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白丝质检员
　　随着林默走出合租的小楼，一股独属于城中村清晨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潮湿的空气里混杂着昨夜残留的垃圾酸腐味、早餐摊飘来的油条和豆浆香气、以及水沟里散发出的隐约腥味。
　　这里是G市繁华光鲜下的另一面，是无数追梦者和底层打工人的栖息地。
　　林默对此毫不在意。
　　前世的他，在这里住了整整一年，对这里的每一条小巷，就连每一个坑洼都了如指掌。
　　林默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穿行在狭窄的巷道中，周围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是推着车子叫卖的阿姨，是叼着烟卷蹲在门口发呆的老头。
　　这一切，熟悉又陌生。
　　陌生又熟悉。
　　早上六点三十分，天色已经大亮。
　　林默提前站在了G市嗨佬餐饮一店的门口。
　　巨大的招牌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透过紧锁的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整齐摆放的桌椅和擦拭得一尘不染的地面。
　　林默没有在前门过多停留，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视了一圈，确认大厅无人后，便熟练地转身，朝着侧面的员工通道和后门方向走去。
　　对于这家店，他也实在是太熟悉了，前世一年的时光，他从一个最底层的服务员，一步步爬到了大堂副理的位置，见证了这里的兴衰，也看透了这里的腌臜。
　　绕过一个堆满空啤酒箱的角落，后门就在眼前。
　　也就在这时，一个高挑的身影，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个女人。
　　她此时背对着林默，正站在后门紧闭的铁门前，微微侧着头，像是在整理自己的头发。
　　女人穿着一身嗨佬餐饮后勤部门的白色制服衬衫和黑色西裤，但即便是这样毫无设计感的工服，也无法掩盖她那惊人的身材。
　　身高目测在一米七左右，肩线平直，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而那被黑色西裤包裹的臀部，却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浑圆挺翘。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腿，笔直、修长，即便是穿着平底的黑色工作皮鞋，也丝毫不影响那让人惊艳的比例。
　　随着慢慢靠近，林默的脚步顿住了。
　　“李娜”。
　　一个名字瞬间从他记忆的深处跳了出来，G市嗨佬一店的后堂经理的女朋友，也是门店现任的食品安全质检员。
　　一个在前世与他交集甚少，却给他留下过惊鸿一瞥印象的女人。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记忆点的话那无疑，就是她那一双无论何时都穿着白丝的大长腿，和胸口那一对大雷了。
　　想当时在整个门店，都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哪怕是D罩杯，恐怕也无法完全形容那份饱满与挺拔，真正做到了所谓的“低头看不见脚尖”。
　　念及此，林默的呼吸不由得放缓了半拍。
　　欣赏着这具充满成熟风韵的身体，就像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李娜的美，不同于秦雅的冰冷精致，也不同于柳思思的温婉知性，而是一种带着成熟的御姐风情。
　　确认了对方身上那件白色衬衣确实是质检员的工服后，林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将眼神中的锐利与侵略性尽数收敛，笑容中带起一丝属于应届毕业生、略带青涩的温和。
　　“你好，是娜姐吗？”
　　林默迈步上前，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对方清晰地听到，又不会显得过于突兀。
　　虽然他刻意压低了一些声音，但身后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显然还是吓了李娜一跳。
　　她正专注于整理自己因为早起而有些凌乱的发型，冷不防背后有人说话，身体瞬间绷紧，如同受惊的猫，猛地转过身来。
　　也就在她转身的这一瞬间，林默的眼神，不可避免地直了那么一刹那。
　　正面看去，冲击力远比背影来得更加猛烈。
　　李娜的年纪约莫二十四五岁，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五官明艳，眉眼间带着一股英气。
　　但此刻，或许是因为睡眠不足和长期工作压力，她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嘴唇也有些发白，但这非但没有减损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几分令人怜惜的憔悴感。
　　林默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前世，他虽然在这家门店呆了一年，但主要活动范围在前厅，和这位后厨的质检员李娜，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
　　印象中，只觉得她是个身材高挑、长得不错的女人，却没想到，近距离之下，她的颜值和身材，竟能达到如此惊人的90分以上。
　　不过，林默还是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你好，娜姐。”
　　林默调整心神，再次开口，语气真诚，目光清澈：
　　“我是昨天张店面试通过的林默，从今天开始，安排我来协助你，一起开展门店的食品安全工作。”
　　他的自我介绍清晰明了，态度不卑不亢。
　　听到林默的话，李娜脸上的惊吓和警惕并没有立刻消退，反而多了一丝狐疑。
　　她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上下打量着林默，眼神中充满了审视。
　　来协助自己搞食品安全？
　　为什么自己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张大海那个老色鬼，昨天可没跟自己提过这事。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李娜立刻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她的脸色沉了下来，原本因为惊吓而有些柔弱的表情，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下一瞬，李娜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试探性问道：
　　“你……不会是总部派来复核评级的吧？”
　　看到对方脸上那如同刺猬般竖起防备的警惕之色，林默心中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
　　他当然知道李娜在紧张什么。
　　嗨佬餐饮集团对门店的食品安全有严格的评级制度，直接与门店的奖金、评优乃至店长的仕途挂钩。
　　而G市一店，在上个季度的评级中，因为一些不高不低的问题，成绩非常难看，拿了个“不合格”。
　　因为这个结果，让店长张大海在区域会议上被批得狗血淋头，而作为直接负责人的李娜，更是压力山大。
　　要知道，她这个质检员的位置，本就是后堂经理，也就是她男朋友，好不容易才给她争取来的。

第15章 耐心？
　　一旦门店食品安全再出问题，李娜不仅可能丢掉工作，连带着她男朋友的前途都会受到影响。
　　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她几乎是把门店当成了家，每天都活在“稽核组随时会杀过来”的恐惧之中。
　　“娜姐，你误会了。”
　　林默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我真的是来协助你的，而且，你见过哪个稽核组的，会大清早六点多就跑到门店后门来堵人的呀。”
　　林默的话语带着几分轻松的调侃，成功地让李娜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确实，总部的稽核组向来是“神兵天降”，喜欢在营业高峰期搞突然袭击，从没听说过会这么早跑来的。
　　李娜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每天早上五点半就到门店，亲自带人把所有角落都排查一遍，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可能导致扣分的细节。
　　她已经快被逼成神经质了。
　　想到这里，李娜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她呼出一口气，胸前那对饱满也随之缓缓下落。
　　也在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过度，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歉意，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不好意思啊，我最近有点……太紧张了。”
　　说着，李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重新打量起眼前的林默。
　　“你说你是……新来的？哪个店调过来的？”
　　在她看来，能被派来协助食品安全工作的，至少也该是其他门店有经验的老员工。
　　林默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道：
　　“不是调过来的。”
　　“我是今年刚毕业的应届生，以管培生的身份入职的。”
　　“管培生？”
　　这两个字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李娜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
　　她脸上的柔和表情僵在了上一秒，心生疯狂念到：
　　管培生？
　　一个刚毕业，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来协助自己？
　　你tm管这叫协助？
　　想到这，李娜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几乎是立刻就给林默打上了“关系户”的标签。
　　肯定是哪个公司高层的儿子或者亲戚，被安排到门店来体验生活、镀金的。
　　张大海那个混蛋，为了巴结上面，居然把这种“太子爷”塞到自己这个最关键、最不能出错的岗位上来！
　　现在门店的食品安全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稽核组随时会来，他居然给自己找了个“徒弟”？这不明摆着是给自己增加工作量，拖自己后腿吗？
　　又一想到这些，李娜心中的怒火就“蹭”地一下冒了起来。
　　刚刚因为误会而产生的些许歉意，瞬间烟消云散。
　　可见她脸上的客气之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冰冷和生硬。
　　“你确定，张店长是让你来‘协助’我开展工作的？”
　　这句话里，李娜加重了“协助”两个字的发音，语气中充满了质疑。
　　林默将对方脸上所有的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
　　从放松到僵硬，再到此刻的冰冷和不屑，他完全明白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但他不想解释。
　　因此，林默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
　　下一秒，他没有回答李娜的问题，而是不咸不淡地将目光从她写满不爽的脸上移开，看向了紧闭的后门。
　　“娜姐，你刚刚查到哪一步了？”
　　林默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仿佛两人之间那点不愉快根本不存在。
　　“稽核随时都可能过来，我们还是先进场，抓紧时间排查问题吧。”
　　只是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李娜更加火大。
　　这个新来的管培生，不仅看起来像个关系户，还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完全无视自己这个前辈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变得愈发冷漠道：
　　“这里不用你，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说着，李娜抱着双臂，胸前被挤压出更惊人的形状，下巴微微扬起，摆出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小林是吧？你刚来，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会儿我去找张店长，让他给你重新安排个轻松点的岗位。”
　　这已经是明确的逐客令了。
　　言下之意就是：别在这儿碍我的事。
　　终于，林默的耐心，也终于在这一刻耗尽了。
　　他缓缓地转过头，目光再次落在了李娜的脸上。
　　这一次，他的眼神不再是温和无害，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极淡、却锐利如刀锋的锋芒。
　　李娜的心猛地一跳，在那一瞬间，她竟然从这个看似青涩的毕业生眼中，感觉到了一股让她心悸的压迫感。
　　林默没有再说话。
　　只是用那双不咸不淡的眼睛，平静地看了李娜一眼。
　　然后，在李娜错愕的注视下，他迈开长腿，径直从其身边走过，伸手从旁边员工工服区的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熟练地找到其中一把，插进后门的锁孔里。
　　“咔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林默推开沉重的铁门，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只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和呆立在原地，满脸惊愕与不解的李娜。
　　自己……自己被一个新来的管培生给无视了？
　　而且，他为什么会知道有后门的钥匙，在那件衣服里？！
　　……
　　后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的气味。
　　不锈钢厨具的冰冷金属味，混合着消毒水特有的刺鼻，还有一些角落里无法彻底清除的油垢，在闷了一夜之后，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酸腐气息。
　　林默对这股味道再熟悉不过。
　　他大步走在前面，脚步从容，戴上口罩网冒。
　　见此，李娜愣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又气又恼地跟了进去。
　　“喂！你站住！”
　　“谁让你先进来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林默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倚靠在一张不锈钢操作台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气冲冲走过来的白丝质检员。
　　“娜姐，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不是我的身份问题。”
　　“而是，如果稽核组现在进来，看到冷藏四号柜的温度计显示的是7摄氏度，而不是规定的4摄氏度以下，你会怎么解释？”

第16章 拿捏
　　李娜闻言，脚步猛地刹住，脸上的怒气也是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愕和苍白。
　　“四号柜？不可能！，我早上刚刚看过的。”
　　话落，李娜立刻转身，快步冲向角落里一排巨大的不锈钢冷藏柜。
　　下一刻，只见她熟练地找到第四个柜子，一把拉开厚重的柜门，探头进去，目光死死地盯住挂在内壁上的指针式温度计。
　　白色的表盘上，那根红色的指针，清晰无比地指向了“7”的刻度。
　　李娜的脑袋“嗡”的一下，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中。
　　怎么会这样？
　　自己晚下班前明明亲自检查过，所有冷柜的温度都设定在3度，运转也一切正常。
　　四号柜里存放的，是门店最关键的食材之一——当天加工的鲜毛肚和黄喉。
　　这种食材对温度极为敏感，7度的环境，虽然不至于立刻变质，但绝对已经处在滋生的边缘。
　　这是足以在稽核评级中，被直接判定为“严重食安风险”的重大疏漏！
　　一旦被发现，扣分都是小事，很可能会被直接一票否决，评为最差等级！
　　到时候，别说奖金，她和她男朋友恐怕都要被集团通报批评，甚至直接卷铺盖走人！
　　一想到那可怕的后果，李娜的身体就忍不住发起抖来。
　　一时间，脸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林默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他没有看李娜，而是伸手从冷藏柜里拿出了一盘毛肚，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还好，时间不长，只是有些脱水，鲜度下降，还没开始变质。”
　　林默快速做出判断，然后将盘子放了回去，目光这才落在了失魂落魄的李娜身上。
　　“压缩机老化了，制冷效率下降，夜间电压不稳的时候，很容易出现这种跳温的情况。”
　　林默淡淡地说道：
　　“这个问题，至少已经存在半个月了，你每天的检查记录上，都没有发现吗？”
　　闻言，李娜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默。
　　他……他怎么知道的？压缩机老化？存在了半个月？
　　这些事情，连自己这个天天跟后厨设备打交道的质检员都只是隐约感觉不对劲，却没找到根源。
　　这个新来的管培生，进门不到三分钟，是怎么一眼看穿的？
　　林默没有理会她的震惊，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解决办法有两个。一，立刻上报工程部，申请更换压缩机。但这套流程走下来，至少要一周，远水解不了近渴。”
　　说到这，林默顿了顿，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在新的压缩机换好之前，把四号柜的设定温度，从3度调到1度。利用低温冗余，来弥补制冷效率的不足。同时，把最敏感的食材，暂时移到隔壁的三号柜。每天早中晚三次，人工检查并记录实际温度，而不是只看设定的数据。”
　　他的一番话，条理清晰，逻辑严密，每一个字都说在了点子上，不仅指出了问题，分析了原因，还给出了短期和长期的解决方案。
　　这……这真是一个刚毕业的管培生能说出来的话？
　　李娜彻底懵了。
　　她呆呆地看着林默，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和她印象中那些眼高手低、夸夸其谈的“关系户”完全是两个物种。
　　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远超年龄的沉稳和专业，那种洞悉一切的眼神，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李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说过，我是来协助你的，娜姐。”
　　说着，林默走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
　　李娜甚至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好闻的皂角清香。
　　这股属于年轻雄性的气息，让她有些不自在地向后退了半步，后背却抵在了冰冷的冷藏柜门上，退无可退。
　　林默的身高是182cm，比穿着平底鞋的李娜高出将近一个头，他微微低下头，目光从她惊慌的脸上，缓缓下移，落在了她那因为紧张而剧烈起伏的胸口上。
　　“除了四号柜，还有油水分离器。”
　　“上周的清理记录签的是你的名字，但实际上，你只是让洗碗阿姨用水冲了冲表面，对吗？如果我没猜错，现在只要打开底部的排污阀，里面的油脂结块，至少有五公分厚。”
　　李娜的瞳孔猛地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他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这件事，是她为了省事，私下里偷偷做的，除了她和那个保洁阿姨，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荒诞，一种前所未有的恐荒诞感不由自主的在她心中出现。
　　这种观察力，你和我说这是管培生？
　　看着李娜煞白的脸，林默心中冷笑。
　　这些所谓的“秘密”，都是他前世在这里工作时，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
　　嗨佬一店后来之所以食安事故频发，最终被勒令停业整顿，根源就出在这些看似微小，却日积月累的管理漏洞上。
　　就在李娜心中惊疑不定时，林默那带着些许蛊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我说了，我是来帮你的。”
　　林默淡然的伸出手，在李娜惊恐的注视下，越过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她身后的冷柜门。
　　“现在，你还觉得，我应该找个地方再睡一会儿吗，娜姐？”
　　李娜的身体紧紧贴着柜门，感受着从背后传来的冰冷，和从面前逼近的灼热气息。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不……不用。”
　　林默终于满意地笑了。
　　目光在她胸前那片紧绷的白衬衫上停留了两秒，然后才直起身，拉开了距离。
　　“那就开始工作吧。把所有问题，都找出来，在我说的稽核组来之前，全部解决掉。”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后厨的另一个区域走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只留下李娜一个人，靠在冰冷的柜门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前那对丰满的雪白，因为恐惧和后怕，起伏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剧烈。
　　她看着林默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异样光芒。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待续】

第17章 空档的白丝（1）
　　早上七点，G市嗨佬餐饮的后厨。
　　林默看也没看那个呼吸未平的李娜，仿佛刚才那场碾压式的心理交锋从未发生过。
　　他迈开长腿，径直朝着后厨深处的小料房走去。
　　当然选择先去小料房间，这么做，自然有林默的用意。
　　一家火锅店，什么地方最容易藏污纳垢、出现过期变质的问题？
　　不是冰柜，也不是操作台。
　　而是食材种类最繁杂、使用最零碎、清理最麻烦的——小料房间。
　　小料房这个地方，才是食安问题的重灾区。
　　只是他刚走到小料房门口，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
　　身后已经反应过来的李娜，也急匆匆的跟了上来，
　　开玩笑，这会她要是不跟着，再让林默查出一点大分项自己这个质检员也就干够了。
　　两人一前一后，几乎是同时踏入了小料房的门。
　　这个房间比外面更窄小，三面墙壁都是顶天立地的货架，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和干货。
　　“你等……”
　　李娜刚想开口，下意识地想提醒林默——按照门店规定，进入专间需要先穿戴专用的工服，或者至少套上一件白大褂，并且必须严格执行洗手消毒流程。
　　然而，她的第二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卡死在了喉咙里。
　　只见林默不急不缓，仿佛根本不需要她的提醒，径直走到门后挂钩处，伸手就取下了一件叠放整齐的白大褂。
　　甚至没有立刻穿上，而是先熟练地抖开，迎着灯光，快速扫视了一眼，检查上面是否有昨晚遗留的油污或毛发——这是一个连李娜自己都时常忽略、却又极其专业的稽核小动作。
　　确认无误后，他才将白大褂套在身上，随即转身走向洗手池。
　　打开水龙头，水声“哗哗”响起。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李娜彻底看呆了。
　　眼睁睁看着林默，从打湿双手，到挤压洗手液，再到十指交叉、揉搓指缝、清洗指甲、手腕……每一个步骤都像是教科书般标准，甚至比她当初培训时看到的演示视频还要流畅、还要严谨。
　　这……这哪里像一个刚刚毕业、第一天上班的管培生？
　　心中思绪闪过，李娜脸上的表情几度变换，从惊愕到迷茫，再到一种更深层次的……困惑。
　　她喉咙发干，无数个问题堵在胸口，想要开口询问，但看着林默那张专注而平静的侧脸，她又一次把话强行咽了回去。
　　林默自然不知道身边这个女人丰富的心理活动。
　　正一边用标准流程洗着手，一边在脑海中飞速回放着前世的记忆。
　　想起了自己上一世手下，那个最得力的“稽核之王”——老张，是如何在门店进行稽核的。
　　林默现在要做的，就是“扮演”老张，用那个男人的方法和顺序，将这家嗨佬门店，从里到外，细致地“过”一遍。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一份“地图”。
　　一份独属于这个时代的，2015年的稽核表。
　　心中想法落下，林默关掉水龙头，扯了两张擦手纸，将手上的水渍仔细擦干。
　　然后，他拿起手边的酒精喷壶，对着手掌“嗤嗤”喷了两下，仔细揉搓。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看向一旁像木桩一样站着的李娜，脸上露出一个看似随和、实则不容置喙的微笑。
　　他状似无意地开口，吐出的称呼却让李娜浑身一僵。
　　“娜娜，把那个季度的稽核考核表发我一份吧。”
　　“娜娜？！”
　　这两个字如同电流，瞬间击中了李娜。
　　她有些不可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前脚在后门，还叫自己“娜姐”，这才过了多久？不到半小时！自己就成娜娜了？
　　“娜娜”？！
　　李娜的脸“刷”一下涨得通红，这次不是惊吓，而是羞恼。
　　讲真的，她李娜在这家门店工作快两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像林默这么“勇”的愣头青！
　　要知道，嗨佬餐饮这种大型连锁企业，内部的层级观念极重，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些年多少刚毕业的年轻人，满怀壮志而来，最后都因为不懂规矩、站错队伍，被整得头破血流，灰溜溜地滚蛋。
　　在这地方，有时候你一个称呼不对，一个眼神出错，甚至是在错误的时间倒了一杯水，都可能会被上司针对到你怀疑人生。
　　可眼前这个林默……他非但不怕，反而.........！
　　他凭什么？
　　李娜的心思电转，愤怒刚要涌上头，却又立刻被另一个念头强行按了下去——“关系户”。
　　万一……万一他真的是哪个高层大佬的儿子，被张大海那个老色鬼塞过来“微服私访”的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李娜刚蹿起来的火气，就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熄了。
　　她那点可怜的职权，在这种“太子爷”面前，屁都不算。
　　想到这，李娜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个愣头青的问题。
　　李娜死死咬着下唇，胸口那对饱满的d罩杯剧烈起伏着，将白衬衫撑得仿佛要爆开。
　　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语气冰冷得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
　　“你……等下。”
　　话落，李娜认命般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用力地点着，仿佛那不是屏幕，而是林默那张可恶的脸。
　　她调出文件，然后“递”了过去，全程没有看林默的眼睛。
　　“这个是这个季度的门店稽核表。下个季度应该会有些变化，不过……变化应该不大。”
　　林默毫不在意地接过手机。
　　目光落在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文字上，迅速扫视着。
　　这些条条框框，他熟得不能再熟。
　　“嗯……果然还是老一套。”他一边看，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故意提问：
　　“门店现在还没有开始做‘可视化’吗？”
　　“可视化？”
　　李娜一愣，这个完全陌生的词汇让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地反问道：“可视化？什么东西？”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林默也是微微一顿。

第18章 空档的白丝（2）
　　得到李娜的回答，林默微微一愣。
　　差点忘了，现在才2015年，后厨“明厨亮灶”和数据“可视化”管理，还要再等好几年才会被集团大规模推广。
　　“没什么。”
　　林默轻描淡写地带过，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说道：
　　“我今天找一下店长，看能不能安排一下。”
　　“安排什么东西？”
　　李娜忍不住追问，她本能地觉得这个词很重要。
　　但林默却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
　　他已经看完了稽核表，脑海中也构建好了今天“找茬”的路线图。
　　林默抬起头，将手机递还给李娜：
　　“好了，我已经看完了，开始检查吧。”
　　他的语气瞬间切换回了工作模式，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我来找问题，你来拍照汇总。”
　　就在李娜伸手准备接过手机的瞬间——异变突起。
　　“嗡……”
　　手机突然微微震动了一下。
　　一条短信的预览弹窗，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同时出现在了两个人的眼中。
　　发信人备注是：【宝贝老公】
　　短信内容则是：【宝贝，今天晚上下班等我一下，我给你买的‘战袍’到了～[坏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空气中，只剩下日光灯管那“嗡嗡”的电流声。
　　林默的动作停住了，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这条露骨的短信。
　　李娜的反应慢了半拍。
　　当她的大脑终于处理完这条信息代表的含义时，一股混杂着羞耻和恐慌的血液，猛地冲上了她的头顶！
　　“啊！”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把从林默手里抢过了手机！
　　那张化了淡妆的精致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完了！
　　“社死”！
　　这绝对是她职业生涯中，不，是人生中，最尴尬、最羞耻、最想死的瞬间！
　　她居然……居然被一个刚见面的、还是下属的男人，看到了这种……这种私密到极点的短信！
　　“战袍”！
　　天啊！
　　李娜的脑子一片空白，甚至手心都在疯狂冒汗。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我……”、“那不是……”、“你别误会……”，但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就在她羞愤欲死的时候，林默那带着几分戏谑的调侃，飘进了她的耳朵：
　　“娜娜姐～”
　　故意拉长了音调，将那个“姐”字咬得又轻又暧昧。
　　“平时……玩得这么花吗？”
　　一边说，林默那双深邃的眸子，一边开始“不经意”地、从她通红的脸颊，滑过她因为羞耻而剧烈起伏的d罩杯胸脯，最后，落在了她那双被黑色西裤包裹着、却依旧能看出惊人线条的笔直长腿上。
　　（这里修改一个bug，后厨是不能直接穿丝袜的，所以这改成西裤了，抱歉。）
　　等等……
　　林默的目光微微一凝。
　　他这才发现，李娜今天居然没有穿她那标志性的白丝。
　　不，不对。
　　他看错了。
　　她穿了。
　　就在那黑色西裤的裤脚和黑色平底皮鞋之间，露出了一截不足一指宽的雪白面料。
　　不是袜子。
　　是丝袜。
　　那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白色丝袜，紧紧地绷在她纤细的脚踝上，勾勒出性感的骨骼线条。
　　原来，她不是没穿，而是把白丝穿在了西裤的里面！
　　这个发现，让林默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黑色的职业西裤，里面，却是最勾人遐思的白色丝袜……
　　再结合那条“战袍”短信……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
　　“我……我没有！你别胡说！”
　　迎着那道仿佛能穿透衣物的炙热目光，李娜终于崩溃了，发出了一声羞恼的尖叫。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任由对方肆意打量。
　　一种名为“社死”的情绪，在她心中无限放大、再放大！
　　她那那藏在皮鞋里、被薄薄的白丝包裹着的十根晶莹脚趾，正因为极度的羞耻，而不受控制地死死抠紧，脚心都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我……”李娜还想说什么。
　　然而，就在李娜快要被这股羞耻的氛围逼疯的时候，林默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轻笑了一声，收起了那副打量的目光。
　　他转过身，径直朝着最里面的货架走了过去。
　　“好了，不逗你了。”
　　说话间，随手拿起一个调料盒，打开盖子闻了闻，又放了回去。
　　“来，拍照吧。”
　　林默的样子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和专业，仿佛刚才那个调戏她、让她“社死”的人根本不是他。
　　“讲真，就目前门店这么搞死角卫生，再来十个季度，你们也不会合格的。”
　　这……
　　这一波突如其来的情绪拉扯，从调戏到羞辱，再到瞬间切换回工作模式，彻底把李娜给搞懵了。
　　她的情绪就像是坐过山车，刚被甩到最高点，又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李娜愣在原地，甚至都忘了去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
　　直到林默的声音再次传来：
　　“发什么呆？那边，顶上的通风口。”
　　李娜这才如梦初醒，急忙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自己所有的情绪，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拿着手机，快步跟了过去。
　　“这里。”林默指着头顶一排货架的上方，那里有一个排风扇的栅格。
　　“你上去看看，里面积了多少油污。”
　　在货架旁，立着一个半人高的二步梯。
　　李娜看了一眼，现在她只想赶紧结束这场噩梦。
　　于是走了过去，正准备爬上梯子。

第19章 空档的白丝（3）
　　就在李娜要向着梯子上爬去时。
　　林默却拦住了她。
　　“等等，你手机像素不行，拍不清楚，你来扶着梯子，我上去。”
　　李娜一愣，下意识地就要把手机递给他。
　　林默却摆了摆手：
　　“不用，你拿好你的手机，等下我让你拍，你就拍。”
　　李娜更懵了，但她现在不敢反驳林默的任何话，只能木然地点了点头，走到梯子旁，伸手扶住了梯子的侧杆。
　　林默“嗯”了一声，踩上了梯子。
　　“咔哒、咔哒。”
　　两步梯并不高，林默182的身高，站上去后，头部几乎要碰到天花板。
　　他低下头，看向梯子下面的李娜。
　　“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我。”
　　李娜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林默不再看她，而是转头看向那个布满油污的排风扇，他伸出手，用手指在栅格上一抹。
　　“看到了吗？”
　　说着，林默把沾满黑色油污的手指，展示给下面的李娜：
　　“这里，拍下来。”
　　李娜见状，赶紧举起手机，对焦，拍照。
　　“还有这里，这个死角，拍下来。”
　　林默又指向货架的顶部，那里堆积着厚厚的灰尘。
　　李娜再次拍照。
　　“好，你上来，换个角度，拍一下风扇内部。”
　　林默说着，便从梯子上走了下来。
　　两人交换了位置。
　　李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专业一点，踩上了二步梯。
　　而就在她站上去，举起手机，专注于拍摄那个风扇内部的瞬间……
　　站在她身后的林默，微微低下了头。
　　这个角度……堪称完美。
　　因为李娜正举着手，她的白衬衫下摆被往上拉起了一小截。
　　而她穿着的黑色西裤，因为她踩在梯子上的动作，被绷得紧紧的，完美地勾勒出了她那丰满、挺翘，如同熟透蜜桃般的臀部曲线。
　　而林默，则因为这绝妙的高低差，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那最诱人的区域。
　　他的瞳孔，在看清眼前的景象时，猛地收缩。
　　好家伙……
　　林默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猜对了。
　　何止是猜对了，简直是……超乎想象。
　　那紧绷的黑色西裤布料下，根本没有任何内裤的痕迹！没有勒痕，没有线条，什么都没有！
　　那布料就那么紧紧地、紧紧地贴服在两片圆润饱满的臀瓣上，甚至因为她身体的绷紧，在两片臀瓣之间，勾勒出了一道清晰而诱人的深深沟壑！
　　她……
　　她真的没穿！
　　在白丝和制服衬衫里面，她居然……挂空档？！
　　林默的呼吸不由得重了几分。
　　现在是2015年！不是那个思想开放的十年后！
　　一个24岁的、餐饮店上班的、有男朋友的女人，上班时间，在制服底下，玩得这么花？！
　　“战袍”、“白丝”、“空档”……
　　这几个词在林默的脑海中组合在一起，让他瞬间就给李娜打上了一个新的标签：
　　闷骚。
　　林默的目光变得炙热起来。
　　仿佛在想象，在那层薄薄的西裤布料之下，是怎样一番光景。
　　那细腻的肌肤，那隐秘的缝隙，那因为紧张和羞耻而可能已经微微湿润的……
　　就在下方林默浮想联翩之时，正在上面拍照的李娜，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是女人的第六感。
　　见下面林默，突然没有声音了。
　　那股沉默，比刚才他调侃自己时，还要让人心慌。
　　一股极其危险的预感袭上心头。
　　李娜有些奇怪地、僵硬地……缓缓转过了头。
　　她低下了头。
　　然后，她看到了林默的目光。
　　那不是在看她的脸，也不是在看她手里的手机。
　　而且是直勾勾的的盯着自己的美臀，对方目光之中侵略性就像一块已经烧得滚烫的卷发棒一样。
　　他……
　　李娜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他看见了？！
　　那股刚刚才被强行压下去的、“社死”的恐惧和羞耻，在这一刻，以十倍，百倍的强度，猛然爆发！
　　“啊——！！！”
　　一声划破后厨寂静的、高分贝的尖叫，猛地从李娜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她彻底慌了神！
　　本能地想要蹲下，想要遮掩，想要逃离那道目光！
　　却忘了自己还站在梯子上！
　　身体的猛然扭动，让李娜瞬间失去了平衡。
　　“小心！”
　　林默心中也是一惊，他也没想到李娜的反应会这么大。
　　眼看那道高挑惹火的倩影就要这么直挺挺地从梯子上摔下来，林默来不及再做别的反应，身体的本能已经驱使他……
　　他没有后退，反而猛地朝前跨出一步，张开了双臂，试图朝着李娜摔倒的方向接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
　　这是人体与地面接触的声音。
　　林默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道撞进了自己的怀里，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他被李娜下坠的冲力，带着一起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陷入了停滞。
　　小小的小料房内，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与此同时，一幅极其香艳、极其暧昧的画面，就此定格。
　　林默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地砖上，后背传来的剧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而在他的身上，李娜，正以一个面对面、胸贴胸的姿势，完完整整地压在他的身上。
　　两人的脸，此时距离不足十公分。
　　林默可以清晰的看到李娜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此刻写满了惊恐和茫然。
　　甚至能感受到她急促的湿热呼吸，喷洒在自己脸颊上。
　　紧接着，更强烈的感官冲击，如同潮水般袭来。
　　香！
　　一股浓郁的体香，混合着洗发水的芬芳和一丝丝因为惊吓而泌出的汗味，蛮横地将林默淹没。

第20章 空挡的白丝（4）
　　林默来不及细细品味鼻尖传来的阵阵香风。
　　另一种更加刺激的感官又传了过来。
　　此时，压在他胸口处的，是两团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惊人的柔软与饱满！
　　李娜那对d罩杯的巨乳，因为这一下猛烈的撞击，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被压成了夸张的形状，将林哲的胸膛完全填满！
　　那是一种……几乎要让人窒息的、温热的、沉甸甸的压迫感！
　　身为一个血气方刚的二十二岁男人，林默的身体，在这一刻，给出了最诚实、最迅猛的生理反应。
　　他的小腹猛地一紧！
　　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涌向了下身！
　　他那被平角内裤束缚着的阳具，那根拥有19cm天赋异禀的巨龙，仿佛沉睡中被唤醒，猛地开始抬头、膨胀、变硬、发烫！
　　只用了不到两秒钟，一根硕大、坚硬、滚烫的肉棒，就在他的裆下，高高地顶起了一个骇人的帐篷！
　　然而此时的李娜，大脑依旧处在宕机状态。
　　直到……
　　直到她察觉，在自己双腿之间，在那最私密、最敏感的部位，有什么东西……
　　正隔着两层薄薄布料，死死地……顶在了她的……
　　顶在了她那片没有穿内裤的、光溜溜的……小穴上！
　　“！！！”
　　李娜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的脸“轰”的一下，血色瞬间褪尽，又在下一秒，涌上了更深的绯红！
　　天啊！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东西？！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大？！这么硬？！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巨龙的轮廓……那可怕的长度……那骇人的粗度……
　　这……这比自己男朋友的……要大上多少倍啊？！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李娜就羞耻得想死。
　　她被顶着的地方……那个位置……实在是太要命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根肉棒顶端的硅头，正隔着布料，一下一下地，随着男人的心跳，在脉动……
　　“不……不要……”
　　李娜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她被这种感觉吓坏了，本能地想要逃离。
　　于是下意识地……扭了一下那丰满的翘臀，试图从林默身上爬起来。
　　然而，李娜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是多么的致命！
　　她这一扭，非但没有爬起来，反而……
　　反而就像是在用自己那片最敏感、最柔嫩的秘穴，去主动摩擦那根已经硬得快要爆炸的巨龙！
　　“唔……”
　　林默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吼。
　　只觉得一股酥麻的电流，顺着自己的肉棒，直冲天灵盖！
　　这个女人！
　　李娜那不经意的扭动和摩擦，让他那本就已经达到了极限的肉棒，仿佛受到了最强烈的刺激，猛地一跳！
　　它在瞬间，再度变得更粗、更硬了几分！
　　“啊！”
　　李娜也感觉到了那瞬间的变化！
　　她感觉自己跨下的那根巨龙，好像……又大了一圈！
　　李娜彻底慌了，腿一软，身体因为惊吓和一种莫名的酥麻，居然有些不听使唤！
　　而她那丰满的臀部，因为失去了支撑，就这么……突然地……向下一沉！
　　“嘶——！”
　　“嗯……”
　　两人的大脑，几乎在同一时间，被这一下结结实实的“坐实”给轰得一片空白！
　　林默只觉得自己的鸡巴，仿佛被一片温热、柔软的所在，给……吞了进去！
　　虽然还隔着布料，但他甚至能感觉到！
　　感觉到这女人的小穴，在那层薄薄的西裤下，猛地沁出了一股湿流！
　　更能感觉到她那光溜溜的花瓣，正被自己的龟头，狠狠地压迫、碾磨！
　　“搞不懂……这女人怎么敢的……” 林默的大脑嗡嗡作响。
　　而李娜，则是彻底傻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小穴……那片光裸的秘穴，已经完完整整地、严丝合缝地，压在了那根巨大肉棒的顶端！
　　自己的阴蒂，正被那坚硬的柱体边缘，顶得又麻又涨……
　　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伴随着快感，猛地窜了上来！
　　“怎……怎么会……这么大的肉棒……”
　　百般错乱思绪之中，她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个念头。
　　两个人的呼吸都停止了。
　　眼神，就这么直直地对上。
　　在彼此的瞳孔中，都看到了最原始的、迷离的……
　　然而，就在这气氛暧昧到极点，欲望即将溃堤的瞬间——
　　“咳……那个……”
　　一个有些不合时宜的苍老声音，突兀地在小料房门口响了起来：
　　“小娜……你们俩……在干嘛呢？”
　　如同晴天霹雳！
　　李娜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惊恐地转过头
　　——
　　只见门店负责员工餐的王师傅，正站在门口，一手还拎着一袋面粉，目瞪口呆地望着地上姿势极其暧昧的两人。
　　“啊——！！！”
　　李娜发出了今天第三声尖叫，这一次，是纯粹的、犹如世界末日般的绝望！
　　李娜魂飞魄散，也顾不上那根顶着自己的巨龙了，手忙脚乱地从林默身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地缩到墙角，背对着门口，浑身抖得像筛糠。
　　完了！彻底完了！
　　今天这一切要是传了出去，先不说自己男朋友会不会原谅自己，自己在门店的声誉怕是也毁了。
　　然而，和李娜的惊慌失措不同。
　　林默心中虽然闪过一丝“操蛋”，但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慌乱。
　　他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爬，一边故意扶住了自己的后腰，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极其痛苦、龇牙咧嘴的表情。
　　“嘶……哎哟……”
　　他“痛苦”地呻吟着，转头看向门口目瞪口呆的王师傅，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王师傅……不好意思啊，吓着您了……”
　　“刚刚……刚刚娜姐检查吊顶卫生的时候，不小心脚滑，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话落，林默还非常“贴心”地、忍着“剧痛”，伸手指了指一旁倒在地上的二步梯。
　　“我……我就想扶她一把，没扶住……结果被她一起带倒了……”
　　“哎哟……我这腰……估计是闪了……”
　　王师傅闻言，看了看林默那痛苦到扭曲的表情，又看了看缩在墙角、背对着大家、肩膀一耸一耸的李娜，最后看了看那倒在地上的梯子。
　　“哦……哦！”王师傅恍然大悟！
　　原来是工伤事故啊！
　　他脸上那“抓奸”的表情瞬间就消失了，转而变成了关心。
　　“哎哟！小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他责备了一句，又赶紧看向林默：
　　“小伙子，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林默艰难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缓一缓就好……您先忙您的，我们……我们收拾一下……”
　　“唉，那你们可得注意安全呢。”
　　王师傅看林默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这才放下心来。
　　他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毛躁”，拎着自己的面粉，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了。
　　“我去做饭去了，你们自己小心点……”
　　脚步声远去。
　　小料房内，再次恢复了死寂。
　　林默直起腰，脸上的“痛苦”表情瞬间消失，恢复了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他甚至还有闲心，拍了拍自己裤裆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以此来掩饰那里依旧高高隆起的帐篷。
　　当他转过头，看向那个还背对着自己、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女人。
　　林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笑容。

第21章 事后，安排。
　　随着小料房外，王师傅那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拐角，林默无声地长呼出了一口气。
　　妈的，真是千钧一发。
　　自己的重生伟业，还没正式起航，就差点因为一场荒唐的“工伤事故”而翻船。
　　心中暗骂的同时，林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度落向了这场“事故”的始作俑者——李娜。
　　只是此时的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了早上刚刚见面时候的从容不迫，而是像一只受惊后缩在墙角的小白兔。
　　她整个人几乎是贴在冰冷的货架立柱上，仿佛只有那金属货架能给她带来一丝支撑。
　　而她那张一向明艳、带着英气的脸蛋，此刻正被牙齿死死地抿住，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也紧紧绞在一起。
　　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林默看着她这副模样，一时间竟也觉得有些棘手。
　　任何狠话或是安慰，在此时都显得不合时宜。
　　但，时间不等人。
　　林默知道，绝对不能让李娜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下去，开玩笑，一个女的一天这个表情，到时候别人问起来，自己不是炸了吗？
　　脑中思绪电转，林默战术性清了清嗓子，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开口道：
　　“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是抓紧先把后面过一遍，一会我还要去和张店长回报工作呢。”
　　语气平静，丝毫看不出刚刚发生的一切和他有关。
　　不过李娜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林默的话一般，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见此，林默微微皱了皱眉。
　　“得用药”。
　　说着，他往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看着李娜。
　　距离拉近，林默甚至能闻到她身上因为紧张和惊吓而渗出的淡淡汗香，不过此时他没有时间心猿意马。
　　只见林默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感：
　　“要是再保持这副姿态，今天这件事情……”
　　话说一半，林默故意停顿了一下，在看到李娜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才继续道：
　　“……我猜，用不了半天，全门店都会知道，还有你的男朋友蒋凡。”
　　这句轻飘飘的话，却精准地命中了李娜最后的心理防线。
　　轰——
　　“蒋凡”
　　两字入耳，李娜脸上最后的一丝血色也瞬间褪尽，身体因为巨大的恐惧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双失焦的眸子里顿时充满了惊恐和哀求。
　　李娜无法想象，那个在后堂说一不二，极其好面子的男人，如果知道自己今天这桩丑事，会是个怎样的结果。
　　而自己这份质检员的工作，还是因为和蒋凡谈恋爱，才得到的。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娜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
　　她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林默的胳膊，那动作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林默看着李娜脸上神色终于有了变化，乘胜追击道：
　　“按我的意思来，要不然，我俩今天这事情传出去，怕都是要滚蛋的。”
　　“我一个刚来的管培生，大不了换家公司。可你呢……”
　　话语微顿，林默的目光极具侵略性地扫过她高耸的胸脯，和那双穿裤里丝，并拢得没有一丝缝隙的修长美腿，继续道：
　　“你一个质检，在小料房和一个刚的管培生，以那种姿势倒在地上……”
　　“不.....不要！”
　　闻言李娜脸上尽是恐惧之色，声音颤抖道：“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林默……求你……”
　　听着这话，林默一时间居然是有些乐了。
　　这个女人，早上自己风骚入骨，连内裤都不穿就敢来上班，现在出了事，却在这问自己怎么办？
　　当真是病急乱投医。
　　心中怎么想，林默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丝毫变化。
　　只见他先是装出一副皱眉思索的样子，仿佛在艰难地权衡利弊，足足过了几秒，才在李娜那近乎绝望的注视下，缓缓开口道：
　　“今天这件事情，你我必须保持口径统一。”
　　“别人问起，就按照今天我对王师傅说的那样——你上梯子没站稳，我为了救你，被你砸伤了腰。明白吗？”
　　说到这，林默的语气微微一顿，他那双超越年龄的深邃的眼睛，不带一丝温度地盯着李娜的眼睛。
　　“记住，今天的事情，只能是意外！”
　　“意外”两个字，他咬得极重。
　　不知怎滴，在林默那有些漠然的眼神注视下，李娜，这个在职场混了3年老手居然是感到了害怕。
　　这种感觉，就像是面对大区巡查时，那位不苟言笑、手握生杀大权的大人物一样，让她根本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心。
　　不过此时，因为心中极度的紧张和慌乱，李娜还是强行忍下了心中翻涌的情绪，只是机械地式地拼命点头，声音细若蚊蚋：
　　“知……知……知道了。”
　　如今李娜这般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刚见面时，那个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质检主管风范？
　　“行了。”
　　林默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语气，转身拿起记录板：
　　“赶紧检查，到目前为止，还只看了这一个专间。”
　　“啧啧……”
　　林默看了看自己手表上的时间，再次转头，先一步着下一个检查点——上菜房的位置走去。
　　身后，李娜愣了一秒，看着他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也顾不上再沉浸于羞耻和恐惧，急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

第22章 问题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对于李娜来说，也是职业生涯中最具冲击力、也最煎熬的一个多小时。
　　随着两人都全身心地投入工作，检查出的问题也越来越多。
　　在上菜房，李娜眼睁睁地看着林默，径直走到一个角落的保鲜柜前，拉开，从最底层、最隐蔽的地方，翻出了一袋已经开封、但日期标签模糊的鸭肠。
　　“闻闻。”林默把袋子递到李娜面前。
　　李娜刚一凑近，一股刺鼻的、带着腐肉气息的酸臭味就直冲头顶。
　　“过期变质，至少三天了。”林默语气平静：
　　“你平时都不看这些地方吗？”
　　闻言李娜，也没有要狡辩的意思，这个位置……她自己都快一个月没检查过了，如今林默检查出来，她也无话可说。
　　接下了，一路上差不多都是林默再说，李娜则是跟在林默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
　　锅房。
　　“虫草花，发霉变质。”林默从一堆干货里，精准地翻出了一包已经长出白毛的菌菇。
　　“地脚线生虫。”他蹲下身，用记录板的夹子，从墙角的缝隙里，撬出了一只还在蠕动的蟑螂幼虫。
　　“冰柜密封条老化，温度不达标。”
　　“毛肚泡发用水，4小时未更换。”
　　随着李娜跟着林默的脚步，几乎踏遍了后厨的每一个角落，她心中那点可笑的轻视之心，早已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震惊、骇然，以及一种……莫名的、连她自己都不敢深思的——崇拜。
　　李娜手机相册里，那些触目惊心的不合格照片，也是越来越多。
　　他真的只是一个刚毕业的管培生吗？
　　为什么他对后厨SOP的熟悉程度，比自己这个干了三年的质检还要恐怖？！
　　……
　　早上8点30分。
　　后厨的早高峰备餐即将开始，轰鸣的排风扇也开始运转。
　　终于将后厨全部“过”了一遍的林默和李娜，两人这会正坐在后门楼道的台阶上，短暂休息。
　　林默靠在墙上，点燃了一根烟。
　　猩红的火点在略显昏暗的楼道里一闪，吞吐间，烟雾缭绕，那张清秀干净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深邃。
　　林默一边抽着烟，一边侧过头，看着一旁正低头、手指飞快地整理着照片的女人。
　　李娜坐在低他两级的台阶上，这个位置，让她必须微微仰头才能看到他。
　　她脱掉了那件碍事的白大褂，只穿着嗨佬餐饮的白色制服衬衫和黑色西裤。
　　那件白衬衫因为刚才的检查，已经被汗水浸得有些微湿，紧紧地贴在她的后背和胸前，将那D罩杯的惊人轮廓勾勒得淋漓尽致，甚至能隐约看到内衣的蕾丝边缘……
　　这个女人，真是个天生的尤物。
　　“这些照片，今天全部要同步到后厨群里面。晚上下班前，必须整改到位。”
　　林默弹了弹烟灰，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很清晰
　　听到说要把这些照片发到群里，李娜那双正在手机上滑动的白皙手指微微一僵。
　　她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怎么？”林默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闻言，李娜咬了咬嘴唇，那双明艳的眸子中满是无奈和苦涩。
　　“发到群里……这种事情我以前又不是没有发过。”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但是……根本没用。群里那些老油条，从来都只是阳奉阴违。每次消息，他们都回复‘收到’，但压根就没有人去执行。”
　　“而且我……我每次自己去执行处罚时，”李娜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颤音，“老一点的员工还行，给我找找借口，说两句软话。年轻一点的……干脆就是直接提离职。”
　　“讲真的”
　　李娜苦笑一声：“有时候我都觉得，要不是……要不是我男朋友是后堂经理，那些员工可能连消息都不会回复我。”
　　“唉……”
　　李娜重重地轻叹一声，那声叹息，仿佛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那傲人的胸脯也随之起伏了一下。
　　“这个发在群里，真的不会有人执行的。发了，又有什么用呢？”
　　她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自己声色俱厉地发完通知，群里却一片死寂、或者只有寥寥几个敷衍回复的“社死”场面了。
　　闻言，林默却是不以为意。
　　他将烟头按在墙上熄灭，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好不好使，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他的话语依旧平静，没有追问李娜其中的原因，没有安慰，也没有斥责。
　　就好像，在陈述一种既定的事实。
　　一直在整理照片的李娜，听到对方还是这么说，也没有过于放在心上。
　　她只是觉得这个林默，专业能力虽强，但在人情世故、在后厨这种复杂环境的管理上，还是太“嫩”了。
　　后堂这些员工到底是什么样的，她李娜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
　　不过，在李娜准备开口，想再详细解释一下为什么发照片不好使、想劝他换一种更温和的方式时——
　　林..."
　　她刚说出一个字。
　　林默已经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
　　他那182cm的身高在狭窄的楼道里投下了大片的阴影，将李娜娇小的身躯完全笼罩。
　　李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愣，下意识地仰起：
　　“去哪？”
　　“找老板呗。”
　　林默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

第23章 交锋
　　店长办公室门口。
　　李娜站在那扇贴着“经理室”字样的熟悉木门前，内心充满了忐忑和不解。
　　她看着林默径直走向房门，忍不住再次拉住了他的袖子。
　　“你……你来这干嘛？”李娜的语气充满了不解，“你真的要把那些照片……给张哥看？”
　　听着身边女子的询问，林默却是没有丝毫开口解释的意思。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李娜那只抓着自己袖子、微微发抖的白皙小手，然后，径直上前，抬手。
　　“呯，呯。”
　　敲门声，沉稳而有力。
　　“进。”
　　一个有些油滑、中气不足的男声从门内传来。
　　林默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李娜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只能咬了咬牙，低着头跟了进去。
　　店长张大海，正懒洋洋靠在他的老板椅上。
　　他那件白色的嗨佬制服衬衫，被他那发福的啤酒肚撑得紧绷绷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油腻的脖颈。
　　一看到门口进来的两人，特别是看到跟在林默身后、低着头、显得有些“楚楚可怜”的李娜时，张大海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光顾着和秦雅那妖精发信息，忘记交代李娜关于林默的事情了，便“哎呀”一声，一拍大腿，率先开口了：
　　“哎呀，瞧我这记性，真的是不行了。”
　　说着，他装模作样地指了指林默的方向，对着李娜说道：
　　“小娜，这位是小林，林默。大区安排下来的管培生，这个季度目前由他来配合食品安全方面的工作。你可得好好带哈！”
　　一边说，张大海还一边冲着林默挤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
　　只是这话落在李娜的耳朵里，却是让她本就苍白的脸色，“唰”地一下，涨得通红。
　　无地自容。
　　好好带？
　　今天，明明是林默这个新来的，带着她这个“主管”，把整个后厨翻了个底朝天！
　　光是查出来的过期食材就足足有四大项，更别说那些卫生死角、设备老化的隐患了……
　　要是今天稽核组突然下店来检查，就凭这些照片，她李娜这个质检主管，就可以直接卷铺盖滚蛋了！
　　心中虽然尴尬，但在老板面前，李娜还是不敢造次。
　　她强行压下心中所有的情绪，低着头，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好的，张哥。”
　　张大海见李娜脸上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还以为是她对总部派人来“管培生”不满，或者是出了什么别的事情。
　　他正欲开口，用老板的威严“敲打”一下李娜，让她别给新同事脸色看时——
　　林默的声音，先一步传了过来。
　　平静，而有力。
　　“张哥，我这边有个事情，需要跟您紧急汇报一下。”
　　“哦？”
　　张大海一听，来了兴趣。
　　他那双小眼睛在林默清秀的脸和李娜涨红的脸之间，饶有兴趣地打了个转。
　　“刚来第一天，就遇到问题了？”
　　张大海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他以为，是李娜这个“地头蛇”给林默这个“过江龙”下马威了，两人意见不和，闹矛盾了。
　　不过就在他心中想法落下的同时。
　　林默也开始了他的“工作汇报”。
　　“张哥，今天早上我刚到岗，就和娜姐一起，对后厨的SOP执行情况和卫生标准，做了一次全面的自检。”
　　他根本没有给李娜任何反应时间，直接开门见山。
　　“自检的结果……非常不理想。”
　　“上菜房的鸭肠，过期变质；打锅房的虫草花，发霉生虫；地脚线的卫生，存在严重隐患；冰柜的温度，也不达标……”
　　林默每说一条，李娜的身体就微不可察地颤抖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身旁的女人：
　　“娜姐，把今天拍的照片，给张哥看一下。”
　　李娜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手机。
　　她不敢看林默，更不敢看张大海，只是机械地解锁手机，打开了那个充满了“罪证”的相册，递给了张大海。
　　张大海一开始还是那副看戏的表情，可当他接过手机，看到相册里那一张张高清、触目惊心的照片时——
　　他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地凝固了。
　　油腻的脸色，也开始一分一分地涨红，最后变成了猪肝色。
　　当他翻到那张“蟑螂幼虫”的特写时，张大海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巨响，把李娜吓得魂飞魄散。
　　“这就是你平时开展的工作？！啊？！李娜！！”
　　张大海的咆哮声震得整个办公室都在嗡鸣。
　　“你他妈是猪吗？！这些东西摆在后厨！你是想让老子关店吗？！”
　　“你如果不想干了，可以和老子直说！有的是人想干你这个位置！”
　　“你知道不知道，如果这个季度，稽核再不合格，门店被降级，会怎么样吗？！”
　　张大海指着李娜的鼻子，唾沫横飞。
　　李娜被骂得狗血淋头，她哪里敢说一句话？
　　她只是默默地低下头，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又开始无意识地绞在一起，长长的睫毛上，已经泛起了一层屈辱的水光，那丰满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地起伏着，白色衬衫下的曲线惊心动魄。
　　见到她这幅“我见犹怜”却没有丝毫辩解的模样，张大海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
　　开玩笑！
　　门店的级别，是直接和他张大海的年终奖金、甚至是他这个店长的职位挂钩的！
　　如果这个季度，门店再不合格，从c级掉到d级，他下个季度可能就真的被公司撤职了！
　　就在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次开喷时——
　　林默，及时开口了。
　　“张哥。”
　　他的声音不大，但异常沉稳，就像一块巨石，瞬间截断了张大海那即将爆发的洪流。
　　“我觉得，我们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追究娜姐的责任，而是以门店的稽核为主。”
　　“稽核组那边，搞不好最近这几天，就会来复核了。”
　　张大海的怒火一滞，喘着粗气瞪着林默。

第24章 解围，比较。
　　张大海的怒火一滞，喘着粗气瞪着林默。
　　林默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继续说道：
　　“而且，今天这些问题，也都是我们门店‘自检’出来的问题。这说明我们内部还是有纠错能力的。现在发现，总比被稽核组发现要好。”
　　“我们还有时间整改。”
　　说着，林默又看了一眼旁边那个，正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的李娜，话锋一转，看似在解围，实则是在“拉偏架”：
　　“而且，张哥，说句实话。门店这么大的后厨，光靠娜姐一个人，每天去盯每一个细节，肯定也是不现实的。”
　　“食品安全，这是门店全体员工的责任，光压在娜姐一个人身上，不现实。”
　　一番话，有理有据，既点出了问题的严重性，又给足了张大海台阶，最后还顺手“维护”了一下李娜。
　　张大海胸中的怒火，就这么被林默几句话给浇熄了大半。
　　他脸上的猪肝色，也慢慢缓和了下来。
　　林默见状，也给出了最后一颗定心丸：
　　“放心，张哥。今天自检，我已经把所有问题都摸排清楚了。接下来这几天，我配合娜姐，死盯整改。”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这次，咱们门店必定高分，一次通过。”
　　这笃定的话语，终于让张大海脸上那紧绷的肥肉，彻底松弛了下来。
　　他脸上的神色，也慢慢有了笑容，甚至可以说是“欣慰”。
　　“好！好啊！”
　　张大海用力地点头，看林默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福星”。
　　“还得是小林啊！到底是大区安排下来的人才！有水平！有担当！”
　　这会他只觉越看林默越顺眼：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今天早上还来这么早，这么尽职尽责，值得表扬！这样，”张大海大手一挥，显得极为豪迈，“如果这个月，稽核顺利过了，我单独给你个人，奖励2000块钱奖金！”
　　“哈哈哈，好好干！”
　　“谢谢张哥。”林默微笑着点头，不卑不亢。
　　……
　　一旁李娜，她听着林默条理清晰地分析问题，听着他沉稳有力地为自己解围，听着他向店长做出掷地有声的承诺……早上那点因为身体接触而产生的羞耻和芥蒂，早已被一种名为“感动”和“崇拜”的情绪所取代。
　　尤其是那句
　　“光靠娜姐一个人……不下现实”？真的是让李娜不知如何形容。
　　李娜用余光打量着身边的男人，那个在张大海的暴怒面前，从容不迫，三言两语就掌控了整个局面男人。
　　忍不住拿他和自己的男朋友蒋凡作比较。
　　以前开会，自己也不是没有因为后厨的问题，被张大海这样当众痛骂过。
　　可那个身为后堂经理的蒋凡，每次都是和自己一起低着头，屁都不敢放一个。
　　事后，最多也只是安慰自己两句“张大海就那样，别往心里去”。
　　他从来……从来没有像林默这般，在张大海最愤怒的时候，站出来，替自己说一句话。
　　李娜看着林默那张清秀、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侧脸，一种极其复杂、极其陌生的情绪，瞬间淹没了她因为羞耻和恐惧而早已麻木的神经。
　　那是一种，混杂着感激、震惊、崇拜……甚至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异样的酥麻感。
　　只是，此时李娜心中一些活动，林默和张大海两个男人却是丝毫不知。
　　或者更准确地说，她心中那点想法，对这两个相互试探的男人而言，根本无足轻重。
　　就在李娜那双明艳的丹凤眼失神地盯着林默的侧脸时，林默平静的声音，如同一颗石子，再次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张哥，我还有两件事，可能需要你这边稍微帮点忙。”
　　林默的声音不高，依然平静，并没有因为上张大海的夸赞而沾沾自喜。
　　他依旧站在那里，白大褂穿在他182cm的挺拔身材上，显得异常合身，与旁边油腻发福的张大海形成了鲜明对比。
　　闻言，此刻心情极好的张大海，看着越看越顺眼的林默。
　　大手一挥，肥硕的脸上挤出和蔼的笑容，开口应道：
　　“你说！小林，别客气！只要不是太离谱，我这边今天都给你安排了！”
　　林默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加深了几分，但那笑意未达眼底。
　　“是这样的张哥，刚刚不是说到门店食品安全的问题吗，我这边有一个提议。”
　　“我想要一件质检员的工服，然后还需要张哥你那边在飞信（嗨佬公司内部软件）上，给我改一下档案。”
　　这话一出口，办公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李娜，章大海俩人都是微微一愣，眼神同时看向林默，但心中想法却是各不相同。
　　李娜的反应是有些慌乱打断。
　　他要……抢我的职位？
　　想着，她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那双穿着黑色西裤的笔直长腿，因为紧张而肌肉微颤。
　　她胸前那对丰盈的D罩杯，刚刚因为林默的解围而舒张，现在又因这突如其来的“背刺”而感到一阵窒息。
　　亏我刚刚还在……还在感激他……
　　一种被愚弄和背叛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可随即，另一股更强烈的无力感淹没了她。
　　他……确实比我强太多了。
　　无论是专业能力，还是在张大海面前的胆识，这个年轻男人都对她形成了碾压。
　　就算林默真的要抢，自己又能怎么样呢？李娜悲哀地发现，自己除了接受，毫无办法。
　　而张大海的想法则完全不同。
　　他那双被赘肉挤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
　　他以为自己看透了林默。
　　到底还是年轻，沉不住气。

第25章 画饼！
　　办公室中，张大海听着林默好似要直接拿下质检员般的发言。
　　心中暗想，这才刚立了点功，就当着李娜这个正主的面，开始着急上位了。
　　不过，张大海对此并不反感。
　　有野心，有弱点，这样的人才好控制。
　　他身体向后靠在老板椅上，发出“嘎吱”一声响，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林默，慢悠悠地说道：
　　“就这些吗？”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手指轻点着桌面：“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
　　那语气，仿佛像是在暗示这什么一样。
　　闻言，李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看着林默，甚至忘记了呼吸，不知道接下来林默会说些什。
　　就在两人心中，猜测林默会这么说的时候。
　　林默脸上的神色依然没有丝毫变化，平静得如同一潭深水，清晰地倒映出张大海的试探和李娜的慌乱。
　　“目前，后堂的情况，需要革新。”
　　林默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
　　“员工们在一个安逸的环境下太久了，积重难返。李娜姐是老员工，和大家关系太熟，很多事情她不好出面。”
　　他侧头看了一眼李娜，李娜猛地一颤，对上他那深邃，不带任何情感的目光，李娜感觉自己从内到外被看了个通透，自己之前的想法在在林默看来好像是个笑话。
　　李娜第一次对格局有了一点模糊的认识。
　　林默转回头，继续对着张大海说：
　　“而我，可以来当这个‘革新’的人。我刚来，在这里没有交际圈，没有包袱。”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如果他们都觉得食品安全是小事情，是走过场，那门店的问题永远得不到有效的解决。我需要一个‘黑脸’的身份，去执行最严格的标准。”
　　话音落下。
　　张大海脸上的玩味神色瞬间凝固，取而代之是一片震惊。
　　李娜更是如遭雷击，她那明艳的脸蛋上血色瞬间褪去，又猛地涌了上来，红得几乎要滴出血。
　　他……他不是要抢我的位置……
　　他是在……保护我？
　　他是在把自己推到所有老员工的对立面，去当那个吃力不讨好、得罪所有人的恶人！而把她这个“失职”的质检员，从这场风暴中摘了出去！
　　“好不好使，你晚上就知道了。”
　　此时那句在她耳边响起过的话，这般的清晰。
　　一切……一切真的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个男人……
　　李娜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胸前那对被白色制服衬衫紧紧包裹的丰盈，开始剧烈地起伏。
　　她看着林默挺拔的背影，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在她的脑海中升起，其中也感激，有恼怒.......
　　“你……”张大海也收起了所有轻视，他坐直了身体，脸上的肥肉抖动着，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你这么做，等于是把后厨所有人都得罪了。你就不怕以后在后厨，混不下去？”
　　林默当然明白张大海话中的意思。
　　要求所有员工改变他们早已习惯的、省时省力的“脏”习惯，就意味着要动所有人的蛋糕。
　　这就像你本来每天可以躺着刷手机轻松挣100块，现在有个人跳出来，非要你一刻不停地去搬砖，才能拿到这100块。
　　这种行为，招来的恨意是必然的。
　　林默笑了。
　　他迎着张大海审视的目光，语气轻松地反问道：
　　“混得下去，还是混不下去？”
　　“那……不是您张哥一句话的事儿吗？”
　　这一记直白而又精准的马屁，拍得张大海浑身舒坦！
　　“哈哈哈哈！”
　　张大海脸上的肥肉瞬间笑开了花，他猛地一拍大腿，指着林默，笑骂道：“你小子，真是个鬼精！”
　　他明白了！林默当这个恶人，得罪了所有人，但也把所有“整改”的功劳，稳稳地送到了他张大海的手里！
　　到最后如果稽核合格，上面也只会觉得是他张大海，知人善用，管理有方。
　　“行！没问题！”张大海大手一挥，拍板钉钉，“你刚刚说的这些，马上就落实到位！工服！档案！全部搞定！”
　　“这是你说的第一件事，那第二件事呢？”张大海现在对林默是100%的满意，简直是送上门的聚宝盆。
　　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林默心中也暗自舒了一口气。
　　其实他是在赌，赌张大海不是脑残。
　　事实证明，能在这龙蛇混杂的G市，坐稳嗨佬第一大店店长位置的，没有傻子。
　　心中想法落下，林默接着开口，抛出了第二个诱饵：
　　“第二件事，我今天需要出去一趟，把后厨所有操作的可视化标签、SOP流程图，全部定制一份标准化的出来。这个体系要是搞成功了，并且全员落实到位……”
　　林默故意顿了顿，在张大海期待的目光中，扔出了重磅炸弹：
　　“说不定，我们门店今年可以拿个大区的‘先进门店奖’！”
　　“先进奖？！”
　　“嗡”的一声，张大海感觉自己好悬没被这三个字砸得颅内高潮！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三个字的含金量！
　　那可不仅仅是20万的门店奖金啊！那是整个大区的荣誉，是他在所有平级店长面前横着走的资本！是他年底晋升区域经理的最重砝码！
　　这个业绩要是成了……
　　张大海看着林默的眼神，那已经不是在看一个员工了，那简直是在看一尊行走的财神爷！
　　“没问题！！”张大海“霍”地站了起来，激动地在办公室走了两步，油光满面，“经费！全部报销！，你发手去办事就可以！”
　　话落，他又看了一眼旁边从头到尾插不上一句话、完全沦为背景板的李娜。
　　“李娜！”
　　“啊？在！张哥！”李娜如梦初醒，急忙应道，声音都有些发颤。
　　“你也去！”张大海命令道，“定制标签这一块你熟，小林有什么不懂的，你全程跟进，及时帮忙！必须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