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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此心谁属
既有了石城,便不再是地方匪豪了。顾宋章请来孔业,定下班底与纪筹,政务架子总算立起。好不容易听夫子絮叨完,头还疼着,便有人来报柳明谋在院中求见。他哪敢怠慢,忙令请进。
顾宋章张口就夸,“明谋,干得漂亮,米价也压住了。你阿姐真有眼光。”
“谢姐夫。”柳明谋脸色平平。她先前甩程绍泰一巴掌,现在阿姐让她与之共事,虽明了用意,却还是尴尬。
顾宋章看出她别扭,笑道:“那姓程的敢欺负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不是?你好好学,等学会了,咱们也用不着他了。”
得,又让这姓顾的得意上了。她想着坐山观虎斗,便道,“姐夫,程老板昨儿让我给阿姐送衣裳,蝉翼纱的呢。”
“衣裳?做成了?他哪晓得尺寸?”他皱眉,却没抓住要点。
柳明谋提醒他:“说是府中老仆按往年尺码裁的。一年夏冬两季。眼下入秋,这夏衣是迟了”
顾宋章挑眉讥笑:“净是亡羊补牢的事儿。这么多年还是没有长进。”
柳明谋见他实在是没见过世面,没法儿把姓程的拉下马,只好直说,“姐夫,我如今跟程老板管码头渡口,倒也没什么事。不如让他自己做吧,我换点别的?
顾宋章笑道,“别的?我要重修城防,兴修水利,你会么?”
柳明谋抬眼:“学就是了。我能折腾出火炮,还学不会这些?”
“好好好,你且先跟着那姓程的。等你琢磨出别的,再和你阿姐说。”,顾宋章揉揉脑壳,又说,“行了,不跟你扯了,我还没赶上和你阿姐吃午饭,得去瞧瞧她。”
小元柳都已经会走了,还要黏在她娘身上。顾宋章见那肥嘟嘟的小手紧紧抓着女人的乳房,都能听到她用力嗦吸的声音。柳修颖痛的眉头一皱,哎呦一声,推开那小脸。娃娃不满意得很,枕在她肚上又向内翻去,小胖腿也在她身前乱晃,看的顾宋章心惊胆战,赶忙把她提溜出来。
柳修颖忙道,“我没事,就是奶水不够,她喝不到才急成这样。”
顾宋章怕元柳要哭,把那小手放到自己胡子上玩,“那就别喂了,你这肚子都起来了,别让她一不小心踢到了。”
柳修颖有些难过,“这个小的来的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好好照顾元柳。”
顾宋章抱着元柳,蹭了蹭那小脸,“我们元柳也大了,对不对啊。”,又低声劝道,“还是给奶妈带吧,不然你两个都照顾不好。”
小元柳倒像是懂事的样子,不拽她爹胡子了,奶声奶气道,“爹,爹。。”
顾宋章捏了捏她那小脸,“嗯对,我是你爹。”
柳修颖笑道,“你看她那手往地上指呢,她要你把她放下来!”
顾宋章把闺女放下,弯腰牵着那小肉手,一边夸元柳能耐,一边把她顺便送出屋外,让妙儿带去奶妈那儿。
再回房一转头,柳修颖正要披上外袍,身上近乎无物。仔细一看,才见那抹肚,是薄薄的细纱,近乎透明,还小得很,堪堪遮住奶子。那四个月大隆起的孕肚,就这么露在外面,被上面的轻纱蹭的微红。
柳修颖见他盯着不放,解释道,“没什么奶,一天要喂好几次,只有这料子才舒服点。”,说罢就低头察看起自己的乳头来。
顾宋章吞了口水,闷闷问道,“这是程绍泰送来的吧?什么衣服纱。。”
柳修颖抬眼见他面上妒意,笑道,“明谋给你告状呐。这叫蝉翼纱,之前在程府,夏天里衣都是蝉翼纱做的。这些年我跟着你,全把钱花到军粮上了,哪有余钱烧到这上?”
怪不得,他想起那年夏天,程绍泰都已娶妻,还天天拉着柳修颖在暑天下棋。顾狗二在边上打扇,眼见着程绍泰手一抖,茶水就全泼在柳修颖身上。她穿着身缟白孝服,水迹从上往下一路浸到领口,慌忙从他手中夺过扇子遮在胸前。而那死橙子还直勾勾地盯着她那肩上湿痕。
顾宋章坐下,从后环上她,手心在她肚顶打转,笑道,“这姓程的只懂布料,不懂你身子。还按着那出阁前的尺寸,也不想想你都被我操大了肚儿。”
“浑话!”,柳修颖挥拳要打,又被他抓住手,凑近脸低声哄道,“修颖,胎也稳了,你不想我么?”
柳修颖不语,倒钻进他怀里,任由他的手从肚子向下滑去。顾宋章褪去下裙,却摸到那小裤竟也是纱料。低头一看,可不是那透明的蝉翼纱。太小了,根本都盖不住肥屁股,只收束成一条线卡在那臀缝里。他欲火上涌,只恨这不是自己置办的,于是扶着她仰在榻上,再看那前处,也被那丰满的孕身挤成小三角,紧紧巴在那源水地儿,还滴着露呢。他点着那露珠往里揉了进去,皱眉道,”这也太小了。”,拽着那布料,轻轻往那肉瓣上弹。
“呃啊”,柳修颖一抖,拿腿顶他,喘道,“别弄坏了,这料子不经扯。”
“什么东西,能有你身子金贵?”,顾宋章干脆把那小裤撕了,大手玩弄着那软花,俯身对女人道,“你喜欢,我让人给你买来裁就是了。这种贴身的,哪能穿他送来的?”
柳修颖被摸得欲水横流,两腿直往他身上扑,脚趾勾下腰带,喘声和道,“好好好,只穿你的。。呃。。快点!!。。我想你了。。”
顾宋章一边脱衣一边捧起她屁股,把那靠枕放在她身下,让那孕穴高高抬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这穴儿是怎么想我的。”
他站在榻前,抓上双腿,挺身送棒。甫一进入,就正中酥点,也不急着抽插,只点揉在那处,伺候着孕身。柳修颖长吸口气,又慢慢吐出,忍不住地缩着身子,挪着屁股,让那龟头贴的更紧,“唔。。宋章。。操得真好。。嗯。。”
顾宋章把那花珠往自己鸡巴上按,“那是,不然你这肚里怎么揣着我的娃娃?”,倒还是小心着,慢慢动起来。穴肉像是不满他的抽离,吸得更紧。柳修颖甚至把腿架到他肩上,双足绞上他的脑袋,硬是要把他拉的再近一些,“宋章,往里操我!唔。。可以的。。”
她抬起腰让肉棒往深里去,挺着那凸起的小圆孕肚,往上一顶一顶的,晃在顾宋章眼前。他的女人,怀着他的娃儿,还要他的鸡巴再往里操她。
怎能让她独战欲火?顾宋章终是猛攻向前,把她的身子都顶动起来。那薄纱抹肚,随着颠动,轻轻蹭上乳头,更是一股凉意,让柳修颖身上身下都好不痛快,按着那纱衣揉上双乳,那奶水就和春潮一齐泄了出来。她气还没喘过来,就喜道,“唔。。又有奶水了。。”
顾宋章这边仍在酣战,春水顺着他的腿往下流,有如缠绵爱抚,终于让他一颤入魂。只把女人双腿放下,仍占着蜜壶,俯身向前,撕开那抹肚,低声道,“这是我操出来的,是我的。”,一口包上,却轻轻舔上奶头,吮吸起来。
柳修颖抚上他发顶,笑道,“嗯,是你的,从里到外,都是你的。”
南征之意,徐卿诺也有筹备,点将要占先机。窦逢春请缨,与季遥分兵两路南下拓地。青衿则选择留在石城屯军田。柳修颖与顾宋章在城门为将士壮行,见青衿未到,顾宋章有些过意不去,对窦逢春道:“唉,没想到屯田这么忙,她都抽不出身来送你出征。”
窦逢春笑了笑:“也好,她这样总比看着我生气强。”
早就听说他们夫妻不睦,顾宋章劝道:“夫妻哪有隔夜仇,你把身段放软点就是了。”,又指着正替季遥递酒的柳修颖,压低声道,“她就吃这套。”
窦逢春摇了摇头,叹道:“不一样。她心在你身上。青衿她。。罢了。。”
柳修颖端着酒,红宝戒映唇如火,含笑对季遥道:“先前的事,我以酒赔罪。这是我夏天才酿的青梅酒,尝尝。”
【小季:我要的是酒吗,嫂子?】
军田离城门不算远,鼓点都听见了。指挥胡玉犹豫了半天,还是提醒:“将军,您再不去送窦将军,就赶不及了。”
青衿笑怼,“送?他是娃娃吗,要我接送学堂?”,自从儿子满月宴后,她对窦逢春视若无物。同一个屋檐下,同一张床榻上,却是查无此人。
前些天她过生日,柳明谋嚷着因为商会,好久没跟真师父练习,求着和她对剑。窦逢春见此,便对柳修颖道:“你这妹妹还要再练,身形都不稳。”
说罢提剑,让柳明谋在旁边学着,自己上前对阵。青衿知道,他这是借二柳在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起初倒应对地行云流水,可他忽然使了那人专用的一步。
往日种种,皆在眼前,她不由一怔,长剑已轻抵心口。他却是潇洒,用剑锋挑起她下巴,淡声道:“师妹,你分心了。”
(三十九)母父之爱
成婚五年,才盼来这一个闺女,夫妻二人对顾元柳的抓周宴那是格外上心。道具自然也不能按照寻常人家,什么针线胭脂,两人一看就不要,搜肠刮肚想了一气儿,仍觉得不满意,直接歇在书房里。顾宋章早早醒了,总觉得还少些什么,看柳修颖仍睡着,于是自个儿翻箱倒柜,还是把她吵醒了。
寒冬腊月,屋内炉火却是旺得很。柳修颖迷迷瞪瞪起身,只穿了件齐胸襦裙。二胎的肚子长得比头胎快,才六个月,她就要托着后腰走,脚步都沉了。顾宋章听到动静,忙把外袍给她披上,“修颖,你觉得四书哪本为好?“
“都不好。。”,她打了个哈欠,走到书架前思量,“哎,就《诗经》吧。怎么都落灰了。你好歹是一方之主了,平日也该读读书。”
顾宋章茫然问道:“哪儿呢?我没看见。”
“在上面!我指给你看。”柳修颖往后一靠,扶着书桌想坐上去,谁知方一落座,便把昨夜的茶水掀翻了。她忙不迭挪身,可毕竟身子笨重,反而又坐到了什么东西上。
“哎呀,什么东西在戳我!”
顾宋章笑着扶她下来,念叨,“小心你那肚子,哎还这么毛毛糙糙的。”
柳修颖不理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顾宋章的军章,一方青玉坐莲狮纽长印。喜道,“哎,你说拿这个给她抓合适么?”
顾宋章正在看女人身后的水迹,湿透的襦裙紧紧包着屁股,曲线尽显,“先换衣服吧,别着凉了。”
柳修颖握着那印晃在他眼前,”我又不冷,别叨叨了。我问你觉得这印行不行?!有听没有听我说话啊”
顾宋章接过了印,“行行行,当然行。”,却转了心思,掀起裙子,捏了把那肥臀,“娃娃抓周,她娘怎么连小裤都没穿?”
柳修颖啐道,“还不是你昨晚。。”,却又被他惹得情动,主动把那沾露软花送到他手上。
顾宋章笑着揉了上去,“昨晚为夫伺候的还不够?”
柳修颖靠在他怀里,仰头忍不住呻吟道,“宋章。。最近这肚子越大,我反而越想干那事儿。。”
顾宋章握着印的手轻抚上女人的肚皮,见那肚脐又透过襦裙蹦了出来,好似果儿微红以待秋熟。他按上那凸起的脐点,心猿意马,便把手里的印擦干净,绕过肚子,探到穴口,就着那玉津,要把那印塞进去。
“呃啊,你干什么啊!”柳修颖一挣,反而让那印进的更深,让她直皱眉头。
顾宋章亲了亲她额角,大手在那孕身上下抚慰,笑道,“不是夫人想我么,这印就是我。我要天天钻进修颖的穴儿里。”
“你。。”,来不及说话,就听到门外丫鬟问,“大帅,夫人,逸姐让我们把准备的东西给您过目。”
顾宋章手一滑,竟直接让那长印完完整整地没入穴中,惹得柳修颖叫出声来,“啊。。呃没事,娃娃踢我。”,狠狠剜了顾宋章一记眼刀。
这下好了,顾宋章怎么都弄不出来,小声道,“你肚子大了,这穴儿也又肿了,还夹得这么紧。”
柳修颖忍着不出声儿,一把打开他的手,“别弄了,先看看东西吧。”
柳修颖被穴里的长印顶着,没法坐下,只能站在顾宋章身边,看妙儿一件一件确认抓周的道具。终于,这印慢慢向下滑去,却不是时候,她身下空无一物,可别跌出声响来,只能紧缩下腹,使劲收着穴儿夹着那印,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顾宋章发现她这状况,把本来护在她腰后的手悄悄下挪,暗暗抓起她裙后摆,把手伸进她腿间,托起那正被肉瓣夹着的狮纽。见她面上红晕,身下潮润,又忍不住使坏,转着那玉狮头,吻上那花珠。
“嗯呃。”,柳修颖闷哼了一声,赶紧开脱道,“咳。。,我是说这些东西都不错,不用一个个确认了。放下就行了,我和大帅自己再想想。”
被顾宋章这么一招惹,本来要滑出来的印,又被穴儿紧紧吞了进去。柳修颖气的不行,抓着书架,撅着屁股,想把它摇出来,可让顾宋章又是大饱眼福,那孕期充血的肉瓣,夹着那玉狮纽,一抖一抖的。春水漫过狮头,晶光点点,忍不住赞道,“修颖的小穴能生出娃娃,也能把我的印也生出来呢。”
“顾宋章!我现在没工夫打你嘴,快点帮我弄出来!”
“哎哎哎,那你是不能打,我这嘴可是来伺候你的。”,顾宋章跪在地上,捧着那娇花深深亲了上去,弄得柳修颖又叫,“呃啊,你又把它弄进去了,混蛋!”
顾宋章一口含上整朵花儿,猛地一吸,春水入喉,那长印也被他引出头来。
”唔,。。”,柳修颖爽的呻吟出声,却仍胡乱摸到身后,想把那印拽出来。
哪有那么轻巧,顾宋章抓着她的手,摸上她的花珠,又对着那穴儿热腾腾道,”连为夫的印都能让你舒服呢。对不对?”
“嗯。。你快进来吧,你更舒服。”,柳修颖抖着屁股,把那印凑到顾宋章眼前。男人也早已雄起,扯出那印,却不急着换上真章,只用那茎顶擦着瓣肉,又引出些水儿来。
顾宋章正侧身在砚池清洗那印,低头看那春雨,笑道,“怎么,你也要洗这印么?”
柳修颖不答,整个身子往后倒去,生擒那活龙,逼着他亲上穴肉,又勾着花心一下下磨上那厚厚的龟头肉,挑逗道,“昨夜都用完了么?我还要呢。。”
书架被两人晃得咯吱作响,顾宋章怕她撞到肚子,所以只是扶着她的后腰慢行,给她这一激,索性从身后一把抱起,双臂环上那她肚底,手指玩弄着肉棒上的花珠,在她耳边笑道, “肚子这么大了,还饿呢?还要为夫的精?”
柳修颖悬在空中,只能双手往后虚扶上他的肩头,整个身子都托付在顾宋章身上,喃喃,“嗯。。要一直夹着你的精。。肚儿大了也要”
顾宋章抱着女人,正要走到屏风后,顺路让手心里的印落到那抓周毯上,才安抚女人那着急的欲望,俯身护着她肚腹,让她跪趴在榻上,自己抓着屁股,往里输送。
却又听到善儿在屋外问道,“大帅,夫人,早餐准备好了,送进来么?‘ 柳修颖脸上红的要滴出水来,正要直起身来,却被顾宋章从后顶的更深。只听他道, “把早餐放桌上就好了。夫人在给我更衣,等会用。”,柳修颖往后掐向他手,他却皮糙肉厚,听见善儿进了门,才松开手,却捏上她下巴,让她转头看着自己,问道,”夫人,为夫这样好看么?”
“呃。。”,一个挺身,正击爽肉,“嗯。。好看”
好看个屁,他那俊脸似笑非笑,衣衫不整,衬衣底部全是她的水痕。
虽然如此,两人为这抓周席,还是精心打理的。顾宋章的束发连一个松出的头发丝都没有,表情严肃庄重,哪还有之前嬉皮笑脸的劲。柳修颖也换上了圆领团衫,牡丹金纹袖口下的手,紧紧牵着顾宋章。
只见元柳坐定,倒有些老成之风,不急不忙地扫视一圈,才伸手抓起那方玉印,举给她爹娘看。
柳顾二人自是笑地合不拢嘴,孔业在旁也恭维道,”小姐伶俐,早早就知道这玉器贵重。”
顾宋章仍是笑着,却微微眯了眯眼,盯着那孔业道,”我这闺女不止伶俐。她抓的也不仅仅是玉,是她爹的印。”
柳修颖知道他不快,按上他手,笑道,“我想,借着娃娃周岁生日,从库里再拨些银子,给军中遗孤设一所义学,也算是给这孩子积福。只是这筹办的事儿,就麻烦孔先生您了。”
顾宋章烦心的事儿,还不止这一桩。抓周宴后,姚游洲单独留下,竟是要和他们告别,说要回老家云游行医。顾宋章一听她要走,急了,“那怎么行,夫人这还没生呢。。”
柳修颖拍了拍他背,对姚游洲不好意思地笑道,“哎呀,别听他的。你放心回去。天下这么多人,哪有只围着我转的道理。”
姚游洲知道他俩情深意笃,于是又给柳修颖把了平安脉,留下了些药膏笔记,才告辞离去。可顾宋章却仍是放心不下,坐在榻上,沉着个脸读那笔记,惹柳修颖骂道,“娃娃生日,你这是什么模样?”
顾宋章这才挤出个笑儿,见女人正抓着肚皮,叹道“这回肚子长得快,天又干燥,痒得很。”
“别挠,我看这笔记有写。” 他起身拿过一药膏,让女人靠在怀里,解开她衣服,那大肚儿正中一道暗线,横穿着几道红印,还有些上次孕产的痕迹。为了他后继有人,这开枝散叶全落在她肚上,不由心疼,吻上她眉鬓,“我帮你搽搽啊。”
他怕这膏冰凉,又用手心温热了,才涂到她肚上,柳修颖舒服地低低嗯了声,肚里小的却动起身来,鼓出个小包,惹着她笑道,“它也会动了,在和你击掌呢。”
(四十)童言无忌
青衿觉得柳修颖倡办的义学很好,本想让青豆豆也去听读;可也不愿占这个便利,便请孔业的弟子刘致来为女儿启蒙。此事被柳明谋知道后,也一心想让元柳同去拜师。柳修颖虽觉元柳太小,却也不置可否。毕竟青衿既要屯田,又要修渠堰,实在分身乏术,哪有工夫照拂一双儿女,便将她的女儿青豆豆与儿子青豆芽一并接入帅府,交由婆子照看,并请刘致每日抽半个时辰,随意与几个孩子讲学开蒙。
一岁多的小元柳,有了其他孩子的陪伴,倒也少黏她娘一些。柳修颖肚子大的早已高高顶起,每次抱起元柳,只能让她坐在自己肚上,让顾宋章看着都害怕。如今元柳有了玩伴,柳修颖也能好好养胎,让顾宋章也放心许多。
这一胎没有之前折磨人,却也不轻松。毕竟两次怀孕还是太近,柳修颖就算已经补养锻炼,也还是手脚浮肿,关节酸痛。她倒不闲着,动不动挺着个大肚子出府察访,逼得顾宋章每日忙完就直奔后院,生怕她又跑出去累着。
他给柳修颖扶着后腰,听她对政策举措的评论,正要把人安稳送回屋内午休,在回廊上正好遇到来看孩子的青衿。
她身边的青豆豆,会说话以来头一次见到顾宋章,小家伙一本正经地行了个礼:“拜见公公。“
顾宋章不做和尚了,也摸不着头脑。柳修颖捧着肚子笑道,“她呀,可盯上咱们元柳了,就是要她作夫君呢。”
顾宋章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青衿教训道,”乱说什么话,就算是娃娃亲,那元柳也该配你弟弟才对。”
青豆豆仰起小脑袋,不服气道:“他要媳妇,那就让柳姨再生个闺女……”
青衿想起柳修颖先前为男嗣操心,忙伸手捂上她嘴。
顾宋章神色一凛,正色道:“这可不成,你爹娘造几个,你柳姨就要跟着生?我可不答应。”
柳修颖轻拍了下顾宋章:“你跟小孩子较什么真啊。”她冲青衿一笑,轻轻摇头,让她放心。
顾宋章倒起了兴趣,道:“豆豆,我听你爹说你会些拳脚,给叔叔露一手?”
青衿见柳修颖神色倦乏,笑对女儿道:“好好给你顾叔表演一下。”又对顾宋章说,“老顾,修颖像是乏了,我先送她回屋歇着,你也能放心看豆豆的本事。”
柳修颖本想推辞,见青衿的眼神,便也由她拉着回屋了。
一进门,柳修颖直问:“青姐,怎么了?”
青衿压低声:“有些事,只能跟你说。”于是把她和徐卿诺的二三往事说给柳修颖听了。
“这也没什么,不过是旧情人罢了。老窦吃味,不也是在乎你吗?只是这徐卿诺。。”
青衿打断:“我知道,迟早要在战场上见个生死。只是我最恨别人瞒着我,守城那么些日子,全城都知道是徐卿诺,他趁我休养在家竟一直瞒着我。”
柳修颖把茶递过去:“就算如此,也翻篇吧。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放心,我不会跟宋章说的。”
青衿叹道,“是啊,我其实也不想和他闹翻,别再被人编排上那姓徐的,又连累着两个孩子。”
柳修颖见她有了盘算,笑道:“你要不愿跟老窦处,我就让老顾多把他往外调。只要不和离,你悄悄挑几位小潘安,也没人管得着。”
青衿被逗笑:“谁和你一样,一看见美男就挪不动步。好了,快睡会儿,我再不回去,老顾一会儿又要跑来了。”
顾宋章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他知道柳修颖被肚里娃娃压着,总是睡不安稳,便又亲自去看她睡着了没。他悄摸摸地走到窗边,开了个小缝,见女人侧躺在床上,拿了个枕头垫着大肚,仍是不舒服,眉头还皱着。想到柳修颖之前都是四仰八叉的睡姿,顾宋章心里一酸。正这时,妙儿上前低声道:“大帅,这是晚上的菜单,夫人让您过目。”
“嘘。”顾宋章忙示意小声,唯恐惊醒她。谁知柳修颖却撑坐起来,“宋章,没事,我睡不着。你今儿生日,又不许我出门,置办不得什么,只好让厨房按你口味做几道菜,也算我的一片心意。”
不等顾宋章进屋,柳修颖就已经下了床,“我去看看厨房的准备。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多走动走动。你去忙吧,别在我这儿乱晃了”
顾宋章扶着她越过门槛,笑道,“我过生日还不能跟老婆孩子多腻一会?”
看着柳修颖捧着浑圆的孕肚,走几步都笨拙吃力的样子,他想了想,还是把吞进肚里的话又吐了出来,“你怕这一胎又是闺女,我会不高兴?”
柳修颖被他冷不防地问了出来,只能干笑着,“没有。。”,下腰一阵酸痛,她按着后背,软声转移话题,“真是的。。腰又痛了。。”
顾宋章坐到院中石椅上,揽她入怀,手指在她腰背轻轻按揉,目光却像审讯般锁着她:“可青衿那样,一看就是你和她说过。”
孕期本就情绪不稳,柳修颖被他戳中,眼泪一下涌出:“元柳明明抓的是印,却被说只是块石头。他们一个个不都盼你有个儿子。。”
顾宋章忙道,“哎,元柳可是小凤凰。。”,却听她低声道,“什么凤凰麻雀,多是明谋编的。”
顾宋章抚着她胸口为她顺气,“你不要这样想。我就不管那是不是编的,元柳在我心中就是真的小凤凰。”,他亲了亲那脸上泪痕,又用拇指擦拭她眼角余泪,缓缓道,“况且儿女天定,我这一颗心全在你身上,怎么舍得用此来折磨你呢?”
柳修颖抽噎未止,“就算如此,你若真能开国建业,天下能容许女主为政么,几百年也不过只出了个武曌。我对元柳有百般期许,更有万般忧心。”
顾宋章默然,他想到那些个疯梦里,他是有儿子的。那个明黄、清瘦的男子伏地长跪,颤哭道:“儿臣不孝,劝止无功。。母后她。。绝食却药,以身为谏。于昨夜。。薨了。。”
梦里他像陷在泥中,越跑越沉,始终没见到她一面。
后世史书该是称赞她,毕竟她遣散宫人,顾全他们性命。而她留给他的,除了那把焦灰,半个字儿的体己话都没有。
她到底对自己多狠,又对他有多恨,才会撑着最后一口气,举烛自焚。
而她那留下的儿子,却学不得他娘的刚毅。漫天白纸在暗雨中乱飞,黑漆棺盖未及他近前,便已合上。只听耳边低语,“陛下,太子惊惧成疾,久病不愈,悬颈梁上。”
痴心夫丧绝情妻,白发翁送黑发儿,让他如何不肝肠寸断。
到底犯了什么遭天谴的事儿,岂会成了“杀妻灭子”之人!
柳修颖见他不说话,摸着肚子道,”这肚里的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说实话,我有时候也怕是个儿子。不知怎的,总觉得会委屈了元柳。”
“不不不,是女儿,是女儿。”顾宋章抓上她肚子上的手,慌忙应道。上天垂怜,若他无子,劫数偏转,他的修颖或许就不会与他绝情断义,今生来世,永不相见。
他把柳修颖抱的更紧,深深吸了口气,“我必须传位给元柳,无论世人评说。老子打天下,还不能改改规矩,送闺女一个女主江山么?”
晚宴上,柳明谋看着姐姐满脸红晕,揶揄道,“阿姐!姐夫哄了你什么呢?你今晚这嘴角就没下来过。”
柳修颖怼她,“别闹了,你姐夫生辰,这几年忙得没个正经日子,今日难得合家吃饭,还不懂事点。”
顾宋章却道,“明谋,我哪敢哄你阿姐。正经的,下个月我要自封国公,元柳就是我的世女。老子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这女儿也能承业。”
柳明谋终于有些服气,起身道,“姐夫,阿姐重孕,没法饮酒,我代她给你敬杯寿酒。”
柳修颖轻推她,笑道:“你这孩子,倒也说句寿词啊。”
柳明谋挑眉:“古有言:‘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姐夫,愿你岁岁年年,皆有今日。”说完仰首一饮而尽。 顾宋章自然明了言下之意,便也举杯喝了个干净。
(四十一)装模作样
氤氲的热气里,微醺的顾宋章看着浴桶里的柳修颖愣神。孕晚期,她整个人都丰满起来,像是各处都被他的占有填满了,实在是美的不像话。
去年生日他正失忆着,所以这才在又长一岁的蓦然中,发觉自己早不是那小叫花子了。他当年想都不敢想的大小姐,如今和他有了娃娃。还不止一个,再过俩月,她那肚儿里又要再钻出来一个。妻子,孩子,地盘,他都有了,简直像是在做梦。
柳修颖今晚心情实在很好,见他这副呆样也没再嘲他,只是柔声道,“宋章,我洗好了,你帮我擦擦。”
哪里听不出她的娇意,顾宋章笑着把她抱出来,仔仔细细地擦了个遍,又要帮她把丝绵里衣穿上。
“火烤的太暖和了,用不上。你快洗洗吧。”,柳修颖只随意披了件袍子,就要解他衣领,那赤裸的大肚子刚好贴到他裤裆。或许是太热了,顾宋章觉得口渴得很,只是这么一碰,那小兄弟就抬起头来,硬硬地戳到女人肚儿上。
不待柳修颖发觉,他只胡乱地把衣服脱了,坐进了桶里。柳修颖却还站在边上,要给他捏肩呢。
“不用了,我随便洗洗就好。”,顾宋章按住她的手一回头,见那两小一大的球儿在水汽中,正跟着她的笑意微微抖动。他只觉得身下欲火烧的更旺了几分,再没了耐心,快速搓洗遍全身,就跳了出来,想要抱她。
“水,水,水,你好歹擦一擦。”,柳修颖忙把浴巾推给他,自己拢了袍子扭头上了床,倚在床头笑骂道,”每天都没少你吃的,怎么又饿成这样。”
顾宋章把那浴巾擦刷地都要起火星子了,裸着身子就奔上了床,把人拉进自己怀里,红着脸道,“修颖,你不知道,你大着肚子的样儿好看的很。”
柳修颖一口呸到他脸上,掠开外袍露出那肚皮,一条条给他指认,“放屁,你看看这些纹。”
顾宋章揩了下脸,伸手拿过那药膏,笑道,“怪我怪我,我涂的不够多,委屈大小姐了啊。”,于是托着那肥屁股,把人抱到自己腿间,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柳修颖本就被那硬物戳的皱眉,仰头看着他撅嘴道,”怀元柳那会儿还是干干净净的,现在好了,全弄花了。“
顾宋章亲了亲女人的鬓角,在她耳后低声道,“花了也好看,我就是喜欢。”。倒是实话,那肉棒更硬了,滚烫地抵在她后腰上。
他先把那药膏抹到肚顶上,手指在那凸起的肚脐打转,两手又沾了些药膏,从肚脐顺到她左右腰间,缓缓抚慰,“舒服么?”。
”嗯。”柳修颖闭上了眼,软了身子躺在他肩上。顾宋章从那沉甸甸的肚底,滑到胸下,两只手一上一下,来回交错。他的十指微微施力,陷入那软肉中,感觉正抓握着世间最无上的宝物。
柳修颖被他惹起,摸上男人分在她身边的两腿,想往那腿根寻去。于是顾宋章的双手从那肚儿也往上摸去,手心按揉上那两个鼓胀的乳球,满满抓了一把,又稍稍捏了捏两个翘起的乳头,那奶水就淋到他手上,惹他笑道,“夫人成日管理军需,身子也懂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柳修颖正挺着腰想迎合身前的欲望,喘道,“不是你不让我喂元柳了么,这奶水比之前还涨的厉害。”
顾宋章再听不得了,只搂过那香颈,深深吻上她的唇,不让她开口点火,一只手仍在那滴奶的乳头上揉转,要让她那春潮涌动,与自己水火既济。顾宋章向下亲去,在她颌间呼着热气,柳修颖再不能忍,撑着男人的腿,挺着大肚就挪着身子往上够,要紧紧贴着他那张俊脸,主动咬上他嘴巴,狠狠吸了一口。
顾宋章得意的很,抱着女人猛地直起身来,两手从她腋下穿过,抓捧起那两个乳球儿,在她耳边问道,“修颖也饿了么?”
柳修颖被他弄得直颤,向后摸上他脸,“嗯。。可是你小心点。。我怕早产了。。”
顾宋章早就摸上那湿透的花穴,笑道,“怕什么?昨儿也没见你提。没事的,我给你看看宫口怎么样了。”
“你不过读个笔记,哪里真的会?”。话虽如此,她的穴儿确实很诚实地在吮吸顾宋章的手指。
“目见不如手辨。放心,我好好看看,很轻的啊。”顾宋章抚着她的后腰,自己躺了下去,又让柳修颖转过身来,跪坐在他胸前。
“什么啊,有这么看的吗?”柳修颖觉得很不对劲。
顾宋章看着那圆鼓鼓的三球直压在自己眼前,乳儿压着肚儿,肚儿又抵着他下巴,面上表情早已出卖了心底的暗爽。柳修颖正想撑起身来,却被他一把按住,“别动,这样看的更清楚。”
他屈着腿,让女人往后靠着,自己分开那肉瓣,往里细看。烛火昏黄,他只能掰开细穴儿,伸着脖子,把脸凑近到花儿前。那垂露就这么给他晃了出来,滴到他脖子上。
柳修颖只觉穴中猛地分开,钻进些凉气,让她不自觉地想并起双腿,却被顾宋章又按住腿根,“乖,腿再分开点。”
“你少来装模作样了,快点!”,柳修颖身后的手掐上他屁股,愤愤道。
顾宋章这才把手指探进穴儿里,慢慢往里摸去,却被那软肉包夹的不分南北。他只能向右一扒拉,想看得更清楚点,却弄得柳修颖叫,“轻点!轻点!别撑坏了!”
顾宋章哄道,“放松,你这穴儿娃娃都能吐出来,还怕我这手指头么?”,却也不敢再冒进,只用那指尖往那深处,转着小圈地行进,直到走到底儿,才轻轻碰了碰那处。按照姚游洲的笔记,还是有些硬的,离生产还远着呢,那正中的小眼儿也远没有开指,只安安静静地亲着他指尖,倒是那不安分地穴肉又开始挤压着他手指,想把那指腹往那酥点送。
顾宋章笑着把手指拔出来,看着她脸上红的可人,一把托起她屁股,“放心,早着呢。来,为夫亲亲。”,就让那花儿直接坐到自己嘴上。柳修颖身子笨重,本是牢牢抓着他腿,再反应过来,就已经骑到他脸上,手也乱握到他鸡巴上。男人的鼻子正抵着她花珠,舌尖顶上穴口,羞得她想赶紧下来,“干什么啊,放我下来!”
才不呢,顾宋章十指紧紧抓着她屁股,嘴巴忙的很,从穴口向上包舔,勾起她自己的水声以作应答。柳修颖看他眼里全是自己,像是渴极了的小狗终于找到溪泉,索性也扭了身子,骑着那张小狗脸,把那花珠揉蹭到他鼻尖上。
许是喝饱了,顾宋章向上游挪去,舌片裹上花珠轻轻下压,缓慢绵柔,听着柳修颖止不住的呻吟,才使了些劲,把那珠儿吮吸出头来。
“宋章!!唔。。”,柳修颖哪还有力气,只是扶着肚儿瘫在他腿上,享受一波波浪潮。放下男人的武器,反而捏挤起自己的奶子,专心致志的向欲望投降。
水儿漫的越多,顾宋章就胀的越狠。孕球儿有如地动山摇般晃悠在他眼前,这是他自己的种在她肚里生根发芽,就快要破土而出。柳修颖终于缓过气来,又握住那鸡巴,“快进来吧,再过段日子就不好干了。”
一听此话,顾宋章终于撤下唇枪舌炮,扶着柳修颖侧躺下,从身后挺进那水源地,摸着她肚儿喃喃道,“修颖真好。。唔。。”
猛地一操,掌心下小山似的孕肚就剧烈摇动起来,念及女人高潮过几回,重孕的身体早就疲软下来,哪怕柳修颖讨好般撅着屁股,他也终不敢再狂飞猛进。却也不舍得离开,就这么插着穴儿,把人抱起坐在怀里,又往她肩颈上亲去。柳修颖皱眉,“怎么了,你不射么?”,那湿热的孕穴也一阵阵夹着鸡巴,宣泄着不满,她努力往前撑着身子,把那屁股抬起坐下,也想为他解火消恨。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顾宋章稳住她身子,本在肚上抚摸的大手也又回到了肥臀,让这手心上的爱人在自己鸡巴上颠动起来。或是感触她也对自己一片赤心,那白精终是忽地泄出,流入归处。
柳修颖这才歇了口气,被他抱着躺回床上。顾宋章抚上那白露娇花,又沾着白精涂到她肚儿上,痴话道,“好美,这肚儿里里外外都是我的精。”
柳修颖只笑着,柔声问他,“生日高兴么?”
“嗯”,顾宋章见女人打了个哈欠,实在是累了,忙把蜡烛吹灭,也搂着她一同睡下了。又在她耳边轻轻附道,“只要有你,我每天都高兴。”
(四十二)浑水摸鱼
次日,两人早早醒了。柳修颖的肚子压得她腰酸背痛,一晚上要翻来覆去好几回,要顾宋章这儿揉揉那儿按按。今天是有正事要办的,南方有个声望胜过孔业的名儒,叫胡崇文,顾宋章要亲赴迎接,纳入幕府。
“你再睡半个时辰,等那胡先生快到了,我再让人叫你把元柳抱来,给他瞧瞧。”,顾宋章自己套着衣服,不让柳修颖起身。
“我就不去了,待会让黄逸抱过去吧。陈婆早上要来。”
“不是昨儿才来过的吗?她怎么说的?”,这可不是柳修颖的风格,倒像是她在避重就轻。
柳修颖只能实说,“没什么,就是胎位有些不正,趁还有些日子,赶紧转下来。”
顾宋章正捋着头发,手忽然停住了。想到昨晚摸她肚顶,掌心下确实是圆圆硬硬的,和元柳那会儿大不一样,竟是胎头,急道,“哎,你怎么不跟我说啊,倒产可凶险了。”
“现在不说了嘛,而且你不也说了还早着么。”柳修颖在被下轻轻抚着肚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顾宋章就知道,一定是昨儿为了自己生日,才没告诉他这些,叹道,“你让陈婆等我回来再转。午饭前我就能忙完。不亲眼看着,我哪能放心的下。”
到底还是被耽搁了些,等到晌午顾宋章赶来时,就听到柳修颖的哀嚎,吓得他嗖一下钻进屋去。柳修颖的肚皮被推的通红,见他来了,只喘气道,“没事,不这么推娃娃动不了。”
陈稳婆陪笑道,“大帅,老身得罪了。夫人这胎位确实不好顺下来。”
顾宋章坐到床边拉起柳修颖的手,客气道,“多劳了。我就在旁看看。”
柳修颖见顾宋章不走,只能扯过枕巾咬在嘴里,让陈婆继续推胎。
着实是翻山倒海,那婆子两手从上下挤按上那大肚子,把那肚儿都压变形了,想要显露出娃娃的形状,又用了更大的力,压转着肚子,想逼着娃娃赶紧翻身。可这娃娃固执的很,就是纹丝不动,只有柳修颖的肚肉被狠狠揉转一番。一声闷哼从柳修颖齿根挤出,冷汗直流,下意识掐上顾宋章手心,却仍要继续转胎。
顾宋章哪里舍得,非要让陈婆先退下,说等夫人休息好再来试试。
柳修颖吐出枕巾,抽出手来,喘道,“你又来捣什么乱。长痛不如短痛的,我都感觉这娃娃开始动了,再转一下就行了。”
顾宋章给她擦汗,看着那深深的红印,劝道,“这也太强来了。我让厨房弄点汤药来补气,你和娃娃都先好好歇歇。”
只是碗人参当归鸡汤,倒让柳修颖浑身软了下去,便打算小憩一会儿。顾宋章还特别贴心,弄了方缎帕蒙在她眼前,让她好好休息。她稍微眯了一会儿,再醒来只觉得有些热,身下也止不住地跳动,这才意识到那是个什么汤,可她声音都酥了,嗔道,“顾宋章!你大白天又弄那种药干什么?!”
顾宋章只笑着,亲了亲她唇,“让你放松放松嘛。”。大手探入下裙,从小腿往上挑逗般地游走,引得她直哼哼,“哪有这样。。唔。。”
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了。柳修颖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不动,晃着腿,想让那手赶紧就位,却觉得肚子被人挤压起来,急道,”别乱推,你又不懂!”
只听顾宋章道,“我刚学会了,你就放心吧。为夫还能害你不成?”,裙下的手倒是落到了软花上,透过那湿透的小裤,拇指竖着摸起那两朵颤动的肉瓣来。
“嗯。。”,柳修颖挪着屁股想让他往上摸摸。他自是心领神会,揉转上那裹在里处的花珠,惹得女人更是一阵呻吟。“唔。。你再亲亲嘛。。这样两只手也好推肚子。。”
像是有谁忍不住差点笑了出来。裙下的手停住了,肚子上的手却是猛地使劲,像是娃娃连着五脏六腑都被人紧紧箍住,狠狠压转了一把。剧痛无比,她放声尖叫,“啊!好痛!”
顾宋章也是心疼得很,哄道,“娃娃动了,再忍一下就好了啊。”
闻着男人身上安心的味道,柳修颖抚着作动的肚顶,气还没喘匀,就又受一番抓按。那身下的手像是不忍她痛苦,对那花儿百般疼爱。
不对啊,顾狗二什么时候有三只手了???
柳修颖这才挣开帕子,果然,肚上的那双手是陈婆在给她推胎呢。而她腿间的手,自然是。。
“顾宋章!!!!!!”,她用尽全力撑起身来,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光。却又被陈婆从身侧扶住,劝道,“哎呀,娃娃在翻身了,夫人快躺下。”
顾宋章忙把手从裙下抽了出来,只按着柳修颖双脚,怕她乱动。
“呜!”,柳修颖羞得又拿帕盖到脸上,只让那陈婆对自己肚儿一下下顺着,心里骂了顾宋章祖宗十八代。
或许是娘亲憋火,差一点就要正了,娃娃又不动了。陈婆本想再继续,可见柳修颖眼下闷着气在,也不敢再推了,只能道,“还是有些不正。但我看,夫人今儿实在是受不住了。可以试试跪着趴一趴,兴许就正了。不行的话,老身再来给夫人推吧。”
柳修颖只当自个儿魂游天外去了,只留着顾宋章一人答话。等他把陈婆送了出去,这才扔掉那帕子,骂道,“这叫什么事啊!我不要脸吗?”
顾宋章跑回床上,握住她狂挥的手,“是我不要脸,我不要脸。不气不气不气。”
柳修颖直接气哭了,“混蛋!人都知道元柳是在马车上生的,我想着来石城了,总没有人再说闲话了,你还又!”
顾宋章也乱了,只能拿干净的手给她擦泪,哄道,“都怪我,怪我,我混蛋,混蛋!”
肚里作动起来,柳修颖也怕动了胎气,只得压下火来,深深抽吸了口气,“算了,看在娃娃份上,饶你这回了。扶我起来,我也趴着试试。”
顾宋章忙把他的被褥铺到地上,才扶她趴了下去。柳修颖伸直双手撑在地上,脸侧贴着棉褥,屁股高高撅起。那下裙被她撩起,只盖在臀上,露出点那粉缎底裤。顾宋章知道自己今晚,估摸着要和这被褥一块睡在床下了,只能竭尽所能,一亲芳泽。
“呃,你腰受不住吧,我帮你扶着?”,见她默许,顾宋章就跪在她身后,用手掌托着那下垂的大肚,为她分担腰间的坠力。
那个汤药的余波还没有平息,柳修颖的肥屁股就这么贴在了男人的裤裆,倒让她对顾宋章的怒火转成欲火,又转成对自己的怒火打起仗来。毕竟难敌身体的欲望,水又淌的厉害,湿漉漉地包着难受的很,便忍不住地扭臀把那花儿举到他身前。
顾宋章哪敢再招惹,眼见她那春水从小裤渗了出来,沾湿了下裙,也不敢多说什么。气的柳修颖骂道,“你现在又在装什么君子,快摸摸我!”
“哎哎哎”,顾宋章应声,上挑指尖,抓按上那雨中娇花,却又听她焦急道,“唔,,不够。。我要你干我!呜!烦死了!”
有了明令就好办了,顾宋章早就硬了,拉下自己腰带,拽掉女人那湿透的底裤,就一个挺身插了进去。扶危济困般,对她那爽点,急公好施。
柳修颖紧缩着身子,夹着那鸡巴,随着穴儿一阵阵抽颤,非要把那肉棒全数吞进体内,才能一解虚扰。顾宋章被她这么挤夹着又涨大了一圈,竟被咬的动弹不得,只能从她肚上腾出一手,按着她的屁股,才稍稍抽插起来。
花珠在这刺激之下,早已露头,此刻被茎身恰当好处的摩擦滑弄,让柳修颖更攀情峰,竟是浪叫着,”呃。。干我。。唔。。快点!深点!“,摇晃着笨重的孕身,往他那肉根撞去。
眼前景象实在是太香艳了,白日宣淫,重孕的柳修颖就这么趴在地上,臣服于欲,归拜于他。午后明亮的阳光射入房内,把柳修颖的屁股和肚子都照的白的发亮。想着本来是要调胎位,爹娘却如此颠鸾倒凤,饶是顾宋章,也红了下脸。
柳修颖突然整个身子绷紧,口里也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只嗯嗯啊啊胡乱呻吟着,小穴也被春潮冲开了些,也不知道她是高潮了还是动胎气了。又爱又惧,顾宋章这个弄潮儿,难立涛头,腹里白精精尽失,随那一江春水,往东流去。
到底情爱天伦,得其所哉,这一折腾,反倒让娃娃真转正了。陈婆见两人脸上红晕犹在,只忍住笑意,领了赏钱告辞了。顾宋章实在不想又睡到地上,趁机俯身亲上柳修颖的脸颊,凑近问道,”值得吧?嗯?”
柳修颖抚着肚儿,被他呵的有些痒,笑道,“滚!晚上再上来!”
(四十三)来日方长
随着柳修颖的产期临近,顾宋章又越发紧张了起来。本来是想着在这小的出生前,就把国公和世女的事儿定了。可孔业进言窦逢春和季遥不在,再者胡崇文看黄历,也说再过两个月才合适。他原不愿理这些,可柳修颖却劝他,说元柳之事非同寻常,且依他们一回,也省些闲言。顾宋章听进去了,又宽慰柳修颖,说无论如何,元柳的事儿都是板上钉钉的,让她好好安心待产。
腿脚浮肿,柳修颖基本一直卧床。除了顾宋章扶着走走,想见元柳也得叫婆子抱过来。明谋干脆主动搬到元柳的小院,替阿姐省心。早产的青豆芽是个小病秧子,刚入春就开始流鼻涕,好不容易吃药好了,却把元柳又染上了,也开始咳嗽流涕。顾宋章哪里敢让柳修颖知道,只说是元柳和同伴玩的不亦乐乎,又是春困秋乏的,睡得又香又多,这几日就不让婆子再给她抱来。他自己倒是天天偷跑元柳院里,看闺女好些了没。还让柳明谋也帮忙瞒着,说她姐最近胎动不安,要静心休养。柳明谋本不想答应的,她清楚她阿姐的性子,可看着元柳确实病的也不重,便也勉强答应了。
柳明谋之前忙着行会,天天在外边,顾子谋就有机会混在她身边。因为之前说错话,害顾宋章被吐一身,顾子谋被他叔叔赶出去住了。上个月顾宋章的生日,他要送礼祝寿都被他叔亲自拦住,说什么心意收了,饭就不留他吃了。其实这也没什么,主要是他想柳明谋啊。眼下她几日都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着自己这几个月都没有触他叔逆鳞,那么溜进后院和明谋讲讲话,应该也不算什么事吧。
傍晚,顾宋章正在陪柳修颖散步,听她嗔道,”这娃娃倒是没有元柳大,可我还是看不到脚,就觉得麻的很。” 顾宋章从后帮她托着那临月的大肚,“快了,我看再过一旬,你就要发动了。”
柳修颖摸了摸那有些低垂的肚儿,又问道,“老窦阿遥他们之前连占几处,可这东边的恒城,几个月了还围着。石城新招募的兵,操演得也差不多了,你就调些过去?”
顾宋章点了点头,“嗯,我正想着点个两万兵马。之前东边扣了我的使节,又来我门口招惹,老子就是要反把他的地儿吃了。”
柳修颖正想说什么,却听到隔壁元柳院里传来顾子谋的声音,咋咋呼呼什么,“哎呀,堂妹。。”,就听不清楚了,问道,“宋章,子谋怎么在元柳那儿?”
顾宋章头皮一紧,扶她在院中坐下,扯谎道,“嗯,他昨儿买个风车,让我给元柳玩,我怕扎娃娃手,就让他打磨好再送来,我去看看啊,你歇着。”,忙不迭地跑了,吼道,“顾子谋,你给我出来。怎么又不让人通传,我看你又欠打了!”
柳修颖皱了皱眉,虽然她不喜欢顾子谋,可毕竟是他顾家正儿八经的香火侄子,顾宋章这样也有些过了。她垂眼抚上肚子,暗暗想,“乖,等你姐姐的事儿定了,再出来好不好?”
顾子谋见到他叔,有如耗子见猫,一声都不敢吭了,却听他叔声音也低了下来,“小声点说话,我问你,又跑来干什么?”
顾子谋看柳明谋就在边上偷笑,脸红的不行,一句话说不出来 顾宋章气道,“我没时间审你,我告诉你,嘴笨就少来这儿惹麻烦。”,又威胁道,“还有元柳生病这事儿,你要是敢让你婶子知道了,我饶不了你。”
挥手正要他滚,却听柳修颖喘道,“宋章。。。”,竟是要慢慢踱来了,赶忙丢下顾子谋,跑回去拦住她。
“怎么了,顾子谋都能看元柳,我这个亲娘还不行?”,柳修颖被他紧紧抱住,只觉得莫名其妙。
“哪有,元柳一见你就要抱,可你现在哪还抱的了,早上不是肚里才闹腾了一回?你今天先歇着,等养好了胎气,我就把元柳抱来啊。”顾宋章哄着柳修颖,看她像是被说服了,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搂着女人的肩,继续哄道,“回屋吧,你也累了。我给你泡泡脚,按摩一下,能舒服些。” 想着不能白白挨骂,顾子谋趁他叔去伺候婶子,厚着脸皮赖在那儿,惹得明谋啐他,“还等着被骂第二回啊,还不快走!”
顾子谋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讪讪道,“几日见不着你,就想和你说几句话。。”
柳明谋笑道,“说什么说,每回都是问我过得好不好,难怪你叔骂你嘴笨。”
顾子谋哑巴了,只看着柳明谋的笑脸,就觉得心满意足。
见他还呆杵在那儿,柳明谋笑着送客,“行了行了,快走吧。以后啊,你再跑来问我,就看我手势。我要是摸摸耳朵呢,就是一切都好,要是摸摸鼻子,那估计就是你要挨打了。”
柳修颖仰靠在软垫交椅上,隆起的肚腹把蹲在地上的顾宋章脸都遮住了,只觉得双脚被他脱了鞋袜,放进了温热的水里。一入水中,她就想把他手蹬开,却又被他握住脚踝,轻轻揉了上去。她那脚浮肿的很,稍微一按就凹下去,半天弹不回来。
顾宋章看着忧心,“不是让婆子给你按摩么?怎么肿的还这么厉害。”
柳修颖不爱别人这样服侍她,只说自己没感觉到什么肿不肿的。顾宋章也清楚她,只能无奈地笑着,抓着她脚踝抬起,手掌从下往上顺着小腿推去,”好,不要婆子,为夫天天给你按摩啊。”
柳修颖感觉疏通了不少,忍不住地轻轻嗯声,闭眼享受起来。脑海里不知怎得,出现了小时候的画面,她爹当时好像也是这么给她娘泡脚的。其实她家祖上也阔过,尤其她外祖家,甚至和程家七拐八拐也是能拉上关系的。她爹娘也是情比金坚的,不然她娘也不会嫁给家运日下的她爹。可惜。。
还没等她感慨难过,顾宋章就按压起她脚底,微微一挠,反让她又笑了出来,只听男人问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你忙去吧。”,柳修颖伸腿就要赶人,可仍被他揉着脚背不放,听他笑道,“还没结束呢。你继续想你的吧。”,又使了些力,用滚着指节顶上她脚心。
柳修颖可不敢想了,只看着顾宋章的后背,心底涌出些柔情来,“宋章,和你这些年,我一辈子也真值了。”
“什么话,日子长着呢。”,顾宋章捏了下她脚趾,又把指头钻进她趾缝里,往下一扣,“你可跑不了了啊。”
(四十四)疯柳痴顾
晚上,顾宋章本在议事,却听黄逸来报,说元柳突然发热了,哭了几下,就厥过去了。顾宋章吓坏了,当场散会跑去瞧闺女。柳明谋抱着元柳,急得落泪,跟顾宋章说,“晚饭后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怎么喊都没用。”
顾宋章忙把闺女抱进怀里,额头贴上那滚烫的小脸,还好还有气,这才稍稍缓过劲来。他从婆子手上接过帕子,给娃娃拭热。又摇又哄,倒是终于把娃娃的魂儿叫了回来,元柳圆溜溜的眼珠又转了起来,看了看她爹哼了几声。顾宋章也眼中含泪,叫道,“好了好了,回来了。爹的元柳回来了。”
脑门仍是烫的很,郎中开的退热散也来了,顾宋章吹凉了药,一勺勺喂下。见闺女困得眼皮都抬不动,长长的睫毛只微微抖着,像是想让她爹安心。他把药搁到一旁,低声对明谋道,“这儿我来守着,你去和你姐睡,就说我今夜事多,在书房歇了。”
柳明谋根本瞒不住她姐,再结合顾宋章午后的异常,柳修颖立刻反应过来是元柳出了事。虽然已经跟她阿姐说了,元柳好多了,姐夫也在亲自照看。可柳修颖怎么可能放心的下,挺着肚子急匆匆地要赶,柳明谋也只好扶着她,怕她再出个好歹来。
元柳在顾宋章怀里睡着了,倒也慢慢散了些热。柳修颖就算再气,听着动静也知道元柳在睡,便悄声进了屋,示意让顾宋章闭嘴。她被明谋扶着坐到顾宋章身边,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发白的小脸,就忍不住掉泪。
像是闻到妈妈的气息,元柳睁眼,又哭了起来。柳修颖哪里舍得,从顾宋章手上把元柳抱到怀里,让她睡在自己肚上,小脑袋紧紧贴着她胸口,哄道,”娘来了啊,不哭不哭。。。”
元柳却越哭越狠,更让她揪心,对顾宋章愤道,“元柳肯定几日前就病了,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这个做娘的都不知道!”
顾宋章拧着眉看着母女俩,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就听她吸了吸鼻子,刻意放缓,冷声道,“我今晚就睡这儿了,我现在不想见你。”
什么?她竟然要赶他走,可也确实不敢再惹怒她,只能点点头,“好,那让明谋陪着你。”
小元柳也哭没劲了,她娘哄了一会就又睡着了。柳修颖叹了口气,才小声对明谋道,“你坐过来点,我有事要跟你说。”
柳明谋原以为,她姐是因为姐夫瞒她才这样,没想到她姐说,“之前一直没和你说,是怕你多想。”
原来,那个动辄打骂的疯子爹,本是个十里八乡疼爱妻女的好男人。当年她娘难产,她爹做生意回来迟了,只看到七岁的女儿抱着小婴儿,哭得满脸是泪。去世的妻子躺在血泊中,空望着门,合不上眼。从此以后,他就得了疯病。
柳修颖看着妹妹愣住,忙道,“这不是你的事,是爹不争气,让娘走了都不安生。”,又道,”你姐夫对我是死心塌地,可我也怕他变成爹那样。而且他这基业慢慢壮大,我若是这回有什么三长两短。。”柳明谋猛地摇头,“不不不。。”
柳修颖按住明谋的手,继续道,“就算元柳是世女,只会更加处境艰难。。”,她顿了顿,盯着明谋恳求道,“所以阿姐求你,我要是不在了,你就把两个孩子抱走好不好?我也有些积蓄,再给你姐夫备好遗书,他会同意的。。”
不!”,柳明谋忍不住叫了起来,还好没吵醒元柳,哽咽道,“阿姐,我不答应!你别再说了!”
她含泪站起,转身冲了出去,“我一出生就没娘,怎么会做她们的娘!”
一出门就撞到顾宋章,他仰头望着漆黑的天,装作未见。柳明谋不理他,径直跑了出去。顾宋章这才低下头,眼泪哗啦啦往下滚。屋里的一切,他都听见了。
听着柳修颖低低抽泣,他不知该不该进去,只站在院中任冷风往怀里钻。倒也不是心冷,而是无可奈何,柳修颖不信他,而他也怪不得她。
却听到一声极细微的闷哼,应该是她又不舒服了。顾宋章抹了把脸,进屋去了。元柳睡熟了,小手抓着妈妈的衣领不愿松开。说到底,孩子是娘身上的一块肉,他这个做爹的还是差着点。
柳修颖见他来了,轻声道,“不发热了。”
顾宋章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从她怀里把元柳抱到床上,“睡吧,不早了。”
却听她道,“宋章,我腿抽筋了。”
只能扶着她靠在床头,又给她按腿,终是忍不住委屈,“我都听到了,你别。。”
柳修颖此时也累极了,不等他说完只软声道,“嗯,你抱抱我。”
她身子沉,又坐得太久,刚一拥抱,腰就又疼了起来。顾宋章让她枕在自己膝上给她按腰。熟悉的大手揉上她腰脊,柳修颖终于卸下忧思,就这么睡着了。顾宋章不敢动,只静静望了她好一会儿,才靠在床头闭眼睡去。
次日清晨,顾子谋规规矩矩递了通传。柳明谋连夜出城,要往乡下寻姚游洲;他身为守将,擅自放人,特来请罪。
顾宋章斜看了柳修颖一眼,见她按着额头,轻叹道:“我不该同她说那些,明谋的性子太烈了。”
还说明谋呢,她自己不也是。还想着把娃娃托付给柳明谋,他再疯能疯的过她们姓柳的么。
“婶子别担心,我已派人随她同行护卫,不会有事的。”顾子谋声音发颤,难藏少年心事。顾宋章也没再骂他,只摆手让他回去了。
不一样的,顾子谋没有他叔叔的福气。从一开始,他就错过了柳明谋。那年他十四岁。爹前一年没了,他流落街头。听说有个小叔去年成了将军,手里有兵,他就想着去投奔。他走了很远的路,也是在这路上遇到了明谋。算起来她也只有十四,穿着绫罗,被人押着,哭喊求救。看热闹的人说,这是青楼的雏儿,明晚就要开苞了,还有胆子逃。但愿老鸨想着卖个好价钱,别下死手。
他永远记得她那张脸,也记得手心里的石子。他没有扔出去,他救不了她。
直到元柳满月的那晚,他再看到她,像是命运终于让他将功赎罪。他不懂什么凤凰,但他应着,后来才知她竟是婶子的妹妹。
他再迟钝,也清楚柳明谋只是因为婶子,才和他一块玩笑说话。他没法告诉她,他早就见过她,也一直记着她。他不知道这是爱情还是愧疚,他只知道他放不下她。
(四十五)行道迟迟
“夫人,今日的安产药。”,善儿见顾子谋走了,把药端了进来。
“我不想吃,从今天起别煮了。”,柳修颖使眼色让她下去。
顾宋章本起身要去赶晨会,停下盯着她,“不行,把药喝了,昨晚好一阵折腾。我看你喝完再走。”
“宋。。”,柳修颖想要说什么,可看他急着要走,只能接过碗一饮而尽。 半个月后,元柳也康复了,每次见到她娘,就哭着要亲。二胎也入盆了,柳修颖的肚子下垂地很,坠在她腿间,只能岔着走路。尽管如此,她还是让元柳骑坐在她肚上。小胖娃环着她脖子,紧紧抱着不愿下来。看柳修颖怀着小的,抱着大的,顾宋章也没有拦着了,只是每回都跟在后面给柳修颖扶腰。毕竟已过了产期,肚里的胎一天大似一天,尽早发动也是好的。明明都第二回了,可他还是怕的很,每日门都不敢出,议事也心神不宁。
柳修颖逗着元柳,指东指西,教她说话,走了半天,转回到自己屋里。顾宋章看今天走的差不多了,想把元柳抱下来给婆子带回去。闺女扭头看到她爹又来抓她,张嘴就要哭。柳修颖忙拍哄她,嗔道,”这病才好,你又惹她。等会给她喂完米糊,困了再说吧。”
顾宋章只能扶着柳修颖坐下。元柳坐在她娘腿上,见她爹弯腰给她喂饭,把嘴一撇,扭过头去,小手按上柳修颖胸上,“娘。。娘。。”
柳修颖笑道,“她要吃奶,你让她生病了都见不着我,记恨你呢。”
“挑什么食,你爹小时候饭都没得吃!”,顾宋章从旁戳了戳元柳腮帮,见她还是把脸贴在柳修颖肚上,只能放弃。
元柳吃奶,咂的有声有色。顾宋章捡她闺女的米糊吃,没滋没味。一个多月前柳修颖就不让他碰了,说她身子沉了,没什么兴致。他觉得很扯淡,明明上个孕期,她肚子越大水越多,可想着那会毕竟是例外,便也安分守己的很。
临月的身子,又是攒了几个月的奶水,那奶子从没这么丰满,鼓胀的都并不拢,两个深紫的肥奶头各往左右翘去。他闺女吃的越欢,顾宋章就越憋火,闷道,“该吃的没的吃,不该吃的。。”
见柳修颖白了他一眼,不敢再说,也不能再看她了,只拿起桌上未批完的册子读去了。
吃饱喝足,元柳正趴在她娘肩上被哄睡,瞧见她爹的册子,又伸小手去抓:“呜啊,呜啊。”
顾宋章不给她,凶道,“不许玩,快睡,你娘累了。”
元柳不吃这一套,小腿一甩,咚地一下,正踢到柳修颖肚上。
“啊。。”,柳修颖身子猛的一晃,还是努力搂住元柳,歪在靠枕上。顾宋章急得扔了册子,拽出元柳,从后抱起柳修颖,大吼,“快把产婆都叫来,夫人要生了!”
元柳像是知道自己闯祸了,不敢再闹,只缩在她爹臂弯里。
柳修颖按上顾宋章,抚着肚子喘气道,“不用,还没发动。。你别吓着她。。呼。。”
那一脚正踢到她膀胱上,她每日胀的厉害又难以流泻,这么一踢,让尿意更甚,只能红着脸小声对顾宋章道,“我想尿。。”
等元柳被黄逸抱走,柳修颖又尿不出来了。无论顾宋章怎么按摩膀胱,她只是仰靠在他胸前,捧着肚子,脸皱成一团,也只有几滴出来。
顾宋章抚上她鼓胀的小腹,问道,“从早上那会儿一直没泻?”
柳修颖摇摇头,”不只是这个,两天了都没有。。”,她不好意思再说,按上肚子,带了些哭腔,“好憋。。什么都下不来。。”
顾宋章抓住她的手,哄道,“等下让人看看有什么法子啊,没什么的,不就是屎吗,元柳都是我亲手接生的。”
“瞎说,元柳是屎吗?!”,柳修颖给他逗笑了,却又震的膀胱更难受,只能大口大口喘气。
法子自然是有的。滚烫的药汤正往上冒着热气,直冲进柳修颖的穴里。
“唔。。好热。。”,她本能地想合上腿,却又被身后的顾宋章抓着屁股,钳住腿根,硬是把那穴儿掰分开来,让那热气熏进去,“乖,尿出来就舒服了。嘘嘘嘘。。”
“呜。。”,柳修颖向下使劲想要挤出尿来,却觉得后穴也有便意,不行,这样我想拉…
顾宋章仍把她稳稳架在汤药上,“没事的,乖,拉屎就拉屎嘛。不羞啊。”,指尖若即若离地从尿穴往她花珠上来回摩擦。
“呃啊啊啊。。“,临产的花儿极其肿胀充血,敏感的很,花珠在那热气的熏蒸下早就鼓冒出头。顾宋章又连着一月多没操她,此刻哪怕是轻微的挑逗都让她浑身战栗。顾宋章抹了把那玉津,又把手伸到她面前,让她看着那指间的粘稠,咬着她耳朵低声笑道,“这可不是尿啊。。你不是说没兴致么?”
憋疯了,三个穴儿,各有各的憋法,柳修颖憋得眼泪都出来了,扭着屁股求饶道,“宋章,你再摸摸我。。”
“那得有来有回,元柳只吃了一边,还有一边是我的。”,说着就解开衣领,让两个乳球跳了出来。于是一手摸花撩穴,一手抓胸吃奶,弄得柳修颖直颤,身下花枝也随着他口中的吸吮不断跳动,夹得那尿道更憋,忍不住呻吟道,”啊,,憋。。想尿。”
顾宋章立刻用指腹揉转上那尿口,再忽一正按上,那尿液就一泄如注。柳修颖整个人像是丢了半个魂,呃啊了几下就在瘫在男人怀里抖动。
顾宋章这才松开她奶子,往她脸上亲去,“歇一下啊,等下为夫再来帮你泄另一个穴儿。”
清洗一番后,他让柳修颖侧躺到榻上,自己又去找婆子弄来个物件。见她终于缓过气来,就探进她臀缝,往那后穴摸去,直让女人慌得整个身子夹紧,“不不不,不行。。别摸那里。。”
孕肚太沉,她稍一扭动,反倒让那抹了香油的手指刚好落在菊穴上。顾宋章哄道,“没事的,你之前买的画本,都有走这后门的,我等会找出来给你看看。”,说着就开始揉按起来 ”我才不要!”。柳修颖大叫,感觉他那手指滑得很,稍稍用力就能钻进后穴里。
”放松放松。。乖啊。”,顾宋章从她腰肢往下抚,让她绷直的身子放软。
柳修颖脸烫极了,往后一抓,掐上他胳膊想让他停下。可是她现在没有劲,指甲被顾宋章的臂肌顶的发白,根本掐不动。
顾宋章笑着拍了拍她屁股,“好好好,我不摸了,不摸了。”,说时迟那时快,他在缝里的手猛地把臀瓣掰开,又用拇指和食指分开菊穴,把一个蜜封的葱管直接塞了进去。
“啊啊。。什么!!”,柳修颖动弹不得,被他牢牢按在榻上,气道,“混账!顾宋章,姑奶奶跟你没完!”
顾宋章只在管口打转,又轻捏了捏她的肉屁股,柔声哄道,“只是温盐水而已,别动,等等就好拉了。”
一股温热的液体就这么缓缓挤入她体内,引得她哆嗦,又不敢乱动,只觉得腹内更涨,“唔。。肚子好胀,宋章,快拿出去。。”
“忍忍啊,半炷香就好了。”,顾宋章不敢再碰她腰腹,跪着把她四肢按在榻上。
此时肠内蠕动,又把肚里娃娃闹醒了,对着柳修颖的肚子拳脚交加,踢出了个肉眼可见的小包。“啊。。肚子。。。呜呜。。”
顾宋章的掌心轻轻贴上那作动的大肚,哄道,“别折磨你娘了,她难受着呢。”
“呃啊,我要拉了,快,快扶我下去。。”,便意剧增,柳修颖再无矜持。撑着顾宋章,坐在便桶上,排泄了个干净后,才恢复些清明。她浑身瘫软,根本没法自己清理,被顾宋章强抱起来擦洗,哭道,“你走开,我不要你看我这样。。你走开。。”
顾宋章双手正忙,只留下一张嘴亲上她泪脸,“就不走,就不走。你哪样我都喜欢。”
(四十六)中心有违
又过了一旬,眼看产期都过半个月了,仍是没有动静。柳修颖也不再说没兴致了,她让顾宋章使出十八般武艺,从跪着操到坐着再到躺着,又到处问寻催产方法。郎中们不敢开药,怕弄出个崩漏。稳婆按摩推拿,却也不敢实操,只能他俩自己动手。
顾宋章让柳修颖撑在桌前,正从后面操弄。不敢喂她春药,只有那春香熏着,袅袅笼在屋内。男人一手扶着她腹底,一手把她的肚顶往下压去。上下夹攻,里外交加,就是要把这胎催下来。
“呃嗯。。呃嗯。。呃嗯。。”,随着穴内的抽插,柳修颖早该临产的大肚一下下撞上坚硬的桌边,把那圆凸的肚尖都压平了。每一回都只有些短暂的钝痛,和穴里抚慰的胀爽。肚里的娃娃只是转来转去,偏偏不愿出来。
顾宋章摸到胎动,收着力道,问,“有宫缩了吗?”
柳修颖只摇头,“唔,,没有。。你再操的狠一点。。呃。。”
长驱深入,顾宋章抓着大肚直接没入全根,也不再出入,龟头顶上那宫口不断颠弄。
胎动终于剧烈起来,终于引发了宫缩,“啊,,痛痛痛。。”,顾宋章正要停下,却听她喘道,“又没有了。。继续。。继续操我。。啊。。”
顾宋章一个挺腰,又震上宫口。他抓揉起肥鼓鼓的奶球,把那涨大的奶头夹在指缝里按压出汁。护在腹底的大手也够着指尖揉上了绽露花珠,又伸颈去亲她的脸,“好些了么?”
“嗯。。”,柳修颖往前倾,把肚子挤在桌上,晃着屁股道,“往深里干,顶我肚子。。呃啊。。”
迟迟不生,充血的花瓣肿胀的比上次还要肥厚,紧紧地收缩,又热又湿地夹着顾宋章。这么温暖曼妙的孕穴,又是如此尽兴抽插,顾宋章却要忍着不能射出来。戳着那仍是硬挺的宫口,他心里憋火,只能猛地按上她肚子,把那圆肚压得下凹,想把这赖皮的娃娃给挤出来。
“唔啊啊。。”,整枝花儿在他阳根上压蹭而下。柳修颖爽到浑身抖动,连带着大肚反复往桌边撞去。
枝尾欲点缠郎去,花头色满盼君来。潺潺水响,不是破水之声,阵阵情颤,非是分娩之形。
任他狂风暴雨,自是岿然不动。这一胎都快逾期一个月了,顾宋章都要封国公了。柳修颖笑说,娃娃好面儿,要等到爹爹做了国公才愿意出来。顾宋章满心疑虑,可婆子和郎中都看不出什么,他只能暗自叹息,更加努力催产。
封礼设在午后,礼数从简。当天早上,顾宋章就心绪翻涌,倒不是因为仪典,只是无端的不踏实。敲定完官员册封名单,他就跑回后院更衣准备。柳修颖本在午睡,刚醒过来,满脸倦意。想到她这几日不是被催产,便是为他操忙,顾宋章心下怜惜,低声道:“再歇会儿吧。等我收拾妥当,再让黄逸来给你梳洗。”,又怕打扰她,自己跑去偏屋更衣了。
顾宋章从黄逸手里接过柳修颖早备好的锦袍,见善儿正理着冠带,对黄逸道,“善儿刚来那会儿什么都不会。现在和你学的越发利落,上回还能给夫人煎药呢。”
黄逸一愣:“什么药?郎中开的药都是我亲自煎的。”
顾宋章对着铜镜理衣领,心下一突,忙回身问善儿:“夫人给你的药方呢?拿来我看看!”
善儿被他语气镇住,结结巴巴道:“我、我这就去找。”
顾宋章拿着药方,赶回书房翻出姚游州的笔记比对。简直一头棒喝:是小月份安胎延产的方子,所有的剂量,柳修颖都增了五倍。
“柳修颖,你不要命了?!”,不等进屋,顾宋章就连名带姓地怒吼。
柳修颖正倚在床头,知道已被抓包,“我停药了。一个月前就停了。。”
顾宋章一屁股坐到床边,颤抖地摸上那大肚,直直看进她的眼睛,“什么时候开始吃的?“
她抚上男人的手背,想让他消消气,小声道,“真没吃多久。。”,见他仍瞪着她,只得继续,”就你生日几天后。。”
那会儿正逢两位夫子进言,让顾宋章别急着封国公。经产妇会早些发动,她当时已有产兆,肚子时不时又硬又紧。可元柳还没封世女,她怕这一胎是个小子,所以抓药来吃,又借着腿脚浮肿一直卧床延产。直到元柳发热,她才后怕起来,毕竟两个孩子都不能没有娘。
“吃了一个多月了!你!”,顾宋章气的站起,闭上双眼,拧眉恨声道,“我不是说了元柳的事板上钉钉吗?”
柳修颖伸臂环他,脸贴在他腰上,软声道:“我错了,是我不想让你为难。”
“少哄我。你就是不信我!现在只是个国公世女,你就要以命相抵。往后我真能打下江山,是不是得自尽退位给元柳,才能让你放心?”,顾宋章除了痛心,就是委屈,泪水也忍不住溢出眼眶。
“说什么呢”,柳修颖忙撑身下床,踮起脚仰着头,费力去凑着亲他,“我信你。。信你。。宋章。。别生气了。。”
顾宋章仍是不忿,头只是微微一仰,就让柳修颖重心失衡,足月的大肚直撞到他坚硬的白玉带板上,又被沉重的孕身猛地挤压。这回娃娃倒像是终于有了脾气,拳打脚踢起来。
“啊!。呃。。没事。。没事。。”,她抓着顾宋章的腰带,伏在他胸前喘气,却不愿告诉他这凶猛的胎动。顾宋章抹去眼角的泪,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不要乱来了,我再给你发一次誓,要是不让元柳继位,我顾宋章不得好死。”
“呸呸呸!一年没出去打仗,就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柳修颖牵上他的手,十指紧扣,柔声道,“我也发誓,一定平安把娃娃生下,好不好?”
“嗯!”,顾宋章用力地亲上她额鬓,在她耳边抖着声道,“要说话算话啊。”
(四十七)妇人之仁
古往今来,别管什么袍加身,都得讲究个众人推举。待孔业宣读册文,顾宋章上香拜过天地,群声称贺。这位身着深紫的宁国公回身向左,望着抱元柳立侧的柳修颖,道:“夫人佐我成业,当封国公夫人。”
柳修颖趋前,云鬓簪金,步摇缀珠;丁香大衫,莲纹入云。隆起的孕肚和怀里的娃娃格外惹眼。她欠身一福:“谢国公。”
还好,顾宋章没等她下腰就扶起她了。她其实刚刚抱着元柳站着,腿都在发抖。从撞到顾宋章之后,她的肚子就开始有些规律的发紧,可又比元柳那会微弱不少,所以强自撑持,装作无事。直到抱着元柳,肚里的孩子为着姐姐延迟出生,又受这种挤压,更加委屈地翻滚闹腾。柳修颖怕被顾宋章发现,连唇都不敢咬,只死死地掐入手心。终于,接下来就该是元柳了。
刚一起身,像是有一声很细微的“噗”。柳修颖感到腿间一阵暖流,又听到青衿大惊,“修颖,你。。”,她竟然当众破水了。
羊水湿透那浅紫锦缎,漫到地上,在这几乎全是男人的场合,不容置疑地宣告母体天性。
腹内猛地一收,柳修颖下意识地将元柳塞给顾宋章,却又伸手推开他的拥抱,只抓着香案站稳。她望向顾宋章,眼里满是恳求,又看了看女儿,才转身笑道,“国公今日,双喜临门!黄逸,扶我回去。”
屋内噤若寒蝉,顾宋章知道她什么意思,抱着元柳怔然立定,目送黄逸为她扶腰从侧门而出,不觉长吸一口气。
他环视四周,坐上主位,把元柳抱到膝上,叹道,“夫人之功,使我香火有传。元柳甫生,已有凤凰之瑞。此乃天命昭示,当立元柳为世女。”
又敛眸看向孔业,见他犹豫片刻,终道,“国公,自古‘牝鸡司晨’屡见不鲜。贸然定立世女,恐损明公声名。且夫人已入产室,此胎将生,或即弄璋之喜啊。”
早就料到如此,顾宋章道,“册立元柳,是我和夫人早就定下的,与此胎男女无关。妇人产娩,九死一生。我不忍她在产痛之中再忧此事。你们读书人总讲仁爱。我这个决断,仁爱至极!”
孔业哑然,不敢再劝,可胡崇文的门生吴牧又拱手道,“国公,此事恐违纲常,只怕是妇人之仁,反失众望。”
此言一落,四座寂然,元柳明明啥都不懂,却也回头看了看她爹。顾宋章又急又愤,正要骂人,却听青衿问道:“吴先生,我想细问你的纲常。若夫为妻纲,夫人何不贤?若父为子纲,国公有何不可?若君为臣纲,你又有何不从?”
“正是。”,顾宋章把元柳的小脸转向青衿,“你看青将军打仗杀敌,屯田兴工,就是辩经也能对答如流。”
他见那吴牧还想开口,又肃容沉声道,“妇人之仁?我顾宋章能有今天,全赖妇人之仁。夫人带我入军,为我起兵散尽金银,不知道救了我多少回性命,这些人尽皆知,你新来不晓,我不怪你。但若众望如此易移,我看无关此事,而是挑拨叛逆。我绝不姑息!”
这边剑拔弩张,柳修颖那边却是静若深潭。眼下是破水了,可宫缩并不够强。怕羊水流尽,柳修颖的双腿被产婆高高垫起,娃娃受到压迫,不断撞击想要出来。她的肚子从左鼓到右,连带着整个人都向一边翻去。柳修颖抚着作动的大肚,吃痛道,”对不起。。娘知道你想出来。。快了。。。呃啊。。”
厨房从柳修颖发动就开始煎煮预备。等了半个时辰,产婆见宫口仍是两指,柳修颖又被胎动闹得汗水淋漓,便只能喂她催产汤药,加剧宫缩。
封赏完官衔,顾宋章心乱如麻,只想往后院跑。怀里的元柳却指着备好的酒席,小手拍拍,像要庆祝。堂上气氛随之一宽,刘致笑道,“世女是替国公庆贺呢,让国公和诸位畅饮!”
闺女,你爹现在没心情喝酒啊。顾宋章面上含笑应下,令妙儿抱走元柳,自己领众入席而坐。杯来盏往,全无醉意,只添焦灼。他频频瞟向门外,偏不见黄逸来报。都快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柳修颖现在如何,简直要把他逼疯了。再起身与众同举一杯,便让顾子谋代为招待,风似的往后院跑去了。
一进院子,只听到柳修颖极压抑的痛呼声,他知道她是怕影响封礼,硬生生忍住叫声,立刻喊道,“修颖,元柳的事儿定了!”,提脚就往里冲。
王婆听到动静,赶紧挡在门口:“国公爷不可!产室秽重,冲之不祥。”
“我不信,让开!”,说着就要硬闯。柳修颖急喘,“不成!你现在该在席上,在这里。。呃啊。。像什么话!还要再。。增。。话柄么?”
顾宋章一只脚已踏入门槛,气道,“我管他们。。”
却听柳修颖大叫,“顾宋章!你要进来,我就不生了,你给我出。。呃啊。。出去!”
“夫人,别乱推肚子啊!”,婆子们乱成一团,抓住柳修颖佯装推动的手。顾宋章却真被吓到,“好好好,我不进来了。你别乱来啊,好好的好好的。。”
他却不敢离开,只站在屋外等着,偷偷从窗纸戳了一个小洞往里瞧。柳修颖只穿了个红底肚兜,堪堪遮住奶子。她被陈婆扶着坐在圆木凳上,那产穴里像是夹着什么东西,隐隐约约像是胎头的样子。只见王婆端来一碗冒着气热水,从水里拿出帕子,使劲一拧,往柳修颖肚脐和阴部上淋。应该是有些烫,柳修颖明显被这浇淋弄得直摇,又被陈婆按住。
受了热,肚内的娃娃更加狂躁,连在窗外的顾宋章都看到那小山一样的肚子此起彼伏,柳修颖觉得腹内坠胀地很,合着之前的催产药,倒真是该有的激烈宫缩了。花瓣此时也连带着紧绷地胀痛,只能压贴在那冰凉的凳面上,抽颤不停。她不由得有些想念顾宋章,至少上回糊里糊涂地破水,还有他体贴按摩。想到以后他只会规矩越来越多,哪还有。。眼泪也不由掉了下来。
陈婆以为她痛地流泪,劝道,“夫人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等王婆出来倒水,顾宋章忙拦住,小声问道,“头出来了吗?”
“没有,只开了五指呢。”
“哎那她腿间是什么东西?”顾宋章着急的很,哪管王婆看他的眼神。
“怕羊水流的太多,塞的布条。”
不对啊,她是经产妇,怎么如此之慢。莫不是那药。。顾宋章心里发毛,可又不敢进去惹她生气,只能又回到窗前,看她撅着屁股,撑在桌前,双眉紧皱,又被陈婆扶起,劝道,“夫人,不能用力,宫口还没开全。”
柳修颖点了点头,可又被身下的宫缩引得想要使劲,只能仰着头硬抗,憋住想要用力的欲望,从喉间挤出低低的呻吟,“嗯。。嗯。。”
顾宋章见那王婆端来参汤肉羹,便要接过来去送。那婆子摇摇头,只好给他。
只见柳修颖忍着产意,在纱帐里捧着肚子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他正要把汤饭端到床前。又被她骂道,“怎么还在这。。嗯。。好歹去。。唔。。送客啊!呆子!”
“是是是,你多吃点。。”顾宋章忙不迭地答应,只能又把饭食递给陈婆。
哪怕胎动翻滚的没有胃口,柳修颖也在宫缩间隙尽量多吃。阵痛的频率越来越快,她再也吃不下了,抓着肚子整个人都在发颤。陈婆摸向她腿间,叹道,”夫人,还是只有六指。老身得罪了。”,说着就解开她的肚兜,抓揉上双乳,“这样刺激一下,兴许能开的快点。”
“唔。。呃。。”,柳修颖因为涨奶,奶头敏感的很,又总是在做爱中被顾宋章吸吮。现在这奶头被陈婆捏着一转,立刻就喷出奶水来。她脸上泛红,却又听陈婆劝道,“夫人放松,好好跟随身子节奏。”
“嗯。。”,柳修颖闭上双眼,只觉得随着那一下下挤压奶水,身下除了宫缩,还有些情欲的跳动,竟忍不住呻吟起来,“唔。。呃。。宋。。宋。。”
“我在这呢,在这呢!”,一听柳修颖叫他,顾狗二就立马应声。惊得柳修颖睁开眼来,吼道,“滚!!!”
“夫人,你专心啊。再不开全了,小主子要憋坏了。”,王婆急道。
正是一阵宫缩袭来,柳修颖仰着脖子,自己主动揉上奶头,“呃啊。。撑住。。娘这就把你生下来。。唔。。”
(四十八)霜鬓同庆
发动都两个时辰了,顾宋章等在外面,让妙儿把姚游洲的包袱拿来,自己翻着那笔记,急得茶饭不思。柳修颖宫口开全了,可产力又不够了,陈婆摇了摇头道,“夫人,我扶你下床走走吧。”
“好……”,柳修颖站起只觉腿软,那穴间的布条吸满了羊水,又要往下坠去,让她下意识地往上挺腰夹紧下身。陈婆按住她,”夫人,不能夹啊。”
好重……要掉下来了……”,柳修颖喘倒,费力摸上那布条末端,想往里塞塞,又正好蹭到那因出产而外凸的花珠,不由一颤。王婆见状赶紧又扯了些新的布条往里塞去。“啊……太多了……”,粗糙的布条撑胀着充血的产穴,磨上红肿的肉瓣,让柳修颖不适地直喘气。
已是深夜,顾宋章就这么守在门口,透过纸窗的小缝,看着柳修颖被架着走了一圈又一圈。她走几步就腿软蹲下,又被婆子架起,就这么走走蹲蹲。低低的痛吟根本听不清楚,只听婆子不断高声劝道,“夫人,为了小主子,再走走啊……”
柳修颖努力站起,挺着那大肚往上晃悠,痛道,“快出来……啊……娘受不住了……啊……”,仰头向下使劲。
“冒头了,娃娃冒头了”,王婆把布条抽出来,又拿了一个铜镜,放到她身下。
昏暗的烛光下看不清楚。柳修颖往里摸了摸,太小了,比那会刚在马车上生元柳时小多了。可仍是胀痛的很,把她整个身子往下拉。她深吸口气,按着婆子的肩,猛蹲下去,想跟着微弱的宫缩把娃娃挤出来。”啊……嗯嗯……“,像是出来了些,她只觉得花瓣被撑开的又热又痛。她却再没有力气,往后栽到婆子怀里,坐到地上。那刚出来的胎头,随着她身子抖动,抵在那毛毯上。
两个婆子拽着胳膊想让她起来。被强拉的手臂连着承重的腰肢,泛着酸痛,让柳修颖叫道,”我的腰……让我歇一下……呼。呼。“,她还是站不起来,瘫在两个婆子身上。
“夫人,小主子头都出来了,您这是堵着小主子的生路啊。”,眼看着胎头在母体的喘息中又缩了回去,婆子只能使出全力,抱她站起。柳修颖只觉得双脚在漂移,只有产穴里的憋胀十分真实。羊水不足,宫缩太弱,却又不肯往下钻出来一点,她刚使劲,干燥的产穴就火燎般的痛,“不行……”
婆子见状,只能狠压上她肚子,想把娃娃按出来。钻心的痛,柳修颖魂都失了一半,直接跪到地上,崩溃大哭尖叫,“啊啊!……不行了……让顾宋章!让他过来!……”
顾宋章再也没法忍受,冲进屋里搂住柳修颖,“我来了……来了……”
见她身下的胎头出来了一小块,胎发干燥,只有周边沾着血污,触目惊心。他颤抖地摸上那血红的穴口,就听到柳修颖大声叫痛,便也慌了神,只对婆子叫,“保大,保大……”
婆子们面露难色,“来不及了,再这样下去两个都保不住。”
“油膏,姚游洲的油膏。”,柳修颖抓着顾宋章的袖子,承受着又一波无果的宫缩。
顾宋章这才想到正揣在怀里的油膏,忙让婆子拿来枕头,扶着柳修颖靠在桌脚,自己来涂。他根本不敢用力,怕把娃娃又推进去,只能用指尖轻轻点着那红肿的肉瓣边缘,一圈圈反复打转。随着撕裂的小口,那油膏渗进皮肉,只觉一阵清凉,让柳修颖终于呼出口气。她抱着肚子,跟着下一阵宫缩,又往下使劲起来,正好顾宋章的手指点在花珠上,两相按压,结合着油膏里的春药,让她终于有了些舒爽,“唔……”
随着娘亲复杂的呻吟,胎头一寸一寸地顶了出来,可又卡在那最大处,动弹不得。
“夫人,再把腿张开点,再使点劲,娃娃就快出来了。”,婆子急道。
“啊……嗯……啊……”,胎头只是微微抖着,并不愿出来。怕一不小心戳弄回去,顾宋章的手指也更往边缘去了,摸着那圆鼓鼓的轮廓,忧心忡忡,延产的这胎,头可比之前大多了。
“国公爷,您抱着夫人起来动一动吧。小主子真的不能再憋了啊。”柳修颖被顾宋章从腹底抱起,两只腿又被两个婆子蹲在地上抓着分开。
顾宋章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来回晃着身子。他亲了亲女人湿透了的额头,轻轻按着那下垂的肚顶,在她耳后低声道,“你看看,娃娃要出来了。”
铜镜里,她穴里夹着的胎头又圆又大,满满当当地把那娇花撑成球状,挤的那两瓣通红的肉唇往她腿根上贴,正随着爹娘的晃动,颤颤巍巍地吐露。她忍不住摸了摸那毛茸茸的胎发,又轻轻覆上花枝往上顺去,想让这胎头再出来些。
花珠太敏感了,她这么一按,整个人缩起身来,那刚滑出来些的胎头就又被夹了回去,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啊啊啊……”,柳修颖只觉得憋胀的很,哭道,“太大了,我生不出来……不行……”
顾宋章环着她的手按上小腹,另一只手捏揉乳头,嘴巴亲上脖子,“可以的,修颖答应我的,要好好把娃娃生下来……”
“唔……啊……呃……啊!!!”,柳修颖整张脸都挤作一团,把所有的气力往身下使。终于,在最后一股羊水的润驰下,整个脑袋都冒出来了。婆子轻轻一抓,肩膀也滑了出来。这个迟产的娃娃,终于姗姗而来。
柳修颖浑身无力瘫在顾宋章怀里,仍要挣扎起身,抖着声问,“健康吗?”
“哇!”,嘹亮的啼哭慰藉心怀愧疚的娘亲,却让柳修颖又哭了,“好……这就好……”
“也是个闺女呢,你喜欢的。”,顾宋章提着袖子,给女人擦满头的汗。
陈婆却仍守在她腿间,“夫人,胞衣还没下来啊。哎呀,不行,再不出来要出大事了。”,说着就开始狠狠挤压上柳修颖的肚子。
刚擦完的汗,又渗的满头都是,甚至尖叫地比生产时更痛苦。顾宋章不敢看婆子动作,只紧紧盯看柳修颖苍白的脸,见她直接痛昏了过去。
“出来了,胎盘出来了……啊……血!血!”,只听婆子大叫,他低头一看,柳修颖身下猩红一片,正不断晕染扩散,猛烈地有如她当年的那场小产。
“郎中,郎中!都快进来止血!快!”,他大吼,害怕地发抖,摇着怀里的女人,“修颖,修颖!”
几个郎中围着诊治,仍是凶多吉少,那褥单换了又换,不详的血腥味浓地让人发疯。
顾宋章抓住她的手紧紧按在自己脸上,“没事的……没事的……”,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柳修颖气若游丝,“求求你照顾……她们是我的……”,她努力睁开眼睛,全是哀求。
“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顾宋章不敢再听。
柳修颖费劲全力,手指擦上他耳尖,“我只要……平安……明白么?”
终是力竭,不待顾宋章回答,就又昏迷过去。
这回顾宋章再怎么喊,她都没有反应,只有一股股的血依然从她身下涌出。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醒来告诉我!你醒醒!”。顾宋章哀嚎恸哭,心要被连着扯碎。他就是自私愚钝,让她没法安心就这么离他而去。他要她骂他拧他锤他扇他,他要她活过来。
“阿姐!”,竟是柳明谋带着姚游洲来了。她不敢进去,只定定站在门槛外,看姚游洲闪了进去,给柳修颖施针喂药。而顾宋章仍紧紧抓着柳修颖胳膊,还在那嚎什么不明白。柳明谋的眼泪早就蒙成一片,根本稳不住声音,却大声叫道,“闭嘴!让姚大夫专心救我姐!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顾宋章的命来赔!”
顾宋章猛地吸泪,咬住手背,不敢作声,只紧牵着柳修颖,唯恐她下一刻散去。
福大命大,柳修颖到底活了过来。顾宋章守在床边,眼圈通红。见她睁眼,立刻喜道:“修颖!修颖!”
明谋也赶了来,拖着浓重的鼻音,“阿姐!我再请姚大夫来瞧瞧。”,说完就哭着跑了出去。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男人的那张俊脸上砸下,柳修颖伸手抚上他鬓角,“哎,怎么有白头发了。”
顾宋章只紧紧抓过她的手,忍不住抽泣,“你要吓死我了……修颖……”
柳修颖努力笑了笑,“我不说了是双喜临门么,还让国公爷这么惊扰。””什么国公,狗屁!我只要你,只要你,只要你……“,像个孩子一样,抓着她不撒手,嘴里嘟囔个不停。”双契。”,柳修颖轻声说道。
“嗯?”
“双双结契,岁岁相依。”
“顾双契……好好……说好了的,修颖和我,岁岁相依!”
(四十九)过眼云烟
双契出生不久,东边的恒城也打下来了。季遥在路上就听说柳修颖刚生了个闺女,于是不免加快回程步伐,想赶着娃娃满月去看看娃她娘亲,活像是他的老婆孩子。窦逢春则不同了,他有个妻子,偏又像没有。
出征那日,青衿不送;归来这天,自然也无人相迎。
窦逢春甚至怀疑她是有意的,明知他风尘仆仆,却偏让他坐着等到天黑。
怀里那封信,被他焐了几个月。每个字都认得,却宁愿自己读不懂。他宁愿去打仗,哪怕浑身是血,至少脑子是安静的。
忽听门口有动静,他像下了某种决心,把信从胸前抽出。却又听见豆豆说:“阿娘,我们终于回家了!爹也回来了对不对?”
窦逢春手一抖,猛地将信揉成团,付之一炬。
“咳、咳…”,青衿带着两个孩子一进门就被呛得直咳,不得不把小儿交给佣人,皱眉道:“豆芽前段时间病才好,你刚回来就把家搞得乌烟瘴气的。”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的想她,纵是满腔怨怼,再见到她后,便也都原谅了。青豆豆一头撞进他怀里:“爹!我好想你!我要和你一起去打仗!顾叔说等我长大就行!”
“胡说!你打什么仗。”,窦逢春贴着女儿软软的脸,对青衿道,“以后少把她往老顾那儿送。咱给他卖命就算了,怎么还惦记上闺女了?
青衿也在榻边坐下,淡淡笑道:“咱们豆豆就是要做天下第一大将军,你不许啊?”
“师妹舍得,我便舍得。”,两人明明只隔着一张小几,却连衣角都没挨上;话到嘴边,又都咽回去。只有豆豆缠着她爹,东问西问。
青衿在一旁看着父女俩,像是看到小时候和父亲练武读书,心口微颤:“豆豆,该睡了。明日再找你爹。”
窦逢春抬头看她,怎么,她终于愿意单独和自己说话了?等女儿走了,屋子又静下来,只听青衿问,“你知道元柳是世女了?”
“老顾他家的事,我操什么心啊。”,窦逢春挺失望。
青衿又补道,“修颖当时二胎并不知道男女,是他们先定下来的。”
窦逢春笑了,“师妹,咱们两个孩子可都姓青,元柳她姓柳吗?”
“嗯。我带孩子去睡了。”青衿起身,腕子却被他一把攥住。
僵持了半天,才听他低声,“师妹,我的心你还不够明白吗。。”
“什么心不心的,不嫌臊地慌。”,青衿一甩手,不让他说完,扭头要走。
“你躲我,是因为徐卿诺吧。就算师父指婚,你心里不愿,可他现在儿子都抱上了,你还放不下吗?”,他终究按捺不住,倾泻而出。
青衿背对着他,微一停顿,并不回头,只冷冷道:“又发什么疯。”
窦逢春颓然坐回榻上,余烛旁那点残纸化成轻灰,落下时却像千斤压顶。
很可惜,满月宴上,并没有柳修颖。季遥一杯接一杯灌下去,胸口的郁气却怎么也压不住。他望着顾宋章抱着那粉嘟嘟的小婴儿,喜气洋洋。
又不是你生的,你得意什么。他不由得腹诽,还是取出一只小金镯子,套到娃娃肉乎乎的胳膊上。才满月呢,小家伙就这么胖,也不知道有没有太折腾她娘亲。
顾宋章笑道,“阿遥,你什么时候也会送礼了?”
季遥借着酒劲回道:“一直受嫂子照顾,我哪能不饮水思源?”
你饮什么水了?修颖哪点水不是我的。顾宋章挑眉,正要敷衍两句,却见季遥忽地举杯,高声道:“大哥,嫂子又为你生了个娃,你倒好,连满月宴都不让她出席。”
席间一静,杯盏相碰的声响都没了。幸而青衿出来打圆场:“阿遥,你又喝多了。你个光棍懂什么?国公夫人身子还没调好,禁不得风。”
顾宋章摆手笑道:“无妨无妨。季遥兄弟性子直、重情义,来,大家接着喝!”
季遥却已醒了大半,只沉默站着,想问,又不敢问。
顾宋章念及他这大半年为自己出生入死,还是压低声音道:“产后大出血。还好人没事。”
季遥猛地抬头,随即压低嗓子央求:“大哥,你别……”顿了顿,还是说完,“别让她再生了。”
“我心里有数。”,顾宋章拍拍他的肩,心下也是喟然。
被季遥这么一顶撞,顾宋章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喝酒了,可窦逢春仍拉着他不放,非要喝个烂醉为止。
“老窦,我真不能再喝了,回去修颖要生气的。”他说着,偏头朝青衿那边一点。
窦逢春瞥了一眼八丈外的青衿,“她才不管呢,她巴不得我直接醉死。”,又把顾宋章的酒杯满上。
顾宋章却把酒顺手倒进窦逢春刚空的杯里,劝道:“你们都有两个娃了,她还能跑了不成?人在你身边不就成了。”
“放屁,站着说话不腰疼!”,窦逢春一拧脖子,闷声道,“要是我也像你一样,从一开始就两情相悦就好了……他娘的,就是忘不了那个……混球……”
“哪个混球?”,顾宋章一怔,这茬儿他还是头回听说。
窦逢春已醉透,只推着他,“行行行,你回去吧。你享你的福,我喝我的酒。走走走……走!”,倒又撵他走了。
漱了几回口,又换了身衣裳,顾宋章这才敢抱着娃入内。柳修颖正抱着元柳翻看册子,见他回来,笑道:“这会儿都不闹?抱来,让我喂她。”
见他犹疑,又道:“哎,你可说好的,出了月子就让我奶的。快给我。”
元柳见妹妹吃上奶,也不愿了,钻到柳修颖怀里,要够另一只奶子吃。就算如此,小手还往双契脸上扒拉,被柳修颖轻轻按住。
顾宋章坐在她身边,见那两只鼓胀的奶子都被自己的娃娃都吸上,满足的占有感油然而生。“行了,她俩都吃饱了,明儿再喂吧。”,说着就想先把元柳抱下来。
“嘶。。别乱拽。。”,柳修颖知道元柳脾气,把手指放到双契嘴里,让小的先松了口,元柳才愿意张嘴。
“才多大,就这么醋。”,顾宋章捏着元柳的小脸笑骂道。
柳修颖低头看自己奶头,啐道,“这德行不知道随谁呢。都咬出血了。。”
不等顾宋章开口,柳修颖自己训起闺女来了,“顾元柳,你是姐姐,又是世女,还抢什么?”
元柳向来没挨过娘的重话,虽不大懂,也看出神色不对,嘴一撇就要哭。哭了几声,见娘不理,更觉委屈,扑到爹怀里去。
顾宋章抱起元柳,顺着小背轻拍哄慰。柳修颖穿上衣服,让两个奶母进来,“从今以后,元柳要是再欺负双契,就给我饿着她,只许喝水。”
顾宋章把两个小人儿交与奶母抱走,转身劝道,“话都说不了几句的小孩,你气什么。也不想想自己身子”,见柳修颖皱眉,又慌了神。
“没事。。漏尿了。。”,刚刚一动气,就带着膀胱一缩,这会儿才发现裙下已经湿透了。
“嗨,我当什么事儿呢。吓我。。”,顾宋章叫来热水,把人抱到榻边,褪去她裙裤,自己拧着帕子,把清水滴到穴口冲洗。
“不用你再这样了,月子都出了。”,柳修颖正要把腿合拢,又被他擒住。
“两码事。”,顾宋章用干净的手轻轻拨弄开那花唇,“看着是不肿了,还痛么?”
“还有一点点。。姚游洲说是正常的。。”,柳修颖又小声道,“这次撑的太大了,我都怕。。”
“怕什么,你嫌为夫不够大么?”,顾宋章抚上软花,怜惜的很,却又道,“确实不能再生了,不然季遥也要骂死我了。”
“哼,你就是嫌弃我,不愿碰我了。”,说着就扭着屁股往上提。
顾宋章抓住她腿根,“好夫人,我哪敢啊,我明天就让人去拜注生娘娘,让她可别再给咱娃娃了。”
柳修颖被他逗笑了,由着他俯身亲上自己臃肿的肚皮。
“哎,老窦说什么青衿有个老相好,你知道么?”,顾宋章找来干净的衣裤,正要给她换上。
“我哪知道,一个个有的没的乱想,老窦从小和青衿一块长大,还担心这个。”,柳修颖心虚,不免把自己也揽上了。
“老窦说羡慕咱,说一开始就两情相悦,你说对吧修颖?”,顾宋章果然介意了,拿着小裤不愿给她换,手指若有似无地往她花珠上拂。
“你。。你别闹我。。”,柳修颖开始喘起来,不知怎的又觉一阵尿意。
顾宋章见她不老实答话,伸指入瓣挑上花枝,却正好碰到尿口,让她直接又失禁了。
“顾宋章!!!你干嘛啊”,柳修颖气的不行,起身要锤他,又被他按回榻上。
”我再重新擦洗就是了,我这个人,向来就有再创天地的能力。”
窦逢春这边,醉的东倒西歪。青衿一进家门,就把他往堂前一推,自己回房睡了。他瘫坐在地上,无声地掉下泪来,却见他闺女听到动静,摸黑来瞧他,“爹,你不睡么?”
感怀之下,忍不住叹道,“豆豆,你娘她。。她要跟人跑了怎么办啊。。”
豆豆坐在她爹腿上,认真安慰,“爹,娘的家在这啊,别人都是过眼云烟。”
窦逢春后悔了,怎么跟孩子说这些啊,“什么过眼云烟,你这词都哪学的。”
“顾叔说的啊,他说这世上除了柳姨都是过眼云烟。”
。。。顾宋章,你得瑟就算了,老子好好的闺女都给你教的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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