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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需要你(微H)
夜深,B市。
酒店大床房标志性的白色床单被卷成一团堆在旁边,皮肤白得发光的女孩平躺在床上,双腿分开,大小适中的少女乳房羞涩地摊在两旁,粉嫩的花户横陈,男孩贪婪地趴在她的腿间或吸或舔。
她眼睛微闭,难以抑制地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因为紧张,下面干干的,男孩舔砥了很久,呼吸越发急促。
女孩猛地回过神,很快坐起身,轻轻将男孩推躺到床上,生涩地用双手圈起男孩那已经硬直的阴茎,张开小口含下下去。
许是因为齿关没有收好,粉色的龟头磕到后槽牙,男孩疼得嗞了一声,翻身而起,将女孩压在身下。
他的龟头在女孩的花户外上上下下地滑动着,只要腰一挺,今晚就是人间天堂。
女孩满心紧张地看着男孩清瘦英俊的脸庞,心中笃定。可男孩却只在外头滑弄了一阵,最终骑在女孩纤细的腰上,双手揉着她的乳房,失态地喊:“你帮我……”
女孩意会,生涩的双手握上男孩的阴茎,上上下下地抚弄着……
“祎祎,将来总有一天我要和你做……”
“总有一天我要和你做……”
“我要和你做……”
“和你做……”
……
2017年初祎满头大汗地醒来,松开紧紧绞着的两条腿,体内那股热潮渐渐平息,弄湿了内裤。
她看了眼窗外,一片漆黑,偶有几声机动车碾过柏油路的摩擦声。深秋的风拍打着窗户,又是一年秋。
凌晨两点。发现再无睡意,她起身去浴室清洗下身。夹腿的快感远没有真做舒服,甚至高潮过后,身心十分空虚。
胡乱冲了一下澡,初祎懊恼地回了床上。
微信页面还停留在睡前与顾曜的交谈上,顾曜最后一条信息是——过来跟我谈谈吧!我现在需要你!
初祎勾唇,笑意讽刺,在对话框里哐哐打下一行字,最终却没有发出,转而删掉。
她看着窗外寂静的夜,了无睡意。
顾曜在X市投资了一家度假酒店,想让她过去帮忙。他说只信赖她,别人都信不过。待遇和职位都很诱人,只是……
初祎有点担心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会对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再次产生感情。况且那个人,已经有了称心如意、甘愿步入坟墓的女人。
初祎实在睡不着,去阳台点了一支烟。看着细长的女士香烟在指缝间慢慢燃尽,情绪渐渐平复。
……
翌日,初祎临时向单位请了叁天年假,简单收拾了两套换洗衣服,驱车去往叁百公里外的X市。
是的,她决定去见见故意躲了两年的顾曜,不管是亲自回绝他的邀请,亦或只是单纯想见见他,都好,都成为了她只身一人前往X市的理由。
根据顾曜发来的坐标,从X市高速出口出来,往西郊方向再开个数十公里,很快就看到坐立在温泉山山脚下的温泉酒店。
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的顾曜站在酒店门口,频频看着手表。深秋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初祎有一刻恍惚,仿佛看见了十年前那个英俊、意气风发的少年。
她抬眸望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自己,抿了抿唇,勾起若有似无的笑,脸颊的一侧有浅浅的酒窝。
车子慢慢变道至右侧,拐进酒店大门。
顾曜看清楚坐在红色揽胜极光中的初祎,扬起那抹熟悉的痞痞的笑,朝初祎挥了挥手。
初祎踩下脚刹,车子在顾曜面前停下。
顾曜张扬着笑,敲了叁下副驾车窗,自来熟地开了右侧的车门坐到副驾位,那抹在初祎脑海中萦绕数年、挥之不去的男人体香味,霎时充斥了整个车厢。
顾曜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没扣上,露出健康的麦色肌肤,是男人中少有的肤质细腻。
初祎敛掉眼底的失神,不着痕迹地咽了咽口水。
顾曜侧着身子看她,直勾勾地看着她,眼中有一如既往介于欣赏与占有之间的复杂情愫。
半晌后,他笑道:“换车了?”
初祎也笑,“换了当年你喜欢的揽胜极光。”
顾曜大笑,转而指着前方说:“前面假山那儿右拐,先上我办公室,我让秘书给你安排个总统套房!”
002 自然而然就做了
顾曜的办公室在度假中心行政楼的第二层,有一面可以看到碧湖的落地窗。
阳光折射在湖面上,水波粼粼的,刺得站在窗边的初祎眼睛有些发疼。
她转身,修长的手臂交迭在身前,环视一圈顾曜的办公室,漫不经心地笑道:“这里环境挺好。”
“所以我才一直劝你过来,”顾曜抬眸看了初祎一眼,“你这几天就住在度假中心怎么样?我给你安排个视野最好的房间。”
初祎挑眉看他,没说话。
顾曜眸色黯了黯,勾唇笑笑:“怕酒店不干净?不然住我那儿?”
“不了,”初祎在沙发区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这里挺好的,就住这里。”
顾曜耸耸肩,转身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秘书是位带着黑框眼镜、浑身透着书卷气的年轻姑娘,见到手上把玩着老总的香烟盒,正与老总亲昵说笑的初祎,不由得一愣。
“小杨,把碧湖号的门卡拿过来给我,我要用几日。”顾曜对秘书说。
秘书还在发愣,片刻后才怯怯地回道:“好的。”
她没再问其他,很快就离开了顾曜的办公室。去大堂前台要房卡的时候,前台姑娘一听是顾曜要用房,旋即八卦道:“你们顾总这是给女性朋友住的吧?”
“你怎么知道?”小杨有些意外,“我刚才好像没说啊……”
前台姑娘笑而不语,将房卡拿给小杨后,转而朝隔壁位置的前台眨了眨眼睛,待小杨走后,才悄悄地说:“小杨刚来没多久,什么都不知道。他们顾总每次要碧湖号,都是给女人住的。”
另一厢,小杨将房卡拿给顾曜后,多看了初祎几眼才离开。
今天来找顾总的姑娘,跟以往那些不太一样,看上去冷冷的,还当着顾总的面抽烟,话说顾总自己都不在办公室抽烟呢……
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挨得那么近,而且冷淡严厉的顾总看着她,竟然一直笑呵呵的,看上去像傻子似的……
大太阳下,顾曜穿着绑手绑脚的衬衫西裤,挥汗如雨地带着初祎穿梭在度假中心的各个角落。
初祎解开白衬衫最上面叁颗扣子,合体衬衫包裹着廓形完美的乳房,细腻的前胸肌肤若隐若现。她用顾曜刚拿给她的公司章程及股东决议当成扇子扇风驱赶热气,进了室内,墨镜被她拿下来挂在领口上。
仿热带的休闲亭,做水吧用。顾曜点了一杯芦荟汁给初祎,自己则喝冰咖。
初祎挑眉看他,“你现在能接受咖啡了?不怕晚上失眠了?”
“以前是怕睡不着,现在是怕太早睡,”顾曜无奈地笑笑,咕噜喝下大半杯冰咖,叹气,“时间真是可怕啊,还记得读书那会儿,包括刚出来参加工作也是,我晚上睡不着,可都是你陪我聊天。”
初祎敛了敛眼底的失神,沉默地喝着芦荟汁看向别处。
“你爸身体怎么样了?”顾曜问。
初祎回过神,“挺好的,请了个看护和我妈一起照顾他,年纪大了,就那么回事。”
“那就好,”顾曜拍了拍初祎的肩膀,“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初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俩人在泰菜厅吃了点午饭,顾曜开电瓶车送初祎回碧湖号午休。
碧湖号是一幢临湖泰式二层别墅,初祎在一楼挑空客厅转了一圈,问正在吧台倒水的顾曜:“这种房间,一天的房费得好几千吧?”
“这幢是度假中心内视野、环境最好的别墅,”顾曜拉开旁边一扇门,“楼下有厨房、小型宴会厅,后头还有温泉浴池,楼上有四个房间,一天房费得小万块。”
初祎有些意外,“一般都什么人住这样的房子?”
“企业或家庭出来度假、土豪带二奶出来玩、富二代叁代开趴体,”顾曜递了一杯水给初祎,挤眉弄眼地笑,“也有像我这样的,包别墅下来招待远道而来的贵客。”
“明白了。”初祎喝了一口冰水。
她跟顾曜在大太阳下逛了度假中心一圈,白色衬衫有些湿,此时背部整片呈透明状,白色的窄版内衣带子勾勒出她纤瘦的背部线条。
“我想冲个澡睡一觉,你呢?”初祎看顾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单纯而友好。
顾曜有几秒的晃神,“我回办公室休息,你好了打电话给我,我过来接你过去。”
“好。”
送走顾曜,初祎提着行李袋上二楼。她选了一个有露台的房间,脱了衣服,直接进浴室冲澡。
睡一觉起来,已经下午叁点。窗外烈日正炙烤着大地,初祎换上衣服,走路去行政楼找顾曜。
顾曜正在开会,小杨带初祎进顾曜办公室,指着会客茶几上一迭资料说:“初小姐,顾总让您无聊可以看看这些资料。”
初祎点点头,待小杨离开后,才拿起桌上的资料看。那是一些关于经营与股权分配方面的计划书,初祎想起顾曜早上提过,酒店现在要更改经营模式,打算给员工分配股权用以激励军心。
计划书是大股东找咨询公司做的,顾曜不懂这一块,所以想要初祎过来帮他把关,以免自己被人坑了。
初祎从X大法学系毕业后,一直在一家美资上市集团的法务部工作,在股权分配与股东权益方面有点长处,这也是顾曜一直想把她拉到X市为自己做事的原因。
顾曜结束会议回来,天已经黑了,然而他的脸色比天色还要黑一些。
初祎交迭着匀称的长腿,静静地看着顾曜,光滑细腻的皮肤不穿丝袜去毫无瑕疵。
顾曜关上门,将手中的文件夹往桌上一甩,啐道:“妈的,这两只老狐狸!”
他走去初祎身旁坐下,见桌上的资料分成一册一册,上面还用红笔圈圈画画,问:“怎么样了?老狐狸的股权分配方案有什么问题么?”
初祎看了眼窗外正浓的夜色,“边吃饭边说吧,找个避嫌点的地方。”
顾曜意会,带初祎去了X市一家情调极佳的创意餐厅。
餐厅是顾曜帮朋友设计的,这里也算他的大本营,要了个隐蔽的包间,门一关,说什么都没人听见。
初祎言简意赅地想顾曜阐明那几份关于股权重置计划书背后的漏洞,顾曜听得云里雾里,直接要求初祎帮他也做一份计划书,他要拿出来与另外两名股东对抗。
只是顾曜再叁说明,分配方案一定要公平公正,绝对不可以牺牲了其他人的利益。
俩人喝了点酒,顾曜的朋友叫了餐厅代驾送顾曜和初祎回度假中心。
车子在别墅外面停下,初祎虚晃着脚步要进去,顾曜跟了下来。
初祎说:“我自己可以,你回去吧。”
顾曜什么都没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像狼看着猎物一样。
初祎开门进去,他转身扯出两张百元大钞给代驾,“车子就搁这儿,你先回去。”
代驾知道他是老板的朋友,且看他醉得有些走不了直线的样子,问:“顾总您一个人可以吗?要不我在这里等您吧?时间多长都没关系。”
顾曜举起手指放在唇间,比划了一下“嘘”的手势,“不用了,你赶紧走,我晚上要睡这里。”
说罢,不等代驾反应过来,他直接进了别墅。
别墅一楼没开灯,顾曜打开手机闪光灯,看见初祎躺在沙发上,摇摇晃晃走过去,跪坐在她身侧,低头寻找她的唇。
初祎毫无反应地任由他碾吻自己的唇瓣,大脑和眼神都放空着。
“你还跟那个人在一起吗?”黑暗中,顾曜的声音沉得发哑。
初祎“嗯”了一声,继续放空。
“跟他做了吗?”顾曜的手从初祎的衬衫下摆钻入。
“做了。”
在初祎乳房上胡乱揉捏的手忽然一顿,顾曜离开了初祎的唇,在黑暗中看她,“你不是说想留到结婚吗?”
他的言外之意,初祎的上司根本不可能娶她。
初祎听到这句话,却没什么感觉,早就麻木了那种求而不得的状态。
“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就做了,抵抗不了,”初祎笑,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无奈,“年幼无知的时候觉得婚姻等于天长地久,现在觉得婚姻的本质不过如此。”
她这么说,顾曜忽然发狠吻她,手在她挺立的乳头上又揉又捏,“和他分手,跟我。”
003 戒掉吧(H)
醉的是身体,思维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只是这寻常的夜,让两个各怀鬼胎的男女,敢于直面内心的欲望而已。
初祎笃定顾曜不敢真的动她,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又啃又咬。
“祎祎,跟他分手……他能给你的,我也能……”顾曜伏在初祎的腿间,贪婪地吸吮着,粘膜与粘膜产生吸力而发出类似亲吻的声音。
他的舌头很灵活,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触着初祎的阴蒂。初祎缓缓闭上眼睛,专注地感受着像电流一般飞快散至四肢百骸的快感。
她的双腿忽然紧紧往下夹着顾曜的肩胛骨,一阵热流从体内倾涌而出,随之而来的是仿佛能飘上天的快感。
初祎高潮了。
在同一时间,顾曜将两根手指插入初祎不断收缩的阴道里,加快手的频率狠狠进进出出,大拇指熟练地捻着阴蒂。
很快,初祎迎来第二次的高潮,这一次感觉比第一次还强烈,浑身抽搐,下身喷出一阵清澈的液体,沾湿了顾曜的手。
黑暗中,循着窗外折射进来的微光,大脑一片混乱的初祎看见顾曜将被沾湿的手拿到鼻下闻了闻,轻笑一声,将湿漉漉的右手圈上自己的阴茎,初祎留在他手上的液体刚好可以作润滑用。
他一手上上下下地撸着自己的阴茎,另一手去揉初祎的乳房,似乎是刺激还不够,他又俯下身来狠狠辗磨初祎的唇。
“要不要我帮你?”初祎问,声音干哑。
“好。”
顾曜抓着她的手圈上阴茎,初祎只觉得手中的东西火热,不断变大变硬。
顾曜空出来的手,复又去初祎的阴道口流连着,将那团浓白的粘液弄在手上,抹了一些在初祎的乳头上,一些在自己的龟头上。
“你可真干净,”顾曜吸咬初祎的乳头,“还像以前那样香香的,一点骚味都没有,像处女那样干净。”
初祎木然地看着伏在自己胸前起伏的男人的轮廓,她不知道顾曜这几年跟多少有骚味的女人做过,才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她忽然有些厌烦,高潮过了,什么都不想动,只想躺着好好平复方才被血液急速穿透血管的心脏。
可顾曜还没射,出于互惠互利的大原则,他口得她高了两次,她也有必要让他射一次。
“要不我亲亲你下面吧?”初祎问,“我累了,你快点吧。”
“好。”
顾曜很干脆地坐起身,将身上的白衬衫脱掉,而后又将挂在一只腿上的内裤踢掉,然后平躺到另一侧的沙发上。
初祎坐起身,跪坐到他腿间,先用手在他的阴茎上滑弄了一阵,然后低下头含了进去。她先用舌头平软地扫了一圈龟头,然后捋直了舌尖沿着龟头下面的沟舔弄了一圈。
顾曜狠狠吸了一口气,伸直了手臂在初祎的双乳上胡乱地抓着。
他的阴茎又变粗了一些,没有任何异味,很干净清爽的味道,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干净。套用他的话,初祎甚至会觉得他也跟小处男一样干净。
初祎把他的阴茎含得更深了一些,传说中的“深喉”,让顾曜疯了一样,下意识地挺起腰抽插。
初祎不喜欢这种感觉,一手快速地在阴茎上来回圈动,另一手去抓冰凉的囊袋,温柔地揉捏着囊袋里两颗大小不一的丸子,空出的无名指,在囊袋与肛门之间的那块皮肤,轻轻地来回摩擦着。
顾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修长刚劲的腿紧绷着,嘴里胡乱地低喊着:“祎祎,总有一天我要和你做……”
初祎知道他快射了,迅速抬起头,改用手帮他弄。几秒过后,一团温热、带着浓烈腥味的液体,快速地射到初祎的脖子和胸前。
初祎又低头将阴茎含了进去,继续用舌头平软、节奏缓慢地扫着敏感的龟头……
顾曜复又闭上眼睛,双臀紧绷地向内凹陷,低低喊了一声“你要搞死我”后,阴茎猛然又绷直了一些,再次射出一点点东西。
那些东西就射在初祎嘴里,她皱了皱眉,快速起身扯过一旁的纸巾,将口里的东西吐在纸巾上。
顾曜平了平体内的兴奋,坐起身抱住初祎,吻了吻她的耳垂,轻声问:“什么时候能让我进去?”
“现在就可以进去。”
顾曜笑,“现在不行,至少得等半小时。”
“那我睡觉去了。”初祎抓起被扔在一旁的衬衫套上,起身去开灯。
忽如其来的光亮,让一直在黑暗中意淫初祎的顾曜有些不适应,他举起手臂在眼前挡了挡,眯着眼睛看只披着一件合体衬衫往楼梯上走的初祎。
随着她的拾阶而上,他的眼神也跟了过去。他忽然有些后悔,没将这幢别墅的楼梯改成透明材质的,这样他就能在光线下欣赏初祎完美的下体了。
……
初祎洗好澡,正站在洗脸台前刷牙,只着平角裤的顾曜大咧咧地走了进来,什么都没说,自来熟地钻进淋浴房,开了花洒开始洗澡。
初祎洗好脸,撕了一片面膜贴上,很快离开了浴室。
卧室里的顶灯被顾曜换成小夜灯,昏黄而又暧昧,白色平整的床单令人浮想联翩。初祎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
包不知道被丢在哪里了,她穿着浴袍到楼下去找。沙发上两摊水渍十分醒目,男人的白衬衫黑西裤散落在一旁,女人的白色蕾丝内衣和黑色包裙挂在另一张沙发椅上。
初祎上去将自己和顾曜的脏衣服收起来,打了电话让酒店客服过来收去洗。
所有人都知道酒店的副总顾曜拿走了“碧湖号”的房卡,且顾曜今天还穿着那套衣服带着初祎逛遍了整个度假中心,客服看到顾曜和初祎的脏衣服被丢在一起洗,作何感想?
大约只会觉得初祎只是顾曜的炮友之一吧?事实也是如此,只不过俩人又多了一层老套的关系。
初祎自嘲地笑笑,点了一支烟。
深蓝色的碧湖水面上倒映着皎洁的月亮,刚过中秋,月亮又大又圆。
身后的移门有被推动的声音,顾曜倚在移门边,“少抽点。”
“抽得不多。”
“最好是戒了。”顾曜上前抽走初祎手中的烟,放进自己嘴里,连连狠吸了几口,直到那根剩下不到叁分之一的细细女士香烟完全燃尽。
他俯身将初祎抱起来,自己坐到藤椅上,初祎就坐在他腿上。他用双手轻轻揉着她的手腕,往她颈间狠狠吸了一口气,“抽烟不仅对你的身体不好,以后还影响怀孕。”
“是么?”初祎笑,“刚好我并没打算要孩子。”
顾曜手上的动作顿住,片刻后才讪讪笑道:“这两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连孩子都不想要了。”
初祎沉默。
“顺其自然吧,”顾曜将她抱进房里,“早点睡吧,很晚了。”
初祎挣扎着下地,“我去打个电话。”
顾曜放开她,兀自躺到初祎的床上,看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打开看,眉头拧上了。
她拉过枕头竖放,背靠着床,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顾曜看到她匀称白皙修长的腿就搁在床上晃呀晃,圆润的脚指头调皮地曲着,上头涂了红色的指甲油。
“嗯,刚睡着了,没接到电话。”
“起来喝水。”
“挺顺利的,后天就回去了。”
“好,晚安,我也爱你。”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初祎用余光看到顾曜忽然沉了脸。
挂上电话,初祎扭头对顾曜笑笑,“你今晚要睡这个房间吗?”
“嗯。”顾曜不自然地敛了敛眼底的情绪。
“那这个房间给你,我去睡其他房间吧。”初祎坐起身,在床下寻找拖鞋。
顾曜忽然从身后抱住她,手不老实地从她的浴袍领口伸了进去,声音暗哑道:“什么时候跟他分手?”
初祎沉默。
顾曜又问:“你该不会是真的爱上他了吧?”
004 他有老婆的(H)
“他前阵子离婚了。”初祎说着另一回事,声音平静无波,好似在讲别人的事。
这句话对于顾曜来说,同样不是好消息。他放开初祎,躺回床上,眼神意味不明地在初祎身上转悠,默了半晌,他问:“所以他离婚了,你打算嫁给他是么?”
“你猜?”初祎回过头来对他笑。
那抹笑容让顾曜一阵恍惚,好似又回到了那些去而不返的青葱岁月。
他一时感慨良多,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笑道:“今晚一起聊聊吧?我想起以前的事了。”
“以前?”初祎不着痕迹地敛了敛眼底的破碎,起身拢了拢浴袍的领口,“很晚了,睡吧。”
她顺手拿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和充电器,去了隔壁房间,一进门,立即将房门反锁上,垂着头背靠门板。
整个人丧气得不行。
自六年前与顾曜最后一次边缘性行为,这么多年了,他们再没这么亲密的举动。
初祎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抚弄着被顾曜吻得红肿的唇瓣,心思浮游着,回忆着他们最后一次接吻。
那是在四年前,听闻她父亲病重,顾曜从B市急忙赶回,俩人相对无言地坐在车里,他试着安慰她,吻了她。
在那之后的两个月,初祎与上司在一起了。自此,她与顾曜正式划清界限。
而顾曜并不清楚自己与初祎分手后,初祎的感情状况如何,甚至他一度自信地认为,初祎还在原地等他。
知道初祎与已婚男上司在一起,还是两年前的一日,顾曜偶然在同学群看到初祎当时的坐标距离自己不过几十米,便就私聊她说要见面。
2015年初祎当时正与箫霈在商场的影院看电影,一看顾曜就在楼下餐厅,干脆挽着箫霈一起过去。
见到他们的顾曜,表情有片刻错愕,但终究是从小在人情场上混大的,顾曜很快与箫霈聊得火热,甚至有意投资箫霈的新项目。
然而,当饭局要散时,顾曜主动想与箫霈交换联系方式,箫霈却笑着说:“回头让祎祎发给你。”
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
心照不宣地分开后,初祎随箫霈回地库取车。
原以为箫霈只是送她到副驾,为她开车门,不料,箫霈竟是堂而皇之地将她压在副驾那侧车门上,狠狠吻她。
她被吻得喘不过气,在箫霈放过她的唇、转而吸咬她的脖颈时,她从右后视镜中看见,顾曜正站在自己的车旁望着他们。
她咬了咬牙,抬高一只腿盘在箫霈腰上,甚至还做出磨蹭的动作。
箫霈浑身一震,呼吸急促了几分,咬着她的耳垂说:“那是你前男友?”
初祎毫不意外,“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我长你十岁是白长的?”
初祎这就笑了,“那你十岁还真是白长的,他不是我前男友。”
箫霈没说话,舌头舔着初祎的耳廓。
初祎将腿盘得更紧了一些,能感觉到箫霈西裤下的庞然大物已经又硬又烫。
她侧过头,主动吻上箫霈的脖子,发狠吸了一口。
箫霈下意识想推她,却被她盘在腰上的腿缠得动弹不得,几乎是用光了所有意志力,才勉强将俩人的身体分开,“回家再收拾你!”
初祎扣上安全带,笑得一脸纯真,“回哪个家?你的家还是我的家?”
“……”
箫霈后面说了什么,初祎没听清楚,注意力全在右后视镜里那个不断缩小的人影上。
她看不清楚顾曜的表情,也不想费心去猜测他的心情。
身旁的男人似乎等不及,车子一出地库,旋即疾速驶入滨海大道,直奔初祎的公寓。
门被男人一脚踢上,初祎只觉浑身一震,下一瞬,身体被男人吻着压上了墙。
黑暗中,她听见男人解皮带扣的声音,接着,是皮鞋被丢到一旁的声音。
初祎温顺地褪下牛仔裤,光着腿等男人的下一步动作。
男人将自己下身脱到光溜,一手抬高初祎的一条腿,另一手的手指熟稔地分开初祎的内裤,手指往花芯探了进去。
一深一浅地抽插着。很快,花芯不断地涌出花蜜。
男人继续吻着初祎上面的小嘴,手在下面的小嘴上忙活着。
他似乎很满意初祎身体的情动,手的动作不断加快在加快,感觉到初祎花壁收缩得厉害,他立刻将自己滚烫的阴茎送了进去。
进去得并不顺利,他只先送进去了头部,手继续在初祎的阴蒂上揉弄着,待花心分泌出更多花蜜,这才缓慢地将整根阴茎挤了进去。
冷不丁被填满,初祎倒吸了一口气,双臂无力地攀在箫霈肩膀上,随着他的抽动而晃动身体。
没有高潮,也不舒服。
初祎皱着眉头,神情有些不耐。
箫霈空出的一只手去开了玄关的灯,暖黄的灯管像圣光一样倾泻而下,他看清楚了初祎脸上的痛苦。
“祎祎,放松。”他吻着初祎的眉眼说。
初祎艰难地点着头。
他抱着她,一路动到床上。
身体接触到软绵的乳胶床垫,初祎觉得身体舒服了不少。
箫霈低头吻她的乳头,又吸又咬,一圈一圈地舔砥着乳晕,不厌其烦地连续刺激了大半个小时,待看到初祎脸上渐渐布满红晕,身体呈现一片妖娆的迷醉之姿,这才快速贯穿了她。
初祎口里哼哼唧唧的,像是舒服的呻吟,又像是不知所云的胡言乱语。箫霈知道这是她高潮前的征兆,不由得加快了抽插的速度,直到初祎的花璧一阵收紧,狠狠绞着他的阴茎,绞得他动也动不了,随着她的高潮而泻在里头。
“呼……呼……”抱在一起喘着粗气的男女呼出粗重的喘息声。
箫霈的阴茎还放在初祎紧窒的花芯里,四周是他刚才泻出来的精液,初祎的体内很柔软也很温暖,箫霈渐渐的有些疲软了。
他撑起上半身,吻了吻初祎的唇,笑道:“抱歉,又忘记戴套了。”
初祎双手捧上他的脸,扬起脸回亲他,“别假惺惺了,你就没戴过。”
心思被拆穿,箫霈笑着坐起身,抽出几张纸巾垫在自己与初祎下身的交合处,然后扶着自己的阴茎抽出来,随即,一股浓稠的白浆被带出来。
初祎也跟着坐起身,看到湿了一片的床单,嫌弃道:“一把年纪了,弹药库还这么充足。”
“想要你给我生儿子,所以得省着点用。”
箫霈起身,抱着初祎到浴室泡澡。
初祎就背躺在他怀里,后腰贴合着他的阴部,安心地闭着眼睛休息。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她身上拨弄着水,“顾曜真不是你前男友?”
纠结了一晚上终究还是问了,曾经最引以为豪的无所谓呢?
初祎笑笑,并未睁开眼睛,“确切地说,是初恋男友。”
“……”
那之后的几天,顾曜一大早给初祎来了电话,心急火燎地说:“初祎,你那男人有老婆的。”
初祎睡得迷迷糊糊,随意“嗯”了一声,“我知道啊,怎么了?”
顾曜在电话那头大吼:“你这是在做小叁啊!”
“……”
“快跟他分手!快!不然你在街上被老女人抓着头发打我不会帮你的!”
听到这话,初祎嗤地一笑,人也精神了不少,“好了,我知道了。挂了。”
电话挂上,一双重重的手臂就环了过来,低沉沙哑地问:”一大早是谁?“
“初恋先生。”
“……”
或许只有男人才看得懂另一个男人钉在自己女人身上那像狼一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自箫霈知道顾曜的存在,对初祎的占有欲达到了有史以来的巅峰。
在一起时,对初祎每个电话都要假装不经意地过问,回加拿大时,更是天天一到中国时间二十叁点就必给初祎打电话。
箫霈的这种占有欲让初祎很不舒服,她跟箫霈在一起,本来也只奔着一时快乐,责任感什么的,太限制自由。
而箫霈的这种习惯一直持续到两年后的今天,她与顾曜再次见面,还差点上床,其实也跟上床差不多,只不过最后一步没完成而已。
在加拿大的箫霈如果知道她做了这样的事,还能坚持每天提起结婚的事情吗?
初祎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时候的自己并不渴望婚姻,也不渴望与一个有过婚史的男人组成家庭。
即使箫霈真的很迷人。
005 没有下一次
初祎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总是梦见与顾曜在一起的那些年。
相恋的那年,她十六,顾曜要比她大上一岁,俩人都上高一,在同一个班。在一起的契机很简单,青梅竹马的关系,加之一起去了陌生的高中,初中那些混在一起的同学都在别的学校,这时候的俩人突然在对方身上找到了强烈的归属感,合情合理地在一起了。
在一起的那叁年倒是很开心快乐,顾曜是典型的白羊男,永远活力四射讲义气,他有一百块,能给初祎一百零一块,永远把最好的给初祎,对初祎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天蝎座的初祎心思其实很细腻敏感,隐约明白这不是因为她是“初祎”,所以顾曜这么好,而是因为只要是顾曜的女朋友,无论是谁,顾曜都会对对方这么好。
这段恋情,除了开心之外,那些年,初祎也很是伤脑筋,不仅因为自己的敏感纤细,还因为顾曜的博爱。顾曜在校外上多种辅导课,有许多校外的朋友,那些朋友里不乏有比初祎漂亮前卫的外校女生。
时至今日,初祎都不清楚顾曜与她在一起的那七年多时间里,到底有没有跟其他姑娘在一起过,顾曜提分手的时候,她问过,但顾曜不答,她转而问顾曜还是不是处男,顾曜考虑了片刻,回答“不是了”。
那一瞬间,初祎死心了,答应分手。
俩人自此形同陌路。确切地说,是初祎单方面切断了所有联系。
顾曜那些年一直试图联系她,她愿意重新与他联系,是在她走出分手之伤的一年后,她遇到了第二任男友,一位小她两岁的大四男生。
男生长得高大健硕,可心思却单纯天真,倒是一心一意想在毕业后与初祎领证结婚,只可惜初祎一开始就是因为对方的雄性荷尔蒙太过诱人才与之相恋,论结合,她卑鄙地看不上男孩单纯耿直的基因。
她以为自己已经走出顾曜带给她的情伤,终于勇于接受另一段恋爱,为表示往事随风,她在父亲生病时,答应了顾曜见面的请求。
2013年那晚上,她下班回家,给父母做好了饭带去医院,而后又去健身房撸了一小时铁,做了一小时有氧,因为与小男友约好了,她不想爽约。
南方的四月天,夜晨稍凉。在健身房洗好澡,初祎穿了一件柔软香甜的五分袖针织衫,吹得半干的头发还有一点点水汽和特有的香气。她甚至连妆都没上,就这么素面朝天地去见了顾曜。
顾曜在家里外面那条马路上等她,见她的车开到面前,他一愣,很快拉开副驾的门进来。
车里的光线很暗,唯一的光线来源是从挡风玻璃射进来的对车近光灯,以及初祎那白得发光的皮肤。
刚沐浴过后的香气萦绕在车中,一丝一丝窜进顾曜鼻腔里。
俩人静了片刻,顾曜问:“你刚洗完澡?”
“我从健身房出来。”初祎手下的方向盘打了个弯,绕出顾曜家那块区域,“去哪里?”声音是一贯的清冷,没有半丝旧情人之间的暧昧与娇嗔。
“去吃哈根达斯。”顾曜笑。
初祎一怔,耳中想起哈根达斯那句广告——爱她,就带她去吃哈根达斯。
分开一年多了,不知道顾曜一见面就说去吃哈根达斯是因为有什么含义,亦或是他只是单纯记着初祎喜欢吃哈根达斯。
初祎收起心思,开着车子到最近的一个商场。
下车的时候,她下意识想去挽走身旁的顾曜的手臂,一伸出手,猛然发觉他们已经分了手,手又涩涩地收了回来。
顾曜给她买了一个朗姆酒口味的雪球,自己吃了一个香草。
俩人一路走回地库,安静地吃着雪糕。车子路过俩人当年的母校,上夜自习的学生们刚下课,围在学校门口买小吃。
“那摊臭豆腐这都多少年了?”顾曜笑道,“好像还是当年那个老板。”
“我们毕业多少年,它就有多年……”
顾曜掰着手指算,“时间过得真快,我们都毕业六年了。”
初祎没说话,眼睛专注地看着前面的红灯倒数。
顾曜忽然戳了一下她右脸颊的酒窝,笑嘻嘻地说:”你24我25了,都是老家伙了,时间过得真快。等你64我65,变成俩老头儿老太,还出来吃哈根达斯吗?”
初祎被他逗乐,“到时候怕你孙子孙女第一个不同意。”
“咱们得偷偷出来……”
绿灯亮起,初祎踩下油门,顾曜忽然说:“去买点臭豆腐吧,你不是喜欢吗?”
“可你不是讨厌我吃臭豆腐吗?”
“你喜欢就好。“
初祎一阵恍惚,车子不由自主在前面掉头,在臭豆腐摊位停下的时候,顾曜下去买了两份。
臭味顿时盈满整个车厢,初祎见他皱着眉,忽然想作弄他,就说:”我想吃完再回去。“
“好啊,”顾曜已经一脸想吐,“去你家附近的公园,那边有地方停车。”
……
初祎坐在车里吃臭豆腐的时候,顾曜自顾自地说:“听说你爸病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切除了恶变组织,幸亏没有转移,预后应该会不错。”
“如果经济上有什么困难,你也可以跟我说……”
“还可以应付,谢谢你的好意。”
说这句话的功夫,初祎手上两份臭豆腐已经吃完了。她扯出湿纸巾擦了擦嘴,降下车窗玻璃散味。
身旁的顾曜一脸想吐的表情已经藏不住,此时还能坚持坐在车里说话,怕是花光了毕生的忍耐力。
初祎没再说什么,安静地坐着。
顾曜又说:“我想去X市发展,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你不是在B市吗?”
B市,这是一个让初祎心痛的地方,因为顾曜去了那边,经历了她所不知道的一切,所以他们分手了。
顾曜忽然毫无所谓地笑笑,“B市不好混,想回来了。我老头子打算在X市投资搞项目,派我过去。”
初祎没说话,她的沉默一般代表不愿意。
顾曜也察觉出她的抗拒,没再说去X市的事情,转而问她这一年工作顺不顺利。
初祎只说“挺顺利的”,没再说什么,其实当时她正与已婚男上司暧昧中。
她看了眼公园内散步的人们渐渐少了,便就说:“不早了,回去吧。”
顾曜忽然抱住了她,黑暗中,嘴巴在她耳边和脖颈间胡乱亲着。
初祎没忘自己刚才吃过臭豆腐,静静地说:“我刚吃了臭豆腐……”
话没说完,顾曜的唇就凑上来了,温温柔柔地吻住了她。
俩人抱在一起吻了好久好久,久到初祎的嘴唇都失去了知觉,可还是舍不得放开顾曜。
他身上的味道,还是初祎熟悉的那种清新的薄荷香,那是他习惯用的须后水的味道,初祎特别喜欢那个味道,浴室里总放着一瓶,与顾曜异地的那四年,每当想他,就拿起来闻一闻,想象他在吻自己。
“你真的好软好软,我好喜欢抱着你的感觉……祎祎,我还是很喜欢你……”顾曜胡言乱语地吻着初祎,不知所云地说着令初祎恍惚不已的话。
他抱着她,亲着她,手探进她的上衣内揉弄她小巧的乳房,揉着揉着,手机铃声打破这一室的旖旎。
初祎尴尬地推开顾曜,从手扶箱里拿出手机一看,是箫霈打来的。
初祎惊了一惊,按掉声音。
手机还在震动着,屏幕上头赫然写着“箫总”,顾曜瞥了一眼,问:“是你同事?”
“嗯。”
“为什么不接?”初祎不仅不接,而且不想让对方知道她是故意不接,所以只将声音关掉,并未按下拒接。
初祎收起手机,淡淡道:“下班时间不想谈工作的事。”
顾曜不傻,哪个领导会在晚上十一点多给女下属打电话聊工作的事?
这个时间来电话,要么是刚喝过酒趁醉鼓起勇气打骚扰电话,要么是避开了敏感的人,得以拨出时间来打电话。
顾曜这才想起与初祎分开一年多了,对她的感情毫无所知,他鼓起勇气问:“你有男朋友了吗?”
“有了,”初祎抬眸看他,“只是最近打算分手。”
“为什么?”
“我爸病了,我没时间谈恋爱,也没心思。”
顾曜点点头,将初祎拥入怀里,“如果你愿意,可以回我身边,我不需要你花时间和花心思,想在一起了,我们就出来见面,想工作了,就各自忙碌。”
初祎没说话。
顾曜又说:“我什么都能给你,除了婚姻。你知道的,我的婚姻自己做不了主,我爸他有安排。可我能保证把大部分的时间和爱都给你,我们也能有自己的孩子,就是没有那张纸……”
他后面又说了什么,初祎不记得了,只记得那瞬间的自己,心很痛很痛。
在她看来,顾曜比箫霈还要可恶,可恶很多很多……
2017年初祎再次一阵心痛地醒来。
她想起顾曜四年前跟自己说过的那番话,恨不能现在就冲到隔壁房间去一巴掌煽醒他,但她生生忍下了,被甩的时候,她都没做过这么冲动的事,何况是现在。
窗外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应该早晨六点左右。
加拿大那边现在是晚上七点。
初祎起来刷牙洗脸,又到阳台吹了会儿风,待精神好些了后,才回房给箫霈打电话。
箫霈那边应该是在应酬,周围有酒杯相碰的玻璃空灵声。
见初祎罕见地主动给自己打电话,箫霈下意识就以为她在X市遇到什么麻烦,紧张地问:“Baby,怎么了?”
“没事,”初祎喉咙一紧,“我昨晚梦到你了。“
箫霈在那边笑,“梦见我什么?”
“梦见你像现在这样,Baby Baby地喊我……”
“Baby,我爱你。”箫霈在电话那头吻了吻话筒,“我买了明天的机票回Z市,在家里等我。”
“好,”初祎叹了口气,“我也爱你。”
挂上电话,她转身将脸埋入枕头。
顾曜倚在门边看她,单眼皮因为昨晚喝了酒而微微肿胀,声音也干哑得厉害,“早。“
初祎也道了一声“早”,起床打算关上门,却被顾曜一手横住。
“我换衣服,请你回避一下。”她声音是一贯的冷淡。
顾曜将脑袋探进来,笑嘻嘻地说:“刚打电话说话那么温柔,现在跟我说话怎么冷冰冰的。”
初祎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答反问:“你的衣服我昨晚叫客房服务来收去洗了,你若没有衣服换,看看是否要叫他们送过来?”
“糟糕!”顾曜大喊一声,很快下楼。
初祎嘲讽地笑笑,转身回房换衣服。
等她换好衣服下楼,顾曜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餐厅里喝咖啡,看到她下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说:“法式早餐,过来吃点吧。”
初祎没有吃早餐的习惯,独自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矿泉水拧开喝下,“眼睛肿的话,可以将冰的瓶装矿泉水放在眼皮上滚一滚,很快能消肿。”
“下次记得提醒我,晚上12点后不要喝酒。”
初祎倚在顾曜那侧的桌沿喝水,笑道:“恐怕没有下一次了。”
……
跟着顾曜开完股东大会,将股权结构的事情捋好,初祎当晚就回了Z市。
因为时差关系,箫霈会在明天的早晨到家。
初祎不希望他回去后自己不在家,所以今晚不顾顾曜的再叁挽留,连夜赶回了Z市。
回到公寓,已晚上九点多。她连晚餐都没有吃,泡了个香喷喷的香薰澡,将身上这两日冒出来一点点的腋毛和阴毛剃干净才去睡觉。
许是因为一路都在想着箫霈回来的事情,她晚上竟然真的梦见了箫霈。
还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梦见自己跟箫霈第一次接吻,是他们到泰国出差的时候。
006 萧总的喜爱
她梦见自己跟箫霈第一次接吻,是他们到泰国出差的时候。
2013年当时还有其他同事,忙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累了,女同事们结伴去做马杀鸡,男同事去看人妖表演,初祎累得不想动,只想洗个澡,刷刷手机早点睡觉。
洗完澡,有人来敲门。初祎以为是同室的女同事忘记带东西,裹着浴巾就去开门了。
见到门外的箫霈,这才想起女同事也有房卡,怎么可能需要敲门呢?
但这么想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箫霈当时看她的眼神整个都直了,片刻后才尴尬地问:“还没睡?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初祎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袋浆糊似的竟然说“好”。
她换好衣服出来,箫霈正双手抄兜,站在门边等她,她有些怯怯地走过去,喊了一声“箫总”。
箫霈的眼神从她半湿半干的头发一路飘到她圆润白净的脚趾上,最后再回到她脸上,笑着说:“你穿这样很漂亮。”
其实就是所有女士到热带岛国都会穿的吊带长裙和人字拖,初祎不觉得这样有多漂亮,只能说箫霈带着滤镜看她所以这样说。
他们去了距离酒店不远的室外酒吧,那里很隐蔽,几乎没什么人。酒吧的地板由古朴的木头做成,走在上面,有一种笃定的实在。
箫霈牵她的手,她没拒绝,任由他牵着。
那一晚,他们说了很多话。
箫霈聊自己当年如何在投资移民热潮刚兴起的时候移民加拿大,又是因为什么而决定回国创业,对公司未来的定位如何,对自己未来的定位怎样。
他说这些,无非就是想从年轻、刚涉职场不久的初祎身上找到倾慕的目光,初祎也愿意配合他,全程表现出对他的崇拜。
他决口不提自己的家庭,但初祎其实知道,他有住在加拿大的妻子和儿子。
但初祎乖巧地没问,只静静聆听。
倾听,这种手段,大约对事业有成又年长于自己的男人是很有效果的。箫霈说着说着,吻了初祎。
他说:“小初,我很喜欢你。”
初祎低垂着头没说话。
箫霈拉起她的手吻她的手背,“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
“然后呢?”初祎扬起脸看她,大眼睛湿漉漉的,像某种小动物,惹人怜爱。
箫霈看得心猿意马,狠狠抱住她,“我想爱你,也想得到你的爱。”
“可是你已经结婚了,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听出初祎声音中的委屈,箫霈很是不舍,侧脸亲她的脸颊,片刻后,说:“小初,你听着,我说这些话,不是在骗你,也不是在为自己开脱。”
初祎点头。
箫霈说:”我有一个儿子九岁,跟他妈妈在加拿大定居。我跟他妈妈很多年前就感情破裂,为了不在一起,我才会选择回国定居。我们商量好,等到儿子十六岁成年,就正式离婚。还有七年,你能等我吗?”
初祎轻轻吐了一口气,她很怕箫霈会说,是因为她所以想与太太离婚。所幸箫霈并没这么说。
她轻轻收回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臂,推开了箫霈,起身准备离开。
箫霈拉住她,目光关切:“我吓到你了是吗?”
“是,”初祎抽回手,“我有点害怕,也感觉难以接受,今晚的话我就当没听过,您也当没说过吧。”
“好,”箫霈也站起身,“我送你回房间。”
俩人一路相对无言地走着,箫霈还是牵着她的手,快到酒店时竟然碰见从外头回来的同事。初祎一惊,立即想甩开箫霈的手,箫霈却紧紧握住。
同事上来跟箫霈问好,看到他与初祎紧紧握着的手,眼中竟不见半丝诧异。
这位萧总暗恋法务部的小初,几乎没人不知道,初祎不过法学本科,虽说是211大学,但进企只有两年多时间,资历也不过短短两年,从小小的法务文员升为法务专员,在上市企业,这种职业轨迹,怕是于正都不敢这么写。
同事暧昧地互望一眼,道过别,各自回了房间。
箫霈送她回房间,经过自己房间的时候,问:“我一个人住,要进来喝杯茶吗?”
“不了。”初祎倒是没有犹豫,直接拒绝。
箫霈笑笑,不再强求,送初祎安全回房后,才回自己房间。
翌日,在供应商工厂审核的时候,走在人群最后的箫霈又暗搓搓牵上了初祎软软的手。
初祎没有挣扎,侧过脸看他,看到他好看的唇线愉悦地勾着。
当晚,箫霈又来找她。他们没去去酒吧,直接去了箫霈的房间。
俩人坐在阳台吹风,喝酒。
箫霈问初祎对他是什么感觉,初祎说:“萧总是成功的企业家,也是我想学习的对象。”
“不是这个,”箫霈双眼如炬地看着她,“你喜欢我吗?”
初祎摇着杯中的红酒,笑道:“我喜欢很多人。”
箫霈不解:“什么意思?”
“我喜欢初恋男友、喜欢刚分手的小男友、喜欢健身房的某位八块肌教练、喜欢高铁站的网红小哥哥、喜欢帮我拔智齿的医生、也喜欢……“
初祎侧过头看箫霈,伸手在他脸颊摩挲,“也喜欢你。”
箫霈青了脸,“你的意思是,我跟那些人一样?”
“不,”初祎笑得一脸纯真,“我的意思是,你跟他们一样,有着让我痴迷的帅脸和好身材。”
那一刻,箫霈有些失望。
他双手紧紧地按了按初祎的手臂,很快坐回自己的躺椅。
俩人都望着星空,初祎问:“萧总为什么喜欢我呢?”
“喜欢你,是因为你有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和睿智。”
初祎勾唇,垂眸看了眼酒杯中自己眉眼的倒影,轻声说:“我不成熟,也不睿智。你以为我那样,不过是因为我没在你身上花过心思。男人都喜欢征服看上去不care自己的女人,其实这不过是胜负欲在作祟。若我真正爱上你,会立刻变成你讨厌的那种女人,你会避之不及,我们最终会落到一个最为俗气的下场。”
箫霈回过身来抱她,轻吻她的眉眼,“你想得太复杂了。我爱你,你爱我,我们唯一的下场就是结婚生子,拥有属于我们的家庭。如果你觉得这是很俗气的事情,那我愿意接受这样俗气的后半生。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初祎扬起脸看他,好看的眉眼被委屈笼罩,“我不想嫁给二婚男人。”
007 泾渭分明
箫霈瞬间放开初祎,浓眉微蹙,眼底有微微迷茫闪过,只是很快敛去。
是的,是迷茫,初祎看得清楚。
她抿唇,无奈笑笑,利落地站起身,“谢谢您的酒,我先回去了,早点休息。”
……
在泰国的最后一晚,箫霈没再找初祎,这在初祎意料之中,故而她在白天就与同事约好,晚上去免税店逛逛。
在免税店买了点化妆品,回酒店途中,女同事说:“王经理在群里问我们要不要去喝一杯。”
初祎不喜欢这种场合,下班时间还要应酬,这算什么……她直接拒绝,另外两位女同事雀跃着要去。最后,初祎还是被拉去了,提着那几袋战利品。
看到箫霈也在,初祎还是有点意外的。
这场男同事的私下聚会,王经理会热情地在群里邀请他们几个女孩过来,恐怕只是想借花献佛。
为防止被人灌醉或者喝下莫名其妙的东西,初祎很谨慎地只喝自己手边的瓶装苏打水,任由同事在一旁起哄、变着花样哄骗她喝酒,就是不为所动。
在座的男女同事开着不着边际的荤黄笑话,头顶有四处发散着犀利的舞台激光灯,不远处的吧台,调酒师随着音乐节奏摇晃着身体,调配出一杯杯漂亮的鸡尾酒。
箫霈一言不发地盯着初祎,时不时摇晃着杯中的赤红液体饮下。
初祎回避他的目光,要么低头刷手机,要么百无聊赖地看着舞池中扭动着身体的男男女女。
鼓动她们来这里的王经理,叁杯酒下肚,见初祎呆坐着,取笑道:“小初啊,既然来了,就喝点,别这么拘谨,我看你都不是这么保守的女孩咧。”
这句话,初祎听着不对,抬起原本盯着手机的眼睛看向对方,笑道:“那要看王经理您对‘保守’二字如何理解了,如果您认为基于礼仪与尊重,牺牲个人休息时间来这种嘈杂的地方只为给领导面子叫做不保守的话,那我只能说您的观念有点可怕了。”
她这番掷地有声的反驳,惹得王经理面上无光,原本就喝得红红的脸,此时血气一上头,竟当场变了脸地从位上下来,直冲初祎过来,看上去像是要当场教训初祎。
坐在初祎身边的女同事吓得将身子歪到一旁,眼看王经理就要冲到初祎面前,坐在斜对角的箫霈冷不丁伸手拉住王经理的手臂。
王经理回头看他,在看到他眼里的警告,酒忽然醒了大半,想起今晚叫初祎过来的目的。
到底是老狐狸,一转眼,王经理旋即换上了笑脸,从桌上拿过一个空杯,倒上半杯红酒,平举着拿到初祎面前,大有要逼她喝下的意味。
初祎伸手挡了挡,冷冷留下一句:“不好意思,我不方便,先走了。”
再坐下去,还不知道喝高的王经理能搞出什么事情,这种局面,不走是傻子。
毫不夸张,初祎像逃难一样逃离了现场,回到房间,才发现自己在免税店买的东西忘记带出来,就放在刚才坐的位置脚边。
她赶紧给同事发微信,半天没回,也不知道看没看到。若是同事也忘记帮她带回来,那一会儿酒吧一打烊清场,东西肯定就没了。好几千块钱的东西,虽然心痛,但初祎还不至于再回到那个危险的地方。
“算了算了,破财消灾。”初祎拧出牙膏刷牙,看着蒙上氤氲水雾镜中的自己,心里寻思着回去该关注一下新工作了。
“叮铃”,有人敲门。
初祎下意识觉得是同事喝高连门卡都没找着,围着浴巾出去,透过猫眼往外看,站在门外的是箫霈。
她心里一个咯噔,心想:怎么回事啊这人。
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还是礼貌地朝门外喊了一声:“稍等。”
她以最快的速度套上长裙,外头还披了轻薄的披肩,整个人包得比刚才在酒吧还要严实。
门从内打开,乍一眼看到这副装扮的她,箫霈的反应和前几日一样,看直了之余,竟然勾起唇笑,眼神也移到她还湿湿的头发上,笑着问:“刚洗完澡?”
“嗯,”初祎走出门外,反手拉上房门,“萧总有事吗?”
箫霈不答反问:“你知道是我,所以才特地换上外出服的?”
初祎没料到他会这样问,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默了片刻后才尴尬道:“没,我正打算出去一下。”
“是吗?”箫霈举起右手,“回酒吧找这些东西?”
那是初祎刚才落在酒吧的袋子,几千块的东西失而复得,她一下竟开心得有些忘了该与眼前的男人保持距离,伸手将勾在箫霈手臂上的袋子拿下。
箫霈趁势握住她的手。
她以为他又要吻她,旋即紧张地左右看了一眼走廊,可他却只是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眼睛深深地看着她,“晚上为什么没找我?”
初祎:“?”
箫霈笑得无奈,“我以为我们连续在一起两个晚上,不说别的,就冲惯性,你晚上应该来找我,或者等我来找你,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去shopping。”
初祎这才听出他的意思,尴尬地想抽回手,“抱歉,是我没考虑周全。”
“如果考虑周全了会怎么样?”箫霈看着她,一脸认真,“如果我约你,你愿意再出来见我吗?”
“说实话,不愿意的。”
箫霈再次败下阵,颓然地放开初祎的手,无奈地摊着手臂说:“抱歉,是我喝多了,说胡话。你进去睡吧,晚安。”
“晚安,”初祎举了举手上的袋子,“谢谢您特地帮我送过来。”
箫霈头也不回地走出几步,举了举右手,算是对初祎这句话的回应。
那晚过后,他们就回国了。
一连好几日,初祎都没在公司见到箫霈,偶然听秘书室的女同事说起,才知道箫霈回加拿大探亲了。
时间带来了忘性,初祎很快就忘了跟箫霈那茬胎死腹中的暧昧。
虽然亲是亲过,抱也抱过,但成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泾渭分明,一离开了有利于暧昧培育的气氛,该干啥还是得干啥去,该是谁的爹还是谁的爹。
008 想睡他
泰国回来后的一周,整个法务部都很忙,连着加了一礼拜的班,有一日甚至到凌晨两点多。
这种爆肝式的工作节奏,初祎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受伤,便就想方设法地为自己补充睡眠,晚上要加班,她就随便应付一下午饭,利用中午时间睡上个一小时。
法务部的办公室有一面顶到屋顶的超宽卷宗柜,初祎从网上购入一张可折迭的午休床,等中午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出去吃午饭了,她就戴着眼罩,躲在柜子后睡上一觉。
大家都知道她在柜子后面休息,从来也没有人会来打扰她,她倒是一直睡得很安心。
这一日,她照常随便应付了点叁明治当午饭,漱过口,从抽屉里拿出眼罩,戴着就躺到午休床上去了。
时至初夏,温度很是宜人,窗外吹进来的微风,夹杂着樱花的香甜,耳机里有周杰伦慵懒的低喃声,初祎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一向安心睡到手机闹铃响起才慢悠悠地起床,这一日却一反常态地刚睡下不久就惊醒。
眼罩被拉起一个角,她伸手在腿边摸索着找手机,却见一旁的地板上多了平时没有的倒影。
初祎循着那倒影往上看,“嗬!”
箫霈不知道何时就站在那里。
她下意识抓起盖在身上的外套掩在胸前,咽了咽口水,喊了一声“萧总”。
箫霈垂眸看她,唇边勾着好看的笑,眼下的卧蚕像两枚弯月。
他问:“你中午都在这边休息吗?”
初祎“嗯”了一声,平了平心中因为午休中断而起的焦躁,坐起身,边穿鞋边说:“最近晚上都加班,中午得休息一下,不然影响下午和晚上的工作。”
“是该好好休息,身体要紧,”箫霈说着,见初祎站起身,立即上前帮她一起收午休床。
男人到底力气大,初祎平时要费点劲才能折迭上的床,箫霈叁两下就搞定了。
“谢谢萧总。”初祎说。
将折好的床塞进一旁的柜子空隙中,箫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身看初祎。
柜子后头的空间其实很小,仅能容纳下一张宽一米二的床,俩人这么面对面一站,空气中瞬间漾满来自异性身上、动人的荷尔蒙。
初祎发丝微微凌乱,穿着凸显曲线的白衬衫,最上面的三个扣子解开着,箫霈只要微微一垂眸,就可以看见她掩在衬衫后的汹涌。
然,他却只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晚上一起吃个饭?”
口气正经严肃,像在谈论工作。
“我晚上要加班的。”初祎闪烁其词,眼神心虚地无处安放。
箫霈往前了一步,将她困在自己胸膛与柜子之间,垂眸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这种来自陌生异性的压迫感,让初祎感到浑身不适,她伸手推了推箫霈的胸膛,轻声说:“萧总,我要出去了。”
箫霈却没打算放开她,甚至还将双手撑在柜板上,将初祎更牢地卡在自己怀里。
他将脸凑近初祎耳边,垂眸深深看着她嫣红的唇,呼吸骤然急促。
初祎难堪地别过头,用力推开他,“我真的要出去了。”
箫霈跟着她走出去,就站在她位置边说:“我等你,刚好我晚上也要晚点走。”
他都这样说了,初祎当下还能怎么拒绝呢?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晚上再爆肝加班到凌晨,那样就不必跟他一起吃饭了。
然而,任凭初祎一下午如何磨蹭,晚上到底还是没办法加班到凌晨。
部长年纪大,早就回去休息了,只留初祎和一群小年轻加班,年轻人手脚快,效率高,又急着早点回去做自己的事,七早八早就准备收摊了。
初祎磨蹭着说自己手头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好,还想继续加班,助理提醒道:“小心被管理部判定为我们为了蹭加班费故意晚走。”
“……”初祎没辙,走去窗边看了眼停在楼下的白色揽胜,旋即快速走回位上,将正在充电的手机拔下塞进包里,“那我先走,你们关门。”
生怕箫霈在电梯口堵她,她是悄悄从后楼梯下去的。细高跟鞋踩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哒哒哒”地响着,那声音,让人徒然生出紧张感。
她先绕去大堂打卡,然后又小跑着去车库开自己的车。车灯开启,她抬头看了眼倒数二层箫霈的办公室,灯还亮着,他大约不知道她已经先走了。
刚进家门,箫霈打了电话来,“你离开公司了?”
“哎呀!”初祎小声惊呼,“瞧我这记性,我忘记您叫我晚上一起吃饭了。”
“那你晚饭吃了吗?”
“我在食堂吃过了。”
“那就好,明天见,晚安。”箫霈挂上电话。
初祎烦躁地将电话丢在玄关上,整个人窝入沙发里,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初妈妈从房间走出来,问:“今天这么早?”
“是啊,”初祎坐起身,对初妈妈笑了笑,“我肚子饿了,还有吃的吗?”
初妈妈进厨房帮她热饭菜了,初祎回房间洗澡。
脱光衣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二十四周岁的身体,已经发育成熟了。
翌日,初祎特地早起半小时,化了个精致的妆容。
掩在细致眼线和魅惑眼影下的心思,她很清楚,只是因为箫霈昨晚那句“明天见”。
想到今天会跟箫霈见面,她心里竟有隐隐期待。
成熟英俊、事业有成的男人,谁会不喜欢呢?
初祎也是喜欢箫霈的,这种喜欢,更多的是因为箫霈本身的优秀,就像一件梦寐以求的高级大衣,穿在身上真的很好看,可以收到多方艳羡目光,可初祎挚爱的,永远是家中那床每天与她肌肤相亲的纯棉床品。
但这并不妨碍她想将那件华丽大衣收入衣柜中的想法。
这一日,箫霈没有出现在公司。
初祎正感浑身没劲,部长忽然将她叫过去,说:“董事长和萧总在XX酒店与TW的董事长谈交叉持股的事情,要我们现在过去一趟。”
“好,那我去拿一下资料,一会儿车库见。”
初祎回位上收笔电和资料,下楼的时候,远远看见部长正站在她车前等候,连忙将车门打开,迎了上去,“您不开车吗?”
“我坐你车,怕晚上要喝酒。”
“……”初祎将公文包放在后座,启动车子,见部长坐上副驾,讪讪道:“那您晚上还要回公司取车。”
“不了,晚上我还是搭你车回家,我的车明天下班再开回去。”
部长说得一脸无所谓,初祎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意思是要她晚上等这些老家伙们喝完才能走,还要负责送可能烂醉的部长回家。
这什么烂工作……
因为TW的客户住在酒店,董事长干脆直接带着箫霈和财务官去了酒店,与客户商谈交叉持股的初步意向。
资料是初祎与同事加班做好的,估计是部长一早审核完毕,立刻打电话通知了箫霈,这才临时决定在下午推动这次会议。
初祎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之前不知道箫霈对她的心思,倒也没多想,就当成正常的工作处理。可现在不一样了,箫霈跟她都……在有箫霈场合,她自然是会感到不自在的。
这种不自在,还是在公开场合的不自在,让初祎感到有些许烦躁。
进酒店大堂,部长打电话给箫霈 ,知道房间号,带着初祎上了电梯。
“小初啊,你长得太漂亮了,有时候会耽误事。”部长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嗯?”初祎一怔,看向电梯反光墙中部长带着审视的目光,笑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部长笑笑,没再说什么。
酒店长廊安安静静的,细高跟踩在厚实的地毯上,毫无声响。身型矮小的部长走在前头,初祎跟在后面,忽然有一种这是来做邪恶交易的错觉。
那种突如起来的念头,仿佛因为部长刚才在电梯里那句意味不明的话而蒙上一层暧昧,这让初祎心情更添几分烦躁。
“叩叩叩”,部长在一个房间前停下,敲门。
很快有人过来开门,是箫霈。
他的目光直直越过部长的肩头,看向站在后头的初祎,笑道:“来了?”
初祎没说话,睁着大眼睛看他。
部长回道:“一接到您的电话,我和小初就立即过来了,一路上可真热啊!”
箫霈连忙侧身,请他们进屋内,“快进来。”
初祎走在后面进去,朝箫霈点了点头。
箫霈笑着关上门。
屋内坐着七位男女,其中有公司的董事长和财务官,还有箫霈的助理,另外四位大约就是TW公司的代表。
部长上前与对方寒暄,从他的言谈中,初祎知道了那四位对方代表,跟他们一样,有对方的董事长,还有财务官与律师。
很快,大家就移步到楼下的会议室。会议主要由箫霈及财务官主持,部长和初祎的工作,不过是对相关的法律文件进行解释说明。
部长好表现,大都是他在发言,初祎就在那边做做记录和递交资料,大部分时间在看箫霈的发言。
他的口语很流利,也很有幽默感,本应该是严肃的会议,因为他,而几次笑声朗朗。
质地上乘、剪版精良的白色衬衫长袖挽到上臂,小臂上有精细的梭织手法,初祎却感觉自己能透视到他微微凸起的胸肌上那两点,以及周围一圈黑色朦胧的物体。
他可能有乳毛……
初祎下意识夹紧双腿,收回视线。
心却如擂鼓,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告诉她
你想睡他!
009 破处(H)
会议直到晚上八点才结束。
董事长、箫霈、财务官和部长纷纷陪同客人先行离开,现场独留初祎与箫霈的助理收拾资料与文件。
箫霈返回,站在门口朝助理招了招手,助理旋即放下手上的资料,小跑出去。
不知箫霈跟他说了什么,他回来拿了公文包,很快又离开会议室。
初祎边整理合同边晃神,竟连箫霈什么时候关上会议室的门都不知道。
直到那一双温热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腰。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身,后腰抵上光滑的桌沿,惊魂未定地看着偷袭自己的男人。
箫霈却只是笑,手也不拿开,贪恋地圈着她的细腰,手掌甚至在她后背上反复轻抚流连着。
初祎推了推他不断压下来的胸膛,别过脸,难堪道:“萧总,别……你别这样……”
箫霈这就顺势往她脸颊上吻了一下,片刻后,额头抵上她的,高挺的鼻尖在她鼻梁上摩挲着,喃喃道:“祎祎,我很想你。”
初祎没说话,浑身的注意力都在那扇只轻轻带上的门上。
箫霈察觉出她的紧绷,笑道:“他们都走了,没有人会进来。”
话落,他趁初祎不备,双手将她一举,她整个人就坐上了会议桌。
“啊……”初祎惊呼一声。
箫霈不再给她任何发声的机会,唇狠狠辗上她的,深深地吻着,甚至将舌头伸进她的口中。
她像是被丢进水里的旱鸭子,像抓着浮木一样紧紧抓着箫霈的衬衣。
“嗯……嗯……”她发出情难自禁的呻吟声。
箫霈的呼吸声更加急重了,又热又湿的口水糊得初祎的嘴唇、脖颈一片湿漉。
他双手推高初祎的包裙,并不厚重的布料,很快层层迭得地挤压在初祎纤细的腰部。
他低头看去,初祎穿着几近裸色的无痕内裤,没仔细看,会以为她根本就没穿内裤。
箫霈眸色愈黯,抬起初祎一条腿架在自己腰上,整个人倾身往前,下身的火热直抵初祎的花心。
隔着叁层布料。
他边吻初祎,边忘情地用下身蹭着她的,蹭得初祎的声音又低低地喘了起来。
“我们去楼上的房间……好不好?”他问。
初祎被他蹭得浑身都燥起来,整个人又温又软地攀在他身上。她知道自己想睡这个男人,想睡很久了。
可她却也不主动答应,只红着脸任由他继续吻着自己。
俩人又站在那边磨蹭了好一会儿,初祎甚至感觉到花心的湿润。她知道自己体内涌出了热流,也知道箫霈的西裤怕是湿了。
她偷偷垂眸看了一眼,箫霈的裆处,除了高高隆起的物体,还有一小片深一点的颜色,像是不小心洒了水而出现的水渍。
箫霈忍不住了,顾不得初祎还未答应,拉好她身上的裙子,很快将她抱了下来。
初祎差点没站稳,扶着一旁的椅子才勉强撑住身体。
箫霈揽着她离开会议室,反手将门关上。
走廊上偶有酒店工作人员在走动,初祎和箫霈皆都装得一脸淡然,直到进了电梯,俩人的唇才再度黏在一起。
然而电梯上升几层,不过十几秒时间,他们在电梯门打开之际,很快又分开彼此的身体。
客房部的走廊空无一人,初祎的细高跟走在密实的地毯上,寂静无声。
箫霈走在前面。看着他白衬衫内隐约迸发出来的肌肉形态,初祎咽了咽口水,忽然感觉体内又有一股暖流从下身涌出。
她心里很着急,她想快点品尝箫霈肉体的滋味,也想感受那传说中的欲仙欲死。可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又须得装得像纯洁的圣女一般,假装无知地任由箫霈操控自己的身体。
“咔擦”,酒店房门自动落锁的声音。
初祎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可以看到整个Z市风景的超大落地窗,高档的法式沙发,还有放着各种名贵酒品的吧台。
站在一旁的箫霈脱下皮鞋,露出里面的黑色棉袜。
俩人都有些尴尬地静静站了一会儿。
经过刚才那一段长长的走廊,方才在会议室里的急切似乎被稀释了不少。
初祎亦感觉自己体内的欲火不再那么急切,她认真打量了箫霈片刻,在心里问自己,真的要跨出那一步吗?
一想到从泰国回来就谋划着重新找工作,初祎忽然觉得什么都不怕了。大不了把箫霈睡了,找到新工作就跑。
她红着脸脱下自己的高跟鞋,小声说道:“我想先洗澡。”
“好,你先洗。”箫霈回答得很快,语气中尚有急切,初祎这才发现他刚才的按兵不动,不过是在观察自己的反应。
初祎点点头,光着脚走进客厅后面的卧室。
她用随身携带的皮筋将头发挽起,小心翼翼地脱下身上的白衬衫、裸色无痕内衣裤、以及下身那条被箫霈揉皱的包裙。
温热的水从高级花洒中喷洒而下,有一部分温水撞到地面,很快化成氤氲的水雾,盈满整个淋浴房。
初祎小心翼翼地尽量不让花洒洒出来的水将她的头发淋湿,此时正认真清洗下身,身侧的移门被推开了。
一股凉意灌了进来。
初祎望去,只见光着身子的箫霈大步踏了进来,上前来抱住她,她有些紧张地背过身去。
箫霈从她的后颈一路吻到尾椎骨,而后又轻轻将她翻过身来,开始唇她的唇。
他比她高出二十公分,俩人接吻的时候,她须得辛苦踮起脚尖。踮久了,脚掌自然泛酸,她便就不想再辛苦与他接吻。
察觉到她的抗拒,他却不想这么快结束这长氤氲靡丽的浴室之旅,转而弯下身,亲吻她高挺的乳房。
乳头是她的绝对敏感点,他亲着一边,把玩着另一边,很快,她体内的欲望再次翻涌,全都被他勾起,小小的乳头硬硬地挺立着,下身湿成一片。
他去啃咬另一侧的乳头,一手掐着她的腰,另一手游至她的腿间,轻轻揉着上面的小豆豆。
察觉到指尖的那抹粘腻温热,他抬手闻了闻,很快整个人站起身,将初祎的身体一转,让她趴着面向墙壁。
他抬起她的右腿,手扶着自己粗大的阴茎在她的花心外上下滑弄着,直到感觉龟头被无尽的温热湿粘包裹,知道她已经准备好,这才挺着腰,将自己的阴茎往前送进去。
龟头顶端刚被紧窒包裹,趴在墙上的初祎就低喊出声:“疼!会疼!”
箫霈自然想不到她是第一次,只当她没试过这个体位,亦或是自己前戏不到位,便就将阴茎撤了出来,蹲下身,继续揉弄着初祎的豆豆。
当熟悉的愉悦袭来,初祎这才渐渐松开紧锁的眉头,手紧紧抓着箫霈的肩膀,十个白皙圆润的脚指头全都卷起。
她靠着墙壁,身体快速抖了几下。
一股带着天然腥味的热流喷在箫霈手上,他将手撤出来,放在鼻下闻了闻,笑道:“你这么快就到了?”
初祎整个人仿若失去意识,任由箫霈再次将她的腿抬起。
他这次换从正面进入,却又同刚才一样,龟头刚抵到初祎的花心,他还没用力顶进去,初祎又皱着眉头喊疼。
饶是箫霈再有耐心,也无法忽视自己下身那急需宣泄的火热。龟头已经渗出一些透明的前列腺液,他深知,再不进入初祎的身体,自己很快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不想自己跟初祎的第一次是以这样的形式终结,便就一咬牙,扯过一旁的浴袍裹在浑身软绵的初祎身上,快步将她抱到外面的大床上。
“我们用传统的方式来,这样就不会疼了。”箫霈说着,心急地扯开初祎身上的浴袍,初祎完美、年轻的女性胴体就那样赤裸裸地横陈在他面前。
他再也忍不住,分开初祎的双腿,扶着自己的粗大在花心口磨蹭了几下,腰一挺,用力顶了进去。
“啊——”初祎痛得大叫。
“好疼啊!我不要了!”她拼命摇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阴茎还放在她紧窒甬道里的箫霈完全愣住,进退不是。
“你是处女?”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哭得眼泪横流的初祎。
初祎哪有心情听他在说什么,只管使劲蹬着腿,想将那像是要把自己劈成两半的东西逼出去。
箫霈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低头去吻初祎,“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对不起,弄疼你了……”
“出去……你出去……”初祎哭着推他不断往下压的胸膛。
小脸发白地皱成一团,下唇甚至因为转移痛感而咬出血。
箫霈又心疼又惊喜,轻轻抬起身,小心翼翼地撤出自己的阴茎,生怕一个不小心,再度弄疼初祎。
又粗又长的阴茎刚拔出来,一些粉红色的血丝就沿着初祎的花心流了出来,掉了几滴在白色床单上,粉粉的,淡淡的,像一朵艳丽盛开的粉蔷薇。
有一点血丝沾在箫霈狰狞的龟头上,仿佛一朵温柔的粉色玫瑰在上面盛开。
他知道初经人事的初祎再也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便就一手圈着自己的阴茎快速滑弄着,一手揉着初祎的乳房,唇则细细密密地啃咬着她的。
很快,几乎是连续喷洒出的白色浆液全数喷在初祎肚皮上,胸前。
量很多,箫霈已经很久没做了。
他趴在初祎身上喘着粗气。初祎则眼下泪痕明显,双眼迷茫地看着头顶上的吊灯:原来这就是破处的感觉……真他妈太疼了。
回过神来的箫霈撑起上半身,亲了亲初祎木木的唇,抓起刚才丢在一旁的浴巾裹在她身上,再一次把她抱到浴室。
“浴缸别人用过的,咱们就别用了,不然你今天是该泡泡澡的。”他拿着花洒,替她冲掉身上乳白色的污渍。
初祎回过神,轻轻接过他手中的花洒,“我想自己来,你先出去一下可以吗?”
箫霈有些担心地望着她,片刻后,才无奈地离开浴室。
门一关上,初祎就有些站不住脚地扶住了墙上的不锈钢扶手。
……
初祎洗好澡出去的时候,箫霈没在房里。
白色床单上的一抹粉红扎眼地存在在那儿。
初祎想拿手机拍下留念,却发现包包还丢在会议室。
她看了眼时间,九点多了。怕是部长已经跟客户吃完饭,正到处找不到她。
她快速将衣服穿戴好,正想离开卧室时,身上穿着白色浴袍的箫霈进来了。
“洗好了?”他先是这么一问,待看清楚初祎身上穿好的衣服,复又补充道:“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你这种情况不适合开车。”
初祎伸手夹了一下耳边的碎发,回道:“我再不下去,部长该找不到我了,他说晚上要搭我的车回家。”
“他们去海边吃海鲜了,我已经安排了车子送他们回家,你尽管放心住下。”
“不行的,”初祎有些为难,也有些尴尬,她不敢看箫霈的眼睛,“我夜不归宿,我妈会担心的。”
她这么说,箫霈就没再说什么,默默上前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说:“我早该猜到,你这么纯洁,家教一定很严格。”
“好了,我该回去了。”初祎轻轻挣出他的怀抱,往门口走去。
箫霈赶紧拾起丢在一旁的衬衫和西裤穿上,等他冲出去的时候,初祎已经不见了。
他知道她必须得回会议室拿包和车钥匙,便就直接往会议室去,果然见到她站在外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快步跑过去,拿起门卡刷开会议室的门。
初祎轻声说了句“谢谢”,匆匆进去将自己的资料装好,背着包包就出来了。
从箫霈身旁经过时,她甚至还说:“那我先回去了,您早点休息。”
箫霈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红红的小脸蛋从自己胸前飘过,只得再度关上门,跟在她后头走去。
她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速度也走不快。
箫霈怕她下身有撕裂,待走进电梯,才再次请求道:“你那么疼,下面不知会不会受伤,去我那儿,我帮你擦药?”
似乎是猜到她会说家人不同意,他很快又补充道:“打个电话跟你家人说一下,就说加班太晚住在宿舍。”
010 疏离
想到箫霈那跟又粗又大的阴茎,初祎忽感下身又一阵猛烈的钝痛。
箫霈刚才只是进去一下,连动都没动就又出来了,那一堆子子孙孙全是靠自撸射出来的,此时必然感觉十分不尽兴,她再跟他回家,说好是上药,万一药上了一半,他又忍不住折腾她怎么办?
大学卧谈会那会儿,就有同寝室的姐们分享过破处经验,第一次之后,必须休息上七天才能缓过来。
思及此,初祎往一旁躲了躲身子,客气道:“我没事的,还好,挺好的,想回家泡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早点休息。”
“我家有浴缸,不然你回家取了换洗衣服再跟我回去?我就在外面等你?”
“……我很累,不要再说了。“箫霈的不依不饶,让初祎一阵头疼。此时下身也疼,口气难免有些急躁。
箫霈这就安静下来了,只是原本抄在兜里的右手,偷偷牵上了初祎的左手。
初祎没甩开,却也没紧握,只自然松着手任他牵着。她不让他说话,他干脆就在牵手上做文章,先是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转而又紧紧握住。
初祎这就感觉他手心从微热发展到出汗,她有些反感别人的手汗,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顺势将手抽回来。
箫霈跟着她出去,一路送她到车上。
启动、挂挡、拉手刹,初祎的车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冲出地库。
箫霈仍是站在一旁看着她,她原本不想再面对他,想了想,却还是降下车窗,虚弱地朝他挥了挥手:“我回去了,你上去吧!”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箫霈竟然绕到副驾,打开车门径自坐了上来,随即整个车厢都充满了无形的压迫感。
初祎将车子挂到空档,重新拉上手刹,双手平放在方向盘上,眼神定定地看着前方,并不看箫霈。
她的意思很明显了。
但箫霈不是不明白,“我送你回家,回头再打车过来。”
“好。”初祎再次启动车子。
初家位于新城区,是叁年前才新购置的四居室。从酒店出来,直接拐入新城区互通桥,走一段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就到了。
箫霈知道她住在哪里,也知道自己时间有限,即使眼下仍是觉得尴尬,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再次道歉:“晚上很抱歉。”
“没事,您不需要道歉,”初祎手下的方向盘打了个大弯,“是我自愿的,不后悔。”
她的潇洒豁达令箫霈有些不解,虽然她这样的反应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但他仍是有些担心她:“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讲,不管是身体不舒服,亦或是其他问题。”
初祎点头,在小区外的非机动车道上将车子停下,“我到了,您就在这下车吧,这边好打车。”
“好。”箫霈依依不舍地看了她一眼,这才打开车门下去。
初祎的车子很快驶入小区,箫霈收回视线,拦下一辆的士离开。
他经过酒店大堂的时候,正好撞见吃饱喝足的客人从外头回来,见他和初祎消失了一整晚,皆都眼神暧昧地朝他笑。
他忽然有些明白初祎晚上心情不好的原因。
他回房间拿遗落的东西,一进卧室,方才与初祎在床上的一幕幕又在眼前闪过。
沾染在白色床单上的血渍,已经有些干涸,颜色变深了一些。
箫霈看着那朵寓意纯洁的处女之花发愣。
初祎……为何在将处子之身给了他之后,反而冷淡疏离了?
……
初祎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初妈妈在沙发上玩ipad,初爸爸在书房斗地主。
初祎默默回房间取了睡衣,去浴室准备泡澡。
内裤粘了少许血迹,她懒得洗,直接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泡去一身的酸疼,舒舒服服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松软的睡衣,她这才感觉出窍的灵魂回到身上。
吹好头发,拿着手机躺到床上,邮箱里有几封邀请她面试的邮件,大多是上市公司,待遇自然没有现在这个单位给的好,但她愿意去试一试。
毕竟现在这个地方,已经有些烦人了。
就算想继续玩弄箫霈的肉体,彼此在不同单位,也更方便一些。
初祎给其中一家邀请她明天下午面试的企业回了邮件,打算明天下午请假去面试。
……
翌日,箫霈没在公司,同事说他带客户去集团下属工厂看现场了。
初祎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她清楚箫霈和客户这几日的行程,会以为箫霈是怕她纠缠所以躲起来了。
下午的面试在叁点,初祎十二点一下班就回了家,吃过饭,稍微睡了一下,两点才从家里出发去面试企业。
地方有些远,其中还要走国道,她开着导航走了将近一小时,才到目的地。
周围一片全是工厂,环境不怎么样,周围也没个像样的餐厅或商场。
初祎已经有些不想进去面试了,但她又不习惯言而无信,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对方的面试官倒是很有诚意,请来了据说是企业总经理级别的人物给她面试。
只是那位某某总一坐下来,看都没看初祎一眼,直接很不客气地问:“通过司考了吗?”
初祎礼貌点头。
“哪一年过的?考了几次过?”
听到这种门外汉自以为专业的问题,初祎在心里翻了翻白眼,但脸上仍是挂着笑意道:“11年一次过。”
对方这才抬眉正眼瞧她。
盯着她看了片刻,眼神中多了一丝好奇,“既然你证都拿了两年,为什么不去律所,要来应聘法务专员一职?”
“这个嘛,”初祎笑笑,“我性格不适合做诉讼类工作,所以上学时主攻的是公企法及合同法相关领域。”
“那你对离婚案有了解吗?”某某总又问。
“婚姻家庭法也是必学的,还算了解。”
“太好了!”对方猛地一拍掌,将手中拿着的简历放下,整个人坐离初祎近了些,开始询问初祎关于离婚前合法转移财产的问题……
虽然初祎义正言辞地表示隐匿夫妻婚后共同财产是不明智的举动,但那位某某总还是很满意她,执意要她第二天立刻来上班。
该企被初祎拉入黑名单。
她悻悻然地回家,从车上下来,走去电梯的那段路程并不长,但因为下身还在痛,便就觉得这段路实在让人煎熬。
一想到整个礼拜都会持续痛着,她就有些烦躁,要知道破处那么麻烦,就该等过几年再破好了。
拖着疲累的身体进电梯,箫霈的电话就来了
“你下午没上班?”
“嗯,请假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现在过去找你……”箫霈说着,电话就要挂上。
初祎在电话这头及时喊住他:“等等,我没有不舒服,下午请假是因为临时有事。”
“你真的没事?”男人低沉的口气略有迟疑。
“真没事,您放心。”说完这句话,初祎把电话挂了。
她回家闷头睡了一觉,醒来不知是何时,只知道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一股伤感猝不及防地跃上心头。
她不清楚这伤感是因为对已经结束的少女时代的不舍,亦或是这样的结束、那样的开始,跟她内心信仰的某些东西不一样?
011 慢走不送
睡了几个小时,初祎精神上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再加上有些事情想不通,干脆合衣起床。
她从抽屉里摸出一盒未开封的寿百年,去了阳台。即便是凌晨,不远处的高架桥上,炽橘色的灯流却不曾间断。
Z市虽只是二线城市,却有着非常多的、诸如箫霈这般低调却富有实力的年轻富豪。
他们大多在早年通过各种手段移民海外国家,获得他国身份,人却不得不长期在国内活动,大约还是因为国内的环境更适合他们经营企业。
说实话,初祎心里对箫霈这类人是有些不齿的。她觉得他们就是暴发户,而箫霈,至多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土豪。
这种暗地里的不齿,导致她虽然被箫霈的肉体和气场吸引,却始终到不了对他爱得要死要活的地步。
她还是更喜欢有学术气质的男人,就像学美术的顾曜、学建筑的某学长、学音乐的发小。他们清高,看透一切、却也看清一切。
可明明是在这样的圈子里成长起来,她却让箫霈那根带着铜臭味的屌闯入了她的身体,并且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携带不好的东西……
初祎点了一根烟,看着绵细的白烟弥散在眼前,却不敢往深处去想。
静音状态下的手机被丢在床头柜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屏幕忽然又亮了几次,有几通来自箫霈的未接来电。
一晚上没有初祎的消息,他大概是急了,通过公司管理群申请加她微信,没通过,干脆直接在公司管理群里@她。
管理群虽然没有大群人多,但整个集团主管级别以上大大小小的干部少说也有百来号人。
箫霈@她的内容很正经,只是一句简单的“小初,看到留言请给我回个电话”,但在大家都戴着有色眼镜看他们的前提下,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也会变得暧昧不已。
群内所有人皆都安静如鸡,生怕把箫霈对初祎的隔空喊话刷掉,害初祎漏看了消息而耽误了萧总的好事。
初祎头痛不已地看了眼时间,半夜两点多了,箫霈这会儿怕是在哪个女人的床上睡着了吧?
虽然她也没打算给他打电话,但就是下意识这么一看,刚想退出微信,那边公司管理群又来了消息提示。
箫霈:@法务初祎,我现在在你家楼下。
初祎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从床上坐起身,愣愣地看着箫霈那句话,刚想回过头去通过他的好友申请,公司群里又跳出一句话
孟董:萧总,明天早上到我家来一趟。
这下,手抖的初祎直接将手机摔在被子上。
孟董就是集团董事长,大约也是看箫霈将公司群当成自己的私聊地而动了气,叫箫霈明天去找他老人家,明显就是要削箫霈一顿的。
初祎感觉自己有些任性过头了,通过箫霈的好友申请后,立即开灯起床,从衣柜里扯出一件内衣套在睡裙内。
她穿着拖鞋急忙下楼,果然看见箫霈正双手抄兜地倚在一楼的防盗门边。
初祎皱了皱眉,硬着头皮开门,探出半个脑袋,口气略带迟疑地问:“额……萧总,您什么时候来的?”
箫霈转身,在看到初祎好好地站在门后后,眼中的焦急化为惊喜,伸手抚上她光洁的额头,笑道:“没发烧,真是太好了。”
初祎掰掉他的手,用余光看了眼正往他们这边瞄的公寓管理员,轻声说:“我们出去说。”
说着,瘦瘦的身体就挤出了防盗门。
箫霈笑笑,没说什么,跟在她身后下了楼梯。
“你开车过来吗?”初祎扭头问。
箫霈追上去与她平行而走,“是,就停在大门边。”
“那我们去你车上说。”初祎口气干脆,甚至小跑着往大门方向去。
大门口果然停着一辆白色揽胜运动,初祎认得车牌,确定那是箫霈的车,在箫霈用遥控钥匙解锁后,径自拉开副驾车门坐了上去。
箫霈随之也坐到了主驾上,侧过身子看初祎。
初祎双颊有因为天气热小跑而蒸腾出来的红晕,看上去着实可爱,箫霈没忍住,隔着挂挡杆,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初祎挣扎,“你干嘛,放开我!”
“你没事就好,我很担心你。”
“担心什么啊,”初祎终于挣开箫霈的怀抱,气呼呼地瞪他,“你假借担心之名,行流氓之实!”
“我很抱歉。”箫霈笑着道歉,双臂一抬,又想抱初祎。
初祎被吓到,整个人缩到车门边,作势要下车。
箫霈无奈摊手,“好,我不碰你。”
初祎烦躁地拉了拉身上的粉色小熊睡裙,眼睛并不看箫霈,口气十分不悦:“你这样的行为很不好。”
箫霈笑,问:“我什么行为?”
“你突然跑到我家,这样对我造成了困扰你知道吗?”
“因为,”箫霈苦笑,“你下午没上班,傍晚又匆忙挂了电话,我一晚上都联系不到你,很担心。”
“……”初祎无语,“我身体舒服得很,并没有不舒服!然后我下午请假是因为我去其他公司面试了!晚上没接电话是因为洗完澡后太累就睡了!”
“面试?”箫霈错愕。
初祎垂眸点了点头,“我想换个环境。”
“因为我?”箫霈这叁个字问得很确定。
初祎摇头,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他的表情。
箫霈没再多问,他怎么可能猜不到初祎是因为与他发生了关系所以才想换工作。
想起昨晚那几个客人暧昧的目光,箫霈沉默了。
气氛陷入冗长而又尴尬的静默。
初祎正想下车,身后冷不丁传来箫霈一句:“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留你了。辞职单写好,尽快拿来给我签字吧。”
初祎放在车门把上的手微微一紧,一时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明明嫌弃箫霈又臭又粘人,现在听到他巴不得自己赶快走,心中竟然涌起一丝丝委屈。
呵呵,昨晚刚要走了她第一次的男人,现在一听她要换工作,竟是这幅嘴脸。
也罢,就当第一次给了鸭!
把箫霈当成鸭,初祎心里觉得解气了不少,平了平心中的委屈,她扭头对他灿烂一笑:“多谢萧总成全,您慢走,不送!”
012 老男人的骚气
初祎跳下车,转头冷冷看了眼坐在主驾上正一脸错愕的箫霈,用力甩上车门。
“嘭!”揽胜厚实的门板传来一声闷响,初祎把它想象成自己一拳揍在箫霈脸上的声音。
她转身,挺直脊背,快步往前走,却在下一刻被一双微热的大手扯住纤细的小臂。
“祎祎,”箫霈脸上有笑意,“你生气了?”
初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仍转头笑着回道:“没有啊!好好的我为什么要生气?”
箫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心里却已然有了答案。他跟着初祎进了电梯,电梯门刚关上,便就一把将初祎扯入怀中,狠狠吻了她。
初祎觉得屈辱,用力挣扎无果,一气之下将他的下唇咬破,血腥味在俩人口中蔓延开。
“祎祎,电梯快到了,我长话短说,”箫霈却好像不痛似的,抵着初祎的额头,微微叹了口气,“你不要去外面找工作,我给你开个律所。律所揭牌之前,你可以随我去加拿大住一阵子,也可以带家人或朋友出去玩。总之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不许操心那些有的没的……”
话没说完,他又低头将初祎的唇擭住。期间,电梯门到达初家所在的楼层,他空出一只手臂,又将电梯门按上。
许是一楼有人要电梯,电梯哗啦又下去。
初祎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气得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红红的眼睛瞪着他。
他见她嘴唇上还沾着自己的血迹,不由得心头一热,伸出大拇指,用指腹温柔拭去她唇上的血迹。
那血迹没了,他忽然又感觉不痛快,再次将初祎扯入怀里狠狠吻上,让自己唇上的血迹再次印染一些在她唇上。
“叮!”电梯门再次打开。
“祎祎?”站在门外的人迟疑地问了一嘴。
初祎慌忙将箫霈推开,转头看向门外人的同时,下意识去擦自己的嘴唇,“王阿姨,您这么晚才回来?”
被称为王阿姨的人从电梯外进来,尴尬地看了箫霈一眼,笑道:“是啊,跟几个姐妹打麻将,一不小心就这个点了。”
初祎“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王阿姨问:“你们这是要出去还是要上去?”
“上去!”
“上去!”
箫霈和初祎异口同声。
王阿姨这就帮初祎按下初家所在的楼层。
电梯上升中的十几秒时间,谁都没有说话,狭小的密闭环境安静得可怕。
初祎皱着眉头咬指甲,这是她陷入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挥别王阿姨,初祎和箫霈一起走出电梯。
俩人一路无言地走到初家门口,初祎背对着箫霈而站,声音冷静:“您先回去吧,改天再讲。”
“祎祎……”箫霈想去牵她的手,她却很快进了家里,并当着箫霈的面用力关上门。
翌日一早,去菜市场买菜回来的初妈妈连手中的蔬菜猪肉都来不及放到厨房里,直接提着闯进初祎的房间,“初祎祎!快给我老实交代,昨晚电梯里那个男人是谁?”
初祎正微弯着上身穿内衣,被初妈妈这么一吼,直接愣在原地,乳房上的红印子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初妈妈眼里。
初妈妈也是有些错愕,呆愣几秒,静静道:“你先去上班,晚上回来再说。”
“……”
被初妈妈发现奸情,初祎一整日都有些魂不守舍,以至于同事看她的眼神有些诡异她都没发觉,直到午休时在洗手间隔间里听到
“你看到没,萧总今天肿着嘴唇来上班了……”
“看到了看到了!好像是被人咬的!上面还有个口子,能肿成那样,看来咬得挺狠啊!”
“你猜是不是法务部的初祎咬的?我以前觉得萧总还是挺睿智的,现在看来……啧啧!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他俩真的在一起吗?可我听法务的小陈说,初祎是有男朋友的啊,男朋友好像还是个官二……”
“听说去泰国就搞在一起了,有人见到他们大晚上的手牵手从外面回酒店……”
忽然有人压低声音小声说:“听说董事长不希望萧总在公司搞这种事情,虽然倒也不至于开除初祎,但……恐怕她要晋升是没什么希望了……董事长不可能让法务部门落到萧总手中的……”
“以前那个销售总监就是因为这种事情走的……”
声音渐行渐远,初祎一脸惨白、浑身无力地站在隔间里。
她忽然意识到,箫霈昨晚故意在公司群作那么一通,是为了让她在公司待不下去。只要她一离职,俩人日后若是在感情上有所牵扯,也不会对他构成什么威胁。
……
下班时间还没到,初祎收拾好东西,准备一下班就走人。
直觉告诉她,箫霈会过来堵人。
果不其然,距离下班前五分钟,穿着蓝灰色亚麻衬衫的箫霈出现在法务部门外。
初祎赶紧低下头,假装正在处理文书。
箫霈敲门进来,径自朝最后方的部长位走去,从初祎位置边经过时,眼神就那么赤裸裸地钉在她脸上。
他在跟部长谈前几日的交叉持股后续工作。
初祎的助理偷偷发来消息:部长好像不太高兴。
初祎:为何?
助理:萧总现在问的那些问题,部长昨天已经将完整的报告呈给他了……
初祎没再回话,悄悄在桌底下换好鞋子,下班时间一到,提了包立刻就走。
她像逃似的进了电梯,电梯门却在关上的前一刻,因为突然伸进来的一只手臂而再次打开。
她烦躁地瞪了眼突然闯进来的箫霈,很快将眼神移向别处。
公司的电梯是有监控的,故而箫霈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只说:“昨晚在电梯碰到的那个阿姨,有跟你爸妈讲什么吗?”
“没有,”初祎盯着电梯门上方不断减小的数字,语气平淡,“她又不是第一次看见我在电梯里跟男人接吻,见怪不怪了。”
“……”箫霈咬了咬后槽牙,“如果这件事被你爸妈知道了,他们想见我,我随时可以出面。”
“好啊!”初祎冷笑,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大步走出去,留下她身上独有的气味盈满箫霈的鼻腔和心间。
……
“那男的是什么情况?”
初祎刚洗完澡,还在吹头发,初妈就背着正在厨房炒菜的初爸进了初祎房间,一点铺垫没有,直接这样问。
初祎仔细地吹着自己的长发,平静道:“大我十岁,有一个九岁的儿子。”
“啊?”初妈一把扯下吹风机的电源,朝初祎大吼,“你做人小叁啊?”
“说是已经跟前妻感情破裂,等儿子年满十六岁就离婚,问我能不能等他七年,”初祎说起箫霈当初在泰国对自己说的话,不由得心下一凉,无奈道,“我也算是服了他了!”
也服了自己,竟然能把第一次给这种渣男。
当然这句话她没敢说出口。
初妈情绪激动,扯着初祎哭道:“祎祎,你千万别想不开啊!这男的比顾曜还渣啊!就算感情破裂,已婚就是已婚,什么等儿子十六岁就离婚这种借口就是为了忽悠你这样的傻姑娘啊!”
见初祎不说话,以为她想跟箫霈在一起,初妈激动的情绪瞬间变成绝望:“初祎!你如果真的要跟这种男人在一起,那我和你爸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初祎回过神, 转身看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母亲,“妈,如果我要跟这种男人在一起,那他何必大半夜追来咱家?这明显就是我不理他,他急了才追过来啊!”
“那你不喜欢他,为什么会跟他亲嘴?”初妈还是哭得一塌糊涂。
“是他强强要的,我还把他的嘴唇咬破了。”初祎想起下班前看到箫霈那肿得老高的下唇,心里忽觉有些可笑。
老男人不要脸起来,比毛头小伙子都要骚气。
……
初祎写好辞职单,直接拿去给部长。
可能是箫霈打过招呼,部长不愿意签字,要初祎直接呈给执行总裁,就是箫霈。
初祎有些恼,攒着一口气,将辞职单放到箫霈桌上时,他正在给还肿着的下唇抹药,见初祎过来,笑道:“你先坐,我擦个药马上好。”
察觉他是在故意做戏给自己看,初祎嘲讽道:“我那天给你咬了这么大一口子?还是后来你又到别的女人那里去跟人继续咬上了?”
箫霈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丢掉手中的棉签,拿起她放在桌上的辞职单看了几眼,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
“你平时有抽烟?”他忽然没头没脑地问。
初祎不答反问:“什么意思?”
“我那天晚上在你身上闻到烟味,你抽的什么牌子?”
“寿百年。”
箫霈将辞职单递了过来,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要一眼望尽她的心里,“戒了吧,对身体不好。”
初祎知道箫霈本身没抽烟,酒也喝得少,还特别喜欢运动。
不抽烟的男人应该挺讨厌抽烟的女人。
思及此,她便就轻轻一笑,“戒过几次都戒不掉,十几岁抽到现在了,想想也有十年了,抽得最狠的时候,一天两叁包。”
她正等着箫霈的脸色大变,谁料他却只是微笑着看她,轻言细语地说:“这都是压力太大导致,离职后好好休息,精神一放松,兴许烟瘾就能断掉。”
“好滴,”初祎抽走箫霈仍抓在手里的辞职单,“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去管理部报备了。”
她转身走了几步,箫霈突然脸色大变地从位上站起来,抓住她的手臂。背后就是透明的大玻璃,外头全是秘书室的人,万一箫霈在这里跟她乱来,那她临离职前,还得沾上一身腥。
正在初祎感到头皮发麻之时,箫霈却忽然缓了脸色,笑道:“昨晚回去,你家人有问起我的事情吗?”
“有的。”
箫霈神色微动,“那你怎么说?”
“实话实说,然后我爸妈说要跟我断绝亲子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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