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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5/09/15 05:43 / 4228 / 161 /
【小说】花好月园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7 07:06:07

第157章 开张庆典
  大年初八,肖石上班了,生活回归了应有的轨迹。这一年的春节很不同,无论是事业,还是感情,抑或与邓十月玩命动枪,还有那个凝在心底的小太妹巩小燕。
  肖石总体感觉有些累,说来在人情世故中钻营,或在男女感情中打滚,都不太适合他。他并不否认,嗔与怨、痴与倦,都是生活留容的态度,只是他总觉得格格不入,好在姐姐的归来让他恢复了平和。平和,也是一种态度,但更是一种境界。至少,肖石这样认为。
  可生活就是生活,无论你喜不喜欢,你都得继续。
  接下来的几天,肖石吃了N次饭,签了若干份年前约好的合同。这些合同多半是慕名而来和朋友介绍的,另外一些是大宽公司的关系单位,和他签合同仅仅为了巴结姐姐。
  这算不算是变相收礼呢?应该算吧。只是礼物可以拒绝,合同不仅不能拒绝,还连带着责任。肖石可笑而无奈,觉得随着交际圈子的扩大,身边越来越多的都是狡诈的人。
  家里边,肖凌已经回到了学校,杨洛还有几天假期,日子一如既往地继续着。唯一不同的是,小女人放开了心理负担,若即若离地跟他粘上了,虽然没再去他家,但却天天往事务所跑,而且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女老板”。方雨若不论,短短的几天,至少柳眉对常妹的惶恐已经超过了他这个男老板。
  肖石淡然处之,理智地保持着距离,尽管他不否认,每次见面,那份曾经的感情和小女人娇美动人的脸蛋仍会让他的心有种融化的感觉。不过常妹若即若离的态度还是让他很欣慰,或许在他几次明确的表态之后,小女人也在慢慢地适应着两人新地关系。
  这天是礼拜天,也是事务所开张庆典的日子。肖石衣着光鲜,一大早就开车奔酒店去了,杨洛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时幸福地看他一眼。她非要去帮忙。
  小丫头今天没梳马毛辫。特意到发型屋做了头型,刘海也焗成了暗红色。那种微乱的感觉,配上她清纯地面容和腼腆的表情,让人有一种很想上的冲动。
  酒店远远在即,肖石心头略感沉重,不禁摇了摇头。昨天是李文东行刑的日子,今天他开张典礼,虽然是巧合,但也是偶然中的必然。人生的现实总是这么残酷。
  方雨若已经先到了,正领着柳眉和大宽公司的几个年轻人忙活,其中就有秘书王小姐。
  这次庆典肖石订了整整四十席。如果只请司法部门、律政界和关系单位的朋友是用不了这么多的,关键是公安部门地旧识。请谁不请谁呀,宁落一窝,不能落一个!他跑了一趟刑警队和市局,邀请了所有人,各分局和派出所只请了领导,但初步估算。也能来两百多人。
  进门后,众人互相打了个招呼,杨洛就过去帮忙了。方思诚作为贵宾,随同小方的车子直接来了,也跟着忙活呢。肖石上前道:“方院长,你怎么也跟着干上了,赶紧抽烟喝水,一旁坐着吧。”
  “哈哈!坐好一会儿了,坐不住啦!”方思诚咧开大嘴一笑,回了下头。又神秘地道,“石头,若若妈走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年轻姑娘呢,跟着忙活忙活,也能凑个近乎!”
  肖石哭笑不得。又无奈感慨,老方还对他贼心不死呢。他刚要说点儿什么。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肖石!”
  常妹一脸笑颜,穿得漂漂亮亮地走了进来。肖石顿觉一阵头晕,杨洛已经来了,小女人也来了,姐姐也马上就到,好嘛,都快凑一桌麻将了,这下可让人看热闹了。
  “方院长好!”小女人看了爱人一眼,礼貌地跟老方打了个招呼。
  老方正愣着呢,忙道了一句:“哦,好。”言罢又对肖石道:“石头,你们聊,我过去了。”
  方思诚走后,肖石道:“常妹,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常妹翻了翻眼皮,向里面望了望,凑近道,“连杨洛那个不可脸的都来了,我是你女朋友,还不比她有资格!”
  “是前女友。”肖石没好气地校正。
  小女人不屑地笑了笑,毫不在意,还挥着手同里面众人打招呼。方雨若淡淡一笑,应了一声,继续保持自己的特殊;杨洛冲苦笑了一下,似有些无奈;柳眉对肖石发出同情的眼光。
  众人都在忙活,小女人不甘心,拉住爱人问道:“肖石,我干点儿什么?”
  “你……”肖石刚要说话,月如姐姐拎着个袋子,从大门走进。
  凌月如也是一愣,随即满面春风地道:“哟,这不是常妹吗,我们又见面了。”常妹白着她哼了一声,死死挽住肖石的手臂。
  凌月如没在意,肖石苦笑了一下道:“凌姐,你拎的什么东西?”
  “方房四宝。”凌月如将东西递给他,交待道,“你找两个可靠的人坐在门口,一个负责收礼金,一个负责记帐。”
  肖石打开看了一下,道:“记帐……还非得用毛笔吗?”
  “讲究嘛!”
  “哦。”肖石皱着眉,回头向里面望去。可靠倒好办,但可靠还要会写水笔字就难了!柳眉肯定不会,杨洛不知会不会?
  “交给我吧!”他正为难间,小女人得意地伸出手。
  肖石一愣,打量着她道:“你会写水笔字?”相处一年多,他知道常妹写字很漂亮,但确实不知道还会这一手。
  “那当然!”常妹白了凌月如一眼,阴阳怪气地道,“怎么说本姑娘出生于书香门弟,从小琴棋书画,礼仪廉耻,哪个没学过!可不是那些一身铜臭的人能比地!”
  凌月如忍不住低头笑,肖石咽了咽吐沫,把东西递给她,悻悻道:“别的我不知道,下棋你肯定是不会!”
  小女人一怒,狠狠掐了他一把。肖石没理她,转身搬了张桌子放在门口,小女人郑重其事坐了过去,取出笔砚,倒好墨汁,捋胳膊挽袖子,倒也有模有样。
  肖石和凌月如两人都不会写水笔字,看得面面相觑。
  常妹蘸饱好了墨,提着笔道:“谁先送第一笔,本姑娘让你们开开眼!”言罢冷眼目视凌月如,她要把凌月如逼成客人的地位。
  凌月如哭笑不得,无奈看了弟弟一眼,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整沓钱扔了过去。她怕临时有什么事,特意带了些钱。
  常妹看都没看,写下:大宽公司、一万元整。
  肖石和凌月如二人凑近一看,还真象那么回事。小女人字体娟秀整洁,尤其是把“万”字写成繁体,把“元”字的最后一笔拉得老长,好象还有些经验的样子。
  “常妹,你还真会呀!”肖石吃惊地夸赞。
  “那当然。”常妹扬着脖,得意非凡。
  “行,就你了!”肖石拍板敲定。常妹是刑警队内勤,管理旧案卷宗,负责登记、入册,再录入电脑,没想到还会写水笔字,还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了。
  凌月如笑了笑,客气地道:“那就麻烦你帮忙了!”
  “什么帮忙啊,你可别乱说!”常妹眼一瞪,恨恨道,“告诉你,我可不是来帮忙的,我是应该的!倒是某些女人,仗着有两个臭钱,就勾引别人男朋友通奸才……”
  “哎哎!常妹!”肖石看了姐姐一眼,忙打断道,“别说废话了,你看看谁收钱合适?”
  常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没再继续。凌月如苦笑摇头,转身走了。
  “有钱了不起呀,哼!”小女人抓起那一万块钱,对着凌月如的背影骂。肖石暗叹一声,道:“常妹,你先坐着吧,一会儿我让柳眉过来收钱,你只管记帐就行了。”
  “哎!”常妹忙把他叫住,认真道,“柳眉是你的雇员,她怎么可以呢!一会儿人多了,我会很忙地,你必须找个真正可靠的人,要不然帐目对不上,可就麻烦了!”
  肖石叹了口气,凑近故意道:“那就只有杨洛了,她肯定不会偷钱,帐目也不会差。”
  “什么!她呀!”小女人拉着长声,一脸地不情愿。
  “对,就她,再没别人了。”肖石一笑,立刻转身走了。
  众人忙忙呵呵一早晨,八点钟,事先请好的乐队按时到达了,九点钟,肖石和方雨若两人整好衣装,站到门口,迎接到各路宾客,凌月如等人在里面招待。一时间,酒店内喜乐响起,门前恭喜道贺之声不绝。
  当看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记帐收礼,各路人马无不表现出极大的吃惊,尤其是占大多数的公安人员。肖石和常妹以往地关系不必多说,和凌月如的关系、家里有个俏房客也都不是什么秘密,可单独看到一个倒罢了,三个同时出现就不能不让人关注了。
  那些昔日的战友,今日的兄弟,一个个张大嘴巴,眼珠子掉了一地,更何况除了三个女人,还有跟他并排迎客的方雨若,这个盈盈而立,淡雅得如出水芙蓉般的长发女孩儿,本就是来宾的第一亮点。在众人眼里,好象几女都跟肖石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众人亲热地跟肖石击掌、拥抱、说笑,胆大好逗的,门口开完了肖石的玩笑,再进门开常妹的玩笑。
  肖石连连苦笑,一脸无辜的表情;常妹羞窘不堪,脸红得跟什么似的,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她实在是忘了这碴,好生后悔自告奋勇坐在门前记帐。
  尽管有诸多腼腆和别扭,常妹和杨洛一个记帐一个收礼,还是忙得不亦乐呼。
  萧远山和秦剑锋联袂而来,也是惊愕得合不拢嘴。二人和肖石关系特殊,立刻忍不住把他拉到一旁。秦剑锋偏向小女人,毫不客气地问:“肖石,不是跟常妹好了吗?干嘛还跟那些女人不清不白的?”
  “听谁说的?”肖石也不客气,没好气道,“常妹是来帮忙的!”
  秦剑锋愣住,一脸的疑惑。小女人最近气色好多了,他以为两人重归于好了。
  萧远山看了他一眼,松了一口气:“小肖,月如这姑娘不错,虽说比你大两岁,但懂事、能干,又会体贴人,可以说面面俱到,我已经把她当儿媳妇了,你可要珍惜啊!”
  “我会的,局长。”肖石瞥了老秦一眼,郑重地点点头。萧远山拍了拍他的肩,看也不看秦剑锋,转身进去了。关于肖石的爱情问题,他和老秦已经完全没有共同语言了。
  秦剑锋目瞪口呆。怔怔望着老上司的背影。他实在想不明白萧远山为什么就看不上常妹,而且是一开始就不喜欢。
  肖石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也走了。
  秦剑锋一愣,不满地挥手骂道:“靠!不就有两钱吗!我咋没看出来她哪比常妹好!”
  如果说公安系统的来客都洋溢着喜悦。那么有一个人例外,就是刑警队副队长李拴。李文东昨日行刑,作为堂兄,面对今日这片繁华,他感受很复杂。论私人感情,李文东的兄弟情和肖石地战友情根本没法比,可他和李文东毕竟是堂兄弟,自小一起长大,又在一个系统工作。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不可割裂的。但他还是友好而热情地祝贺了肖石。
  肖石也不知说什么好,两人只是重重一握,一切尽在不言中。
  公检法司四部门向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除了公安部门,检察院、法院和司法局地旧识也让肖石感受着融融的友情。
  “不错不错!臭小子,果然够风光,大姐没看错人!”人未到,声先至,身着便装的才婧婕检察官飘着媚眼。婀娜风骚而至。那胸脯、那身段,怕是常妹都要逊上两分。
  “才姐来了,谢谢捧场!快到里面坐。”肖石伸出手,才婧婕却拍上了他的肩,他只好讪讪收回。
  “不着急。”才婧婕看了看他身边的方雨若,又探了一下头,向记帐收礼的常杨二女看了一眼,“你这么大事儿,大姐也没帮什么忙,就站门口陪你接会儿客吧!”
  晕!接客。这话说的!肖石忍住笑,和方雨若对视了一眼。
  才婧婕妙目一翻,又凑近道:“大姐还不至于给你丢脸吧?”
  “不会不会!”
  这位大姐实在太热情了!肖石只得应承,于是门前又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才婧婕性格爽朗,不拘小节,又识人极广。一时门前媚眼纷飞,清语阵阵。还不时弟弟长弟弟短地跟肖石动手动脚开玩笑。醋得里面的常妹咬牙切齿,记帐都直走神。没办法,小女人现在听见姐姐弟弟这类称呼眼睛就发绿。
  “小肖,我来了,还给你带来几个新朋友!”钟伟祥大法官热情而难听地嗓音响起。
  肖石忙拉着小方迎上前,与随钟法官前来的众人寒喧握手。钟伟祥看到才婧婕,打趣道:“哟!才大处长,怎么不当检察官改接客了?啥时候改行的?当心群众举报!”才婧婕的职务是公诉处副处长。
  “呸呸呸!胡说什么!你个老不正经!这是我弟弟!”才婧婕脸一红,抬腿就踢。
  众人一阵哄笑,钟伟祥等人随后进入。诚然这个社会没有真正意义的净土,但相比之下,公检法司四部门内部的人情关系还是要对其它单位多了些单纯和真挚。
  一辆银灰色的小车停下,周海敏和张唐二人到了。
  张唐依然戴着大墨镜,也依然向他欠身颔首。肖石微笑回礼,又向律政佳人望去。周海敏眼若朗星,玉面莹彻,径直走到他面前,望着他伸出纤手。左手。
  肖石握住,两人无言对视。周海敏手如柔荑,颜如舜华,盈盈一握间,两人的眼光在空气中交汇,很多灿烂和体解在这一刻消融。肖石体会到一种无声胜有胜的妙境。
  小方和才婧婕面面相觑地看着两人,张唐表情依旧。
  肖石想松开手,不想周海敏却突然握紧,深望着他地眼睛向后退。肖石略觉尴尬,看了看左右,一步步跟上了。
  如果说才婧婕让常妹喝醋,那么周海敏则让杨洛心里很不是滋味。小丫头探着头,直到周海敏牵着肖石不知退到哪去了,才扁了扁嘴,酸溜溜地收回目光。
  常妹看了看,心里也是一悬,扯住她问:“杨洛,那女人不是法庭上那个律师吗?肖石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杨洛低头答,表情很不自然。
  “没有你干嘛那个样儿?”常妹不依不饶。
  “关你什么事?你都跟他分手了,还管那么多!”杨洛歪头看着她。
  “你……”杨洛也学会这招了,小女人这个来气。
  周海敏牵着肖石,一直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下站定。
  肖石回头看了一眼。问道:“小敏,干嘛把我拽这儿来,啥事?”周海敏松开手,望着他问:“听月如说。过几天你要跟她去马尔代夫,回来就结婚,是吗?”
  “对,没错,怎么了?”肖石平静地问。
  周海敏忽然低下头,表情依依,伸出一根手指轻抵着他胸口。“等你回来,我也要去英国了,可能赶不上你的婚礼了。”
  “……没关系。”肖石心中不忍。木木地说,“什么时候走告诉我一声,我请你吃饭。”
  “那倒不必了。”周海敏抬头望着他,一张美面桃羞李让,“你不是答应在我走前帮我一个忙吗,别食言就行。”
  “没问题,只要我帮得上。”肖石说。
  “你肯定能帮上。”周海敏笑。虽然眼前的男人很聪明,可她却常常觉得他很傻。
  宾客络绎来到,酒店门庭若市。客人多半是S市政法界人士。大多熟识,酒店大厅里人声鼎沸,人们兴致高昂。
  作为庆典的第一主人,凌大宽无疑是最高兴的一个。老家伙和萧远山、牛明等领导和商贾们围坐在一起,大声地说笑着,不时发出招牌式的大笑。女婿风光,女儿终身有托,他这辈子从没这么高兴过。
  九点四十,客人差不多到齐了,肖石进去跟凌月如商量。准备正式开始。方雨若急急地跑了过来:“石头哥,快,张书记来了!”
  “哪个张书记?”肖石一时没反应过来。
  “市委副书记张玉周。”
  肖石恍然大悟。他知道小方请了于晓晴,但万万没有想到张玉周也能亲自前来,这位大领导可算给足他面子了。他跟姐姐点了个头,随小方迎出。
  凌月如也是一愣。随即返身找老爹去了。
  还没到门口,张玉周一家三口已经进来。常妹大吃一惊,习惯地站起身;杨洛不认识这位大官,没动。小女人忙把她扯了起来。
  “小肖同志,又见面了!”张玉周神采奕奕,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主动向肖石伸出右手。
  “张书记您好!”肖石握住,客气地道。“张书记,您这么忙,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呵呵,应该的嘛!”张玉周握着他地手,把着他的小臂,亲切地打量道,“小肖同志,你救过小秋,又为周所长夫妇洗脱清白,为市委和公安局解决了难题,无论于公于私,我都应该亲自感谢你!”
  “张书记,您太客气了,都是我应该做地!”
  二人正寒喧间,凌大宽得到女儿通报,迅速赶上前:“哎呀,张书记,怎么惊动了您的大驾!”张玉周见了,笑着迎上前道:“老凌总裁,你不通知我,我只好不请自到了!”
  这时,于晓晴和方雨若寒喧已毕,走上前道:“肖律师,恭喜你!”二人握手,肖石真诚地道:“于会长,事务所地事情,您帮了这么多忙,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
  “举手之劳而已。”于晓晴丰盈怡丽,笑容得体。张秋怡偎在妈妈身边,怯怯地叫了一声:“大哥哥。”
  凌月如跟在老凌身后上前,见了小女孩儿,立时一愣,看了看于晓晴,又向张玉周望去。她不久前刚刚看过玲儿照片,也发现了张秋怡和玲儿样貌的相似。
  至于方雨若,她早见过张秋怡,故而并不意外。
  此时,座中众人都已起身,一些有头有脸的都围上前和张玉周握手。张玉周分管公安司法,可以说是众人的正管。
  庆典正式开始,凌大宽首先介绍了重要来宾,并表示欢迎和感谢,随后肖石和小方一起讲了几句,便请张玉周讲话了。
  张玉周代表市委、市政法委发表了热情洋溢地讲话,对肖石多年警察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极高地赞扬,并预祝他在新的领域取得更大的成绩。令满堂惊喜地是,张玉周还宣布,将提议肖石作为公安司法战线的代表,参加本年度“S市十大杰出青年”的评选。
  庆典由于张玉周的到来开场便进入高潮,凌月如及时取消了原本预定的一些歌舞表演,公安局长、法院院长、检查院副检查长依次讲话,周海敏也被揪出来代表律师协会发了言。一时掌声阵阵,庆典彻底成了政府大会。
  周海敏发言后,张玉周推说有事,率先离开了,不过于晓晴母女没走。随后服务员陆续上菜,凌大宽老怀大慰,端着一杯酒,准备再次致辞,正式开始酒宴。
  这时,两人提着一只盒子,突然进入。
  “曹雄和曹斌!”
  大厅瞬间陷入平静,这两家伙很多人都认识,尤其是众多的公安人员。曹雄不必多说,曹斌是曹雄的弟弟,兄弟两个都是邓十月心腹,只不过曹雄的身份还是保释犯,未经允许不能擅离本市,故而曹斌一般在A市和D市两地活动。
  “这小子怎么回来了!”肖石心里隐隐掠过一丝不安。黑帮主要分子们突然聚在一起,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事。
  “你们两个来干嘛!”
  “这是你们来的地方吗?”
  一些正直而愤怒地公安人员站了出去。
  “别嚷别嚷!嚷什么!”牛明忽然上前拦住众人,训斥道,“你们干嘛呢?无组织无纪律!肖石是邓董的朋友。”
  “没错,我们是来送贺礼的。”曹雄道。
  肖石居然和邓十月成了朋友!在场的公安人员一愣,在他们心目中,肖石一向嫉恶如仇,邓十月又是公安局的大对头,即使不当警察,也不该和邓十月这种人交朋友。
  众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肖石。
  肖石缓缓走上前,打量着二人道:“谢谢邓老板的好意,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礼物,二位还是请带回吧!”
  二人对视一眼,曹斌阴笑道“邓老板一片好意,肖律师不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吗?”
  此言一出,酒店大厅立刻沉寂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所有人都睁大眼睛,向那只盒子瞧去。曹雄眼睛盯着肖石,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慢慢伸出手,揪住了包装绳的绳头。
  答案就要揭晓了!
  “砰!”肖石突然飞起一脚,曹雄完全没防备,盒子被高高踢飞。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在肖石身上,只见他纵身跃起,将盒子稳稳接在手中。曹雄和曹斌面面相觑。
  “会是什么东西呢?”肖石故做疑惑状,手里掂着盒子子,在大厅门前闲庭信步。
  “肖律师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曹斌咧嘴一笑。
  “打开看看!我说过要收下吗?当我是三岁孩子?”肖石斜着眼,冷哼一声道,“邓十月会好心送我东西吗?无非是为了羞辱我!我要真打开,那我还是肖石吗?”
  二人再度对视,都没说话。
  肖石将盒子扔给曹雄,淡淡道:“今天是我开张庆典的好日子,我不想动手,聪明的,就拿着东西赶紧走。”
  越来越多的公安人员站了出来,包括怒目而视的秦剑锋。
  曹雄抱着盒子,咳了一声道:“既然肖律师不领情,我们也不勉强。不过我们老板还有一句话带给肖律师。”
  “行啊,说吧。”肖石点了一支烟,又道,“不过我提醒你,我肖某人从不吃眼前亏,要是话太难听,你最好就不要说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肖律师误会了!”曹雄远远看了周海敏一眼,道:“我们老板只是想告诉你,以后周律师的事情,跟他再没关系。不过念及旧情,希望肖律师能多多关照。”
  此言一出,大堂中几百人同时一愣,不约而同地向周海敏望去。大家都在想。肖石、邓十月和周海敏之间是什么关系呢!难道又和李文东常妹一样,是一个混乱的三角?
  常妹大眼睛来回闪烁,忍不住拉住杨洛问:“杨洛,肖石和那个律师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和邓十月扯到一起?”杨洛强笑了一下,道:“真的没什么,常姐,你不用担心。”
  小女人不信,狐疑地看着她。杨洛暗自叹息,滑雪那天。她就担心爱人和邓十月对立,现在看来,到底还是对立了。
  凌大宽也很奇怪,不觉向女儿望去,凌月如清楚个中状况,向老凌笑笑摇头,表示没事。
  肖石自己也是一愣。邓十月虽然是黑社会头子,但毕竟是一方大豪,又是政协委员。这话貌似很客气,但多少有点儿被抢了女人的味道,尽管不是事实,但作为男人,他干嘛要自取其辱呢?联系到曹斌突然返回S市的事实,他觉得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多谢邓董关心。”周海敏忽然站起身,打破了沉寂,“虽然解除了同十月集团的顾问合同,但美辰事务所不会仰人鼻息生存,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曹氏兄弟齐齐欠身,转身要走。
  “等等!”
  二人回头。萧远山远远地坐在位置上,抽着烟道:“回去告诉邓十月,我这个公安局长,还会再任一期,退休前我还想破个大案。希望他不要给我这个机会。”
  曹氏兄弟轻哼一声,拎着盒子走了。张唐戴着大墨镜。直直地跟了出去。肖石暗暗摇头,那哥俩怕是要倒霉了。
  众人归位,酒宴正式开始,肖石和小方两人一起往各桌敬酒。虽然出了邓十月送礼这一幕,但众人兴致还是很高,尤其是公安系统的昔日战友,没人肯放过他。肖石喝了去吐,吐了再喝,折腾个半死,小方也喝得桃腮蔫红,娇躯直晃悠。
  敬到律师席时,周海敏远远就对他掩嘴笑。
  肖石很奇怪,倒酒时小声问道:“你笑什么?”周海敏不说话,再笑。一旁地张唐忽然凑到他耳边道:“那个盒子,我刚刚看了,你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肖石一愣。不会吧,这个张唐,难道出去一趟只为看那个东西?张唐微笑道:“别看我,是周主任让我去的。”肖石又转过头,望向微醉中红着脸的律政佳人。
  周海敏姿妍色艳,忍住笑道:“对不起,你不踢那一脚倒罢了,我实在是太好奇了!”肖石哭笑不得,差点儿没晕倒!
  周海敏眼波婉转,凑近道:“你真的不想知道那是东西?”
  “不想!”肖石斩钉截铁,扭头走了,酒也不敬了。
  这个周海敏,居然戏弄我,真是可恨!肖石忿忿不平,又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个东西。是什么呢?他当时又掂又晃,感觉很轻,好象又很软,象是布一类东西做地,到底是什么呢?
  肖石的好奇心彻底被挑起了,郁闷!
  好不容易敬完一圈酒,肖石头昏脑胀,眼冒金星,又跑到卫生间抠了一通,正当他在水池漱口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大哥哥!”
  肖石回头,张秋怡正拿着一方小手帕,笑着递向他。望着这个酷似玲儿的女孩儿,肖石心中柔柔涌动,犹豫了一下接过,随意擦了几下又还给她。
  “秋怡,吃好了吗?”
  “嗯。”张秋怡点了下头,鼓了鼓勇气道,“大哥哥,要是我以后也学法律,可以到你事务所上班吗?”
  “行,只要你爸妈不反对。”肖石心中暗笑,不住摇头。
  “他们不会反对,都希望我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小丫头很认真地说。肖石再笑,心道你爸妈不反对就怪了。
  “你学习好不好?”肖石弯下身问。
  “嗯,比以前好多了。”张秋怡咧了一下嘴,背着手道,“现在我很努力,以后会更努力。”
  肖石点点头,拍着她的肩道:“那就好好努力吧,大哥哥没上过高中,也没上过大学,一直很羡慕你,好好珍惜时间,把握机会,将来上个好大学。”
  “嗯。”张秋怡大眼睛黑亮黑亮,甜甜一笑,用力地点着头。
  这个动作别说样貌,连表情都酷似玲儿。肖石一阵恍惚,仿佛当年温婉动人,明眸皓齿的玲儿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大哥哥,你怎么了?”张秋怡睁大眼睛,看着他问。肖石收拢心神,微笑道:“没什么,你快回去吧,要不你妈该着急了。”
  张秋怡点了下头,双手合在身前,恋恋不舍地走开了。
  肖石一声叹息,独自点了一支烟。
  他常常弄不明白,人在一天天长大,为什么生活却总是重复很多相似的场景?就象太阳每天在树枝间投下晕染得斑驳的影子,人细碎的脚步,细碎地日子,一天天在光影里流淌,可蓦然回首,光影却还是那个光景,分明没有任何变化。
  或许人长得太快,太阳老得太慢吧,总之他搞不懂。
  “想玲儿了?”凌月如迟步款款,走到他身边问。肖石笑了笑,道:“你也看出来她和玲儿长得象了?”
  “岂止是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凌月如皱着眉,很认真地道,“我还仔细看了张玉周,也发现很多共同点,你说玲儿会不会是张玉周的私生女?”
  “怎么可能!”肖石笑了笑,解释道,“玲儿到孤儿院时已经九岁,那时候张玉周已经是L县副县长兼公安局长,就算有私生女,也没必要送到孤儿院!再往前,玲儿出生那年,张玉周在S市负责拨乱反正工作,还是一个什么委员会的委员,他始终是个实权人物,不至于连个私生女都养不了。”
  “那可不一定!”凌月如白了他一眼,不屑道,“说不定他在哪鬼混留了种,自己都不知道,根本谈不上养不养的问题!”
  肖石道:“这个……理论上可能。不过张玉周别的不说,男女作风上一直相当正派,别说市里,据说连省里都是数的着的。”凌月如嗤笑道:“那些高官哪个不是道貌岸然,背地里什么样,你上哪知道!”
  “那倒也是。”肖石笑了笑,换个话题道,“找我什么事儿?”
  “没什么,来看看你,没什么事儿吧?”凌月如打量着他一下,又道,“客人已经开始退席了,赶紧去送送吧。”
  “知道了,走。”肖石拉着姐姐,走了两步停住,“姐姐,咱们什么时候去马尔代夫?”
  凌月如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最近弟弟天天追着问,她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她抬起头,望着他轻轻道:“我们以支持专家的身份去,手续很容易办,你把事务所和家里安排一下,什么时候走都行。”
  “真地!”肖石狂喜,凑到她嘴上就啵了一下。
  “哎呀,你!”凌月如一羞,左右看了看,嗔道,“也不怕被人看见,还十大杰出青年呢,十大禽兽还差不多!”肖石温柔道:“姐姐,我保证,等到了马尔代夫,一定让你尝到,什么是真正的禽兽!”
  凌月如深情一瞥,拉住他的手,两人相携而出。
  庆典结束了,肖石不停地跟辞行的客人握手,脸上的笑容灿烂而自然。他的心,已经飞到了印度洋上那个小小的珊瑚礁堆成的国家,在那里蔚蓝的海水里荡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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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7 07:16:21

第158章怒涛
  庆典结束,席散人杳,繁华落尽。酒店大厅杯盘狼藉,浑浊的烟酒味飘散在空气中,肖石心头颇有些感慨,但他清楚,这不是结束,是开始,他要走的路,还很远。
  “肖石!”
  肖石回头。小女人抱着装礼金的箱子,眼睛睁得老大,一脸兴奋地走了过来。“肖石,我的任务完成了,现金加支票,一共收了二十一万多耶!”肖石笑笑道:“给小若送去吧,她负责所里的财务。”
  常妹没说话,噘着嘴白了他一眼。肖石一愣,失笑道:“常妹,你不会收完了要拿走吧?”小女人瞪着他,向前一凑道:“我才不稀罕呢!我要管,就管你的全部财产!”
  肖石笑,苦笑。
  常妹把钱箱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拉住他的手臂,不无担心地道:“肖石,你和那个姓周的律师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问杨洛,她怎么都不肯告诉我!”
  肖石笑了笑,望着她道:“我们没什么,就是普通朋友,我帮过她一点儿忙,你别担心。”
  “那为什么邓十月会派人来捣乱?你怎么会跟那种人扯到一起去呢?”常妹望着他,眼中充满了忧虑。肖石很感动,拍着她肩道:“这个你就别问了,他动不了我,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相信我吗?”
  常妹没说话,只是很忧心地望着他。肖石又道:“常妹,别想太多了,没什么事儿……你先回家吧。”
  凌月如和方雨若等人正在收拾残局,常妹左右看了看,望着爱人道:“那你自己小心点儿。”言罢恋恋不舍地走了。
  收拾停当,众人道别,方雨若喝了不少酒,肖石让凌月如开车送方家父女。自己领着杨洛离开了。路上,杨洛忧心地问:“肖石,你跟那个大背头发生冲突了吗?”
  肖石目视前方,淡淡道:“没有。我拒绝了他的合同。可能他不高兴吧。”杨洛喜欢平和的生活,他不想让她担心。
  “是吗。”杨洛低着头,没再追问。肖石想了一下,又道:“小洛,大宽公司在马尔代夫援建的一家医院要竣工了,过几天……我要和凌姐去一趟,家里边你费点心。”
  “你要出国吗!”杨洛双眼一亮,略带羞意地望着他,“肖石。什么时候……你也能带我去一趟外国,我这辈子都知足了!”
  肖石看了她一眼,暗暗苦笑没说话。常妹和杨洛相继对他表示关切,让他的心揪得很紧。从马尔代夫回来,很多事情都该有个结局了。如果说对小女人他是无奈和过去的一种依恋,那么对杨洛则是掺杂着感情、责任和道义的一种不忍,真的不忍。
  共同生活这么久,哪怕有一分可能,他也不想抛开这个不离不弃陪他这么久地女孩儿。西方婚礼的誓言说。无论痛苦、失意还是疾病,都相互扶持,一生一世。这句话或许很简单,但世上能做到的人却太少,而杨洛做到了。相识不过短短半年多,她为他离开,为他归来,为他守候,已经做了所能做的一切。
  可马尔代夫之后,她还要再度离开。肖石觉得心很疼,很疼。
  见爱人没说话,杨洛有些黯然,一时无言。肖石看了看她,笑了一下道:“小洛,你想去外国。这不难,现在旅行团那么多。等你放暑假了,我们可以一起去一次。”
  “真地!”杨洛喜出望外。
  “真的,你想去哪就去哪。”肖石很认真地说。
  “那我想去欧洲行吗?”杨洛谨慎地问。
  “行。”
  “太好了!”杨洛斜过身,啵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肖石,我好爱你!”
  肖石苦笑摇头。他不知道为什么许下这个承诺,可刚刚那一刻他真的很难受,如果去趟外国能让这个女孩儿快乐,他愿意给她,很愿意。
  随后的一周,凌月如安排好公司事务,办了出境手续,肖石也简单把事务所和家里交待了一下,凌大宽亲自送行,两人怀着激动不安的心情登上了离境的飞机。当巨大的空中客车轰鸣而起,机窗外绽着飘渺的云霞,他们动情地拥抱在一起。
  对他们而言,马尔代夫之行的意义将是生命中地唯一,甚至超过以后的蜜月旅行。
  国内尚无直通马尔代夫的航班,他们在美丽的斯里兰卡首都科伦坡转机南下。半小时后,飞机进入马尔代夫领空。肖石自机窗下望,立刻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
  这是一幅似幻似真的绝美画卷,蔚蓝的海水一望无涯,光洁如璧,一串串岛礁如花环般散布在海面上,晶莹剔透得仿佛一块翡翠,跌碎成千万块,散落在天鹅绒般的印度洋上。如果说海南的透明让他震彻到心里,那么在印度洋中央地马尔代夫则直透到人心灵最深处。那一块块白玉般的岛屿,和四周无际的海水,引人无限遐想和迷恋,如同远离尘世喧嚣的避世桃源,你不需要伪装,尽可以展示最真实、最美丽的自己。
  凌月如搭着他肩头,笑问道:“怎么样,不错吧?”
  “不错,真不错。最美的马尔代夫,名不虚传。”肖石感慨着,轻轻拥住最美的姐姐,在最美的马尔代夫上空。凌月如斜偎在弟弟肩头,感受着这份美好的真实。
  又过了半小时,飞机在胡胡尔岛的马尔代夫国际机场着陆,这是该国唯一地国际机场。随后,二人欣赏着海岛的景色,乘一种叫舵尼斯的船到达马尔代夫首都马累岛。
  马累恬静而秀丽,街道两旁高大挺拔的椰子树与各种热带地区特有的奇花异草相映生辉。这里没有柏油路,街道也很窄,大街小巷全用白色的细珊瑚沙铺就,放眼望去,尽是晶亮洁白。马累是该国惟一有汽车地地方,车辆在白沙路上行过。扬不起半点灰尘。
  二人闲闲地逛着,肖石目不暇接,欣赏着眼前的异域风情。。
  马累是世界上最小地首都,几十分钟就能走遍全城;该市地房屋很矮。多半是两层式平房,非常整洁,长满了各种果树,肖石认识的有香蕉、椰子、芒果和面包树等,到处迎风飘香;相比之下,为数不少的清真寺算是高建筑。马累卖鱼的很多,经常能听到叫卖声。
  从海滨大道向海中望去,海水清澈透底,不时有鱼虾掠过。天空海鸟飞翔,远处渔帆点点,景色优美迷人。
  马累游客很多,没人对他们这对东方人表示异样,两人边走边看。肖石看了一眼,问道:“姐姐,先别逛了,找个酒店住下再逛吧,我这还拎着东西呢!”
  凌月如瞥着他。笑笑道:“来得及,飞机还有好一会儿呢。”
  “飞机?!”肖石一怔,问道,“还要去哪呀?”凌月如转过身,望着他道:“公司承建地医院不在马累,在南边马达韦利岛,离这里还很远,一会我们乘水上飞机过去,那里会有人接我们。”
  “水上飞机!”肖石大感兴趣,不禁道。“坐水上飞机和普通飞机有什么不同?”
  “一会儿坐了不就知道了!”凌月如拉住他手,道,“走,姐姐领你到苏丹公园逛一圈!”
  异国的街道上,他们吹着海风,牵手并行。太阳在他们头顶照耀,身边是波光粼粼的印度洋。在这个纯净的国度。他们放低了人世的烦嚣与奔驰,让心灵与身体,卸去了一切负担,回归本实与自然。
  两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把这个国家的首都逛了一遍,然后到码头乘水上飞机,赶往此行最终目的地马达韦利岛。
  肖石坐在机舱里,兴奋地期待着与陆地不同的起飞感受。
  飞机动了,先是缓慢转头,肖石看向窗外,两侧机翼的螺旋桨开始高速旋转,丝绸锦缎般地蓝色海面被强风吹皱,一道道柔滑起伏的波纹涌向海岛白得发亮的沙滩。紧接着,飞机开始在水面滑行,耳边传来尖锐刺耳的轰鸣声。飞机不断加速,机身下的海水激溅飞扬,水珠在空中形成一道极端壮丽的景象。
  哇!比陆地起飞过瘾多了!
  看着一脸孩子气的弟弟,月如姐姐温柔地笑着。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临近马达韦利岛,凌月如指着岛中心的一座建筑道:“快看,弟弟,那就是公司承建的医院!”
  肖石一看,只是一座四层小楼,脱口便道:“才这么大点儿!”凌月如不满地白了他一眼,又一指道:“你看那边。”
  肖石定晴一看,码头上有两艘军舰在卸货。通过大小外观判断,一艘是法国船,应该是驱逐舰或护卫舰;另一艘是巴基斯坦船,还要小很多,估计是炮艇和海防艇一类地。
  凌月如解释道:“整个马尔代夫,只有马累岛能停靠大船,一般远洋船没有太小的,除了马累外,其它地方多半靠军舰运输;马尔代夫只有马累能出产少量建筑材料,这座医院的所有原材料,都是从D市雇佣中小型船从国内运来的。”
  “那岂不是得不偿失!”肖石听得目瞪口呆。
  “也不全是,建筑费都由市政府承担,我们只出工人的工钱。”凌月如无奈笑了一下,又解释道,“大宽公司能获得市展厅的项目,全靠有这个,否则哪那么容易。”
  肖石苦笑,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任你是谁都一样。
  飞机降落,二人下机,几个马尔代夫人正在码头迎接他们。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看上去很滑稽的男子。凌月如介绍说,这个人叫穆罕默德伊利哈德贾米尔,是该区的行政官。肖石点头。
  众人热情地迎了上来,齐齐施了一个标准的穆斯林礼。贾米尔先生用英文说道:“美丽高贵地凌女士,马达韦利岛人民的朋友,终于把您盼来了,请允许我代表马达韦利岛所有住民,以真主的名义欢迎您。”
  凌月如回了一个穆斯林礼,虔诚地道:“谢谢贾米尔先生。能为岛上的人服务,是我的容幸。”言罢,凌月如又指着肖石说了什么,马尔代夫人又向他施礼。估计是介绍他身份。
  肖石学着样子,还了一礼。
  码头外停着几辆三轮车,比国内地残疾人车还小些,每辆车算上驾驶员,能挤三个人,这是岛上最先进地交通工具,尽管从岛的面积上看,根本用不着。
  凌月如指着一人道:“弟弟,我跟贾米尔先生去办些手续。你拿着东西,让这位先生送你去住处,我一会儿就过去。”说到这儿还冲他挤了下眼睛,暧昧道,“可是水上屋别墅哦,晚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肖石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水上屋别墅,在海潮声中吃掉姐姐,太浪漫了。想想就让人迫不及待。
  二人恋恋不舍地分开。肖石坐上三轮车,热情地马尔代夫人载着他,一路上指指点点,喋喋不休地跟他介绍着。他一句也听不懂,哼哼哈哈地应着。
  不过通过姐姐途中地介绍和自己的观察,他对马达韦利岛有了初步印象。该岛是个大岛,在赤道附近,约有马累岛三分之一大,据说岛民有几千人,是马尔代夫椰制品的主要产地。沿途就有很多作坊。
  ……
  凌月如并不想和弟弟分开,所谓的手续也不是现在非办不可,她主要想去看看公司留驻的建筑人员。建筑工人是从当地征招的,但几个领头人是大宽公司属员。他们远离家乡和亲人,一驻几个月,连春节都没回家。作为公司领导。不直接去看看,她心里不安。
  在中心广场。凌月如吃惊地发现,岛上十几个政府行政人员都在迎接她,甚至还有一排民族乐队欢迎她。看着一张张拗黑而热情的笑脸,凌月如心内涌起一股激动的情绪。如果说当初承建这座医院是勉强和无奈,那么现在她觉得值了。至少,这所医院为附近几十个岛的居民提供了医疗保障。说到底,总是做了件好事。
  贾米尔先生施了一礼,真诚地道:“尊敬地凌女士,请原谅我的冒昧,是您让岛上的居民有了生命的保障,我无法表达对您的感谢之情,愿真主保佑您永远美丽。”
  凌月如忙还了一礼,动情地道:“谢谢,谢谢您,贾米尔先生,您太热情了,让我受宠若惊。医院的建立,应该归功于勤劳的马达韦利岛人民,是他们一砖一瓦建起了医院。”
  贾米尔先生道:“谢谢您的真诚,您是我的朋友,也是马达韦利岛地朋友,我们会永远记住您的名字和您的美丽。”
  仪式结束,在贾米尔先生热情的陪同下,凌月如先去了工地,医院已经几近完工,那里,她再次受到亲人般的欢迎。
  离开工地,他们去岛中心的政厅。在中心广场,远处隐隐传来隆隆的声音,贾米尔先生脸色立刻大变,紧接着,岛上空响起尖利的警报声,无数人向中心广场奔来。
  二人下了三轮车,贾米尔一脸严肃,对凌月如道:“留在这里,哪也不要去!”言罢就要向政厅内冲去。凌月如心一悬,忙拽住道:“发生什么事了,贾米尔先生?”
  贾米尔先生擦了一把汗,无助地道:“海啸!我们遭遇海啸了!”
  “什么?!海……”弟弟在海边的水上屋别墅,凌月如张大了嘴巴,一颗心悬到咽喉。贾米尔先生又道:“医院是全岛的最高建筑,我马上派人过去,他们会没事地。”
  “我弟弟呢!我弟弟呢!”凌月如尖利地咆哮着。
  “他……”海面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贾米尔先生尽量保持住平静,盯着她道,“海啸已经到了,我们只是从岛外围的防波堤才得到的警示,您的弟弟……让真主保佑他吧!”
  “去你妈的真主!”凌月如转身就向三轮车冲去。
  “凌女士,你这是去送死……”
  贾米尔先生一把没拽住,睁睁地看着凌月如上了三轮车,如野马般冲了出去。他大吼着追出。三轮车瞬间淹入人潮。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跺了跺脚,返身冲进政厅大门。
  拐过政厅大楼,凌月如被眼前地景象震慑了!远处的海面。巨浪冲过防波堤,如猛兽般张着大嘴,向岸边噬来。岛上乱做一团,人们叫喊着从作坊中、家中,从四面八方向中心广场这个全岛地至高点涌来。
  凌月如没有丧失冷静,边开车边拨着手机,然而海啸影响了地球磁场,手机完全失效。她把手机扔掉,双手握把。将三轮车速提到极限,在人群中七扭八拐地向海边冲去。
  “弟弟,你在哪?你可一定要逃出来呀!”
  车速越来越快,怒涛越来越高,凌月如离岸边越来越近,隆隆地海啸声淹没了她地心跳,她心内压抑着凝重的沉痛,嘴唇咬出了血,不争气的泪水顺着脸颊止不住地流淌。
  “弟弟。都怪姐姐,不该跟你结婚,不该害你!”
  三轮车穿过所有人群,在通向海边的路上疯狂地疾驰着。暴浪以数百公里地时速到达岸边,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凌月如头颅欲裂,脑内嗡嗡做响,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
  凌月如的眼睛焦急不安地逡巡着,希望能在某一处发现弟弟熟悉的身影,哪怕,是两个人死在一起。
  “轰!”怒涛冲上岸边。其势排山倒海,海滩上一排排水上屋别墅、岸边一座痤沙滩按摩池别墅,如同纸糊的玩具,瞬间就在巨浪的冲击下化为齑粉。
  “不要啊!”凌月如尖叫了一声,倾刻间泪流满面。
  弟弟还在吗?不在了吗?凌月如不知道,但平静了。她脸上流着泪。心如止水,迎着二十余米高的巨浪。孤单地而无悔地向前着。
  ……
  热情的马尔代夫人完成任务回去了,肖石踏上梦幻般弯曲的长廊,进入水上屋别墅。
  这是一幢完全悬空在水中地小屋,尖尖的房顶,全木的结构,一个大大的露台上还放着两张舒适的长椅。四面都是蓝色澄净的大海,水中是色彩斑斓的海洋生物,海风温柔,涛声依旧,如田园诗般浪漫。一切都象在梦中,一切又含蓄而不张扬地真实着。
  “实在是太美了!简直恍若隔世!”
  肖石抒发完感慨,又进入室内观看。冰镇香槟、五颜六色的热带水果、二百七十度的环景落地窗帘、雪白舒适地大床、浴室里临窗而放的四脚大浴缸,还有水下酒窖。
  夕阳如缕,星光点点,大海与蓝天,海潮与高潮,哇!太浪漫了!太暧昧了!在这样的环境下温柔地得到姐姐的身体,那将是一种怎样的惊艳与感动啊!
  肖石在大床上躺了一会,做了一会香艳的梦。随后起身换上了海南买的沙滩衫,鞋也不穿,直接从长廊处跳进如玻璃般清凉透明的海水里。一丛热带小鱼呼地惊跑了。
  珊瑚礁形成的陆地特点是海滩坡度缓,水深相对较浅。水中有很多动物,尤其是一种扁扁瘦瘦的螃蟹,在水里还爬得嗖嗖快。海滩棕榈摇曳,四面波光潋滟,肖石在海水中吹着风,惬意地观看着。  肖石好奇心强,越走越远,不多时,就走到了离岸四、五十米远地地方。他吃惊地发现,脚下的海水居然越来越浅。他低头一看,见海水正向大海深处退去,而且速度极快。
  “怎么不到中午就退潮了?”
  肖石很疑惑,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里悄然升起。他凝神想了一下,猛然抬头向海平面望去,一条白线从远处滚滚而来。
  “不会倒霉遇到海啸吧!”肖石自语了一句,刹那间冷汗流遍。
  肖石自幼爱看杂书,又从警多年,个人爱好和职业需要,使他各方面知识非常丰富。如同出拳打人先要事先回收蓄势一样,海啸发生前海水会有一个突然而又短暂的倒退,一般来说,时间在十分钟左右。这小子以前在什么书上看过。
  “我靠!”肖石扔掉手里捡的贝类动物,撒腿就往回跑。
  海啸的速度极快!肖石还没到岸边。巨大地轰鸣声已远远传入耳内。他没有直接上岸,一个蹬踏从长廊处翻入水上屋别墅。他要取手机给姐姐打电话报警,让她找个安全的地方。
  他拿了电话,边按号码边飞速向岸上跑。这时。岛中央传来一连串尖利地声音,海啸被证实了,这肯定是警报。
  手机失效,肖石咒骂收起,不过马上释然了。有重大自然事故,手机无效很正常,他没在意。既然有警报,姐姐应该会无恙,他准备到岛中心和姐姐汇合。
  时速数百公里的海啸可不是玩地。他回头看了一眼,巨浪已邻近岸边,似这般情景,想要跑到岛中心根本不可能。他改变主意,向不远处一个十几米的小山包跑去。那里有两株椰树,爬到树上应该能保命。
  肖石光着脚丫子,一路玩命狂奔,杀到了山顶,蹭蹭几下爬到椰树上端。抽出皮带,将自己死死绑在树干上,又撕破衣服,将自己两只耳朵塞住。
  “呼!”他喘着粗气,擦着头顶的汗。
  “轰!”海水狂暴上岸,亭亭玉立的水上屋、别墅,海边礁石,一瞬间被撕碎毫无踪影。
  肖石扬着头,张大嘴巴,巨大地浪涛排空而来。几乎与他平齐。他目瞪口呆,被这种恐怖的力量震慑了。
  望着眼前的怒涛,肖石心脏忽然收缩,大脑陷入瞬间的空白。“不好!姐姐!姐姐不会干蠢事吧!千万不要啊!”
  肖石放眼四望,在混乱不堪的岛内,在嘶喊奔跑的人群中。他迅速发现了一辆小小的三轮车,正背道而驰。快速而无悔地从人群中穿出,迎着海岸的方向驶去。
  “我的天!”那一头熟悉地长发证实的他的担心。
  这一刻,他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离他远去了。
  肖石鼻子发酸,眼圈发热,好象有什么东西从他眼中流出,象热热的虫子。他想都没想,一抖手解开身上的皮带,自树上从容跳下,挥着手迎上前。
  ……
  海啸暴涨,巨大的浪涛张牙舞爪,怒吼着向陆地吞来,天地宇宙都在这一刻停顿了!望着这一切,凌月如心如死水,面无表情,她知道是自己不祥的命运又害了弟弟。
  她想到不久前那个蝶舞纷飞的画面,那段无悔地痴情,更想到了弟弟说的话。
  “弟弟,等着姐姐,姐姐一定会在最美的马尔代夫,蜕变成你老婆。”凌月如默默做出决定,横着手臂,擦了一把泪。
  手臂放下,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她看见弟弟矫健的身影向她奔来。凌月如怔住。弟弟还在!他还在!她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苦,是乐,是喜,是涩!
  凌月如抓紧车把,迎着弟弟冲了过去,黑发在她身后飞扬!
  “姐姐看见了!”肖石喜悦溢满心胸,步伐变得愈加轻快!
  海啸浊浪排空,卷起千顷波涛!
  他们离得很近,又很远!
  怒涛吞噬天地,隆隆而进!
  他们与巨浪平行前进,无惧无悔!
  他们接近了!
  看见了彼此的笑脸!
  海啸接近了!
  乌黑的巨口向他们张开!
  “轰!”强力无比的浪墙将他们残酷地卷起!
  肖石眼睛一黑,挣扎着向姐姐望去,姐姐的三轮车瞬间被巨浪吞没,在怒涛与黑暗之间,他看到姐姐流泪地双眼一闪而没。
  浪涛翻滚,海水冰凉,在无际的巨流中,肖石的身体如一片残败的枯叶。巨大的压力似要将他骨骼抽出,身体挤碎,他已经不能呼吸;他想大喊,海水灌入肺中;他拼命地滑动双臂,搏到浪尖。
  他睁开双眼,四处望去。
  波涛!还是波涛!到处都是滔天的波涛!
  他想找到姐姐地踪迹,哪怕是看一眼,就看一眼,就一眼。
  生命,他已经放弃!
  “姐姐!你在哪?到底在哪!”肖石在水中奋力地扭转身体,维持着平衡。他开始痛恨这个世界,他并不奢望生存,但为什么不能让他牵着姐姐的手,让他和姐姐一起死!
  “嘭!”一个大浪重重地拍在他身上。
  他一阵巨痛,身体被高高击出水面,在半空中不停翻转,又重重地摔在刚刚那个山包上。又一阵剧烈地疼痛传来,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海啸巨大的力量上岸后有所减弱,至少,不能推移一座很小的山包。肖石落到山的最顶端,海水把山淹没绕过,只留下一丈方圆的孤顶。
  不知过了多久,海啸正在缓缓退落,肖石悠悠转醒。他忍受着身体的巨痛,跪在山顶咳出肺中的海水和泥浆。
  肖石踉跄而起,望着四面无际的海水和一片残横的景色,周遭的一切让他觉得自己是在世界的边缘。他很想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眼前的灾难,身上的伤痕,心里的疼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天边的云在空中无力地飘着,肖石走前两步,通地一声跪在泥泞的土地上。
  “最美的马尔代夫,这就是最美的马尔代夫吗?”他再也忍不住心内的巨大悲痛,泪水自他眼中潸然而落。
  (本书没有明确时间,本章只是参照了04年底的印度洋大海啸,但完全虚拟,朋友们不要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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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7 07:25:44

第159章碧海和蓝天之间
  除了中心广场及其周围地域,大半个马达韦利岛都被海啸的怒涛暴虐地袭过了。近三千岛民挤在中心广场,无言地目睹着自己赖以生存的家园被海啸撕成碎片。
  他们心里很凉,所有人都面无表情,但眼中却闪着不屈的芒光。在这个平均海拔只有一米的国家,人们世世代代都在直接地面临着生存的威胁,无数人为之失去了生命,他们早已铸就了坚强的灵魂。
  岛上的行政官贾米尔先生望着正缓缓退落的海水,心里充满了悲痛和愧疚,不为他的人民,而是为两个来自万里之外的中国朋友:勇敢的凌女士和亲爱的弟弟。
  政府花费上千万美元修筑的防波堤起到了一定作用,他们也争取了一定的时间,否则整座岛都将被淹没。可即使如此,在经过简单的清点之后,全岛仍有十一人生死不明。其中,就包括两个中国朋友。
  不远处,新筑的医院坚挺地屹立着,中马两国的国旗在楼顶的海风中猎猎激荡,一些建筑工人木然地站在楼顶。
  几小时后,海啸大致退尽,只有及膝的水洼在岛上游荡着。贾米尔先生迅速安排了几名随员组织岛民寻找失踪人员,处理善后事务,他要亲自带人去寻找两个中国朋友。
  大宽公司的几名建筑人员担心自己的领导,及时趟水赶到了。得知凌月如地消息后。他们悲伤地沉默了。
  领头的是个叫郑同喜的建筑师,他看了看众人,高喊一句道:“大家振作起来,凌总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跟贾米尔先生一起去找,无论如何要把凌总找到!”
  众人打起精神。随同贾米尔先生一行出发了。
  ……
  海啸缓缓退去,海面渐渐恢复了平静,只有海风仍在水洼的上空掠过波纹。
  肖石四处望着,巨大的失落让他满目苍凉,万念俱灰,悲伤欲绝,天堂般地马达韦利岛呈现出一片荒芜和残败的颜色。终于明白,原来姐姐不在,残败和荒芜也可以是一种颜色。
  姐姐为他遭逢大难,他却又做了一次幸运儿。他痛恨这该死的宿命,痛恨自己可耻地苟活。因为有姐姐,他幸运;姐姐不在了,他的生命还有什么色彩!
  不争气的泪水在脸上肆意横流,模糊了他的视线。
  远处。人们陆陆续续走出,开始动手收拾残败的家园。水浅处,他们趟着水;水深处,他们撑着小艇。那些沉重的面庞上,仍写满着坚强和热望。
  肖石似受到了某种鼓舞。抹了一把泪,踏上了满是泥泞的水洼。“我能活下来,姐姐也能。一定能。”他告诉自己。
  肖石提着一颗心,首先在自己和姐姐遇难处前后认真地寻找着。他不敢告诉自己在找什么,又想找到,又怕找到,忧心、焦虑、悲伤、恐惧,诸般感觉在他心里来回翻搅。
  他踉踉跄跄地在水泞中寻找,踏遍了每一处水浆,却没有任何发现,甚至没有找到那辆三轮车。他的心开始下沉。无助地望向远处广阔地海洋,脸上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下。
  “肖律师,是你吗?”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肖石转身,一个中年人,正领着几个人向自己奔来,几个人都是自己的同胞。他擦了擦眼睛,迎上前去。
  郑同喜等人停住,互相对视了一翻。望着这个失魂落魄,满面泪痕,浑身湿透的年轻人,他们心里说不出的悲伤滋味。
  肖石打量着几人,没说话。
  郑同喜暗叹一声,上前道:“您是肖律师吧,我叫郑同喜,是大宽地建筑师,我们几个都是公司留驻在马尔代夫的工程负责人,海啸之前凌总去看过我们。”
  肖石又一阵悲伤,强自忍住道:“你们有发现吗?”几人面面相觑,郑同喜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目前……还没有,但我相信凌总不会有事的。”
  肖石闭上眼睛,一时无言。
  郑同喜又道:“我们是和贾米尔先生分头寻找的,或许他会有发现。肖律师,您先冷静些,不要心急,不要乱了方寸。请放心,我们无论如何会把凌总找到。”
  “谢谢。”肖石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道,“她开着三轮车,注意寻找每一辆三轮车周围。”
  “明白。”郑同喜应了一句,众人开始散开寻找。
  不多时,有一人忽然喊了一句:“快看,那里有辆车!”肖石抬头,一辆三轮车高高地夹在一棵椰树枝杈中间。他一阵狂喜,心内激烈跳荡,发疯般地冲了过去。
  “姐姐,我来了!”
  肖石手脚并用,迅速爬上树,可又愣住了。车子是空地,前面的挡风玻璃已碎裂,还隐隐有血迹。他明白了,车子被树枝夹死,姐姐在惯性的作用下,撞破挡风玻璃冲了出去。
  “姐姐头部受伤,又冲到海里了!”肖石不自觉地望向远处茫茫地大海,忽然眼前一黑,一头从树上栽下。
  ……
  作为第三世界国家,马尔代夫一直处在国际社会援助的最前沿。
  海啸发生的时候,一架从马累岛出发的直升机,载着一组加拿大红十字会成员,正在马尔代夫南端的一座小岛上空盘旋。他们要到该岛执行检疫任务,可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震撼了,整座小岛完全被海啸淹没。
  望着梦幻般的海水突然狂飙怒吼。猛兽般残酷地荼噬着这个国家可怜地人民,机上的组员们沉重不已。
  一名黄皮肤黑眼睛,身穿白衣地美丽女子,正伫足在窗前凝眸。
  “我的上帝!这太让人无法接受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一场灾难!”一名棕发白人男子在她身边发着感慨。
  白衣女子玉面微动,闭了下眼睛。嘴角边牵出一丝依依的哀苦,似在为灾难中地人们叹息,又似在虔诚地祈祷。
  “特丽雅,我们怎么办?”棕发男子转头问。白衣女子昂起头,平静地道:“马上返回马累岛!”很显然,这位名叫特丽雅东方女子是这一组的负责人。
  “或许我们可以到附近的岛屿帮助他们,比如马达韦利岛。”棕发男子建议。
  “戴维!”特丽雅盯着棕发男子,耐心地解释道,“我们没有必要的药品和器材,必须先返回马累岛。如果你真的想帮他们。”
  “好吧,反正我们都是为了帮他们,难道不是吗?”戴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白衣女子笑笑没再说话,眉头锁不住的,是一股淡淡的忧愁。
  驾驶员德雷克将飞机调了个头。直直地向北飞去。或许是为了感受这份心灵的震撼,提示自己使命的神圣,直升机飞得很低,小组成员始终默默地注视着身下这股涛天的巨浪。
  飞机经过马达韦利岛上空,好动眼尖地戴维忽然道:“快看!那好象是一个人!”
  特丽雅医生定晴一看。果然,在海边一株椰树的顶端,一名长发女子背身伏在树梢。海啸的怒涛从树身狂掠而过,树枝摇摇欲坠,那女子随时有掉落的可能。
  “德雷克,飞机下降,快!戴维,准备救人!”特丽雅医生果断下达命令。那女子乌黑的长发使她隐隐觉得,她可能是自己祖国地同胞。
  “遵命,我的组长!”
  驾驶员德雷克技术娴熟,直升机稳稳地悬停在大树上空。与此同时。棕发男子戴维已经拴好挂勾。
  “戴维,小心点儿!”特丽雅医生关切地嘱咐着。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
  在螺旋桨和海啸交织的巨大轰鸣声中,飞机绳索缓缓摇落,戴维对近在咫尺的洪水伸了伸舌头,将女子绑好拴牢,随即招手。绳索收起,救援行动顺利完成。
  飞机继续前行,特丽雅和戴维小心地将女子放平。女子全身漉湿,面容惨白,额头一处伤口仍有鲜血流出。
  “哇!特丽雅,她和你一样的美!”戴维惊讶地发着感慨。白衣女子仿佛没听见,正认真地为女子做检查。在异国他乡,得遇自己地同胞,她心内颇不平静。
  “她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特丽雅迅速检查完毕,又为女子伤口做了必要的处理,“戴维,你马上检查一下她的血型,可以地话,我们马上给她输血。”
  “我们没有备用血浆,干嘛不到马累再给她输血呢?”戴维不解地问。白衣女子淡扫蛾眉,望着他道:“马累一样遭遇了海啸,情况一定也很紧急,到了也未必有血浆,救人要紧,我们尽快吧。”
  “那好吧。”
  经过紧急化验、消毒等程序后,女子的血型是普通O型,戴维和特丽雅两人也都是O型。戴维伸出手臂,道:“抽我的。”
  “不,抽我的!”特丽雅轻轻推回,深望着女子的面容道,“她是我的同胞,应该让我来。”白衣女子的语气不容拒绝。
  戴维摇了摇头,没再坚持。
  机舱内恢复平静,鲜红的血液从白衣女子的身体流出,通过细细地导管,流入那女子体内。飞机稳稳地飞行着,女子的面色渐渐恢复红润,只是依然显得很孤单而柔弱。
  白衣女子轻轻出了一口气,拢了拢鬓边的头发,面上现出一丝笑意。她深深地望着那女子,脸上的表情很欣慰,般般入画,仿佛陷入某种温馨而深远的回忆中。
  在海啸怒吼的狂风之中,一架小小的直升机内,上演了一幕无私奉献的真爱画卷。
  “弟弟,弟弟。”女子秀眉微蹙,口中轻轻呼唤着,眼角边有泪水滑落。
  特丽雅关切地俯下身。戴维不懂中文,但在特丽雅眼中发现了一丝痛苦和无奈。
  “特丽雅,她在说什么?”戴维歪着头问。
  “没什么,她在呼唤亲人。”特丽雅的表情有些发怔,又缓缓去看让两人血脉相连的导管。或许是这种相通让她感同心受,这声弟弟,让他想起了自己童年时的哥哥。
  那个在微雪的早晨,她离开了,却忘不了。她喜欢雪,加拿大有很多雪,但没有哥哥的雪,却怎么也不一样。在加拿大的雪花里,她只有慨叹,慨叹命运捉弄人的时候,从来不问姓什么、叫什么,又是谁。
  凌月如睫毛轻轻颤抖起来,两眼缓慢地睁开,看到了连着自己手腕的细细导管。
  “这位姐姐,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或许是因为那声弟弟,白衣女子很自然地叫了声姐姐。用汉语。
  凌月如目光顺着导管,慢慢上移,一双清澈流盼的黑眸,一张温婉动人的面靥映入她眼帘,那样熟悉,又那样陌生。她怔住了,心内激烈地澎湃着。
  “姐姐是中国人吗?我也是中国人,我的中文名字叫肖玲。”白衣女子明眸闪动,梨涡浅笑,带着一缕不容抗拒的可亲。
  尽管与心中所想一致,凌月如心内仍是一阵巨颤,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倾刻间流了满面。她痛苦地别过了头。
  命运就象一条看不见,也牵不断的绳,一直牵着你,也折磨着你。在碧海和蓝天之间,月如姐姐和玲儿妹妹相见了,这个曾经预想中的相见实现了,真的实现了!可她却没法告诉她,你的哥哥很想你,一直没忘了你,这些话,她已经说不出了!
  凌月如从未如此痛苦,也从未如此后悔。自己是个不祥的女人,害了一个又一个,害了自己亲爱的弟弟,别人亲爱的哥哥。
  “姐姐,你怎么了?”肖玲吃惊地问。
  “没什么,就是太激动了。”凌月如迅速抹了一把泪,望着她强笑道,“你叫肖玲是吗?认识你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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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7 07:32:02

第160章俏常妹戏虐杨洛
  北方的春天一点儿不可爱,空气干燥不说,花不红,草不绿,没有莺飞燕舞,只有大风烦人地吹个不停。
  常妹无精打采地骑着车,表情凄苦而无奈,还有一丝茫然。与以往几天一样,她兴冲冲地跑到事务所找爱人,却被告知爱人出国了,还是和那个老女人在一起。她落荒而逃,是的,是落荒而逃。
  第三次飞醋大战后,她表示要一辈子缠着他,爱人说,随你便,别后悔就行。她很开心,认为这是一种无力的承诺,至少,爱人默许她回来。那些黄色照片,冷静后她也想开了。回想爱人海南后的种种表现,就象爱人说的,她相信那仅仅是为了拍照;那个老女人不过是和杨洛一样,在不要脸地追求爱人。
  可刚刚在事务所,面对方雨若和柳眉同情的眼光,她自尊心受到强烈打击,脸上臊得发烫。她每天趾高气扬地去,又趾高气扬地走,象个没头苍蝇,可肖石出国了,这么大事,居然没有告诉她一声。那一刻,她立在当地,不仅羞耻,而且全身发凉,心灰意冷。
  迎面的风吹得很大,沙尘打得她的脸很疼,她费力地骑着车,发髻摇摆不定。小女人心里很苦,觉得很疲倦,爱得太累。或许,一切真的无法再挽回了。
  市政俯广场的大屏幕闪闪烁烁,一则插播的短讯吸引了她。
  “现在插播本台最新消息。北京时间14:20分,印度洋海底发生9。2级强震,并引发了一场特大海啸,印度洋周边、东南亚和澳大利亚在内的数十个国家被海啸侵袭,据不完全统计,截至目前为止,死亡人数已达XX万人。有关人士称,此次海啸将是‘人类本世纪最惨痛、记忆最深刻的灾难。’国际社会迅速动员了起来。我国政府……”
  常妹不自觉地望去。画面上,滔天的巨浪正肆虐地摧残着陆地,所到之处,港口、房屋如摧枯拉朽般被席卷而起。到处一片苍夷,人们立在高处,无助地望着这片汪洋。
  “现在您看到的是马尔代夫首都马累岛的状况,这个平均海拔只有一米的国家由1190个岛屿组成,目前,该国一半经上的岛屿已经被海啸完全淹没……”
  马尔代会?这不是肖石和老女人去地那个国家吗!天哪!不会吧!常妹一颗心立刻悬紧,腾地跳下了车子,立也不立,随手就扔在一旁。掏出了手机。
  常妹颤抖着按下了爱人的号码。
  “怎么会这样?难道……”电话没通,小女人慌了。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地!”常妹心急如焚,捏着手机在街头转来转去。
  半晌后,她将车子扶起。车把摔歪了,她在路旁的树干上随意撞了撞前轮,蹬上车子就向爱人家里驰去。
  今天是杨洛寒假的最后一天,她洗了个澡,准备睡个下午觉,养精神准备上班。忽然。外面的房门哗啦哗啦响起钥匙声。
  “肖凌正在上学,肖石出国了,会是谁呢?”杨洛还没睡实,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心里七上八下。
  “咣!”房间门被推开,常妹脸色异常,喘着粗气,直接闯了进来。杨洛一愣,不禁问道:“常姐,你怎么来了?”
  常妹坐在床边。直直地望着她,似很谨慎地问:“杨洛,肖石给你打电话了吗?”杨洛很不解,看了她一眼道:“肖石……已经出国了,昨天才走!你找他有事儿?”
  “我知道他出国了!我问他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常妹既不平又委屈,但更着急。大声地问着。杨洛翻了翻眼皮,扁了下嘴道:“还没有怎么啦了?”
  常妹没说话,脸上一片惶惑,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杨洛觉得事情不简单,心里不由一紧,撅着屁股爬上前,拉住问道:“常姐,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还有脸问?”常妹一把挣脱,又嫉又怒,“你除了一天到晚贴着他,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他!”海啸并不代表爱人出事,一不小心,小女人的醋意就超过了对爱人的关心。
  杨洛怔了一下,真的紧张了,又爬了一步,拽住她手臂急问:“肖石出什么事儿了?常姐,你快告诉我?”
  望着女孩儿有些无助的眼神,常妹心里泛起一股同命相怜般的酸楚,眼圈立刻红了。“我刚刚在街上看到新闻,印度洋大海啸了,马尔代夫一大半都被淹没了。”
  杨洛心内一揪,脸立刻白了,看了她一眼,鞋也不穿,就冲下地打开了电视。调了几个频道,她在某台地专题报道中看到了海啸的场面。看着电视里茫茫无际的浪涛,随水漂流的杂物,在漩涡中挣扎的人们,她一阵天旋地转,身形一晃,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常妹心内哀苦,忙上前扶了她一把。杨洛稳住身形,推开她向床上的手机抢去。
  “我已经打过了,没通。”常妹一脸哀容,弱弱地道。
  杨洛不理,紧绷着一张脸,忍受着心内的跳荡按下爱人的号码,把手机慢慢贴到耳边。
  “通了吗?”常妹凑过来问。
  杨洛胸脯不平静地喘息着,手臂无力地垂下,手机落在一旁,兀自开着盖。常妹歪着头,无力地坐下。两个女孩儿你看着我,我望着你,无助而凄凉相对着。
  “你知道那个老女人的电话吗?给她打打试试。”常妹不甘心地道。杨洛轻轻地摇了摇头,抓起电话道:“给大宽公司打吧,他们有很多人在马尔代夫,应该能有消息。”
  “好,你快打吧。”
  杨洛并不知道大宽公司地电话,通过114查号台得到了号码。电话通了,常妹也凑了过去,两个女孩儿头贴着头。心跳听着心跳,惊恐而期待地等着电话里的回应。
  “你好,大宽公司。”电话里传来接待台小姐略显紧张的声音。
  “哦,是这样的。我……”两个女孩儿都有些不安,互相对视了一眼,杨洛稍微调整了一下,“我叫杨洛,是你们凌总的朋友,听说她去马尔代夫了,那里又发生了海啸,我刚刚打她的电话没打通,请问你们有她的消息吗?”
  “这个……对不起。我不清楚,您真地是凌总的朋友吗?”接待台小姐反问。
  “是的。”杨洛心急,干脆道,“我……我还是和肖石一起住地。”说完不自觉地向常妹瞥了一眼,小女人正睁大眼睛,紧张地听着,没注意她,她把目光收回。
  果然接待台小姐“哦”了一声,迟疑了一下道:“请您拨这个电话。”言罢说了一组号码。
  杨洛急不可待地拨通。电话响了很久,才出现一个女士地声音:“你好,请问哪位?”杨洛道明了身份和来意,电话里又道:“原来是杨女士,我记得你,我是凌总的秘书,我们见过面。”
  “秘书小姐你好,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找到一个熟人,杨洛心安了不少。
  王秘书耐心道:“很遗憾,杨女士。现在马尔代夫方面联络完全中断,我们也很担心,不过您先别急,总裁正在想办法联系驻斯里兰卡大使馆(作者注:我国的马尔代夫大使是由斯里兰卡大使兼任的),他们应该和马尔代夫有联系,相信很快会有结果。一有消息我就通知您,您看这样行吗?”
  “好的。谢谢。”杨洛惴惴不安地挂断电话,又向常妹望去。
  小女人眼圈红红,怔怔地坐着,泪水忽然“哗”地一下流了满脸。“完了,肯定完了!都是那个该死地老女人害了他!”
  “你别乱说,常姐!”杨洛一阵慌乱,忙劝阻道,“刚刚那个秘书不是说了吗,是整个马尔代夫都失去了联络,不是肖石一个人,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电视机还没关,怒涛滚滚地惨状,配合着播声员的声音仍在上演,常妹哭哭咧咧,手一指道:“你看!你看哪!那么大地水,谁还能活下来呀!呜呜……”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你不要再说了!”杨洛奋力地摇着常妹的双肩,大声说着,头脑中仅存的冷静被小女人扰没了,终于“哇”地一声扑上,两个女孩儿抱头痛苦。
  只是失去联系,至于这样大哭吗?两个人哭了一阵,都舒服了不少,常妹反尔先恢复了情绪,一把推开她道:“肖石又跟你没什么关系,要你假惺惺地猫哭老鼠!”
  杨洛白了一眼,涂着眼泪道:“那……你都已经跟他分手了,你又哭什么!”
  “你……那个不能算!”小女人窘了一下,伸长脖子道,“再说了,我第一次都给他了,你除了做过几顿饭,给过他什么!”
  “我……”常妹公然说这种事,杨洛脸一红,低下头没说话。
  小女人赢了半个回合,重重地“哼”了一声。
  杨洛忽然抬起头,眼神坚决而无悔,轻轻说道:“我没给他,是因为我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早晚会给他。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要结婚了,还会一起去外国旅行,到时候我就会给他。”
  “结婚?!”小女人愣住了,甚至忘了杨洛语中的讽刺。
  “对,没错。”杨洛望着她,平静而坚定地道,“我春节回家都已经告诉我爸妈了,再过一两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
  “你胡说!”常妹斗鸡似的凑上了头。
  “我没有!”杨洛针锋相对,寸土不让。
  常妹将信将疑,愣了一下又道:“可是……可是他不是说要跟那个老女人结婚吗?那天庆典的时候,好多人都这么说,那个什么大宽,都把他当女婿了!”
  “那不是真地,凌姐不会跟他结婚。”杨洛带着自信的微笑,脸上写满了幸福。
  “你怎么知道?”小女人张大嘴巴问。
  杨洛转头望着她,严肃又神秘地道:“因为凌姐答应过我。不会跟我抢,还会让我当他的新娘。”
  “你……”常妹说不出话了。
  杨洛瞥了瞥她,继续道:“那天庆典结束后,肖石还答应我。暑假会带我去欧洲旅行呢!”
  小女人完全震惊了!
  开张庆典的那天,很多人谈论爱人和老女人间的事情,还有人公开祝福,凌大宽俨然以家长的身份自居,她既心虚,又嫉妒,更不是滋味。可她奇怪地是,杨洛不仅不在意,还一付信心十足的样子!
  还有庆典后。爱人跟她说了几句话,就让她走了,没想到转过头,却承诺带不要脸的杨洛去欧洲旅行!她太生气了!太伤心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受不了啦!
  小女人表情怨愤,呼呼直喘,一双大眼睛死鱼般地瞪着她,高耸的胸部大幅度地起伏着。杨洛有些怕了,咧了一下嘴,讷讷道:“常姐。我……我说地都是真的,不是故意要气你。”
  “你……你……”常妹气得溜鼓,一只手颤抖地指着她,“我全明白了,你、肖石,还有那个老女人,你们都在骗我,一直在骗我!亏我把你当好姐妹,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从没对不起我,还假模假式地搬走。原来你早就串通了那个老女人!”
  “我……常姐,你误会了,我没有!”居然出现这种效果,杨洛始料不及,差点儿晕倒。
  “还敢狡辩!”常妹激愤不已,出离了愤怒。“我跟你拼了!”
  小女人大吼一声,就把杨老师按倒扑了上去。
  “常姐。别……咳……咳咳!”杨洛还想争辩,不想被常妹扼住了脖子,只得拼死抵抗。
  两人你抱着我,我搂着你,互相揪住,在床上滚到一起。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小女人本就力大,念过四年刑警学院不说,还身在警界多年,很快就占了上风,大肉屁股一坐,把小杨老师死死地骑在身下。杨洛咽喉失守,只得伸长双臂,狠命地抵着常妹巨大的乳房,让她不能发力。
  一时间,两人憋红了脸,势成僵局。
  正撕打中,房门无声无息地开了。肖凌张着大嘴,目瞪口呆。
  常妹和杨洛忙停住,三个女孩儿陷入瞬间的沉默。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二人连忙分开,常妹停止了大显神威,一拧身翻下,躺在杨洛身旁,七上八下地看着前准小姑。
  杨洛扯了下衣服,红着脸问:“肖凌,你怎么回来了?”
  “马尔代夫海啸,我想问问我哥情况,给你打电话老占线,一着急就回来了。”肖凌回过神,手一指,咽了咽口水道,“你们……你们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不怪肖凌,这个场面实在不象打架。
  二人面红耳赤,头发凌乱,衣裳不整不说,常妹本来就好改衣服,胸前两团高耸处被杨洛揪得皱皱巴巴;杨洛更惨,由于被小女人压在身下,不停地扭动挣扎,毛裤歪歪斜斜,往下褪了足足有三寸,不仅诱人的髋部和肚脐眼露在外面,阴毛的边沿也隐隐可见。
  “呀!”杨洛看到自己地样子,不觉大羞,扯过被子就把自己蒙了起来。
  小女人尴尬一笑,也跟着钻了进去。
  两个对头怎么会忽然很好的样子?肖凌云里雾里,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悻悻道了一句:“你们要闹快点儿闹,我还有话要问你们呢!”言罢返回了自己家。
  杨洛正在被里羞窘不堪,连裤子都没来得急提,不想小女人又钻了进来,哭丧着脸问:“常姐,你太过份了,欺负人……还没头了!”
  “少跟我胡扯!你抢我男人怎么不说?”
  “我……常姐,我真地没有!”被窝里很黑,只能隐约看见脸部轮廓,但常妹大大地眼睛还是让杨洛惧怕三分。
  “还不承认!我现在怀疑你早就和他奸情了!”常妹不依不饶。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杨洛羞窘不堪,脸都不知往哪放了。
  “要我相信,除非让我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杨洛弱弱地问。
  “当然是检查你还是不是处女!”
  常妹倒转身体,就故意去脱她的裤子。
  “什么!常姐你……”杨洛忙挣扎。
  常妹嘻嘻一笑,打断道:“怕什么!咱俩早就没秘密了!”说完揪住她的裤腰就往下褪。
  “啊!你……你变态!”杨洛羞涩至极,掀开被子就想跑。
  小女人一把抓住她后腰,杨洛正向床下爬,“扑”地倒在床上,同时由于正反相互作用,本来就很靠下的裤子一下子被脱掉,结实又充满弹性的大屁股整个露了出来。
  “啪!”小女人想都没想,上去就狠狠拍了一巴掌。
  “啊!常姐,你……”
  “哈哈哈!”常妹乐得手舞足蹈,指着她道,“以后再敢不要脸,还打你屁股!”
  杨洛又羞又恼,气得哭了。虽然心系万里之外的爱人,但这一刻,她们忽然不担心了。彼此之间的欢乐让她们确信,爱人不会有事,一定不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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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7 07:39:09

第161章 玲儿的自白
  巨浪滔滔,肆意纵横,印度洋失去了往日的宁静与祥和,如一头怒吼的猛兽向四周张扬着。马尔代夫,这个保持了几千年真实与自然的国家,被海啸的怒涛无情地吞噬了,数百个岛屿失去踪影,再无翡翠般的光芒,首都马累岛的一半陷入汪洋,局势一片混乱。
  凌月如倚在机窗旁,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呆望着眼前的人间地狱,浓重的悲伤如针刺般刺痛着她的心。
  几小时前,她和弟弟手牵着手,在这个城市的白沙路上,幸福而温馨地漫步着。海风吹拂,阳光照在头顶,柔美的棕榈在海滩上摇曳,她好幸福,甚至不相信那一刻的真实。
  她张开双臂要拥抱这份真实,现实却残酷地告诉她,你又错了,那不是真的,只是你最后一次牵他的手。
  脸上的泪水悄悄地滑落,凌月如想到和弟弟初到海南那一天,她讲自己的故事,弟弟很温柔地问她为什么没哭,她说,弟弟,你死的时候,我会哭,别给姐姐这个机会。然后她看到弟弟很宽厚的笑脸,还有体贴地拢着她被海风吹乱的鬓边的手,弟弟说,我还是给你吧,一个女人,连哭的权力都丧失,不值得骄傲。
  那时,她想哭,但没有;这时,她不想,但昔日的戏言却成了真实。当她和弟弟感动于游戏中的蝶恋,她担心自己的不幸会殃及亲爱的弟弟,他说,他需要她蜕变,要她在最美的马尔代夫蜕变成他老婆。
  她没有完成这个承诺,却比蜕变更痛。
  不知不觉间,凌月如泪流满面,弟弟矫健的步伐和在浪涛尖搏杀的身影始终在她眼前。当怒涛把她淹没,诺言破碎。天空从此黑暗,年华就此老去,她没有换来他的生命,却一个人痛苦地留在孤独的人世。
  “姐姐!”肖玲心疼地望着她。轻轻递过一条雪白地手帕。
  “谢谢,我没事,真的没事。”凌月如无颜面对眼前的女孩儿,泪水流得更甚。
  肖玲没说话,只是哀伤地望着她。
  或许是体内流淌着相同的血液,她心绪随之激荡。那声昏迷中地呼唤,让她读懂了这个姐姐悲伤的心,还有眼中的泪。她确信那个“弟弟”是凌月如的爱人,就象她曾经的哥哥。那个欠得太多,一生一世也无法偿还的哥哥,除了一个终生无法实现又不能磨灭的约定。
  马累的红十字会大楼地处市中心,所幸没有被淹没,但四面围满了受难的人群和临时帐蓬,驾驶员德雷克把直升机停在了楼顶。肖玲搀扶着凌月如,走下了飞机。
  医院很混乱,人满为患。玲儿穿过人群,把凌月如安排在小组地临时住处。找了套自己的衣服让她换上,又为她重新处理了头上的伤口,换了新纱布。
  “姐姐,你休息一会儿,我到外面看看,再给你弄点吃的。”玲儿依依的目光透着一丝不忍心,但可亲的微笑容仍让人觉得很温柔,似碧海晴空,似阳光融融。
  “谢谢你。”凌月如强笑了笑,无力地回答。
  肖玲笑着点了个头。牵动了可爱的梨涡,随即转身而去。望着女孩儿洁白的背影和脑后自如的黑发,那种分明地对比,凌月如仿佛看到了女孩儿内心深处坚忍的寂寞。
  曾经那么渴望见到弟弟故事里的传奇女孩儿,如今真的见到,却无法面对。凌月如视线有些模糊。把目光移往窗外。
  医院的小广场上,无数人穿梭忙碌着。医务人员为伤者消毒、作检查,帐蓬里、担架上的海啸幸存者,坚强而乐观地接受着,更多的无家可归者,热心地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救援人员送来一个新的生还者,大家兴奋地围上前,关切地探视着。在灾难面前,人们沉重、悲伤,但没有悲观,没有泪水,一双双不屈的眼睛里,都充满希望。
  凌月如看着窗外地一切,情绪渐渐平缓,心内慢慢燃烧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傻,一切还是未知数,自己却在哀伤地哭泣,弟弟是个幸运儿,怎么可能会死?自己能活下来,弟弟也一定能!
  凌月如躺不住了,挣扎着下了床。她要和马达韦利岛取得联系,探听弟弟的情况。
  “哎呀,姐姐,你怎么下地了?”肖玲端着一些食物和水返回,见状忙把东西放在一旁,上前扶住她。凌月如喘了口气,望着她道:“海啸退了吗?”
  “已经差不多了。”
  “现在电话能打通吗?”
  “可以试试。”肖玲扶她躺回床上,掏出手机递给她。凌月如深深看了她一眼,把手机接过,道:“谢谢。”
  “姐姐先打吧,我先出去。”肖玲微笑点头,转身要走。
  “玲儿!”
  肖玲娇躯一震,慢慢转回身,既吃惊又难以置信地望着她。这个称呼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叫过了,这个初次见面的姐姐居然能叫出?而且那么顺畅、自然、亲切。
  凌月如平静地望着她,道:“你先坐一会儿,打完电话,我可能有话跟你说。”她不知道为什么让她留下,只是觉得应该留下她。
  “哦。”玲儿点了下头,怔怔地望着她,心里莫名地跳荡起来,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凌月如的语气不容拒绝,她觉得自己象个孩子,这是很多年没有的感觉。
  凌月如收回目光,按下弟弟的号码。电话没通,她又拨郑同喜地手机。这次通了,她把电话贴在耳边,静静等待。
  凌月如目光坚定,心头一片澄明。她忽然释怀了,毫不怀疑弟弟还活着,一定活着。
  “喂,哪位?”电话里传来郑同喜狐疑的声音。
  “是我,郑工,你……”
  “凌总!是你吗?你没事吧?”
  凌月如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她鼻子一酸,强忍住道:“我没事,大家都好吗?”
  “好,好,我们……我们都很好。”强烈地激动让郑同喜有些说不出话,停了一下又道,“哦,对了,凌总,你等一下。”
  凌月如一颗心立刻悬了起来,紧接着,就听见郑同喜大喊了一声:“肖律师!”
  凌月如情绪倾泄般暴发,瞬间泪流满面,比印度洋的海啸还要烈。“弟弟还活着,他还活着!”
  很快,电话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喘息,很急促,然后是弟弟带着哽咽的声音:“姐姐,是你吗?真的是吗?”
  “是,是姐姐,弟弟,你没事吧?”凌月如身体一阵巨颤,忙握紧拳头放在嘴边,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只是轻轻地抽泣着,一任脸上的泪水,肆意纵横。
  电话两端陷入久久的沉默,他们流着眼泪,倾听着彼此的哭泣,也倾听着彼此的心跳。劫后余生,在千里之外隔着电话重逢,这种恍如隔世的喜悦和激动,无法用语言形容。
  良久,肖石道:“我没事。姐姐,你在哪?”
  “我……我在马累。”
  “马累?!”姐姐居然在马累,这个结果太让他吃惊了!肖石忙又问:“姐姐,你……你真的没事?”
  “姐姐很好,真的很好,跟原来一样。”凌月如抹了一把泪,看了看身边的玲儿,深吸一口气道,“弟弟,你没事姐姐就放心了,我会尽快跟你汇合,等着姐姐。”说完不等他回话,立刻把电话挂断。
  “你弟弟没事,恭喜姐姐。”玲儿递给她一张纸巾,脸上的微笑,总有三分凄凉。
  凌月如接过,但没说话,只是冷静地看着她。弟弟没事,她自己也没事,剩下的就是这个女孩儿。有些问题,她必须先搞清楚,否则,相见不如不见。
  “是姐姐爱人?”玲儿轻轻问。凌月如随意擦了两把,盯着她的眼睛道,“没错,他是我的爱人。或许,他还是你的哥哥,你的爱人。”
  肖玲一怔,微张着嘴,忽然不安地转过了身,有泪水在她脸上流出,她却没有发觉。
  凌月如望着她的侧面,平静地道:“我的弟弟名叫肖石,有一个叫玲儿的妹妹,他讲过他们的故事,讲得很详细,他说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可那个妹妹,却在一个下雪的早晨离开了,再没有消息。”
  玲儿娇躯剧烈颤抖,手捂着脸,双肩耸动,无声地哭泣起来,泪水在她指逢间流淌。凌月如缓缓道:“他还说,如果我有一天见到玲儿,让我转告她,他很想她,一直没忘了她。”
  “请不要说了。”玲儿放开双手,仰面垂泪。凌月如无奈摇头,将女孩儿揽过,玲儿伏在她怀里,默默哭泣。
  凌月如叹了一口气,轻抚着她的头发道:“他就在马达韦利岛,你想见他很容易,我可以把他还给你,但我要一个理由。”
  命运最可怕之处就是不能解释预知。水穷云起,是让人心动的境界。心动,究竟是为云起而喜,还是为水穷而悲?没有人能给出可靠的答案,但凌月如不同,她必须要一个答案。
  弟弟存活的消息被确认,她转瞬恢复了冷静,不为自己,是为弟弟。换言之,她可以不要这个幸福,但她还是姐姐,有责任为弟弟把握这个幸福。弟弟不年轻了,没有理由重复曾经的路,她也不允许。
  这个女孩儿必须有个充分的理由,才可以得到这个机会。她不怕别人说她蛮横霸道,必须跨过她这道槛,才配得到弟弟的幸福,任何人都不能例外。在她眼里,弟弟的幸福,只有配得上的人,才可以得到,即使这个人是玲儿,也不能例外。
  机会在她手里,她可以不要,却不会随便给予,就算世上没有玲儿,没有她自己,还有杨洛。杨洛已经毫无疑问可以给弟弟幸福,至少目前,除了她自己和杨洛,任何人都不配。
  “不!”玲儿直起身,抹了抹脸上的泪,平静地道,“姐姐,我不会见他,就算是十多年没见,现在我还不会见他。”
  凌月如很不解,望着她不说话。
  玲儿笑了笑,很温柔,也很欣慰:“姐姐,虽然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我相信我哥很爱你,一定离不开你,因为你是姐姐,可以象母亲,还可以象妹妹。我和哥哥都是孤儿,生命中缺少很多东西,我相信你能给他,也只有你能给他,我愿意有你这个嫂子,很为我哥开心。”
  凌月如皱了下眉。心内暗暗吃惊,因为玲儿没有叫石头哥,而是叫哥哥,或者我哥。“这些年。他为你做了很多事,就为你当初一句别忘了你。我看得出,你对他的感情也没变,而且爱得很深,可你却一直狠心躲着不见他,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玲儿轻轻一笑,脸上现出几许痴情,仿佛在回忆往昔的日子。“没错,我是爱他。爱得很深,在我还不知道爱情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就憧憬跟他过一辈子,两个人组成一个家,然后生儿育女,幸福地活着。就象我们一起玩过家家一样。”
  “可惜我却不能,永远不能。”玲儿痛苦地低下头,无语泪流。
  凌月如心痛地看着她,心内似有所悟。玲儿很快恢复平静。抬起头坚强地望着她,笑了下道:“姐姐,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要不要告诉我哥,你自己决定。”
  凌月如轻轻点了下头,平静却心疼。肖玲轻叹一声,无奈而痛苦。“我不能跟他在一起,我叫他哥,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母亲。”
  尽管隐隐有所料,但在事实面前。凌月如还是震惊了,半晌才回过神道:“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肖玲苦笑摇头,又拢了下头发,“就算是同母异父,能跟我哥在一起,我依然很满足。可我们的母亲。却是被我父亲害死的,我知道这一切。没有办法再面对他。”
  凌月如一颗心骤然揪紧,忍不住把流泪到呆滞的女孩儿拥住。
  肖玲伏在她怀中,无声地沉默着。
  很快,女孩儿抬起头,望着她道:“谢谢你,姐姐,这些话藏在我心里很多年了,能有机会说出去,心里舒服多了。”
  凌月如没说话,含笑抚着她地脸。
  肖玲直起身,继续道:“当年接我出去的人,叫肖庭轩,是妈妈生前的挚友,一直深爱着妈妈,我和哥哥的名字,就是取了他地姓,我知道的,都是他告诉我的。”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只把你接出去,不把你哥也接出去?”凌月如不解地问。
  “这个故事很复杂,也很沉重,还牵涉到当年的历史和政治。”肖玲无力地摇了摇头,望着她的眼睛道,“二十七年前,就是我哥出生那年,S市市委书记顾诚森被害,这件事,姐姐应该听说过吧?”
  凌月如心脏慢慢悬起,身体开始发冷,木木点了下头。这个案子她当然知道,这是S市历史上第一大积案,一直没有查出真凶,有关部门至今没有放弃。
  肖玲忽然问道:“我哥他……现在是做警察吗?”
  “不,他辞职了,现在在做律师,虽然刚出道,但已经很有名气。”凌月如淡淡应了一句,心内却暗暗苦笑。
  “我哥特别聪明,相信他做什么都会很出色。”肖玲低头笑了一下,又抬起道,“我妈妈叫苑紫枫,当年是顾书记的秘书,肖叔叔,哦,就是我刚刚说的肖庭轩,他把我接走养大,我一直叫他叔叔,他当时是S市市委办公室主任,也是顾书记的亲信。”
  凌月如点头表示明白。
  肖玲接着道:“那时祖国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还没招开,不过拨乱反正工作已经开始。市委虽然恢复了工作,但很多事,仍然是市革委负责,当时为拨乱反正成立地一个特别委员会,多半都是市革委的人。”
  “可那些人……很多都在十年动乱中暗地里犯过罪,顾书记刚刚官复原职,心里很急,就草拟了一份名单揭发那些人。可不知怎么走露了风声,一伙人当晚闯入市委,害死了顾书记,那份名单也失踪了。”
  凌月如紧皱着眉,心里越来越凉。
  肖凌面色有些不自然,又道:“肖叔叔和妈妈一起被抓审查,追查那份名单的下落。那时妈妈刚生完我哥,身子很弱,肖叔叔案发当晚正代表市委接待客人,不可能杀人,但为了保护妈妈,他独自承担了文件丢失的罪行。在某些人的操纵下,他被糊里糊涂地判了二十年刑,直到把我接走,他一共做了十六年牢。”
  凌月如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件事和你们兄妹有什么关系?”肖玲叹了一口气,看着她道:“肖叔叔说。那份名单里,有我生父的名字,而且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人。”
  凌月如痛苦地别了下头,心里暗暗浮起一个人的名字。
  “对不起。我可以不说他的名字吗?”玲儿低着头,弱弱地问。
  “没关系,我能理解。”凌月如强笑了一下,又问道,“你哥地父亲是谁?”
  玲儿摇了摇头,道:“这个连肖叔叔也不知道,我妈地恋爱一直很保秘,我哥是私生子,她并没有结婚。”
  凌月如想了一下。问道:“你那个肖叔叔既然是你妈的好朋友,又那么爱她,难道不怕她被人欺骗?”
  “我也不很明白。”玲儿摇了摇头,解释道,“可肖叔叔说,那个年代很多好人是见不得光的,保密不仅仅是为了保护所爱的人,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他也不能多问。”
  凌月如点点头。凝眉问道:“他不带你哥走,是因为你妈想把你哥留给她爱地人,就是你哥的生父,对吧?”
  “对。”肖玲答。
  “那你呢?你妈又怎么……怎么会跟你父亲在一起?”凌月如心情复杂,但又不能不问,因为对她而言,这不仅仅是历史。“你父亲又怎么会害死你妈?难道那些人杀害顾诚森时没找到那份文件?”
  “可能是吧。”玲儿凄然摇头,幽幽一叹道,“妈妈为什么跟父亲结婚,又为什么会离婚带我离开。这些还都不清楚,因为那时候肖叔叔已经入狱了。”
  “那他又怎么知道你妈是被你父亲害死的?”
  “可能妈妈早有所料。肖叔叔就是从玉麟孤儿院出来的,她把我哥和我都送到那儿,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肖玲眼圈红红,又流出眼泪,“妈妈离开的时候。刚怀我两个月,我生父并不知道她怀孕。她去见肖叔叔。说一旦出事,会把我也送到玉麟孤儿院,并委托他把我带走。”
  “你不是九岁才送地孤儿院吗?那时候已经快九十年代了,过了那么多年,谁还能害她?有必要吗?”凌月如还是不明白。
  玲儿看了她一眼,凄苦万状道:“没错,我妈离婚后,回到L县老家,和我姥姥一起生活,我三岁时,我生父调到L县任职。有一天她去了县里,回来当夜就死了。官方检查说我妈是急病,当时就火化了,是姥姥把我养到九岁。她身体不好,年龄也太老,后来撑不住了,就按我妈的遗言托人把我送到玉麟孤儿院,不久后,姥姥也死了。”
  肖玲再次泪流成河,凌月如也在这个悲惨的故事里随之泪流。
  玲儿仰面,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我当时太小,什么也不知道,这些都是肖叔叔出来后亲自调查的,他认为我妈是被毒死地。可事情过了太久,我妈又火化了,不可能有证据。不过他分析,除了当年那份文件,我妈作为顾书记的亲信秘书,应该还有什么东西在她手上,所以那些人才不肯放过她。”
  凌月如点了点头,抹着眼泪,却不知说什么好。这个故事太复杂,也太沉重,她心里七上八下。
  肖玲无奈笑笑,挂着眼泪道:“姐姐不要以为我自私,想包庇我生父。肖叔叔去接我地时候,就告诉了我一切,我那年才十四岁,当时就想去告他。可肖叔叔说,他位高权重,没有证据无济于事;而且妈妈在天之灵也应该不希望如此;还有我哥的生父,这么多年了,连面都不敢露,谁能保证他和那个案子没有关系?”
  “顾书记地案子已经过去太多年,死了很多人,妈妈的死,应该是个结局了。把历史算得再清楚也没意义,只会扰乱现在的生活。任何人都有权过平静的生活,我也好,我哥也好,包括我哥的生父。何况肖叔叔自己也坐了十六年牢,早已心灰意冷,他带我离开祖国,就是想让这一切都成为过眼云烟。”
  “当然,我也没法再见我哥,一是我无颜面对他;二是我哥地脾气本就天不怕地不怕,学成武艺之后,更是目空一切,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会善罢罢休吗?可查出真凶又能怎么样,那本来就是个没有对错的年代,从上到下,错只在历史,不在任何人。如果真查,事情只会更乱,除了死更多无辜的人,不会有任何益处!”
  “也许吧。”凌月如苦笑摇头,心里的不安更重。
  她一直认为弟弟是宿命的幸运儿,这个意义现在更加深重,也更让她害怕。或许宿命的不仅仅是幸运,从弟弟选择了警察学校,到现在的律师,再到弟弟查案的秉性和天份,她有一种感觉,这个案子也是弟弟的宿命之一,无论怎么躲也躲不开,否则她何以会生死攸关的时候遇到玲儿,然后知道这一切?
  这一刻,她发自内心地钦佩玲儿,这个很小地时候就已懂得很多女孩儿。弟弟一直喜欢平静的生活,这些事的确不该让他知道。如果一切都不能违背,就让宿命做选择吧。
  凌月如抬起头,望向面前的女孩儿。
  似清楚她心中所想,玲儿微笑握住她的手,望着她道:“姐姐,哦,不,还是叫你嫂子吧,今天能见到你,让我说出郁积已久的话,对我也是解脱,相信这是命运地安排。十一年了,我好想他,真的,一直都放不开,因为有你,现在我终于可以敞开心扉了。我会见我哥,但不是现在,等一切都平静了,我会去见你们,我期待着那一天。”
  凌月如望着她,不知说什么好,这是最好地选择,至少目前是。
  玲儿甜甜一笑,显出让人沉醉的梨涡:“嫂子,现在我们体内已经流着共同的血,因为你,我已经陪伴在我哥身边了,为了我哥,也为了我,答应我,好好爱他吧。”
  凌月如坚定点头,伸出了双臂,月如姐姐和玲儿妹妹深深相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