看会儿书,回头我从外面找好看的书给你送来。你还想看什么?”
“哼。”
“送你一书架的。”
“哼。”温雅顿了顿,道,“放不下。”
“那再装个书架,这边正好还有地方。”
“哼。”温雅转身去了另一张床,还是一声冷哼,倒是轻了不少。
熙想嘴角上扬。
那边艾莫斯的锁配才刚开始,它身下的女子趴在地上,不知是疼还是爽,直嚷嚷那玩意儿变得好大,要把她撑爆了。其他学员哇哇乱叫,碍于艾莫斯的特殊存在,没人敢上手摸。有人拖住那女人的臀部,帮她小幅度地耸动,女人浪叫声更大了。
艾莫斯呜呜地发出吼声,不知什么原因比平时急躁很多,竟从这女人身上抽出,又摁倒了另一个,引来一阵惊呼。
熙想在书柜上拿了本《乌合之众》,离开吵闹狂欢的诊疗室,来到通道拐角处坐下。
想来这本讲大众心理的书不会再有精神污染。
将书摊在膝盖上。
开灯后,书面上洒下一大片暖光。
这里是去前方的通道,没有人会往这里走。
世界终于能清静一会儿。
很长时间没有看书,阅读速度却没退步,没多久就看了十几页,进入忘我状态。
哗啦—— 脚边被泼了一杯茶,吓了熙想一跳。
陌生女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边,脸化浓妆,四肢撑地跪在地上,媚笑得像只妖怪。
她脱成全裸,匍匐在地上,捧起她的脚踝:“对不起,我替你擦了。”
她低头舔掉脚背上的水珠,顺势舔上了小腿,用手一路往上摸,摆动着丰满的臀部。
熙想抱着书,连连后退:“你你你干嘛?!”
女人像痴汉似的,扒下她裙摆下的底裤,几乎要把脑袋埋进她双腿之间,柔软湿濡的舌头留下一道长长的唾液。
熙想一阵鸡皮疙瘩,推开女人,转身跑了一步,措不及防被摁倒在地。
“啊!你放开我!”
背后的衣裙被暴力扯开,裸露出光滑的背脊,头发披散得像黑珍珠瀑布一样,狼狈地趴在地上。
两条小腿被女人压住,女人掰开她的臀肉,用手指探进穴口抽插。
下体立刻变得淋漓。
熙想匍匐着往前爬:“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不要碰我!来人啊,艾莫斯快来啊~~你……”
她回过头,匆匆一瞥。
借着倒在地上的暖光灯,正好能看见女人私处的风光。
剃毛后长出来了一层薄薄的阴毛,却盖不住密密麻麻的红疹。
寒意在瞬间扩散到全身。
“你、你是染病的!!阿澈!温雅,救命~~~~艾莫斯!过来艾莫斯!”
难道是金爷的人?!
女人骑在她身上,想和她磨镜,使劲往她身上蹭。
熙想把破碎衣物往下拉,格挡女人的摩擦却无济于事,推搡着她,挣扎着爬向诊疗室:“温雅!救我!”
前方走廊尽头,几个女子拦截温雅,手里拿着假阳具、触手和鞭子当武器。
她们可以不伤温雅,只要她不来救她。
“滚开!”
温雅粗着嗓子,拽来一把椅子,抡起砸向她们。
还没砸到,拳脚和攻击就先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们扭打在一起,扯头发,用牙齿,拳头敲在肉上发出一声声闷响,指甲把对方的手挠出血痕,阳具像棍子似的,砸下去就是一条长红痕。
双拳难敌四手。
温雅头破血流,头发都被抓掉了几把,唇角流着血,冲着熙想厉声大喊:“跑前面去,那里有保镖!”
熙想有些绝望。
她害得温雅被人往死里群殴,自己也没力气了。
身上的女人像千斤坠似的甩不掉,还用手把淫液抹在她身上。
怎么办……
“阿澈,你在看我吗?阿澈救救我……艾莫斯……”熙想哀求那女人,“求求你了别碰我,我不想生病,你别碰我……”
女人大抵是觉得被贬低了,发狠抓起熙想的头发,扳过她的身体往她身上坐:“你不想生病,难道我想吗?小贱人你以为我想碰你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对不起,但请你不要感染我!不是我害你染病的……唔……”
那女人用下体蹭她,竟还想跟她接吻。
熙想侧过头去,紧闭牙关。
咚—— 身上的女人突然惨叫一声,身子失去平衡,斜斜扑倒,昏死过去。
成功救她的人居然是麒麟!
麒麟丢掉手中钢棍,一把拎住熙想的胳膊,像小鸡似的将她往澡堂里拖:“去药浴里泡着!立刻!”
熙想还在发抖:“嗯。”
十几个黑衣保镖姗姗来迟,每一个都是魁梧壮汉,手上还拿着电击棒。
他们顺手解救了温雅,朝熙想跑来。
“熙想小姐!”
一名黑衣人横跨过来,替熙想挡开麒麟。
林澈的人来迟了。
熙想有些怨气,但说不清楚自己在怨什么。
艾莫斯是她自己赶走的,保镖本来就会来迟,又有什么好怨的呢?
她用手背擦了一把沁出的眼泪,轻声道:“别挡路,我要去药浴!”
她跟上了麒麟。
(一百二十四)你也可以控制他
熙想很想多泡一会儿,又听温雅托人嘱咐说不能太久,会药物中毒,只好离开药浴盆,带着一身药水滴滴答答地去冲淋。
热气氤氲。
将沐浴露挤在浴球上,白色泡沫覆盖全身,几乎和肤色混为一体。
温雅说过不能擦破皮肤,那她就只好温和地洗。
冲掉,再洗一遍,又洗一遍。
直到每一寸皮肤从心理上都洗干净,才关掉水龙头。
惊恐在洗涤之中逐渐消失,但一转头,迎上一道灼热视线。
熙想的心猛得一沉。
麒麟居然一直没走!
她坐在椅子上,圆桌上煮着茶,居然在欣赏她沐浴。对视后,她的目光在熙想擦干的身躯上来回游弋,愈发肆无忌惮。
以前向她求学如何变得性感妖娆,如何勾引男人,过程中难免要有身体接触,当时熙想学得心无旁骛,觉得就算被摸几下也没什么。
可现在知道了立场,装瞎也不成了。
熙想用白浴巾遮住自己的身体,眉头微颦:“你和金爷内讧了?”
“内讧?”麒麟突然大笑,手指悠闲敲在圆桌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小白兔该不会以为刚才的金爷派来的人?”
“难道不是?”
“当然不会是他,这种病会传染波塞冬的,这些掉钱眼里的人怎么会做这种赔本买卖?”麒麟嗤笑一声,放下茶杯,走向熙想,“更何况,他如果真想你消失,完全可以直接抹杀你。”
熙想摇头:“我没懂,那金三和刚才的人……”
“不用管那个蠢货,他已经消失了。如果你是林澈,明知道你会表演失败,为什么会让你上场?他只会不让你表演,取消赌约。所以你得听我的,让那畜生提前爽了,它不会把你拖下水底,你才能安全。”
熙想:“那我为什么非要表演?”
“你真是太天真了。”麒麟纹着的眉挑了挑,大声嘲笑,“你真觉得林澈能喜欢你们?”我们?
熙想的长睫毛扑闪了一下,低头没有接话。
麒麟走到熙想身边,一把扯掉她的浴巾。
美好胴体展现在她面前,她的目光就再也不能移开了。
“你如果不是美人鱼,他根本不会养着你。以你现在的名气,只要露面挂牌,那些慕名而来的嫖客会轮你,把你的下体插烂,身上没一寸好肉。”
她用指腹在熙想饱满挺立的胸部上轻轻抚摸,感受她的体温,向下一路摸到她的小腹,再摸到她的腿根。
熙想接连后退了几步,被她用另一只手搂住腰,最后被逼到墙角。
退无可退。
“你这美好而脆弱的身体……啧,撑得住几天?我猜只用三天,你的阴道会肿得连手指都插不进去……你的胸会被他们舔破,出血,流脓。他们会在你的身体里打激素,让你产奶,像奶牛一样跪在那里挤给他们喝……”
“不要说了……”
“他们还会玩你的后门,把你的肛门打开,看你蠕动的肠子……你见过蠕动的肠子吗?是粉红色的。他们会把整个手掌塞进你的肠子里,对你说‘小熙想,你的后面好暖和,能暖手呢……’”
熙想吸气,颤声道:“求你不要说了……”
麒麟环住她的细腰,抚摸她的背脊,用侧脸贴在她的额头,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药浴过后留有草药的香气,和玫瑰花香沐浴露的气味混在一起。就像承受雨露后折断的玫瑰花一样,重伤后再疗愈,美艳得楚楚可怜。
她的抚摸里带着一点欲望,一点羡慕,又像是即将摧毁她而袭来的满山风雨。
熙想觉得恶心又恐惧:“别碰我……”
她不敢在这里直接忤逆麒麟,将头转向另一侧,避开麒麟几乎要贴上来的唇,蹙眉推诿道:“我身上可能有病……”
“你不会感染……”麒麟的呼吸声有些重,抚摸她的脸庞,将气息吐在她的脸上,用带有蛊惑意味的气声说,“你如果喜欢林澈,更应该帮我们才对……”
“为什么?”
“如果林澈赢了,他只能给你现在你拥有的,最多再加上一大笔钱,放你自由。可如果金爷赢了,林澈能给你的他都能给,还能把林澈打包送给你。”
“…………”
麒麟笑了。
她托起熙想的下巴,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声音甜蜜得像个深爱的恋人:“小熙想,你喜欢那个姓林的,为什么不拥有他?你可以和他疯狂做爱,也可以把他绑起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想起过去他对你做的,恨他了,还可以把他当抹布一样,找别人来轮他,把他吊在会所门口……哈哈哈!你可以像他对你做的一样,让他喜欢你,你可以对他做一切,只要你答应帮金爷,他就能属于你……”
她的蛊惑声在冲淋棚里带着悠悠回响。
熙想的心在狂跳。
她真的可以掌控林澈吗?
这种承诺真的可以兑现吗?
“咚——”
冲淋棚的门突然被撞开。
温雅提着两大瓶消毒药水冲进了浴室,几大步跨过来站在熙想面前,用消毒药水隔开麒麟。
她面色如常,好像完全没有看见两个人几乎要贴在一起,对熙想说:“喏,用这个好好洗洗,尤其是身上粘膜的部位。”
她身上的伤简单涂过药水,都还没来得及包扎,脑袋撞破的地方还有血在往下流,脸上有巴掌印,肿得很明显。
那么长时间她居然没有包扎好,是在忙什么?她现在急急忙忙带着消毒水跑来,是不是来将她带走的?
熙想担心温雅的伤,但知道现在不能磨叽,抽身逃脱麒麟的手掌,捡起浴巾粗糙裹上,接过一瓶消毒,赶紧溜之大吉:“你说得对,我还没洗完!温雅你帮我涂这个……”
她拉住了温雅的手,往浴室门口跑了几步,突然被麒麟拽了回去。
“滚出去!”
麒麟对温雅大吼。
温雅顺势拉住熙想,怒视麒麟,对熙想说:“不要相信这个女人对你说的任何话!曾经我们有机会逃跑,是这个女人背叛了我们!她以前把整个计划告诉林澈,才让林澈坐稳现在这位置。现在她和金永烁混在一起,这种两面三刀的人,你也敢信?!”
挑得太明,直接拉满了仇恨。
麒麟一把摁住温雅,将她撞在了瓷砖上,大声咆哮咒骂。
两人一番拳打脚踢。
但麒麟保持健美的习惯,身上全是肌肉,又比温雅高。
温雅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头上添了新伤,血液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混了地上未干的水迹后,晕开了一大片。
熙想赌麒麟不敢伤自己,跪在地上用身体把温雅护在怀中,尖叫连连,但被麒麟踢了两脚,痛得七窍生烟。
看来这段黑历史是麒麟的逆鳞,绝对不能提。
可温雅似乎参与过逃跑事件,她受过什么惩罚,又为什么能安然在诊疗室里治病呢?
黑衣保镖出现了,将两人拉开。
“熙想小姐,林少来电。”
熙想心有余悸,接电话的手在发抖:“阿澈……我……”
视频里,林澈一身笔挺的黑色晚礼服,手里握着红酒杯。背后是邮轮酒宴,商务人士觥筹交错,谈笑甚欢。
他打断熙想的话,语气一贯高冷:“今晚把你想做的事做完,明天中午在家里等我。”
他要她纹身完成后立刻回去。
可是她还没有机会和温雅说话。
熙想正要找借口拖延,画面外传来一个男声。
“咦,林少,莫非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熙想骤然心悸,看着林澈。
林澈仍看着视频里的自己,晃了晃红酒杯,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能是说话对象变了,他的语气轻松不少,对那男人说:“可以算是。”
“………………”
“………………”
“……?”
熙想愣得都忘了喘气。
(一百二十五)把波塞冬毒死
可以算是。
他居然说可以算是……
熙想神游天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躺在纹身床上的。
她彻底忽略了针扎在手臂上的刺痛,思绪全在林澈刚才说的那句话上。
等再回过神来,纤瘦的前臂上多了鱼鳞图案,完美覆盖了疤痕。
居然已经纹好了!
数片鱼鳞连在一起,绿蓝紫三色巧具匠心地融合,有海洋水波的流动感。鳞片边缘是白金色的,乍一眼看来就像一条美人鱼没有完全变身。
此前温雅的设计全被否决,这是林澈专程给她设计的。
真的很好看。
熙想望着纹好的鳞片再次愣愣出神,嘴角不自觉上扬。
“还没醒?”
温雅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她站在身边收拾器具,冰冷的声音从口罩下面传来,柳眉紧锁,从声音到表情都极为不悦。
旁边有个女仆在盯梢。
熙想不觉得有隐藏的必要,炫耀道:“主人说我可以是他的女朋友呢!”
温雅冷笑了声,将纹身床猛得踩高。
熙想被震着坐起来了,心知她这是表达对自己的不满。
或许种种遭遇都不是最坏的,她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不是吗?
她很想把现在的心情和温雅分享。
可纹身提前开始,这么快就结束,两人并没有谈话的机会。
女仆走过来,伸手去拽熙想,催促道:“喂,老板要求你立刻回家!”
熙想寻找着搪塞拖延的理由:“不行,万一药水过敏。”
温雅:“对,我要观察迟发性过敏,不能立刻走。”
“别以为我看不懂,过敏一开始就试过了!明明就是结束了,要是让老板知道你用这种借口多留她,到时候惩罚的是我!”女仆不依不饶,还要来拉她。
温雅见状,抡起药水瓶就要砸人:“滚丫的,你这个新来的是不是不认得老子是谁?!你懂还是我懂?!当老子是病猫,想带人走就带人走,你算哪根葱?!”
女仆仗着有林澈撑腰,张嘴骂了几句脏话,还要来拉人。
熙想急忙接话威胁道:“万一我迟发过敏,有个三长两短,你就不用惦记那惩罚了!!”
万一她真发生意外,这女仆不见得还能留在这里,或许直接被卖掉了。
在这里至少是活的,衣食无忧,还有人治病。
离开会所可就不一定了。
女主怔了怔,忌惮地看了看她手臂上的新纹身,语气虽不耐烦,音量到底是轻了几分:“那要等多久?”
熙想看向温雅。
温雅斜了女仆一眼,突然从旁边拿起麻醉药,倒在一卷纱布里,从后扣住脖子,往口鼻一蒙。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几乎没给女仆反应的时间。
她在温雅怀里几乎无法挣扎,被温雅紧紧扣住,没几个呼吸就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熙想张大了嘴巴,在纹身床上坐直了身体:“温雅,你……”
“这里没监控,我们长话短说。”温雅压低声音,转头看了眼门外背对着她们的黑衣男人。
还好,屋子里的动静还没人发现。
温雅从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握住熙想的手。
熙想感受了一下,好像是个化妆用的小喷雾瓶,顶多装几毫升的东西。
“?”
“一种有毒的水培养料,用来种花,也可以把波塞冬毒死,但对人无害。”温雅环住她的腰,假装在拥抱她,耳语道,“不要相信林澈,历来美人鱼非死即残,没有一个人能完整地逃脱波塞冬的啃咬。我当初提醒你,是要你保持清醒和他虚与委蛇,不是让你沦陷在这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可他刚才说……”
温雅换了个角度劝她:“金永烁的手段更毒,如果确定你会帮助林澈,他一定会玩阴的,在所有观众的面杀掉你,让你表演失败。你只有把波塞冬毒死,才能全身而退。不要去表演!绝对不要!!!”
“………………”
……
数小时后。
别墅后方。
“波塞冬。”
熙想蹲在水池边,提着一条小鱼的尾巴晃了晃,呼喊了一声。
装有小鱼的水桶已经空了大半,全是她喂掉的。
波塞冬看来是吃饱了,浮到水面,发出咔咔咔的叫声,突然恶趣味地用尾巴和鱼鳍朝她拍起水花。
熙想没有去躲,平静地淋了满身的水。
衣服全部被打湿,紧贴着肉上,显现出性感的曲线。
波塞冬叫得更欢了,在水面倒着游泳,打着响鼻。
这畜生聪明极了,不是每次都听从指令,经常会像个色鬼一样捉弄她。但熙想能做的只有默默忍受,反复强化条件反射,增加对这畜生的控制。
离开会所这几天,好像有人训练过它。
波塞冬变得比以前更听话了些,不会直接跳上来呲牙威胁她。
熙想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水,把小鱼丢回桶里,在瓷砖上躺下,双腿撑在地上,对着波塞冬呈M字打开。
这个姿势本身就是一种指令。
波塞冬撑着鳍,轻松爬上岸,朝她这边滑了过来。
庞大的身躯就这么压了上来。
它没有人类的弧度,厚重的肚子沉得不得了。
“呜……你好重……”熙想的腿一下子被它压在地上,胸腹都受到了压迫,几乎喘不上气。她手肘撑地,手掌抵住波塞冬,“过去点,后面去……”
怪不得对美人鱼柔韧要求极高……
波塞冬全然不知自己对这人类有什么威胁,在她身上耸动起来,一根棍状物很快出现,抵在熙想的双腿之间。
熙想穿着紧身裤,在裤子捆了个大号的假阴道。波塞冬的阴茎骨扎进了硅胶玩具里,耸动的时候直接把假阴道系着的绳子扯断串走了, 波塞冬不悦地叫着,从熙想身上朝旁翻滚,摊着肚皮,躺在瓷砖上甩了甩尾巴。它的阴茎里有根骨头,硬得吓人。
熙想终于能喘气了,跪坐在旁,双手握住假阴道,在它的阴茎骨上插进拔出。
要是不给这畜生释放性欲,它又会咬伤她。
费力地拨弄了几分钟后,硅胶假阴道裂成两半。熙想又握着那阴茎揉搓了一会儿,一团精液喷了她满身。
波塞冬似乎不太满意,用尾巴抽了她一下,回到水里。
熙想被它抽得坐倒在地,见它没有纠缠她的兴致,着实松了口气。
“呵,你们相处得越来越融洽了。”
林澈的声音突兀出现。
熙想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去。
林澈站在门口,匆匆赶回,穿的还是宴会上的那一身。看来他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来到这里看她了。
熙想朝他跑过去亲昵唤道:“阿澈~~”
林澈张开手。
熙想也伸手拥抱他,又立刻收了回来:“我身上脏。”
林澈上前一步,将她按在怀中,从她的头发摸向后腰,再摸到臀部和腿根。
他的手在腰带那边多按了几下。
像是在搜身……
熙想垂眼,轻轻地说:“阿澈,别摸了,我身上都是黏糊糊的东西……”
她被林澈抱在怀中,朝浴室走去。
“那去洗干净。”
(一百二十六)沐浴(上)
其实身上没沾到多少,擦一下就干净了。
但熙想环住男人的脖颈,乖巧窝在他怀里。
从水池走到浴室有点路程,期间林澈一言不发,熙想便也保持安静。
等他们来到浴室,浴缸里放好了水,候着好几个女仆。
一个女仆捧着一排精油,正在往大浴缸里喷。柠檬草、薄荷、玫瑰、薰衣草、迷迭香……还有很多其他花卉,每一种只喷一下。
水波翻滚,整个浴室蔓延着花香。
喷雾瓶。
是在掩盖什么?是在警告什么?
“真好闻。”熙想从林澈怀中下来,故意问,“今天怎么想起加精油了?我记得你不喜欢复杂的香气。”
她想看林澈的反应。
但林澈的表情正常地一点都看不出端倪,摸向她的后背:“要我帮你脱么?”
“好啊~”
熙想保持甜蜜的微笑,这种表演并不费力。她像他拥抱她一样,坦然张开手,神态自若。
林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指插进她柔顺的长发里,像梳子一样往捋去。
头发里没有东西,也不像泡过药水。
他将她的长发挽到一侧,绕过她的胳膊,紧贴着她的胸部抱了上来,从背后拉开紧身衣的拉链,单手解开了她的胸罩扣子。
紧身衣滑落下来,胸罩的带子被他叼着,从酥肩上拉下,一直裸露到腰部。
林澈摸向她的腰,从腰后取下一条皮绳,略微讶异。
原来只是皮绳。
这是为了和波塞冬亲昵,固定假阴道用的。
他轻轻地说:“你倒是很聪明。”
“当然,我要完成表演,不能让它伤害我。”熙想呵气如兰,依偎在林澈的胸口,在他衬衫上留下一个口红唇印。
他温热的手掌沿着光滑的背脊,上下来回摩挲了几下,又在酥胸附近轻按下去。
难得是这样温柔的力道,却是在寻找毒药。
熙想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挑了挑眉:“在笑什么?”
“好痒啊~~~~~”熙想说得妩媚,假装报复,帖向林澈的耳朵,吹了口气。
林澈侧头躲藏,垂眼看她,摸她的时候多用了几分力。
他有点心动了,但还没有搜完身,不能对她为所欲为。
熙想抬头亲了他一口,展颜笑得开怀,更加肆无忌惮地亲吻他的脖颈。
林澈没有回礼,专注继续脱她的衣服。
紧身衣和胸罩被他完全脱下来,扔到了一旁女仆的手中。
他脱下她的紧身连裤袜,摸向她的小腹,再摸到耻骨,往外脱下内裤。
熙想的腿很细。
内裤松垮地滑落下来,一直落到脚踝。
女仆过来将她的衣服全部捡走了。
林澈又摸在她的臀肉上。
力道和刚才一样。
难道温雅本事通天,还能把毒药藏在她的身体里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的时候,熙想还在嘲笑自己异想天开。
但很快又细思极恐。
怪不得他这么警惕,如果她把那毒药打在身体里,跳入水池中,只要她和波塞冬长时间泡在一个水池里,就能将它毒死。
那这浴缸里的水加这么多的精油,难道不只是敲打她,而是掩盖其他化学试剂的气味?
熙想含住了林澈的耳垂,解开他衬衫纽扣,松开腰上的皮带。
林澈没有防备,低头:“熙想?”
“嗯?”熙想微微歪头,笑容满是天真无邪,“难道你不跟我一起洗?”
“好。”林澈答应得爽快,在她腰上摸了一把,将头埋在她肩膀上的长发里,三两下脱光衣服,抱着她踩进浴池。
浴池水凉凉的,比一般泡澡水要低一些,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想。
想来也是。
美人鱼表演很快就要到了,他指望她成功表演,这药水不会有毒。
她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女仆在她胳膊纹身的地方贴了一张防水薄膜,覆盖后就能隔水,不用担心针孔感染。
浴缸里有两个出水口,水波加了压力,有按摩冲洗的作用。
熙想入水后,靠在浴缸那头的出水口,白皙身躯在按摩水波形成的泡沫之下若隐若现。她将水往自己身上泼,一头乌发飘在了水面上,被水波冲得摇曳得像海草。
按摩水波冲在身上很舒服。
她斜眼看向林澈,愉快地哼起了歌,空旷浴室让声音带上混响。林澈没靠过来,她自顾自洗起了长发。
女仆没给她沐浴露和洗发露,她也没有问,用清水漂洗着头发。
林澈背靠着另一个出水口,撩起一把洗澡水,看着水从他指缝间滴落,紧抿薄唇的表情放松了些。
他朝熙想游过来,将她抱到浴缸的凹陷座位上,水淹没到她的胸口,就像一件透明的衣服。
“我头发还没洗好呢。”
话虽如此,熙想在凹陷上乖乖坐下,朝后仰靠。
林澈果然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双腿分开。
熙想失去了重心惊呼一声,忙从后抱住浴缸壁,身体挂在了浴缸壁上。
双脚只能踩在两侧镶在浴缸壁的扶手,腿间大开,风光完整地暴露在林澈面前。
熙想的心砰砰乱跳。
林澈微微俯身,手指在她的盆骨上轻轻抚摸几下。
熙想小腹收紧。
他托住她的臀,中指探进肉穴里:“这两天过得怎样?听说艾莫斯被人骗走了。”
这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熙想正在琢磨怎么回答,他突然连指根都深深地捅进去,她娇躯一颤:“啊……阿澈你轻点~~~~啊好深……”
他的手指在花穴里灵活地抠挖摸索,好像并无意触碰到敏感地带,只是将她阴道里的每一处内壁褶皱都摸一遍,每一个方向都要从里面按几下。
他在找藏起来的毒药。
这个环节很花时间。
熙想像在铁板上被煎熬,胸廓起伏,呻吟不断从口中溢出,几乎要踩不住扶手。
不知道是觉得这样的反应很有趣,还是怀疑她把要藏在了最里面。他手指或快或慢地抽插着,玩弄着她的身体。他接着话题道:“我会再去让人管教艾莫斯的。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又那么紧了?”
“呜呜呜,人家想休息几天……呜……”
他用手指抽插几下后,抽出了手指。水里看不出来,淫水居然流了他一手,黏在他的指间。
熙想羞得侧过头去,不想去看。
他突然托住她的臀,伸进去了三根手指,大拇指还触碰到了花核。
(一百二十七)沐浴(下)
“啊啊啊啊~~~~~”熙想下意识地逃躲,他却插得更深了。
“你不该休息,波塞冬不会怜惜你!”
“啊啊啊~~~~我要……阿澈,你再快一点~~~~”
熙想的身体躺在浴缸上扭动,嘴里呜咽呻吟着。
浴池里的水温有些凉,相比之下,他的掌温像火炉一样。
他的频率加快,手肘在水里打出一片水花。熙想的脚险些从扶手上滑下,被他抓住脚踝,架在肩上。
他有意放她高潮,熙想身不由己,在他的控制下浪叫连连。
“啊啊啊~~~我要到了~~~~~阿澈~~~~~~给我~~~~~~嗯啊……”
“爽吗?”
哗哗哗—— 他在加速。
“快一点……嗯啊……再快一点……啊啊啊~~~~”
“想我和你做爱?”
“嗯!”熙想半闭着眼,面色潮红,用力点头,身子还在颤抖。
“呜呜呜呜……我想要你~~~呜呜呜……我好想你~~~~”
“喜欢我对你这样吗?”
“喜、喜欢……呜呜呜……我更想要你肏我~~~这几天不见,我好想你~~~”熙想哭了起来,脚从扶手上滑下来,砸出一片水花。
林澈将她放下来。
熙想伸手抱他,脚一软,将他扑倒在浴缸里:“啊!”
林澈在水中坐起来。
熙想顺势环抱住他,像个小猫,喘着粗气,低声呜咽:“我好想你,想你的身体,更想你的人……阿澈~~~~~”
他摩挲着她的背,亲吻着她的肩,突然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熙想的睫毛一颤。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她需要时间思考怎样回答,才能让他满意。
但林澈似乎并没有想听到答案,紧接着又问她:“一个人怎么知道别人喜欢他?送昂贵的礼物,满足他的要求?”
他的声音回荡在浴室里,有些空旷。
“有时候是感受到的,有时候需要人说出来。”熙想伏在他怀中,抬眼仰望他,眼里蒙上一层雾。
林澈垂眼,温柔地注视她,抚摸她的脸:“但如果是骗她的呢?骗了一辈子,满足了她的一切愿望,这能是喜欢吗?”
这一次试探彼此都心知肚明。可她问了他的目的,他却不肯说。
现在又来问这种问题……
他想得到什么答案?
但如果她说不是,是不是连现有的都得不到了?
熙想深呼吸,哽咽道:“我觉得可以算是。”
林澈摇头,突然揭破了过往的一切:“‘喜欢’是一种自己的感受,由其他条件构成。无论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你永远无法真正知道,只能通过观察这些条件来判断。他们可以满足你的一切,却并不喜欢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的!”熙想一时没分清这些话里的他们指代的是谁,抱住了林澈,“不会的,我能感受到……如果假了一辈子,没有抛弃‘她’,那也是喜欢啊……就算是假的,我觉得这种喜欢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林澈沉默,靠着浴缸边沿,注视着熙想的双眼。
他淡琥珀色的眼眸像具有穿透力,好像能照出她心底的一切想法。
熙想身上起了一阵寒意,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擦了擦胳膊:“我有点冷了。”
林澈笑了笑,结束话题,又将她抱了回去,托住她的臀。
熙想不得不再次将手伸到背后,攀住浴缸边沿:“呜你干嘛……”
他的手指伸入她的后门,和刚才一样如法炮制。
“啊~~~~哎哟,别那样……啊~~~~”
“难道你洗澡不洗后面?”林澈冷嘲,故意打趣她,“原来你这么邋遢~”
熙想嘴上抗议:“那也不会伸进去洗嘛!唔……”
林澈把她全身摸了个遍,她逆来顺受,并没任何行动上的逃躲和反抗。
这样他满意了吗?
刚刚给波塞冬运动过,又在浴缸里高潮了一次,着实有些疲倦。
“主人!”
一名女仆行色匆匆,闯入浴室,来到林澈身边耳语了一句话。
“洗干净,在床上等我。”
林澈放下一句吩咐,换上浴袍离开浴室。
熙想也离开了浴缸,走进冲淋棚里。
女仆这才恭敬地递上了沐浴露。
看她们这样的态度,搜身这关似乎已经过了。
熙想拧开水龙头,站在冲淋头下,暖意才渐渐恢复。
她听着水声,悄悄从回忆中解读林澈行为上的每一处细节。
其实她原本可以直接告诉他,但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便无从说起。
他会相信她的话吗?
就算她说了,他现在是不敢相信的,那还不如不说,不去自取其辱。
即便是不相信,他没有展现出任何情绪。
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一切额外的动作都可能让两人之间的信任瓦解,尤其是她现在已经看清他的做法。
但他居然敢点破这一层,直接和她讨论“喜欢”这个话题。
如果她表现出不喜欢他的样子,是不是反倒把自己处于危险之地?
熙想在冲淋头下,深深吸了口气。
他们彼此太过亲近了。
一个眼神,一个细微表情。
他们都能解读出对方的心思。
现在他想欺骗她很难,而她能藏住多少心思,她自己都不知道。
* 这个空的小喷雾瓶在水池边的垃圾桶里。
波塞冬和它近在咫尺。
女仆忙疯了,用试纸测着每一个角落,生怕波塞冬把这东西吃了进去。
林澈出现在波塞冬的水池边,迎面泼来一身的水。
抬手挡水,已经来不及了。
波塞冬从水里一跃而起,甩着尾巴,发出咔咔嘲笑声。
林澈冷声骂道:“贱货。”
波塞冬仿佛听得懂,再次甩尾巴,把浪狠狠拍到岸上。
林澈悬着心的放下了,撤退到水花渐不到的角落里。
这药水具体用法和稀释浓度不同,会对波塞冬造成不同程度的毒害。
量少的话只会恶心呕吐,只用将这一池子的水换走,养个两三天,就能恢复如初。但如果是将毒药倒在小鱼上,喂进它嘴里的话,现在就会见到一具尸体。
林澈接过女仆递上来的毛巾擦干,来到垃圾桶边。
女仆等在原地,双手捧着小喷雾瓶递给他。
林澈接了过来。
药瓶里是空的。
这个透明的喷雾瓶和化妆补水用的瓶子外观一样。毒药无色透明,闻起来不会被察觉。
熙想如果真的有心掩盖,下毒后完全可以将它放在化妆台上,把香水倒进去。香水成分复杂,就算用试纸测出来成分,也不见得能确定是毒药。
到时候她大可以说是女仆干的,总之能逃过这场表演。
如果没记错,她大学里还是学化学的。
但现在波塞冬没死,精神状态好的出奇。
这药瓶里的东西倒在了哪里?
女仆检查过每个垃圾桶和下水道,并没有检测出残留。
“熙想呢?”
“小姐在床上候着了。”女仆跟着林澈走上二楼,小声提醒,“主人要不要鞭子?”
林澈腻了她一眼。
女仆脸色刷得就白了,低头退到一边,瑟瑟发抖。
(一百二十八)告白
房间的门被推开。
林澈疾步走进来,带来了一阵风。
他和刚才一样,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但换了一身浴袍。
“被波塞冬打湿了?”
熙想靠在床头,被子盖着半身,毫不掩饰对他的嘲笑。
林澈的脸黑了一点,径直朝大床走来,余光落在床头柜上。
床头柜上摆了一个玻璃花瓶,里面插着几支黄玫瑰。
他突然停住脚步,皱眉:“哪里来的花?”
“是兰兰新收到的礼物,她不喜欢,扔在了走廊里。有人捡起来养着,我就从她的盆栽里顺了最好看的几朵。”熙想拿起床头柜的花,说得漫不经心,“听说这玫瑰容易枯萎,我就去找了点营养液,让这花开很久都不会败。我全倒进花瓶里了。”
林澈站在那儿,眯起了眼。
“对了,这本来是送给你的小礼物,我想给你个惊喜,特意包了起来,让女仆不要碰它。可后来发现黄玫瑰是用来道歉的,就不想送给你这个惊喜了。”熙想放下花瓶,用妩媚的姿势躺进床里,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像美人鱼似的放在臀上,“我没什么好对你道歉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林澈的眼里像是突然燃起了火苗,突然笑了:“你真是长本事了,连我都敢捉弄?!”
“啊?主人在说什么?”熙想佯装不知,伸手打哈欠,“今天忙了一整天,真的好累哦~啊~~~”
林澈两步跨上了床,掀开盖在她身上的杯子,就这么骑跨上来。
熙想翻身要逃,被林澈扣住胳膊,一把按在床上,声音发闷:“呜~~~~”
刺啦—— 黑色蕾丝性感内衣被暴力撕扯,碎了满床,只剩几块残破布料贴在身上。
即便是有心理准备,熙想还是被吓了一跳,尖叫逃躲。
男人的力气好大,绝不是她能抗衡的。
裤子被同样撕开,她看不见后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硬起来的东西,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捅入她的身体。
“啊~~~~”熙想被大力一顶,整个人都陷进了床里。
他似乎真的生气了,每一次冲刺顶撞都很用力。
啪啪啪—— 每次顶撞,熙想都应声哀嚎,惊恐地揪住床单,才勉强没有被他撞到床板上。
“啊啊啊……你轻一点~~~~~啊啊啊~~~”
“小骚货,你的穴里怎么那么多水,是早就想好怎么勾引我吗?!”林澈从后按住她的腰,毫不客气地耸动着。
“啊啊~~~轻一点~~~我要……我要被你……捅穿了……呜呜呜……啊啊啊~~~~~”
“小骚货~现在长脑子了,故意设计好了来耍我……你很得意吗?”
啪啪啪—— 熙想的身子一前一后地晃动,不受自己控制。她撑在床上,喘个不停,揽过摇动的长发:“是……是波塞冬……它泼你的水……呜呜呜~~~~又不是……啊,轻一点……又不是我让你去的……呜~~~~”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下毒这件事。
可她不想提及。
她必须保护温雅。
啪—— “还要狡辩~”
林澈往她臀上拍了一掌,居然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你故意强化的!”
啪啪啪—— 熙想的身体摇晃得更厉害了,委屈道:“呜呜呜~~~啊……人家……人家没有嘛~~~”
阳物在她花穴里进进出出。
床单上很快流下了一滩淫水。
几天小别如胜新婚。
两人放纵了一整夜,他把她翻过来覆过去地干了好几次。
熙想觉得身体的骨头全散架了,却还是忍着困意,浪叫着迎合他。
“阿澈,我真的很喜欢你……阿澈……”她的脚趾头都拧了起来,身子发着抖,仰头,无意识地呜咽着。
“嗯,我知道了。”
* 数个小时之前。
纹身室。
“我不会对波塞冬下毒的。”
熙想将毒药塞了回去。
温雅压低声音,从齿间挤出几个字,眼神几乎能把她射穿:“你是不是有病?!”
“我知道这东西肯定很难找到,对不起,可我不能背叛他!”熙想语速加快,“不是你看见的那样,我和林澈之间,并不是单纯被控制的关系。我现在愿意为他完成表演。”
“熙想!”温雅着实被气炸了,胸廓起伏,回头又瞄了一眼守在门口的黑衣保镖,“我以为你这几天已经醒悟了……你会死的!”
在温雅看来,她帮了林澈,结果非死即残。
可她最初被林澈选中,就是为了美人鱼表演,如果错过这个机会,林澈只会帮她寻找其他的“价值”。
但如果她顺利完成表演呢?
至少他会念在往日情分上,不会将她背弃得太惨。
他喜欢忠诚的人,他不会吝啬这点钱,他给她的钱和礼物,已经足够她支撑下半辈子了。
哪怕沦为别人的玩物,只要她成了美人鱼,变得足够昂贵稀有,就不会被伤害。
“你杀掉波塞冬后,我能帮你离开这里。熙想,你想不想出去,变成正常的人?!离开这里吧,你不适合这里,你应该离开!”
大概是出于风险的考量,温雅以前从来没将这番话说得这么直白。
如果这些话说出去,温雅的下场肯定很惨。现在会说给她听,一定是真的关心她。
“我不能出去了。”熙想摇头,哽咽,轻声说,“每一件事都构成了我的过去,而我现在遇到的事,足够构成一个新的我……温雅,我已经回不去了。”
温雅愤恨咬唇,大约是想骂人,生生忍住。
“我习惯被林澈养着,习惯有女仆伺候我。我也习惯了摇尾乞怜,但我是真的喜欢他。我好下贱,只和他分开这些天,我真的好想他。我总想和他做爱,我喜欢他的体温,我想他摸我的身体……”
“可怜的熙想……你是被他控制了。”温雅紧紧抱住了她,“你现在不清醒,但如果你脱离出去,时间久了,你会看清现在这段根本就不是感情,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熙想:“不!你凭什么界定我的感情呢?!况且,如果在你看来我是个疯子,可我很快乐,你为什么要叫醒一个疯子呢?叫醒之后,我又能做什么呢?!!”
“你们在干什么?!”
屋子里的动静惊动了黑衣保镖。
他们发现了倒在地上被迷晕的女仆。
温雅立刻恢复了气场,双手环胸,仰头问:“怎么?她非要带走我的病人,我嫌她碍眼,给她点教训。还用得着你们叽叽歪歪?!”
熙想悄悄拿走温雅手中的喷雾瓶,倒入了花瓶中,走的时候将花瓶用礼物盒包了起来。
“这是我要送给主人的,你们不许打开它。里面有水的,别打翻了。”
* 后半夜。
熙想突然睡醒了,轻轻打开小夜灯,观赏起林澈的睡颜。
她用手指投在他脸上的阴影,描着他的眼睛,鼻子,嘴巴……
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呢……
熙想偷偷地亲了他一口,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摸了摸他的胸,再摸到腹肌。
再摸到……
舔了上去。
林澈被惊醒,揽住了她的腰,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睡意朦胧地说:“快睡了。小妖精,你想把我榨干吗?”
点头。
“嗯。”
林澈亲了她一口:“没了。”
她小恶魔似的挑衅:“你不行。”
“……再说一遍?!”
“啊~~~”
(一百二十九)你是不同的
毒药这事就算过去了,熙想联系过温雅,她没被影响。而后来找女仆套话,女仆说出当时的浴缸里盛的确实是化学溶剂,能增加毒药检测的灵敏性。
那黄玫瑰浇过这肥料后,开得艳丽,比正常盛开时间长了足足一个星期。林澈问她要不要再浇一些,熙想着实不敢要。
没什么好后悔的。
如果波塞冬真的毒死了,熙想觉得林澈会把自己活埋,因为只有她才有这个动机去杀死这个怪物。
和她频繁接触的温雅也必然受牵连。
至于自由、赏金、甚至包括林澈的允诺,熙想突然不太在意了。
保持下去,先不要有任何变化,让她安静地度过这些日子吧。
波塞冬学会冲人泼水后,经常把女仆泼成落汤鸡,泼完后还得意地甩尾巴,像是在挑衅。
距离表演的日子越来越近,熙想在下水呆着的时间越来越长。
波塞冬居然不再排斥她,主动向她示爱,沉到水底对她吐气泡圈圈。
这个畜生确实聪明。
如果它不是这么邪恶色情的怪物就好了。
玻璃缸舞台做好了,足有三层楼那么高,内部分了两层。玻璃整体看不出缝隙,但有彩色玻璃区分不同的宫阁区域。
底层有个倒扣的巨大玻璃圆罐,连着上方的管子,能传输空气。那里将是表演过程中唯一能呼吸到空气的地方。
之后的几天里,熙想看着仆从摆入许多会发光的珊瑚、蚌,铺上水草和沙子。加入水后,摆件一下子活了起来,灯光璀璨。
三层楼高的建筑装饰完毕,真像个海神的行宫。
熙想试穿美人鱼的礼服下了水,原本是想带着波塞冬在里面游几遍,熟悉环境,等进去之后发现波塞冬比她更熟悉。
她好几次差点撞在无色的玻璃上,但波塞冬会带着她转向,或者先她一步贴在玻璃上提醒她。
过了两天,她看见了剧本。
听林澈说,这美人鱼表演最初是一张画。有人将它拓展成漫画后,才有了剧情。
传说,人鱼的眼泪能化作珍珠,鳞片能制作成最坚韧的铠甲。流出来的血能让人长生不老。
他们的歌声能迷惑对方,长发落下后会变情丝,只要缠住对方,就能让他们喜欢自己。
他们对海洋了若指掌,能很容易找到海底的宝藏。人们若是救了搁浅的人鱼,将收到很多珍珠、珊瑚、玳瑁作为回报,还可能得到海盗遗失的金块。
除此之外,他们的美貌也是被人觊觎的理由。
他们被全世界的人捕捉追杀。
最终,全族只剩下十几条。
他们无力反抗,却也不想被这些可恶的人利用,相约前往海底火山自尽,连骨灰都不给他们。
难道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
小美人鱼见识过波塞冬的神力,决定向海神祈祷,寻求让族人活下来的可能。
波塞冬听见了她的祷告,出现在她面前。
——只用毁掉这些美好的东西,就不会再有人觊觎……
——美丽的少女啊,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但你必须付出代价。
——那就是和我交尾。
波塞冬变成了海豚的样子。
第一次交欢的时候,海神夺走了人鱼一族所有的能力,好让他们躲过世人的觊觎。美人鱼对海神感激涕零,为了族人而献祭自己。
第二次交欢时,海神将所有仅剩的人鱼变成了人,好让他们隐藏真实的身份。
熙想拿到剧本后,看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下午,她来到花园。
“这个剧本能改吗?”
花园新种了一片玫瑰,暖风一吹,香味怡人。喷淋装置在花瓣上洒水,水珠晶莹闪烁。
旁边建了个石雕的小亭子。
林澈坐在里面,悠闲地喝着红茶,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不同国家公司的文字财报。见熙想来了,他将屏幕扣下:“你想怎么改?”
“神话里,波塞冬喜欢的都是女神,不会看上一条落魄的美人鱼。”
林澈的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托着下巴摸了摸,思考了一会儿。
但他没有表示同意与否,只望着她。
熙想垂眼,有些落寞,继续说道:“海神神通广大,有那么多的办法能控制住一条小美人鱼,不会和她谈条件的。他可以像安菲特里忒那样,把她追到海底,强娶了她。”
他拍了拍腿:“过来。”
熙想走过去,在他怀中轻轻坐下。
林澈将她按在怀里,抚摸她的脑袋:“别怕。”
熙想:“我没有怕,我是在说剧情……”
“别怕。”
他又说了一遍,像是在强调什么。
熙想的脸贴着林澈的胸膛,隔着衬衫,感受到了他的温度,听见了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她闭上了眼睛,轻轻地说:“不改也没关系,我只是觉得它很奇怪。”
“我所选的美人鱼之中,你是唯一一个会看剧本的。”
“……”
“你和她们的确不同。”他抚摸她的脸,用指尖摩挲过她的红唇,“你有学问,很温柔,很漂亮,我相信你一定是他们想要的美人鱼。”
熙想睫毛轻颤。
这种夸奖,她很惶恐。
美人鱼表演成功需要看三方要求,加起来达到百分之五十。
首先是幕后所有老板的满意程度。据说除了林澈和金永烁之外,还有五个投资人,都是会所的老板。他们每个人有一票,意见总权重为百分之三十。
但这一部分不会全部拿到,无论表演如何,金爷都会选择失败这一方的。他已经拉拢了两个老板跟他下注,但也有其他老板很看好熙想,很喜欢她。只有一两个摇摆不定的,林澈正在争取他们。
另一方是看热度,这场表演会投放到网站进行直播,要点播所赚的钱要达成宣传的十倍,才能算利益上的成功。热度占百分之二十的权重。
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就是要她完整复刻剧本,演出美人鱼的样子来。
如果她无法做到,就算林澈花再多的钱,购买点播,也无济于事。
“那她们……”熙想轻轻地问出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全都死了吗?”
“没有。有的临阵退缩了,有的被波塞冬咬伤了。也有的只进行了半场,被波塞冬咬住了胳膊,拖到水底淹死了。波塞冬在强光下会过于兴奋,到处乱游。”
熙想幽怨道:“我本来不怕……”
“如果你失败了……”林澈低头注视着她,说到这里,突然沉默下来,连抚摸她头发的手也停止了。
像是在思考之后怎么处理她。
熙想躺在他的怀中,静候这后半句话,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躺在砧板上,成为鱼肉的感觉。
她的未来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而他甚至还没想过失败后要怎么对她。
林澈的嘴角出现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我就只好把你卖给金爷了。”
熙想发起了抖。
她紧紧攥住了他衬衫的一角,捏得拳头骨节都在发白。
他说得坦诚而遗憾:“我会养不起你的。”
熙想眼眶泛红:“我能很省!那些化妆品我可以全都不要,我也可以一天只吃一顿。”
“卖掉你能赚不少钱。”
“…………”
他突然没忍住,嘴角上扬,笑容促狭。
原来是在捉弄她……
熙想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用手背抹去,抽泣:“你从来不介意伤害我,这样让你很开心吗?”
真的……
太过分了……
她从他的怀里跳下来,拿着剧本往外走,突然被他大力地拉了回去。
他把她抱到桌子上,捧着她的脸,低头亲吻她。
熙想推搡他,左右摇头躲闪,咬紧牙关。
还是没防住。
他贴住她的唇,掰开她的下颚,灵活的舌头探进她的口腔。
熙想试图驱赶这个入侵物。
越驱赶,越像在激情地亲吻。
她便妥协了,抚摸林澈的下颚,仰着头。
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呼吸变得急促。
他霸道地索吻,吸走她的津液和空气,让她难以呼吸。
熙想挥拳捶打他,被他伸手拉住了手腕。
他从不介意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无论她怎么反抗,都能很快安抚下来。
分开的时候,她的嘴唇磨得红彤彤,水润润的,和他之间还连着一根丝。
熙想捂住嘴,羞红了脸。
就算她在床上和他那么亲近,却很少有这样的亲吻。
以前这样的亲吻是一种奖励。
那现在呢……
他现在在想什么?
“后面还有结局,不需要美人鱼出场,也从来没人完整演完第二次,他们就偷懒少打了几页纸。”林澈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点开剧本的最后几页。
熙想扫了一眼,微微愣神。
美人鱼如果真的那么厉害,早就占领世界了,可他们还是栖居在海底,无法躲避人类的捕杀。
原来这一切都是波塞冬杜撰传播的,他很早就在觊觎美人鱼的美色,想占有她,还想将她变成世界上唯一一条美人鱼。
这个故事很眼熟。
是巧合,还是故意从一开始就这样对她,好让她更加入戏?
林澈从后环住她的腰,指着玻璃缸的设计图:“我改造过舞台,调教过波塞冬,它现在伤害不了你。我答应过你,让你留在我身边。”
“如果我受了很重的伤,没有一点价值了呢?你还会把我放在身边吗?”
林澈:“卡里的钱已经够你花的了。演出如果成功,会有分红。这些都是你的钱。就算赌约失败,我有其他办法东山再起,不会把你卖掉。”
“那如果我死了呢?如果我不小心抽筋了,你们来不及救我,就这么淹死了……或者我被波塞冬咬死了,又或者,金爷做了什么,把我杀掉了……”
她亲眼见过金爷派对上的那个女人,她相信如果是金爷那边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的背后不止我一个,其他金主也会保护你。但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就把你埋在这花园里,种你喜欢的柠檬草。”
这样的结局也不算很坏。
熙想突然觉得有些腻,逃离林澈的怀抱,走入布满阳光的玫瑰花丛里,喃喃地说:“如果我成功了,你娶我吧。我想当你合法的妻子,和你一起出现在酒宴上。我外语挺好的。”
林澈沉默了会儿。
就在熙想觉得他不会答应的时候,他突然说话了。
“可以。”
熙想迎着袭来的玫瑰花香,深吸了口气,用一旁的剪刀剪下一枝花来:“如果我死了……你要经常回来看我。”
(一百三十)美人鱼表演:背叛者
终于到了美人鱼表演的当天。
“这是肾上腺素和除颤仪,溺水后用这个把你救回来。”温雅指了指抢救柜下的建议设备,“这里面有止血用的电刀,疤痕会丑,命更重要。”
药水装在安剖瓶里,塑封单个包装的注射器,醒目的红色和橙色加剧视觉恐慌。
凑近一闻,扑面而来消毒水的味道。
熙想的脑中立刻闪现出很多想象。
她被波塞冬咬着拖入水底,溺水,被人打捞上来心肺复苏把这些药全打上,温雅宣布她没救,林澈冷眼旁观……
她吓得瞳孔变大:“好了,你别说了……”
她回会所豪华单间里住了两天。和上次不一样,这次的衣食住行都有林澈的亲信负责,就连温雅来见她都要搜身。以前会所认识的小鱼小虾想要见她,一律被挡在门外。
她吃的每一样东西,用的每一种药,都会当场用仪器检测。这样周密的保护让她很安心,但也会变得多疑。
上一次在会所的遭遇仍然心有余悸,温雅身份不明,会不会她是卧底,故意打消戒心后,引起她的恐惧好让表演失败?
温雅:“我是想告诉你,你不用担心。”
熙想皱眉,有些厌烦:“我不害怕,大不了一死。”
温雅:“我就是来告诉你,你不会死的。只要你摆脱那畜生尽快回到水面,就有办法把你救活。”
熙想的脑袋里不由浮现出林澈的声音。
他让她别怕,温雅这会儿也让她别怕。
可他们越强调,这件事就越危险。本来好好地闭目养神,什么都不怕,被他们越说越恐慌。
熙想无语片刻,叹了口气,好奇:“你这会儿不应该劝我别上场吗?”
“劝不住……你和她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温雅将手里的东西整理好,轻声说,“你们太像了。”
熙想:“谁?”
“第一个被他当做美人鱼玩死的人……”
熙想托腮,语气漫不经心:“可能林澈就找我们这类的,方便控制。”
“她是我妹妹。”
“呵呵……”
这又是什么苦情牌?
熙想没有信,“我答应上台了,不用再说些有的没的!”看了一眼时间,距离表演还有三个小时,“你走吧。”
温雅的脸上没特别的表情,好像早就料到她会不信,只平静陈述:“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哦。你快走吧。”
熙想在贵妃榻上躺下,斜眼盯着温雅。
温雅把急救柜推回角落,在门口的时候回头嘱咐保镖:“如果有人来,立刻通知我。”
保镖竟答应了。
温雅在这里地位高的出奇,却又受制于人。熙想以前觉得是她懂医疗才被人尊敬,现在看来另有隐情。
只是现在温雅亲口把这层关系告诉她,她已经不感兴趣了。
熙想闭目小憩。
现在她只想放空大脑,享受清净。
又过了一个小时,保镖和来者打了起来。
麒麟带着人过来了。
熙想一点都不想见,可保镖拦不住也不敢拦,只能找更多的人过来护驾。
麒麟没有把熙想掳走,和以前一样,一贯坚持她应该上场后故意让表演失败。只有投靠金爷才能有活路。
最后熙想假装答应,她才离开。
就在麒麟离开后的两分钟内,温雅就又来了。
“你们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烦死了!!”熙想暴怒,抡起身边的枕头砸过去,声音歇斯底里。
温雅抬手打开,目光扫过屋子里的陈设,声音冷冷的:“她动过什么东西没?”
熙想背过身去没有回答。
保镖替她答了。
当时麒麟接近过急救柜,还拿上面的东西的副作用吓唬人。
温雅把她经过的每个角落都用仪器检测了一遍,最后来到急救柜边,把所有药物和设备装入布袋中,再从书架暗格里拿出一个保险箱,打开密码锁,检查了一遍真正的抢救药后,重新上锁放回原位。
熙想在贵妃榻上坐直了,瞠目结舌。
原来真正的东西都锁了起来。
温雅排除一切隐患威胁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安静离开:“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熙想咬住嘴唇,有些懊恼刚才太大声了。她一直望着她,等温雅跨出门的那一刻,蹙着眉头许诺道:“你也别担心,我一直都在努力的。”
* 换上戏服,做好妆容,熙想紧张得厉害,捧着剧本坐在梳妆台前埋头苦读。
突然有人从后面拥抱她。
“吓了我一跳!”熙想抬头看向镜子里的林澈。
他把剧本抽走:“你是美人鱼,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这个剧本可以扔了。”
“不要……”
熙想伸手去接,他把剧本扔进了垃圾桶。
林澈:“你可以把波塞冬当做我。”
熙想蹙眉:“海王是吗……”
“嗯?会开玩笑了,真是个不错的进步。”林澈看了看镜子里紧张得小脸煞白的熙想,托起她的下颚,低头深吻。
熙想闭上了眼,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腰。
接吻化解紧张的效果比看剧本好很多。
她深深吸气,咏叹道:“你现在就是我的神明。”
原本向海神许愿的这一段已经提前录好,后期配音滤镜都上了,但被金爷否决。不过也还好,就只有这一幕。金爷提过要换人来演人形海神,被林澈拒绝了。演人形海神的叫阿飞,跟了他很多年,做事安分,从来不出错。
ACTION。
美人鱼在波塞冬的神殿里跪着,双手握拳苦苦祈求。
“请您救救我的族人!”
为了不让金爷挑刺,她将台词背的滚瓜烂熟,声情并茂。
阿飞身材魁梧,肤色特意美黑过,挺直腰板坐在神座上,几块壮硕腹肌明显,一看这身材就知道是器大活好的那款。可惜这里没他的床戏。
他手上握着三叉戟,戴着蓝色海藻假发,表情严肃。
人型海神按照台词提出要和她交尾后,目光在熙想胸口的贝壳胸罩和鱼尾巴上搜刮,不再掩饰对她身子的贪婪,突然说:“你过来。”
熙想心里一颤。
这不是原来的台词。
明明是林澈的心腹,竟也被金爷摆平了?
好在一切意外方案都已经考虑过了。
熙想眼睫轻眨,颤声抽泣:“我、我还没准备好……”
演员用三叉戟指她,震声道:“过来!”
再不过去就不符合人设了!
熙想恭谨地跪在地上,慢慢地爬过去,试图拖延时间。刚到神座边上,演员拽着她的胳膊上了神座,如狼似虎地压上来。
他一把扯掉她的扇贝胸罩,大手往下撕扯美人鱼的尾巴,竟要在这里就强暴了她!
“啊海神,我还没有准备好……等等,再等等……”熙想编出台词,尖叫着抬手挡住男人的进攻,非常想喊林澈,生生忍住。
不可以露馅!
她的衣服是特制的,鳞片黏在她的腿上,会被波塞冬摩擦的时候蹭下来,包裹住小腿的鱼尾巴是能被扯掉的。
这个环节她还不能变成人!
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并拢双腿,夹住鱼尾巴,没顾得上胸口。
阿飞像这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跪压在她的腿上,手掌趁机在她胸上用力蹂躏,几下就捏得都是手印。
“滚!”
林澈咆哮了一声。
身上的男人受到一记飞踹,重重跌在旁边翻滚了几圈。
几个黑衣保镖将他架起来的时候,他的嘴唇已经出血,他们出拳往他腹部猛击。
阿飞吐着血沫,目光阴狠瞪着林澈。
林澈踢完人就没再顾他,跑来宝座边搀扶起熙想。
熙想心跳得打雷一样,嗓子发干:“我们是不是失败了……”
“没有失败。”
熙想大大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还好发型足够牢固,没有掉下来,胳膊上的鳞片掉了几块,也符合剧情。只是白皙的皮肤上全是红手印,太明显了。
林澈注意到她的目光,替她穿好胸罩,拥抱她,柔声说:“做得不错,去补妆,准备下水。到水下不会再有变数,我都准备好了。”
熙想点头。
很久以前就把一切突发状况都告诉她了,确实很周密,就连防弹玻璃都想到了。
现在她需要做的唯一的事,就是控制波塞冬。
只要它不失控,那表演就能顺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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