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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阻 / 2025/08/20 05:09 / 7341 / 136 /
【小说】新金瓶梅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9/18 03:04:05

第98章 长线投资    
  那书童眼皮有多活泛,立即坐到了蔡会元边上,和他一对一口地喂酒。喂完酒又给他喂菜,那份体贴比妓女还要肉麻。而这就属于专业技能了,连西门庆都没享受过。
  蔡会元一直纠缠到傍晚,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初次会面,实在有劳老爹了,学生这就告辞。”西门庆赶紧拉住:“二位要是不嫌弃,就在敝宅住一宿吧。”
  蔡会元还在客气:“那怎么好呢,已经叨扰半天了。”安贡士连忙跟进:“是啊,太过打扰了。”西门庆哈哈一笑:“二位能光临寒舍,那是学生的荣幸,哪有什么打扰之说。”
  蔡会元又客气一番,这才重新落座。那书童千娇百媚的,无论如何要缠绵一回。西门庆又尽力陪了几杯,直到他们站不直了,这才让下人扶到客房住下。
  本来他想立即离开的,可蔡会元拉着就是不放:“学生实在太感谢了。要不是老爹出面接待,学生就得灰溜溜地走了。”西门庆连忙解释:“夏老爹因为外出公干,不然一定会来作陪。”
  蔡会元自然不信:“老爹就不要替他遮掩了,他是怕学生借钱不还呢。说起来还是学生的表叔,没想到这样势利。他这人只拣“腿粗”的抱,对于刚出道的根本不理。他也不想一想,就凭学生在考场的作为,中个进士还不是小菜一碟。”
  西门庆立即醒酒了,连忙让书童扶他躺下。有些话还是不听为好,要是传到夏提刑的耳朵,还以为自己挑拨离间呢。有道是,“疏不间亲。”说到底,人家才是一家人。
  安贡士对男人没有什么兴趣,眼睛一直盯着董娇儿。至于是喜欢“艺”,还是喜欢“色”,那就无从知晓了。反正等会儿都要“唱”的,只是歌词不同罢了。
  安贡士喝得有点高了,嘴里“骨嘟嘟”往外冒泡,形状极其不雅。董娇儿刚刚躺到边上,便被“哇”地吐了一身。董娇儿自然不敢嫌弃,换件衣服又去了房里,硬是在身边伺候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又备好了酒菜,山珍海味摆了一大桌。蔡会元只喝了一碗稀饭,便懒懒放下了碗筷,那模样好像要虚脱。西门庆只好让人把酒菜装进食盒,让他们带到船上吃。  就这样他还觉得不够恭敬,又送了蔡会元金缎一端、色缎一端、领绢两端、合香五百、纹银二百两。安贡士稍微少一点,是色缎一端、领绢一端、合香叁百、纹银一百两。
  蔡会元自然要极力客气,西门庆自然要强迫他们收下,于是又热热闹闹地推辞一番。态度之诚恳,场面之感人,实在是匪夷所思。送礼的都讲究“叁请叁让”,这样给的才给得真诚,拿的才拿得心安。要是一给就接下来,显得太不从容了。
  小厮、家人都候在边上,一个个是毕恭毕敬。只有书童没有出来送行,具体原因没人知道。也许是要养屁股吧,昨天夜里肯定是惊心动魄。
  等到蔡会元一行走远了,他立即去了上房:“月娘,女孩找到了吗?”吴月娘也很着急:“已经让老冯去找了,到现在还没有回话。”西门庆一听赶紧出门:“我得过去催一下。”
  他刚到狮子街口,便遇上了老冯:“老冯,你给我找的女孩呢?”老冯笑着回道:“看倒是看了几个,可不是卖肉的丫头,就是贩枣的闺女,没有一个是正经人家的。”
  西门庆连忙声明:“你不要问什么出身,只要长得好就行了。”老冯扬脸回道:“长得也很平常,所以没敢过去回话。”西门庆不耐烦地说:“那你还在瞎转干吗?赶紧去找啊。”
  老冯不急不慢地说:“我的提刑老爹,您这样说就太不体谅人了。您看我是在瞎转吗?我不是刚去相看一个嘛!”西门庆连忙下马问询:“这个女孩长得怎样?”
  老冯暧昧地一笑:“这个长得非常之好!小脸白白的,身条高高的。只怕老爹看到之后,就舍不得送人了。家庭出身也还不错,是正经人家孩子。”
  西门庆长长松了一口气:“你不要乱开玩笑了,现在就领我去相看吧。”老冯笑着说:“老爹着什么急啊?总得让人家准备准备吧。”西门庆手一挥:“准备什么呀。所有嫁妆都是我的,另外再送二十两礼钱。”
  老冯听了非常羡慕:“那敢情好啊,要是我有女儿也愿意。”西门庆急得直搓手:“你看你说了大半天,到底是谁家孩子?”老冯不紧不慢地说:“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西门庆有点恼火:“好了,好了,别再吊我胃口了!快说这人是谁?”老冯一字一句地强调:“她就是韩伙计的女儿,小名叫爱姐。今年十六虚岁,属马的。”
  西门庆大手一挥:“我现在就去相看,相中了马上插定。”老冯还在废话:“您老再等一等,我先去通报一声。”西门庆连忙甩出一两银子:“通报什么呀,我们一起过去。”
  没等他们走出巷口,夏提刑又迎了过来:“老爹,蔡会元一行走了吗?”西门庆只好停下:“早上走的。”说完向老冯挥挥手,“你先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明天过去。”
  夏提刑小心打听:“老爹,蔡会元没有说什么吧?两位借了多少银子?学生这就让人送到府上。”西门庆挥手说道:“老爹太客气了。怎能让您送呢,又不是不还了。”
  夏提刑脸一红:“又让老爹破费了。”说完打马靠了过去。有些东西不能比较,一比较就现形了。夏提刑的马又老又矮,和他的大白马比起来,简直就像一头瘦驴。
  西门庆有点同情:“老爹的马是病了吧?”夏提刑非常尴尬:“病倒是没病,就是力气小了点。学生又比较胖,驮着有点吃力。”西门庆哈哈一笑:“学生还有一匹黄骠马,要是老爹不嫌弃,就送给老爹当座骑。”
  夏提刑不禁喜出望外:“那怎么好呢。”西门庆也没在意:“老爹是学生的上司,学生理应孝敬。”随后两人又客气几句,这才拨转马头各奔东西。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9/18 03:14:31

第99章 送嫁韩爱姐    
  王六儿果然没有做准备,只是尽力打扮一回,也不知是找女婿,还是找姘头。王六儿属于高大丰满型,长腿细腰大胸脯。那胸也货真价实,丝毫没有下垂的迹象。
  这方面西门庆是行家里手,隔着衣服就能瞧出大概。想到韩道国那副损样,他不禁暗暗叫屈。怎么漂亮女人都嫁这种丑货呢?潘金莲如此,宋蕙莲如此,王六儿又是如此。
  他正想着如何拯救,王六儿已经跪下了,口里一连声地叫爹。西门庆这才醒转过来:“爱姐呢?快领来看看。”王六儿连忙答应:“爹先坐着,小的这就去叫。”说完朝他莞尔一笑。
  韩爱姐还在前屋怄气呢,她不甘心成为贡品。自己青春年少的,花骨朵一样的身子,现在却要送给一个糟老头撕啃。可婚姻大事由不了自己,好不好都是父母说了算。
  王六儿小声催促:“姐儿,快点过去啊!老爹还等着看人呢。”韩爱姐头一掉:“我不想嫁给老头子。”王六儿小声安慰:“翟管家不算老啊,才五十出一点。”
  韩爱姐非常委屈:“这还不叫老吗?比你还大十几岁!”王六儿没有再劝:“你想嫁什么样的?”韩爱姐嘴一撅:“我谁都不嫁!”王六儿有点恼火:“不嫁吃什么?难道要我养你一辈子?”
  韩爱姐头一昂:“不要你养,我绣花也能卖钱!你看这把团扇,爹说能卖二十文钱。”王六儿压着嗓子骂道:“卖个屁,你看看这是什么?”说完从外屋拖出一堆泼在地上。
  韩爱姐一看就傻眼了:“爹不是说卖了吗?”王六儿气咻咻地说:“卖给谁呀?你爹是哄你开心,怕你在家闷坏了。”韩爱姐还不服输:“我还可以做别的,我就不信养不活自己。”
  王六儿冷冷一笑:“你能做什么别的?当官做买卖都被男人霸占了,女人连抛头露面都是大逆不道。这个世界提供给女人的唯一出路,就是嫁人生孩子!嫁龙生的就是龙,嫁狗生的就是狗。”
  这个结论太恶毒了!惊得她是目瞪口呆,眼泪“扑扑”地往下掉。王六儿只好帮着擦干净:“出去不准任性啊!要是得罪了西门老爹,我们一家就得喝西北风了。”
  韩爱姐和王六儿长得差不多,只是眼睛大一点,皮肤白一点,属于改良版的王六儿。而且身材高挑,屁股肥圆,一副能生能养的大骨架,绝对能满足翟管家的期待。
  他看了确实舍不得,但还不至于犯糊涂。他能掂出孰轻孰重。好女人可以再去找,好马屁不是随时都能拍到的。韩爱姐对他似乎有敌意,望他的眼神极不友善。
  西门庆自然不会往心里去,在他看来,女人的感受都无关紧要。西门庆随便问了几句,便让玳安拿出锦帕两方、金戒指四个、白银二十两,算是替翟管家下了聘礼。
  王六儿悄悄拉拉女儿:“这事全凭老爹作主,小的在此谢谢老爹了。”西门庆满心欢喜:“明天你带爱姐去认认门,顺便让赵裁缝帮她量量尺寸,布匹已经准备好了。”
  王六儿颤声叫道:“爹想得太周到了,小的都不知怎么谢您了。”西门庆大手一挥:“这有啥好谢的。”王六儿连忙跪下:“那怎能不谢呢,我们头上顶的脚下踩的全是爹给的。”
  西门庆趁机扶了一把:“好了,不用客气了,谁让你们是我的伙计呢!”王六儿嗲声嗲气地说道:“爹对我们真是天高地厚,以后我们就拿爹当父母孝敬了。”
  西门庆一听魂又飞了,盯着王六儿直咽口水。他这人听不得别人叫爹,一叫就会来劲儿。西门庆不敢再坐了,再坐就要“亮剑”了。他决定先把韩爱姐送走,再把这个雌儿弄到手。
  第二天一早,他便让小厮把王六儿母女接来。当时吴月娘几个都在,对韩爱姐也很满意。只有潘金莲虎视眈眈的,盯着王六儿上下打量,试图找出“荡妇”的特征。
  王六儿早就料到了,特地穿了一身素净衣服。头上连首饰都没有戴,就怕这些老婆会乱想。韩二的事大家肯定知道,她得努力装扮成良家妇女,不能影响女儿的美好姻缘。
  这回西门庆异乎寻常地重视,他不但拿出五十两银子去打首饰,还给韩爱姐置办了一整套嫁妆。什么箱笼、鉴妆、镜架、盒罐、铜锡盆、净桶、火架,一样都不缺。
  他又买了两匹潞绸、两匹绵绸,给韩爱姐做了几套内衣。又帮韩爱姐做了五套织金纱缎衣服,叁件大红通袖妆花袍子。然后拔了十几名排军,让来保和韩道国送到东京。
  等到韩道国一行上路了,他立即找到老冯:“多亏你帮我找个好孩子!这二两银子拿去做件衣服吧。”老冯也不道谢:“老爹满意就好。”西门庆又问:“这两天你去她家了吗?”
  老冯连忙表功:“小的哪天不过去陪她?自从爱姐走后,她想起来就流眼泪。都是小的在里面劝慰,让她不要太挂念。”西门庆也没绕弯子:“那你去问问,说我去陪她如何?”
  老冯笑着讽刺道:“嘿,您真是‘坐家的女儿偷皮匠——逢着就上啊。’”西门庆讪讪笑道:“你这疯婆子,竟敢拿我开涮!”老冯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知道你的鬼心思!你把爱姐送人了不甘心,只好拿她老娘出火了。”
  西门庆有点恼怒:“你瞎说什么呀,我是真的喜欢王六儿,与韩爱姐没有任何关系。”老冯一点不怕:“喜欢,喜欢!您是老少通吃型的,这样总行了吧。”
  别看老冯冷嘲热讽的,但事后还是去问了。问了就有银子赚,这样的好事谁会错过呢。王六儿独自坐在房里,眼里空洞洞的。老冯多少有点同情:“你还好吧?”
  王六儿眼圈一红:“好什么?现在女儿走了,我一个人像孤鬼似的。”老冯小声劝道:“你不要难过了。自古是,‘养儿人家热腾腾,养女人家冷清清。’她早迟都要嫁人的,你就是留到一百岁,最后还是人家的人。”
  王六儿抹抹眼泪说:“道理我也明白。只是嫁得太远了,以后想看一眼都难。”老冯有点不爽:“你是怪老身多事喽?”王六儿连连摆手:“怎么会呢!谢还来不及呢。”老冯头一昂:“等她生了儿子,你就知道老身的好了!”
  王六儿叹口气说:“希望她有这个福吧。”老冯悄悄问道:“你晚上一个人不怕吗?”王六儿抱怨道:“你还说呢?说好来陪我几天的,结果连人影都见不到。”
  老冯暧昧地一笑:“现在不用老身来了,有人要来陪呢。”王六儿脸一红:“冯妈又说笑了,谁有这个闲工夫。”老冯正色道:“老身可没有开玩笑,是提刑老爹让我问的。”
  王六儿有点自卑:“他家娘子个个像仙女似的,怎么会看上我这种丑货呢?”老冯微微一笑:“他要嫌弃能让老身撺合吗?”王六儿小声应道:“只要他肯将就我没有意见。”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9/25 01:13:51

第100章 寄名大礼    
  自从有了官哥之后,重心都转到了孩子身上。官哥笑了,大家就兴高采烈;官哥哭了,大家就提心吊胆。偏偏官哥经常头疼脑热的,搞得大家神经兮兮的,唯恐担上什么罪名。
  这就让“寄名”显得尤为重要,父母希望他从此能健健康康。寄名,就是让僧道起个新名字,意思是寄给神佛抚养了。有了神佛的保佑和庇护,自然就百毒不侵长命百岁了。
  “寄名”不光要改名,还得改姓。你把儿子寄给谁,就跟着谁姓。所谓“和尚不娶妻,孝顺儿子多”,这儿子就是这么得来的。因为官哥要寄给吴道官,所以就得改姓“吴”。
  像西门庆这样还好点,那些儿子多的,往往姓得乱七八糟的。一起走出去,都不知道是谁养的。偏偏这还叫什么“文化”!大家不但不觉得怪异,反而认为很神圣。
  别看官哥是李瓶儿生的,但商量大事还得找吴月娘。这不仅是尊重,也因为她能给点意见。吴月娘正在听王姑子讲经,见他进来眼都不动一下。不知是心如止水了,还是心有不甘?
  倒是王姑子有点紧张,她道了声“阿弥陀佛”,慌忙退到了内室。这位王姑子才二十来岁,却看不到半点青春的光彩。一张苦瓜脸黄巴巴的,写满了寂寞和凄苦。
  西门庆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把寄名的事说了。吴月娘淡淡问道:“你打算摆在哪天?”西门庆顺嘴说道:“正月初九。”吴月娘觉得不妥:“你不能换个日子吗?初九是五姐生日。”
  西门庆不想更改:“换什么?这个日子是精心挑选的。”吴月娘小声劝道:“那你得早点回来了,不然五姐肯定发牢骚。”西门庆眼睛一瞪:“她敢。”
  吴月娘不好再劝了:“你许了多少愿醮?”西门庆有点得意:“我许了一百二十分愿醮。吴道官说到时候再添点,保证做得体面大气。”吴月娘又问:“你打算请多少道众?”
  西门庆笑着说:“有十六个够了吧?”吴月娘连声说道:“够了,够了。小孩子家家的,多了也当不起。”西门庆转身就走:“那就这样定了,明天先让人把醮款送去。”
  求神拜佛也是钱字当头,没有银子神佛都不理的。你许一分愿醮,就得施几分银子。西门庆先送一百斤大米、一担阡张、十斤官烛、五斤檀香、十六匹生眼布作为衬施。
  又送一匹京缎、两坛南酒、四只活鹅、四只活鸡、一付蹄膀、两条羊腿、十两银子作为寄名之礼。这些花费只是其中一部分,中间许多环节都要银子打发,而且是假借神佛的名义。
  钱多钱少可能没人在意,但对这个日子肯定有想法。不管他是有意无意,客观上都打压了潘金莲,也让其地位一落千丈。后来李瓶儿也劝过一回,可西门庆就是不肯更改。
  这让潘金莲非常恼火!现在西门庆对她越来越冷淡,有时半个月都不进她房里。她并不知道有了王六儿,只把原因归结到官哥身上,而这也坚定了她杀人的决心。
  到了正月初九那天,西门庆骑着大白马,带着陈敬济和四个小厮,前呼后拥地去了玉皇观。小道官早就捧着铜盆候着了,见他进来连忙躬身迎上,请他先净面洗手。
  吴道官头戴玉环九阳雷巾,身披天青大袖鹤氅,腰系黑色丝带,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面,那架势像尊天神似的。吴道官身材高大相貌威严,看上去确实不怒自威。
  往常他与吴道官挺亲近的,结果这么一打扮,心里不禁有点发怵,也生出几分敬畏。西门庆连忙换上大红五彩吉服,擎着香缓步走到香案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四个头。
  吴道官代列位神仙受完跪拜,立即还原成道士向他稽首。西门庆拱手回道:“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请道长笑纳。”说完又向两边道众行礼,搞得小道士手忙脚乱的。
  吴道官连忙表忠心:“此次寄名不同寻常,小道四更就起来了,把贵公子的生辰八字放在叁宝像前,取名‘吴应元’,意为永葆富贵之意。”西门庆躬身谢道:“让道长费心了。”
  随后吴道官又捧出文书、符牒,告诉他什么时候该念什么,什么时候要做什么。西门庆郑重看了一遍,捧着纸缓步登上神坛。吴道官先在叁宝像前燃起高香,然后高声念诵寄名文书。
  念完之后,西门庆又施了一两银子,这才跟着他退下神坛。之后他又让小厮捧上一匹红缎,恭恭敬敬交到吴道官手里,由吴道官披在神像肩上。到此为止,寄名大礼才告一段落。
  吴道官小心问道:“敢问哥儿几时过来?”西门庆笑着解释:“哥儿就不来了吧?太小了,您把东西拿到叁宝像前祷告祷告。”吴道官立即附和:“那也一样。”
  说完捧出小道冠、小道服,还有一个刻着“金玉满堂,长命富贵”的银项圈,一道写着“太乙司命,桃延合康”的黄绫符。他先对着神案祝祷一番,然后让小道士送下山。
  本来他想喝点茶水就走,结果应伯爵、谢希大又撵来了,一人还封了一钱银子。与财主交往很累的,隔叁岔五就有喜事,有事情就得到场。耽误时间不说,经济上也是负担。
  西门庆有点意外:“要你们花什么钱啊,这不是多此一举嘛。”应伯爵连忙揣起来:“我说哥不会要吧,你非要多心。”谢希大柔声说道:“空手多难看啊,那不是失礼嘛。”
  西门庆也没当真:“失什么礼啊,人来就可以了。”应伯爵呵呵笑道:“只要你不嫌烦,我们天天上门都行。”西门庆连忙声明:“现在公事太多了,哪有功夫聚会玩耍。”
  应伯爵这才切入正题:“哥,温秀才已经答应了,您看什么时候上门啊?”西门庆差点忘了:“你先带过来我看一下,我要看看他文才如何?能否上得了台面。”
  应伯爵有点意外:“看什么呀?人家十九岁就中秀才了,绝对属于青年才俊。之后因为家境困难,不得不坐馆教学,这才把功名耽误了。如今要挣钱养家,更没精力备考了。”
  西门庆还是不放心:“这样吧,你让他以‘寄名’为题,写一篇文书让我看看,如果文采出众,然后再行录用。”应伯爵也没办法了:“那好吧,我回去让他写。”
  他们正在闲聊斗嘴,吴大舅和花子由也骑着骡子来了,每人还带了两盒点心。吴道官命人上了午斋,还叫了个说书的过来。接下来就没有名堂了,一帮人喝得昏天黑地。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9/25 01:14:03

第101章 内室琐事    
  与庙里的热闹热烈相比,宅里就有点冷清了,几个老婆都在等他回来。就在这时,小道士捧着礼物进来了。潘金莲立即叫了起来:“六姐,你快来看啊,道士送衣服来了。”
  几个女人连忙凑了过来,争着把包袱解开了。潘金莲一看又叫上了:“你看这小鞋绣得多好,那云朵都能飞了。我敢说,这道士肯定有老婆。”吴月娘有点无奈:“你看你又瞎说了!”
  潘金莲不便反驳,只好讪讪笑着。等她看到了寄名文书,心里又不平衡了:“叁姐,你看这短命鬼多偏心!这上面只写生孩子的,我们几个都没摆上,他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孟玉楼小声问道:“有大姐名字吗?”潘金莲撇撇嘴说:“她当然要有了,人家是正室,是大老婆。”孟玉楼笑着说:“有大姐就行了。如果把所有老婆都写上,就惹人笑话了。”
  潘金莲眼睛一瞪:“这就怪了啊。当初他一个个往家里抬的时候,怎么不怕别人笑话?”吴月娘假装没有听到,转过身与别人搭话了。潘金莲还是不肯闲着,又去把官哥抱了过来,说要给他穿上试试。
  几个老婆一听全围了过来,吓得官哥连忙把眼睛闭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李瓶儿拉着儿子不停哄道:“哥儿别怕啊,哥儿别怕,五娘给咱们穿好看呢。”
  小道服做工非常精细,用料也很考究,滚边全是白缎的。看得出道士是用了心了,寻常人家哪有这等待遇。再加上官哥长得白净,看着特别神气。
  潘金莲又看出了门道:“大姐,你看哥儿哪像个道士,分明是个小和尚嘛。”吴月娘没好气地说:“你看你这五娘,就喜欢信口开河,有这么说孩子的吗?不吉利。”
  潘金莲也知道不妥,只好讪讪退到一边。几个女人又逗一会儿,这才把孩子交还给如意。如意正想把官哥抱回去,官哥不声不响拉了一泡屎。屎尿顺着尿布,慢慢渗了出来。
  潘金莲一看连忙凑了过去,她借着帮忙机会,把屎尿弄得到处都是,连项圈都沾上了大便。有多晦气倒谈不上,就是存心添堵罢了,以发泄胸中的怨气。
  李瓶儿笑着劝道:“五姐,看把你的手都弄脏了,快让迎春打水洗洗。”潘金莲嘻嘻笑道:“怕什么,孩子拉的也不脏。”说着又用脏手去拿帽子,结果帽顶也沾了一点。
  李瓶儿尴着脸望着,想要阻止又不好开口,担心会因此结下仇恨。吴月娘看出了其中玄机,连忙吩咐玉萧上菜:“好了,你们坐过来吧,我们不等他爹了。”
  潘金莲挥挥手说道:“大姐,还是等等吧,光我们几个娘们也没意思。”吴月娘只好同意:“那就先听王师父讲经。”这是吴月娘最热衷的功课,她觉得女人都应该向佛。
  几个女人一直坐到傍晚时分,也不见西门庆的人影。直到天都擦黑了,才见陈敬济骑着骡子回来了。潘金莲立即问道:“你爹呢?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陈敬济笑着说:“恐怕回不来了,还有好多节目没演呢。”潘金莲非常恼火:“哪来那么多花样?”陈敬济哈哈一笑:“不多搞点花样,上哪儿去骗银子啊?”
  王姑子高声念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吴月娘听了也不高兴:“你这孩子真不懂事!这种浑话能乱说吗?要是神佛降下罪来,看你怎么交待?”
  陈敬济看了看吴月娘,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西门大姐怕他再说错话,连忙把他拽了出去。几个老婆一边陪潘金莲喝酒,一边听王姑子讲佛经故事。
  熬到半夜时分,大家实在困得不行了,一个个哈欠连天的。只有吴月娘没有听够,还让王姑子去她房里睡。信佛和通道一样,都有强烈的功利性。信佛的想上天堂,信道的祈求永生。
  在众多信徒眼里,地狱是真真切切的存在。想要避免轮回之苦,就必须皈依佛祖,这样才能直接进天堂。更多的是祈福祈寿,包括不孕不育,都会找佛祖解决。
  在一夫多妻的时代,没有几个人会相信爱情。家庭地位高低,得看各人的贡献。而女人所能做的最大贡献,就是多生孩子,尤其是要多生儿子。这一点李瓶儿就是明证。
  “寄名”这件事影响很大,让所有老婆都感到了紧迫性。而身为正妻的吴月娘,更是有种前所未有的惶恐。那天晚上,她抚着肚皮始终睡不着,想着怎样才能怀上孩子。
  王姑子小声问道:“您老人家怎么没有见喜?”吴月娘苦着脸说:“去年流过一个,后来便怀不上了。”王姑子提醒道:“怀孕要挑时辰的。如果不是壬子日同房,天天在一起也没用。”
  吴月娘长叹一口气:“每逢壬子日,我都会想办法留他过夜,为此把她们都给得罪了。”王姑子笑着说明:“各人壬子日也不尽相同,不能千篇一律生搬硬套。”
  吴月娘连忙解释:“其他时段我也试过,可就是不见效果。”王姑子神秘地说:“您老人家不要发愁。贫尼有个师姐叫薛师傅,她有一纸好符药,只是有个东西比较难找。”
  吴月娘立马坐直了:“什么东西?能找到我一定尽力去找。”王姑子笑道说:“就是头胎孩子的胞衣,二胎叁胎的不要找。”吴月娘有点疑惑:“这个有何功用?”
  王姑子继续解释:“要是您能找到的话,就用烧酒洗干净了,然后炒熟了焙成粉末。等到月事干净之后,空腹与符药一起服下。只要日子算得不错,一准能够怀上。如果用的是男孩胞衣,怀的就是男孩。如果是女孩胞衣,怀的就是女孩。”
  吴月娘有点不敢相信,毕竟王姑子是年轻姑娘,她怎么会知道怀孕的秘诀呢?王姑子已经猜到了:“任医官倒是很有名吧,可他家娘子照样怀不上。自从吃了薛师傅的符药,连生了六个大胖小子,最近又添了个千金小姐。”
  吴月娘不好再怀疑了:“那您明天把她请到宅里来。”王姑子有点为难:“请薛师傅不难,难的是找到胞衣。”吴月娘想了想说:“我给您几两银子,您替我想想办法。”
  王姑子还是为难:“这个要与接生婆勾连,外人没有办法做手脚,万一被人家发现麻烦就大了。”吴月娘连忙许诺:“您先托人去弄,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王姑子这才松口:“您老人家不用担心,贫尼会替您想办法的。常言道,‘星星再亮,也挡不住月亮的光辉。’只要您这边生了儿子,别人生得再多也没有用。”
  吴月娘小声叮嘱:“这个得悄悄找啊,千万不能和别人说!”王姑子笑着安慰:“我的娘啊,您老人家就放心吧。贫尼又不傻,怎能随便告诉别人呢,那不是自找麻烦嘛。”
  两人又商量一会儿,这才各自睡下。关于胞衣有许多忌讳,吃人胞衣等于咒人早死。不是有刻骨仇恨,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这就是她讳莫如深的原因,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9/25 01:29:01

第102章 萌娃订亲    
  西门庆和任医官并无来往,早前根本没有交集。因为官哥老是头疼脑热的,一来二去这才熟识了。光是这样还不足以让他降格,直到吴大舅的女儿许配给了任医官儿子。
  那天任医官来给官哥看病,正好赶在饭点上,西门庆便留他吃了顿便饭。闲聊之中,才知道他小儿子没有订亲。事后他便跟吴月娘说了,问她侄女有没有婆家。
  西门庆这样做也有功利目的,官哥整天病病歪歪的。要是能和任医官沾点亲,他自然会更加用心。吴月娘自然明了,但也承认是桩好姻缘,于是便让老冯过去问了。
  任医官也没有拒绝,虽说吴家不太富裕,但人家靠山硬啊!至于孩子是否愿意,那就无关紧要了。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其中能问问身高长相,就算很负责任了。
  家庭之间来往的重要标志,就是大事小情必须到场。重视程度越高,人员身份越高。初十是长姐的“满月酒”,按理说吴月娘不用去的。这是她哥哥的亲家,与她没有太大关系。
  为了给哥哥一家撑门面,她不但自己要去,还把其她几个叫上了。大家虽然不愿意,但没人敢说什么。贺礼用的都是私房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谁愿意往别人口袋里揣。
  别看任医官是诗书传家,可照样是叁妻四妾。长姐的亲妈才十六岁,而任医官已经六十多了。那女孩原先是使唤丫头,生了女儿才得以升格,可谓是一步登天了。
  儿子多了女儿也宝贝,何况是爱妾生的。那天摆了五六十桌,亲戚朋友全都到了。来宾大多是乡绅娘子,最尊贵的当属吴月娘几个了。虽说西门的名声很糟,可受到的礼遇一点不少。
  任医官娘子早就候在门口了,轿子一落立即迎了上去。本着身份对等的原则,其她几位则由小老婆接待。一群女人说说笑笑的,“姐姐妹妹”叫得煞是亲热。
  众小厮又是放鞭又是放炮,炸得惊天动地乌烟瘴气。几个戏子分列两边,一边吹一边往里导引。坐席也都安在了上首,陪客的更得有点身份。或是举人娘子,或是郎中老婆。
  女人喝酒很少会拼命,互相之间敬了一遍,便让戏子进来唱曲了。听了一会儿,又各找各的知音,一对一地聊了起来。等她们聊累聊厌了,这才陆续进到房里看孩子。
  官哥和长姐脸朝上躺着,你舞一下小手,我踢一下小腿,小模样简直爱死人。吴大妗子不禁突发奇想:“大姑娘,你看这两个孩子多般配,干脆你们做个亲家吧?”
  吴月娘一听脸就拉下了,觉得她有点没心没肺。自己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要是再给官哥订了亲,岂不是把她挂了起来?吴大妗子不便明说,只好朝她闪闪眼睛。
  吴月娘突然明白了其中的深意,立即好好好地跟着附和。这段时间有不少人上门提亲,其中不乏大户人家的女儿。因为都是没官没职的土乡绅,西门庆才没有答应。
  想到这里,吴月娘连忙跟着撺合:“六姐,你看长姐多标致!将来肯定是个小美人。要是你这亲娘没意见,干脆就说给哥儿。两家都知根知底的,你说多好啊。”
  李瓶儿不好不同意,只好笑着点点头。吴月娘又叫来任医官娘子:“老嫂子,我家六姐看上长姐了,不知您有没有意见?”任医官娘子自然求之不得:“只要贵府不嫌弃,我们没意见。”
  那帮老婆立即跟着起哄,还给她们两个披红挂彩,簇拥着她们重新入席。吴月娘和任医官娘子端杯举了几下,便“亲家亲家”地叫了起来,口气极其亲热,感觉像真的一样。
  厨师自然不能错过机会,及时送来一道寿字雪花糕和一碗并蒂莲汤。吴月娘高兴得不得了,立即赏了一匹大红缎子。戏子一看连忙唱曲“白头偕老”,随后也得了一匹大红缎子。
  潘金莲心里气得满满的,望着李瓶儿冷笑不已。我看你还能得意几天,到时候叫你哭都哭不出好声。吴月娘还在叨叨:“亲家,明天到我们家坐坐,咱们姐妹好好聊聊。”
  任医官娘子连忙致歉:“对不住啊,明天家里有客,改天去吧。”吴月娘提醒道:“那十五可得去了,十五是你正头亲家的生日。”任医官娘子笑道:“那自然,这个不用讲都得去。”
  众人又尽力客气一番,这才各自上轿回去。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有的闭着眼睛打盹,有的捂着肚子叹息。只有潘金莲咬牙切齿的,谋害官哥的计划也提上了日程。
  到家之后,吴月娘便把做亲的事说了,那意思好像有功似的。西门庆没有马上表态,但立场已经很明确了。吴月娘冷着脸追问:“怎么了?你不愿意?”西门庆不好反悔:“订下就算了。”
  吴月娘有点恼火:“任家可是书香门第,祖上还当过御医呢。父亲一辈中过好几个举人,有的还在县衙做过主事。这样的家世背景,应该不算辱没哥儿吧?”
  西门庆只好明说了:“任医官的家世是很不错,但他毕竟是平头百姓。我现在大小也是个‘提刑官’,来往都是官场上的朋友。要是明天会亲了,他一身布衣小帽,怎么和那些显要坐在一起?况且长姐还是房里人生的,配不起我们家官哥。”
  潘金莲冷冷一笑:“嘿,这话听起来奇怪啊!你光嫌人家闺女是小老婆生的,难道你家哥儿就是大老婆养的?”西门庆腾地火了:“我们说的是正经事,你来插什么嘴?”
  潘金莲羞得满脸通红:“大家都是你的老婆!别人能说我为什么不能说?”西门庆眼一瞪:“你再说一句听听?我把你的牙给扳了。”潘金莲不敢再顶了,只好含着眼泪回房。
  别看两个小孩才一丁点大,可两家大人却非常热心。第二天上午,任家就送来一大堆吃的玩的,算是正式表明了态度。李瓶儿也没法再拖了,只好请老冯过去提媒。至于聘礼、聘金,与成年人一般无二。
  除了十几样蒸酥点心,还有两套遍地锦罗缎衣服,一件大红遍地金小袍、一顶金丝绉纱小帽、两盏云南羊角珠灯、一盒珠翠、一对小金手镯、四个宝石戒指。
  正月里庆典本来就多,现在更是忙得人仰马翻。特别是丫头、小厮,一天到晚都不得闲。洗碗的洗得头昏脑涨,扫地的扫得腰酸背疼。而这都是家族兴旺的标志,再忙也不能有怨言。  

史上最强炼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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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9/25 01:45:25

第103章 宠妾庆生    
  这边刚给官哥订了亲,那边又来忙李瓶儿的生日。这回西门庆做得更过分,他请了一班戏子就算了,还要春梅几个打扮打扮出来唱曲,说周守备娘子、夏提刑太太、李知县夫人、荆都监老婆都要过来作客。
  春梅也很不忿:“要唱她们去唱,我才不唱呢。”西门庆有点意外:“怎么了?有啥情绪啊?”春梅不敢明说:“我那几件旧片子,怎么穿出去见人?”
  西门庆笑着许愿:“原来是为这个?那就每人做两件。”春梅撅着嘴嚷道:“不给她们做。是我厚着脸开口的,她们凭什么跟着沾光。”西门庆有点为难:“这样不好吧?都是一样身份。”
  春梅只好让步:“那我加件白绫袄。”西门庆招招手:“好吧,都依你。到时候好好唱啊,不要再使小性子。”春梅撇撇嘴:“您放心,不会给提刑大人丢脸的。”
  光给丫头做衣服肯定不合适,他干脆把赵裁缝叫了过来。按照“先尊后卑”的原则,他先替吴月娘裁了一大堆衣服。不但数量最多,规格、档次也最高。
  一件是大红遍地锦五彩妆花通袖袄,一件兽朝麒麟补子紫色缎袍,一件玄色五彩金边葫芦样鸾凤穿花罗袍;一件大红缎遍地金麒麟补子袄,一条翠蓝遍地金宽拖泥裙;一件沉香色妆花补子遍地锦罗祆,一条大红金枝绿叶百花拖泥裙。
  而李娇儿、孟玉楼、潘金莲、李瓶儿四个小老婆,则各裁了一件大红五彩通袖妆花缎袍,两套妆花罗缎衣服。孙雪娥只有两套妆花衣服,没有给她做袍子。
  至于春梅四个和西门大姐,则是一套妆花缎子衣裳,一件遍地金比甲。几个人总共裁了叁十多件,光是手工费就花了五两银子。因为春梅多裁了一件白绫袄,又引起玉萧等人的不满,于是西门庆又挨个去灭火。
  十五那天来了许多女客,而且是大小老婆一起出动。再加上丫头、小厮,每家都有十几口人。官宦人家没有一夫一妻的,大家都在模仿帝王生活,只是数量少点而已。
  这些女人眼光都很锐利,客气一声就直奔主角,围着李瓶儿问这问那,那种巴结让人心寒。潘金莲看了羞愤难当,恨不得杀了西门庆。同样是过生日,这前后差距也太大了。
  不一会儿,李桂姐和吴银儿也进门了。吴银儿还带了几盒点心,和一双大红遍地锦高底鞋,声称要拜李瓶儿做干娘。这是锦上添花的美事,李瓶儿自然不能拒绝。
  吴银儿为人乖巧,席间一口一个“娘”的,听得潘金莲心里恨恨的。其她几位肯定也有想法,但人家该喝喝该笑笑,表面上一点看不出来。只有潘金莲始终绷着脸,不笑也不吃。
  好不容易捱到散席了,她立即起身回房。花园里依旧人来人往,不断有丫头、仆妇走动。有的去送鞋子,有的去送袜子。一个个急慌急忙的,唯恐去迟了不恭敬。
  潘金莲气得鼓鼓的,刚到门口就叫道:“秋菊,快点开门。”秋菊正在房里迭衣服,脚步便慢了一点。这下把她惹火了进门就是一巴掌:“你在干什么?耳朵聋了?”春梅还嫌不够狠:“她什么都没做,就在屋里干坐着。”
  潘金莲一听更火了:“你这贼奴才!也想跟老娘过不去啊?春梅,去把她裤子扒了,给我狠狠地打。”春梅有点不屑:“我才不想扒呢!就她那身黑狗皮,我怕脏了我的手。”
  就在这时,来安鬼头鬼脑地钻了进来。春梅连忙叫住了:“来安,你快点过来,娘叫你打她屁股呢。”秋菊一直暗恋着来安,听说让来安过来执行,反而服服帖帖地趴下了。
  因为没有专门工具,春梅干脆扔给他一根棒槌。这东西是捶衣服用的,二尺来长,叁寸多宽,呈扁圆型。来安有点犹豫:“这个能打吗?会打出人命的,换根树枝吧。”
  春梅没有吭气,意思是默许了。就这样秋菊也承受不起,刚打一下就暴起一道血棱子。秋菊本来就能叫唤,现在又是在心上人面前受辱,更是哭得惊天动地,把官哥都吵醒了。
  李瓶儿没想那么复杂,还让绣春过来劝解。就是开门慢了点,犯不着大动干戈,做主子要以仁慈为主。可绣春不会婉转,只强调会吓着官哥,让她们不要再打了。
  潘金莲恶狠狠地骂道:“嘿,你家主子管得可真宽啊!秋菊是我门里的奴才,我想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别以为养了儿子就金贵了!我偏不买你的臭账。”
  绣春又一五一十学了回去,气得李瓶儿手脚冰凉。她还不敢过去理论,只好用棉花球把儿子耳朵堵住。她知道潘金莲有点嫉妒,但没想到会撕破脸皮。
  她正想洗洗上床,西门庆一摇叁晃地进来了:“瓶儿,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是不是有人说什么了?”李瓶儿自然不敢告黑状:“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头晕。”
  西门庆伸手摸摸前额:“是不是发热了?明天找大夫看看,不能硬撑着。”李瓶儿强作笑脸:“不用了,睡一觉就好了。”西门庆也没有多问,洗一下便上床躺下了。
  这对潘金莲又是个巨大刺激,心里的仇恨也越积越多,迫切需要发泄出来。自从她嫁进西门之后,就处处讨好西门庆,那真的是处心积虑忍辱负重啊!
  因为李桂姐口活出众,她就像狗一样地叼着吮着;因为蕙莲小脚迷人,她就做了许多精美的绣花鞋;因为李瓶儿皮肤白嫩,她就抹了一身的茉莉花膏;因为书童肛门紧凑,她拖着血淋淋的屁股也不肯叫苦。
  她以为学会了全套“武艺”就可以天下无敌了,结果却败给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毛孩子,你说她能不伤心绝望吗?望着那片黑压压的房脊,真不知道还有多少敌手?
  她不怕别人比她年轻比她漂亮,却怕别人比她会生孩子。西门一族人丁稀少,能生能养就是奇功一件。想到这里,她连忙包块白肉扔到半空。大白猫没有辜负她希望,扑咬准确而又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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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9/25 01:57:33

第104章 惊天大案    
  西门庆对此一无所知,他也不会朝哪方面想。老婆之间有点矛盾很正常,不吵不闹就不像家了。他整天千头万绪的,也没工夫琢磨这些。有时间还出去耍耍呢,无数女人等着他去惠顾。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危机,官哥的出生彻底改变了家庭格局。以前只是小打小闹的争风吃醋,现在却是不择手段的生死之争!性质不一样,后果更不一样。
  西门庆正想着找谁消遣,应伯爵大摇大摆地进来了:“哥,吴二哥让我给你还银子来了。”说完捧出两锭大银。西门庆有点不爽:“还银子他自己怎么不来?”
  应伯爵呵呵笑道:“他在狮子街大酒楼办了一桌酒,说要感谢您的大恩大德,那是诚意满满啊!”西门庆冷笑道:“我看不是吧?他肯定是有事求我。”
  应伯爵立即接上:“哥哥真是英明,这回是与你合做生意。”西门庆觉得有点好笑:“一个小小的驿丞,能做什么大生意?还要与我合伙?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应伯爵连忙解释:“东平府要采购一批大米,大概有一万石左右。据说是朝廷派下的任务,要送到河北充当军粮,赚头非常之大。他自己没有那么多本钱,所以想和哥哥合伙。”
  西门庆嘴一撇:“他做驿丞才几天,就敢揽这么大生意?”应伯爵笑着说:“这是人家大哥拉来的,他大哥不是刚升了参将嘛。”西门庆有点糊涂:“他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一个大哥?还是参将?”
  应伯爵哈哈一笑:“这就说来话长了,这位大哥是有的。吴二哥的老娘是再醮,之前嫁过一个男人,还生过一个儿子。后来丈夫生病死了,便转嫁给了吴家老爹。后来他大哥中了武举,到军中做了个校尉。正好赶着田虎造反,便被派到了河北。”
  西门庆不怎么相信:“像他这样没钱又没背景的,凭什么能当上参将?参将可是从叁品,那是属于中高级官员。这种人要么是世家大族子弟,要么是朝中有人。”
  应伯爵继续解释:“你别看吴二哥瘦不叮当的,可人家大哥长得高大魁梧。再加上作战非常勇敢,所以深得上司器重。他在河北平叛期间,一人杀了几百个叛军,这才被提拔做了参将。”
  西门庆“啊”地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应伯爵立即跟进:“这下可以和他合伙了吧?”西门庆摇摇头说:“这种生意账都难结,一拖下来就会亏本。”
  应伯爵这才切入正题:“要是哥哥不想做的话,就借他一千两银子,他给你五分利钱。”西门庆还在犹豫:“我对他不太放心,万一搞砸了怎么办?”
  应伯爵大手一挥:“怎么会搞砸呢,买家卖家都是现成的。要是你实在不放心,我让他把利钱先结给你。”西门庆多少有点心动:“等我问问清楚再说。”
  叁个人刚在大酒店坐下,就看到谢希大和祝念实在街上乱逛。身边还挨着一个戴方巾的年轻后生,看情形好像挺熟悉。西门庆小声问道:“那个戴方巾的是谁?”
  应伯爵连忙表白:“不认识,我没见过那人。”西门庆立即叫玳安:“你去把你谢爹叫来,不要让祝麻子看见了。”玳安远远跟了一段,直到谢希大落在后面了,这才悄悄扯了一把。
  西门庆见面就问:“那个戴方巾的是谁?我怎么没见过?”谢希大讪讪笑道:“是招宣府的王叁官。”西门庆笑着问:“你怎么和他混上了?是不是为谁牵线搭桥?”
  谢希大连忙声辩:“怎么会呢,王叁官挺老实的。”西门庆冷笑道:“招宣府还有老实人?从他祖上就吃喝嫖赌的。”谢希大嘻嘻笑道:“玩是要玩玩的,但没你说得那么过分。”
  西门庆正想问个仔细,玳安突然附耳说道:“爹,韩大婶请您过去呢。”西门庆随便找个借口,跨上大白马扬长而去,急得吴典恩直跺脚。可酒菜已经端上来了,想不吃都不行。
  应伯爵虎视眈眈的,举着筷子直咽口水。吴典恩强作笑脸:“应二哥,我们自己吃吧。”别看他说得很大方,心里却在滴血。这顿酒花了叁四两银子,结果却便宜了两个叫花子。
  王六儿早就准备好了,桌上摆了八碗八碟。还叫个瞎眼说书的,好像有重要事情要说。那说书的大概十八九岁,鼻子、嘴巴生得非常精致。而且身材高挑皮肤白晢,活脱脱一个美人坯子。
  只是眼窝凹成两个小坑,眼珠浑浊而又干瘪,看着就像两粒烂葡萄。西门庆瞟了一眼问道:“这位大姐长得好啊。”那个说书的连忙道个万福:“小的拜见老爹。”
  王六儿大声介绍:“爹,这是前街的申二姐,嗓子好得不得了。什么评书、戏曲全都会唱,您老人家可以随便点。”西门庆“啊”地一声:“真是可惜了。要不是眼睛残了,也算一个美人了。”
  王六儿笑得很暧昧:“残疾自有残疾的妙处。”西门庆有点心动:“你是从哪儿找来的?我怎么没有见过。”王六儿连忙引入正题:“是隔壁乐叁为老爹找的。”
  西门庆顺口问道:“就是正在盖楼的那家?”王六儿连声应道:“是啊。”西门庆冷冷问道:“那个乐叁是干什么的?”王六儿笑着解释:“乐叁是个经纪,专门帮别人发卖货物,路子野得很,一年能赚好几百两。”
  西门庆觉出有点不对:“他让你找我有什么事?”王六儿连忙引他进房,以防申二姐听到不好:“爹,乐叁嫂给了小的五十两银子,让小的求爹放过苗青一马。”
  西门庆脸一冷:“你多这个事干吗?你知道他犯了什么罪?那苗青是谋财害命!苗员外是扬州有名的大财主,家势比我还要大。因为苗青与主家娘子私通,被主子狠狠打了一顿,结果他便怀恨在心。”
  “去年十月下旬,他随主子出门做买卖,竟然与两个贼人合谋把主子杀害了。小厮听到声响想逃跑,被一杆子打进了河里。幸好小厮逃得一命,这才告到提刑衙门。”
  王六儿“啊”地张大了嘴巴:“原来是这样,难怪乐叁肯下本钱呢。”西门庆立即追问:“看来苗青就藏在他家喽?”王六儿躲躲闪闪地不敢说:“这个小的怎么知道。”
  西门庆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王六儿躬身答道:“是,小的以为是生意上的事,所以就没有细问。”西门庆小声劝道:“赶紧把银子还给她,这个钱你用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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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9/25 01:58:09

第105章 贪赃枉法    
  王六儿把他送走之后,又把银子送了回去。乐叁一看慌了手脚,要是西门庆就此抓人,那他就是窝藏罪。他和苗青合计一番,又让老婆去找王六儿,说愿出一千两银子。
  王六儿两手一摊:“不是我不想帮忙,是提刑老爹不肯赏脸。”乐叁老婆连忙表示:“这点银子您先拿着。等到事情做成了,另外再送您一百两银子和四套妆花衣服。”
  王六儿虽然答应下来了,可一时半会儿又见不到西门庆。她正在暗暗着急呢,玳安骑马找了过来。王六儿立即迎了上去:“玳安,你是出来办事吗?那正好,让爹再过来一趟。”
  玳安不禁暗暗得意,他知道王六儿不会甘心,没想到真有银子赚。玳安自然不会点破:“韩大婶害上相思病了?爹不是中午刚来过嘛!怎么晚上又想见了?”
  王六儿狠狠推了一把:“你不要瞎说八道,我找他有正经事。”玳安笑嘻嘻地问:“什么正经事?您不说清楚没法回啊。”王六儿脸一冷:“你不要管,让他赶紧过来就行了。”
  玳安晃着肩膀说:“不要我管?那我走了。”王六儿只好实话实说:“还是苗青的事情。”玳安伸出两根手指:“给我二十两。”王六儿咬咬牙说:“好吧,我答应你!”
  玳安不敢耽搁太久,立即去向西门庆汇报。说苗青的事有了转机,对方愿意出一千两银子。这回王六儿没有藏着掖着,见面就把苗青的意思说明了。
  西门庆冷笑道:“这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到现在还把银子捂得紧紧的。你现在就去告诉他,要想保住那条狗命,最少得叁千两银子。我和夏提刑一人一千两,还有一千两我要打发手下的节级、原解、缉捕等一帮人。”
  虽然她觉得过于离谱,但还是过去问了。苗青听了肉疼:“小人没有那么多现银啊。麻烦韩大嫂转告提刑老爹,请他老人家宽限几天。等小人把货物发卖了,立即把银子送到府上。”
  王六儿赶紧回来传话,说苗青如何如何诚恳,保证叁天之内筹齐银子。西门庆这才笑了:“本来就没打算一棍子打死。只是苗青开价太低了,我不值得为此冒险。”
  其实,那船货物早就卖掉了。总共得了四千两银子,他与乐叁两人一家一半。他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要与乐叁商量。此时乐叁也不敢不拿,只是要求加倍偿还。
  苗青也没有讨价还价,再还命就保不住了。他先给了王六儿一百两,又把叁千两抬到西门。玳安早就得到了消息,联合来安、书童就是不给回话,苗青只好又给他们一人五两。
  苗青进门便跪倒在地,那头磕得“咚咚”直响:“小人叩谢老爹救命之恩,感谢老爹的大恩大德。”西门庆哈哈一笑:“呵,你长得倒是一表人材,难怪苗家娘子会爱上你。”
  苗青听了直冒冷汗:“小的该死,小的糊涂,小的不该做下这等罪孽。”西门庆冷笑道:“你可不糊涂!你的算盘打得精着呢。那苗员外无儿无女的,要是他老婆招了你,日后你就是富甲一方的‘苗员外’了。”
  苗青连连磕头:“老爹在上,小人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日后一定会重重报答老爹的恩情。”西门庆挥挥手说:“你现在可以放宽心了,这起案子本官帮你了结。”
  苗青还不放心:“让老爹费心了。只是安童比较难缠,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西门庆大嘴一撇:“他懂什么呀?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孩子,吓唬吓唬就行了。”
  得到了肯定答复,苗青这才起身告辞。接下来便是雇船,以作长行之备。乐叁怕他一去不回,非要跟着一起过去。这样一来便耽误了几天,结果便出了大事。
  西门庆先藏了五百两,然后才把夏提刑约到家里。他们之间一向开诚布公,进门就把事情讲明了。夏提刑也没有怪罪:“既然老爹已经答应了,学生怎么会驳您面子呢。”
  西门庆立即分赃:“这两千两银子呢,你我一家一半,余下五百两堵堵下面的嘴。”夏提刑笑着夸奖:“还是老爹想得周到。要是下官再推辞,就显得迂腐了。”
  第二天把两个贼人提上,夏提刑突然改了口吻。两个贼人不知道内情,一口咬定苗青是同谋。西门庆“啪”地一拍书案:“大胆毛贼!你们自己杀了人,还敢诬陷良善之人?”
  两个贼人赶紧辩解:“大人在上,小人真的没有说谎。那天晚上小人正在商量,恰巧被苗青听到了。本来小人想弃船逃跑,结果苗青提出要和小人分赃,说银子归我们货物归他。”
  夏提刑又问安童:“你说说,那苗青与这两个贼人合谋了吗?”西门庆郑重提醒:“这种事一定要实话实说,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能光凭自己想象。”
  安童不紧不慢地回答:“合没合谋小人不是太清楚。既然贼人已经供认了,想必不会有假吧?苗青确实与主家娘子私通,还被主人狠狠打过一顿,所以他有杀人动机。”
  西门庆连忙问道:“当时你在哪里?你是听到了,还是看到了?”安童抬头回道:“小人睡在船舱里。当时小人已经睡着了,听到呼救声才醒了过来。”
  西门庆只好插话:“本官问你,事发那天夜里,是谁刺死了你家主人?又是谁把你打入了水中?”安童指着贼人说道:“是他们杀了小的主人,又把小人打入水中。”
  西门庆冷冷一笑:“那你看到苗青参与了吗?”安童高声辩护:“大人在上,小人虽然没有看到苗青杀人,但他事后参与分赃了!那一船货物就是铁证,不信可以把苗青抓来审审。”
  西门庆正色道:“这也是两个贼人栽赃的,你又没有亲眼看到。人命大案不能光靠猜测,必须证据齐全才行。”说完便喝令左右大刑伺候。两个贼人经不起折磨,只好按照要求重新招供。
  西门庆做好司法文书,便把两个贼人关进了死牢,只等着秋后开刀问斩。原以为这事就算摆平了,没想到安童死活不让,非说苗青是同谋,结果被一顿乱棍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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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9/29 05:19:31

第106章 安童告状    
  仆人对主子的感情有点复杂,好的如父如母,坏的如寇如仇。这不是仆人难养,而是生存环境过于恶劣。仆人不会要求什么尊严,只要能给口饭吃,就能为主子上刀山下火海了。
  要说苗员外如何好也不尽然,只是没怎么打骂罢了。安童是在苗宅长大的,从小就伺候苗员外起居,心里自然有些不舍。如今苗员外被贼人害死了,他不能不闻不问一走了之啊。
  按理说,县里打不赢可以去府里,府里打不赢可以去路里,路里打不赢可以去朝廷。实在没地方去了,就找皇帝老子告御状。可打官司得要银子,他现在连饭都吃不上,拿什么去京城?
  安童不想就这么放弃,他一边讨饭一边向东平府赶去。这事又给西门庆打听到了,连忙把消息透给苗青,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苗青自然心领神会,当即提刀追了过去。
  东平府与县衙只有一河之隔,直线距离不过十五里。如果是从码头上船,两个时辰就到对岸了。安童自然不敢去码头,而是沿着河往下游走。这样白天能讨点吃的,晚上也有地方歇脚。
  庄户人家都有草堆,扒个洞往里面一钻,就可以暖暖地睡到天亮了。这样一来,方向便没法把握了。他是今天偏这边,明天偏那边。前后跑了叁四天,也没能过得了河。
  那天他到一家客栈讨吃的,进门却发现苗青坐在里面剔牙。安童一看连忙低下头,希望能够糊弄过去,结果还是被认了出来。安童已经瘦得不成样了,满脸的油污泥垢。衣服上全是破洞,膝盖、胳膊都露了出来。
  苗青不敢马上杀人,只好悄悄追了出去。这样一来,安童反而不逃了,干脆倚着树干坐了下来。客栈周围人来人往,他不会在光天化日杀人吧?
  苗青果然很狡猾,让店家给他送只烤鸡。安童也没有客气,接过来就撕下一块。苗青看了喜出望外,认为安童可以收买。想到这里,他小声说道:“安童老弟,我知道你和主人感情好,但此事真的与我无关啊。”
  安童眼一瞪:“与你无关?我们都被打进了河里,你怎么好好待在船上?”苗青连忙解释:“我也被贼人扔进了河里,要不是水性好就淹死了。”
  安童自然不会相信:“那船货怎会么在你手里?”苗青有点心虚:“是这样的,当时两个贼人把货劫走了,事后在码头发卖,无意中被兄弟发现了,他们只好把货扔了。”
  安童还是有疑问:“既然这样,贼人为啥说与你合谋的?”苗青装着很冤枉:“就因为他们没有捞着货物,所以才咬住我不放。幸好提刑老爹明察秋毫,还了苗某人一个清白。”
  安童冷笑道:“好一个‘清白之身’!那你一直追我干吗?”这下苗青没法再装了:“好兄弟,只要你肯罢手,我送你五百两银子。”安童假装心动:“五百两?你我不过是个下人,你上哪儿去弄五百两银子?”
  苗青以为安童嫌少:“这不简单嘛。我们就说货物被贼人劫走了,大娘也不会怀疑什么。然后我们再把货物卖了,得出银子我们一家一半。”
  安童嘴一撇:“大娘自然不会怀疑你了,她巴不得爹早死呢。”苗青继续提高价码:“那得出银子都归你,这样总行了吧?”安童竟然答应了:“只要你把银子给我,我保证不再纠缠。”
  苗青长出一口气:“你先跟我回扬州,到时候一并给你。”安童有点不解:“货不是在临清码头吗?”苗青有点尴尬:“不瞒你说,货都被我卖了,银子也打点用了。”
  安童终于明白了:“说漏嘴了吧,我就知道你和贼人有勾连。既然让我担这么大干系,那至少给我叁千两。”苗青一口答应了:“行,只要你肯跟我回去,五千两都行。”
  安童嘲笑道:“听你这口气,好像苗家财产已经是你的了。”苗青哈哈一笑:“我可不是说大话,这点家我还是能当的。她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其中的厉害,不会捂着钱袋子不放。”
  别看两人说得挺好,实际上也是各怀心事。安童是想麻痹他,等到吃饱喝足了,再想办法逃走。苗青也不会真分银子,只想把他哄回去。等到了僻静地方,一刀结果了事。
  就这样慢慢耗着,谁也不敢先动。安童吃饱了又要银子,说自己衣服破了,想买两套新的。苗青自然不会拒绝,连忙给他二两碎银。买衣服就得离开客栈,离开客栈就能找到机会。
  也许是老天有眼吧,当天李巡按去清河巡察,正好在客栈里面用餐。按理说,巡按的阵仗应该很大,一般要上百人才行。再加上沿途接送的官吏,怎么着也得几百人。
  李巡按只带几个随从,便悄无声息地出发了。他们是便衣小帽,看着就像普通商人。沿途也没有惊动官府,找个客栈便住下了。也恰恰是这样,才让他看到了平常看不到的东西。
  李巡按果然是目光如炬,仅从苗青说话的方式,便看出里面有蹊跷。一般人打发叫花子,就是随便赏点吃的。即使中间问上几句,也会刻意保持距离。可苗青紧紧挨在旁边,好像安童身上很香似的。
  李巡按让随从递个炊饼,顺便去探探口风。那随从立即就明白了,见面时故意撩撩下摆,把腰牌露了出来。安童一见是如获至宝,当即趴下来大呼救命。
  李巡按并没有亮明身份,只问是怎么回事。安童指着苗青大喊大叫,说苗青杀了自己主人,现在还想杀他灭口。李巡按正想把苗青控制住,看热闹的却跑来帮腔了。说这叫花子脑子不好,人家看他可怜赏他鸡吃,他反而说人家想杀他。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看热闹的是越聚越多,纷纷替苗青鸣不平。安童想插句嘴都不行,只好对着李巡按不停地磕头。等到众人平静下来,苗青已经逃得没影了。
  这下众人才察觉不对,有的人怕担责任,吓得连店都不敢住了,收拾收拾全都溜了。李巡按还是不动声色,只是吩咐把安童带进客栈,让他把事情经过说清楚。
  于是安童便把如何随主人出来做生意,河上如何遇到贼人,苗青如何与贼人合谋杀了主人。至于苗青如何行贿,西门庆等人如何枉法,就只能靠猜测了。
  尽管安童说得很详细,可还是有许多疑点。这件事过于复杂,不能光听一面之词。况且还涉及到官员枉法,必须先把案情调查清楚。万一惊动了西门庆等人,极有可能把贼人做掉。那样一来,就死无对证了,再想翻案也就难了。
  再说了,西门庆能这样大胆妄为,背后一定有靠山。这个“靠山”到底是谁呢?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勾连?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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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9/29 05:26:05

第107章 巡抚接案    
  李巡按索性在客栈住下了,然后让人把张团练找过来。张团练乃是他的同乡好友,年轻时还一起游过学,为官为人非常正直。如果清河还有官员值得信任,那张团练肯定算一个。
  只是一晃二十多年了,此时他还能保持初心吗?想当初,蔡京还是变法的得力干将。不计名利不顾生死,办起事来雷厉风行。如今却残害忠良打击异己,是祸国殃民无恶不作。
  张团练也没有穿官服,骑头骡子就跟来了。进门就跪倒在地,连呼“大人在上”什么的。李巡按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禁有点失落。想当初,他们是勾肩搭背无所不谈。就因为进到了官场,便变得尊卑有序了。
  酒菜已经准备好了,李巡按笑着招呼他入席。张团练连称卑职不敢,弓着腰候在边上听命。李巡按只好先谈公事了,问他是否知道苗青这个人?
  “苗青杀主案”影响很大,张团练自然有所耳闻。于是他便把了解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希望李巡按能主持公道。李巡按听了非常愤怒:“这个西门庆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大胆妄为。”
  张团练也没有多想:“别看他是商人出身,靠山却非同一般,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师老爷。”李巡按听了心里一惊:“他怎么会和蔡京搭上关系?”
  张团练趁机揭发:“此人与官府一直有勾连,本地的李知县、周守备、夏提刑,都和他称兄道弟狼狈为奸。至于是怎么搭上蔡京的,卑职不是太清楚。”
  李巡按立即布置:“你去打听打听,查清了马上向我汇报。”张团练有点担心:“大人,这个最好就事论事。如果把蔡京等人牵扯进来,恐怕连西门庆都办不了。”
  李巡按冷冷一笑:“小小的西门庆算什么?杀他就像踩死一个蚂蚁。”张团练有点担心:“此人不但与蔡京勾连,与李邦彦等权臣也有关系。”李巡按根本不怕:“那更好。我不怕他靠山硬,就怕拿不到证据。”
  张团练还想再劝劝:“证据倒是不难搜集。此人行事张扬,事后老是吹嘘。只是……”李巡按大手一挥:“别只是了。你负责搜集证据,其余的本官来办。”
  李巡按显得很兴奋,想着借此把蔡京等人扳倒。只要能把蔡京等佞臣扳倒了,朝政自然就会清明。朝政清明了,国力就会强盛。到了那个时候,内忧外患就能消除。
  有一点他却不敢承认,比这帮奸佞更腐败的,实际是当今圣上。自从他当政以来,就大肆搜罗奇花异石。为此江南逼反了方腊,河北逼反了田虎,山东逼反了宋江,淮西逼反了王庆。
  这几位可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而是克州攻县所向披靡。如今是方借点据了睦州,田虎占据了庆州,王庆点据了亳州,宋江占据了德州。未来一旦连点成片,大宋江山危矣!
  这边张团练忙着搜集证据,那边苗青也跑回去请罪了。幸好他不知道李巡按的真实身份,不然早就溜之大吉了。
  西门庆一点不担心:“没事的,那小东西翻不了大浪。你现在就去东平府守着,除了东平府他也没地方去。记住,安童是被‘扔进河里淹死的’,不然不好在文书上做手脚。”
  苗青连忙保证:“小人一定做得滴水不漏,绝不会给大人添麻烦。”西门庆趁机涨价:“这件事越闹越大了,少不得又要上下打点。”苗青只好许愿:“大人请放心!等到事情平息了,小人再送大人一千两银子。”
  西门庆微微一笑:“不是本官要你银子,有些关节不得不去打点。”苗青连连磕头:“小人明白,小人明白。”西门庆这才吩咐:“这件事你一个人弄不好,得把那个乐叁也带上。”苗青一躬到地:“小人遵命。”
  两人正在商量计策,玳安小心进来回道:“爹,应二爹过来了。”西门庆眉头一皱:“你让他在前厅等着,等我谈完事情再说。”然后与苗青计划妥当,这才起身向前厅踱去。
  花园里一片萧瑟,即便是松、竹这些常青植物,也绿得有些沉重。他知道应伯爵来干什么,心里多少有点恼火。这东西也太没眼力见了,自己都已经不同意了,还不断跑来纠缠。
  应伯爵并没有提借钱的事:“哥,您今天不忙吧?不忙的话去招宣府花园逛逛。”西门庆兴致不高:“刚开春能看什么?”应伯爵连忙接上:“去赏梅花啊。”
  西门庆不太相信:“这样不好吧?那是人家的私家花园。”应伯爵神秘地一笑:“哥还不知道吧,王叁官因为缺银子,便把花园对外开放了,只要二分银子就可以玩一整天。”
  西门庆还是缺乏热情:“哼,又是吴典恩让你来说的吧?”应伯爵呵呵笑道:“吴二哥认识一个大厨,特别擅长烤鹿肉,为此他特地弄了一头小鹿。”
  西门庆非常无奈:“这回他真是下了大本钱。我要是不借他银子,都感觉对不起他。”应伯爵这才切题:“哥,你就借他一点银子吧。你看,为了让您放心,他把利钱都送来了。”说完掏出二十两黄金。
  西门庆果然放心了:“看来他还有点实力。”应伯爵哈哈一笑:“那是。虽说驿丞不是什么肥缺,但多少还有点油水。”
  西门庆只好松口:“那好吧,你让他明天过来抬银子。有一点你得跟他说清楚,这回不能再拖了,到时间就得还我银子。要是他不能保证,那我就不能往外借了。到于游玩什么的就算了,我堂堂一个提刑官,跑到别人家花园玩什么。”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9/29 05:39:16

第108章 浪子败家    
  自从李瓶儿嫁进西门大宅,他就福星高照好运不断。不但添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还当上了威风八面的提刑官。以前他虽然也很富有,可还是被人瞧不起。“士、农、工、商”,数商人地位最为低下。
  如今他横跨官、商两道,官比别人当得顺,钱也比别人赚得多。看来真有“旺夫”一说,这李瓶儿的命相不是一般的好,简直就是他西门庆的大救星。
  这不,银子还没有抬走,利息已经到手了。西门庆把借据往书房一扔,便捧起金子去了玩花楼。这是李瓶儿带来的财气,干脆拿给她用算了。
  潘金莲正在门口站着,见了他连连招手:“你手里捧的是什么?拿过来让我瞧瞧。”西门庆头一昂:“等我回来再说。”潘金莲嘴一撇:“什么狗屁宝贝!让人看一眼都不行。我劝你还是走慢一点,当心崴了脚磕掉牙。”
  西门庆假装没有听到,径直去了李瓶儿房里。如意正在逗官哥玩耍,见他进来连忙理理头发,那动作多少有点妩媚。西门庆拿锭金子往儿子手里一压:“哥儿,看看这是什么?”
  李瓶儿笑着问:“这金子哪来的?”西门庆笑着说明:“别人付的利钱。”李瓶儿责怪道:“这东西冰凉的,给孩子玩什么?”西门庆呵呵笑道:“他要玩就玩,正好留给你用。”
  李瓶儿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骂我贪财好利啊。再说了,我也不缺银子,我自己的钱还花不完呢!西门庆也没坚持:“那我就拿走。”
  偏偏官哥握着不肯撒手,她只好拿条帕子包住。西门庆正在逗儿子玩,玳安匆匆跑了进来:“爹,贲四叔过来了,带来一架描金大理石屏风,还有两面铜锣、铜鼓,问爹能不能收下?”
  西门庆立即赶到前厅:“这东西是哪来的?”贲四笑嘻嘻回道:“是招宣府的王叁官拿来的。”西门庆小声问道:“他要多少银子?”贲四立即回道:“只要八十两。”
  西门庆又问:“他还想赎吗?”贲四撇了撇嘴:“他拿什么赎?有点银子就往院里送,下次还不定当什么呢。”西门庆围着屏风转了几圈,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贲四小声劝道:“爹,您看这纹理多细。大理石黑白分明的,比镇宅的石狮子还要气派。您再看看这铜锣、铜鼓,都是彩绘金妆雕刻云头,一看就是宫里流出来的。刚才小的特地问了一下,他说是皇帝赏给他祖上的。”
  西门庆正想拍板收下,应伯爵领着一个秀才进来了。那人带着黑灰方巾,一副斯文面相。只是胖得厉害,身材都走形了。这位肯定没经过“十年寒窗苦”,不然哪来的这身肥膘。
  西门庆已经猜到是谁了,于是便朝他拱了拱手。应伯爵简单介绍一下,便把目光移上了那两件当品。他知道此时的焦点在哪儿,他不能扫了人家兴致。
  果然,西门庆把温秀才安排坐下之后,便来问应伯爵:“应二哥,你看看这架屏风能值多少?”这方面应伯爵肯定在行,从他祖父那辈就靠典当过活,好东西都败光了。
  应伯爵捋捋胡须说道:“像这样的做工和石质,少说也值二百两。”西门庆笑着说:“你再看看这铜锣、铜鼓?”应伯爵举手敲了敲,那声音跟打雷似的,惊得满院的狗儿直叫。
  应伯爵大声感叹:“这可是好东西啊!先不说做工如何精美了,就是当作废铜卖了,也能值二叁十两。”西门庆非常得意:“告诉你吧,我总共才花八十两!”
  应伯爵高声叫道:“那可占了大便宜了!这是哪个败家子拿来的?”西门庆呵呵一笑:“是招宣府的王叁官。”说完挥挥手让人抬走,意思是可以收下了。
  贲四并没有马上离开,反而盯了应伯爵一眼。这件事大家好像都知道,只瞒着西门庆一个人。西门庆也觉得不大对头,便问王叁官在打谁主意?应伯爵正想举报揭发,来安一溜小跑进来了,说桂姨和银姨过来了。
  今天是吴月娘亲自叫的,让她们跟着一起回娘家。两人先给西门庆磕了头,然后手拉手去了上房。那娇俏婀娜的背影,引得西门庆直咽口水。应伯爵不禁长出一口气,幸好自己没有多嘴。
  西门庆正想继续打听,迎春慌慌张张跑来问道:“爹,娘问您有没有把金子拿走一锭?”西门庆脸一冷:“我拿金子干什么?不是丢在桌子上了嘛!”
  迎春赶紧跪下:“娘说少了一锭,让爹过去看看。”西门庆转身就走:“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应伯爵连忙追问:“那这事就算订了啊,我们去拿铺盖过来。”
  他看出西门庆不太满意,这副面貌确实讨人嫌。因为温秀才许了五两银子,所以他必须促成此事。真要进不了西门,所谓的介绍费也就不存在了。
  西门庆说了一声“好吧,便转身去了花园。这不仅是一锭金子,还事关他的运道。李瓶儿还在翻箱倒柜地找呢,急得一头一脸都是汗。西门庆也没发火:“瓶儿,迎春说金子少了一锭,这是怎么回事?”
  李瓶儿红着脸解释:“我也不太清楚。刚才我去叁姐那边坐了一会儿,等我回来时,发现金子少了一锭。”西门庆立即追问:“刚才屋里都有谁呀?”
  李瓶儿小声回道:“我出去的时候,如意和老冯都在屋里。”如意连忙声明:“小的可没在屋里,这事得问老冯了。娘刚走没一会儿,小的就抱着哥儿去了花园,屋里只有老冯一个。”
  老冯一听就急眼了:“你怎能诬陷好人呢?老身从来不用昧心钱。不要说一锭金子了,就是一百锭、一千锭,老身也不会见财起意的,不信可以赌咒发誓。”
  李瓶儿笑着安慰:“老冯,你不要着急嘛!没人说你拿的!你想想看,刚才都有谁来过?”老冯双手一摊:“小的哪知道,如意出门之后,小的到大娘那边坐了一会儿。”
  李瓶儿只好责怪丫头:“你们就知道疯玩,没事不能待在屋里吗?”迎春辩护道:“奴婢和兰香只说了几句话。”绣春小脸通红:“奴婢和小鸾在外面晒太阳了。”
  听到李瓶儿房里吵吵的,潘金莲赶紧让春梅前去打听。得知丢了一锭金子,不禁有点幸灾乐祸。她立即跑到上房告状:“大姐,你知道吗?李瓶儿把一大锭金子弄丢了。”
  吴月娘小声问道:“她哪来的金子?”潘金莲两手一摊:“这个我也不清楚。据说是他爹拿给哥儿玩的,不一会儿就少了一锭。这事肯定有内鬼,别人也进不到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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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10/03 04:35:13

第109章 使女偷金    
  两人正在小声议论,西门庆一步跨了进来。潘金莲拍手笑道:“这才叫现报呢。刚才让我看一眼都不肯,现在少了一锭了吧。”西门庆挥挥手说:“少了就慢慢找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潘金莲还嫌不够恶毒:“哼,找不到才好呢,叫你不给我看。”西门庆突然发火了,一把将她按在了炕沿上:“你这臭女人!总是唯恐天下不乱,再乱说老子捶死你!”
  潘金莲闭着眼一动不动,心里后悔得跟什么似的。要是因为这个被暴打一顿,那才叫丢人现眼呢!也许是心有不忍吧,西门庆又把拳头放下了:“看你这可怜样子。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潘金莲突然嚎了起来:“有本事你就打呀?别看你当个破官,要是真的把我打死了,照样一命抵一命。”西门庆也觉得有点反应过度:“谁说要打死你了?”
  潘金莲跳跳蹦蹦地嚷道:“刚才不是你说的吗?怎么转眼就不敢承认了?”西门庆懒洋洋地说:“承认又怎样?”潘金莲继续挑衅:“承认就打死我呀!你不是早就嫌我碍眼了吗?”
  西门庆拱拱手说道:“我承认不敢打你,这下你满意了?”潘金莲眼泪一抹:“哼,不敢打就别发狠!”西门庆不想斗嘴:“玳安,看看伙计齐了没有?再让棋童把马刷干净。”
  这是西门大宅的惯例,过年要请众位伙计聚餐。今年正月因为事情太多,便推迟到了二月份。吴月娘小声问道:“那金子少了怎么办?不能不明不白算了吧?”
  西门庆恨恨说道:“怎么能算了呢?你让瑞安去买几根狼筋,晚上我要一个一个审,我不信会问不出来。”大家听了心里一紧,不知又是怎样一番血雨腥风。更多精彩请到:hunzirj.com
  玳安刚刚逛到马房外面,便看到夏花蹲在马槽旁边,双手在地上不停地刨啊刨。玳安笑嘻嘻地问道:“夏花,你到马房来干什么?不会是替棋童喂马的吧?”
  夏花一句话不说,只是使劲捂着前襟。玳安往前逼了一步:“你捂着肚子干什么?难道是被棋童弄大了?”夏花不但不说话,反而不断往后退着。她正想转身逃走,突然从怀里掉下一锭金子。
  玳安一见是如获至宝,立即押着夏花前去邀功,说偷金贼已经抓到了。西门庆气得暴跳如雷:“你这贱骨头,原来金子被你偷去了,看我今天怎么罚你。”
  夏花吓得浑身直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西门庆一脚把她踹翻在地:“玳安,快把马鞭给我拿来,我要打死这个贼丫头。”夏花双手护着脸:“爹,您别打小的。金子不是偷的,是在花园里捡到的。”
  西门庆照脸就是一鞭子:“在花园里捡到的?那你再去捡一锭给我看看。”夏花尖声哭道:“花园里没有了,小的只看到一锭。”吴月娘又好气又好笑:“找到就算了。她还是个孩子,也许真是哥儿弄丢的。”
  潘金莲立即挑拨:“孩子就可以乱偷东西吗?要是个个都去偷金子,那以后谁还敢在屋里放东西。”这下有好戏看了,几个老婆全把目光转向了李娇儿。
  李娇儿不好再沉默,只好站出来表明态度:“你们放心,我不会护短的。像这种手脚不干净的奴才,打死都不多。”吴月娘挥挥手说道:“打就算了,让老冯领出去卖了。”
  李娇儿羞得满脸通红,拉着夏花仓皇而逃。回到房里她就发飙了:“你这不要脸的贼奴才,快把爪子伸出来。”夏花只好把手放平:“娘,小的真的没有偷,真的没有偷。”
  李娇儿冷着脸问:“没偷?那你用哪只爪子捡的?”夏花动动左手:“这个。”李娇儿突然跳了起来,照着左手狠狠跺了一脚。夏花啊地一声惨叫,手掌立即青黑一片。
  就这样她还不解气,连声叫元宵拿刀过来,说要把贼爪子剁了,吓得夏花连连磕头。李桂姐有点看不下了:“你现在发脾气有啥用?要是你真有脾气,刚才就不该让他们打。”
  李娇儿不解地问:“你这是什么话?她偷了东西还不让打?”李桂姐冷笑道:“夏花是你的使唤丫头,要打要杀是你的权利,他们凭什么吆五喝六的。”
  李娇儿小声辩护:“谁敢和那个阎王爷讲理啊?弄不好我自己都得挨打。”李桂姐挖苦道:“那是你没有份量!要是他心中有你,怎么会当众责罚你的丫头?”
  李娇儿小声请教:“那现在怎么办?”李桂姐提醒道:“现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要是再让他们拉出去卖了,以后就没你说话的份了。依我看啦,不如把夏花留下来。”
  李娇儿叹口气说:“他那人油盐不进的,怎么会听我的呢?”李桂姐头一昂:“我去跟他说,我不信他会驳我面子。那几个老婆都在等着看笑话,我让她们一个也看不成。”
  李娇儿有点担心:“这不是坏了规矩了?万一惹恼了大房,那麻烦就大了。”李桂姐不以为然:“她不是对你挺好吗?总不会因为这个和你翻脸吧?”
  李娇儿长叹一声:“你太不了解她了。她可是说一不二的主,最讨厌别人背后捣鬼。”两人正在商议,李铭躬身进来了:“你娘让你回去呢,说有客人在等着。”
  李桂姐一听就明白了,连忙收拾一下起身。她自然不能不辞而别,还要求得家主的谅解。思来想去,只能拿她老娘说事了。反正她娘是个痨病鬼,说好说坏都可以。
  吴月娘果然恼了:“你娘不好还来干吗?”李桂姐继续撒谎:“早上还好好的,刚才摔了一跤,便起不来了。”吴月娘只好放行:“那赶紧回去啊,不能耽误你尽孝。”
  李桂姐并没有马上就走,转头又去找了西门庆。西门庆也没当回事,随口就应下了。期间正好书房没人,两人便短暂接触一下。这是为了巩固谈话效果,以防其改变主意。
  老冯正准备过去领人,画童来宣布新“旨意”了,说打一顿就算了。吴月娘一听就火大了:“是谁多嘴多舌的?”画童小声回道:“是桂姨跟爹说的,爹马上就同意了。”
  吴月娘心里恨恨的:“这个小妖精!竟然干涉我的家事。”她正想和西门庆理论,被玉萧悄悄拉住了。吴月娘立即醒悟了:这是李桂姐在和潘金莲斗法,自己掺合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