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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执手不离
“那小孩……真是夫人的亲生儿子。”
慕月言闻声抬眸。
宛如琉璃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温度,甚至有一丝近乎冷血的无波澜。
眸子微暗,他抬手,冷声道,“拿过来。”
特助非常识趣的递上调查报告,男人接过报告认真的翻阅起来,而特助则笔直的站在一旁候着,等他看完。
随着指尖翻动,他每看一页脸色就难看一分。
观察到男人脸色阴沉得可怕,特助小声地开腔了,“小慕总……这件事……”他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确定自己的话是否合适。
特助看到慕月言沉默不语,也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儿,慕月言终于开口了:“……你先下去吧。”
与此同时,高档美容室内。
女人坐在一张镶嵌着金色边框的椅子上,双手被轻轻地放在一张铺着柔软丝绸的桌子上。
手指纤细修长,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漂亮。
一位身着高级定制制服的美容师坐在她身旁,手中拿着一套价值不菲的美甲工具,轻柔地为她涂抹着指甲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美容师先从一瓶标有着法国品牌的指甲油中蘸取了一些,那指甲油的颜色宛如深海中的珍珠,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接着,又拿出了一些细小的钻石和珍珠,它们都是在专业珠宝店中精心挑选的。
每一颗都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她将这些宝石一颗一颗地镶嵌在女人的指甲上。
突然,玖染菲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丈夫发来的消息。
消息的内容让她刹那间愣住了。
那个她曾以为永远不会听到的名字——池朔音,竟然出现在慕式集团,说是来找她的。
玖染菲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了儿子小时候的模样,那个总是在她怀里,咿咿呀呀不会说话的小身影。
美容师注意到了客人的异常,轻声问道:“慕太太,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女人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只是突然有点事情要处理。”
她匆匆结束了美甲,起身离开美容室。
车子一路向前,她望着窗外,手指轻轻搭在膝上,又低头瞥一眼手机。
当玖染菲来到慕浦的办公室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情状:一个瘦弱的男孩坐在沙发上,他穿着一件领口松懈、颜色泛白的旧T恤,肩线松垮地垂着。
牛仔裤被洗得薄而发白,尤其在膝盖处绷出细微的褶皱。一双布鞋鞋头已经磨毛,边沿开线,脚踝瘦削地凸出。
男孩蜷坐在那儿,低着头,细瘦的胳膊搭在膝上。
一身粗服并没能盖住他清秀的骨相和柔和的轮廓。皮肤很白,颈后的发梢微卷,衬得整个人更加单薄。
他看清楚来人,怯生生地站起来,声音带着哭腔,轻轻地叫她:
“妈妈……”
玖染菲的心瞬间被揪紧了,她快步走过去,紧紧抱住儿子。
“小朔,妈妈对不起你。”女人泣不成声地说道,泪水打湿了男孩的肩膀。
池朔音僵住了。
一股酸涩毫无预兆地冲上他的鼻腔,喉头也跟着发紧。
他垂在身侧的手,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母亲的颤抖和温度透过衣衫传来,男孩原本有些僵硬的身体,终于一点点放松下来。
他伸出手,抱住了这个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身影。
“对不起……妈妈再也不会抛下你一个人了。”
池朔音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些。这个怀抱,比他模糊记忆中还要温暖。
……
回去的车上很安静。玖染菲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丈夫。
“慕慕,”她声音有些低,停了一下才继续,“对不起……我瞒了你一件事。我……有一个儿子。很多年前,我把他丢下了。”
慕浦微微一怔,目光在她脸上停顿片刻。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她揽近。
玖染菲的额头抵在他肩头,西装面料下的温度渐渐透过来。
过了一会儿,慕浦感到那里洇开一小片湿痕。
那是她的眼泪。
慕浦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平稳:“别哭了。”
“我爱你,所以我不在乎你的过去。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我们要好好过日子。”
他低下头,用指节擦过她的眼角。“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以后我们一起照顾他。”
玖染菲没有出声,只是更紧地靠向他怀里。
尽管他们之间有着不小的年龄差距,但这份差距在爱情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女人的泪水渐渐止住,但眼尾都湿了,睫毛黏答答地连成一缕一缕的,衬得嘴唇特别红艳。
她抬起头,看向慕浦。男人目光深沉,专注地落在她脸上,没有丝毫回避。
“我没想到……”她声音还有些哑,顿了顿,“你会这样接受我的过去。”
慕浦伸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湿润的眼角。
“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男人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但现在和以后,你都在我这里。”
他略微停顿,继续说道:“朔音是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从今往后,我们一家四口好好过。”
玖染菲听着慕浦的话,睫毛微微扇动,抬眼静静看着她。
“慕慕……我知道,你内心也有脆弱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怎样,我都一定会在你身边。”
慕浦的眼眶微微泛红,“菲菲,你说得对。我虽然外表坚强,但内心也有脆弱的时候……你的出现,让我终于卸下了防备。”
慕浦叹出一口气,带着几分无奈,眼神软的不能不能再软,那里面,又透露出他长久以来极力掩饰的悲伤与孤寂。
“只要你愿意陪我走下去,就足够了。”
他珍惜玖染菲,自然和她深谈过关于他们的将来。
“菲菲,有你陪伴,已经是命运给我最好的礼物。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想与你共享。”他声音低涩,“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
慕浦拥着她,眼眶微红。
他比她大那么多岁,尽管他外表如钢铁般坚韧,是广受赞誉、财富惊人的董事长,看似无所不能。
但,内心深处,又怎能没有伤痕,没有脆弱呢?
这些不为人知的脆弱,他只愿在玖染菲面前展露,由她温柔地包容与抚慰。
女人怎么会让他把伤心的话说完,连忙以唇封缄,辗转亲吻。
同时,攀上他的脖颈,与他更深地吻在一起。
男人吻着她,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不断滚落,却,丝毫不放手,不放唇,不放心。
她明白,越是那些表面看似强大无比的人,一旦内心防线失守,就会变得像孩子一样,既自卑又容易陷入绝望。
这样的他,让她更加心疼不已。
“别想那么多,”她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女人轻轻捧起他的脸庞,额头相抵,“只要你不离开我,我绝不会弃你而去。我还指望你养我呢,把我养得健健康康的。”
慕浦闻言,眼中又漾开孩子气的笑意,再一次轻轻覆上她柔软的唇。
他在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何其有幸,能在生命后面的时光,遇到如此贴心的小糖果。
慕浦再次在心中坚定决心,一定要为菲菲挣一个光明安稳的余生。
几天后,轿车缓慢的行驶在大路中,最后开进庄园。
这……
就是妈妈住的大房子吗?
男孩痴痴地看着窗外,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搭配着略显旧却干净的牛仔裤。
一头柔软的头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从画中走出的洋娃娃。
听司机说里面光摆设的文物就价值不菲。
他一下车,就看到一排人站在门口迎接他。
一个六十岁左右,看上去仍然十分精神的男人穿着管家服饰恭敬站在门口,佣人们在他的身后站成两排。
“欢迎二少爷回家。”
87初至慕家
庄园的女主人和男主人并肩站在庄园的雕花大门前。
女人穿着漂亮华贵的旗袍,眼中满是温柔与期待,男人站在一旁,眼神中同样流露着对这位新成员的欢迎与关怀。
女人率先伸出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晨光中闪烁了一下,“小朔,欢迎你回家。”
“小朔,”男人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我们一直期待着这一天。”
男孩停下脚步,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他微微低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早上好,妈妈、叔叔。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壮观。”
慕浦上前一步,“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就好。”
“谢谢慕叔叔。”池朔音的声音细若蚊呐,目光却始终黏在母亲身上。
“来,我们先带你看看你的房间。”玖染菲牵起儿子的手,带着他走向庄园深处。
慕浦跟在一旁。
穿过装饰典雅的长廊,他们来到了一间布置得温馨又不失少年气息的房间。
满墙的湛蓝壁纸在晨光中流淌着细腻的光泽,天花板上悬停的飞机模型正在缓慢旋转。
池朔音站在门口,“妈妈,这是我的房间吗……”
“对呀,以后这就是你的天地了。”她指向墙上的智能面板,“不过这些可能需要时间适应……”
池朔音眨了眨眼,显得有些困惑:“这是什么?山里的瓦房里可没有这东西。”
“小少爷,这是智能控制面板,可以用来调节房间的温度、光线,还能播放音乐呢。”
老管家耐心地解释,一边示范操作,“看,像这样轻轻一按,灯就亮了。”
男孩歪着头,眼神纯净得像山涧清泉:“好厉害……”
“不用担心不会用,我会慢慢教二少爷的。”老管家拉着二少爷在床边坐下,“我们先从最基础的开始,比如怎么用这个面板播放二少爷喜欢的歌……”
老管家带着池朔音操作智能面板时,男孩的手指总是先悬停一会儿才敢碰下去。每次屏幕亮起,他嘴角就翘一下,很快又抿住。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但指节处还留着干粗活留下的薄茧。当台灯突然亮起时,他猛地缩回手,像是被烫到一样。
玖染菲看见这个动作,突然背过身去。
用右手快速抹过眼角,戒指在眼底留下一道微凉的触感。
丈夫的手无声地落在她肩上,掌心温热,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现在小朔已经在我们身边了,我们会给他一个温暖的家,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和幸福。”
“菲菲做得已经很好了,不要再自责了。”
玖染菲向后靠了靠,依偎在丈夫的怀里。
再抬头时,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外,其他看不出什么。
她转头看向儿子,“小朔,在这里会教你很多新东西,妈妈和叔叔也会让你在这里过上快乐的生活,我们一起生活,好吗?”
池朔音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听到这句话时,睫毛快速颤动了两下。他慢慢把手藏进袖口,点了点头。
“好的,妈妈。”
高楼林立的S市,被淡金色的夕阳笼罩,晚霞如绮,将天空染成了绚烂的绯红。
黑色轿车驶过漫长的林荫道,最终停在慕家庄园的铁艺大门前。
男人从车内走出,修长挺拔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他步履沉稳地穿过精心修剪的花园,走进那栋气派的欧式别墅。
书房的红木门被轻声推开。
父亲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光而立,夕阳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光晕。他转过身,神色是慕月言熟悉的严肃。
“父亲。”慕月言微微颔首。
慕浦的目光在儿子身上停留片刻,方才开口:“月言,从今天起,池朔音就是你的弟弟了。”他语气沉稳,每个字都带着分量,“你这弟弟身体比较弱,以后要多照顾他。既然是一家人,做哥哥的要学会照顾他。”
慕月言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是,父亲,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却带着慕家人特有的克制与稳重。
作为慕家长子,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
继承家业、光耀门楣只是基本,更重要的是守护这个家,守护每一个家人——包括这个突如其来的“弟弟”。
慕月言从书房退出,轻轻带上门,父亲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他转身走向走廊,不经意间瞥向客厅,脚步微微一顿。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随行的工作人员也注意到了,纷纷好奇地望过去。
那是个长得比女孩还要精致的男孩,崭新的上衣松松垮垮地罩在他身上,更显得他身形单薄。
夕阳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白皙的皮肤几乎透明,乌黑的发丝泛着柔软的光泽。
他安静地低着头,侧影脆弱得像是一碰就会碎的瓷器。明明看起来那么弱小,眼神里却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沉静和懂事,让人莫名心疼。
就在这时,男孩从沙发上站起身,从佣人手中接过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
他步履轻缓地走向庄园的女主人,将茶杯递过去,声音轻软:“妈妈,请用茶。”
女人接过茶杯,温柔地笑了笑:“谢谢小朔,真乖。”
男孩抿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顺从地坐到母亲身旁的小榻上,姿态乖巧得让人心生怜爱。
一旁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压低声音,好奇地问身边的人:“那个小妹妹是谁啊?以前没见过。”
慕月言的目光从那对母子身上淡淡扫过,唇角几不可察地抿紧。
他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别问这些。”
他这句话非但没有打消众人的好奇,反而让更多探究的视线投向那个突然出现的男孩。
慕月言站在原地,面色平静地看着那个被称作“弟弟”的漂亮男孩,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池朔音来到慕家的第一个月,时常有种不真切的恍惚。时间在这里失去了重量,轻飘飘地就流走了——只因母亲始终陪在身旁。
他还不习惯这样轻快的日子。
过去十几年,他活在大山的褶皱里。风是割喉的,路是陡峭的,食物、衣服都要用满手的茧和汗去换。他熟悉泥土的气味、雨前的闷热、深夜的孤独,熟悉生活粗糙磨人的质感。
而慕家是另一个世界。
这座庞大的庄园运转得如同无声的精密仪器。
厨师团队能端出他叫不出名字的异国菜肴,数十名佣人将一切打理得无懈可击。没有灰尘,没有杂乱,甚至连一声沉重的脚步声都听不见。
所有需求在说出口前就被满足,财富在这里化作一种近乎绝对的秩序,温柔地抹去所有不便与狼狈。
而玖染菲,他的母亲,就是这精密秩序里唯一鲜活的温度。
她每天都会来,细致地问他睡得好吗、吃得惯吗、还需要什么。
女人的关怀具体而熨帖,像一道细密温暖的针脚,将他与这个过于光滑的世界缝合起来。
男孩总是在母亲离开时悄悄松一口气——这一切不是梦,他真的找到了归处。
……
这天,池朔音在浴室里洗澡。
女人一直在门口等着,她的目光不时地透过门缝向内张望,生怕儿子在里面因为地面湿滑而摔倒。
终于,浴室的门缓缓打开,男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看到儿子出来,她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池朔音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
水珠沿着他的发梢缓缓滴落,沿着他精致的轮廓滑落,为男孩平添了几分无辜与纯真的气息。
他的脸庞也因为热水的熏蒸而微微泛红,看起来更加可爱动人。
玖染菲见状,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干毛巾,轻轻地走到儿子身边,替他擦拭着湿湿的碎发。
擦拭完毕后,她又牵起池朔音的手,像个大姐姐一样领着他来到房间,让他坐在柔软的毛毯上。
“妈妈来给你吹头发。”
她拿起吹风机,默默地走到他身边坐下,然后拿起吹风机,给他吹干头发。
头发吹干后,玖染菲起身。
玖染菲收好吹风机,一股淡淡的清香飘近。
她转头看到池朔音,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小朔今天闻起来好清爽,是换了新的沐浴露吗?”
池朔音呆呆地站立在那里,身体微微一僵,脸颊发热:“可能就是……洗发水和沐浴露混在一起的味道吧。”
玖染菲轻笑,靠在他耳边小声说:“这味道让我想起你小时候,奶乎乎的。不过现在更好闻了,是很干净的少年气息。”她说着,顺手替他理了理衣领。
88鸠占鹊巢
“妈妈……”
男孩望来的眼眸纯净而信赖,沁甜丝丝的蜜。
玖染菲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嗯,妈妈在。”
池朔音指尖卷着衣角,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轻声说道:“我喜欢妈妈身上的味道……让我觉得很安心。是……是妈妈独特的味道。”
女人的手顿在半空。
过了一会儿,才落下去,碰到他的头发。
很软。
她的手掌在他发顶上停了一会儿,指尖很轻地动了一下。
“能让你安心就好。”她说,声音比刚才低了些,“晚饭应该快好了。叔叔和哥哥……也快回来了。”
男孩点了点头,嘴角弯起一个很小的弧度。
……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映衬着这座宏伟的建筑。
客厅的装饰尽显奢华与品味,墙壁上挂着几幅名贵的油画,每一幅都透露着深厚的艺术底蕴。
柔软的沙发上放着精致的丝质抱枕,脚下的地毯柔软舒适,每一步都如同行走在云端。
庄园的女主人端坐在沙发上,双手优雅地交迭放在膝盖上。
发丝被精心打理过,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老管家从茶几上拿起茶壶,为夫人倒了一杯清香四溢的红茶。
她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感受茶水的甘醇与花香交织。
穿着浅蓝制服的男孩坐在她旁边,看着绘本,偶尔抬头望向母亲。
不一会儿,大门被缓缓推开,两位风尘仆仆的男子走了进来。
年长的那位,一身玄黑色西装,岁月的洗礼为他平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的魅力,眼神里透露出干练与自信。
年轻的那位,则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蓝色丝绒西装,内搭黑色真丝衬衫,带着凌冽。
他们的西装上都别着一枚精致的家族徽章胸针,低调中彰显着名门的气质。
一进门,慕月言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他透过玖染菲看到坐在她旁边的男孩,眼底闪过一丝戾气,脸上却笑得格外温柔。
“我们回来了。”慕浦边说边走向沙发,自然地坐在了妻子的另一边。
玖染菲拍了拍丈夫的肩膀,笑道:“今天工作怎么样?累不累?”
男人摇了摇头,笑道:“还好,今天的工作挺顺利的。
“我还说你今天怎么没回我消息,原来是和小朔在客厅啊。”
“对呀,洗洗手,可以吃饭了。”
他们脱下外套,由佣人接过并细心地挂在衣架上。
接着,佣人端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步入餐厅,熟练地摆好餐具后,又递上了碗筷。
玖染菲眼角弯起,朝池朔音招手,声音里漾着暖意:“朔音,来,坐这儿。”
慕浦坐在妻子左侧,神情一如往常般沉稳,目光掠过她时却柔和了几分。
而她右侧,紧挨着的,正是池朔音——那个不久前才回到这个家的、她亲生的儿子。
慕月言的脚步在桌边顿住。
男人看着那个本属于他的位置被池朔音占去,牙关无声地咬紧,腮边微微一动。他扯了扯嘴角,勉强拉出一个还算得体的笑。
正要继续往前走,手腕却被玖染菲轻轻拉住。
“还往哪儿去呀?这边坐不下了,你去对面坐吧。”
慕月言的指节在身侧悄然收拢,指甲陷进掌心。他垂下眼,避开那道刺眼的身影,再抬眼时,脸上已换上温顺的神色。
“对了,小妈,”他声音放得轻软,“舅妈下午来电话,说后天家里有个小聚,特意想请您也过去坐坐……”
玖染菲闻言,原本轻握着池朔音的手缓缓松开,眼底浮起一丝淡淡的讶异,像是没料到他会忽然说起这个。
“是么?”她顿了顿,“……好,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女人目光微转,很快落在了面前的甜点上。
她顺势拿起手边一只白色的小碗,笑意重新弯上眼角,声音也放柔了几分,“来,小朔,试试这个。”
玖染菲白金色的冰透美甲被白色的碗边衬得更加鲜亮,池朔音伸手去接,两人指尖相触。
隔着瓷碗传来的热度像是烫进了他心里。
“谢谢妈妈……”
男孩耳尖染上一点红晕,他拿起筷子,细嚼慢咽。
……
吃饭的时候,妈妈和哥哥、爸爸他们聊着事情,那些公司、项目、人际往来,就算他能说话,也是他根本无法涉足的世界。
哥哥从进了这个家后,明明没有对他冷眼相待,也没有对他恶言恶语,却仍旧成功地让池朔音清楚地认识到了一件事
他在这里是多余的。
男孩默默低着头,小口吃着碗里的饭,食物的味道此刻尝不出好坏。
托着碗的指尖微微用力,瓷器的冰凉透过皮肤渗进心里。
池朔音偷偷抬眼看了眼妈妈,见妈妈的注意力全都落在神采飞扬的哥哥和频频点头的叔叔身上,眼神不禁一暗。
刚准备放下碗筷,悄悄离开这里给他们腾出真正的“家庭空间”,却见坐在旁边的女人忽然转过头来,目光温和地看向他,轻声问道:
“吃饱了?”
见哥哥和叔叔也看了过来,池朔音点点头。
男孩突然感觉到腹部一暖。
女人的手在他腹部压了压,凑近了些轻声问道。
“才吃这么一点就饱了,再吃点?”
浑身骤然绷紧,男孩屏住呼吸,转身想跑,又强忍着坐稳。
精致的容颜近在眼前,池朔音能从她眼睛里看到自己映出的倒影,一种奇异的感觉让他腾地红了脸。
隔着衣服感受到玖染菲的体温,让他瞬间回想起,自己被再见妈妈时,妈妈抱着他安抚的温柔。
孤独的感觉被驱散,池朔音莫名的感觉放松了许多。
“那好吧,妈妈,我再吃一点……”
“小朔真乖。”
看着两个人,慕月言雾沉沉的眸子闪着寒光,“啪嗒”一声将筷子放在桌上。
他几乎没怎么吃就从餐桌上站了起来,“爸,小妈,我吃饱了”。
慕浦看了看他的碗里,脸色微敛,“饭还满满一碗,怎么就饱了,坐下……吃完了再上楼”。
慕月言轻吐了口气,“爸,我真的没胃口。”
慕浦无奈地点点头,“下次不许这样了。”
“嗯,我上楼了……”
见继子离开,玖染菲握着儿子的手,他的手微微有些发凉,她微微皱眉。
“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衣服穿少了?”女人关切地问道,同时将自己的手轻轻覆盖在男孩的手背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池朔音抬头望向母亲,眼神中带着几分羞涩。
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腼腆:“没,没事,妈妈。可能是刚才在房间里坐久了,手有点冷。”
玖染菲轻轻拍了拍池朔音的手背,掌心温暖。池朔音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才慢慢放松。
“自己要注意身体。觉得冷,就加件衣服,或者喝点热茶。”
慕浦立刻转头对佣人说:“把空调温度调高些。”他看向池朔音,语气温和:“朔音,别总待在房间,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男孩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茶杯上。
玖染菲笑着瞥了慕浦一眼,带着亲昵的埋怨:“你还好意思说小朔?自己忙起来连饭都忘了吃。”她接着儿子的话头,语气轻柔:“不过你慕叔叔这点说得对,是该多活动活动。”
慕浦接受了妻子的埋怨,笑了笑,目光再次落回男孩身上,那眼神里有种不容错认的、希望她自在的恳切。
“朔音,这里就是你家,多和我们说说话,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讲。”
“好的,叔叔。”池朔音应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水温热,正好。
他抬起眼,看到慕浦说话时,另一只手一直自然地搭在母亲的手上。
……
吃过饭,玖染菲拉着儿子去了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她吩咐管家拿礼盒过来。
“妈妈感觉会很适合你,就买来送给你。”
她从礼盒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很漂亮,质感很好的抱枕。
池朔音不懂这些,但是以慕家的财力和能力,这个抱枕应该很贵。
“谢谢妈妈。”
女人再示意管家将她精心挑选的生活用品账单拿了过来,然后叫佣人,一样一样地往儿子的房间里摆放。
“看,妈妈还给你买了新的袜子,短裤,牙膏、牙刷,毛巾等等。洗发水、沐浴露都是妈妈特意挑选的。另外,还给你准备了一堆文具,希望对你的学习有帮助。”
等佣人摆放摆放完毕,女人又拿出一张银行卡,轻轻地放在池朔音的手中。
玖染菲笑着问他:“小朔,缺不缺零花钱?”
男孩摇摇头:“不缺的。”
“这里面是妈妈给你的零花钱。你手里要有点钱,想吃什么好吃的就去吃,想买什么就买,别委屈了自己。用完了妈妈再给。”
玖染菲在那里细碎地叮嘱着,男孩半天都没动的嘴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那、那妈妈……怎么办?妈妈自己够用吗?”
89月锁贪嗔
女人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解,随即化作温柔的笑容。
“傻孩子,怎么突然担心起这个了?”她觉得儿子的担忧纯真得有些可爱,“妈妈名下的那些房子、铺子,每个月都会收租金,更别说还有其他投资。妈妈的钱够你用几辈子都绰绰有余。”
“所以你真的不用担心,你平安快乐,妈妈就放心了,知道吗?”
女人没有具体说是什么楼盘、多少物业,但“收租金”、“几辈子”这样的字眼,已经足够描绘出一个模糊却庞大的财富图景。
听到妈妈的话,池朔音终于不再言语,头也低得深深的,像在思考着什么。妈妈轻飘飘说出的这些话,和他以前的生活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母亲的世界,似乎远比他想象的更庞大,更难以触及。
玖染菲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下次妈妈再带你买几件好看点的衣服穿,我儿子长得这么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池朔音闻言,抬起头。
女人的手轻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微凉。
她的目光细细描摹着他的眉眼,像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像是要透过他现在的面容,补全所有缺席的时光。
那双和他极为相似的眼眸里,水光轻漾。
“以后不会了……”她的声音有些哽住,“以前的事,妈妈……”
他没让她说完那个“错”字。
池朔音猛地低下头,前额轻轻抵在妈妈的肩头。
男孩闭上眼,用力地吸了一口气,那熟悉的、淡淡的馨香瞬间将他包裹。他感觉到妈妈的手一下下轻拍着他的背,像小时候哄他入睡那样。
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只是伸出双臂,紧紧地、紧紧地抱住女人,仿佛抱住一根救命的浮木。
母亲发间的清香,和衣服上柔软的触感,真实得让他想哭。
……
……
……
书房书房里只亮着一盏孤灯,月光透过半掩的窗帘,切割出冷清的形状。
男人靠在椅背里,指节无意识地叩着桌面,发出沉闷的轻响。
晚餐时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女人为池朔音布菜时专注的侧脸,还有她指尖掠过对方衣袖的细微动作。
他倏地收拢手指,掌心被指甲硌出几道白痕。那些脱口而出的气话此刻在舌尖泛涩,可他绷紧下颌,将一丝悔意压了回去。
目光扫过桌上象征家族权柄的印章,他嘴角牵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他慕月言是慕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生来万众瞩目,而池朔音呢?他什么都没有,连慕家的姓氏都没有被赐予。
除了母亲玖染菲之外,家里几乎没人把他当一回事。
而他此刻却狼狈地嫉妒着一个几乎一无所有的人。
真是笑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目光被那家伙吸引……那家伙有哪点比得上我的?”声音低得散在空气里,“就因为他是你的亲生儿子而我却不是吗?”
慕月言正沉浸在自厌的情绪里,走廊上却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不紧不慢,最终在门外戛然而止。
笃,笃,笃。
三声清晰的敲门声,突兀地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进。”
磁冷的嗓音响起,比起平时在玖染菲面前的语调,语调有点沉。
他今天似乎心情不好,目光落在文件上没抬。
也没抬头看来的人是谁,便直接冷淡的开口:“东西放下,出去。”
来人依言将牛奶杯轻放在桌角,人却没动。
慕月言等了两秒,未闻脚步声,不耐地蹙起眉:“还不走?”
他抬眸,恰好对上女人的眼睛。
原本不耐蹙起的眉宇倏地松动了,周身凌厉的气场也悄然柔和下来。
却仍偏过头避开对视,只默默垂下眼帘。
玖染菲轻声试探:“那我先走了?”
她才稍稍侧身,垂在身侧的手指就被轻轻勾住。
慕月言依然拽着她的衣角不肯松开,闷闷不乐的话语低低传来:
“你不是把心思都放在亲生儿子身上了吗……既然不在意我,何必特意来送牛奶?”
他嘴上说着疏离的话,可手上的动作却暴露了真实心意——指尖紧紧攥住对方的衣袖和手腕,仿佛生怕一松手,眼前人就会消失不见。
玖染菲的视线从勾住自己的冷白手指上,缓缓上挪,最终落在他侧开的脸上。
这人明明拽着她不肯放,却偏要扭过头装作不理不睬。
别扭得让人心头发软。
她轻轻晃了晃被勾住的指尖,反问道:
“难道不在意你,就不能来送牛奶了?”
闻言,慕月言则是抿了下唇。
脸颊上若隐若现的酒窝。
他偏过头,闷闷道:“我也没说不能。”
玖染菲唇角都没忍住泛起了柔软的笑意,视线落在他脸颊上的酒窝。
“所以……”慕月言蓦地开口。
脸上的神情终于缓和了几分,他慢慢抬起眼眸,轻声问她:“你是来哄我的吗?”
话一出口,自己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别扭地把头扭向了一边。
玖染菲从上往下打量着他,将他这副模样尽收眼底——从紧绷的下颌线到刻意回避的眼神。
她非但不急,反而向前倾了半分。
“怎么,一生气就连‘小妈’都不愿意叫了?”
还挺有脾气。
她只是多关心了一下小朔,就能把他气成这样。
倘若真的偏心小朔……
那还不得把他给气哭啊。
慕月言最终还是妥协的了,“小妈。”
玖染菲没说话,只是唇角弯了弯,那点笑意很轻,末了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她伸手,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告诉我,好吗?”
慕月言终于还是败给了自己的心软,没办法,他的心早已被她牢牢占据。
他僵持片刻,终究还是转过了头。
视线撞上她的,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低了下去:
“我看到你对池朔音那么好,心里不舒服……我知道我不该这样,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女人轻笑一声,脚一稍叉开,跨坐在他腿上,双手环在他颈后,让他微仰着头看着她。
“傻瓜,你心里有我,我当然知道。我对池朔音只是亲人的关心,你才是我的爱人啊。”
听到这句,他眼神中残留着几分醋意也融化了。
玖染菲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男人的脸庞。
慕月言感觉那指尖的温暖,习惯性地去亲吻她的指尖。
“……对不起,是我太小心眼了。”
慕月言的声音低沉而诚恳,脸埋进玖染菲的颈窝,贪婪地吸取着她身上的气息。
女人垂着眉梢,单手解开了他长衫高领的第一颗纽扣,露出修长的脖颈线条,以及半截精致的锁骨。
高领长衫的扣子一解开,仿佛打破了某种禁欲的枷锁,丝丝甜腻的香味悄然飘散出来。
玖染菲再次凑近,她的鼻尖几乎都要抵在了男人的锁骨上。
冷冷的吐息洒在他脖颈锁骨间,慕月言无意识的抓紧了椅子扶手,冷白的手背浮起浅浅的青筋。
玖染菲轻笑,唇轻轻落在男人的额头上,然后缓缓下滑,最终停在了他的唇上。
两人的唇瓣紧紧相贴,舌尖相互缠绕。
“那请问小慕总,这样的道歉方式你喜欢吗?”
他眼尾染上了绯红的颜色,轻轻垂着眸颤颤地回答:“当然、喜欢……”
她突然俯身,在男人的耳边轻声说道:“慕月言,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看见你因为吃醋而别扭的样子,因为那表示你真的很在意我……”
“我承认……这种被人紧紧在乎的感觉,对我而言,很受用。”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廓,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
椅子上的精致的男人闻言,脸上浮起一层薄红,眼眸里也是一片水波雾漾。
心中既羞又恼,但更多的是对她的依恋。
他终于放弃了抵抗,像是得到了解脱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他把头埋进玖染菲的怀里,声音闷闷地说:“菲菲,我只在你面前这样,你别告诉其他人……”
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能如此卸下防备,彻底放松自己。
女人紧紧抱住慕月言哄着他:
“傻瓜,我当然知道。”
她的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垂,“你是我一个人的......你现在的样子,你动情的声音,都只属于我,我怎么会让别人看到、听到.....”
玖染菲维持着俯身的姿势,一只手悄然探入自己的裙摆边缘,指尖勾住那层薄薄的布料,利落地向侧边褪下。
当那最后一层阻碍被除去,她重新贴近他,隔着两人所剩无几的衣物,清晰地让他感受到那份毫无隔阂的、温热的柔软触感,正若有似无地贴着他紧绷的腿根。
慕月言浑身猛地一颤,从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菲菲......”
话音未落,女人就着他的力道,腰肢一沉,便彻底坐实了二人之间的负距离。
一阵过电般的酥麻自尾椎窜起,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所有言语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交缠的呼吸与清晰无比的起伏。
慕月言整个人仿佛化作了黏稠的蜜糖,双臂紧紧环着她的腰身,滚烫的脸颊埋在她颈窝里,发出满足又难耐的细微喘息。
紧密相连的姿势让每一次起伏都清晰无比。
“唔……菲菲……”男人含糊地唤着她的名字,像是求饶,又像是渴望更多的鼓励。
动作并未停歇,反而因他这幅全然依赖的模样更加汹涌。书桌上的文件被不经意碰落,纸张“哗啦”一声散了一地,却无人理会。
空气中弥漫开旧书墨香与情动气息交织的、淫靡而暖昧的味道,笼罩着这方逐升温的私密空间。
他微微仰起的脖颈拉出脆弱的弧线,喉结滚动,冷白的皮肤上已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在灯光下泛着情动的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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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午饭过后,玖染菲正计划着去后花园散步,手机响了,是“可儿”。
她和姜可儿做了多年的闺蜜,对方家里是医药界的巨头,母亲执掌着有名的药企,父亲在金融圈更是呼风唤雨。
虽说姜可儿身边总是不缺热闹,但能说上真心话的,始终只有那么几个。
电话接通,那头便传来女人轻快的声音:“菲菲,过几天我生日,晚上七点在M1NT会所办派对,你可一定要来!你不来我这生日都过不踏实。”
“好好好,我们大小姐的生日,我哪敢缺席呀?”玖染菲笑着应下,“一定准时到。”
生日当天。
侍者推开包厢的门,对流的风霎时拂面而来。
门边的动静引得众人纷纷回首。从敞开的门缝向内望去,只见一张美目盼兮的面容映入眼帘
女人穿着黑色缎面晚礼服,方领设计勾勒出纤细的锁骨。颈间是一串沉静的祖母绿翡翠项链,盘发间隐约可见耳畔摇曳的翡翠镶钻金饰。
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法棍包。
她被欢声笑语簇拥在中央,笑得明媚,仿佛从不知人间疾苦。
有人注意到她身边还跟着一位穿墨绿色旗袍的女子,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却又像磁石般吸走了不少目光。
“菲菲,你可真够慢的!”有人笑着抱怨。
玖染菲手指勾着钥匙圈一转:“堵车,抱歉了各位。”
“来来来,罚酒叁杯!”
人群重新活跃起来,而角落里,却有人低声打听:“菲菲旁边那位是谁?从没见过,气质真好。”
身旁的同伴顺着目光望去,压低声音:“虞糖,慕夫人的女伴。”
那袭旗袍的剪裁极尽巧妙,衬得女子身段曼妙。
灯光流转间,衣料上暗纹浮动,颈间一串珍珠,光泽温润,却都不及那双眼睛惹人注目——是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眼波沉静地落在玖染菲身上,像含着无数未说出口的话。
分明没有半点妆容点缀,却自带一股清冷又妩媚的风情。
“虞糖?是……那个虞家?”
“嗯。煌市那个虞家,近几年才来S市发展的。”
“不对啊,虞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
“是龙凤胎。这位虞小姐从小身体弱,被家里保护得紧,很少露面,所以外人知道的不多。”
另一边,身着旗袍的女子正亲昵地挨着玖染菲说悄悄话。
“明天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虞棠整个人几乎要贴到玖染菲身上,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一只手自然地搭上她的肩头,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她散落的发丝。
玖染菲微微侧脸,就对上虞棠近在咫尺的眼睛。“什么时候?”
“一整天。”虞棠声音里带着撒娇的意味。
“不行,明天要陪小朔去挑衣服,等到后天。”
“那好吧,后天也行。”网址不迷路po 18a b .c o m大家都在喝酒,随后主办人表示大家一起干一杯表示认识了。
虞棠也拿起酒杯,抬头喝了一口恰巧与旁边的玖染菲对视了,眼含笑意,虞棠也轻轻勾了一下唇。
他的手腕上轻轻绕着一串细小的银铃,每当轻轻移动,银铃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当年初到S市,虞棠第一次男扮女装,陪玖染菲参加茶话会。
从那以后,虞家独子就成了外人眼中的“大小姐”,除了玖染菲等寥寥几人,再无人知晓虞家千金原是男儿身。
在旁人看来,虞家有一对龙凤胎——哥哥叫虞棠,妹妹叫虞糖。
……
“怎么今年没订山顶别墅了?”有人随口问起。往年姜可儿的生日总是在那栋熟悉的别墅里举办,请的不是商界名流就是各界翘楚。
姜可儿笑着摆手:“腻了呗,年年老套路多没意思。再说以前我爸妈总在场,我得装乖陪他们应酬,生日会活脱脱成了商业酒会,有什么趣?”
今天闺蜜过生日玖染菲心情好,众人轮番敬酒也不推拒。
一杯接一杯下肚,这个女人非但不显醉态,反而在酒意晕染间更加美的惊心动魄。
只有虞棠没怎么喝。他始终留着分寸,目光不时落在玖染菲身上。
见她又饮一杯,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低声道:“菲菲,慢点喝,再能喝也要顾着身子。”
玖染菲没应声,目光却落在他颈间。珍珠项链温润地贴着他白皙的皮肤,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喉结的轮廓。
她伸出指尖轻轻的扯了扯虞棠的裙角,“棠棠。”
“嗯。”
虞棠垂眸看她,“我在。”
她动了动被他始终握在掌心的手,小声说:“你先松开些,我手心出汗了。”
男人表情故作镇定,可耳朵却悄然被染红。
好久,才沉声说道。
“我下次注意。”
……
玩了几个小游戏后,大家基本上都相互认识了。
包厢内,灯光如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将每个人的脸庞都镀上了一层神秘迷人的光影。
空气中,烟酒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氛围,既热烈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醉。
“哈哈,菲菲,看你这次怎么躲,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一个声音在包厢中响起,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大家心中激起了阵阵波澜。
“哦哟,菲菲,你就别挣扎啦,快快投降吧。”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声音中充满了调侃和戏谑。
“是女人就选大冒险,菲菲,你敢接受挑战吗?”这句话一出,大家的热情瞬间被点燃。
玖染菲嗤了一声:“大冒险就大冒险,要是我今天没喝多,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尽管包厢里都是平日里熟络的朋友,但一进包厢,这群人就开始不停地灌她酒。
玖染菲平时酒量尚可,但在众人的轮番攻势下,也不免有些头晕目眩。
这时,有人嬉笑道:“普通的大冒险多没意思啊,我们来点刺激的……菲菲,你找个在场的同性舌吻一分钟。”
她的话音刚落,包厢里瞬间炸开锅。
口哨声、哄笑声和兴奋的尖叫混作一团。
“这主意太绝了!”有人高声附和,立刻引来一片认同的欢呼。
起哄声浪一波高过一浪,刚刚的提议像往火里泼了盆热油,气氛瞬间被推向顶点,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等着好戏开场。
“哈哈,还不知道菲菲会选到谁呢,被吻的那个人才是真的有艳福呢!”
玖染菲靠在沙发上,被一群人直勾勾盯着,恰到好处地蹙起眉头,顺势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不带你们这么玩的……”
“哈哈哈……别犹豫了,快选快选!”
91醉吻燎原
旁边的起哄声还在继续,所有人都看着玖染菲,眼神里带着灼人的期待,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就真的这么期待吗?
薄唇间烟雾袅袅,热闹暧昧的氛围里。
玖染菲皱眉,因酒精的作用,眼神中带着几分迷离与诱惑。
每一个人的脸庞都在她朦胧的视线中变得柔和而模糊。
她笑得浪荡,似是而非地唔了声:“选谁好呢……”
女人的目光在包厢内缓缓扫过每一个人,在每一张脸上有意无意地停留。
所及之处,呼吸皆是一窒。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自觉心跳加速,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显然,这个提议让大家都有些紧张又兴奋。
大家都屏气凝神,连冰桶里融化的水滴声都清晰可闻。
所有目光都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牢牢系在那个微醺的女人身上。她成了这场无声戏剧唯一的焦点,每一秒的迟疑都被无限拉长。
女人眼底幽光浮动,红唇轻启,终于在一片死寂中缓缓开口——“我选……”
她故意停顿,目光如同轻盈的蝶翼,在几张写满期待的脸上缓缓掠过。
不慌不忙。
直到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她才深吸一口气,纤纤玉指终于坚定地指向那个方向
“就你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寂静被彻底引爆。口哨声、拍桌声、起哄声轰然炸开。
“虞家大小姐今天真是有艳福了!”有人震惊地长叹。
而在这一片喧嚣中,虞棠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他目光灼灼,目光雪亮,眼中只有那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的倩影
玖染菲软绵绵地向后靠着,醉意从潮红的脸颊一路蔓延到微颤的指尖。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甜腻的酒香,氤氲在密闭的空气里。
心里彻彻底底被自豪和爆棚的虚荣心所替代。
这可是他的女人。
“你们俩愣着干嘛呢!”
“快吻啊哈哈哈哈哈哈......”
玖染菲一靠近,那个被选中的虞家大小姐就迫不及待凑上去。
迎着旁边若有若无的羡慕视线和暧昧的起哄嘘声。
虞家大小姐抱着玖染菲的腰在嘴上狠狠一亲,随后便是一个极致缠绵的热吻。
众人呼声瞬间达到高峰,所有人全都站起来了,卧槽声此起彼伏。
……
虞棠的呼吸彻底乱了节拍。
两人的吐息交织成一片温热的网,分不清来源,也逃不开纠缠。
唇瓣相贴的瞬间是柔软的试探,但紧接着,舌尖便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滑入了唇间。
柔软得令人心颤,却远不止于轻柔。那是一个带着明确占有意味的吻,深入而缠绵,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他清晰地感受到她舌尖的回应,带着酒意的微醺,与他肆意交缠。
细微的水声在密闭的唇齿间暧昧地响起,舌尖追逐纠缠,每一次深入的探索都带着酒意的微醺和不容抗拒的灼热。
虞棠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般轰鸣,几乎要撞碎在胸腔里。
这超出预料的一幕,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而滚烫,仿佛一点即燃。
包厢内的众人早已忘了呼吸。
有人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有人张着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角落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吸气,随即又被死寂吞没。
……
终于,当秒针划过一分钟的刻度时。
两人缓缓分开。
“亲完了。”玖染菲轻描淡写地说道。
整个包厢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尖叫声快要把包间都掀翻了。
虞棠被吻得面颊绯红,连耳垂和纤细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色。男人微微喘息,肩膀轻轻起伏,努力平复着早已失控的心跳。
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轻颤,佯装平静,被人扶着,不慌不忙坐了下来。
只有腕间的细银铃随着他细微的颤抖发出细碎而清脆的声响,泄露了他此刻如擂鼓般雀跃的心情。
随着这场意外之吻的落幕,包厢的气氛不降反升,变得更加炽热。众人纷纷举杯,笑着向两位主角致意。
“来,为我们的菲菲和虞糖干杯!”
在一片清脆的碰杯声中,玖染菲接过酒杯浅啜一口,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酒过三巡,聊得正欢,唱的正欢。
迷离光线里,虞棠挽着女人的手臂,凑到她耳边,娇语调笑:“哎呀,菲菲陪我去趟卫生间嘛。”
玖染菲闻言,心中微微一动,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哦?我陪你。”
两人一出门,虞棠望着她,突然拉住她快步走。
走廊里的人都看着他们,不过,还以为虞棠有什么急事儿要跟她说。
他拉着她走进卫生间最里面隔间,锁上门几乎是同时,两个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菲菲……菲菲……”虞棠呢喃着。
他将胸前散落的长发轻轻撩至耳后,闭眼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而急促。
一只手仍紧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却已揽住她的腰际,将人更深地带入怀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精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别急……”虞棠被女人温柔抚住下颌,唇贴在一起。
微涩的红酒味,馥郁醇厚。
“嗯啊……”
……
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隔绝了外界的喧嚣,门缝下偶尔掠过晃动的人影,隐约传来谈笑声。
“嘘......小声点.....棠棠,你叫这么大声是想让外面的人都听见吗.......”
玖染菲的喘息断断续续,带着压抑的轻颤。
“嗯......我忍不住......“虞棠的声音黏腻得化不开,再次贴近她,滚烫的肌肤相贴,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
更深处,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被她妥帖地容纳、缠绕着,那不可思议的柔软与无法言喻的温热紧密包裹着他,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舒爽。
汗水浸湿了他的鬓角,旗袍领口不知何时被扯开,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
“菲菲......”他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像虔诚的祷告,又像失控的呓语,湿热的吻从耳垂蔓延至颈侧,留下暧昧的红痕。
卫生间里,旗袍美人风情万种。
眼角亢奋而泛起红晕,浓稠艳丽的长相此时显得更加蛊惑,幽暗的光线下涌动着隐秘的情欲。
原本盘起的长发散落几缕,黏在汗湿的颈间。华美的旗袍被推至腿根,布料摩擦着肌肤,每一次细微的动作都带来令人战栗的触感。
玖染菲跨坐在他身上,雪白的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指尖陷入他背后的衣料。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压抑的呜咽被更深的吻堵回喉咙。
她仰起头,颈线绷紧如垂死的天鹅,所有的颤抖与失控都化作无声的索取。
门外人声渐近,脚步声停在附近。
这迫近的危险反而加剧了深处的纠缠,让这场隐秘的欢爱愈发癫狂。
92家教老师
学校“老师,我走了。”
学生向他挥手告别,然后转身离去。
男人按揉着微微鼓起的脸颊,打开收到的信息,上面显示着一串电话号码和“小慕总”的字样。
他坐下后拨通了电话,对方没过多久接起。
“喂,是小慕总吗?我是孙叔给我介绍的家教,您现在能接电话吗?”祝老师发字清楚地说。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说:“哦,我现在有空。”
“好的,我之前有过教学经验,课程内容我都比较熟悉,您有什么需求吗?”
“孙叔推荐的人我肯定信任,你是数学专业的吧?”
“是的,我毕业于S大数学专业。”
“要补习的是我……的弟弟,他性格比较……腼腆,希望你能多关注他一点。”
……
两人把各方面条件都谈得妥当,对方的家境很好,给的薪酬很高。
祝老师十分愉快地答应了。
“你整理好教材后就可以出来,我已经安派了司机去接你。”
“哎呀,真的不用这么麻烦——”祝老师感到非常意外,这年头上门做家教竟然还能享受专车接送。
“老师就别客气了,就这么定了。”对方不愿在这类小事上多费唇舌,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收起手机匆匆出门。
刚走到门口,就一眼看到了那辆停在那里的黑色轿车,车身锃亮,十分引人注目。
他抱着书走过去,站在副驾驶一侧,低头向驾驶座上的司机问好:“请问——”
“您是祝老师吗?”
“是的。”
男人立刻下车,一边走过来帮他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一边笑着说:“大少爷让我过来接您的。”
祝老师点了点头,笑着说:“麻烦您了。”然后打开后排车门钻了进去。
司机也重新回到驾驶座上,踩下油门出发。
车开得很平稳,可见他应该当了很多年司机,老师扭头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
“祝老师,马上就到庄园了。”司机告诉他。
“好的。”
轿车驶过绿荫大道,经过一排排独栋的楼房,就连窗外吹进来的风都带着淡淡的蔷薇花香。
最后开进一幢偌大奢华又气派的法式庄园。
……
司机在主楼前稳稳地停下车。
车窗外,一个身着整洁佣人服装的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小步快跑地迎了上来。
一只手拉开车门,另一只手则轻轻扶着车顶,以防老师碰头,同时恭敬地说:“祝先生来了,欢迎光临。”
祝老师微笑着,轻轻捏着公文包的边沿,以一种既不失礼貌又带着一丝谦逊的姿态说:“谢谢。”
随后,他迈出车门,目光在周围精致的建筑和环境上轻轻掠过,心中不禁暗暗赞叹。
佣人一路引领着他,时不时侧身回头,用温和而清晰的语调向他介绍:“先生和太太都出门了,此刻家中只剩下大少爷和二少爷,请您随我来。”
祝老师认真地听着她的介绍,不时点头表示理解,同时也在心中默默构建着即将面对的教学环境。
在一楼简单和小慕总打了声招呼,就跟着佣人坐上了电梯。
……
“二少爷,家教老师来了。”佣人轻叩房门,声音恭敬。
“请进。”
房间宽敞明亮,蓝色天花板上悬着各式飞机模型,如同静驻的飞行编队。
实木地板光洁如镜,映出窗外疏落的树影。整套家具色调沉稳,透出不言自明的质感。
男孩端坐书桌后,身着熨帖的条纹衬衫,领口系着规整的格子领带。驼色短裤及膝,脚上搭配同色系小皮鞋,擦得锃亮,白袜简单干净。
他有一双绚丽夺目的眼睛,头发正好到肩膀,看起来很乖。
“您就是哥哥推荐的老师?”他起身,姿态端正。
“是的。”
池朔音坐在书桌后,背挺得很直,“您好。”
“祝老师,您用茶还是咖啡?”老佣人温声询问。
年轻老师唇角轻扬:“温水就好,麻烦您了。”
“您太客气了。”佣人含笑退下,对这位举止得体、毫无骄矜之气的老师颇生好感。
看着家教不错的样子。
“那我们就开始上课吧。”
……
祝老师上完课下楼的时候,楼下除了慕月言,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穿着墨色云纹旗袍的女人。
女人保养得极好,面容精致,举手投足之间显得贵气优雅,看不出年龄,妥妥的豪门贵太太形象。
而男人的眼尾带着淡淡的皱纹,眉目凌厉,浑身散发着成熟稳重的商人气息,令人不敢小觑。
慕月言看到老师走下来了,朝他招手喊道,“老师。”
祝老师点头,露出标准的礼貌笑容。
慕月言从沙发上起身,走到老师身旁介绍道,“爸、小妈,这就是我跟你们讲的给弟弟找的补习老师。”
老师的目光放到男人和女人身上,笑着问候,“慕先生,慕夫人。”
慕浦的声音率先响起,“刚刚听月言说了下情况,小朔要拜托一下老师了。”
“好,我会尽力的。”
女人从沙发起身,高跟鞋轻叩地面,步履从容地走到老师面前,自然地向他伸出手。
她唇边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目光温和地端详他片刻,语速轻缓,音色柔和:
“老师年轻有为,气质也好。开导小朔,真是辛苦你了。若不赶时间,不如留下用个便饭?”
祝老师微笑婉拒:“您太客气了,谢谢慕夫人。”
她也不多勉强,含笑点头:“那好,就不耽误您了。”
转而看向一旁的继子,语气自然:“月言,代我们送送老师。”
慕月言应声上前,对老师做了个“请”的手势:“老师,我送您到门口。”
……
吃过晚饭后,女人刚打开电视,池朔音就跑过来钻到她怀里,靠在她的肩上。
这些天,池朔音真是越发黏人。
恨不得无时无刻黏着她。
玖染菲爱惜地摸摸儿子的头,“喜欢今天的老师吗?”
男孩软软趴在她身上,小腿轻晃,直点头,“喜欢。”
看他这副模样,女人眼底漾开笑意,故意逗他:“跟着老师学习,不怕累呀?”
“不累的。”男孩的声音带着依赖的鼻音,脸颊蹭着母亲的肩膀,“比干活轻松多了。”
一句无心之语,让玖染菲心头一紧,将他搂得更紧了些,“小朔……”
男孩仿佛感知到母亲的情绪,不说话,只是用小手紧紧搂住她的脖子,猫一般亲亲蹭蹭。
玖染菲伸手抬起他的头。
“那你讨厌妈妈吗?”
池朔音看着妈妈的眼睛摇了摇头,他这副表情真的太乖了。
玖染菲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在他柔软的发丝间停留了片刻。
男孩的手臂环了上来,紧紧搂住她的脖子,跟条八爪鱼一样缠着她。
他的声音有点闷:“这句话应该我问……妈妈,你讨厌我吗?”
93闺谈秘事
“胡说,妈妈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你呢。”
池朔音垂下眸,像在思考什么。
很快他抬起头,软声开口:“妈妈不许说谎,骗了就一辈子甩不掉我!”
后半句,直接成了威胁。
不过,这在玖染菲眼里跟小奶猫呲牙没有区别。
女人清亮的眸底有什么一闪而过,只是消失的很快,似幻觉。
“好,不甩掉你。”
“妈妈……”
两人黏糊了有一会儿,池朔音才松开她,吸吸鼻子,打了个哈欠,偏眸觑她。
“妈妈,我去睡觉了,晚安。”男孩微微弯腰,对沙发上的女人说。
玖染菲伸手理了理池朔音的头发,“嗯,你快去睡觉吧。”
不知是谁多嘴,慕家二少爷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每一个角落,闹得沸沸扬扬,一时间成为了舆论的焦点。
面对媒体和公众迫切的求知欲,慕家始终保持沉默,任由各种猜测和谣言满天飞舞。
这一事件在上流社交圈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让人震惊不已。
然而……
有些事,其实并不像媒体报道的那样。
……
玻璃花房环境四周绿植修剪整齐,花卉点缀其间,空气里飘着淡淡花香。
圆形大理石茶几上铺着刺绣丝绸桌布,一套银质茶具光泽温润,摆放得一丝不苟。
背景里隐约流淌着轻柔的古典乐。
几位衣着精致的太太坐在沙发里,目光都集中在玖染菲身上。
“那孩子是谁家的?我看着倒有几分像你。”
“我也觉得眉眼间有你的影子,是不是?”
“菲菲,这到底怎么回事?”
三人接连发问,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倾。玖染菲被逼得向后靠了靠,抬手轻轻挡了一下。
“好了好了,我说就是。”她无奈地笑了笑,“你们先坐回去些,别凑这么近。”
玖染菲略带歉意地解释道:“我其实不是有意要瞒你们的。”
她们笑了笑,“我们理解。就是心里有点痒痒的,想知道嘛。不过,菲菲你要是不想说,我们也不会勉强的。”
“没什么,也是时候了。”玖染菲深吸一口气,回想起那段时光,“你们知道,我……以前不在S市,来自一个很远很偏的地方。”
几位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难道……是发生在那个时候的事情?”
“是不是……该不会吧?”
目睹几人脸上或心疼、或困惑的表情,玖染菲嘴角上扬,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声音很轻,“我和孩子他爸,是自愿在一起的。成了亲,没多久就有了孩子。”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远处,像是想起了什么。“怀他的时候很辛苦,吐得厉害。但说真的,那段日子虽然难,他却像一束光似的照进来。我从来没后悔生下他。”
“孩子生下来,我就走了。再也没回去过,直到现在。”
“等一下,菲菲。”其中一位忽然反应过来,“你说的孩子,难道是……”
“嗯。”玖染菲点头,“就是那个来集团找慕浦的男孩,池朔音。”
三个女人同时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气氛瞬间凝固。
好友的脸庞几乎要贴到玖染菲的脸上,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们呼吸时释放出的温热气息。
女人坐在那里,低垂着头,像是在沉思,又似乎只是沉浸在某种无法言说的思绪中,神游物外。
好友轻咬着唇瓣,左右张望,恰好与旁边投来的目光相遇。
三个女人通过手机默默交流,却都没有说服对方。
你继续问啊,看看结果会怎样。
你为何不问呢?难道不想知道答案吗?
菲菲的表情明显透露出她不想谈论此事,那不如就此打住吧。
那就别再多问了,给她一些空间吧。
你内心真的不好奇吗?
我当然感到好奇,但好奇也不能当饭吃啊。
“夫人。”这时佣人推着小车走进来,虽然房门是打开的,可她还是敲了两下门,“蛋糕和茶都准备好了。”
“嗯,来为客人们上茶点把。”
玖染菲挥挥手让佣人们把茶点摆上桌。
精致的瓷盘上摆放上各式精致的茶点,不仅有经典的马卡龙,还有创新的分子料理甜品。
“你看我,一想事情就忽略了周遭。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赶紧提问吧,因为像今天这样,我什么都愿意说的时候可不多哦。”
几个女人再次对视一眼。
“菲菲,为什么以前没有和我们说?这个孩子的事情。”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小朔会来找我。”玖染菲无奈地叹了口气,“而且……这个孩子并不是我一手带大的,所以即使告诉你们,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菲菲,你生小朔的时候……应该还很年轻吧?”
“才十几岁。”玖染菲轻声答道。
女伴惊讶地掩住嘴:“天,那时候法定婚龄都还没到呢。”
“那时候懂什么呢?”玖染菲端起温热的牛奶,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摩挲,“很多路,走过了才明白,都是命运一早画好的轨迹。”
她低头品了一口——这儿的牛奶总是恰到好处的醇厚,据说每头奶牛都有名字。
这让她无端想起慕浦,那个连红酒年份都要计较的男人。是他,一点点教会她辨别这些细微的滋味。
正出神,廊下传来脚步声。玖染菲抬起头,看向进来的佣人:
“先生已经回来了吗?”
“回夫人,没有。”佣人回答道,“但是大少爷回来了。他担心会打扰到您和朋友的会面,所以就没有前来向您问好。”
玖染菲指尖轻轻点着扶手,沉吟片刻,才开口:“叫他进来吧。”她说着,抬手示意,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对了……你去瞧瞧,如果大少爷正忙着,就别打扰他了。”
“是,夫人。”
佣人躬身退下,房门被轻轻合上,谈话声也随之远去。
玻璃花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只余下沉寂的空气。
玖染菲望着那扇关上的门,方才端着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了下来。她抬手,用指节缓缓揉了揉眉心。
好友的手温柔地按在女人僵硬的肩上。
“是在为小朔的事烦心?”
玖染菲闭上眼,点了点头。
有些愧疚,说不出口。
她错过了儿子整个童年,他们真正的第一次见面,竟是在慕浦冰冷的办公室里。
那时男孩穿着洗得发白的廉价T恤,像棵孤草杵在那里,与周遭的奢华格格不入。
“我离开他太久了……”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低语。
男子神色恭敬地站在门口,气质清冷。
他的脸随了父亲,一样乌沉沉的眼睛和墨蓝色的柔软头发,微笑着站在那里,就像年轻的慕浦一样。
“小妈。”
他走进来,可谓闲庭信步,连步态都是那么完美,随性又非常得体。
他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继母旁边,坐下前不忘向长辈们弯腰致意,随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玖染菲的身上。
“今天的甜品,您觉得怎么样?”他开口,声音温和。
“很好。”玖染菲的唇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目光掠过桌面上其他的点心碟子,补充道,“今天点心师傅还准备了马卡龙和曲奇。”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转而问道,语气里带着惯常的关切。
“已经到了一会儿。”继子的声音平稳,“本想立刻来见您,但记得您说过,不喜欢在和朋友小聚时被打扰,所以在外面等了等。”
“您今天过得还好吗?”慕月言倾身向前,语带关切,随即自然地伸出手,轻轻覆上继母的手背。“中午您没在办公室盯着,但我可是有乖乖吃饭的。”
女人闻言,眼波微转,反手拍了拍了他的手,“看来,偶尔不监督一下,效果反而更好?”
这亲昵的一幕落入旁座好友眼中,让她们不由莞尔。
想起片刻前玖染菲眉间尚存的几分倦意,此刻却已消散无踪——自那年轻人踏入房间,笑意便似春水漾开,真切地漫上了她的眼角眉梢。
自这句回应之后,直至佣人轻叩门扉请他们移步晚餐,男人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继母。
慕月言擅长捕捉她眉间眼角的细微变化,清楚什么话题能引她兴致盎然,也懂得如何措辞才能让她渐渐放下戒备。
这位年轻人心思缜密、极富耐心,即便与他的父亲相比,也毫不逊色。
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更胜一筹。
吃完下午茶,几个女人对他的态度已经一百八十度的改变了。
“没想到,慕月言没有传闻中的冷若冰霜啊,反而乖乖的,他在家一定很听你的话?”
她们先示意慕月言先行前往餐厅,随后不容分说地将玖染菲拉到自己身旁,以一种半是慈爱半是强制的姿态默契配合,压低声音询问起来。
玖染菲点点头。
女人们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菲菲,快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让冷冰冰的慕少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对呀,菲菲你就别藏着掖着了!”
94雨缚欢情
玖染菲被她们问得有些哭笑不得:“当然是对他好呀。我怎么对他,他当然就怎么对我。”
“哈哈看来你在家真是被他们父子俩照顾得很好,他们是不是每天都变着花样哄你开心?”
“哪有那么夸张啦……不过,父子俩确实很关心我。”
就在这时,佣人轻轻敲响了玻璃房的门,恭敬地请她们前往餐厅用餐。
女人们纷纷起身,整理好衣裙,挽着玖染菲的手臂,一同向餐厅走去。
……
慕月言已在餐厅静候片刻。
他一身玉白色西装,衬得身形修长。见玖染菲与几位女伴走来,他从容起身,微笑着为继母拉开座椅。
玖染菲向他走去,步履优雅。
就在她即将落座时,男人的手极自然地轻扶了一下她的后腰,动作流畅而稳定,仿佛只是一种下意识的体贴。
然而这个细微的接触,却让一旁的女伴们目光微凝。
她们交换了一个短暂的眼神——那并非情侣间的亲昵,也超越了寻常晚辈的礼节。她们熟知各种社交分寸,却一时无法为这微妙的扶持找到恰当的定义。
是过度亲密的僭越,抑或只是一种不寻常的体贴?
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她们旋即自省,或许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毕竟各家习惯不同,有人家风如此,格外细致周到也未可知。
于是那点微妙的诧异便被按捺下去,无人深究,只当作是慕家独有的礼节罢了。
餐叙间,慕月言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目光却似有若无地萦绕在继母身上。
那视线温煦却存在感鲜明,玖染菲并非毫无察觉,只是依旧神色自若地与女伴们谈笑。
席间一位友人终于按捺不住好奇,转向慕月言笑问:“大少爷条件这么出众,想必早有女友了吧?”
话题一开,旁人便也跟着附和。
慕月言闻言,指尖轻轻掠过杯沿,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身旁的玖染菲,唇角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现在倒是没有。不过……”他语气微顿,“确实有心上人了。”
话音落下,桌间顿时响起一阵善意的起哄声。
一片嘈杂中,玖染菲端着水杯,神色未变。
在众人的追问声中,慕月言没有继续透露,只举杯笑了笑,将话题轻巧带过:“是个秘密。”
众人见状,也便识趣地不再纠缠。
……
晚餐结束,玖染菲将友人们送至门口。
待喧嚣褪去,她独自回到房中,身体陷进沙发里,弯下腰,默不作声地揉着发酸的小腿。
身后传来声响,她坐直向后看。
看清来人是谁后,立马收回目光继续捏腿。
“菲菲……”
“你怎么跟着到这来了?”
慕月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歪着头,手臂交叉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女人低头没管他。
慕月言趴在地上把脑袋塞到玖染菲的头下面,跟她四目相对,“当然是为了见你啊。”
男人的行为成功让玖染菲的视线和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她看着慕月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你能不能有个正形。”
慕月言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依然保持着那个近乎无赖的姿势,眼神里晃着细碎的光,唇角弯起柔软的弧度。
“菲菲连骂人都不会,好可爱……”
女人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没好气地说:“有病。”
慕月言指尖轻轻划过她衣袖,眼底的笑意淡去,染上一抹罕见的认真:“嗯,是病了……从很久以前,就病入膏肓了。”
手臂环过她的腰际,将人带近些。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他声音放轻:“刚刚的事……我懂分寸的,那层窗户纸,我不会去捅破。”
女人闭着眼睛,听他自言自语。
“小妈……”
静默中,他收紧了手臂,将脸颊埋在她颈窝,嗅着那点熟悉的淡香,闷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和我在一起,就这么丢脸么?我是慕浦的儿子,不是你的。”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在一起又怎么了?要是你还觉得不好,那我就去跟慕浦断绝关系。”
他声音放低,嗓音更哑:“菲菲,你不能睡了我又不负责。”
玖染菲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用力在他的胸口戳了一下,“真是的,道理全被你一个人占了,我还说什么?”
慕月言抱着她,蹭蹭她的唇角,又去蹭她的鼻尖:“好好好,我什么都不说了,菲菲你说。”
玖染菲挣了下没挣开,“我凭什么要对你负责啊……”
慕月言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越闻越上瘾,就跟精神养分似的。
缓缓抚上女人的肩头,将她歪到小臂的睡裙肩带拉到锁骨处,露出那片洁白如玉的肌肤。
指腹停留在肩头微微突出的骨头上摩挲着,让人觉得有些痒,却又忍不住想要更多。
“菲菲,难道我伺候你伺候的不舒服吗?”
慕月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她的发梢。
玖染菲一时哑然,被他话里那股直白的黏腻堵得说不出话。
她偏过头,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声音发紧:“以后能不能别老说这些。”
慕月言却不接话,只是顺从地低下头,温热的唇若有似无地轻碰她的指尖,像一个虔诚的吻。
再抬眼时,他眼底漾着得寸进尺的光,语气却放得极软,带着商量的口吻:“菲菲,那我能不能亲你一下呢?”
这家伙,总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明明想亲得要命,还偏要摆出这副无辜试探的模样。
玖染菲非但没退,还向前倾了半分,指尖轻轻点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瞬间加快的心跳。
“想亲我?”她尾音上扬,像带着小钩子。
慕月言被她反将一军,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准备好的说辞卡在了喉间,只能低低“嗯”了一声,握住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
玖染菲就势抽回手,用温热的指腹缓缓抚过他的下唇,动作轻缓,带着审视的意味,像是在打量一件属于自己的所有物。
“求人,是不是该有个求人的样子?“她眸中含笑。
慕月言呼吸一滞,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客为主弄得心痒难耐,那呼之欲出的渴望几乎要冲破克制。
他下意识地想低头追逐女人的指尖,却被她灵巧地避开。
“菲菲……求你了……”他的声音已然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玖染菲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眼中渐浓的迷乱,这才慢条斯理地伸出双臂,松松地环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拉近。
“准了。”她红唇轻启,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如同最终的特赦。
男人立刻低头凑上来。
她却脸一偏,那个吻只落在她嘴角。
“急什么?”女人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气息拂过他突突跳动的颈脉。
这次换玖染菲主动靠过去,嘴唇轻轻贴上他的。没深入,只是用舌尖慢慢地、一下下地舔过他的唇缝,像试探,又像逗弄。
檀口微张间,蜜涎牵出银丝,在烛光下闪着靡丽的光泽。
碰一下,就离开一点,再碰一下。
每次若即若离的触碰都让慕月言脊背窜过细密的战栗。他能感受到腿间炽热的欲望早已勃发如铁,将裤子顶出羞耻的轮廓。
湿意不受控制地沁出,在衣料上晕开深色水痕。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女人面前土崩瓦解,如同被雨水打湿的沙堡。此刻他不过是她指尖下震颤的琴弦,任由她拨弄出最淫靡的乐章。
慕月言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响,手臂刚想用力想把她箍紧。女人抬眼瞥了他一下,他动作就停住了,只能将十指深深陷进锦褥。
玖染菲看着他下颌绷成一条线,额角细汗汇成珠串滑入鬓角。
她故意用贝齿轻嗑他的下唇,感受到身下躯体瞬间的僵直。
是她,在细细品尝他的唇,用舌尖描摹他唇纹的每一处起伏;是他,从肩背到脊椎绷得笔直,溃不成军地任由快感在四肢百骸流窜。
当她的膝盖擦过那处灼热时,慕月言终于从喉间溢出破碎的呻吟,“呃啊......”他抑制不住地仰起头,脖颈拉出脆弱而优美的弧线,喉结剧烈滚动。
那声呻吟不再是破碎的,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绵长尾音,彻底出卖了他紧绷的身体里汹涌的浪潮。
窗外雨声渐密,淅淅沥沥敲在芭蕉叶上,与屋内湿黏的水声、粗重的喘息交织成网,将他最后的理智彻底绞碎。
慕月言鼻尖耸动,提起女人的双腿,将她的腿根打开,下身插了上去。
她将他完全容纳。那一瞬间的充盈与紧密贴合,让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男人开始律动,起初缓慢而深入,每一次起伏都精准碾磨过里面最敏感的那一点。
快感堆积得太快太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将他彻底淹没。
慕月言眼前阵阵发白,所有感官都聚焦在二人连接之处,那令人疯狂的湿滑、炙热和撞击。
理智早已灰飞烟灭,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驱使着他抬起腰腹,更深、更重地索取。
汗水浸湿了相贴的肌肤,空气中弥漫着情动时特有的甜腥气息。呻吟混杂着肉体的拍击声,与窗外的雨声竞相鸣响。
过了许久,他俯下身,贴着女人的锁骨,舌尖舔舐着汗水的咸涩,感受到她穴里剧烈的收缩和痉挛。
极致的巅峰如闪电般劈开混沌的感知。
大量的的浊液如激流一般不断地朝女人腹内喷射,慕月言绷紧的身体骤然松弛,发出一声长吟。
继续在余韵中抽插,延长着这蚀骨销魂的极乐。
直到最后一阵细微的颤抖,彻底软倒在凌乱的床榻之上。
慕月言一时分不清耳边交杂的,是雨声,还是自己失控的心跳与喘息。
95泪眼相待
今天是补习老师上门的日子。
祝老师在规定的时间到了,现在在房间给池朔音上课。
女人刚醒,懒懒地走下楼。管家如常递来一杯冰镇果汁,玻璃杯外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
她接过来喝了一大口,随口问道:“上面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管家应声:“没有,挺安静的。”
玖染菲坐在沙发上,面色坦然道:“不会有事吧?”
管家立在一旁,出声回道:“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话,二少爷会叫人的。”
玖染菲不再言语,管家给夫人送上甜品后,便默默转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玖染菲偶尔查看手机,楼上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
奢华的水晶吊灯下,女人端坐着,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杂志光洁的纸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夫人,祝老师来了。”
女人缓缓合上杂志,抬眼的瞬间,目光已将来人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衣着得体,眼神沉静,资料上显示的学历和智商都无可挑剔。
她微微颔首:“请坐。”
“慕夫人。”祝老师从容落座。
玖染菲抬起头,面色如常道:“老师课上完了?”
祝老师微笑着点头,“是。”
“一起吃顿饭吧。”
祝老师道:“谢谢,不耽误您时间了,我回去后还有其他工作要做。”
“不用客气,就是想跟你聊聊小朔的学习情况。”
祝老师推辞的话到了嘴边,却在看到女人眼睛时咽了回去,“……那就打扰慕夫人了。”
玖染菲让人去叫二少爷下楼吃饭。
几分钟后,长长的餐桌旁坐了他们叁人。
佣人陆续上菜,满满一桌,管家从旁说:“老师,不知道您是什么口味,如果有想吃的菜,我随时叫厨房准备。”
祝老师礼貌回道:“谢谢您,我不挑食,这些足够了。”
管家点头离开,祝老师跟池朔音对面而坐,皆是不着痕迹的互相观望,直到女人拿起筷子,“老师别客气,家常便饭。”
祝老师始终面带微笑,“多谢慕夫人款待。”
……
午餐在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安静中进行。
男人小心地控制着咀嚼的音量,银质刀叉没有在骨瓷盘上划出任何刺耳的声响。
庄园的女主人放下汤匙的时机恰到好处,目光转向老师,出声问:“老师,觉得今天的课还顺利吗?”
一旁的男孩闻言,立刻放下了筷子,背脊挺得笔直,视线规规矩矩地落在自己面前的餐盘上,像个等待检阅的士兵。
男人见状,微笑着说:“我觉得还不错,池同学很配合。”
女人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回儿子身上,“小朔呢?老师怎么样?”
池朔音咽下口中食物,说:“老师很专业。”
“既然双方都觉得满意,那我们就定下来吧。”玖染菲唇角微扬,直接拍板,“一周五节,除周末外,都是这个时间。老师您看可以吗?”
老师抬头说:“一周五节吗?”
女人看向他,“老师没空?”
“不,不是这个意思。”祝老师勾起谦逊的笑容,目光转向池朔音,试图传递一些真实的关切,“我是担心这个强度,池同学会不会太辛苦?
“老师,我没事,我会尽快习惯这个频率的。”
“好,我跟小朔一起加油。”
老师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池朔音的鼓励与期待。
女人见状,嘴角也扬起了一抹微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老师。辛苦您多费心,小朔就拜托您了。”
“慕夫人太客气了,这是我分内的事。”祝老师微微欠身。
……
用餐结束后,老师与他们礼貌地道别,随即离开了慕家。
池朔音安静地回到自己房间,开始专心致志地整理学习笔记。
另一边,玖染菲躺在和室的榻榻米上。午后的阳光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斑。
她举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脚腕悬在榻榻米边缘,脚尖一下一下地,轻轻点着空气。
慕月言走进来时,没有出声。
他穿过走廊,脚步落在厚地毯上,听不见声音。他在门边停住,看着里面那个被阳光晒得有些懒散的身影。
男人走近,站在她身后。俯视着她散开的头发,和屏幕上播放的画面。
她的脚尖还在轻轻点着。然后,那节奏忽然断了,脚踝定在半空。
玖染菲的视线从亮着的屏幕抬起,转向下方。
继子正屈着一膝跪在榻榻米边缘,一只手托起她的小腿,另一只手轻轻按着她的膝盖,将那双蜷着的腿慢慢展平,放直。
“菲菲,”他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笑意,像羽毛搔过心尖,“别翘脚抖腿,这样不好。”
嘴上说着规劝的话,人却顺势在她腿边坐了下来,手臂自然地贴着她的侧腰,是个半拥着的亲昵姿势。
女人轻轻“嗯”了一声,注意力还分了一大半在手机屏幕上。
慕月言也不恼,就偏着头看她,看着看着,忽然凑过去,下巴抵在她肩头,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耳垂。
“看完了?”他看着她屏幕上放着片尾曲,低笑着问,语气里没有一点可惜,反倒有点“终于可以理我了”的小得意。
玖染菲放下手机,侧过脸看他近在咫尺的俊颜,他立刻得寸进尺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
她被他蹭得痒了,偏头躲开,“起开。”
慕月言眼眸微弯,似乎早已料到了她的反应。
他悠哉地晃进衣物室,不一会儿,手里拎着一件剪裁极尽精致的衣服走了出来,像展示战利品般将其挂在衣架上。
“菲菲,过来,换这个。”
女人眼皮都未抬,视线仍落在手机屏幕上,声音懒洋洋的:“今天刮大风,不出门,懒得换。”
“换一个嘛……”他坚持。
“不、要。”她干脆利落地拒绝。
男人没说话,转身走向电梯,台灯碰掉了,他也不捡。
他脚步停在通往楼上的台阶前,背影绷得紧紧的,有一团怨气悬在头顶。
玖染菲这才慢悠悠地抬起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无波:“生气了?”
“那是你自己的主意,不是我的。”他走上一节台阶,悄然回眸,泪珠簌簌掉,委屈音调似是控诉:“小妈你说不穿就不穿,连商量都没有……你根本不在乎我的心意……”
女人非但没有慌张,反而轻轻笑了一声。她终于放下手机,好整以暇地走向他,步态从容。
“商量?”她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微微歪头,我要是跟你商量‘今天不穿了好不好’,你会同意吗,慕大少爷?”
慕月言被噎了一下,泪珠“簌”地滚落一颗,更委屈了:“那、那你也不能直接拒绝我!而且……而且穿了怎么没人欣赏?我不是人吗!”
“哦?”玖染菲挑眉,向前逼近半步,几乎要贴到他胸前,仰头看着他湿润的眼睛,声音压低,带着蛊惑,“所以,你这么大费周章,就是想……单独欣赏给你看?”
慕月言的脸“唰”地红了,连耳尖都染上绯色,气势瞬间矮了半截,眼神闪躲,刚才那点嚣张气焰荡然无存。“你……你胡说!”
女人见好就收,后退一步,唇角勾着那抹了然的笑意,终于松口:“行了,别摆出那副可怜样了。我换。”
慕月言闻言,立刻破涕为笑,像得到糖果的孩子,忙不迭地把裙子递给她,眼角还挂着泪痕,神色却已满是雀跃。
玖染菲接过衣裙,摸了摸布料,柔滑顺畅,质地细腻。
她在衣帽间换好衣服。
美拉德风的小吊带,外面搭着一件棕色的开衫长袖,下身则穿着一条半身舒芙蕾轻法风套裙。
女人的身材比例好,这套衣裙穿在身上,更是将她的气质衬托得光彩溢目。
……
她踢踏着拖鞋从衣帽间走出。
房间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慕月言正仰靠在沙发里,一身高领白衫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软,将他周身的气场都衬得沉静了几分。
他长腿交迭,专注地看着手机,微垂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淡淡的阴影。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从屏幕移到她身上时,眼底浮起清晰的笑意。
“喜欢吗?”
玖染菲点点头,“嗯,很好看,你真的搭衣服的眼光不错。”
慕月言放下手机,转身面向她,双手悠闲地背在身后。
像个孩子般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成果:“我就知道你穿上很好看,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
她被继子那模样逗笑了,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脸颊,轻飘飘地丢下一句:“下次想让我穿给你看,可以直接说,不用绕这么大圈子,大少爷。”
继子点头,嘻嘻一笑,凑近她身边。
头微微歪向她的肩膀,没骨似的埋在她怀里,活脱一条缺氧的无骨鱼:“菲菲,这周末......就我们两个人,出去约会好不好?”
96入学通知
玖染菲没有立刻回答。
看似高傲的男人,没得到她的回应瞬间慌了神,急匆匆地啄上她的唇,舔舐,啃咬。
像干涸许久的人,要立刻得到爱人的抚慰才行,燥热旖旎的气氛升温沸腾。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松开,虚虚覆在她红肿的唇瓣,埋怨的嗓音里还有未褪去的欲。
“答应我好不好……就我们两个……谁也不带。”
她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腰,指尖在他后背轻轻划过:“如果那天没有别的事的话。”
“菲菲你这是同意了吗?”
女人漂亮红唇肿胀,手指插进抓着男人浓密凌乱的发丝。
“不然呢……”
可,还没说完,就被尽数吞没在强势的吻里。
男人灼热的唇顺着玖染菲的唇瓣滑下,在她纤细的脖颈上流连片刻,便迫不及待地探入敞开的衬衫领口。
他的大手覆上,隔着布料不轻不重地揉捏,感受着那团绵软在他掌心变幻形状。
但这隔靴搔痒的触碰远远不够,慕月言渴望更直接的肌肤相亲。灵巧的手指解开她背后的搭扣,柔软的胸脯彻底落入他的掌控。
温热的手掌直接贴合上那滑腻如脂的肌肤,触感好得让他喉结滚动。
慕月言更加肆意地揉弄,感受着那份独有的弹性和温顺,指腹不时擦过顶端已然挺立的蓓蕾。
他俯身含住了那一点嫣红,用舌尖极具挑逗地绕着圈舔舐、吮吸,时而用牙齿轻轻啃啮。
酥麻与微痛交织的感觉汹涌而来,女人被压在沙发椅背上,不停喘息着。
内裤早已不知何时被褪下,丢在了一旁。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湿润的花缝间不紧不慢地打着圈,感受着那片柔软逐渐变得泥泞不堪。
指尖感受到足够的湿滑后,他抽出手,扶着自己早已灼热的欲望,对准那翕张的入口。腰身一沉,便顺畅地抵进了最深处。
窗外,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
屋内一片宁静,只有破碎的喘息声,和难耐的呻吟混在一起,还在空气中回荡……
几日后会客厅女人穿着一件白色长裙,裙角触及地面。金色的蕾丝边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反光。她的头发挽在脑后,只有几缕碎发垂在颈边。
慕浦扶着她的手臂,引她在沙发上坐下。他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茶水的热气缓缓升起。
慕浦轻柔地扶着妻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又亲自地为她斟上一杯温热的茶水,茶香袅袅。
两人并肩而坐,举手投足间尽显恩爱,眼神交汇时更是流露出只有彼此才能读懂的温柔与默契。
夏家主轻轻啜饮着手中的香茗,余光不自觉地飘向了身旁温婉端坐的夏夫人,两人间的气氛同样和谐融洽。
此次造访慕家,旨在深化两大家族的合作关系。
如今,合同已顺利签署,夏家主心中大石落地,不禁生出了几分闲谈的雅兴。
他嘴角含笑,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孩子们身上:“我记得我们家的子轩跟二少爷差不多大。前阵子才见过面,怎么今天没见他出来呢?”
说完,又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茶。
男人闻言,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手却不自觉地在妻子背后轻轻安抚。
“小朔现在正在房间里温习功课呢,他一向很自律。”
夏家主听后,赞赏地点点头:“这么努力,将来必成大器。”
“对了,我最近投资了一所私立学校,专门培养一些名门贵族的孩子,教育资源和师资力量都是一流的。你要不要考虑让小朔去试试?”
慕浦闻言,似乎对这个提议产生了兴趣:“哦?什么学校?具体说说。”
夏家主见状,便详细介绍起来:这所学校历史悠久,一直以来都享有盛誉。他们现在正在招收学生,无论是教师团队还是教学设备都是一流的。”
“如果有兴趣,我可以来找人帮忙办理入学事宜。”
听完夏家主的介绍,慕浦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最终,他点了点头:“好的,我会考虑的。不过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还是先回去吧,路上雪多,注意安全。”
夏家主和夏夫人闻言,便起身告辞。
慕浦和玖染菲将他们送至门口,目送他们离去。
回到会客厅后,玖染菲依偎在丈夫的怀里。
慕浦感受到妻子的情绪变化,便揽过她的肩膀,揶揄道:“菲菲,你今天怎么回事?话那么少,还一直贴着我,是不是想……”
玖染菲闻言,轻轻地踢了他一脚,没好气地说“你闭嘴,我就是在操心小朔上学的事情。”
“这么多学校,我不知道该选哪个才好……我不想他去那种只注重成绩、忽视孩子个性发展的学校。”
慕浦闻言,心中一暖。
紧紧抱住女人,下巴抵在她发顶,说:“不急,我们慢慢挑。总会找到适合他的。”
……
第二天,慕浦便开始着手安排池朔音的入学事宜,找人四处打听奔波。
玖染菲的想法是让池朔音从头开始读起,这样既能系统地学习知识,又能慢慢融入新环境、结交新朋友。
她看上了一家国际高中,抽时间带着儿子去学校见了老师。
老师和池朔音单独聊了很久,出来后告诉玖染菲,没必要让池朔音浪费时间从头开始。
今年秋季开学后可以直接把他安排进班级里,和班上的孩子一起上课。
正好利用这几个月的空闲时间,让池朔音的家教老师再给他加强一下理科知识。
就这样,池朔音的入学时间定在了今年秋季。
庄园纤细漂亮的男孩坐在明亮的窗前,手中拿着一张入学通知书。
他凝望着通知书上的四个字,表情晦涩难辨。
窗外,白玫瑰开得极盛。
女人在花丛间穿梭,挑选出开得最漂亮的几只,剪下来放入花篮中。
剪完花,然后上楼,推开了池朔音的门,“在看你的入学通知书吗?”
男孩将手中的录取通知书放下,收进抽屉里。“妈妈……”
他嗫嚅着,“我不想离开妈妈……可不可以还是在家学习……”肩膀剧颤,咬紧了下唇,声音断断续续的,快带上哭腔。
“这么喜欢妈妈?”女人似笑非笑地说,“你在发抖吗……真可爱。”
“可是这是你慕叔叔找人托关系才让你进去的,机会难得,我想小朔像其他小孩一样感受一下上学。”
池朔音:“妈妈,可以不上学吗?”
玖染菲没办法回答。
男孩眼眸湿润泛红,泪珠晶莹似晨露,一滴一滴的往下坠落,委屈又无助的砸在她肌肤上。
“妈妈……你亲亲我好不好……我感觉好冷,好冷,抱抱我也好……”
池朔音断断续续的说着,身子都在颤,好像真的很冷。
玖染菲哪里还管其他,眼里,心里全是儿子苦涩烫人的泪。
赶紧伸手抱住池朔音,用温热的指腹,帮他擦残留的泪痕,缱绻道。
“不哭不哭,小朔是最听妈妈话的宝宝,是不是?”
“呜……额……是……呜……”
这场突如其来的哭泣,仿佛耗尽了池朔音所有的力气。
咸涩的泪水浸湿了玖染菲的衣襟,最终在断断续续的安抚中,男孩的抽泣渐渐平息,在她怀里安静下来。
……
等儿子情绪缓和好,女人才起身去洗漱。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传来,男孩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听着那边的动静。
玖染菲洗好澡擦着湿漉漉的长发走到男孩面前,嗓音含着轻笑问了句。
“小哭包终于不哭了?”
“……”
池朔音坐在床上乖乖等着妈妈,抬起眸来看玖染菲,眼尾还是红红的。
“我就是心里很难过,很舍不得离开妈妈……”
语气一本正经,玖染菲听了直接没忍住轻笑出声。
虽然有些心疼,但不可否认的上学是必须的。
玖染菲轻笑过后,眼神变得柔和,她轻轻地摸了摸儿子那头柔顺如丝的妹妹头。
发丝细软,泛着淡淡的光泽,就像是精心雕琢的洋娃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多摸几下。
“妈妈知道你心里难过,妈妈也舍不得你离开……但是,上学这件事是必须要去做的,你明白吗?”
池朔音抿了抿唇,眼眶又开始泛红,他低声说道:
“可是,我一想到要离开妈妈一整天,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男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脸上写满了不舍。
玖染菲听了,抱住他,“小朔,你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我也很不舍得离开你。”
池朔音埋在母亲的怀里,感受着她温暖的气息,心中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点了点头:“那妈妈你能来接我放学吗?”
玖染菲点了点头:”妈妈有空的时候,就会去接你放学。”
说完,她轻轻地拍了拍池朔音的肩膀,示意他抬起头来。
男孩慢慢地抬起头,眼眶还红着,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忧郁,但又充满期待的微笑。
玖染菲的指尖如同点过温泉水面,在池朔音脸颊上漾开一片暖意。
男孩适时地垂下眼睫,让那层纤长的阴影掩盖住心底骤然翻涌的暗潮。
“真乖,妈妈最喜欢听话的小朔了。”
那触感,就像是棉花糖一样弹弹的,让人爱不释手。
白嫩嫩、滑溜溜的皮肤,满是青春的胶原蛋白。
年轻就是好啊。
玖染菲越摸越喜欢,干脆上手捏了捏,最后抱着儿子狠狠亲了两口。
池朔音这脸皮薄的程度,被她突然这么一亲,整个人都懵了,不知所措地捂着被亲的地方,脸红得跟熟透了的番茄一样,半天都退不下去。
愣在那儿,心里头砰砰直跳。
妈妈竟然主动亲他了……
这不是在做梦吧?
好开心……
他轻轻握住母亲的手腕,将脸颊更深地埋进那温热的掌心,像寻求庇护的幼兽般蹭了蹭,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黏腻:“最喜欢妈妈了。”
……
玖染菲在房间里陪了儿子一个下午。
一直到晚上,她轻轻拍着池朔音的后背:“好了,小朔,时间不早了,现在可以睡觉了。”
池朔音依依不舍地看着母亲,眼神里满是对她的留恋。
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情愿:“那好吧……妈妈你也要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玖染菲微笑着,伸手轻轻揉了揉池朔音柔软的发丝,像是在哄一个不肯睡觉的小宝贝:
“别担心,我也会早点休息的,你也要乖乖的哦。”
玖染菲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走廊转角,男孩的声音在寂静中清晰响起:“妈妈,晚安。”
97依恋成疾
“晚安,我的小朔。”女人回眸一笑,温柔地挥了挥手,“做个好梦。”
直到那抹身影彻底融入走廊深处的黑暗,池朔音才缓缓关上房门。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将额头轻轻抵在冰凉的门板上,仿佛还能捕捉到母亲残留的气息。
温暖而柔软。
刚才在母亲面前强装的镇定,在门关上的瞬间便土崩瓦解。
一种滚烫的、带着罪恶感的狂喜,像藤蔓一样从心底疯长,缠绕住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指尖微微发颤。
池朔音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纱,为房间蒙上一层暧昧的银灰。
他走到床边,并没有躺下,而是伸手探入枕下,动作熟练得像一种每日必行的仪式。
一个天鹅绒面的小盒子被取了出来,打开时,隐约散发出与她衣橱里如出一辙的淡雅馨香。
里面安然躺着的,是母亲的贴身衣物,丝质的布料在微弱的光线下流淌着幽暗的光泽。
池朔音小心翼翼地将其捧起,冰凉的丝绸瞬间被体温焐热。
男孩将它贴近脸颊,深深呼吸,那上面属于母亲的、独一无二的气息便霸道地侵占了他所有的感官。
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将柔软的布料缠绕在指间,那触感让他发出一声满足的、近乎痛苦的叹息。
随后,他闭上眼,虔诚地轻吻,如同信徒触碰圣物,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压抑的渴望与无尽的眷恋。
“晚安,妈妈。”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而缱绻。
在这寂静的、只属于他的夜里,白昼所有被理智压抑的妄想都获得了赦免。
您的晚安、您的吻,您不经意流露的温柔,都只是我的。
我会把您的一切,都好好珍藏起来。在这无人知晓的黑暗里。
黑暗中,男孩睁着清亮的眼睛,那里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名为占有的漩涡。
……
女人推开主卧的门。慕浦靠在床头,一本书摊在膝头。听到门响,他抬起头。
“小朔睡了?”他合上书,放在床头柜上。
玖染菲在床沿坐下,揉了揉眉心。“嗯,睡了。今天……他有点难过,我已经安慰过了。”
慕浦伸手将她揽近。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能感觉到平稳的心跳。
“还是担心学校的事?”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玖染菲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发丝蹭过他的下巴,“小朔之前一直在山里,没有接触过太多的同龄人,我担心……他在学校里会感到孤单或者不适应。”
“别担心,菲菲。小朔是我们的孩子,我已经跟校方打过招呼了,”慕浦的手在妻子手臂上轻轻摩挲了一下,“董事会和校长都会留意。他不会受委屈。”
玖染菲闻言转过身。
台灯的光线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她看了他几秒,然后伸手替他理了理睡衣的领口。
“什么时候的事?”她问,声音低了些。
“上周。”他握住她整理衣领的手,指尖在她手心里按了按,“慕家的名字,总还有点用处。”
玖染菲的目光掠过慕浦的肩头,停在梳妆台上。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摆在上面,之前那里是空的。
她微微直起身,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个盒子……是什么?”
慕浦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打开看看。”他松开揽着她的手。
玖染菲走到梳妆台前,指尖触到冰凉的丝绒表面。她打开盒盖,发现那是一款奢侈品牌香水。
“这是你买的吗?”
她轻轻地在手腕上喷了一点,那香味既像栀子花又像茉莉花,淡雅又高贵。她抬起自己的手,闻着。
“对呀。上周看菲菲杂志时,在这页停留了很久。”
镜子里,映出她低垂的眉眼和身后男人注视着她的身影。
慕浦悄悄从背后抱住了妻子,握着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鼻尖轻嗅,然后温柔地亲了一口。
怀里搂着小娇气包,慕浦只觉得人生圆满了,至此已是无上幸福。
那些曾经的失落、自卑、孤独,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变得微不足道、一文不值。
“菲菲,香不香?好不好闻?”
慕浦的视觉下,女人像个小懒猫一样,清纯魅惑,慵懒随意。
握着香水的纤长白皙的双手,拿着他送给她的香水,做了美美的延长甲片,是当下流行的粉色系款,如此的搭配使得这双手堪比手模。
男人埋在玖染菲的颈脖处,压低嗓音呼出的热气让她皮肤感到一阵痒痒的,不禁微微瑟缩了一下。
玖染菲感受到慕浦的好心情,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嗯,很好闻。谢谢慕慕的礼物。”
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
慕浦的大手放在玖染菲脸颊一侧轻轻的把她的脸掰过来就含上去了。
温湿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玖染菲不由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轻轻地印在丈夫的唇上。
女人的嘴唇像是玫瑰花瓣,唇瓣柔软而温暖,带着淡淡的香气,让慕浦忍不住沉醉其中。
他紧紧地搂住玖染菲的腰,将她深深拥入怀中,热情地加深了这个吻。
原本还握着香水的手此刻显得无处安放。
慕浦看懂了她的心思,顺着她的手拿过香水,稳稳地放在了桌上。
玖染菲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无瑕的肌肤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更显得娇媚动人。
男人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当他触碰到玖染菲腰间那细腻的肌肤时,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看着柔弱娇媚的妻子,慕浦一个打横将她抱起,朝着床边走去。
男人的步伐稳健而急促,脚下的地毯吞噬了所有声响,只余窗外渐密的雨声敲打着玻璃。
当他将女人轻放在柔软的床榻上时,她陷进羽绒被里的身子微微弹了弹,像一片落入湖心的花瓣。
他俯身撑在她上方,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两人的呼吸在方寸之间交织,空气变得黏稠而滚烫。
玖染菲抬起手臂,勾住慕浦的脖颈,这个细微的举动像是一道许可,慕浦眼中最后一丝克制土崩瓦解。
他低下头,攫取了她微张的唇瓣,这个吻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不容置喙的占有欲,深入、纠缠,仿佛要吸走她所有的气息。
他的吻开始向下游移,烙在她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留下湿润的痕迹和细微的刺痛。指尖灵巧地挑开她裙侧的拉链,布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响,如同今夜心照不宣的秘密。
微凉的空气触到肌肤,引得玖染菲一阵轻颤,但慕浦掌心灼热的温度立刻覆了上来,熨帖着她腰侧的曲线,缓慢而坚定地摩挲。
“慕浦......”她迷离地唤着他的名字。
回应她的是更热烈的动作。
男人的手掌抚过她平坦的小腹,每一寸肌肤都在他的触碰下苏醒、战栗。
他褪去彼此间最后的束缚,两具身体真正紧密相贴,毫无间隙。
玖染菲能感受到他胸膛下如擂鼓般的心跳,与她自己的心跳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当慕浦沉身进入的瞬间,女人仰起头,脖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如同濒死的天鹅。
他扣住她的腰肢,攻势变得猛烈而急促,像暴风雨夜的海浪,一次次将她推向浪尖。
玖染菲的思绪早已涣散,只能凭借本能紧紧依附着他,指甲在他汗湿的脊背上留下浅浅的红痕。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敲打世间万物,却盖不住室内交织的喘息、爱语与肌肤相亲的黏腻声响。
慕浦的每一次深入,都伴随着从喉咙深处溢出的、饱含情欲与无尽爱怜的叹息,她的名字被他反复咀嚼,成了此刻最动人的咒语。
欲望的漩涡中,他们像两株共生缠绕的藤蔓,拼命汲取着对方的温度与气息,密不可分。
男人的唇瓣厮磨着她的耳廓,低语呢喃,不仅仅是她的名字,更有直白而滚烫的爱语与占有性的宣告:“菲菲......我的菲菲….....你是我的.....”滚烫的气息烧灼着她每一寸敏感的神经。
玖染菲的意识浮浮沉沉,只在某个被顶撞到极致的瞬间,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透过模糊的泪光,她看见慕浦深邃的眼底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炙热到近乎疯狂的爱恋,那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痴迷与沉醉。
男人感受到了她因这眼神和强烈刺激而来的剧烈收缩,喉间发出一声满足而失控低吼,最终与她一同坠入了极致的眩晕与无尽的欢愉之中。
……
……
玖染菲因为儿子上学的事,晚上难得没睡好。
半夜醒来后打着哈欠去上卫生间,顺便在阳台吹着风抽了根烟。
三楼只有廊灯亮着,女人在卧室阳台掐了烟,抖抖睡袍把身上的烟味散掉。
回到房间就见男人侧躺在床上缩成一团,还把被子踢到一边,手揪着床单,眉头轻轻皱着,梦呓着喃喃菲菲。
“慕慕。”
“慕慕宝贝,怎么哭了……”
慕浦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轻柔地蹭来蹭去,带着一丝温暖和湿润。
是菲菲在亲他,她温热的唇瓣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玖染菲用纸巾轻轻擦去丈夫脸上的泪痕。动作很慢,一下,又一下。
“我只是去阳台抽根烟,”女人的声音很低,“你就这样。”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掠过他微微发红的眼眶,继续道:“以后你要是出差,怎么办?”
这种症状,在他们结婚三年后,逐渐显现出来——只要女人晚上离开慕浦一会儿,他就会做噩梦,整个世界像是崩塌了一般,一片混乱。
他嗅不到那种熟悉而安心的味道,就会感到心慌意乱,甚至疯般地想要找到她。
医生后来给出的名词是:分离焦虑,伴随急性惊恐发作。
其实类似的情形,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有所预料,只是女人一直没有察觉——他的生命里,早已经不能没有自己的存在……
此刻,男人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着她的衣角,关节泛白。玖染菲看着他后颈被汗浸湿的短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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