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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你怎么吃我豆腐
程绍泰独自坐在前厅,对着一桌发冷的饭菜,目光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顾宋章终于现了身,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反让程绍泰怒火更盛,索性撕开脸面斥道,太过分了,你顾大将军要是记恨我,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折磨修颖算什么?
顾宋章笑着回道,程兄言重了,小弟从没记恨过。修颖是我的妻子,肚里是我的孩子,用不着外人关心。
程绍泰按耐不住,猛拍上桌子,酒水四散,外人?柳修颖是我捡回来的,她那条命是我的!
见顾宋章一愣,冷哼一声,她没告诉你是吧?当年她冻僵在雪里,被我的狗嗅到,我把抱她进怀里,用自己的身子暖她,才救回她一条命。
顾宋章默然,终于抬眼对上程绍泰的怒视,深深一揖,小弟为修颖,谢谢程兄。
程绍泰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靠回椅背,转而问道,修颖呢?她不吃饭怎么行?
顾宋章咽了口水,她累了,我就让她歇着,我来给她热些饭菜来。话音难免透些心虚。
她的那份,我让厨房温着在。程绍泰起身走向他,当年是我对不起她,所以才放她和你走。
他越走越近,就这么了无音讯,连你把这城打了下来,她都不愿来找我。
我还在想,这说明你待她好。
他顿了顿,抓上顾宋章的肩头,可我又听到什么?
她独自渡江,刚来就差点小产,还为了你闯入重围。
你让我怎么心安?
顾宋章?
顾宋章低着头无言以对,只由他发泄着。
程绍泰却笑了,看来有些事情她也没和你说,你以为她真的是程家朋友的养女对不对?
他松开手来,弯下脑袋,盯着顾宋章道,我告诉你,她爹是个只会打女儿的混账,而她娘是生她妹妹死的。
见顾宋章面露惊恐,他才起身后退几步,干了杯酒,辞道,顾将军,失陪了,我预祝你后继有人!
柳修颖只觉得今天的宫缩一阵强过一阵,痛得她只想赶紧合眼睡去。
顾宋章回来帮她擦了身子,撑着她喂些饭菜。
男人瞧出她不对劲,忙问道,怎么了?
我带你去找姚游洲。
柳修颖不愿再生事,安慰他道,还是老样子,只是肚子有些发紧,不碍事的。
见他还是愁眉不展,她便笑道,你记不记得你当时第一次见我,也是这个模样?
眉头拧的能滴出水来。
顾宋章也笑了,当然记得,你架子好大,一上来就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那是赌场门口,顾宋章跟在路边求人给个铜板。
倒霉的乞丐遇上倒霉的赌徒,一脚就被踹到地上。
柳修颖看着他抱着胸口直皱眉,反而笑了,哈,活该,有手有脚的,跑这来装废物。
顾宋章其实两天没吃饭了,眼冒金星,根本看不出眼前是男是女,半天才爬起身来,求道,少爷心善,赏我口饭吃吧。
柳修颖手气正旺,刚赚了不少碎银,秉着行善积德,就将手里的煎豆腐让了出去,得,你吃吧。
顾宋章想要去接,却没站稳,伸手抓上她的腰来,哎哎哎,你怎么吃我豆腐!
顾宋章晃了晃,伸长了脑袋,才发现眼前人是穿着男装的姑娘。
柳修颖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也觉得这乞丐,要是收拾收拾,虽不至倾国倾城,倒也能宜室宜家。
干脆把他那破衣撩开,将那油纸包的豆腐塞到他怀里,吃完跟我走,我给你找个活计去。
于是乎,顾宋章就当了程家的长工,过上了被程家少爷小姐双重压榨的生活,直到他某天开了金手指,成功把柳修颖拐走了。
第15章 将军男仆
柳修颖刚吃完饭,就觉得小腹憋胀得很。
才擦洗过,小裤却又有些湿润,好像是要尿了。
她想到这可是在程府,忙抓上顾宋章,快把我抱起来。
顾宋章虽不清楚,但也听话的立即把女人横抱起来。
举起的大腿撞上已经坠下的肚子,对着膀胱狠狠一压,她就算再强憋,也忍不住漏出几滴来。
啊,宋章,我。
我想尿。
顾宋章精神紧绷,本以为她发动了,听到这话反而扑哧笑了出来。
柳修颖被他这一嘲,更羞了,红着脸,紧紧绞着两只肥白的腿。
老夫老妻了,羞什么。顾宋章让女人环上自己脖子,单手抱着她,蹲下从床底摸出尿壶来。
柳修颖身子重,怕坐翻了,只能依在男人身上让他从背后托抱着。
可她这时却一滴也挤不出来。
顾宋章见她一张通红的小脸紧紧皱着,知道她又尿不出来了。
不要急,娃娃下来了,才压着你不舒服。
他把女人抱到怀中在床边坐下,像给小孩把尿一样,把她两腿掰的大开,还嘘了起来。
柳修颖的脸烫极了,仰着头顶上他的颈脖,等,等。
太远了。
顾宋章偷偷笑着,倒也顺从地把尿壶勾到跟前,好,这下可以乖乖尿了吧?
柳修颖像蚊子般嗯了一声,听的他暗爽无比,这么多年,这女人也有羞的时候。
还是久久没有动静,他干脆将手指按上了花珠,缓缓下移,在那尿道口打转起来。
柳修颖浑身一抖,两腿却又想收紧,别,。
脏了衣服,。
没得换。
顾宋章失笑,真不该赛脸留在这地方,他撸起袖子,扯开她两腿,又探了进去,现在总行了吧?
大小姐?
他怕女人憋出事来,又一边轻轻按压她的小腹。
上下夹击,一束窄流终于滴了出来,女人忍不住地发颤,舒适的呻吟从喉咙中缓缓溢出。
淅淅沥沥了好一会,两人只当是尿憋久了,哪晓得那是破开的羊水。好在她一直躺着,胎儿也慢慢下行,也算止住了羊水的流失。
当年做程府的长工,顾宋章没少偷闲犯懒,但当大小姐的男仆,他必须尽职尽责。
弦月高升,他又给柳修颖擦了遍身子,就算摸到那湿润的花穴,也觉得这女人本来就是这样,根本没有多想。
柳修颖倒是真能感觉到孩子在往下掉。
可毕竟是第一次,她也弄不清是掉到哪去了,还以为孩子在肚子转身呢。
胎头坠在腹底紧绷绷的,连着花瓣也有些胀痛,便又指挥他道,宋章,孩子压得我下面难受,你帮我摸摸。
女人半靠着软枕,肚子已经明显下坠到腿间,把那肉嘟嘟的花珠挤的连根翘起。
肥瓣外翻,内里露出抹饱经疼爱的艳红,若有似无地磨蹭着身下的褥单。
他咽了咽口水,真是的,这褥单他明早揣兜带走得了,可不能便宜了……
正想着,柳修颖催促,快点。我难受呢。
按摩这项,顾宋章可是满分服务。
跪坐在女人腿间,圆鼓鼓的三角地在昏暗的烛光下竟有些发亮,让他忍不住亲了上去。
柳修颖还没阻止,他就侧过头来,耳朵贴在她肚皮上,正好胎动鼓了个小包,直直戳到他腮帮。
柳修颖笑道,看吧,娃娃都让你赶紧伺候我。
顾宋章恭敬不如从命,却怕用手指激起她欲火,只用手掌心一下下按着那肿胀的肥瓣,又转着手腕轻轻抚慰。
柳修颖也是累了,不一会就睡意朦胧。
顾宋章也觉抬不起眼皮,便搂着她一齐进入梦乡。
夜半三更,柳修颖只觉一阵剧烈的宫缩像打雷一样从肚里爆开,花穴深处也闷着一股胀痛,毕竟是累了,她仍浑浑噩噩,只当是自己在做梦,却也糊涂地想着,可不能在这里生孩子。
大腿内侧的软肉紧紧贴上外阴,迷迷糊糊地挤压着产道,怕孩子真的顶出脑袋。
顾宋章也是半梦半醒,只当她仍是入盆后被压得难受,便伸过大手往那厚唇摸去,随便一拨弄,就陷进那湿滑的肉缝里。
乖。再睡会。搅动着手指,撑上那正收缩的肉壁,让柳修颖更加并不拢腿,吸吮起那粗大的指头来。
初产,一切都慢的很,宫缩也平息了下来,柳修颖便又睡了过去。
只是次日清晨,鸡还没叫,就被顾宋章摇醒了。
她睡眼惺忪,气道,我还困着。 男人满脸歉意,今早要去巡军,辛苦夫人,陪我去一趟。
柳修颖只当没听到,整个脑袋埋进被子里。顾宋章见此,只能胡扯道,行吧,那你就住在这,程绍泰正说了今天要为你宴请亲友。
才不要!
柳修颖竟一下起身来了。
程家亲友哪个不知道当年他俩那档子旧事,本以为金童玉女,却最后劳燕分飞。
缘聚缘散也没什么,可程绍泰他去年,才刚和离啊。
【待续】
(十六)前摇
柳修颖也没有想到,只过了一个晚上,她的身子就完全变了。在床上换好衣服,如果不是顾宋章扶着,她差点都没法起身。低垂的大肚像是要往地上掉,压得她双腿大开。腹底发硬,涌上一阵阵抽痛,让她刚站起就又坐到圆凳上。
她不知道此时宫口已经开全了,娃娃破开了宫颈正在挤入产道。下降的胎头连带着把她的逼都压开了,两个肿胀的肥瓣被布料紧紧包着,贴在凳面才缓解些胀痛。撞上顾宋章不安打量地眼神,却只是捧着肚子笑道,”昨晚被你操多了,下面肿的合不拢了。。”
顾宋章想到她昨晚的身子,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叫个软轿马车来,这样你也舒服点。”柳修颖点点头,见他出去,又伸手摸上裆部,狠狠按压几下,才喘过口气来,“乖,等你爹忙完再出来啊。。”
不声不响,两人就出了程家,和当年私奔好像也没什么区别。连吃带拿的,那褥单枕头都不放过,全被顾宋章塞进了马车,生怕柳修颖被颠着了。顾宋章把女人抱在怀里,一双大手在她腿间摸来摸去,“真的没事?我看你这肚子动的厉害。不会要生了吧。。” 柳修颖啐道,“少来找借口,我都没破水,你摸什么摸,不正经。顾宋章稍稍放下心来,“好。等会巡完,就直接去姚游洲那儿。”
顾宋章让她在马车等着,自己一会儿回来。可柳修颖听到男人在大声讲什么枕戈待旦,便也下了马车听听他什么个打算。可她刚爬上城墙的楼梯,肚内的宫缩就变了样,像有什么东西拽着她的子宫往下撞,痛的她踉跄了一下,大肚狠狠撞上了坚硬的台阶。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一股羊水也猛地流出。“啊。。”她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才发现这回好像真的要生了。旁边的士兵赶忙扶起她,正要禀告顾宋章。
她摆了摆手,勉强笑道,“我没事,别打扰他。。” 她撑上后腰,努力挺直身子,慢慢向顾宋章走去,花穴里的胎头却在不断下移。她想着生孩子哪有这么快,一定能在娃娃探头之前找到他爹。
各位将士!顾宋章正扯着嗓子,还以为柳修颖乖乖呆在马车里,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老婆,正叉着腿,迈着鸭子步,摇摇晃晃地走来。几个将领也都站在他身侧,审视着自己的营连,就算瞥见柳修颖来了,也觉得不足为奇。军队确实是顾宋章,而顾宋章是要听柳修颖的。
或许是因为走动,胎头下降的极快,本来充血外翻的阴唇此刻紧紧包裹上胎头。小裤早已被各种体液浸透,就这么湿哒哒地贴在肿胀的私处。肚里的娃娃像是和他爹心有灵犀,顾宋章操训每一令下,一阵宫缩就随之而来,小穴的肉壁紧紧夹着胎头,就跟着这阵痛收缩着。胎头逐渐撑开花瓣,抵上整条花枝,细缝里,毛绒绒的胎发也随着抽颤磨擦上花珠来。
不行,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要生了还有些快感来了?柳修颖悄悄夹紧颤抖的双腿,提起下身,试图阻止孩子的出生。但这一交夹却更是刺激起产道来,撑开的花瓣敏感得很,吐着粘液,一次次碰上湿润的内裤,引得她浑身微颤。
唔—柳修颖险些呻吟出声,赶紧咬住下唇。她不能再站着了,只能慌忙地在众人身后,找了个垛口坐下。可没想到,这城墙却凸起出一块来。粗粝干冷的砖瓦撞上柔嫩湿热的花瓣,就这么顶住了胎头,让她忍不住缩着身子一抖,竟又把胎头坐进去了一些。许是之前产娩练习的缘故,剧烈的疼痛不知怎么竟又交杂着近乎亵渎的快感。她指甲死死抓陷进墙缝里,微微后仰,足月的大肚就这么在城墙上晃着。
此战若胜,则问鼎天下!,不知道吃什么了龙丹虎宝,顾宋章简直激动的忘我。
柳修颖见此,深吸一口气,托着腹底,强撑着起身来。胎头此时又冒了出来,从之前的一线生机变成了弹丸之地,她用力憋着,忍住想要生产的欲望,两腿却越分越开,只有肥腻的腿肉贴挤在小裤上,勉强作为唯一的阻碍。
将军…,她努力平稳着声音,仍把顾宋章惊到差点原地跳起。柳修颖感到头晕目眩,哆嗦着腿要福下身去,胎头在母体的挤压下又滑出一寸,正颤巍巍地被那紧绷的小裤兜住。妾身祝大军得胜凯旋!
顾宋章暗觉不妙,赶忙俯身撑起她,”夫人辛苦了!”,随后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副将,便揽过女人匆忙离去。
(十七)软软
柳修颖靠在男人怀里,低声道,“要生了。,,孩子。。呃”,她再坚持不住,身体跟随本能向下用力,径直蹲了下去。
顾宋章早已吓得脸上又青又白,紧紧抓着柳修颖,转头朝守卫的士兵吼道“都给我转过去!”。他想要把她横抱起来,却见柳修颖又直起身来,捂着肿胀的下身说,“不行,孩子掉下来了。。我自己能走。。”
“胡闹!”,顾宋章竟头一次对她发起怒来,却也没有办法,只能从后面托着女人的腰,抱住她的张开的双腿,小跑着下了城墙。柳修颖也没有力气挣扎,她的脚像蜻蜓点水一样擦碰台阶,震的胎头也下来的越来越快。
顾宋章把人抱进马车,才对着方才几个回避的士兵大吼,“来人,去姚游洲大夫那儿!”
他把柳修颖放在软垫上,自己跪坐在地板上,掀开衣裙,刚把那小裤拽下,马车却发动了,一个颠簸,女人差点被摔到地上。顾宋章用尽全身力气撑上女人的双腿,骂道,”稳一点!别摔着夫人!”
柳修颖终于探向赤裸的腿间,却摸到一个圆鼓鼓的小球,吓得她竟想把它按回去,小声哭道,”不行,我不能再这里生。。啊。。”
顾宋章眼疾手快挪开她的手,只见小半个胎头都已钻了出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小声道,“来不及了。。”
柳修颖哭的更厉害了,“不行,呃啊,不行。。”,夹紧臀部,正要合起腿来阻止这狼狈的出生,又被顾宋章拦住,死死抵开她的双腿,低声劝道,“听话,会憋坏的。” 他看着那显露的胎头,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你看,都快要出来了”,他又轻轻摩挲起夹着胎头的花瓣,本来的肥厚如今只被撑的薄薄一片。忍不住怜惜地拨弄起那交接地边缘来。
柳修颖挥手打上顾宋章,“好憋,我使不上劲。。” 顾宋章想着之前的练习,低头亲上那脆弱的花瓣,温热柔软的唇肉就这么来回在边缘抚慰,阵阵酥麻让女人也放松了下来。于是,他又舔了上去,舌尖轻轻刮蹭开些间隙,感受到女人全身的颤抖和胎头的蠕动,这是他的女人在把他的骨血推到人世间。他微微抬眼,却见女人紧紧咬着下唇,努力压抑着痛苦呻吟,便又俯首亲上那花珠来,舌尖把那早就凸起的珠儿顶起,又深深吮吸上去。
啊!!柳修颖再也忍受不住,尖叫出声。她猛地拱起腰身,屁股直接从软垫上抬起。在这剧烈的刺激下,大半个胎头都吐露了出来。顾宋章见状,急忙伸手覆上花穴,掌心贴着那毛绒绒的胎头,一顶一顶的,要来见他爹爹了。
快出来了,再用点力。他轻声哄道。柳修颖此刻,花瓣撑到极致的胀痛,指尖陷入腿肉,后仰着脖子,正要用力,却被马车的颠簸惊得浑身一紧,那胎头竟又缩了回去,“呃啊”,柳修颖简直是哀嚎了。顾宋章此时连骂人的心情都没有了,径直起身把她抱坐到身上,有力的膝盖抵着女人叉开的两腿,一手摸上那腿间的胎头,一手就褪去她全身的衣服。马车正驶入闹市,街道的风带着喧闹卷入帘内,柳修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小声急道,“不行,在街上。。”
顾宋章只沉声令道,“快一点,不要再街上耽搁。”,就埋头吻上女人的颈窝,低声道,”顾不得这些了,把孩子生下来要紧。” 双手掐住了她的两个乳头,粗糙的指肉来回摩挲着上面的小孔。因为方才的用力,奶水已经喷出不少,湿湿滑滑的在他指尖流转。听着柳修颖压抑的呻吟,顾宋章感受到女人屁股微微挪动,像是向下使起劲来,便腾出右手向下摸去。他的两指小心翼翼地帮着那小穴再撑开些。又用中指轻轻地按摩着阴蒂。
柳修颖捧着肚子,大声叫了出来,倒也是生孩子该有的呻吟。只是整个身子却是复杂得很,又是快感,又是产痛,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顾宋章也眼泛泪光,亲上女人脸颊上的泪珠,而胎头也沿着他的指缝缓缓滑出。“啊,痛,要裂开了。。”,顾宋章赶忙收拢手指,稍稍施加些压力,“我抵着呢,出来的慢,不会裂开的。”
柳修颖点点头,仰头咬上顾宋章的下巴,一个狠劲,终于把一整个小脑袋都送到他爹爹手心。顾宋章吃痛,却也不忘接住孩子,轻轻一转,整个身子便都滑了出来。顾宋章手抖得不行,捧着那软团团的孩子像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轻轻放在柳修颖胸口。正好,马车也停了,姚游洲见那这满车厢的狼藉,也是目瞪口呆。柳修颖用尽了力气,正昏睡在顾宋章怀里,而顾宋章却是环着妻儿又哭又笑,见了姚游洲才不好意思起来,慌忙着想给女人遮盖一些。姚游洲只能抱起孩子,剪了脐带,清洗一番过后,道,”恭喜将军,喜得千金。“
顾宋章这才反应过来,“千金?万金都不换!”他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有女儿了,是小修颖呢。
(十八)凤凰
为了避免折腾,顾宋章直接把母女俩安置在姚游洲家,也好有些产后调理。柳修颖迷迷糊糊中被擦洗了身子,换了干净衣裳后,就又继续昏睡,到了傍晚才转醒。一睁眼就看顾宋章在床边抱着孩子傻笑,“孩子。。给我看看,,“
顾宋章见她醒了,忙叫人端碗参汤来,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她身边。小小的一团,闭眼睡着好像以为自己还没出生一样。顾宋章压低了声音,”看看咱闺女,皱皱巴巴的,姚游洲说长开了就好了。” 柳修颖翻过身来,手指轻轻抚上皱红的小脸,又软又嫩,笑道,“当然,明谋刚出生那会儿也是这样。”,却又滴下泪来。
顾宋章抱起她靠在自己怀中,握住她的肩膀,“你这身体还虚,不能哭。明谋一定会找到的,你就安心守着这小家伙就好了。” 柳修颖点点头,就着男人的手,喝下那一整碗参汤,“什么小家伙,你这个做爹的也不知道给她取个名字。”
顾宋章满脸笑意,“我想好了,但怕你不喜欢。顾元柳,开元初始的元,柳树的柳。怎么样?”
那确实得问问,顾宋章本名其实是顾狗二。当时程大少爷气势汹汹地问他姓甚名何,都根本没脸回答,便胡乱指着柳修颖案上的挥毫说,”我姓顾,名就是那两个字。“ 柳修颖当时写的是,“屈宋文章,韩彭事业。”
柳修颖想到这,笑回,“你倒也会起名字了。”,又皱眉道,“不是和子谋一辈吗?怎么?因为她是个女孩儿?”顾宋章看懂女人眼底的担心,亲上她额头,“当然不是,别多想了。” 柳修颖仰头看他,接着问,“宋章,你打算什么时候打石城?”
“不急,先等闺女满月再说。下午刚有来报,季遥二弟在南边打了胜仗回来,还带来不少水兵呢。”顾宋章扶着女人躺平。柳修颖也是欢喜,道,”那你可要好好给他庆功,可惜我今晚没法赴宴了。”
顾宋章点点头,忍不住又碰了碰女儿小脸,”咱的小元柳才是爹爹的福星呐。修颖,我求求你,晚上让我抱孩子给兄弟们看看, 柳修颖拂开他的手,白了一眼,”不行!刚出生的孩子,魂都没落定,就被你带去喝酒?” 顾宋章拍了拍脑袋,“这倒也是,你好好歇着,晚上我会回来的。” 他看了看柳修颖,眼睛里只有女儿,脸上却是遮不住的疲意,便把孩子抱起,“我把她抱去吃奶。你睡了一天了,先吃点东西,才有体力奶她啊。”柳修颖撇了撇嘴,却也听话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样不顾惜自己身子,她可是有女儿的人了。
转眼,小元柳就满月了。柳修颖出了月子,终于可以动身回到将军府。恰逢正月,家家都在恭迎新春,顾宋章得意至极,简直要和全城共享幸事。宴席摆的极阔,竟还请了程绍泰来。一身暗红衣袍,嘴角要咧到耳朵根上去。若不是他亲自抱着女儿,都还以为今天是他娶亲呢。柳修颖穿着藕粉小袄,一改往日悍妻作风,坐在男人身边谈笑,倒有些贤淑来。程绍泰来敬酒,她也礼节性的应着,笑说给他家添了麻烦,要顾宋章赔上那床具的钱。程绍泰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柳修颖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她,却听娇声道,“程老爷哪敢呐,顾小姐可是千年难见的命格。我听人说,小姐出生那天,北山上可有七彩霞光,还飞来只大鸟呢。啊对了,就像凤凰一样。”
柳修颖不信这些,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紧紧盯着她,却感到莫名的熟悉。顾宋章喝了不少,听了这话更是高兴,“哦?是吗?我闺女是个小凤凰?你可不要说胡话啊。”,柳修颖在桌底捏了捏他的腿,让他别再说了,却见顾子谋竟然前来应道,“是啊,叔叔。我那天在北山练兵,就看到了霞光和那大鸟呢。”顾宋章喜不自禁,抱着咿呀直叫的女儿就又亲了几口,“哎呀,真是爹的小凤凰呢。”
那女子好像对顾子谋也有些意外,而这一切都被柳修颖看在眼里。于是她便问程绍泰道,”程老板,这位姑娘怎么以前没见过?叫什么名字?“程绍泰正要开嘴,那姑娘却抢答道,”夫人,我叫杨勉,是程老板新招的掌柜。”柳修颖笑应着,心里却空落落的。待到两人离开之后,她才拉着顾宋章的衣角低声问,“你说那姑娘,和我长得像吗?我觉得她好像是。。”
顾宋章还在和女儿举高高呢,“你在我身边,我哪敢看别的姑娘呐,除了咱闺女,对不对啊,小凤凰,呼啦呼啦。。”柳修颖的贤妻额度今天用完了,她从顾宋章手上抢过女儿,“你别把她弄吐奶了。我要带她回去睡了,你再喝下去,今晚就别进屋了。”
(十九)多少恨
柳修颖这一拂袖离去,旁人却是见怪不怪,只看顾宋章仍嘿嘿笑着,举着酒杯站起,朗声道,“我顾宋章今天高兴!这闺女刚落地,季遥兄弟就打胜仗回来。这是福星照我、天助我军。三天后,直取石城!”
自是齐声应诺,士气大振。
顾宋章本要去书房签发军令,却被程绍泰拦住,“顾大帅,能不能让我见一下修颖。我有事。。” 顾宋章微眯了眯眼,笑道,”和我说就是了,程兄信不过我吗?” 程绍泰像是被噎住了,好一会儿才从袖里掏出那金锁来,”也没什么,给娃娃打了个长命锁。一点小心意罢了。” 顾宋章接了过来,道了声谢。旁边的顾子谋却脸色一变,叫道”叔叔,你看那儿。。“顾宋章早就对他不爽,不耐烦打断道,看什么看,我看你眼花了吧,就又乐呵呵地往书房走。顾子谋见劝不动,只能拔腿就跑。
一进门,顾宋章好像看到,柳修颖竟裹着件里衣倚在案前。“修颖,修颖?”,许是酒喝多了,他觉得修颖的眉目之间总少些什么。女人走过来,伸手为他宽衣,他正准备低头亲吻她,却见她低垂的眉尾,心中一震,猛地往后退去。这绝不是修颖,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模样来伺候醉酒的自己?想到柳修颖刚才的话,他才反应过来,沉声问道:“明谋,你这样对得起你姐姐吗?”
柳明谋一惊,把手缩了回去,只听顾宋章嚷道,“来人,把她送进夫人屋里,告诉她明谋找到了。” 他捡起地上的外袍,抛到她身上,“你自己去跟你姐姐解释吧。她翻遍了整个城找你,你就这么待她。”
柳明谋套上外袍,“姓顾的,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不是为了我姐姐,我都不用来你这儿恶心自己。” 顾宋章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得罪她了。还未来得及询问,柳修颖却被顾子谋领来了。
她踹开门,见到衣冠不整的两人,登时就给了顾宋章一巴掌,“不要脸!” 出手极重,顾宋章直接被扇飞倒地,她也气的浑身发抖,扭头就要走。顾宋章怕她气出个好歹,连滚带爬地抱住她双腿,解释道,“我没有,我没有!这是你妹妹柳明谋,她故意的。。”
柳修颖怔住了,推开顾宋章,一步步走近早就怀疑过的女子,“你是明谋?”
女子不说话,只当是默认了,柳修颖已是泪流满面,“为什么骗我?你恨我,对不对?”,她明明想抱住她,却也只是紧紧抓上她的袖子。柳明谋终也抵挡不住翻山倒海的情感,扑向姐姐,”阿姐。。。”
当时看到那扇面,她就猜到,这位将军夫人,是她失散多年的阿姐。
她记得的,阿姐喜欢在地上画,一条一条的柳枝,说是阿娘教的。家里的事,她忘了很多,娘亲生她难产去世了,爹后来生了病,有时发了狂要打死她们,阿姐才带她逃了出来。乱世中孤女的生活不好过,可阿姐总有办法。她钻去赌场,一会儿就摸了些碎银,竟能给她买糖葫芦吃。阿姐总把脸摸脏扮成小乞丐,让她也装作男孩模样。她当时不懂,总是趁阿姐出外,偷偷又把脸洗净,摘了野花插在鬓角。于是就这样,被老鸨拐去了青楼。从此,她神通广大的阿姐再无消息。她不明白,有时候甚至会恨,为什么,阿姐从没找过自己。她宁愿恨着她,也不愿想她阿姐有什么不测。
那天晚上,她是亲眼看到柳修颖提剑救夫的。她还在想,哪来的傻女人,为了丈夫,担着悍妻的骂名,甚至不顾肚里孩子的死活。这世上只有最傻最贱的女人,才会把真心掏给男人。但,那却是她阿姐。
之后,她自己去将军府找阿姐,却被门口的小厮赶了出来,好像她多站一会儿都能脏了姐姐的名节。她明明说了自己的名字,苦求着一定要告诉阿姐,却再无消息。她想不通:曾经意气风发的阿姐,怎么将全部锋芒都折进“贤妻”二字,一块替人挡箭的牌坊?那姓顾的,何德何能,值得她如此奉献?而她失散多年的妹妹,她又可曾放在心上?阿姐,你真的忘了吗?
再后来,竟然是程绍泰给她赎了身。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贵公子,也不过是失意的软蛋。他说了阿姐的很多事,情投意合,棒打鸳鸯,私奔乞丐,唯独不提为什么现在才来给她赎身。柳明谋也没有问,她知道程绍泰才刚和离,如今把自己买下,也只是为了让阿姐回心转意。确实,程绍泰让她想主意救救阿姐。他说阿姐对那人痴心一片,隔天就生了还任他胡作非为。都已经发动了还被他拉去训兵,最后连孩子都生在马车上。也是她阿姐福大命大,才活了下来。
她已经受够了成为男人泄欲的工具,而阿姐怎么自甘堕落成那混球的工具?她知道娘亲怎么死的,她不可以再这样失去阿姐了。所以她拒绝相认,诱惑顾狗,不是为了程绍泰有机可乘,而是让她阿姐重选生路。
(二十)还是孩子
柳明谋眼泛泪光,却又恨恨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顾宋章,哭道,”姐姐,是姐夫不让我和你相认,怕你知道了就不愿意我给他做姨娘。”
“胡说八道!我也是今天才见到你!”顾宋章吼着,方才撑起身来,又被她这话吓得一屁股坐下。
柳修颖虽恨不得剁了他,却也觉有异。她拉着柳明谋道,“天杀的混账!有我在,没人敢欺你。我们走。
姐妹并肩而去,只留顾宋章在地上扯着嗓子:“修颖你要信我,我冤枉啊——”,完了,这认回来的小姨子就是要他的命。
“我当年怎么都找不到你,被程家收养之后,求人找你,那人告诉我你死了。我不信,他就把我带到一个坟冢前,我才没有继续再找下去。。”,柳修颖的眼泪止不住一般,没说几句就又滴了下来。柳明谋为她擦泪,心下了然,这程绍泰果然不是个东西。她柔声劝道,”阿姐才刚出月子,哪能这么哭。要是伤了身子,谁来照顾我的小侄女啊?“
柳修颖这才吸了吸鼻子,忍住泪意,”明谋,你老实告诉我,真的是他不让你认我?这些日子我是不在将军府,可他每天忙完都和我在一起。还有你说那凤凰,又是怎么回事?“
柳明谋挑了挑眉,”阿姐何苦为他烦神?他今晚如此得意,刚有了女儿,怕就又想要儿子了。难道你要拼到生出儿子才行?他这还没当皇帝呢。。”
柳修颖按住她的手,”明谋,别乱说。。“
“阿姐!”,柳明谋抢白,”不想称帝他造哪门子反?就算他是个百里挑一的好人,要真坐上龙椅,还不要那三宫六院,不想那十个八个儿子的?“
妹妹说的,柳修颖都想过,但她总有一种近似天真的笃定,笃定顾宋章的真心,”明谋,至少他现在是真心待我,也是满心满意对这个女儿的。“柳明谋气笑了,”真心?真心瞬息万变,今天他感激你和他患难与共,改日便嫌恨你记得他的狼狈。我在青楼这么多年,最轻贱的,就是男人的真心。“
”他不是会去。。“,柳修颖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她心疼自己的妹妹。柳明谋却笑出泪来,”阿姐,你继续说呀,他不会去青楼这种脏地方,对不对?可是阿姐,弄脏我们的,是男人啊。。“
柳修颖再不能听,抱住她失声痛哭,”不,不,不,你不脏,是阿姐错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顾宋章进来淡声道:“明谋,你姐姐身子虚,不能再哭了。改日再来。你想住哪,我替你安排。”
柳修颖忙道:“她哪都不去,就住这儿。”
顾宋章无奈:“好,我让人收拾东院。”
他走到柳修颖身边,扶着她的肩道,”孩子哭的厉害,奶娘怎么哄都哄不住,你和我去看看吧。”一听到孩子哭了,柳修颖的奶水就涨了起来,便抹泪对柳明谋挤出笑脸,“先住东院,不合适就让黄逸来报。想要什么尽管说,别委屈自己。”
真是的,明明差一点就能劝动姐姐了。这姓顾的就这么闯进来,肯定偷听了不少。顾宋章好像知道有双眼睛狠狠瞪着他,故意把柳修颖整个身子都搂在怀里,扬长而去。
两人刚一走远了些,顾宋章又解释道,“修颖,我没有。。”,柳修颖打断,”我知道,明谋不放心我才这样。她还小,只是个孩子,你不要跟她计较。”顾宋章放下心来,指尖摩挲着她的手心,”这就好,我知道她不容易,受了太多委屈。“
听柳修颖又吸起鼻子来,他赶忙安慰,”都过去了,你看她现在,都能欺负到我头上来,安心吧。” 柳修颖点了点头,不愿再说什么。顾宋章知道她还有心结,眼下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柳明谋说的在理,将心比心,日后他闺女要是嫁给自己这样谋朝篡位的,他定是不会依的。
爹妈紧赶慢赶跑了过来,小孩儿却睡的香甜,跟没哭过一样。柳修颖望着女儿熟睡的小脸,忍不住笑了,悄声对顾宋章道,“你听听,在说梦话呢,和你一个样。”顾宋章见她不愿离开,便揽她入怀,贴耳哄道,”让她睡吧,你也忙了大半天了,我心疼。“
柳修颖也咬上他耳朵,“刚刚哭多了,奶水溢出好多,得亏穿的厚才没显出来。湿湿的巴在身上,听说孩子一哭又涨了起来,怪难受的。” 顾宋章喉结微动,”没事,我正愁没醒酒汤呢。“柳修颖锤了他一拳,倒由着男人把自己抱去了房里。
酒足奶饱,顾宋章躺在女人膝上,抚摸着她还有些臃肿的身子,叹道,”一个小凤凰就足够了。这些日子我天天揪着心。”柳修颖把玩着他的耳垂,嘲道,“怎么,你从此吃斋念佛,再不碰我了?”顾宋章抓上她的手,“那我去问问姚游洲,有什么药可以吃。”
柳修颖笑着说:“得了吧,三天后就要出兵了,你还是收收心思。”顾宋章翻身将女人搂入怀中,轻声说道:“那当然,我可不能让小凤凰喊别人当爹。”
(二十一)野望
年前青衿她娘病重,便赶回老家,等她娘恢复健康才回来,都没来得及送窦逢春出征,所以到现在才能来看小元柳。她已经怀孕六月,却因为天天走动忙活,肚子也并不是很大,从身后看都不像是个孕妇。
柳修颖特地拉着明谋,一齐迎她,“青姐,我找到我亲妹妹了!”
青衿瞪大了眼,“我的天,你们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柳明谋挽上青衿,“青姐,我天天听阿姐提起你,这回可终于见到真人了。”
青衿笑道,“这姑娘,真会来事儿。”
柳修颖提醒她,“明谋,青姐有身子,你小心点,别冲撞了。”
青衿挑眉揶揄,“我这粗人,随随便便就养了孩子,哪像大帅夫人啊……金枝玉叶……”
柳明谋接着话茬,“青姐真壮,一看就是练武多年的女中豪杰。”
青衿拍了拍柳修颖的肩,“我看你这妹妹,可比你聪明多了。”
柳修颖应着,“是是是,你青姐她爹可是一代宗师,窦将军都是他徒弟呢,我也就是跟着你青姐学学,才有些三脚猫功夫。”
三人刚一坐下,青衿就问,“哎,小凤凰呢?”
柳修颖笑道,“好不容易睡着了,一天天的可闹腾了。”
吃着聊了一会儿,柳明谋又追着青衿问道,“青姐,你生完孩子后,能教教我练武吗?”
青衿扫了眼她,“你别怪我说话直,你这细皮嫩肉的,又没童子功,真要练?”
柳修颖知道妹妹心思,帮着她求道,“哎呀,能学多少是多少嘛。你做我妹妹师父,我还能亏待你不成?”
青衿觉得柳明谋这姑娘还真挺有意思,“行吧,也不用等我生完孩子,反正我每天也都是要练功的。正好我家闺女也大些了,我盘算着给她组一个娘子军,以后接她爹的班。你明儿一早来我家就是了。”
柳明谋连声答应,一口一个师父,叫的青衿合不拢嘴。
这时黄逸过来,说小元柳醒了,见娘亲不在,又哭了起来。柳修颖笑说,“这姓顾的都黏人得很。青姐,我去给她喂奶,让明谋陪你接着聊。”
刚喂完奶,青衿就跑来了,“我这么久才来,也不让我见见孩子?”,柳修颖笑着把小元柳递给她。青衿抱着襁褓里的小元柳,就像端盘菜一样轻轻松松,“真秀气,不愧是顾大帅的种,哪像我们家老窦。” 柳修颖笑道,“青姐,都还没长开呢。” 青衿看了眼柳修颖,倒叹了口气,认真问道,“恢复的怎么样了?有撕裂吗?有漏尿吗?“
柳修颖不大好意思,想让黄逸回避一下,却被青衿截住,“这怎么了,生孩子还见不得人吗。她要是嫁人,也要走这一遭。” 柳修颖被说服了,温吞道,“是撕裂了一点,刚开始火辣辣地疼,尤其是解手……这几天倒不觉得什么,也慢慢能憋住尿了……”
青衿道,”这也是正常。你让姚大夫给你换个小点的球,恢复用的。”,却又想起什么,“老顾知道这些?没又折腾你吧? 柳修颖脸更红了,”知道……他哪儿敢胡来……“
青衿白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亲妹妹可全都告诉我了。在程府那事儿,太荒唐了。“”青姐!”,柳修颖求饶了,“不是你让我找的姚大夫嘛……第一次,我哪知道就……就破水了……”
青衿撇了撇嘴,“你自己注意就好,不然我看你这妹妹可要把老顾宰了。”
柳修颖急道,“哎呀,她……”,想到什么,又放弃了,“算了,也是宋章活该。”
忽然有人传报,说是程绍泰带着个书生来了。青衿看了柳修颖一眼,带着几分玩味,“旧情人又找上门来了?”,见她脸色发沉,便收住话头:“你自己处理吧,我可不掺和了。”
送走青衿后,柳修颖才回了来人,“把程老爷带进来就行了,让那书生在门口等着。”
柳修颖坐在桌边,还没等程绍泰落座就让众人回避。程绍泰有些不解,还未开口,就听她说,“那个书生姓赵,说是买了明谋的初夜,想给她赎身,父母不让,对不对?”
程绍泰没反应过来,“明谋都和你说了?他是来……”
柳修颖打断道,“这都不关明谋的事,是他在胡说八道!”
程绍泰也不和她争,“好好好,他胡说也罢,可他拿着明谋之前给他写的情诗来找我,我总不能就由着他嚷到人尽皆知吧。”
柳修颖笑了,微皱眉头,“哥哥,你当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吗?我告诉你,明谋不是你的工具。”
程绍泰见她开门见山,反倒生出一股凉意,不由解释道,“明谋的事,我不该骗你。可是,修颖,我要是说出来,程家那时哪还容得下你……”
柳修颖笑出泪来,“好哥哥,我欠你的命,你拿走就是了,我求求你,离我妹妹远一点。”
程绍泰见她落泪,却什么都做不了,好一会儿才叹道,“罢了,你恨我,总比忘了我强。”
这话柳修颖可不爱听,她咬牙下令,“来人啊,送客!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满嘴胡话的书生给我打二十军棍!”
柳明谋却闯了进来,叫道,“不行,不能打他!”
柳修颖看着他们两人,摇头冷笑,“真厉害啊,程绍泰。好,我不管了,明谋,你爱怎么样怎么样,你要是想跟那书生,你就走!” 转身摔门而去。
柳明谋见此,反手给了程绍泰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我阿姐打的。”
程绍泰捂着脸,没想到这小姑娘竟会下手,怒道,“贱货,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娶了你姐姐了。”
柳明谋也不恼,盯着自己发红的手,缓缓道,“告诉那赵书生,顾家军一半是我姐姐的。他来攀附我,也要看他自己配不配。” 她笑着出门叫来黄逸,“逸姐,麻烦您把程老板送回去吧,我一不小心推到他了,真是不好意思。”
柳修颖回到自个儿房里,想扔些东西出气却又怕吓到孩子,只能干坐着生闷气。见柳明谋悄悄来了,没好气地问道,“收拾嫁妆呢?”
柳明谋笑着挤到她身边,“怎么可能呀,我可永远都不要离开阿姐了”
柳修颖把她非要抱过来的手按住,“别哄我。那个书生,你怎么安排的?”
明谋知道她姐姐怕痒,便挠上她腰侧,见她身子一软,又缠上她去,“让他回去了呗,这大帅府哪是他能随便来的地方。”
柳修颖稍稍解气,又道,”当初对你始乱终弃,现在又到处乱嚷,不把他打死都是我仁慈了。”
明谋撅起嘴:“阿姐!哪有大帅夫人像你这样,动用私刑的?而且你就这么嫌弃你妹妹的过去啊?”
柳修颖明白她的意思,敲了敲她的脑门,“你这丫头,我是心疼你啊。”明谋只是笑着,抱着她姐,整张脸都埋在她肩上,撒娇道,“阿姐!!!……”
(二十二)不分伯仲
石城已攻打一个月,仍无结果。青衿坐不住,柳修颖刚接到战报,她紧跟着赶来。石城易守难攻,损失不小。先锋窦逢春的副将顾子谋中了箭,眼下怕又要无功而返。柳修颖见青衿沉默,收起愁色,只道:“看来又多一次教训罢了。”
青衿却盯上她,“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次不打下来,我们哪还会有机会了?”
柳修颖对视片刻,回道:“宋章先前留了一批精锐守城,我准备调出几乎全部增援石城。此处虽不安稳,前线更要紧。”
青衿点头:“他们不能自己去,我来带。”
柳修颖欲拦,青衿先开口:“别拦我,我清楚自己的身子。我出自习武世家,孕期带兵并非难事。”
柳修颖仍急:“就算如此,我如何向老窦交代?”
青衿摸了摸肚子,“石城再打不下来,我们都要覆灭江南。他心里一定比我清楚。”
柳修颖见她主意已定,却仍不放心,”那让我和你一起去,我本事有限,但多少也能帮上些忙。“
青衿摇了摇头,”我可不要你,我要你妹妹。”
柳修颖诧异,“她才跟你学了一个月,怎么就比我强了?”
青衿道,“她呀,天天睡在我家藏书里,还真给她学出东西来了。她那火药造的有模有样,又找工匠弄了铜具,做出些火炮火铣,我看比外面的都强。”
柳明谋也进来了:“阿姐,我还研读了医书,军中若有伤患,我也能照料。”
柳修颖虽是不舍,只能应下:“既如此,不可师出无名。我用宋章的一半虎符发令,青衿为将军,明谋为副将。一切听青将军调度,不得任性妄为。”
二人俯首领命,当日下午便押着粮草补给,领兵出城。
快到主营,探兵急报:东线窦将军的营连被围。青衿当即下令兵分两路,遣柳明谋押送粮草直赴主营,自己率轻骑疾驰援救。
部队死伤惨重,原想暂避整顿,敌军却乘虚压上。顾子谋臂上箭伤未愈,被迫再上战场,自顾不暇,更无力助窦逢春。窦逢春以一当十,也已是强弩之末。正甩落面前的两个骑兵,寒光就又向他背后袭来。来不及闪躲,只觉颈后一热,血花溅起,却发现头颅仍在。抬眼望去,那道掠影他再熟悉不过,是青衿。
阵外,士兵正投掷火药包,轰声连绵。窦逢春一时不辨敌我,大声嘶吼:“师妹!”
青衿纵身跃上他的马背,一手箍住他道:“快走!”另一手从鞍袋掏出火铣掷向后方,又举起短炮点火,逼退追兵。顾子谋被护在侧,同路突围。敌军见火力与阵线稳固,不得不后撤。青衿又令插下拒马、立起盾墙,稳住了踏入点。此役过后,石城东线倒被打下了。
青衿望着渐散的硝烟,长出一口气。顾子谋抬声道:“青婶,救得及时!”
窦逢春仍心有余悸,回过头来紧紧看着她。
青衿按住他脖颈:“别动,你颈上有血,我来包扎。”
顾子谋望向远处:“看,季叔的援兵来了。”队伍渐近,他才看清同来的还有柳明谋。她穿轻甲,发束得紧,几乎认不出先前那副模样。
夜幕合营,遮灯禁火,二人巡毕营垒,壕底有风,四野无声。
”师妹,你太冒险了。”窦逢春低声,悄悄握住她的手。
“我不来,你还能在这儿说话?”青衿怀着身子,也乏了,拉他在树下坐定。
树影遮身,窦逢春环住她腰:“师父让我照顾好你的,我就算死也不能对不起他。”
青衿轻笑,“少拿我爹说事了。明明我才是他亲闺女,到头来却什么都给了你。”
两人自小一块长大,窦逢春最懂她的不甘。青衿她爹临终强撑一口气,把女儿托付给窦逢春,又将毕生武学只尽数传给他,“乱世不止,青衿有良婿庇护便好,绝不可卷入战火。” 可青衿自幼就想凭父亲的本事闯出一番事业,而且,她最初倾心的也并不是窦逢春。【当然也不是顾狗二,别乱想啊】
窦逢春沉默了一会儿,“你现在也是将军了,等生下娃娃,想学什么我教你就是了。”
青衿的眸子在黑夜里亮了起来,却又道,“你这可要违背师命了?”
窦逢春摸上她隆起的肚子,“之前的命是师父给的,从今以后,我这条命,是师妹的。”
青衿嘲道,“你这人真无趣,不是恩就是义。都第二个娃娃了,还这德行。” 窦逢春憨笑起来,侧过脸问她,“那师妹想让我怎么样?像老顾那样,天天黏着你?”
青衿想到柳顾二人的荒唐耳闻,面上一热,拧上他的耳朵,嗔道,“不学好!顾宋章那是正经人吗?”窦逢春赶忙求饶,“错了,师妹,别把我头也拧下来了。” 青衿想到他后颈的刀伤,便放下手,抚上他的喉咙,“我还是有些后怕,要是再来晚一点。。”
窦逢春乖乖仰着头,让她确保这颗头确实安安稳稳地落在原位,心里却震荡地不成样子。这么多年,原来她心中也终于有他。说来好笑,孩子都生了,还在想这种事。
他记得新婚当夜,青衿还不大懂人事。倒插门,是要给师父留香火的。窦逢春说着”对不住了师妹“就强压上去,青衿还以为是在比试,使尽全身力气起身翻到他身上,却把衣服都撕裂了。他看着她惊慌的把衣服拢起,便把自己也脱个精光,坦诚相待道,”师妹,我其实也不大会,我看书上说,这要夫妻共修。” 青衿看着那粗犷的阳具,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指,往那涨的紫红的龟头上点去。。
往事一回想,身体就不由自主地产生反应。窦逢春再抑制不住,抓上她在自己喉间的手往自己下身摸去,“师妹,我好想你。帮帮我,求你了。”
青衿碰到那衣袍下的肿胀,听他少有的缠绵,也已情动,直接脱了他衣裤,手掌套弄着肉棒,又用指尖轻揉起那马眼。窦逢春舒服的难以自已,闭着眼紧咬着嘴巴。这可是战时营地,而他竟做了这种事。他只觉得龟头上湿湿滑滑,再一睁眼就看到青衿扶着肚子,要往他鸡巴上坐去。七个月的肚子,之前在铁甲下还不明显,此刻却大的晃眼。他忙撑上女人的肥臀,阻止道,“师妹,不可以。。”
青衿不理他,干脆连着他的手一并坐下去,”怎么,只能你爽吗?” 肚子碍事,女人抱不上他,只能撑着后腰,把那鸡巴坐进坐出。窦逢春要看呆了,成婚数载,倒是第一次看她如此主动。想着毕竟两人身子强健,他热血一涌:抱着女人站起身来,把她转着面朝树干,就托着她的肚子,从屁股后面干了进去。
青衿双手撑在树干上,花穴被那快速的抽插填满又抚蹭,像是这呆子喷涌而出的情爱。她只觉得整个穴里都被干的湿透了,仍不满足还要撅着屁股,迎上那热烈的进攻。穴肉止不住地抽动,她喘道,“流氓!你的恩和义呢?”
窦逢春喃喃道,“都在这儿呢。。都给你。。”,还嫌进的不够深,贴的不够近,竟抓上女人腿根,掰开腿心架到自己臀侧,又让她双手抓上自己的腰侧。青衿就这么被他平抱着,悬空起来操干。多年练武,这点臂力对他来说轻而易举。青衿也不甘示弱,双腿紧紧地绞上男人的腰,把那穴内的鸡巴勾夹地更紧。
七个月的肚子已有不少分量,跟着重力想把女人身体往下坠。男人稍一抽动,那花穴就压着硬棒滑了下去。他索性每次就稍稍放松,增加那抽插的幅度。青衿觉得好像在空中飞着,只是腿还牢牢地锁着男人身子,就像是她的野心和柔情。窦逢春的肉棒横冲直撞,就是要探索便她所有隐藏的褶皱,感受她内里每一处抽颤。
两人都压抑着喉管,却由连接处心意相通。只觉遍体情流,青衿有力的双腿也软了下来,只有手上还紧紧捏着男人的腰侧。窦逢春见女人满意,这才放开憋住的欲望,把那恩义尽数上缴。
(二十三)破城
柳修颖早把青衿的女儿接进帅府。大名青云,小名青豆豆,三岁,主意不小。天天鸡一打鸣就起身晨练。柳修颖起不来,被小元柳的哭声吵醒,才起身抱着孩子在院里转圈,却见青豆豆正抱着《孙子兵法》,在朗读背诵呢。
柳修颖自叹不如,“豆豆,你娘亲教你这么做的?”
青豆豆点了点头,看到襁褓里的小娃娃,却问,“柳姨,这就是我以后的夫君吗?”
柳修颖咂舌,嗯,元柳没出生的时候,她们俩是说笑着是个哥儿就要结娃娃亲。
“呃。。”柳修颖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只能蹲下来把小元柳凑到她面前,“你瞧,她是个小妹妹呀。”
青豆豆见那粉白小团可爱的很,一口亲了上去,又老成的说,“小妹妹怎么就不能当我夫君了呢?柳姨,大人不都是说话算话的吗?”
看吧,行善积德,哪怕这代是无可救药的直女,说不定下一代就有福分了呢。
再说石城那边,鼓角震天,这是攻城的最后一击。全军赴战,连身怀六甲的青衿也在前厮杀。敌骑绕侧掣电而来。青衿立鞍半身抬弓,正要再发,马腹被流矛擦中,踉跄失衡,铁甲下的孕肚猛地撞上马背。
顾宋章从斜坡上掠下,刀背拍在她坐骑颈上,稳住马步。背后弓弦骤响,他猛勒缰把她护在内侧,自己向外侧倾身挡位。箭羽擦盔、穿甲入肉,直钉骨缝。他一抽痛,手一松,自鞍侧翻坠。幸得窦逢春赶至,跃鞍抓住顾宋章,把人拖到盾车后。青衿顾不得腹中阵痛,回马压阵,短刀挑落逼近长戟,又掷一枚火铣逼退两骑。
季遥率精锐登云梯夺下城面;顾子谋指挥弩阵,配烟粉遮断敌弓线;柳明谋操近距短炮,贴门击碎瓮城门闩。城门洞开,大军冲入城内,青衿这才发现身下一片潮湿,竟是羊水已破。作为经产妇,产程快的很,此时胎儿已经滑出宫口,坠在她穴内。她坐直了身子,把产穴死死按压在马鞍上。想着等一会片刻,入城安定下来,就能生产。身边的窦逢春并没意识到她的状况,而是死摇着昏迷的顾宋章,“老顾,老顾,你醒醒!”
马儿刚走几步,那胎头就又颠下来不少。本来被她压平的瓣肉,也被那胎头撑出一道圆弧。她痛的浑身发抖,却不愿在这紧要关头出声,只能前倾着身子,让花珠蹭上马鞍,裹着那胎头再往里吞一吞。马儿的飞驰紧贴着发紧的腹底,震得胎儿更是往下狂撞。她噙着泪花,平稳呼吸,收紧下身,憋着想要用力产娩的本能。双腿夹着马肚,惹得马儿跑的更快,那坚硬的马鞍剧烈的摆晃着,和撞压的胎头对产穴内外夹击。尽管如此,她仍能感觉到,此时穴口早已被含着的胎头撑的大开,毛绒绒的胎发就在这颠簸中不断刺挠那瓣缘和花珠。好在她筋骨柔软,产道也有弹性,才堪堪忍住这复杂的痛楚。
忽地一阵欢呼,城上换旗,石城既下。马儿一路狂奔,背着她来到墙内。她正要收马,猛地一把扯紧缰绳,力道过急,坐骑前蹄腾空,高高扬起。大肚被马背狠狠一压,那胎头本要被挤得往下去,却又被马鞍挡住,卡在胀痛的穴里,竟还往里塞了些去。她再撑不住,痛呼起来,窦逢春刚安置好顾宋章,此时才赶上,纵马贴近,一跃上鞍,落在青衿身后,将人稳稳圈住。那胎儿简直翻天覆地,女人的大肚这儿凸一块,那儿扁一块。就算隔着铁甲,也能感到娃娃刚一闪身就又往他的大手上撞。
“师妹!要生了?”摸到女人裆部的湿润,他也慌了,竟然七个月就早产了。青衿已浑身是汗,靠在窦逢春怀中,“头,呃啊,头出来了。。” 窦逢春要把女人抱下马来,却被她阻止道,“来不及了。。呃啊。。”她抱着马脖,抬起下身,撅着屁股,向下用力生了起来。停在墙边,身边都是入城的士兵,窦逢春赶忙把身后的大氅翻了过来,为她遮掩,又撕开衣裤,才见那包夹的胎头把产穴撑的大开。又因为被马鞍蹂躏,花瓣红肿一片,随着女人的宫缩呻吟,哆嗦着一翕一张,把那胎头朝他裆前送去。
很奇怪,窦逢春不知道怎么搞得,竟觉得十分燥热,却也知道情况凶险。青衿才使了一个长劲,胎头眼瞅着就下降不少,却晃着身子晃悠悠又要坐了下去,得亏窦逢春双手分把着那臀瓣,才让那胎头悬在空中。这样蹲悬着毕竟费力,青衿靠着窦逢春缓缓向后躺上马背,头枕在他裆间,专心生产,哪里察觉到那处硬物是马鞍还是什么。她放开紧握缰绳的手,抓揉上奶子,刺激宫缩,用些许快感中和疼痛。
窦逢春弯腰正轻轻拨弄着软瓣,想让那抵着花珠的小脑袋再往外钻出一些。可那马儿刚得了自由,突然又往墙边歪去,他赶忙撑在墙上,死死地抓着砖缝,另一只手也抓紧了缰绳。青衿被这一填,屁股抬起又落下,那胎头又甩出来不少,一下下顶着那凸起的花珠。她摸着腿间瘦小的胎头,母性的本能让她想尽快哺育这个早产的孩子。握着奶子的手自然地挤上奶头,一股奶线直接崩到窦逢春脸上。她把全身力气都汇集在那鼓胀的馒头地,顶着大肚,往上抬腰,产穴再往下一个伸展,终于把整个胎头都吐了出来。于此同时,不知怎的,几点精斑也从窦逢春那处溅出,贴在她汗水淋漓的发丝上。
虽是如此,窦逢春见胎头娩出,立刻就抓着那小脑袋轻轻转了出来。一拍屁股,哭声嘹亮。窦逢春笑道,“师妹,这是个小子呢。” 青衿累的直喘气,骂道,“混蛋小子,我可是要闺女来着。”
(二十四)小狗
石城攻下已数日。顾宋章箭伤渐愈,却因坠马受了脑震,谁都认不得了。为稳军心,窦逢春和季遥对外只称“大帅静养”。
柳修颖接到捷报喜不自胜,按惯例应有家书,却迟迟不见。季遥先带驻兵入城安置妥当,接她赴石城的路上才告知:顾宋章好像脑子出了问题。柳修颖一算,已经过了大半个多月,怒道,“好你个季遥,你和老窦合伙瞒我!宋章要真有什么事我和你没完!”
季遥满脸无奈,“嫂子,这刚打下石城,我们哪敢冒失呢。”柳修颖抿唇想了想,“也罢。这些天多亏你和老窦撑着。我照看宋章,闲时也能替你们理事的。” 季遥看着柳修颖,心想,以往只当是大哥耳骨软,现在才知道这嫂子也真能顶事。柳修颖火速入城后,直奔城郊一处偏院——那是季遥特意安置顾宋章的地方,免得生出流言。
“宋章,宋章!”,柳修颖用力摇着他,却见他双目空洞,嘀咕道,”什么宋章,我是顾狗二啊。”
柳修颖如坠冰窟,赶忙又抱来女儿,“这是你的小凤凰啊,你不记得了吗?”
顾宋章只嘿嘿笑着,“好可爱的小娃娃。。”
柳修颖顿生希望,抓着他道,“这是咱闺女啊,宋章。”
顾宋章却皱了眉头,“这是谁家妹妹?我还要回家给我娘买药呢。”
完了,这什么辈分阿,他不会以为自己少活了二十年,今年才七岁吧。
到了晚上,就是另外一种闹腾,像是从七岁骤然跳到七十。
柳修颖忧心难眠,只见他猛然惊坐,挥臂咆哮:“朕要杀了你们!都骗朕、欺负朕老了。。杀!全杀!杀!”
柳修颖赶紧抱住他,摸着他发烫的脸,“没有,没有,你做噩梦了。宋章,我在这儿呢。。”
顾宋章怔怔看她,声线一滞,“你回来了?你不是死了吗。。呜呜”,竟大声嚎哭了起来。
有这种皇帝梦吗?怎么这么晦气。但他好像认出自己了?
柳修颖安抚上他的背脊,软唇擦上他耳尖,“傻子,姑奶奶还活得好好的呢。。”
顾宋章听了这话,却一把推开女人,“骗我,都在骗我,她早死了,你装她来骗朕,滚!滚!。。”
柳修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的枕头砸中。没招了,真疯了。
她告诉自己不能跟疯子生气,摆手道,“行行行,我走行了吧!”
还没起身,顾宋章又哭了,拦腰抱住她,“别走,你怎么就丢下我一个人呢。。。朕不许!!!”
柳修颖头皮发麻。本来还庆幸人活着就行,但现在这样,好像也很难讲是福是祸。哎呀,怎么能这么想,刚刚打下石城,死老公也不能这个时候死。或许还是气顾宋章那乌鸦嘴说她早死,柳修颖趁他哭的伤心,抬手一掌把人扇晕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顾宋章还是疯的,白天缠着柳修颖要娘,晚上跪在她身边哭丧。这状况,柳修颖连明谋和顾子谋都瞒着,只说顾宋章休养的不错,眼看着就要好了。她把二人连同小元柳与乳母一并安置在石城官邸,自己日间去官邸处理军务,收尾后才回城郊偏院,与黄逸守着疯子顾宋章。
简直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有一天空闲,她正想多睡一会,早早醒来的顾宋章又跑她跟前哭道,“我娘呢,我娘不要我了吗?”
柳修颖再没耐心拿话哄他,正要直说他娘早死了。却又想到他这人最重骨肉亲情,只能起身说,“哎呀,你吃的太多了,你娘其实把你卖给我做夫君了。”
顾宋章张口便哭,委屈得“哇”一声。柳修颖看着那张俊脸,硬压下想捏住他嘴的冲动,牵他在床沿坐好,抱着他缓声道:“你现在有名字,叫顾宋章。往后跟我好好过日子,听见了吗?”
完蛋,话虽如此,可他一口气少了二十年的记忆,柳修颖总觉哪儿都不对劲。
顾宋章止住哭泣,点了点头,好像成熟了不少,抬头看着她,微红了脸,“娘子,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
柳修颖一怔,哎不是,顾狗二,你这么早熟的吗?却见他那脑袋竟然往自己怀里钻,“娘子身上好香,有股奶味。。”
!!顾狗二,你有恋母情节吗?? 柳修颖整个身子僵在那里,一时间也弄不清这男人到底是七岁还是二十七岁,心里乱成一片,任由他整张脸都贴在自己胸前。她此刻身上只穿着一件肚兜,被满是奶水的乳房高高顶起。顾宋章伸手环上女人的腰,深深吮吸上那颈下露出的雪白,就要往下移去。柳修颖这才慌了起来,只觉十分悖逆,一把推开男人,“不行不行不行。。”
顾宋章又委屈上了,眨巴着一双星眸,“娘子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买我?”柳修颖慌乱着裹上被子,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你这个,。嗯,。现在心智还不健全。。等你想起来些。。我们再。。。呃嗯。。出去吧。。出去吧”
泪眼汪汪,无语凝噎,顾狗二此时真像只可怜巴巴的小狗。柳修颖也不忍心看他,只能把被子蒙到头上逃避道,“乖,你出去嘛,好好想想,总会想起来的。”
(二十五)醋饮
想,为了香香娘子,想破了脑袋也要想。顾宋章逐渐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有问题。脑子像个孩童,身体正当壮年,梦里又是个疯老头。他问黄逸自家娘子名姓,黄逸只说夫人不许,甚至连她自己的名字也不告诉他。
娘子最近忙的很,常常连夜不回。他心里打鼓,不会背着自己还买了别人吧。。应该不会,娘子说西线告急,她要坐阵守城。见他听不太懂,便扔给他一摞通俗演义,让他好好学习。他天天掰着指头数日子,数到两只手都不够了。院中清寂,顾宋章独自对付午饭,咬着手里的半个烧饼,忽然出了神,他仿佛看见哥哥饿着肚子,让给他半个饼。猛地低头,盯住自己那双粗壮的大手,又念道:“顾宋章,你现在二十七了二十七了。。”
可脑子偏把昨夜的噩梦又拖回来:他梦到一个女人,模样看不清楚,但声音像她娘子,抢过他手里的烧饼,颤抖地骂他残暴。他想上前却控制不住身子,不知说了什么,那女人忽地倒下,消失了。他怕极了,往前一扑,眼前是一池青水,倒影里他胡子全白,老的怕人,他再一抬头,看到一个哭泣的女人直往水里栽。他跑过去紧紧拽起她,怕是娘子又消失了。那女人却跪地叩头,求父皇开恩,饶恕驸马……
太可怕了。顾宋章用力拍了拍额角,想把一团乱梦赶出去,忽又想起,娘子不是说什么他们有个女儿吗?完了,她以后莫不会为个亲亲老公自寻短见吧?哎不对,他怎么就有女儿了?思而不学则殆。他想起那些书,连忙奔回房里,一本本看了起来。
这些日子,柳修颖不在城楼,就在帅府。她下令开门诱敌入袋,封两巷交叉火力;其后坚壁断粮。数周下来,那西来的徐卿诺给养告竭,只得撤军。大家这才松了口气,尤以窦逢春最为开怀。他和青衿儿子早已满月,先是娘亲休养、后是爹爹守城。于是择日不如撞日,设席庆贺。
席间,青衿把柳修颖拉到一旁,低声问起顾宋章,歉声道:“他为救我娘俩才坠马,哎。。”
柳修颖浅笑宽慰:“这是他应该的,这阵子也是老窦和季遥照应,我才能撑得住。”
青衿想了想,又压低声音:“可试过用那事儿刺激他?你这生完也小半年了。”
柳修颖摇头:“他现在这脑子,顶多十几岁。挺膈应的。。”
青衿正要再劝,忽听外头酒酣的窦逢春高声叫嚷:“那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徐卿诺,老子差点就能一炮炸死他了。。”
她脸色一变,夺门而出:“你说什么?”
窦逢春见她,酒意登时消了一半,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青衿攥住他,欲再追问,环顾席上,又收住话来,转而笑道:“抱歉,老窦喝多了。今日到此,多谢诸位为犬子贺满月。”
巧了,好好的天,又下起雨来。季遥正要替窦逢春解围,袖子却被柳修颖一把扯住,“他们夫妻间的事,你个光棍哪能掰扯明白。”
他低头看那只素净而有力的手,不由多看两眼。以前总怀疑大哥昏了头才栽在这她身上,可经过这些日子和柳修颖的朝夕相处,他却理解了大哥对这女人的爱意。
季遥咽了口唾沫,“嫂子,我和你一道去看看大哥吧?”
柳修颖早已松开他的袖子,撑伞道,“好啊,近的很,你和我一块走吧。”
一把伞,把两人正大光明地并在一处。近在咫尺,柳修颖发间金簪上的细梅几瓣,他都数得清。季遥心跳得厉害,怕被她听见,半个身子悄悄挪到伞外。柳修颖见状失笑:“你看你,都跑到伞外去了。你大哥说你从小就不听话乱跑,这么大人了还是这样。”
季遥被她训得满面通红,乖乖缩回伞下,只把手藏在背后,掌心伸入暴雨里,浇熄那问心有愧。
顾宋章发奋苦读,读到精彩处,目瞪口呆。听见门外动静,一路小跑:“娘子,娘子!”
柳修颖笑着摇了摇头,对季遥道,“这还算好了,前几天还管我要他娘亲呢。” 季遥呆立在门口,见他大哥冷脸蹙眉,死死盯着他,和以前对敌交战的神情一模一样。
柳修颖把伞递给黄逸,“宋章,这是你二弟季遥啊,你们打小一块长大的。”
顾宋章不答,只来回打量季遥。柳修颖有些歉然,”季遥,我上个月做了点玫瑰醋。我让黄逸给你拿点。”
“不,那全是我的。”顾宋章终于开口。
柳修颖正要训他,又被季遥打断,“嫂子,我晚上还要巡城,就先走了。”
柳修颖点头送他,叹道,“这几个月,真的多亏你照应。”
季遥一走,顾宋章就上前拽住柳修颖,“你和他去干什么了?”
“守城!守城!守城!”柳修颖一把甩开他,眼圈发红,“你现在这个样子,西边又时不时打过来,我忙完军政,就又要来照顾你,连女儿都没抱过几回,你还要再闹什么?”
顾宋章见她恼了,拉着她衣角,小声道,“对不起,我真的努力在回想。。那些书我都看完了,可还是想不起来。。”
柳修颖听他这话,反倒哭出声来,完蛋,真的完蛋。
顾宋章慌了,笨手笨脚将她搂住:“别哭。我也去守城,我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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