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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2025/07/30 02:36 / 247 / 40 /
【小说】红尘寻剑记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5:48:45

第三章 女人
  十九,沙金石,定执位。冲鼠煞北,宜沐浴,扫舍。忌伐木,纳畜,上梁,入宅,作灶。
  大夏祖地
  身形怪异到几乎令人生理不适的怪物们安静地沉睡着,黑压压一片仿佛堆砌如山的废物垃圾一般让人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夜幕之下,一白一红两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正蹑手蹑脚地向这边靠近。
  「有察觉到边境军的气息吗?」萧烟云再次向红绫确认道。
  「没有,许是还有些个时辰才赶得到,我们来的算早的了。」二人以神识传音,这群怪物是无法察觉到它们,但一会儿如果突破结界引发动静可就不好说了。
  「半张阵法图里最有可能是阵眼的是这三处地方,你先去西侧,我去东侧,最后在南侧汇合,发生情况,先逃走再传音,明白吗?」萧烟云将红锈剑交予红绫防身,红绫目前的修为还不如他,红锈剑还是给她为好。
  「知道了,就这种时候话多。」红绫不耐烦地啧啧几声,以手背剑和萧烟云向相反方向前去。
  萧烟云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先由着她的性子,希望她不要乱来勉强自己。
  山峦鹤壁,飞沙走石,遮天蔽日,即使是艳阳高照,红日当头,依旧难见晴空。魑魅鸪啼似幽鬼,黄尘白土埋忠骨。
  帚星当世,申子辰,三合局,变化诡异,变动不居。卯向,子卯刑,卯辰穿,壬水死地。
  有人?
  萧烟云才将将与红绫分别,向东侧走了不足一里,自己便隐隐察觉到了居然有人在前方,这荒原僻地,又有天魔怪群,怎会还有人在此处?
  屏息敛声,以黄沙为隐蔽,男人缓慢向前靠近来者,对方也与他一般隐藏着气息,但不知是术法品质不够上乘还是本人不够谨慎,在这种危险之地居然如此准备不周,甚至萧烟云都快平步走到她面前都没有察觉。
  「别动。」抬手箍住对方,捂住口鼻背靠结界,为防止意外他还特意封住死穴令她无法驱使灵力,对方先是吃了一惊,挣扎几下发现无果便停止了下来。
  从身材角度来看应该是个女人,全身被黑色避法斗篷裹住无法观察对方身上带着怎样的法器,对方只比自己矮半个脑袋,三千青丝自长袍兜帽中自两侧散落,与常人不同的是,这一身几近临膝的超长发却是惨白如一月飞雪一般的异样,若不是她身形柔软如寻常女子,萧烟云都要怀疑是不是天魔了。
  「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在此处?」萧烟云将自己的一缕神识探入她的脑海,单方面与她沟通。
  「汝呢,看汝之扮相不似大夏边军,汝又为何在此?」女子反问道,能第一时间以神识回应,对方的修为至少不下金丹。
  「是我,在问你问题。」萧烟云将掐在脖子上的虎爪更捏紧了几分,及时能有屏气法令修士不受窒息之苦,可脖颈脊椎被掐折却是实实在在的疼痛。
  「汝想进这大夏祖地吗?吾可以助汝一臂之力。」女子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侧面提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
  「你能有什么办法?」这个条件确实足够让他跳过之前的问题,但他必须证实。
  「阵眼位南侧,汝协吾去,吾助汝打开。」
  「……红绫,去南侧与我汇合。」经过一番神识勘测,阵眼的确不在此处,此时红绫也汇报自己一无所获,看来只能铤而走险相信这个家伙了。
  「你真的相信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红绫始终警惕地盯着这个全身都被黑袍遮掩住的女子,对于这种刻意隐藏自己身份的人更是要严加戒备。
  「现在控制住她,也总比留下一个不确定的隐患等着背刺我们强,她能只身一人来到这儿肯定也有她自己的路数。」萧烟云始终以灵力化指掐死着她的玄脉,可诡异的是,他明明感觉到了她松动的玄脉,却无法感知到她到底开了多少,与此相同的还有她的境界,他也难以看透,这女人彻彻底底地将自己的底牌全部遮住,连同她的相貌一起成了无法窥探的未解之谜。
  「就是这里了。」女人在一处角落停下,这里同样也是疑似阵眼的方位之一。
  所谓坎阵,就是以五行八卦为首,以六根八方之位定属阵眼,以阵眼为基,天干五合,地支三合。申子辰合水,寅午戌合火,巳酉丑合金,亥卯未合木。三合为一气,于人为一身之用也,于阵为一阵之眼也。申子辰局,申乃子之母,辰乃子之子,申乃水生,子乃水旺。辰乃水气,生即产, 旺即成,库即收,有生有成有收,万物得始得终,乃自然之理,故申子辰为水局。若三字缺一则化不成局,不可以三合化局论。盖天地间道理,两则化,一阴一阳之谓也,三则化,三生万物之谓也。巳酉丑、寅午戌、亥卯未皆然。五行不言土者,四行皆赖土成局,万物皆归藏于土故也。
  「正南为离,此处又与干阵二爻和五爻互斥,是绝命卦……那女人居然对阵法也如此上手。」红绫仔细观察了一下四方八卦,能够十分明显地看见阵眼,可因为死阵而根本无从下手,这种让你看得见摸不着的自信更是让人火上浇油,同时又不得不佩服设下阵法之人手法的阴狠毒辣。
  「你有办法?」萧烟云看向一旁的黑袍女子,女人却是径直走向法阵。
  「疯了吗?她会被这阵法碾成肉沫的。」
  然而,女人伸手便穿过了法阵,势如水火般的绝命坎阵如同一层薄膜一般从她手中穿过,直到整个人全部通过,她都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穿过来。」女人回首看向他,朝他伸出了手。
  「小心。」红绫退守身后观察四周,一边提醒道。萧烟云向前一步,试探性地用手指触缓缓靠近法阵,直到指尖轻微穿过,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自己才将手掌深入,整个手掌没入同样无碍,这时才放心大胆地进入。
  「呃!」
  然而,红绫正要和他一起踏入时,却被阵法暴力弹飞,与日常平静如水的模样完全不同,此时的法阵聚云轰雷,好似那漆黑如墨池版澎湃汹涌的暴风海面,拒绝着一切妄图入内的生物。
  「这是怎么回事?!」红绫捂着自己被烫的焦红的手腕,居然连她这样的灵体都能伤到,这阵法等阶绝对不下仙阶!
  「你做了什么!」萧烟云立即反手再钳住女人乳白娇嫩的脖颈,擒住手腕将她顶在石壁之上,令她发挥不出一点力气。
  「汝是唤龙,自然会被这阵法接受,她什么都不是,也自然进不来。」女人平静地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能进来?」
  「天魔!」可就在此时,还身处阵外的红绫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四面八方传来怪物凄烈的嚎叫,如羊蹄踩踏一般轰隆似雷声滚滚的脚步登时愈来愈近。这些怪物就像踩着点一般苏醒,追上他们也仿佛是定点一般。
  「红绫……」萧烟云想出去救她却被法阵挡在阵内无法出去,眼见天魔群正在迅速靠近,红绫反身将天魔群吸引了过去。
  「让我出去!」萧烟云厉声向女人呵道,她能随意出入,就一定有办法能出去。
  「阵法的禁制已经触发,无论汝相不相信,现在吾还没有办法破除……」
  「你!」
  「别管我了,你们先走!」女孩挥洒着红锈剑,血红弯月一般的剑气连连将扑面而来的怪物斩于马下,然而黢黑的浪潮很快便淹没了他的视线,霎时连那一抹红色的身影都看不见了。
  「红绫!」
  「走啊!我是剑灵死不了的!」
  「走吧。汝还有要寻的东西不是吗?」女人没有时间陪他做决定,那黑色兜帽面罩下冷若寒霜般毫无生气的眸子只看了他一霎便回身向深处走去。
  「……」眼下也只能先如此了,红绫与他同为一心,出了什么事他也能感应得到,只能相信她了。
  这女人好生怪异,周遭气息冷得可怕,明明一点修为也看不出,怎会有如此恐怖的气场?这般令人脊背发凉的感觉,也只在寥寥数人身上感觉到过,眼下这女子,恐怕不好招惹。萧烟云又再次确认了一番,确信对方的玄脉命门还在自己手中才向前迈步。
  「你来这里做什么?」萧烟云必须知道她的目的。
  「汝是来寻这大夏祖地的龙脉,是也不是?」女子一语道破出他的目的,却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丝毫不害怕他会撕破脸皮一般。
  「是我在问你。」
  「吾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更正一些错误。」
  「更正错误?」
  「有一些不该来的东西,打乱了」线「上的路径,天道的」线「将一切串联,不紊不乱,但有人想将交错的线交织成错乱的线,吾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天道的线?这女子说话就语出惊人,能自由出入天阶级别的法阵,又能如此隐藏实力,难道是上界的来者?
  大夏祖地比他想象中还要尘封,虽比不上师尊的玲珑宝库,可依旧可以看出这其中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被尘土蒙灰还是散发著独属于它们的周身异象,可谓数不胜数。
  「这是……」在寻找自己的目标之际,一块极其突兀的墙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棱角并布的钟石洞窟内,这一面石壁却浑圆剔透如一面庞大铜镜,宛若镶嵌在这一块似的。表面被一层厚厚的石灰层裹住,磨砂质感依旧能感觉得出镶实其上的不和谐。
  咔!
  石壳在他手指触碰处碎裂开一块破洞,一行金色刺眼的字体熠熠生辉,仿佛刚刚才写上一般——
  「黄沙金麟埋没里,阴山孤月照铁寒。乘风唤龙扶摇起,长留鸣凤在世间…
  …东方筱。」
  这里就是她继承鸣凤之体的地方了,她说我是唤龙,可都是真的?就在萧烟云还沉浸在胡思乱想中时,石灰壁却又颤动几分,不知哪里来的阴风划过他脚下,只见那被灰沙遮掩之处还藏有一段诗句,只不过比起东方筱那耀眼的字体显得有些暗淡,仿佛是尘封千年万年才终于被世人发现的古墓宝藏一般。
  「寰恒鸿宇最轻狂,更是无情胜有情。」
  没有落款,不过好狂妄的词句!寰恒,鸿宇,怕是师尊都不舍得用这几个词来形容自己,怕不是连天地大道都不放在眼中了。只不过这后半句,和前半句实在不搭,反而像是后来人填笔写上,中规中矩,不知所谓令整段诗落了下风。可惜可惜。
  「这是汝要找的东西罢?」女子冷漠似冰水般的声音瞬间浇灭了他的思考,黑袍下雪白如精细娇润的玉手捧着一瓶血红色的琉璃瓶。
  「龙血?你怎……算了,问你想来也不愿告诉我。」这女人着实太过神秘,实力又难以夺测,可能眼下被他控制也是自己装出来的,还是不要过多试探她,万一触碰到对方的逆鳞在这里打起来,让外面的天魔捡了便宜可不是什么好事。
  「走吧。」萧烟云几乎是全身紧绷着从她手中接过琉璃瓶,直到自己再次和她保持距离后才松弛几分。揭开尘封已久的瓶封,赤红透亮的龙血甚至没有一丝血腥味,尽是令人垂涎三尺的澎湃灵力,若是定力不足的人瞧见这般天仙至宝,恐怕早已丧失理智据为己有了。
  萧烟云手指微微一勾,只取了一滴龙血便将瓶口再次封好,抬手轻推,琉璃玉瓶再次回到了属于它的位置。
  「汝不想再看看?这里的秘密比你想象的多。」女子赤红如温热喷出的鲜血一般的桃花眼眨了眨,就算隔着面罩也能想象得出她是怎样一副好似这世上任何事都与她无关,无论什么人死了她都一点不关心那样的表情。
  「足够了,我不放心红绫,既然拿到了我想拿到的,该走了。」
  「很好,若是汝再贪心一些,吾也要连汝一同更正。」女人淡淡地说出了意料之外的话,不过能庆幸的是,看来她此行的目标并不是他。
  大夏……这里我会再回来的。
  临走之前,萧烟云再次扫视了一番这片阴冷暗淡的祖地陵墓,那金光烁烁的字眼依旧在他眼中反射,倒映着。
  ……
  「阵法的进攻性减弱了不少,汝可以尝试着突破了。」女人检查了一番,白嫩如初探春泥的幼笋般皓月无暇的玉手轻拂过羊膜般纤薄到细不可微的结界外壁,弹飞红绫时的狂暴之气已经荡然无存,重新恢复了平静。
  「呃……」还没等他想该如何寻到红绫,那一抹熟悉的红色倩影还在他们被分隔开的地方,只不过身为剑灵的幽影之体空洞飘渺,好似那失去灵力补充而暗斑点点的召唤灵一般。
  「红绫!」
  「蠢货……别过来!」红绫艳红薄唇微颤半张,痛苦呻吟娇声怒斥道,粉润赤红的肩臂蜷缩耷拉,正阳高照烈日如虹,可女孩幽幽檀口却吐出阵阵氤氲白雾,仿佛身体已经冷似寒铁一般冰凉。
  「魔功……这是囚魂钩破之术?」萧烟云被呵住定睛一看,红绫盘腿而坐的脚下闪烁着黑紫乌红的符文倒刺,这种不似文字的涂鸦与他曾在师尊的卷轴上见过的天魔魔功一模一样。师尊说过,这种妖术对灵体神识乃是创巨痛深,一旦被卷入人神识连同七魂六魄都会被囚禁在此,若非施术者解除控制千年万年不得解脱,身死道消连魂魄都会被关押在此,直至灵识尽散沦为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最终被人当做邪灵恶鬼诛杀消亡。
  而普通的天魔根本无法施展这等复杂的邪术,所以这里一定不只有着成群结队的天魔杂兵,至少……
  「你……就是萧烟云?」
  暗处,叽咕叽咕的怪物杂音和羊蹄踩踏石板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若不是萧烟云细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估计还听不出这混沌之音居然是神州的语言。
  「魔将……」萧烟云死死盯着那从阴影处探出的黑色庞物,明明在影子中看上去只有一人半的高大,可实际走出时却是一只接近三丈的巨型怪物,这个家伙比起上次见过的百面千相之鬼而言还颇具人形——从身形而言更像是一个精壮的男人,肩胛和肱二头肌的肌肉几乎是两个人的脑袋那么大,比人类更突出而密集繁杂的血管杂乱无章地向身体四周延伸着,仿佛是数棵菌类藤蔓交错生长在一起了一般。右手形似人的手掌,可左手却是一只比半只手臂还长的四只尖爪,在戈壁石滩上轻轻剐蹭便留下了四道深深的抓痕,可见其锋利削铁如泥。从股间尾处甩着一根同样健壮如龙尾般的长尾巴,尾巴尖处再此分叉出三根小尾,却毫无肌肉尽是锋如铁剑般的尖锥。最可怕的还是它的面目,如骷髅一般只有孔眼的桃型鼻孔,给本就黑邃到难以辨认的面容更增添了两道幽深隧洞,张口之间好似在将唇齿撕开一般,咧嘴中惊瞧见那如同野兽利牙般的灰白尖齿,而上半张面目却一贫如洗,本应长着眼睛耳朵之处却连一点凹陷都难以窥见,平滑如鲶鱼肚腹一般光圆。
  「百面千相拿了尊上的宝物都没能解决掉你,尊上的忧心不是没道理的。」
  怪物的声腔仿佛自带令人瑟瑟发抖的音波,即使是耳朵里钻进这不堪入耳的声音就已经令人生理不适,反倒胃口,那完全没有眼睛的面孔却始终面向着他,根本无从知晓它到底以何为眼视物。
  「百面千相已经死了。」萧烟云面对如此恐怖的魔物也丝毫不见惧色,反而还直言道出挑衅之语。对任何人都是那般冷若冰霜的眸子迸射着警告一般的信号,自从他开启第四十二道玄脉后还从未有过如此认真的时刻。
  「我知道,所以……你就更得去死了。」
  几乎是瞬时,这大块头的怪物就闪现至他身边,利爪笔直戳向他的天灵盖,幸得萧烟云随时处于紧绷状态,只巧运追风之术,侧身翻转腾挪便与之擦肩而过。
  「硝石!」
  只空手一拳,只击中在怪物腹腔,三丈有余的庞然大物便被击退数十步,那一拳之下向周身飘散的灵力还环绕在男人身边,好似仲夏之夜沾湿露水的草地中翩翩起舞的萤虫,白衣衣摆飞曳飘飘,黑发也随微风碎碎荡漾。
  「好纯粹的一击,将灵力运用到如此境界,甚至能让人忽略这看似普通的拳法……这小子……」就算是红绫也未曾见过能将平平无奇的拳击盈实到这般地步,在场之人,也唯有黑袍女子还是那般淡定如常了。
  「还来吗?」萧烟云收势正姿,拍了拍身上扬起的尘土淡淡道。
  「够了……回去告诉魔尊,还不是他能苏醒的时候,若是颠倒因果,乱了尘线,那就别怪因果缠身,不得好死了。」可就在这时,黑袍女子却陡然出手,在天魔再次上前攻击的瞬间拦下怪物,那看似柔若无骨的娇嫩细手却宛若铁铅一般死死按住近一丈长短的黑刀利爪。
  「咯嘎啊啊啊!!!」咯嘣一声仿佛铁器爆裂般的巨响,一根尖爪就这样被女人单手掰断,身躯遮天蔽日的天魔也只能跪地发出尖锐的哀嚎,顷刻间化作一团黑烟消散无踪。
  「你……到底是什么人?!」怪物消失,红绫身上的妖术也随之消失,萧烟云将虚弱的红绫护在身后,这等实力的高人,绝对是这世间顶峰的存在。但她是谁?师尊可从未提起过,无论是仙界还是人间。
  「汝该走了,今日之事已令汝沾惹不可触碰之因果,受些苦罢。」
  「你什么意……呃!」还没等萧烟云想通这话什么意思,一阵钻心刻骨的疼痛携伴着眩晕冲击着脑海深处,仿佛自己的神识都在被撕扯一般痛苦。
  「你对他……做了什么!」红绫急忙拖起身子和他搀扶在一起,那因被折磨许久而疲累不堪的眼眸已经做出眼下最恶狠的模样瞪视着女人。
  「吾什么也没做,这是他命定的劫难。」女人淡淡摇了摇头,转身欲走,思索片刻又顿下脚步,那火红如晚霞般鲜艳的眸子瞥了他一眼。
  「汝并不特殊,凡人是会死的。」
  只撂下一句不明觉厉的话,女人的身影亦化作云烟消散无踪。
  「等等……呃!」萧烟云还想挣扎,可脚上只一发力,全身经络仿佛被连带撕扯般,将大脑瞬间关机,双目一黑轰然倒地。
  「萧烟云!萧烟云!」
  ……
  「你该庆幸……我能碰得到你……」
  一男一女光天化日之下勾肩搭背,若不是这周遭众人都认得红绫和她肩上的男人,恐怕早就聚集围拢开始议论纷纷,恨不得第二天就将流言蜚语向全世界散播开来。但就算真会如此,红绫现在也不能倒下。
  哐当!
  「不能走正门……你可得撑住了!」红绫架着他一路飞上二楼,迅速敲响了风盈袖的窗户,却也顾不得其他立刻推窗而入。
  「你们……他怎么了?」风盈袖正在梳妆,突然窗户被推开闯入两个人影,吓得她赶紧把剪刀攥在手里,生怕又是什么歹人闯了进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萧烟云和红绫,正要发作却惊觉二人情况不对,红绫尚可行动但身子似乎还很虚弱,萧烟云已是倒地不醒人事。
  「城里……那笑脸婆还在找我们……怕是已经猜到了……家里待不了,到你这里……避避风头……」红绫漂亮的卧蚕娥眉成川字紧蹙,原本粉润光泽的樱唇此时却惨白如纸。然而她还是将萧烟云的身子抱了起来,二人盘腿互对,女孩强忍颓势为他运功疗伤。
  「红绫姑娘,你现在很虚弱……」
  「闭嘴!」女孩恶狠狠地打断了她的好意,看似活泼灵动的琥珀色杏眸好似那杀人如麻的恶徒,只一眼就瞪得风盈袖本能地后退险些跌坐在地,直到此刻她才知晓这个一直嬉皮笑脸,放浪不羁的女孩居然对她怀有如此大的恶意。
  「若不是剑主死了我也得死,我才不会救这个蠢货……」红绫以同样的眼神瞪视着眼前的男人,好像这世间就没有什么人能令她青眼想看一般。
  「红绫……」运功片刻,男人深沉的眸子终于睁开了些许,看见红衣少女正在为自己疗伤,不由得有些心痛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别打扰我运功。」
  「我们……得走……她要来了……东方筱……要来了……」萧烟云机械般地转动着脑袋,面向风盈袖,说一个字都仿佛是在用尽全身的气力,那沉沉的眼皮随时都会再次闭阖一般,「现在就走……盈袖姑娘……你过来……」
  风盈袖不敢打扰到红绫施法,只能小心翼翼地靠近,在距离只有一臂之遥的地方跪坐下。萧烟云吃力地将手掌翻了个面,一滴艳红泛着清香的浊血从手心飞出,钻入她的天灵。风盈袖看向自己,全身仿佛被洗涤清扫,污秽尽被排除一般舒畅,而且自己体内的某样东西,如她所想已经开始有所松动。
  「我知道……你一直想赎身……」萧烟云继续道,「我的住处下……藏着银两……应当够你赎……身了……」
  「你这蠢货,可真是什么都赔进去了……」红绫嗤笑道,还没等她说完,萧烟云两眼一阖,又昏了过去,而她也无力再继续传功,只能暂时停下,继续用那恶毒的眼神瞪着风盈袖,「你现在满意了吧,把这个男人能利用的,全部都拿到手了……」
  「为什么……」风盈袖却根本不在乎红绫的目光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她知道钱财银两对于一个修士而言无足轻重,她也知道自己这番对他的利用甚至都可以用无耻去形容,但为什么……这个男人还是接受了……
  「为什么?因为他想让你记住他,记住他这样一个特殊的男人,然后趁现在离开你,让你得不到他,让你知道,在你的生命里曾经有过这样一个男人让你念念不忘,让你在今后的每个男人身上都找不到他的影子,让你知道,喜欢上一个人,却得不到是什么滋味……女人,你觉得自己很狡猾,但男人也比你狠心。」
  红绫用自己的话揶揄讥讽着她,强撑着身子扶着萧烟云就要离开。
  然而红绫的这番话却字字珠玑,无数利刃穿心般的痛苦肆虐着她多年以来被这囚笼一般的月满楼麻痹的身心。
  「别……」
  「有人!」风盈袖正要说什么,红绫忽然停下脚步。霎时面色惨白,如临大敌一般匆匆将萧烟云又按回墙角,以身覆他身上,屏息凝神,将两人气息屏蔽。
  「盈袖姑娘,你可还在否?」
  门外,韩玥再次来访。
  「咳……请进。」风盈袖立刻将目光从红绫躲藏的角落收回,端正坐姿,尽量保持自然面对来者。
  女人推门而入,依旧是那般英姿飒爽,第一时间并不是打招呼,一双虎眸迅速扫视一番她的住处。这一次,她在门口站的时间格外的久,仿佛只是站在门外就已经察觉到异常一般,连风盈袖都对这个连蛛丝马迹都能嗅查到的女人充满了敬畏。
  「韩大人,为何不进屋聊聊?」
  「盈袖姑娘的闺阁,今日多了些不同寻常的气息。」韩玥一只脚踏入门内,随即语出惊人,那双咄咄逼人,迸射寒光的黑瞳没有一刻停留在她的身上。
  躲在角落的红绫平生第一次被逼到如此地步,失去大半功力的她只能委身于红锈剑,又被萧烟云立下主灵之咒,若是自己还尚有余力,至少都还能带这小子离开,可现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性命攸关,却只能相信这个她最不信任的女人……
  「韩大人今日造访所为何事?」风盈袖依旧心平气和地应付着。
  「不急,不急……就要找到了。」韩玥修长的手指点在梧桐木板深墙之上,声音的震动伴随着手指的敲动,仿佛在提示着她一般,牵引着女人向某个角落走去。
  要被发现了……红绫将红锈剑紧紧攥住,最后一丝灵力灌入其中,居然敢把本魔剑大公逼到这等地步,此等羞辱,哪怕自己身死道消,也绝不会让这笑脸婆好受!
  「韩大人,真的不好奇妾身和天魔做了什么交易吗?」风盈袖也同样没有看韩玥,但自己却突然脱口而出一句足以吸引在场所有人的话。
  「交易?你,和天魔?」韩玥终于停下了脚步,开始正视眼前这个她方才毫不关心的女人。
  她要做什么?红绫也被风盈袖这一出打乱了思绪,连手中凝聚的灵力都消散了下去。
  「原谅妾身当初对韩大人撒了谎,」风盈袖淡定地起身,拍了拍裙下的灰尘,「妾身并不是被胁迫,而是与它做了个交易。」
  「交易?」
  「妾身助它进入边境驻军,篡取大夏祖地的阵法地图,而它要帮妾身取得一样宝物,如今大事已成,妾身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了。」风盈袖淡淡浅笑着,失去面纱遮掩,那精致无暇的绝美俏脸下柔和的微笑仿佛九天神女般和煦温柔,可她说出的话却那般令人背脊生寒,就连韩玥都不禁有些被她这般反差巨大的模样震慑几分。
  「呵,你说,我就信?盈袖姑娘,你编故事的本领确实很厉害,但这样的当,本官绝不会……」韩玥定了定神,正要反来嘲笑她,却惊觉这女人体内似乎真的发生了某些质变,这种质变是她们这中修士不可能察觉不到的变化。不可能的,上次看她明明只是个凡人!
  「反应过来了吗?这可是你们大夏自己的镇国之宝,天龙龙血呢~」风盈袖纤细玉臂高高举起,在窗外透过的阳光下审视着那玉白水粉的五指,仿佛在享受着身体的变化。
  「……为什么,帮助天魔,对你,对大夏有什么好处?!」韩玥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地开启青一阵白一阵地变化,最后停留在铁青幽恨的怨毒之色下。
  「大夏?」风盈袖奇怪地盯了她一眼,那无辜的狐媚仙眸闪烁着可怜的光芒,最后化作讥讽嘲弄的笑意自女人闭合美眸中探出,清冷淡漠的绝美容颜也如融化千年冰山一般露出神秘动人的一面,连平滑柔嫩的香肩都不住地颤动。
  「我乃是齐梁国公主,长孙盈袖,大夏的死活,与我何干?」
  「长孙……你就是五年前齐梁国内乱走丢的长孙公主?!」
  长孙……她真的是齐梁国王室……红绫不由得正视眼前这个女人,身为王室贵族,她居然真的独自一人在这烟花柳月之地,以那千金尊贵之躯独善其身。
  「天魔为我取到了天龙之血,但至于天魔在大夏祖地得到了什么,妾身就无从得知了呢。」风盈袖还在故意挑衅着韩玥的下限。
  「你这蠢女人!你知不知道,大夏祖地有多么重要!天魔万一取走那里的任何一件宝物都是多么危险!如果因为你,那天魔魔尊再度苏醒怎么办!你让天下之人如何应对!」韩玥双目几乎都要喷出火焰,此刻她已经完全无暇顾及自己过来所为何事,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彻底地激怒了她。
  「那与我何干,我只在乎我自己,你们这些胸怀大义之人,又怎会理解我这样生存在夹缝之中,从权贵之顶拉下山巅的人是怎样的心情?我在这囚笼般的月满楼呆了整整五年,五年……只要能回到齐梁,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呃!」
  「妖女!你!你!」一记重拳打在风盈袖腹部,即便已经收敛了力道,但依旧令女人登时双眼一黑倒地不起,韩玥此刻已经急火攻心,因为她的失策,大夏祖地遭受劫掠,而如今这妖女还在此妄言诳语,她没当场将她一剑穿心都已经是非常克制了。
  「本官本想将你一剑杀之,可绝不能这般便宜了你……」韩玥紧咬着牙关,将满腔怒火吃进肚腹,「本官定要将你这妖女押回皇宫,亲自交予陛下处置。这一路,本官定要将你所作所为向整个大夏讲述,让你这妖女被世人唾骂遗臭万年!」
  这样……就好了……
  风盈袖那装作病态的目光重回清明,眷恋不舍地看向那空无一人的角落,发梢传来阵阵撕扯的疼痛,自己不得不忍住贯穿般的痛苦挪动脚步跟随韩玥的步伐离开这个她呆了五年,从未离开过的地方。
  「韩大人,韩大人!这……我们家盈袖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
  「此妖女勾结天魔,通敌叛国,兴风作恶,罪孽滔天!本官现将其逮捕,交由陛下亲自发落!」
  「啊啊???勾……勾结天魔?通敌……叛国?这这这……这女人和我们没关系的!韩大人明察秋毫!断案如神!快……快把这妖女速速带走吧!」
  「我就知道这女人生得如此妖孽,定是邪魔,没想到居然和天魔有勾当,还是个叛国贼!」
  「打死她!打死这个妖女!」
  鸡蛋,菜根,甚至石头,泥巴,所有人抓住手上能抓住的一切,毫不留情地向风盈袖娟美秀丽的身躯砸去,世人的恶毒,将这天仙般的美人无情地撕碎。
  她曾经想象过无数种离开月满楼的场景,但从未想到居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哈……呃……」红绫最后看向那禁闭的门扉,最后一口气再也无法支撑她的意识,扑通一声倒在萧烟云身上沉沉晕厥而去。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5:55:05

第四章 水中镜,照人影
  雾气,弥漫在眼前,眼中所视,仿佛埋首于一湾清泉,模糊却又澄澈。身体被一团香软娇糯的肉体紧贴着,女孩的身体炙热滚烫,好似一床早已捂热的棉被,和那细腻柔滑,温润如玉的肌肤一同挤压在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待到身子稍微恢复了些气力,微微动身磨砂到那绵绵奶香的肉团儿还会引起女孩狸奴般的呼噜娇吟。
  视线逐渐清晰,几缕茶色偏深红如九月枫叶一般的发丝划过脸颊,不由得想要抬手挠痒,可手却如灌入千斤重铁难以抬举,他只能张口轻声呼唤女孩的名字。
  「红绫……红绫?」
  女孩攸攸转醒,过度透支灵力而浑身虚脱,气息微喘,晶莹剔透如裹上一层糖衣般樱红粉润的薄唇倾吐芳兰,隐隐带着一点蜜饯枣儿般的甜香,女孩独有的淡淡兰香与醉人的蜜糖清香浸润他的神经,让他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位平日纵横任性,不服管教的娇蛮少女。在带着金麟闪闪尘埃的金色晨曦微光之下,女孩的脸蛋瓷白无暇,在飘散灵体状态之下更加洁净,甚至有些苍白,平心而论,红绫的面相甚为可爱伶俐,虽是及笈少女般的体相,可雪白如瓷器般丰润饱满的身材定是比那些同龄女孩要成熟娇媚的,软糯粉扑的雪肌仿佛一掐出水,方才苏醒,水灵灵闪烁着晶亮剔透微光的杏眸楚楚可怜,宛若镶嵌在女孩脸上两颗光彩熠熠的磨光宝石一般。就算此刻被压在身下,却只需要抬眼就能看见女孩半只挺翘浑圆的蜜汁娇臀呈半月牙型撅起,宛如两顶鼓囊囊的蒙古包一般惹人注目,就连臀瓣与腰椎连接之处的衣裳都被这高耸的丰谷折出一片不均匀褶皱,看的人手掌直痒恨不得大手狠狠抓住两瓣肥臀肆意揉掐拍打,不由得令人感叹这小小的妮子怎么生得这么漂亮一对安产型肥美大屁股?
  「起来吧。」男人抛开脑海中的杂念,将女孩抱在怀中扶起,昨日那钻心刻骨般的疼痛还历历在目,他甚至都不知为何会有这等变故,突如其来好似飞来横祸,不明觉厉,而他胸口也还在隐隐作痛……看来有必要去问问师尊了。
  「红绫?」思考半响,萧烟云这才感觉红绫意外的安静,女孩始终靠在他怀中,连一句话都没说。
  「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红绫嗓音清冷,完全没了往日的活力,催促着他赶紧走。
  「等等,盈袖姑娘去哪儿了?」萧烟云环视四周,茶几被打乱,瓷杯茶水洒落一地,风盈袖的家当都还在这儿,人却没了踪影。
  「她走了。」红绫淡淡道。
  「走了?」
  「那你还想怎样?!指望一个妓女对你心心相系,以身相许吗?!」女孩突然暴起,没来由地恼怒,一双雾气弥漫的漂亮杏眸怒目圆瞪,绵细一字柳眉微微倒竖,秀美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给外表柔媚娇纵的女孩增添了一份格格不入的楚楚可怜。
  「她在哪儿?」萧烟云面色平静,语气也只是淡淡的询问,仿佛在与她商量早饭该吃什么一般平常。
  「她走了,我不是说了么。」红绫执拗地撒着谎。
  「你知道你骗不到我的,我不想用剑主的身份逼迫你。」萧烟云并没有威胁她,还是一如方才那般冷静。
  「……你昏过去以后,韩玥找到这里来,我灵力透支太多被她察觉,正要被发现之际,她谎称自己与天魔勾结……被韩玥带走了。」
  「……」
  「韩玥说,要带她回皇宫,交给东方筱处置……」
  「走吧,红绫。」刚刚说完,萧烟云便提剑欲走,然而这次红绫却呆立原地,迟迟不动。
  「去哪儿?」女孩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问道。
  「去救人。」
  「为什么……」
  「你不是不想见到韩玥吗,你离开所有人,跑到这偏远之地,不就是为了斩断和那女人之间的因缘吗?那女人骗了你!利用你!把你当做傻子一样骗!你不欠她什么!她就算被韩玥带走,这也是……她自己选的!」红绫腾地一霎之间扑过来,女孩蛮横地将他推至墙边,像个顽固的小孩一般,双手拦在他臂弯两侧,好似这般任性就能令他回心转意。
  「……这件事和东方筱无关。」萧烟云颇为无奈地看着她,红绫虽性格顽劣,但身为剑灵,她对自己安危的照顾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在保护他的做法上与他的观念毫不相通。
  「是吗?」女孩迅速一抓,萧烟云顿感右手划过一道冰冰凉凉又柔软细腻的小手,自己的一只纳戒被她夺走,顺手一抓,那半坛醉生梦死被她攥在手中,笔直地递向他。
  「那就喝给我看!」红绫的目光甚是咄咄逼人,那醇香醉人,仿佛能令人一醉方休般的酒色侵入他的鼻腔,这是警告,也是一种诱惑。
  萧烟云缓缓抬起手,将手掌覆在酒坛之上……抓住坛口,一把夺回,纳戒也在他的感召下重回手心。
  「我怕我喝了,就什么都忘了。」萧烟云只留下这一句话,也不再多管她,翻窗离开了月满楼。
  你是不敢,还是不愿?红绫皱着眉头,瑶鼻呼出一声叹息,连她都能看得出,他为什么就这么傻呢?
  你对那女人如此执念,那她呢?你觉得她就对你有这般执念吗?
  ……
  咔咔咔。
  金属铁链和潮湿木桩互相碰撞的杂音十分令人烦躁,然而对于现在的风盈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安宁了。双手被几乎与她手腕一般粗细的铁链固定在立枷中,钉死的枷具卡住她柔嫩的脖颈,每日每夜都只能站立不动,车身摇晃身子不稳还会勒拽脖子和手腕,现在已经是乌红发紫的一圈颜色了。
  一天一夜未曾进食饮水,喉咙干涩地发痛,没有韩玥的命令,谁也不能给她喂吃的喝的,而她也从未要求过一口吃食。立枷刑具上尽是过往民众在得知她的「所作所为」后向她扔的鸡蛋野菜,泥土碎石,脸颊眼眶也被划破流血。褪下华服穿上囚衣,披头散发,美貌再也不是保护她的庇护伞,所有人都只认为她是个妖女,就算知道她容貌非凡,也只会更加坚信这个想法,因为妖女就是靠这个蛊惑人心的。
  「不得不说,你倒是还有些骨气。」
  一阵马蹄踩水声惊到了半梦半醒的风盈袖,身材高大的美人骑在威风凛凛战马上,丁香紫披帷从肩脊笔直垂落至马腿,俊丽冷艳的美貌与铁面无情的仪容形成如影随形的巨大压迫,本就令人生畏的大夏审判官韩玥此刻更是宛若夺命鬼差一般可怖。
  「……」饥渴交迫令风盈袖连一个字都难以吐出,纤薄泛白的玲珑檀口瑟瑟颤抖,若是禁锢住她身体的立枷此时拆开,这具弱不禁风的娇躯恐怕当场就跌倒在地昏迷不醒了。
  「不过你可不能饿死,你这种罪无可恕的妖女,只有陛下才能审判。」说着,韩玥从下人手中端来一碗齁咸烂煮,各种蔬菜一起混煮的米汤,「这是给乘马的吃食,可惜没有给豚猪的,不过喂你也算够合适了。」
  女人端着碗缓缓靠近,直到已经快贴到风盈袖的耳边,这才声如蚊呐,轻声细语道:
  「我知道你和那个男人有关系,别以为你的谎言能瞒得过我。萧烟云在哪儿?说,我还能给你一条活路,不说,死可不是你最悲惨的下场。」
  「……」回应她的也只有一个冷眼,她宁愿费尽余剩不多的气力将头转过去,也不愿回答一个字。
  「他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死心塌地?你这样待他,他又是怎样待你?
  留你在此受苦受难,自己去逍遥快活,你告诉我他的下落,你偷盗龙血一事,我或许还能向陛下求求情,对你从宽发落。」韩玥继续诱导道,可对方依旧不领情,始终偏着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那你就多受些苦,接下来的山路很陡,可别睡着了。」韩玥将马食放在立枷上,正好在她嘴边,可一松手忽然马车撞过一块石子,滚烫的热粥打翻她一脸,烫的她浑身直抖,可怜痛苦地轻声喘吟。
  「自作孽,不可活……」
  「韩大人!有人拦住了车马,正站在路中间,过不去呢。」
  「什么人敢拦官家的车马?」韩玥听闻俏眉一蹙,左手把住刀柄策马向前,却发现自己的部下们已是持戈摆阵,将对方围得水泄不通,好似正在围剿一人之力数斩群雄的心腹大患一般严阵以待。
  「让开!」韩玥震声一吼,清冷凌冽的命令瞬时令人心惶惶的众人安定了下来,纷纷恭敬让道。只见正前方背对着她一位素白缟衣的剑客,手中锈剑红痕斑斑,连样貌都难以辨认,及背长发只被一束红丝带系起,乌黑亮发随风轻飘,如春凤柳枝一般苍劲,
  「韩大人,可还记得我。」男人只侧身露出半脸,丹凤瑕眼斜角而视,虽只见半边面庞,但……她不会记错的,这张脸庞,比起五年前更加阴冷成熟许多,还是那般……令她生厌。
  「我还等着那女人开口,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韩玥下马波刀,浑身涌出翻江倒海般的气势,甚至每一次向前的步伐都逸散着磅礴似平山撼岳般的灵力,落叶飞石,碎地成纹,好似地震一般威慑人心。
  「你既然知道她所言非真,我亦在此现身,不如放了她。」
  「死到临头还关心那个小贱人,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沾花惹草……她虽所言非真,可她的确吞服了大夏国宝,照样死罪难逃。」
  「龙血是我偷的,也理当由我受罚。」
  「你?」韩玥突然放肆大笑起来,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冷艳肃杀如刮脸秋风一般冷傲如冰的潋容忽然又重回杀人般的神色,拧眉倒竖,居高临下地抬起头颅,半月短刀抽出时发出岑岑铁吟,拂晓盈盈灯虫闪闪,在白森雕花符文的刀身上反射出银银刀光。
  「就你,还敢妄想面见陛下……本官今日就将你剖心挖肺,免了陛下的心腹之痛!」
  寒刀,挑光随影,银亮刀身却划出漆黑如深海之渊般的裂隙,那贯彻心扉的黝黑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能遮天蔽日的黑完全掩盖住了所有人的视野,仿佛将神识都给斩杀到一干二净一般。
  「玄天遁入我朴刀,阴阳伴生裂天门!」
  即使那劈开寰宇,碎星开地的黑刀即将落上眉头,男人依旧临危不乱,破败不堪的红锈剑在他手中零散着诡异的微光。
  「偃。」
  寒刀在红锈剑灵的灵体之下却如偃旗息鼓一般,吞天灭地的黑被孱弱不堪的锈剑硬生生挡下,一把普普通通的锈剑却仿佛是隔开黑夜与白天的开天辟地之剑。
  「五年,看来你也没有退步,我还以为你这么些年就沉溺于酒色了呢。」
  「你也没什么进步,」萧烟云不堪示弱地回应道,「五年前全力与我打平,五年后的全力一击怎么如此羸弱?」
  「臭小子。」韩玥手中力道更胜几分,却依旧无法耐他怎样,真如他所言,这五年他可从未懈怠过,如今的实力居然能与她难分伯仲,这才多少时日,这是怎样的怪物。
  「我再说一次,放人,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
  「你先越过我!再说!」
  「这可是你说的。」
  男人手腕翻转,故意将剑刃下移,银刀瞬间抓住机会死力下压,黑渊与灭煞如饥渴饿狼一般扑面而来,而红锈剑却划出一片天地,那锈迹斑斑的剑刃看似毫无威胁,却在一瞬间令韩玥胆战心惊。
  「我无意取你性命。」萧烟云却在最后关头收起锈剑,身形影法陡然掠过,直取黄龙,还未待她反应过来,木枷碎裂之声噼啪脆响,男人已经将风盈袖抱入怀中,转身意图扬长而去。
  「等等!」韩玥踏步向前,急声打断他的脚步,「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
  「……」萧烟云只是略微停下脚步,头向侧轻偏了偏,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闪烁消失不见。
  「大人,就这么……放他走了?」
  「那你去把他擒拿归来?」韩玥收刀入鞘,冷声如呵斥,吓得众人一句话也不敢说,连声唯唯诺诺。
  「……回宫。」冷面美人最后淡淡凝视一眼那遥远的彼方,上马掉头,向皇宫而去。
  ……
  噼里啪啦的声音惊醒了女人的噩梦,身体还是冰冷的,可眼前就是一团明媚的火,殷勤地将身上的露水蒸发殆尽。男人拿着竹棍摆弄着火堆,看见她醒来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你安全了。」
  「……我这是?」风盈袖艰难地直起身来,盖在肩上的厚实羽氅顺着香肩滑落,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换上了在月满楼常备的襦裙素裳。
  「衣服是我带出来,用法术替你换上的。月满楼的债,我替你赎了,我们两不相欠。」
  「……」风盈袖纤纤白手紧紧抓着羽氅,不知为何心中一阵落空。自己在他眼中,还不过是一个唯利是图的风尘女子罢了。
  「云儿。」此时,一阵灵光乍闪,忽而一位碧玉洛尘般的天仙美人儿转身而现,白衣青衫,神色斐然,飘飘然若天上仙子,瑶瑶曳如画中神妃。风盈袖自认为美貌独占一方,可在眼前这位清冷非凡,莲步生辉的孤高仙人,竟生出没来由的自荐惭愧。
  「师尊。」而萧烟云也一改往日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面对眼前这位几乎无形之间,无时无刻不在熠熠生辉的清雅仙子,摆出了自己最恭敬的一面,丝毫不敢有所造次。
  这就是他的师父?虽不能看查其修为高低,但仅仅是这遗世独立,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相生相依般的气质,就难以想象这是一位何等的高人。风盈袖不禁哑声屏息,生怕打扰到这二位师徒之间的谈话。
  「为师方才感觉到你有与洞虚境的高手过招,可有意外?」
  「回师尊,是韩玥,不过徒儿已经处理妥当,勿需劳烦师尊担心。」
  「那便好……嗯?」美人师尊终是放下心来,不过紧接着柳眉些微拧了拧,眉心剑纹花钿也随之轻颤,那与自己徒弟一般无二,甚至更甚几分,冷若九尺冰泉冻结难解般的桃花亮眸转而锁向了她。
  「你是何人?」仙人掷地有声的质问只是简短的四个字就令手无缚鸡之力的风盈袖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这种被世界最高的山峰,最长的河流凝视质问的压迫感,好似在向她问话的不是一个与她看上去年龄一般无二的女人,而是震天裂地的嘶吼在群山万壑之间回荡,而她不过是躲在嫩草之下的一介蝼蚁,只是听见声音荡漾而出的波纹就会被碎尸万段。
  「追日果?你是长孙家的后人?」忽然,凌慕雨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一般,透过那双能看透万物的碧落真眼,将她最潜藏的秘密一览无余。
  「是……是……仙人,我是长孙家的二女儿,长孙盈袖。」风盈袖自知在这等人物之下绝无秘密可言,立刻将一切全盘托出,不敢掺杂半句假话。
  「长孙家,追日果……这就是天命吗……」凌慕雨不禁回想起了那个雨夜,数百年前自己一手造就的因,今日化作果,重新摆在了她眼前,「云儿,带她到为师这儿来。」
  「师尊,可是……」萧烟云似乎有些抗拒,他答应过,不能向他人透露凌慕雨与他的师徒关系,如今师尊却主动要自己带她上山?
  「照为师说的做。」凌慕雨并未有责怪呵斥的语气,依旧心平气和地看着他道。
  「是,师尊。」男人纠结片刻,终究还是应了下来。
  「为师在山上等你们。」说罢,仙人青白身躯化作一缕青烟,一如来时那般消散无踪。
  ……
  鹏摇山 山脚 鹏揺镇
  这里……是仙尊所在之处?风盈袖曾有所耳闻,南国边陲,有三座竖直而上,直冲云霄之仙山,向阳一侧的仙山被平削似磨刀石——这便是仙人所为,是仙尊在此处栖息的证明。
  仙尊千年之前便参透无情大道,突破大乘巅峰迈入仙人之境,虽不得如上界九圣那般得到大道封名,掌管三界秩序,可在这人间之地,地仙至尊只此一人,甚至许多人怀疑,就算是上界九尊,乃至九尊之首的「太上碧落真仙」,修为也不一定在这位仙尊之上。
  萧烟云带她先在一处酒店落脚,同在酒馆的只有他们与另一桌白衣背剑的秀士,正座是一位身材高挑,腰间配流苏宝剑,头顶宽圆遮面纱帽的女子。萧烟云点了些许饭菜,自己只要了一壶热酒。
  「我……」
  「嘘,别说话,吃完我们就走,那边的人不简单。」男人打断了风盈袖想说的话,表面正在百无聊赖地玩着酒杯,小声向她警告道。
  「我见过他们的衣服,这是万剑宗的人。」风盈袖也非常懂得,没有好奇地转头观察,配合著他假装闲聊攀谈。
  「我知道,这几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为首那女人尤为麻烦,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招惹他们。」萧烟云随意地倒着酒喝,另一只手时刻放在最接近红锈剑的地方。
  然而,对方似乎十分不想如他所愿,其实当他进门时,那白衣女子就以难以察觉的幅度转向了他,即使面纱遮容,萧烟云依旧能感觉到,有人的视线一直在盯着他。
  果不其然,女人忽然起身,甚至将随同的几位都惊愣了片刻,女人微微抬手示意让他们稍安勿躁,自己迈着徐徐莲步向萧烟云走来。这时才能清晰看见她的全身——
  蚕丝白纱与青竹斗笠遮住全貌,看不清女人的脸色,但透过光线还是可以看清一张十分完美的鹅蛋脸轮廓。白纱随之走动如摇曳火烛般晃闪,却始终难以一见泰山真容。鹅毛白羽氅披挂香肩,如瀑布流云垂落莲足,纺织金妆花纱娟秀典雅,朵朵梨花丹青刺绣仿佛温煦春风吹满江南,而单一孤高的梨花形单影只却又彰显寂寥清冷,尽管羽氅白衫将女人成熟的身姿几乎全部遮拦,但依旧难掩丰腴之色,一对肥厚高耸的乳肉将交领长衫绷出纤细狭长的褶皱,即便如此丰满也没有丝毫下垂之色,甚至乳球一圈还呈微微上挑的完美弧度,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行走漫步,这一熟妇雪乳还会剧烈晃动,好像其中蕴藏着无数仙子蜜乳,在这一身禁欲紧裹,不知封存了多少年无人问津的娇躯之内存储油藏,等待着谁来开盖即饮,将百年珍酿人乳蜜汁通通一饮而尽。
  一身羽氅好似那雨过天晴的江南湖畔,寒烟翠冷,雾影酌朦,在微光撒落之时闪烁熠熠,旖旎重叠。羽氅下裙拈染浅草,素白长裙渐变墨绿,白嫩梨花在裙草映衬之下更显幽花怯露,绿影朦胧。而清冷雅致的裙下却是何等淫靡非凡的肉体——从精致锁骨直线向下,一直到丰腴肥美的白丝勾肉大腿之间是能令人鼻尖温热的标准葫芦型身材,比那锁睛瞠目的肥嫩巨乳不遑多让的还有两瓣浑圆饱满的半月仙子翘臀,窈窕腰身后背衣布被挤压出层层叠叠的肉皱,像是在故意张扬自己有着怎样肥美多汁的屁臀似的,肥臀肉腿互相磨砂,甚至能压过布鞋踩踏地板而发出肉体磨蹭的叽咕声,如此清冷优雅到连走路都保持着矜持雍容的美妇人却被这下流到色情的身体完全出卖,任何清纯优雅的举动都无法遮掩淫秽肉体的骚浪线条。
  米白底色与纹绣梨花显现来者楚楚动人,矜贵清冷之感。雅怡仙气直裾长衫以仙鹤,云纹为饰,勿需繁杂点缀,仅仅只是轻盈素雅之风既可将这位风姿卓越的美人孤高冷艳之感衬托地令人流连忘返,一见倾心。高翘浑圆的臀部不仅顶起前凸后翘的娇躯形态,更令胯下纤薄白裙之中若隐若现的淫荡腿肉更加丰满可口,甚至都不需要细看就能瞧见白纱裙之下肉腿前后摆动之时大腿晃动的淫乱肉浪,而更令人血脉膨胀的是,在白裙被前风吹拂,顶在双腿之间的肥厚阴户上时,甚至能看见一拳拳头大小的丰润骆驼趾,白嫩诱人好似潜藏在硬壳中鲜美多汁的椰子肉,恨不得当场扑去狠咬一口。双层暗纹刺绣朦胧卓约,似蒹葭依瑶木,轩然朝霞举。袖口宽袖似仙鹤展翅,揽流光,系扶桑,舞剑能起长歌,白鹤羽衣,纤巧灵动。盈盈一握细柳蛮腰,青竹花纹腰封之间挂着一块无字令牌,与精致刺绣交相辉映,更显仙气袅袅。
  「这位道友,请勿惊惶。」女人还未靠近便已察觉到萧烟云已经摸向了红锈剑,立即出声安抚道,「我等是来自万剑宗的修行者,想必阁下一定听过万剑宗千年例行的除魔大业。」
  「与我何干?」萧烟云只是冷淡的回应了一句,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放肆!你可知……」邻桌的随同之人拍案而起,几欲拔剑相向,却还是被她抬手安抚下来。
  「阁下修为高深,若仍心系苍生,愿为这天下黎明百姓护佑万家,万剑宗随时恭候您的到来。」女人从宽大银丝绣纹袖笼中拿出一页信笺,交递于他,见他不收,又接着补充道,「我等浅邀,实属唐突,未曾备礼,还望道友莫怪。」
  话都说到这等程度了,萧烟云也没有不收的台阶了,若是再不给面子,恐怕只会被对方落井下石,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将信笺收下。
  「够了吧?」
  女人微微颔首执意,香躯转身,示意所有人现在离开。而一群修为不在分神之下,每一个都足以雄踞一方的尊者,都对其毕恭毕敬,直到女人走出酒店大门,其余众人才紧随其后匆匆离去。
  「万剑宗为何会在此出现?」风盈袖不懂他们这些修仙者的路子,只能向萧烟云问道。
  「与我们无关,上山吧。」
  ……
  「你的师尊……真的在这里?」风盈袖直到踏上最后一层台阶都还对此没有什么概念,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里就是仙山之一了,也就是说,仙尊很有可能就在这儿附近。
  「师尊,徒儿来迟了。」萧烟云没有接话,敲了敲山门,只听吱呀一声沉重之音,那位仙子美人这次活生生地站在了他们面前。
  「云儿。」纵然内心多少翻涌起伏,凌慕雨此时还是理性克制住了冲动,因深呼吸而澎湃轻晃的完美胸脯如水球般晃动着。与方才那位白衣女子的母牛巨乳不同,师尊的美乳可以说是萧烟云见过最精美无暇的,比寻常女子丰满一圈的纬度与异常挺拔紧致的肉感,宽厚乳峰仿佛被神人精心雕刻,反复钻研数千万遍才最终定下如此惊为天人的美妙形态,同样紧绷到极致的白衣在近日强光之下伴随丰润酥肉的晃动反射出夺目刺眼的柔光。如山峦之巅般的傲视群雄,却又那样娇嫩多汁,肥润丰腴,在青衫白衣色彩分明的绝顶熟热轮廓之下却毫无淫秽之感,只有欣赏艺术品一般对敏感娇嫩的仙子娇躯叹为观止。哪怕就算是将手覆在其上,轻轻揉捏,让宽大手指埋入香软的仙子美肉之中仿佛都是天上人间一般的极致舒爽,
  「云儿,近来可好?」许是察觉到了徒儿正盯着自己出神,不过凌慕雨也不恼,只是一句淡淡的问候打破了双方的尴尬。
  「托师尊的福,徒儿这几年来修为突飞猛进。」
  「为师问的是你自己,过得怎样。」凌慕雨轻叹了口气,这徒儿平日里机灵得很,唯独面对自己喜欢装白痴,于是纠正他道。
  「我……过得还好,有红绫一路协扶,也没遇过危险。」
  「是吗……」见萧烟云不愿多谈,凌慕雨只能将目光再转向一旁伫立已久的风盈袖,「你是长孙家的后人?」
  「是……敢问前辈是?」风盈袖自是不敢造次,连忙俯身拜道。
  「我与你先祖尚有浅缘,你体内的追日果,既为当年我赠与她之物。」凌慕雨简单地徐徐道来,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往事一般。
  「您就是如今奉于族祠大殿的那位仙人?可父皇说,这供奉的仙人……有可能是当今仙尊……难道您就是?!」
  「你吞食天龙之血,可是想借以龙血的纯阳之力中和追日果的阴煞之气?」
  凌慕雨没有回答,继续向她问道。
  「是,仙人。」尽管并没有得到回复,但风盈袖已经笃定了心中所想了。
  「追日果乃灵狐仙子亲手所种仙树之种,灵狐属青丘,青丘之狐是为极阴,及时是女子也难以承受,更何况这颗追日果历经齐梁近千年历代君王的深厚修为,你一介凡胎俗子,怎会让你承受?不过与我无关便是了,龙血虽是极阳之物,能中和追日果的极阴之气,可阴阳协调本该为内里,这两件仙宝又是外物,你一介凡躯难以炼化,依旧难逃一死。」
  「……」听到这话,风盈袖先是香肩微颤,但却又什么也没说,好似自己已经知道会如此这般,已经铁了心认了命似的。
  「你不惜冒着更痛苦的必死觉悟,也要让自己撑出更多时间,是为了什么?
  」萧烟云不禁出口问道。
  「仙人,既然您让我来到此处,您一定也是有办法的对吗?」风盈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凌慕雨焦急地磕着响头,仙人抬手将她扶起,正色看向她。
  「我可以帮你,但我有条件,你先在此处住下,我自会救你。」
  「只要我能活下去,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风盈袖这一次根本就没有思考凌慕雨会提怎样的条件。
  「很好……云儿,你现在立即下山去吧。」凌慕雨点点头,又突然转向萧烟云,下达了逐客令。
  「为什么?师尊,我也有事要与你商讨……」萧烟云还想问她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样的情况,可师尊这就要赶自己走了?
  「你的情况,我已知晓。但……这件事并不是你现在能解决的,相信为师好吗?」
  「可是,师尊……我还想……」
  「下山吧,」凌慕雨柔和地劝道,「放心,现在还有人在等着你,别让她们等急了。」
  「她们?」萧烟云不得其解,正要接着追问,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自己与师尊之间的距离莫名被拉长了数倍,待到脚步平稳下来时,自己早已站在了山门前,砰地一声大门紧闭。
  「师尊!师尊!唉……」连敲数下却再无人回应,没想到与师尊的重逢竟如此短暂,到底怎么了这样不待见他呢?
  ……
  「……客房,你就睡那一间吧。」等到门外的动静逐渐平静,凌慕雨这才悠悠转身,向风盈袖简单嘱咐道,「道馆每三日打扫一次,若无他事,莫来打扰。
  」
  「是。」
  回到房间,将木门禁闭,甚至还要布下一层隔绝阵法,凌慕雨才放心地转过身来,面对一道金光灿灿的灵体。
  「就算你已经知道了真相,还是要袒护那小子吗?」一道清冷如冰泉瑟瑟般的女声责怪般地向她斥呵道。
  「那又如何,我是他的师父,他是我的徒儿,师父当年不也是如此救我的吗?」凌慕雨执拗地坚持着,如果没有师父当年舍命救下自己,怎还会有今天,如今自己的徒儿也遇上了危险,她就能视若无睹吗?
  「你的命是你自己信的,可他的命是真的。」
  「那也是我自己选的,师父能救,我也能。」
  「唉……」悠长的叹息绵延不绝,仿佛是在遗憾晨星的陨落,「你若真的知晓师父的良苦用心,就该让这一切顺其自然。你知道我从来不信师父对你的评价,可现在,我也有些认同她老人家了。」
  「……多说无益,若是能再相见,我也不希望彼此兵戎相向——
  ——师姐。」
  ……
  本来想回山上多陪几天师尊,没想到却被扫地出门,唉……萧烟云心中唉声叹气,不过也瞬时恢复了神气,他已然不是五年前初入世事懵懂无知的少年。不过师尊说山下有人在等他,会是谁呢……
  「救……救救我……」
  那边有人?萧烟云按住腰间锈剑,拨开植丛,只见一位白衣女子蹲坐河边,双手掩面,垂首低泣。
  这女人,好像是酒店那白衣女子?她怎会在这里?
  「发生什么事了?」萧烟云大著胆子上前询问,然而女人还是蹲坐原地低声啜泣。
  「救救我……让我……」
  「……杀了你!」
  杀意凝成实质,化作女人手中沾满鲜血的白剑,女人转身之际,萧烟云这才看见了她的正面——白皙如流云般的羽氅长衫被殷红血肉画成红色,一块块细小黝黑的内脏还沾挂其上,女人姣好若天仙般的美貌被红血染成恐怖的红妆,一双狭长丹凤眼中透着岑亮的血光。
  「你!」惊鸿一剑毫不留情向脖颈劈来,只一剑,虽被他堪堪挡下,凌冽的剑锋从他身后呼啸而过,仿佛台风过境,刀削般的气浪撕裂一切,成千上万棵一人粗细的参天云杉被瞬间切断剁碎,方圆千里只剩一片荒芜,只一剑的威力就仿佛要斩断世间万物,如此可怕的气势,至少也是——
  渡劫大圆满!
  「万剑宗竟有这等绝世尊者……」萧烟云以身立剑,唤雷引电,欲擒住白剑不让她善用剑法,然而对方虽疯疯癫癫,却尚有一丝理智,察觉到他的想法立刻拉开身位,转身飞剑,数道劈山断海般雄厚的剑气笔直向他挥来。
  萧烟云亦挥剑散气,十二道阴冷剑光真气浩荡,凝实成十二柄形态各异,幽森诡异的剑魂,每道剑魂仿佛各有其主一般挥舞出不同招式的剑花,将飞扑而来的剑气一一挡下。可即便如此高深莫测的御剑之术,依旧难以抵挡这世间巅峰之人的全力攻击,一道剑气劈开剑阵,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不愧是,半步大乘的前辈……既然如此,晚辈亦不会手下留情了。」
  萧烟云抹去脸上流下的血迹,将所有剑魂全部归位,单手结印指天,十二道剑魂全部化为一剑,周遭灵力被强行吸入,移山背月般的浩荡震音,令万界生灵都在为这一击而颤抖不已。
  「绝剑!」
  一剑炸响,绵延千里的人造裂谷横空出世,将这一片贫瘠之地更加渲染出惊心动魄之色,如此声势浩大的动静,恐怕连远在天边的域外都能被惊觉得见。
  「你……!」然而,萧烟云震惊的是,这女人不仅接下了这一剑,而且还在接下的瞬间闪烁至他身前,一掌擒住了他握剑的手腕。
  「救救……我!」说完,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竟扭过他的手用他的剑划破自己的眼睛,女人双眼失明的瞬间跪地痛苦呻吟,从一开始的疯癫狂热,悠悠转为平静。
  「多谢……」女人喘着粗气,沙哑地道了谢。
  「你……发生什么事了?」见女人终于平静下来,萧烟云这才敢接着问道。
  「不瞒阁下,吾辈前来此处,是为了寻求一件宝物,以压制我体内的双魂半身,可惜宝物虽得手,却在返回宗门途中遭遇奸人围堵,我在与他们的战斗中,本该用于遮眼的布带不慎掉落,从他们的刀剑中看见了我的半身,所以走火入魔……如若不是阁下路过出手搭救,恐怕我早已被半身入魔,不人不鬼了。」
  「双魂半身……你是一体双魂?」
  一体双魂者,一人体内寄宿着两具魂魄,与一般的多重人格不同,一体双魂的另一魂可以说是完完整整的另一个人,她也会修炼,会思考,甚至拥有独立的神识和玄脉,也就是说,一体双魂者,天生就是修炼圣体。可通常而言也是有失有得,一体双魂的另一人,一般与妖魔无二,嗜杀成性,所以尽管这种体质十分适合修炼,但也是一个不小的隐患,如果第二魂占据肉身,那么一体双魂者,只会是为害人间的灾祸。看来这些都是真的。
  「你刚才说,从刀剑中看见了自己而走火入魔?」
  「对,我的半身,平日并不会与我争夺肉身,可一旦我从镜像之中见到自己的面容……不,应该说,我从未见过自己的面容,我从任何镜像之中看脸的人,都是她——我的半身。一旦与她对视,她就会尝试与我争夺肉身,而与此同时,我也会与之切磋功法,互相增益。」
  「等等,一体双魂,见我夺身……」萧烟云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人。
  那个自己刚刚下山,就在空中拦下他,然后发了疯一般与他拼杀,最后在一湾月牙湖处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而疯病大发,与水中的倒影练剑的韩云少。
  「你是林凤?万剑宗的剑仙林凤?」
  「是。」林凤将双手在眼上抚平,剑伤瞬间愈合,但她还是不敢睁眼,「劳烦阁下,能与我一块布带遮眼吗?」
  「给。」萧烟云从腰间扯下一块碎布递予了她。
  「多谢……」林凤遮住双眼,这才起身欲走。
  「我带你去镇上吧,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多少还是有些不安全。」萧烟云提议道。
  「那就多谢阁下了。」
  两人一同走出山涧,来到脚下的鹏揺镇,众人已是议论纷纷,到处都在讨论着方才又是哪位神仙降世互相斗法。
  「多谢道友相送,万剑宗一定记住这莫大的恩情,今后道友若有难处,万剑宗定鼎力相助。」林凤拱手相拜,萧烟云也同礼回拜。
  「不谢。」
  「……先前与道友所谈除魔大业之事,还请道友再三思量,」临走之际,林凤再次驻足回首,忽而语气深沉凝重道,「毕竟——」
  「你我皆是池中鱼。」
  「我会考虑的。」萧烟云并未将其放在心上,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第一位,除魔大业与他也毫无瓜葛。林凤点头转身,那一抹雪白的身影最终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师尊说的在等他的人,就是这吗?看来也不过是匆匆过客而已……
  正当萧烟云如此想到,转身欲走之际,一声呼唤如同一只强力的拉手,将他的心脏活生生扯住,脚下仿佛瞬间灌上千斤巨石,难以移步:
  「公子?」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6:06:21

第五章 琐事一谈(一)
  六年前
  「长老派我们到此处寻找机缘,可这荒山野岭的,哪儿像是有大机缘的地儿?」几个百花谷弟子正懒散地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峡谷中游荡着,从他们那不耐烦的语气,无精打采的模样也知道今天又是一无所获。
  「长老既然说了,必然有他的道理,再聒噪,我现在就拿他是问!」领队的男子一身黑衣,眯眼冷面,手呈爪状青筋暴起,一团冷血似冰的鬼火在他手中熊熊燃烧,火焰没有带来一丝生机,反而令众人髓骨冰冷,双股战战。
  这群蠢货,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若不是长老许诺我只要进入内门就收我为关门弟子,我怎会冒险来此偏嫌之地?等我找到秘宝进了内门,就先拿你们做我提升境界的药引!高长生越想越来气,还有一年就是宗门大比了,作为唯一一位二十岁之前有机会进入内门的宗门天才,他可不允许任何人比他更有资格染指魁首之位。
  「高师兄,这里我们好像没来过。」就在自己还闷头向前时,一位师弟忽然有些害怕地说道。
  「好……好像真的没来过,这里看不见太阳,我记得这一路没有这么高的树!」几人抬头一看,参天入云的树冠将本该烈阳高照的天空遮得严严实实,好似这一片被一柄遮天蔽日的大伞披头盖下,失去日光而潮湿的空气和脚下湿漉漉的泥土令人躁动不安,仿佛所有人都被扔进一座千年无人的原始森林一般。
  「这里的灵力异常浓郁,会遮断我们之间的气息,都靠紧些,不要走散了!
  有了……」高长生抬起头来,隐隐约约从那茂密的叶片之间看得一丝光明,「上树!从树冠上绕过这片森林!」
  「师……师兄,我还不会御风之术!」一位师弟看着几步上树的师兄们,一个个都完全不在乎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领队的高师兄身上。
  「……那师弟留在此处,莫要走动,待我们寻到宝物再来带你回宗门!」这种废物是怎么被选中来到这里的?高长生嫌恶地甩了甩手,在他这样的人眼中绝不允许有能力低下还碍了自己好事的人存在于他的视线,这种人的死活与他有何干系?百花谷的宗旨就是如此,强者为尊!他也是对此坚信不疑。
  「师兄!可是……」
  「獾旌鹰!」
  呼呼阵阵旌旗飞扬之声穿透林间,一只长着猪獾嘴脸,秃鹫身体的怪物飞扬跋扈地嚎叫袭来,数丈有余的坚翅震出沙场冲锋旌旗呼啸之声,将一片阻拦它前进的枝叶撕碎扯烂。
  「这种高阶魔物怎会出现在此?!」高长生大惊失色,完了,他现在不过筑基之境,怎能对抗这种大妖?
  「诸位师弟,分散进攻!千万不要留在地面!」
  所幸这片森林广袤无垠,即使它再怎么能飞,只要不在地上被高空袭击就有机会逃脱……
  但妖兽仿佛多年狩猎的猎人,一眼就识破了他们的算盘。羽翅如同蝙蝠翅膀一般收拢闭合,轰隆一声,硬似铁剑般锐利的前爪瞄准地面深扎入地底,数丈有余如山石丘陵一般的身躯在地面扎入一洼深坑。
  「它能飞天……还能遁地?!」
  「什么声音?」
  身侧突然传来吱吱咯咯的脆响,好似斧头劈开木桩一般,回首望去,竟是身边一片一片的巨树正在轰然倒塌。
  「不好!快跑,它要将这树林全部推倒!快离来这儿!」
  地面被怪物在地下的钻遁顶起一块块疤痕似的鼓包,每次经过一片树植就会倾倒一片,而长着翅膀的怪物在地下的活动居然比在空中更加灵活,很快他们的生存空间就会愈来愈小,原本多想逃离这片森林,现在反而更希望它能再多延伸几分。
  「师兄!师兄救我!」
  根基不稳的师弟们在如此强大的怪物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脚下的树干被推倒的瞬间就会跌落下去,而此时的怪物则会以一个鲸鱼出水般的跳跃,张开长满獠牙的深渊巨喙将他们一口吞腹,再轰隆一声坠入大地继续追猎。
  「该死……该死该死!妈的,我可不能死在这儿!」
  只要能传音到大长老,他一定会派人来救我!但百花谷的人到这里需要多长时间?我还能撑多长时间?
  「师兄!师兄救我啊!」
  身后的惨叫愈来愈近,但他根本无法顾忌,他能做到的只有拼命地逃,拼命的逃……
  「让开!」
  直到那一抹淡紫色的身影从他身边惊鸿一瞥地掠过,他才看见那猪獾尖喙几乎快戳向他的后背,可更令他惊讶的,还是那个人的身影。
  晶蓝冰剑从鸟喙嘴角一路割划,被冰剑撕开的伤口想要喷出鲜血,却被瞬间凝固的冰血堵塞肿胀,怪物歇斯底里地发出痛苦又愤怒的嚎叫,重新张开双翼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的天降之人。
  「宝物,看来就是被你吞了,那就吐出来吧!」
  剑光再闪,凌冽寒风吹起冰渣,一长一细两柄双剑在那一双白皙如雪般的玉手下熠熠生辉,被冰霜迷雾笼罩的女孩也宛若天山雪峰下凡的圣女一般狡黠夺目,奇异的光辉洒落在她身上,仿佛一层仙人才会拥有的圣光般耀眼。
  「好美的人……」高长生竟忽然愣住,平心而论,百花谷身为三大宗门之一,相貌姿容沉鱼落雁之人不在少数,就连自己也是倾心内门的师姐许久,可就算将他平生所见全部女子加起来与眼前这位比较,也不及其万分之一!
  「濯而不妖,分野心月,斩尤青丘,其兽为狐……化形!」
  化形为狐?难道是千狐门的人?可千狐门怎会有人类女子,难道是……
  还未待他从思考中回过神来,最后一记剑锋携带一抹寒冰狠狠刺穿了怪物的心脏,冷冻的冰霜将五脏六腑冻成硬似铁块的冰雕,怪物当即口吐一团白雾暴死当场。
  紫发女子收剑凝神,整场战斗行云流水,在她的剑下如同剑舞一般优雅动人,衣裙翩翩宛若流星划空,整个人像是一根轻盈的羽毛,从空中缓缓降下,落在怪物的尸体上,轻纱紫裙在粉尘清扬的空中如晚霞之云般若隐若现,而那堪称国色天香,风华绝代的仙子容貌更是在迷离朦胧之色中更加楚楚动人。白玉纤手轻轻一动,一团金色赤光便从怪物体内破体而出,血渍污垢被一片片雪花凝固碎落,完好无暇地来到女孩手中。
  高长生彻底呆住了,此刻,什么修炼,什么成仙,什么宝物,他都不在乎了。他的眼中,他的脑海,他的心,只剩下了眼前这位紫衣仙子。
  女孩也终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然而,对方只是冷冰冰地瞥视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宝物立刻收起,双剑背在身后转身离去。
  临别之际,他隐隐约约看见那女孩的腰间挂着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字——镜。
  ……
  廿六,城头土,建执位,冲猴煞北,宜采纳,会亲友,竖柱,上梁。
  「高长平!我警告你!不!许!跟!着!我!」
  「啊哟,玲儿,我这又是哪儿惹到你了?我今天可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吧?」
  高长平苦着脸,不知道哪里惹到眼前这位女孩了,这臭丫鬟,怎么比那些名门贵族的小姐还难搞定?他高长平虽说不是什么修仙者,但他兄长高长生可是百花宗大长老的亲传弟子,什么人听见他兄弟的名字不是巴不得五体投地地膜拜?
  可他这老哥啊,却也偏偏是个榆木脑壳,自从六年前被千狐门宗主的弟子「
  霓裳珏剑」镜萱瑶所救,就迷上了那个狐狸精,为了能在百宗比武大会上大放异彩让珏剑仙子刮目相看,竟练的走火入魔差点自废修为,连那一年的百宗比武大会都未能参加。更气人的是,霓裳珏剑更是传言和一位不知名的山野散修结为道侣,原本高长生根本不将这种流言蜚语当一回事,毕竟在他心目中,那一天见到的珏剑仙子是那么清高孤傲,遗世独立的仙女,怎会和山村野夫苟合?
  可现实又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不到一月,千狐门宗主苏梦璃便大发请帖,邀请天下宗门共来赏邀,参加首徒镜萱瑶的喜事。高长生听闻此事差点当场呕血而亡,道心破碎。
  然而,也是此事算是令他因祸得福,为了让自己的徒儿养伤疗心,被大长老送往百花谷木釉境闭关,却偶然发现先天异宝珲玉蒲芫荽,因祸得福步入金丹大圆满。
  同时萧烟云亦被女帝东方筱带走离开千狐门,甚至休书一封休了镜萱瑶。高长生得知此事大喜过望,立刻开始对镜萱瑶发起攻势,可镜萱瑶忽然决定外出历练数年,高长生赶紧也跟着一路,其弟高长平为苏玲儿美色所吸引,亦跟随其后。
  如此五年,镜萱瑶奇遇不断,竟已达元婴巅峰,而高长生却荒废修炼,不少被大长老责怪,但因其所追求乃镜萱瑶这个天之骄女,而且暗藏双修之法,他也不好多嘴,只希望高长生能得手。
  然而镜萱瑶五年连一眼都未曾多看于他,镜萱瑶随口责令他贪恋女色,他就真的五年未曾去过青楼。
  但与兄长高长生不同,高长平却是看上了镜萱瑶的丫鬟苏玲儿,不过他可没有高长生那般一往情深,虽然一边追求这苏玲儿,一边该去青楼荒淫无度还是得去,如此也是被苏玲儿所嫌恶。
  「不许叫我玲儿!我的名字从你的狗嘴里吐出来我都嫌脏!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苏玲儿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不学无术的纨绔,可这两兄弟心眼还挺多,每次对镜萱瑶纠缠不休都说是巧然偶遇,修仙一事又本就是四处寻找机缘,小姐这两年的机缘确实不小,被一路会有大宗门的人偶遇也属正常,虽然小姐从未正眼瞧过他,但能坚持五年也算他锲而不舍了。
  镜萱瑶的心思,她怎会不知……每当想到此处,苏玲儿都忍不住鼻尖酸楚,泪光盈盈的漂亮杏眼似两颗熟透的水蜜桃一般诱惑动人。
  她不过是想借着寻找机缘的借口,找那个人罢了……
  公子,你到底在哪儿……玲儿好想你,小姐也很想你,玲儿每日每夜都泪沾衣襟,哭湿被褥,为什么你就这么决绝,一定要离开我们……
  五年,一无所获,她每日以泪洗面,每天夜里梦见的都是那个人的身影,可每次醒来却是独自一人,暗自神伤。
  现在,还多了这么个跟屁虫!这俩居心叵测的百花谷败类,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德行,居然还敢死皮赖脸缠着自家小姐,这高长平更是个烂到透顶的纨绔恶霸!她有时候真想一巴掌直接拍死这个讨厌的苍蝇!
  「好好好!苏小娘子,行了吧?你看这是我托人给你找到的天材地宝,可都是一等一的上品!不仅能养颜润肌,还有内调温经,养血暖宫……」高长平还在抱着他怀里的一堆修仙者看来平平无奇的草药自夸自擂,眼前的女孩突然停下了脚步,直直盯着他后方。
  「怎……怎么了?」
  「你给我滚开!」苏玲儿像是看见了什么惊奇之物一般,一巴掌将他高高扇飞,一路小跑向前跑去。
  ……
  「公子?」
  这一声呼唤,萧烟云根本不敢接下。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回头,因为一旦回头,他就绝对不忍心再接着流浪下去了。
  他不敢,只能攥着手中的红锈剑,却也舍不得迈开脚步离开,只能愣在原地,内心苦苦挣扎。
  「公子……真的是你吗?」
  看看她。一个声音这样对他说着。快回头看看她啊,你知道的,她现在快哭了,她也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要你回头,她肯定就会哭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捉弄她么?
  走啊,现在走还来得及,她还没靠近,一旦她看见你了,你就别想走了!你离开她们不就是为了了却自己的尘缘吗?怎么了?你又舍不得了?
  「公子……真的是你!」苏玲儿已经无比确认了,女孩急促地喘着气,略显丰满的胸脯也跟着上下起伏晃动,直到自己颤颤巍巍地几乎要走到他面前时,眼前的男人终于才肯回头看她一眼。
  「玲儿……」男人的容貌与她心中那个形象对比并未多变,只不过身材更加高大,神态更加成熟,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气宇轩昂,忧愁善感,那曾经在她面前总是柔和浅笑,疼爱无比的面容只剩下了冰冷无颜的淡漠。
  或许是终于找到心爱之人的欣喜,也或许是男人的变化令她感到同样愁苦,她竟一时忘记了喜极而泣,只是像以前一样伸出手,摸向他的脸颊,在双手触碰到他的瞬间,她才仿佛有了实感。
  「公子,公子……」女孩将自己埋入他的胸膛,好似找到了自己的天,终于不用再担惊受怕的小猫一般。
  「玲儿。」萧烟云环手将她紧紧抱住,苏玲儿这五年来的变化也并不算大,对于狐妖而言五年不过点滴时光,对容貌的影响微乎其微,女孩的明媚杏眼绝美灵动,柳叶俏眉目送秋波,依旧如五年前一般无二,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铺满少女幽香的玲珑玉体还是令他魂牵梦绕,在抱住她的瞬间,那熟悉的触感肉嫩比上等丝绸棉被还要柔滑,双臂轻轻发力,臂弯就能感觉到一层娇嫩无比的粉肉好似主动贴上一般娇气满满,大红与乳白交映的锦绣衫衣在女孩身上尽显娇媚可人,玉琢般的雪肩在拆分式分离袖下留出一片展示的空间,滑溜溜光润纤柔惹人注目。
  绣云纹路封腰被一条金丝绒绳在背后打上漂亮独特的蝴蝶结,略显宽大的秀美短衫在腰间收拢出玲珑有致的身材,少女丰润微挺,盈盈一握的胸脯更像两颗熟透的禁果任人采摘,心猿意马,本就饱满的完美曲线更是在这一刻尽显丰盈标志。火红马面长裙之下是更加令人血脉喷张的景象,腿肉光滑细腻如羊脂玉乳,浅淡纹路在白丝长袜上如攀附美腿之上的藤蔓一般,唯有巧夺天工的匠心独造,才能生出这般完美的腿型,更要命的是,这妮子为了将白丝袜固定住还在肉嫩大腿根处用腿环圈出一圈凸起的白花花软肉,雪白大腿看的人是眼花缭乱,好似那猫抓在心,恨不得当场抱起这小骚浪蹄子就地正法。
  「公子,我们终于找到您了……对,对!小姐也在此处!快跟我来吧,小姐一直在找您的!」苏玲儿揉了揉微红水润的大杏眼,楚楚可怜的模样根本令人无法拒绝,萧烟云听到镜萱瑶也在这里心中又是一颤,但既然已经面对了玲儿,萱瑶自己也应该坦然面对。
  「公子,您不知道,这么多年小姐一直都在找您的消息,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肯放过……可,也直到今天才找到。」苏玲儿回了他一个勉强的笑容,她们这些年的经历,他不知道,但肯定不比他的苦闷少,他也有想过她们会来找他,却没想到再相见会这么突然。
  「小姐就在前面了!」
  ……
  「镜姑娘,没想到真的会在这里再遇见你,想来你我二人还真是有缘分,你可曾记得三年前你也曾到过此地,我们还有过一面之缘……」而这一边,镜萱瑶也同样一边寻找着那个人的身影,一边忍受着耳边苍蝇一般的吵闹之音。高长生掐准了时机就是为了等她们主仆二人分开寻物,自己好乘机制造邂逅的假象来接近他心心念念的梦中女神。
  也但愿自己那个蠢货弟弟不再招惹苏玲儿那个野蛮丫头,他自从与镜萱瑶「
  偶遇」几次后便发现,苏玲儿虽然只是镜萱瑶身边一个小小的丫鬟,但二人关系匪浅情同姐妹,上次苏玲儿因为高长平在她耳边嚼了两句舌根,差点让镜萱瑶当场阉了高长平,自己不得不拿出百花谷大长老关门弟子的面子才让镜萱瑶收手,害得他丢了大脸,从那以后高长生严厉禁止高长平得罪苏玲儿,否则自己一定亲手阉了他。
  尽管镜萱瑶这么多年对他根本可以说是冷漠至极,但他早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更不消说据自己师父所言,镜萱瑶在和那人成亲后短短数日之内便从初入金丹晋升至大圆满,一定是身怀极品双修秘术,所以无论如何,只要能与她结为道侣,自己一定能再平步青云,甚至获得掌门师祖的青睐也不在话下!
  「这位道友,我再说一遍,你我萍水相逢,并无深交,还望道友以修行为重,自寻机缘,莫要再与我纠缠。」镜萱瑶那冷淡的目光如同她那柄双剑一样冰冷空灵,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好像施了法术一般令他浑身冷入骨髓,双齿冰痛。
  「镜姑娘此言差矣,修行本就是抢占这天地机缘,一处之机缘又不是只有一人能夺,天下人共有之,只不过你我二人缘分在此,所以相见不是吗?」不过高长生当然不会因此而乱了阵脚,这种毫无破绽的借口他用过无数回,谅她也找不出理由把自己赶走。
  「小姐!小姐!!!」
  不远处,苏玲儿焦急又欣喜的呼喊声勾住了他们的视线,高长生惊奇地发现苏玲儿居然拽着一个男人的手,在他的印象里,虽然这丫头古灵精怪,鬼祟玲珑,但对男女之别不比镜萱瑶这等清冷仙子保守,如今居然主动抓着别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这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哈……啊!」而就在这时,他身旁一直缄默不语的镜萱瑶也突然有了反应——她竟然直勾勾地看着那个男人,半张檀口一动也不动。
  二女不同寻常的反应登时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男人有什么奇特之处?难道说……
  「萱瑶……」两人之间不过一道剑身的距离,不由得让他想到了那一天在擂台之上,二人不得不兵刃相向,她举起细剑对准自己喉间的一幕。
  「你回来了?还要走吗?」镜萱瑶声色清冷,眼中却柔情脉脉,绝美清秀的一字眉苦成八字,典雅清丽的模样之间还多了一份楚楚可怜,委屈万分,好似在无声地向他控诉这五年间的寂寥孤独。但话到嘴边,从那幽幽檀口,朱红唇边脱口而出的,却又是不忍责备的耐心询问。
  「我不知道,」萧烟云的五官几乎要拧成一团,但他不想撒谎,尤其是对她,「我不想保证无法确定的事。」
  「你回来吧,好么?」二人四目相对,如此简单又轻易能够做到的要求,对他们而言却是难以言喻的困难。
  「这位道友,想必你就是当年百宗比武大会与镜姑娘一起夺得魁首的那位名不见经传的高人吧?」
  合适的氛围,总是需要不合时宜的家伙来打破。
  高长生眼看着两人再情情爱爱地说下去怕是要当场互相抱着亲上了,赶紧跳出来打断了二人的夫妻重逢时刻。
  「高长生!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带着你弟弟快滚,你都跟了我们多久了,两个大男人跟踪两个女人,你们害不害臊!」苏玲儿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以为他见到他们夫妻重逢会识趣地退开,没想到还恬不知耻地打断别人,气的苏玲儿直接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苏小姐,那么我想请问这位道友和镜姑娘有什么关系,为何我高长生就得回避,他就能留在此地?」高长生毫不客气地问道,萧烟云,镜萱瑶还有东方筱三人之间的纠葛,虽不至于天下人尽知,但世人多多少少都有耳闻,不过能够确定的是,萧烟云主动抛弃了镜萱瑶!他就是吃定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如此理直气壮地叫板,他也坚信萧烟云绝对不敢面对这种丑闻。
  「镜姑娘,在下知晓你曾经遇人不淑,但这些都是过去之事,何故再如此纠缠不休?我高长生对你一心一意,你说过让我不许淫乐,五年我都记挂在心,绝不像是此人!三心二意,淫心作祟!」
  「你!」苏玲儿又要还以颜色,但萧烟云抬手将她拦住,淡淡摇了摇头。
  「阁下的衣着来看,定是百花谷之人?」萧烟云向前一步,拱手行礼道。
  「正是!」
  「百花谷以强者为尊,成王败寇,皆在于胜者为王,强者有权支配弱者,甚至他所拥有的一切,这是百花谷开宗以来的宗规门训,是也不是?」萧烟云故意搬出百花谷的宗门规则,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他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你想与我决斗?」
  「怎么,不敢接么?美人只配强者拥有,你们百花谷的宗门长老,又有几个不是道侣四处,三妻四妾?」萧烟云一把将身边的苏玲儿拦腰抱住,拥在怀中,苏玲儿先是一惊,却也是红着脸蛋,娇滴滴地偎在他怀中。
  「你!镜姑娘,你看见没有!这种家伙一看就是朝三暮四,处处留情的登徒浪子!这种人根本就不配你……」
  「高公子,你我之间恐怕没有那么多关系。」镜萱瑶细长窈窕的柳叶眉高高竖起,虽并非玲儿那般恼怒呵斥,但如此如北风过境般簌簌冷声听进耳中,就算是再情商低下的人也能听出其中的厌恶不耐烦,这种程度的冷漠往往比明目张胆的斥责更加令人心寒。
  「镜姑娘,我……」高长生被镜萱瑶冰冷的态度吓得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此刻的双剑仙子仿佛一座巍峨入云的高原雪山,他只不过是山脚下望山兴叹的蝼蚁,就算用尽全身的温度,冻死在山脚,却连一块石头也敷不化。
  「百花谷祖师琳琅半仙早年可曾拜于我宗镇教大仙灵狐仙子门下研习,你家师祖与家师只能算同辈,而你不过是半仙座下长老的弟子,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叔。称呼,莫叫的这般随意!」镜萱瑶更加咄咄逼人道,现在的语气已经不是冷漠,而是半威胁了。
  「家师没什么怪癖,唯独喜谈八卦,若是哪天与半仙茶余饭后闲谈之际,知晓自己门下有那么个弟子,大逆不道,败坏纲常!不知一向以严峻厉威闻名天下的琳琅仙,会如何处置这等败类呢?」
  「你们!」高长生被气的差点当场淤血,尤其是镜萱瑶竟然为了这个男人对自己如此刻薄,她从来不是仗势欺人之辈,可现在却拿出师门辈分欺压于他,以前就算自己纠缠不休,她也会顾忌百花谷作为三大宗门的颜面不撕破脸,可今日竟然这般当众羞辱他。
  「明日,北仙山上有一处日月潭,若你敢来,就在那儿碰面吧。」萧烟云依旧环抱着苏玲儿,甚至抱着她与镜萱瑶站在一起,明显后者根本不在意他这样与侍女不三不四的关系,更是令高长生大为震惊。
  「你等着,明日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呵,灰溜溜地逃走之前,还是先把你那倒霉弟弟给带走吧,你再不去救他恐怕就是死人一个了呢。」苏玲儿临走之前还不忘做着鬼脸补上一刀,气的高长生又是嘴里骂骂咧咧地一溜烟遁走无踪。
  「你……先在此住下吧,至少,让我们先重聚一会儿,好吗?」镜萱瑶知道他既然选择了不辞而别,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至少是不能与她们言说的,所以她也不急着质问他,毕竟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他被吓跑,与其那样,不如暂时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就让重聚后的喜悦再多在她心中荡漾一会儿。
  「公子,你真的要和那个无赖决斗啊?不用理会那种家伙的,我们早点离开,早点回千狐门好不好?」苏玲儿抱着他的手臂嵌入两团酥胸软肉中,温热饱满的少女椒乳触感还是令他心猿意马,格外安心。
  「不必,既然他敢骚扰你们,就让他吃点教训,你们是三大宗门的人,互相之间不宜结仇,但我只不过一介散修,我可不怕他们!」萧烟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尽量抛弃那冰冰冷冷的语气,但从苏玲儿的微表情来看,自己显然做的还不够好。
  「既然你拿定了主意,我也不劝你,天色已晚,早些休息。」镜萱瑶淡淡地点了点头,语气出乎意料地平静,好似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一般,萧烟云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着想,就算还有等待他去做的事,但他也不愿就这样抛弃她们。
  「那,公子,奴婢也不打扰你休息,我们……明天再见吧……可不许再消失了哦!」苏玲儿刚转过身又回过头来警示他道。
  「我保证。」萧烟云攥住她的手信誓旦旦地保证道,苏玲儿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
  「哼……」这几日周多劳顿,不,应该说这几年都是如此,几乎都没有时间给自己休息,像这样平静地躺在草药桶中沐浴,自从五年前不再需要药浴淬体后就再也没有做过了。现在想想,药浴淬体在重铸筋骨的时候虽然奇痛难耐,但也算修行时为数不多的休憩时光。
  咚咚咚!
  谁在敲门?
  「公子,是奴婢,玲儿。」
  「门没锁,外面冷,快进来吧。」萧烟云也猜到定是这丫头耐不住寂寞,想着偷跑今晚来夜袭了。
  「玲儿,时间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
  「嘘……」一对柔若无骨的藕臂忽然挂上他的脖颈,一大团一大团的草药从女孩手中飘落在浴盆中,灵草灵药,都是大补之物。
  「公子,这些都是奴婢这些年为你攒下的,虽然奴婢知道,这些对于公子来说微不足道,但这也算是微不足道的玲儿,能为公子做的唯一微不足道的事。」
  少女宛若呓语般的呢喃在男人耳边厮磨,轻柔娇声的语气,软糯纤柔的声线,在他耳畔散出阵阵酥麻电流,与少女小小的愿望祝福一同化作最动情的催情药,男人同样再难抑心中的情丝,抓住女孩的手噗通将她拽入桶中,清水濡湿了锦衣素裳,宽松的衣物立刻紧贴少女柔嫩娇润的身姿,将那完美的身材曲线凸显得更加前凸后翘,诱惑非凡。
  「公子,还是这般心急,还是说,就喜欢玲儿陪你洗鸳鸯浴呢~」苏玲儿咿呀惊呼,嗔怪地拍了拍他结实的胸口,有什么是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对自己如此钟爱更令人欢喜的事呢?
  不用再多言,行动就是最好的情话,男人搂住少女纤细的腰肢,湿哒哒黏在一起的丝绸贴身薄衣带来更加柔嫩丝滑的触感,原本清纯靓丽的大红衣裙被草药熏香后的热水浸润湿透,润红中透出一抹妖艳的肉色,不消说都知道那是女孩令人血脉喷张的娇软肉体。
  「咿呀!怎么一上来就咬那里!不行!很敏感的!咦咦咦咦咦咦!!!」那如含苞待放花蕾般的玲珑玉乳在清水浸透之下绷出一颗明晃晃凸起的娇色红豆,男人张开大口紧紧咬住这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随时都在勾引着他的嫩奶肉,粗厚舌苔隔着薄如蝉翼的衣物不停在微微肿胀的粉红乳晕上打着圆圈舔转,少女幽兰如芬芳沁鼻的体香,奶香四溢的乳尖在口中炸出喷香甜腻的乳味儿,猫儿发情般娇嗔的淫浪呻吟,可怜兮兮被男人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全身衣物湿透就差被色眯眯的眼神吃干抹尽,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回到了从前,让情欲燃烧理智的二人彻底放开了心中的枷锁,沉溺于情人交欢的甜蜜时光。
  「别……别吃的那么用力,又没有奶水!咦咕!不要!要不行了!对不起公子!玲儿要去了!噢噢噢吼吼吼!!」苏玲儿本想自己也主动些,大胆地挺起柔软纤细的腰肢,揽住萧烟云的头,捧起双乳向他口中送去,可对方牙齿突然咬住坚挺发硬的乳头,一股电流之感瞬间传遍全身,甚至连下体沉闷多年,无人问津的杂鱼馒头小穴都被刺激的喷出一股热流,在女孩吐舌白眼口吐淫浪至极的娇声雌吼之际被推上极致的高潮。
  「还是这么敏感,玲儿……」萧烟云吐出口中被咬的通红的乳肉,还不忘坏心眼地用手在发痛的乳晕一圈狠狠捏上两把,刺激地女孩又是几声娇吟哼哼,差点双腿一软就这样跌进水中,脸上更是飞上一抹红霞,将本就娇媚可爱的脸蛋衬得更加明艳动人。
  「公子也是……啊!心眼还是那么坏!就会……嗯……欺负人家……呜唔,咕啾……啾啾……哈……哈啊……」苏玲儿杏眼一挑,撅起软糯红唇嗔怪道,看得萧烟云心爱万分,忍不住一口吻上爱妾侍女的娇艳小嘴,缠缠绵绵地厮磨在一起。厚舌畅通无阻地探入女孩温润如玉的腔内,柔软香舌甚至都不需要他勾起就主动投怀送抱涌入他的舌尖纠缠起来,津甜香唾滋滋分泌,卷入口中尽是少女的私密幽芳,温热吐息兰香四溢,狐媚呻吟柔情似水。
  「公子……再多亲亲玲儿,好喜欢!嗯……啾咕,唔啊……啾啾……」苏玲儿的撒娇攻势对他格外的有用,毕竟这样一个对自己百依百顺又漂亮可爱的女孩谁不喜欢?二人深情热吻到几乎忘乎所以之际,萧烟云也不忘将魔爪深入下方,掀起在水中轻薄若无般的马面丝裙,轻轻解开缠绕那神圣领域之下的遮羞亵裤,大手抚上白白净净空守闺房多年的无毛牝穴。
  感受到期待已久的触摸和久违的温度,苏玲儿含情脉脉的深吻也跟着用力了起来,甚至一度压过了萧烟云的攻势,恨不得将自己的舌根都探入对方口中让他享受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动情不已而疯狂分泌的口涎在二人唇齿之间拉出一根一根甜腻粘稠的丝条,清纯明亮的杏仁大眼此刻也变得迷离动人,媚眼如丝。
  另一只纤软柔荑抓住男人的另一只手扣住那肥软厚实的大肉尻,迷死人的纤腰肥臀宛如青楼里下贱求操的妓女一般顶着大手贴在木桶边转着圈圈扭来扭去,根本不用他自己动手也能感受这粘软丰腴,白皙柔嫩的雌尻带来的顶级触感。大手用力一捏就好似将一块刚出炉的白嫩馒头捏在手心,轻轻一挤都仿佛能一掐出水,将肥嫩肉臀里的爆汁美肉全部捏成自己手心的形状,将女孩最诱惑的肥美肉穴也激得不停喷溅骚浪香美的淫荡雌汁。
  「哈啊!公子!奴婢忍不住了!快给我吧!公子!相公!奴婢好想要,想要得不行!」苏玲儿幽香檀口吐出一团纠缠在一起的淫靡长丝,将白天青春活泼,靓丽精乖的模样彻底抛下,满眼都是面对情郎的肉欲私情,仿佛一个正在勾引有妇之夫的下贱荡妇一般搔首弄姿,只为了让男人来满足她此刻深不见底的欲望。
  「想要什么,你自己说,我满意了再给你。」萧烟云当然不会放过这等欺负她的机会,勾起那圆润小脸蛋下的下巴,从光滑似精雕细琢的白瓷般的下巴一路亲吻啃咬,精美绝伦的锁骨,浑圆剔透的玉乳全部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我……要肉棒!要公子,要相公的大肉棒!」苏玲儿娇羞万分,不得不抿紧粉唇,用甜腻腻的嗓音说出淫秽浪荡的污言秽语。
  啪!
  「什么肉棒!叫鸡巴!重新再说!」萧烟云狠狠一巴掌扇在肥嫩软翘的白玉雌尻之上,噼啪一声响亮的巴掌音即使在水下都清晰入耳,而苏玲儿更是被这一巴掌打的魂飞魄散,粉嫩屄穴再激射出大滩淫汁雌水,娇美花颜瞬间露出一张下贱至极的雌豚母畜阿黑颜,高挺琼鼻仰天吐舌,白眼翻飞淫叫连连。
  「齁齁齁齁齁!!!!!是!!!贱妾想要相公大人的大鸡巴!求求相公大人赏给奴婢这个半夜求操的骚浪贱货吧!!吼吼吼!!!」
  啪!
  「想要我插进哪儿!说清楚!」
  「噢噢噢哦哦!!!小穴!插进贱妾的小穴里!!!」
  啪!
  「是骚屄!重说!」
  「吼吼吼齁齁齁齁齁!对!骚屄!求求相公大人快把粗壮有力,让贱妾魂牵梦绕了五年的大鸡巴插进贱妾不知廉耻的杂鱼骚屄里,插进玉杵根本碰不到的地方!把贱妾不听话的骚屄插烂吧!插进来了咿啊哦哦哦哦哦哦哦噢噢噢哦哦齁齁!」
  男人双腿弯曲下压身子,将早早对准那不停开开合合吸吮澡水的白虎骚穴入口,挺身用力一捅,青筋密布的粗壮肉筋狠狠扎进女孩紧实的肉穴腔道,婴儿手臂般粗壮的大鸡巴刚刚插入,肉穴四面八方的褶皱一拥而上,和它们的持有者一样欢欢喜喜地恭迎主人回归爱穴,迫不及待地各自使出浑身解数,密密麻麻的肉皱像是无数只小手,争先恐后地侍奉挑逗着钻入的大肉筋,每深入一分,就会多出几分肉皱迎面而来夹道欢迎,整个鸡巴无时无刻都在享受着皇帝般的亲切待遇,这完美情人的下贱小穴早就彻底沦为了他唯一的所有物。亲吻,吮吸,爱抚…
  …五花八门的极品触感全部夹在一根鸡巴之上,好似无数个天仙美人围着自己的鸡巴抢着服侍一般,让萧烟云刚刚插入就不得不发出一声舒畅的呻吟。
  而苏玲儿更是瞬间就迎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高潮盛宴,自己的杂鱼肉穴刚刚被插入就强烈喷射出一股一股山洪海啸般的熟热雌汁,全身的感觉全部被集中在那被撑得满满当当的便器肉壶之中,连大脑都完全放空彻底沦为肉欲的所有物,肉嫩美腿在水中扑腾乱飞,全身不停颤抖抽搐痉挛,双手将胸前的两团嫩肉捏成不规则的形状,想以此分散下体冲击脑髓般的快感却也只是杯水车薪,现在苏玲儿的脑子没被烧坏都已经算她意志力坚强过人了。
  「小骚货,刚插进去就高潮了!就这还敢来背着主母偷吃?!打死你个小贱货!」萧烟云双手将两瓣圆润雌肉肥尻攥在手中,将苏玲儿整个人轻轻松松地提在手中,仿佛真的在操玩一个任人摆布的肉便器一般,又是抬手一巴掌扇在红彤彤的大肉肥臀之上,敏感雌肉被这一打又是吐出一长串淫叫,身子抖得像筛子一般激烈,雪白嫩乳弹跳出阵阵乳浪,半透明的湿身诱惑看得更是令人欲火从身。
  「噢噢噢哦哦!!!是!!奴婢就是贱货!就是骚货!背着主母偷吃勾引姑爷!姑爷快用大鸡巴操死奴婢这不听话的贱婢吧!齁齁齁齁齁!!!」
  「不愧是玲儿的小骚穴,你这浪蹄子嫩屄,跟第一次操的时候一样紧!」萧烟云继续羞辱着她,苏玲儿也好这一口,越是被他辱骂,自己反而情欲越是高涨,两个彻底放开只知道交欢的野兽拼命地纠缠在一起,苏玲儿也是被激烈的抽插干得魂不守舍,连本体都差点没守住,两只雪白狐狸大耳和毛茸茸的长尾巴又钻了出来。
  「再顶深一些!再用力一些!啊啊哦哦哦哦!!操死奴婢也没关系的!奴婢生来就是给公子泄欲的肉便器!吼吼吼齁齁齁齁齁!!」
  青筋在娇嫩敏感的肉腔内剐蹭出一滩一滩淫靡的水流,滋滋狂喷将盆中的水位都上涨了几寸,多年未曾有人临幸,如同冬后春雨滋润一般干涸的谷地终于开始生根发芽,迸射出无与伦比的激情活力。一圈一圈的嫩肉死死绞住疯狂进出的粗壮肉根,粉嫩穴口被猛烈的抽插干得水嫩通红,苹果般熟媚的淫肉被肉棍卷出又深深捅进,堪比拳头大小的龟头毫不留情地顶在紧实封闭的娘子关口,撞得女孩花心乱颤,尖叫连连。
  层层叠叠滑腻饱满的嫩肉紧紧包裹着自己的肉屌,深入子宫口的龟头狠心地撞击亲吻着少女青涩年华娇嫩的宫口,最后一下狠狠撞击后还不忘将汩汩漏液的马眼紧扣在嘴唇般娇嫩的花宫上来一场激情四射的恋人湿热接吻,强硬龟头和羞涩子宫的深情吻戏更是令二人舒爽不已。
  萧烟云猛的又顶了几下胯部,感受到苏玲儿的宫口已经逐渐敞开了小嘴,肉根在少女蜜穴中挺根抖了抖,硕大大龟头瞄准好了那团花蕊口,温热的淫水将巨根摩的光滑岑亮,狰狞的马眼终于在最后彻底锁死花宫口的贪吃小嘴。张开大口,对准湿透衣裳下红彤彤的乳晕,奶香扑鼻的粉嫩乳肉一口含入,同时下方早已蓄势待发的攻城锤猛砸花宫口,在美狐娘一声声娇吟惊呼,最后彻底化为一声骚浪雌鸣下,屌头如锐利的伞尖一点点挤压开了五年来最饥渴难耐的旱涝荒地!
  媚态娇现的白丝狐娘睁开惺忪美眸,便瞧见自己娇躯落入对方怀中,萧烟云顺势抬起白丝美腿,娇小细腻的美肉臀股被抓在手心肆意玩弄,而她那紧窄的娇穴反复被肉根撑开进出,甚至硕大龟头拉扯着蜜胀脆弱的子宫颈向下时,恍惚间都觉得子宫要从淫穴中脱出。
  能够感觉得到,肉壁紧紧依靠着的肉棒,在蜜膣紧翘的缠裹中正微微轻颤,顶端龟头触及到脆弱蜜怜的子宫软肉时,更是能收到马眼张开的信号。
  「射!射吧!给我……都射给玲儿吧!哦哦哦哦哦哦!!!要被相公大人的大鸡巴操到高潮了!去了去了!!!吼吼吼吼吼!!!」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大量滚烫白浊的精液在苏玲儿最深处爆射而出,顿时女孩发出一声纵情的呻吟,被强有力的内射再次送上了一次盛大的绝顶高潮,光滑柔软的小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鼓起,等到射精结束后,原本匀润娇美的小腹已经如同怀胎三月的孕妇膨胀隆起。
  「哈……哈……」
  激情后的二人互相紧贴深情相拥在一起,大量胶状淫液与浓精水乳交融后的混合物从水中漂浮上来,看的苏玲儿一阵脸红心跳,在回想起刚才自己情不自已脱口而出的污言秽语,更是脸都丢尽了,连忙捂住通红俏脸不敢示人。
  「怎么了,敢说出口不敢面对了?」
  「你还说!」苏玲儿气愤地拍打他的胸口,可惜一点力气也没有打在身上也不过是软绵绵的按摩罢了,不过萧烟云也只得等她撒够了气,这才把她抱出来,挥挥手便烘干了身上潮湿的衣物。
  「满意了吧,等我搞定了那两个讨人厌的家伙,就天天陪着你们好吗?」萧烟云保证道。
  「真的?」
  「真的,我保证。」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6:22:43

第六章 琐事一谈(二)
  「廿七,冲鸡煞西,城头土,除执位,宜出行,开市……很好,是出门的好日子。」萧烟云用毛笔在黄历上划下一道黑叉,抬手去摸红锈剑时才惊觉这几日都未曾见过红绫现身了。
  「红绫,红绫?」尝试呼唤,但女孩似乎并没有回应他的想法,无奈只能作罢,暂时将锈剑藏入戒中,推门而出。
  吱呀!
  与他几乎同时出门的,是隔壁房间的镜萱瑶。
  二人对视一眼相顾无言,明明喉中仿佛有千言万语想和对方倾诉,却在这一瞬间又哑口无言。
  紫发女人相比五年前还是多了不小的差别,简易清秀的半扎发变成了由几簇发绳和金玉流苏凤簪盘起,独属于已婚之妇的盘发。五年的岁月已经让曾经的女孩步入了花信之年,拥有了与师尊一般无二的成熟气质与清冷风韵,略显青涩少女的鹅蛋脸渐渐向气质脱俗的瓜子脸倾斜,将那冷艳似雪,恍若纯净天山雪莲般出尘的面容落下绝美的轮廓,一字长细眉不着修饰都仿佛画过眉线一般柔美清丽。眉下一对摄人心魄的丹凤媚眼黛眉远山,如诗如画,好似那清晨朦胧水雾之下迤逦倩丽的名山湖畔,若即若离,引人注目的同时又能感受到潜藏其中的柔情似水,还有千尺眼波之中难以察觉的幽怨自怜。略显消瘦的脸蛋却没有一丝肌黄,樱红朱唇晶莹剔透,好似春雨淋湿后熟透的樱桃,檀口轻启,淡淡胭脂香味与不输以往的熟媚少妇涎香混杂在空气中,无声地诱惑着他。
  令人气血暴涨的纤白细长天鹅颈与精致非凡的锁骨同样勾人心魄,简直比那西方大秦的雕刻巨匠为美神雕刻的神像都还要惊艳妖娆,平削如画的肩头搭起一片披肩,似一团晚霞薄云一般盘在广袖极品蚕丝紫云纹长裙之上,如天上仙子缠绕身伴的金丝霞帔一般仙气袅袅,宛若谪仙在世,宽大的魏晋风曳地长裙拖长一尺裙摆,圣洁仿若天山圣女一般淡雅清冷。鼓胀丰腴的两团厚乳奶球似熟透的水蜜桃般垂挂胸前,如此汹涌澎湃,饱满多汁的巨乳竟然没有一丝下垂之意,圆滚滚肉嫩嫩又挺翘无比,按理说如此薄如烟幕般轻翼蚕衣,能将胸前的娇嫩蓓蕾顶起淫靡下流的凸起,可只有萧烟云自己知道,世人眼中风姿卓越,清冷高雅的珏剑仙子乃是极其淫邪下流的凹陷乳头,纵然那浑圆蜜瓜般的高耸蜜乳几乎快将胸前羸弱的纤丝布料撑得绷直紧俏,但也根本不会露出一丝亮点。
  淡紫裙袍以双蝶花间共舞图案的封腰和菖蒲色锦帛裙带收拢,将前凸后翘,熟美丰盈的杨柳纤腰勾勒出完美的S型曲线,在端庄贤淑的优雅站姿之下,一对修长肉腿紧紧并拢,髋部向后弯起一轮满月般饱满的弧形,随着两只白玉肉腿前后摆动还会带起附着臀瓣之上柔顺丝滑的面料褶皱,好似一层层被翻涌波动的蜂蜜糖浆,将这清冷柔情的少妇臀尻的美妙绝伦暴露地一览无余,女人即使是微微颤动身姿,那圆润丰满似磨盘的熟肉肥尻都会泛起令人心惊肉跳的弹性和肉浪涟漪,一道深似峡谷鸿沟般的缝隙在两瓣肥嫩臀肉之间分割开来,最后在一处令人血脉喷张,双眼发红的M型骆驼趾处达成完美的连接,那潜藏腿根深处的细小肉缝是那样的惹火,如果有男人看见而不下体火热勃起,那一定是有龙阳之好!
  然而面对这样绝世美艳动人的女人,面对五年未曾相见的爱郎,这对残缺璧人互相之间却是那般冷静。
  这是一种无声的克制,双方都在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五年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两人的表情几乎出奇的一致,也许她和自己一样,都在这漫漫五年的时间里磨平了和颜悦色的表象,换上了本就应该属于她自己的冰冷与淡漠的面具。
  「去叫玲儿吧,我在外面等你们。」镜萱瑶率先开口道,虽然他能感觉到镜萱瑶与自己说话的语气明显与高长生那厮不同,但话里话外二人还是有着一层明显的隔阂,好似将曾经相濡以沫的夫妻又断成了友谊之上,情人未满的程度。
  「你是不是想问我,当初为什么一声不吭地要离开。」在镜萱瑶即将直径走过身边时,萧烟云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现在算是你的什么人,有资格问你么。」镜萱瑶扭过头去,不知到底是在说气话还是真这么想。
  「这五年……我也没有待在大夏皇宫!」
  「我知道,」镜萱瑶依旧十分平静,甚至平静地他有些难以再解释下去,「
  我去过大夏皇宫要人,但那里的人也说过你早已离去,所以我寻了你五年,找遍了半个神州,还是找不到……」
  话到如此地步,她的语气才多了一丝哽咽,没想到昨日重逢她未曾落泪,今日问起才道出了她心中的酸苦。
  「是东方筱,那时候她……」
  「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镜萱瑶忽然语气冰冷起来,完全不顾他的解释打断了他的话,随即又颤抖着呼吸吐出一口热气,莲步缓移,淡紫美人与一阵迷醉芳香从他身边略过,笔直向外走去,「去叫玲儿吧。」
  我想说,是她救了你,可你会信么?就算你信,你又能原谅她么……她们二人之间的仇怨太过于尖锐,眼下还是顺其自然,先和镜萱瑶相处一段时间再与她解释吧。
  ……
  日月潭
  「哥啊,都快到午时了,那家伙都还不来,莫不是耍我们的吧?」高长平懒散地趴在一块光圆溜滑的石头上,手里拿着几块铜板抛来抛去。
  「你给我住口!」高长生被他吵的心烦意乱,从一个时辰前开始他就像个孩童一般喋喋不休,自己本就烦躁的心情一点就炸,「你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一天到晚只知道在青楼鬼混!我提醒过你,不准骚扰苏玲儿!你昨天都干了什么?!
  」
  「我……我真的冤枉啊,我和大哥你一样,对玲儿姑娘也是真心的,但她从来都不给我好脸色,连说一句话都要扇我巴掌,我能怎么办……」
  「是吗?那昨天晚上刚被我治好就四处张望哪儿有妓院的人是谁?没找到妓院还要强抢民女的人又是谁?就你这人模狗样还想让别人给你好脸色,我都不给你好脸色!」
  你能这么守身如玉,人家双剑仙子不也是看都不看你一眼……虽然高长平很想这么反驳一句,但他知道自己要是说出口就等着被亲哥哥给阉了吧。
  「大哥!快看,他们来了!」
  高长生循声回头,果见一男二女正慢悠悠地上山,苏玲儿还甜腻腻地抱着萧烟云的胳膊,像个外出郊游的小孩子似的看来看去,不时还指着云中窜出的仙鹤惊叫不已,这三人如此悠闲,怕不是一步步爬上来的,一点都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
  「这个小白脸真是气煞人也!」高长平一看苏玲儿这丫头和别的男人如此卿卿我我就来气,妈的自己舔了她那么久,不是挨打就是挨骂,本来以为是多么清纯俏丽的一丫头,原来也不过是个和自己主子有一腿的臭小三!「哥啊,待会儿你可得给我出口恶气!弄不死他也得卸条胳膊卸条腿才行!」
  「我当然知道。」高长生也同样胸中喷火,因为今天的镜萱瑶太漂亮了,比曾经他见过任何时候的她都漂亮——她今天打扮过自己,她居然会打扮自己?那个镜萱瑶,宗门比武大会后被三大宗门捧在手心上的,高高在上的双剑仙子,居然会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
  而且虽然她与萧烟云之间并没有像苏玲儿那般亲昵的互动,但两人之间若即若离的距离感,还有形同夫婿携夫人小妾出门的既视感,高长生现在连牙都要崩掉了。
  「没想到你还真敢来找死!」待到三人刚刚踏上最后一层台阶,高长生就迫不及待地大声疾呼,恨不得冲上去将三人一把推开。
  「我不来又怎样,你还会在这儿等个一天一夜不成?」萧烟云松开揽住苏玲儿纤柳软腰的手,完全没将他放在眼中。
  「别以为你靠着珏剑仙子拿下比武大会我就会怕你!若不是我没能参加,这比武魁首是谁还不知道呢!」
  高长生对自己自信不是没有理由的,在尚未举办百宗比武大会之前,他的确也是当年的夺魁热门,百花谷掌教尊者常年闭关,实际掌教人其实是那几个宗门长老,而高长生又是大长老钦点的关门弟子,和镜萱瑶其实可以算不尽相同的天之骄子。当年的魁首第一,也就是在镜萱瑶和高长生这几个寥寥无几的三大宗门天骄之间讨论了。
  可惜高长生为在比武大会一展宏图博得美人之心反而走火入魔,万剑宗又着眼于双人战,更没想到还有萧烟云这么一个变数。
  「闲话少说,我先让你三招如何?」萧烟云甚至都不愿拿出红锈剑,要是吵到红绫那丫头休息,免不了还得闹得鸡飞狗跳。
  「你找死!」
  一团幽蓝冷火自无形虚空之中潜遁而出,宛如出洞蛟蛇一般凶狠似箭,鬼火穿云破空,其中暗藏杀机,无数恶鬼的痛苦哀嚎,杀伐震声穿透耳膜,与劈啪作响的火焰腾轰之音贯绝云霄。
  萧烟云剑眉簇紧,双手后背,右脚向前脚尖嵌入黄土,呈半圆孤型划出一道长痕,一捧月牙状的灰土波纹与幽冷鬼火厮杀碰撞,偃旗息鼓,消散无踪,好似无事发生。
  「恶灵鬼火,想不到你还是一介邪修!你那长老师傅就不觉得蒙羞吗?!」
  萧烟云震声呵斥,眉目之间更是多了几分对他的鄙夷不屑。
  这种功法以噬魂夺魄的鬼火为基,不仅能随修炼者的境界而提升鬼火的势威,还能吞食敌人的灵识魂魄,转化为自身的灵力滋养体质,甚至将人的神魂之识封印鬼火之中,炼化魂灵,为他所用。
  「百花谷向来如此,你说的,成王败寇,死在我手中也只能怪你技艺不精了!」高长生再展双臂,一团三丈有余的骷髅头鬼火张开下颚,口中露出深海漩涡般的螺旋火环,无数幽鬼神魄从口中喷吐溅射而出,宛若万军齐箭一般向他射来。
  「沙障!」萧烟云却仍旧丝毫不惧,右腿高踢奋力下砸,脚前被划出的月牙半弧土痕轰隆一声腾起数丈沙石,形成一道坚实屏障将无数鬼火尽数格挡在外,竟无一团能突破分毫。
  「两招,还剩一招。」
  「我要你命!」面对如此挑衅高长生再难遏制理性,目眦欲裂双手撑爪,好似托起一尊巨物一般将骷髅鬼火头向萧烟云挥去。
  「模样甚是丑陋,还是还给你吧!」萧烟云摇头转身,半屈膝腾空而起,一记倒挂金钩好似踢蹴鞠一般简单地将鬼火骷髅踢得粉碎,四分五裂无处安身的魂魄们鬼哭狼嚎地向高长生反扑而去,惊得他慌忙闪转腾挪,好不狼狈。
  「与你斗法真是浪费时间,我不打你,趁早回去再练个百年……不,千年也不一定能有什么建树吧。」萧烟云不再与他多言,揽着苏玲儿的腰,牵起镜萱瑶的手就往山下走,甚至连头都不回一下。
  「哥……哥啊,你这是……没打过?」高长平也是第一次见自家兄长被人如此羞辱,但就算是他这种毫无修为的普通人都看得出二人之间深厚的实力差距。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输了!我总有办法干掉他的,总有办法……」高长生此刻的愤怒已经无关镜萱瑶的倾心何在了,他只想杀了萧烟云,让这个人以最痛苦的死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
  是夜
  唉,看来自己这个兄长是彻底被那家伙给算计了,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这男人被男人羞辱同样是会令人上头丧失理智啊。
  幸得他不如兄长那般痴情根深,苏玲儿那丫头固然娇嫩,可这世上甜美可人的又不止她一个,青楼里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她不过就是比其他女人漂亮多了几分,若论起床上功夫,说不定还不及那些会伺候人的小红娘呢。
  一想到这儿,高长平心中对于晌午那些不愉快顿时散去了几分,又回忆起自己多点几个姑娘在青楼里快活的样子,心里更是猫抓一般心痒难耐,恨不得学个飞天之术现在就钻进红娘们的被窝里去。
  唉?那身影怎会如此眼熟?
  就在经过萧烟云他们歇脚的客栈时,一位身穿白袍的身影左顾右盼,眼见四下无人后才推开大门,三步并一步地走进内房,敲响了中间房客的门。
  「请进。」
  这不是那家伙的房间么?这么晚了谁还来找他?
  尽管窗户被紧紧关住,但高长平还是能看见这女人玲珑挺翘的身躯轮廓,白长袍褪下的瞬间,一身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映入眼帘,姣好圆润的俏脸娇憨可爱,挺拔软嫩的酥胸盈盈一握,煞是诱人,少女的身形与这完美的胸型融合得恰到好处,正是诱人犯罪的最佳良药。细柳蛮腰仿佛风吹就倒,长裙曳曳难掩丰润挺尻,两条修长丰腴小肉腿前后摆动之际,那恨不得上手狠狠拍打的小嫩臀还似糠筛一般抖个不停,连这女人的具体样貌都看不见,却只是搁窗瞧见身形轮廓就馋的高长平口水直流,目光呆滞,脑子里一根弦像是被欲火烧断,脚上似是灌了铅连路都走不动了。
  「妾身见过老爷,奴家有礼了~」
  哦~原来是叫了姑娘啊。呵,这么晚了还不忘找女人玩,都有两个女人围着自己转了还要去叫妓女,呸!装什么清高,还不是和老子一路货色,那苏玲儿眼光也不怎样罢!高长平躲在一边做着鬼脸阴阳怪气地想道。
  不过这女人的声音真是好听,莺莺燕燕,似竹笛脆鸣,娇声琴音,似珠玉落盘,与苏玲儿那丫头脆生生的娇啼不相上下。
  「你叫什么名字?」萧烟云问道。
  「小名翎儿,老爷。」
  「哦?这般巧合,我的侍女也叫玲儿,玲珑巧玉,川水流芳;玲珑云髻生花样,飘飖风袖蔷薇香。」
  「老爷说笑了,不过奴家是取琴理曲茶烟畔,看鹤梳翎竹影间。」
  只一字之差,不过这女人身形音色与苏玲儿奇像无比,会不会是这两人在偷偷玩什么奇怪的游戏呢?好奇心唆使着高长平在一旁藏住,透过窗户纸只能依稀看见里面二人的身形轮廓,这家伙居然在窗外套了一层结界,他连捅破窗户纸看一眼都做不到,只能像是看皮影戏一般瞪着影子发呆。
  「我和老妈妈说了,要来一个够有特色的,你若是讨不得我的欢心,我可是要上门砸你们的招牌的!」萧烟云故意把话说的重了些,这种话要是寻常人等敢这么说肯定直接就被妓院轰出门去了,可他毕竟是仙家,那些个平常人等的青楼妓院是如何也不敢造次的,同时也让高长平更加好奇起来——萧烟云毕竟身边可是有大名鼎鼎的双剑仙子镜萱瑶和苏玲儿两大美人左拥右抱,这女人能有什么长处,今晚入得了他的法眼?
  「呵呵,这就不劳老爷操心了,奴家保证将您伺候得服服帖帖的,不过嘛…
  …也要看老爷有没有那个本钱。」翎儿玉手掩嘴轻笑,银铃儿般清脆的笑吟沁人心脾,让高长平不得不更加好奇这女子究竟是何等样貌。
  「哦?你接待客人,还对客人有要求吗?」
  「老爷误会了,」翎儿欠身赔礼,十分乖巧,又接着解释道,「奴家乃是青丘国的狐女,三年前被人诓骗,卖到此地逼良为娼,青丘狐女生性贞洁,可一旦被污浊之人脏了身子,身体就会愈发淫秽放荡,而狐妖本就比人类肉身强大,情至深处甚至会吸食弱小人类的精魄滋养肉身……除非交合之人能彻底征服狐妖的身体,将奴家在床上操得心服口服,否则……」
  早年听闻狐妖个个妖媚至极,都是淫浪骚贱的荡妇妖孽,原来是这般缘故,那要是能把一只狐妖给操得服服帖帖,岂不是天天都能享受这等淫贱骚货的极致诱惑榨精侍奉?高长平还没等二人开始就已经自我意淫,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起来了。
  「你有这般顾虑,为何不亲自来看一看呢?」萧烟云倒是一点不急,反而翻身床上一躺,悠然惬意地等着她自己动手。
  「这……好吧。」翎儿没再多言,先不急上床,毕恭毕敬地跪在床边,小手将男人的裤头向下一拉——
  「咿呀!」
  一声莺啼似的嗔媚惊叫,玉葱般的小手双手齐用才堪堪将一只软踏踏肉虫竖起直立,甚至蜷握手心上方还突兀地露着一块半圆菇伞似的凸起。
  这……这还是人的长度吗?还没硬就这么夸张,怕不是塞了个驴屌在自己身上吧?!高长平一个男人都看得心惊肉跳,自己也就一般大小,就是硬的像铁似的也不及这还未硬起的长度,哪个女人受得了这么大的家伙什?
  「老爷的宝贝还真是威猛雄壮,可比这里那些个不自量力的金菇男厉害多了❤️~」一边谄媚妖娆地夹着甜腻的嗓子说着讨男人欢心的话,那纤纤玉手还不忘立即开始上上下下轻柔撸动起来,好像生怕自己怠慢了眼前的「贵客」,惹了他不高兴一般低三下四。
  「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对接待的每个男人都这么说的?」萧烟云抬手抚向女人软嫩肉嘟嘟的脸蛋,红唇檀口一口含住男人的拇指,还故意发出滋滋吮吸的下流之音,柔滑樱唇在粗指关节处前后撸吸,两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般嘟起,在前前后后的运动中一缩一开,再搭配滋啵滋啵淫邪至极的吸水声,他都不敢相信男人身下这娇艳欲滴的女人此刻模样该是何等的下流淫荡!
  「滋滋……噗呲……吸溜❤️……瞧老爷……说的❤️……呜啊……滋滋…
  ❤️…老爷要是想知道……滋啵……吸噜噜❤️……待会儿要是把奴家操得两眼翻白昏天黑地❤️……姆啊……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骚!真他妈的骚!这天底下怎会有这么不知寡义廉耻的荡妇!这么极品的妓女,他来这儿几天了怎么都不知道?难道是那香春阁的老妈妈还瞒着他不成?!
  这么骚这么贱的女人,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高长平现在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裤裆里的棍子硬的都快撑破了裤头,可还是只能瞪着眼睛看皮影戏,你说气不气人!
  「小骚狐狸,这小嘴儿可真会吸,是这么大的肉棒都还满足不了你了?」
  「老爷可真是好眼色❤️~奴家这嘴儿啊,可是十里八乡的男人都叫好的,客人们可都说奴家这是」玉琼苞「呢❤️。」
  啪!谁想男人竟不轻不重地一掌甩在她脸上,狠声骂道:
  「什么」玉琼苞「!我看是」菊花嘴「还差不多!看你这一缩一吸的骚嘴贱样!定是跟你那下面的小屁眼一样下贱!是也不是!」
  「是是!」女人像是家中被打骂惯了的小妾女奴一般低三下四,声色颤抖,毫无尊严下贱地附和着男人的辱骂,「是」菊花嘴「!老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是奴家贱,奴家又骚又浪,今日见了老爷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还请老爷责罚…
  …」
  「这么点刺激花拳绣腿罢了,想让老爷舒服,可得再卖些力气。」萧烟云拇指轻轻下按,压的那嫩的出水的丁香小舌呜咽阵阵,氤氲鼻息发出令人鼻血狂喷的嘤嘤娇吟。
  「是是❤️,老爷,奴家一定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的❤️~」
  翎儿起身上床,呈鸭子坐两双肉嫩白腿按靠在他的双腿之上,上身匍匐,雪臀高翘,好似一只正在伸懒腰的雪中白狐一般妖娆妩媚,那清纯柔美的小肉脸正好对准眼前双手擒住的包茎肉棒,还未勃起而藏匿包皮之下的阴茎仿佛定海神针一般吸引着狐妖的目光,微张檀口咕咚一声咽下一口粘稠香唾,好像眼前之物不是臭气熏天,污浊肮脏的男根,而是美味酸甜的冰糖葫芦一般。
  那看着似米糕软糖般糯滑唇瓣微微撅起,做出一副即将与心爱之人深吻的模样,对准那硕大似铁砣般的龟头,将如玉般晶莹雕琢似的高挺瑶鼻按下那渗出点点淫汁的包皮马眼深情一吸,吧唧一声色情至极的唇嘴亲吻之音,那红艳艳嫩嘟嘟的少女樱唇不偏不倚地深吻在龟头马眼之上,隔着薄薄的包皮层在肉棒龟首印出一道清晰十足的殷红唇印。
  妈的,操操操!骚婆娘!臭婊子!真是又贱又浪!窗外的高长平看的是心焦如焚,口干舌燥,胯下肉根已是硬的发疼,不得不当场脱下裤子让自己小弟弟出来放松放松才堪堪挺了过来。
  「嗯。」在这样精心尽力的侍奉之下,男人雄伟壮观的龙根终于渐渐有了抬头之意,见此情景女孩更是开始卖力讨好谄媚起来。
  娇艳红唇像是在与自己深爱无比的情郎拥吻亲舌一般,不仅滋滋吮吸亲吻之声不绝于耳,那绛红樱唇还左一圈,右一圈地绕着拳头似的龟头旋转磨蹭,甜腻芬芳的红艳胭脂在少女嫩唇无微不至的深情亲吻之下均匀密布在龟头的每一寸田地,肉棒涨大一分,软糯香唇就再涂一遍,誓要将这魔杵肉根彻底染上她的印记。
  紧致似初生小鹿一般嫩滑长腿在男人身下磨砂出勾人心弦的沙沙声,娇嫩鸽乳剐蹭着男人的大腿根处,胸前魅惑幽深的乳沟被铁蛋似的卵蛋砸出一道道坑坑洼洼的乳肉红印,竟也拍打出劈啪作响的激烈肉体碰撞淫靡之声。
  十根玉润冰清的手指温柔贤淑地抓住逐渐涨大的巨根肉身,随着一道道清冽涟涟的透明涎唾顺着青筋迸起的棒身顺流直下,原本叽咕叽咕的撸动肉棒水声也愈来愈重,小手上下撸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甚至最后给这龙根肉筋撸管都成了一场体修淬炼都不足为过。而女人的「修炼」也颇为卖力,不仅口舌之奉津津有味,一双冰肌玉手好似那弹琴奏乐一般,雪骨十指交错,偶尔以柔嫩掌心推拿挤挪,偶尔又以指节分明的白嫩玉指盘起青筋密布的棒身,在流水潺潺,水光熠熠的粗壮阳具上弹奏一道又一道淫靡色情的乐章。
  「嗯,你这小骚浪蹄子还有点本事,这小嘴儿真是又贱又骚,吸得这么用力,鸡儿都要被烫的融化了,嗯……」萧烟云颇为满意地在翎儿撅地高高的挺翘嫩臀上拍出一道淫靡至极的臀浪,激得小丫头鼻中喷出一声妖艳放浪的骚淫浪叫。
  女孩「啵」地一声将娇嫩唇瓣从擦的晶莹剔透的龟头上退开,颇为淫荡妩媚,含情脉脉地说道。
  「这算什么,奴家的看家本领可还没用上呢❤️~老爷可得忍住了,莫要早早泄了身子,惹奴家笑话❤️~」
  这骚淫妇还有什么本事没使出来?高长平一只脖子都快伸成长颈鹿了,却找不到一点缝隙能让他看见窗里一点儿真实的样貌,可就算是只有一道黑影,他也能看得清楚这女人到底在做什么——
  那香艳至极的樱桃小口啊呜一声将还未完全褪去包皮的红润大龟头全部裹住,玲珑螓首微微上下耸动,一浅一深,两浅一深……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一次比一比更循序渐进,直到最后深深捅入喉穴深处,那一根蟒蛇钻洞般粗壮的形状在少女娇嫩的喉咙处一次又一次凸起诡异的长肉,每次都能九浅一深地带给巨硕龙枪至高无上,仿若玉穴嫩鲍般的极致快感。
  不,不止如此!高长平无意间发现一处极其难以察觉的亮点,顿时连他这种身经百战的老色鬼都脸红心跳,气血翻涌,差点害得他当场喷泄流精,要不是他及时一手死死攥住肉棒掐灭了欲火,恐怕自己还得落得个不用手撸就被刺激的流精失禁的笑话了。
  在那女人将嘴唇吐至龟头顶端之时,他看见一簇儿小蛇似的凸起,在包皮与龟头之间似水蛇般游走——这骚浪贱货!居然还把自己舌头伸进包皮里给龟头打着旋儿!究竟是多么下流淫贱的女人才能干出这么骚贱的事!那粉嫩娇柔的丁香小舌,寻常女子连和自己丈夫亲吻时伸个舌头恐怕都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这女人居然还故意不脱这男人的包皮,为的就是能让自己的舌头在包皮里裹着龟头转圈儿!淫贱下流都不足以形容这等千古淫妇了,若是这天下能有个「淫妇榜」,这女人绝对是榜上有名!
  不可能,不可能!他得去找苏玲儿,要是她现在不在屋里,这贱女人定是她和这狗男人在玩情趣!要真是如此,他明天可得好好当众揭穿她这个表面清纯内心淫荡的骚贱人!
  一想到如此,高长平莫名的心血来潮,一阵不明所以的激动冲上他的天灵盖,好像终于找到机会能报复那个天天欺辱看不起他的小恶魔丫头,愤恨,嫉妒,加上难以释放的下流欲望,让高长平变成了一个完全无法思考的单细胞生物,笔直地朝苏玲儿房间的窗口跑去。
  咚咚咚!
  「苏玲儿!苏玲儿!」完全不管不顾地敲打着她的窗门,大声叫喊着她的名字,他的双目已经充血地通红,他什么都不想去想,他只想知道苏玲儿不在房间里面,这比现在让他射出来都还要爽快!
  砰!
  「哎哟!」
  一声哀嚎,高长平又被拍的躺在地上嗷嗷直叫,结实的木窗户呼啸着拍在他鼻子上,氤氲温热的鲜血顿时流溅不止,疼痛和流血的双重震惊也让他多少恢复了些许理智,不过更令他惊讶的,还是眼前柳眉倒竖,愤愤瞪视着自己的女孩。
  「叫什么叫!本姑娘不是说了,不准你喊本姑娘的名字!你脑子是被门夹了失忆了吗!」苏玲儿一如既往地破口大骂道,只不过比起之前扯着嗓子大声斥骂,这次的声音音量小了不少,语气间还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娇声娇气。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高长平震惊地合不拢嘴,再扯长了脖子往隔壁看,那女人吞吐肉棒的身影还是那般清晰,他甚至还能依稀看见女人的舌头翘起一片包皮,下流地左右晃了晃舌尖,啪地一声又弹回龟头上去,发出调笑般银铃儿似的娇笑。
  难道真是他搞错了?可这女人和苏玲儿这么像……
  「看什么看!再看……嗯……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眼前的苏玲儿除了有些貌合神离,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惜他又不是修仙者,看不出眼前到底是不是本尊。不过,就算那女人真的不是苏玲儿,他也有办法来挑拨离间。
  「万分抱歉万分抱歉啊,苏小娘子,我这次可是给你带了个惊天大消息啊!
  你那个……相好,我看他不像你想的那样好啊。」高长平连忙摆出低三下四的姿态连连道歉,又鬼鬼祟祟地盯着萧烟云的房间那边悄声说道。
  「噢?那你说说,怎么个不好法儿?」苏玲儿闻言侧身贴靠窗边,纤玉柔荑轻撑娇颜粉颊,吟吟笑问道。
  这丫头果真是娇艳欲滴,整个一颗青涩禁果待君采撷,高长平火热焦灼的心不由得被这丫头看得停了一瞬。若镜萱瑶是那九天揽月,冰山雪莲般圣洁出尘的天仙神妃,那苏玲儿定是那江南烟雨,世家大族中最备受宠爱的女儿,天生就是该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谁若是得了这样伶俐可人,明艳知心的娘子,定是天天心肝宝贝地陪着护着,无时无刻都得腻在身上,抱在怀里,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松开!
  「发什么呆!再不说,本姑娘再打你一拳信不信!」苏玲儿忽然翻脸无情,抬手就作势要打人。当然,要让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心甘情愿地躺在怀里,前提是你得是她看得上的人,若是哪个不顺她眼的家伙,轻则换来一顿讥讽调笑,重则拳脚伺候,想尽鬼点子定是要你生不如死,后悔自己怎么沾惹这个小姑奶奶。
  「别!别!是我看见你那相好,叫了姑娘,现在正在隔壁鱼水之欢呢!」
  「哦,就这?」苏玲儿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摆出一副嫌弃脸翻着白眼嘲弄道,「你要是也憋得慌,自己也叫个姑娘,你不是一天到晚爱逛青楼的紧么,怎么现在还管上别人了?」
  「额……肯定不止啊!那风流登徒子还专门叫的最下贱最淫荡的妓女,说是今晚上必须把他伺候爽了才行!你是没看见,这俩狗男女做的那些事我都嫌害臊!他肯定这些年里没少玩过姑娘!定是背着你偷了不少人呢!」
  「哦,所以呢?跟你有什么关系?狗捉耗子多管闲事,先把你裤子提起来!
  」苏玲儿俏脸上嫌弃的表情已经厌恶到极点了,高长平被她这一提醒才发现自己一路跑来连裤子都忘了提了。
  「玲儿……你听我解……噗啊!」还没说完,一记重拳又打在他刚刚止血的鼻子上,这次直接把他的鼻梁骨都打歪了,血流如注根本止不住。
  「有多远,滚多远!再扰本姑娘清净,剪了你的小蘑菇!」女孩白净小手摆出剪刀形状,隔空对准他软沓的下身用力一剪,吓得他赶紧闭拢双腿,女孩冷哼一声将窗门紧闭,再不管他死活。
  ……
  「老爷~奴家嘴儿都要脱臼了,奴家认栽了,下面的嘴儿可是水淌个不停呢,快……快来……赏给奴家吧~」翎儿喘着香风阵阵的檀香口雾,支起内收纤滑的杨柳嫩腰,一对柔软娇嫩,此刻正浮着一层薄薄油滑香汗的少女臀尻轻轻压在石卵巨囊之上。圆润丰腻,饱满嫩滑的无毛白虎骆驼趾呈出完美的两块丰软雪白馒头穴状。柔荑下移抓住直指自己下乳乳沟的夸张长矛巨根,一滴甘甜香汗自粉润面颊滴落胸乳,再从乳内深沟中滴在狰狞通红的龟头马眼,一指粗细的黑邃眼洞紧缩几下,将少女香汗吮入其中,仿佛一张深渊巨口品尝着即将采摘的少女滋味。
  远处偷偷摸摸藏在角落里,看得双眼通红,口水直流的高长平早就忍不住飞快撸动着自己还不足对方软沓下去长度的肉筋,一双充血眼睛瞪得溜圆,鼻子里还在不停喷血,不知现在到底是因刺激过甚还是方才被苏玲儿打得伤势未愈。
  操进去,操进去啊!操死这个贱人!妈的!
  现在的高长平已经被下体的欲望完全支配,他现在只想看到这个自己有生以来见过最淫荡下贱的女人被干得死去活来,高潮迭起,哭爹喊娘,哪怕干得那个人不是他都可以!他只要能在一边撸鸡巴都足够了!
  「真是个喂不饱的小贱货,给我把屁股抬高点,我可不是那些小屌男让你蹭蹭仅能进去了!」萧烟云大力一挥,双手在空中抡得溜圆,啪地一声淫荡至极的肉体拍击巨响,那一对白嫩翘臀甩着雪脂流溢的臀浪飞花,溅出一片喷香扑鼻的雌水淫汁,像是故意让高长平看见似的噼里啪啦地甩在窗户纸上,留下一片深色的淫浪水渍。
  「噢噢噢哦哦齁齁齁齁齁❤️!是!是!老爷!奴家这就抬,这就抬❤️!
  齁齁齁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别打了❤️!」
  少女颤颤巍巍地收拢闭合分开的粉嫩肉腿,将湿淋淋滴答流汁的长马面裙高高提起,可就算是女孩跪起身子也只能堪堪让这巨硕的棒身龟头顶在自己的小腹子宫处,还是抬得不够高,不能顶住穴口。
  「老爷~咕嘟……还请您再等一等,奴家这就……哎哟……这就站起来……
  」翎儿软玉温香的足掌在水光猎艳的床铺中撑起一道弯月长弓般的完美足弓,十颗饱满晶莹剔透的足指蜷缩紧绷,玲珑可人,结果就是刚刚泄身足下不稳,还没站起来半身就又跌坐在地,连着好几次都站都站不稳。
  「啧,麻烦死了。」男人心烦意乱地咂了咂嘴,忽然主动起身,两只大手似铁铅一般擒住杨柳纤腰,一提一松,咕叽一声闷响,拳头大小的龟头硬生生顶开只有一线细缝,吹弹可破的红粉肉缝,将白嫩嫩的娇红屄穴撑得滚圆一圈。
  「啊~~~~~❤️❤️❤️!!!!!」妖媚少女娇小身躯登时缩成一团,双腿痉挛不已抖如筛糠,螓首猛地高高后仰,一条粉嫩小舌下贱浪荡地探出悠悠檀口,湿漉漉的樱唇卷成大大的O型,两只硕尖狐耳和三只毛绒大尾突兀现身,和少女的身子一起抖个不停,粉嫩屄肉还在咕叽咕叽地吞个不停,淅淅沥沥喷溅淫汁如溪流般潺潺蓄起一洼又一洼清汁雌池,还没等男人动起来,又是一股股浊黄骚水从挺立阴蒂下的小口喷溅而出,这骚狐狸居然刚插进去就被干得失禁漏尿!
  「真是贱奴一个!连自己的尿都憋不住吗?是不是还得给你来个专项训练,让你好好学学怎么憋尿?!」男人生气地又是一巴掌扇在已经微微犯肿的滑嫩油尻之上,被言语羞辱和扇屁股凌辱的双重刺激之下大大激起了少女的被虐欲,奴性和服从的意识瞬间被灌满了她的脑海,此刻她就像是个被拴上缰绳的家禽,再也没有了人生自由可言,只能被主人牵着绳子低头哈腰地为奴为婢,喉咙里发出最下贱闷骚无比的奴隶宣言!
  「噢噢噢❤️!是!老爷!主子❤️!奴家就是个尿都憋不住的母畜❤️,求求老爷管教管教奴家这不懂规矩的畜牲吧❤️!打死我吧!抽死我吧!怎么都可以!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齁齁齁齁齁齁❤️!」
  「真是不中用的废物雌豚,还以为你能有什么天大的本事,结果还不是一插就漏的杂鱼贱货!」男人起身反压,将女孩柔弱无骨的雪白娇躯彻底吞没,一身肌肉将娇小白皙的身子压的死死难以动弹。斯斯喘息如牛,下体一抽一抽狠狠地尽数顶开滑嫩肉壁,每次深不见底的抽插都在女孩性感松软的小腹撑起一道看着心惊肉跳的肉柱,殷红巨硕,带着倒钩弯刺一般的硬铁龟头更是一下又一下将粉嫩屄腔内无数肉皱颗粒仿佛要连根拔起一般带出屄穴口外。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性爱技巧,完全是以狂暴强奸,让身下的雌性强行着床受孕而进行的疯狂性交!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小骚狐狸,娘子关闭得还真紧!今天不给你春宫里好好来上一发,你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肉腔穴壶越操越紧实,无数多汁肉粒仿佛无数只章鱼吸盘一般死死缠绕盘根错节的大肉屌,蜿蜒层叠密密麻麻的各种肉皱还不停像小手一般抚摸柔顺着大肉棒被蹭的油光岑亮的棒身,越绞越紧的穴肉腔道几乎快完全榨干所有的空气,宛若真空一般的超强吸力几乎快把肉棒上的包皮都吸脱皮一层下来,重峦叠嶂的穴腔深处,那紧闭似小嘴儿一般的宫门娘子关被龟头撞得红润多汁,娇嫩非凡,每次被龟头撞击至深处都会让身下的女孩浑身酥爽酸麻,凌乱颤抖,淫浪骚贱的啸叫声一环接着一环。
  「哦!!!太深了❤️!!老爷!!母畜❤️!!母畜要受不了了❤️!!
  老爷!!饶了!!哦❤️!!!」
  身下少女的眼瞳只剩下少许到顶的黑色,清澈的眼仁将娇憨妩媚的杏眼完全占领,哆嗦不止的肥尻蜜臀宛若瀑布一般不停喷泄出一股又一股蜜甜淫水雌汁,噼啪激射在纸糊木窗将乳白色的纸浆彻底染成暗黄深色,若不是其上封存着法阵印记,恐怕一出激水就捅破窗户纸露出里面无限春光了。
  男人忽然再压低身子,双腿压住白玉嫩藕似的小腿肉,猛地将整根肉棒几乎全部抽出,一声骚浪至极的贱淫浪叫仿佛穿破云层一般响彻云霄,同时一股极为激烈的水柱噗嗤一声喷射在窗前,足足喷了十几秒才勉强停止。然而男人此时腿肌青筋蹦起,一道使尽下身气力的全力操干猛地捅进已经殷红泛肿的糜烂肉穴,比刚才撕心裂肺的淫叫还要响亮的肉体拍打撞击之声噼啪打响,女孩已经只能发出无声的呜咽,拼命晃动最后无力垂下的螓首和死死将浸泡软烂的被褥挤出水泡的小手是证明她开宫痛苦而爽到极致的无声证明。
  「哈啊❤️!!!穿了!!!穿了!!!」
  女孩香软白皙的玉体仿佛盖上一层薄薄的润滑油,淫靡的肉香荡漾在整个氤氲湿热,充满着男女荷尔蒙的小小房间,女孩的身子如刚刚抛光打蜡后的玉石雕像一般晶莹剔透,媚软可口,勾的人恨不得把此生能射出的全部精液都灌进这骚浪狐媚子的体内,让她狠狠地被中出怀孕!
  「老爷!吻我❤️!亲亲!奴家要……亲亲❤️!」如愿以偿捅入花房嫩壁的萧烟云还不急着继续挺动身体,下身左右摇晃轻轻蠕动研磨,仿佛在这滚烫软糯的子宫内细心享受着少女体内深处的绝妙体验。可这对翎儿可不是什么好体验,迟迟不动身的硕大龟头顶在花房内壁只让她感到无尽地酥麻酸胀,可今晚上自己已经丢尽了脸面,不好意思再怂恿萧烟云继续操干,只能用这种青涩如撒娇般的方式向他索要。
  「真是个小闷骚,就这么幼稚,鸡巴都插进花房里去了,居然还想要亲亲?
  」萧烟云恶趣味地捏了捏红肿热痛的绯红雪臀,疼的女孩樱声娇哭,对着他就是一顿捶胸打骂。
  如此撩人可爱的小狐娘露出这般娇媚羞急的姿态,萧烟云也是一阵心跳加快,本就摇摇欲坠的精关此刻更是难抑死守,仿佛随时都要炸开一般,赶紧又是翻身下压,对准小丫头娇嫩粉唇一口咬下,一边痛吻品尝狐狸娇娘甘甜可口的香津,一边拼命耸动下身,倒钩龟头拉扯撕拽着娇嫩子宫,像是要将其扯出雌穴一般可怕。少女汗津津火辣辣的身子几乎快被他揉进体内,一只大手搂住柔嫩娇臀,另一只手抓住那代表狐娘,堪比阴蒂子宫般敏感的脆弱尾巴根,像是撸动肉棒一般一齐撸动三根毛茸茸的肉嫩尾根。果不其然,每撸动一下,不仅女孩全身都会颤抖不已,就连已经紧致到极近真空的穴肉腔道都会更加紧绷地缠上铁棍肉根,无与伦比的极致榨精屄肉仿佛将全身的肌肉都汇聚在了一点,誓要将充实无比的卵蛋所有浓稠精浆全部榨出!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呜呜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齁齁齁齁齁齁齁齁!!!」
  伴随数下惊天地泣鬼神般震耳欲聋的肉体拍打声,男人最后一次环抱住女孩布娃娃般虚弱的娇躯,发出阵阵低声怒吼,紧实的穴肉用出几乎能将人绞死般强大的吸力,妄图将粗壮的异物顶出身在,可光是龟头死死镶在子宫里就不可能让它如愿,层层叠叠的肉皱几乎拧成螺旋状的肉纹,拼命榨取着输卵管内翻涌的精液浓浆,一夹一吸简直令人酥软酸麻到了极致,铁球似的卵蛋一涨一缩,疯狂生产出令任何雌性疯狂痴傻的怀孕毒汁,从被压榨地只剩一道细缝的输卵管喷涌而出,为了强大的生育欲望而冲进柔嫩娇弱的子宫深处,拼命地向前寻找着心仪的卵子。
  海量精浆甚至将女孩妄图喷涌而出的丰饶淫汁倒灌紧塞入子宫深处,撑得雪白肚皮宛若十月怀胎一般涨大,若不是及时将肉棒抽出体外,恐怕肚子都要被强横的精汁撑破开来。无数浓稠精浆与甜腻雌水混杂的交合物从女孩难以合拢的O型白虎嫩屄喷涌而出,再次打在暗黄深湿的纸窗之上又重新被染成了白色,这一次的精液浓浆实在太过醇厚,就连两人高潮预热后互相温存的影子都被彻底遮住,完全看不见一点了。
  「哈……哈啊……」
  不过也完全无所谓了,高长平从两人开始做爱一直到结束,射精喷精到甚至只能流精到最后精囊空空荡荡一点东西也射不出来,却还是不停对着空气喷射空气,他只感觉全身上下都被掏空了一般虚弱无力,现在竟然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妈的……这女人……要是骑在自己身上,怕是一个回合都不到,自己就已经成为牡丹花下鬼了……
  可他心里还是有着这样一个冲动,甚至这个冲动已经盖过了他对苏玲儿的渴望,他现在只想要这个女人!这个下贱!淫荡!骚浪到极致的女人!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6:25:57

第七章 琐事一谈(三)
  “既然人找到了,小家伙,你是怎样想的?千狐门的宗门一直为你留着呢。”
  “此前多受贵门照顾,还未来得及道谢。”
  “甚好,那你们早日回宗,五年不在宗门,映雪那丫头可天天念叨着你们呢。”
  传影石里,红发狐仙挑起柳眉,眼神玩味地盯着萧烟云看了几眼。她本想说萱瑶还是你的妻子,你来千狐门天经地义,但看这两人若即若离的座位,几乎是同样表情一般的冰冷面孔……看来这小俩口还没来得及复合。
  原本以为自己这寒冬腊梅般的弟子终于是被春风融化了冰雪,可这好景不长,终究还是回到了昔日冷艳高傲的模样。身为百宗弟子之首,“霓裳珏剑”镜萱瑶不仅修为在天下青年才俊中一骑绝尘,那份独具一格,与众不同的清冷,仿佛一朵飘逸的白莲,傲然挺立于寒风之中,哪怕只是些微的瞥见便不容忽视。花信之年就比肩他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短短不足十年自己的名号就响彻神州大地。一人一双剑,从青丘到南国,从南国到齐梁,从齐梁到大夏,斩龙蛇,破魔教,夺异宝……纵使萧烟云也有他自己的机缘,但镜萱瑶这么多年也不是养尊处优,她闯遍天下传出的美名,比当年的仙尊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这样一位众星捧月的天山之莲,却又如同寒冬的冰湖,深邃而冷淡,无法抗拒却又不敢靠近。
  “映雪过得还好么?”萧烟云不由得多问道。
  “当然,怎么,想和她说两句吗……映雪,过来。”
  “大……大人?”那熟悉的软糯声线甜美腻人,可传影石上只有两簇青蓝丝带缠成的丸子头小圆啾在桌边晃来晃去,煞是可爱,惹得苏梦璃掩面轻笑,逗了半天傻姑娘这才把她提着腋窝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这才看见女孩的样貌。
  说来倒也奇怪,映雪竟然和五年前毫无差别,这个年龄段正是女孩发育的时候,虽然她是万法不侵之体,但究其本身是毫无修为的,怎会年岁不长呢?
  “映雪,你在那边生活的还习惯吗?”不过萧烟云暂时还不想考虑这么多,他只想知道她们生活的怎么样。
  “嗯,有劳大人操心,映雪过得很好。”
  “你说的好像我们会虐待她似的,姐姐我可不乐意听到这话。”苏梦璃颇为不满地撅起瑰红艳唇,掐了掐怀中女孩的脸蛋,阮映雪呆呆的模样面不改色的,看样子也没掐多重。
  “大人,您什么时候回来啊?回来了还走不走?这几年过得还好么?”阮映雪絮絮叨叨的关心反而并不会给他带来太多的压力,这个女孩从他第一次见到时就知道,以这丫头的性子,一个人肯定活不过那个冬天的。
  “我不能承诺无法保证的事,映雪。”萧烟云有些不安分地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他看见女孩的眉宇中露出一抹难过,但很快便被掩藏下去。
  “也是,大人还有要事在身,怎会在一处停留呢。”
  这一句话也仿佛一锤定音一般敲在了镜萱瑶心中,清艳迷人的面庞虽不动声色,但桌下置于腿上的玉手却已经攥紧成拳,蚕丝长裙揪成一团,褶皱地几乎难以复原。
  “好了小家伙,不管怎样,你不在的这几年,千狐门也从未忘记与你的承诺——关于那剑刃的下落也稍有了些眉目……”为了不再让这诡异的氛围持续下去,苏梦璃赶紧插入退散了他们的愁云,尤其是萧烟云,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精神抖擞,死鱼一般的双眼也重新焕发了新生。
  “真的?!前辈,你真的有绝情剑的下落了?”
  “当然,这里不便多言,待你们回到宗门,我再与你详谈。”
  “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最先站起的竟是镜萱瑶,双剑仙刚刚起身,忽而身边萧烟云起身前挡,单手掐诀,红剑腾飞而起,宛若水中游龙一般冲杀向前。
  “红绫!”
  砰地一声,一团红雾如泼墨山水画一般脱颖而出,宛如一颗嵌入画框的图钉将一个中年男人钉在墙上。
  “剑……剑灵?!”男人目眦欲裂,双眼圆瞪,眼前的女孩虽然与人类一般无二,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与钉入肩胛的锈剑一模一样,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剑灵!而且形态体型如此接近人类,少说修炼也有千年!
  这小子原来如此深藏不露,这次被坑惨了!
  “让我猜猜,百花谷的人?是不是高长生那厮派你来的……嗯,化神境,至少也是门中之长吧,想给这位大长老亲传弟子卖个人情,好助自己日后辉煌腾达吗?”萧烟云上前与红绫并作一排,一语道破他的来历。
  “小友,你三番五次与百花谷作对,大长老已经记住你的名号,与百花谷作对,你不会……呃啊啊啊啊啊啊!!!”男人正放着狠话,红绫却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手中锈剑在肩窝中旋转一圈,疼得他撕心裂肺地哀嚎。
  “这种话我听的够多了,回去……不,可以现身了吧,你想他因你而死吗,高长生?”萧烟云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呼唤着躲在暗处的小人。
  “你……放开周师叔!”果然,听到要杀人灭口,高长生还是不敢临阵脱逃,这种宗门一派中流砥柱要是因他而死,就算他是大长老的亲传弟子也抗不下这罪名,自己在宗门的声望地位也会大打折扣,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更令他痛心疾首的是,镜萱瑶看他的眼神仿佛更加鄙视了。
  “我可以留他性命,但你若是想报复我,还是请你师父自己来……红绫,放人。”
  剑灵将锈剑拔出,一脚将他踢向高长生,二人不敢久留,连滚带爬地落荒而逃。
  镜萱瑶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心想应该终于能摆脱这俩兄弟一段时日,但突然之间,她感到有一抹极其刺骨的视线,像一根冷箭般戳向自己。转首一看,居然是那红衣女孩,剑灵眉心皱成标准的川字,那怨气冲天的黑眸杏眼恶狠狠地瞪视着她,好似自己和她是多年积怨已久的仇敌一般,可自己从未见过这女孩。
  无端端地,她瞪我作甚?镜萱瑶被这怨毒的目光赫了一跳,那笔直的视线若是有实体,恐怕早已化作一缕剑光刺穿她的胸膛,可自己确实对这女孩毫不知情,只能奇怪地与她对视几分,实在想不通畅,又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一旁同样满头雾水的萧烟云。
  这丫头又怎么了?吃了枪药?萧烟云看这俩人互相瞪了快半盏茶时间了,红绫那眼神还是要杀人一般不见消退。
  “红绫,红绫?”萧烟云尝试性地晃了晃她的肩膀,但这丫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最后也用那眼神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化作红雾再回到剑中。
  要命啊……萧烟云暗叹口气,后悔当初就不该把那落红布塞红绫那去。
  “她……不懂事,你不用和她一般见识。”
  “见怪不怪了。”镜萱瑶的第六感精准地感觉到了自己正在受到挑战,但她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她有足够的自信和信任萧烟云,她还不至于担心一个突如其来的黄毛丫头会动摇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看来是不需要介绍给她们俩认识了。本来还说让红绫找个时间出来正式介绍给她们认识认识,眼下还是算了吧。
  “小姐,在公子心里,您一定是第一位的。”一旁方才一直沉默不语的苏玲儿这时悄悄在镜萱瑶耳边说道,可没想到后者却也瞪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这一下虽然不重,却还是把她打的涕泪横流,双腿一软,杏仁划过一道流星逐月般的晶莹泪痕,娇躯抖如筛糠,口中难以遏制地发出一声低沉的雌吼娇吟。
  “你这混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干了什么,背着我偷吃,看我不收拾……怎么了玲儿?你脸色怎么这么差?”镜萱瑶本打算好好斥责她一番,可看见她一副要死了的模样,红润光滑的脸蛋飞出一块块霞红,幽香檀口吐出像是结块般的白雾,两双白玉似的肉腿颤颤巍巍地抖个不停。
  “没事!什么也没有,萱瑶,我看玲儿有些不舒服,先带她回去休息休息,你要不……”萧烟云一个箭步上前插入二人中间,搂住苏玲儿的香肩不由分说就要带她离开,可苏玲儿却一反常态地推开了他,那迷离柔媚,春水满溢般水灵灵的眸子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道:
  “小姐……这可怪不了奴婢,您能故作矜持地对公子不坦率,奴婢可……可做不到!”苏玲儿小手揪住萧烟云的衣角,此时的她不像是个听话乖巧的丫鬟,反倒像个和主母争宠的爱妾。
  “我……我哪有不坦率。”镜萱瑶无力地反驳着,可自己那幽怨又怜人的小眼神彻彻底底地出卖了她。
  “呵呵,小姐若是有意,今晚……”苏玲儿勉强地笑了笑,脱口而出一串惊掉镜萱瑶下巴的提议。
  ……
  是夜  “老爷……奴……奴家来了。”
  “嗯,很好,昨晚交予你的东西,看来你是好好服用了。”男人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女孩进门后身子立即瘫靠在门上,清冷剔透,白玉光润似冰柱的纤美肉大腿紧紧并拢,纱白丝裙不知为何,像是第二层皮肤一般贴在美白肉之腿上,细细看去,仿佛还有什么粘稠晶莹的不明稠液,宛若蜿蜒波纹水珠儿似的顺着雪白如玉的长腿线条顺流而下,钻入那看着令人心痒难耐的绣花布鞋,而女孩十根细密的脚趾微微蜷曲、仿佛初露芽尖的花苞,好似那黏糊糊的水珠儿挠痒难耐一般,紧绷的足背上嫩白细肉隐约流转,纤美脚踝处一阵轻铃悦响,撩拨得人心中酥痒如蚁,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将那光润脚踝捉入掌中好生亵玩一番。
  而此时此刻,高长平再一次来到了这窗外,兴致勃勃地观赏着这一轮他根本无福享受的春宫淫戏。
  苍天有眼,可不是他有喜欢偷窥他人做爱的怪癖!只是很奇怪,他今日问遍了十里开外的春楼,却没一个叫“翎儿”的姑娘!别说叫这个名字的妓女,就是狐娘妓女,他找遍了这一片区域都见不到一个狐娘!
  可那天在苏玲儿房间里看到的是谁?莫不是他们用了甚么仙家的法术,做了个分身在那里戏弄于他?不过眼下他来不及细想了,因为接下来屋内二人的谈话彻底抓住了他的注意——  “是……是,老爷的仙家琼浆,甚是……奇妙,奴家……憋的好生辛苦……”翎儿两条大白腿抖得极其厉害,甚至都发出活鱼在案板上蹦跳般的声响,噼啪的嫩肉撞击拍打之音,中间还夹杂着极为明显的淫靡拍水声,令高长平想入非非,方寸大乱,光是听这小骚娘皮勾人心魄的呻吟就已经够要命的了,这大白肉腿儿还撞个什么劲儿?裤裆里的鸡儿听的都快炸了!
  “这你就不懂了,此物乃是天地生养的灵液,是我师尊藏宝洞窟内藏万界至宝滋养灵力,九九八十一年才结成一滴的‘混天源生玉液浆’,普通人喝一口,百病不侵,寿至千岁,温玉养颜,普通修士喝一口,洗髓伐骨,排浊纳气,受益无穷。这样的宝物,除了我这儿,谁都得不到,便宜你这丫头,喝了整整两斗(4000 ml)呢。”
  喝两斗水?高长平心中不由得一惊,他虽不知这什么玉液浆有什么妙用,但哪怕只是让他一次喝两斗水也够呛,怕不是半个下午都要拿来上厕所,这丫头喝这么多水,看这副腿都站不稳的模样,莫非……
  “是……奴家感恩老爷,感激不尽!”翎儿似是知道高长平的心中所想一般,马上证实了他的猜测,“奴家照着……老爷的话,今早辰时……喝光所有仙液……直到……直到现在也没有……如厕……要……等到今晚见到老爷……待老爷为奴家……将仙液……融合……咿咿咿咿咿!”
  憋了一整天的骚尿啊,真是个活脱脱的贱母狗!这男人一看就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施虐欲,故意想了个理由让她憋这么久,就是为了现在能亲眼看到这女人因憋尿而高潮失禁,骚尿狂射乱喷的淫靡景象罢了,可这贱女人明知如此还是心甘情愿地接受,甚至还对这种自虐行为乐在其中,真是又贱又骚的臭母狗!臭婊子!当公车还想被上锁,被这男人的大鸡儿给肏服肏傻了吗?!
  高长平嫉妒地近乎发狂,为什么自己从来没遇到过这样一个骚浪淫贱到如此地步的完美妓女?为什么偏偏还是被萧烟云这狗贼给碰见了,自己的鸡儿只能被自己可怜兮兮地在寒风里撸管,他就能在里面享受贱逼母狗的骚穴玩弄!
  “呵呵,真的一滴都没漏?那你腿上怎么那么多香喷喷的骚水?一股子狐狸精的骚香味儿,还带着一抹你身上的花香,真骚。”男人起身漫步到她身边,大手毫不客气地磨砂起她的大长白腿,轻薄薄纱丝裙被满腿淫液浸润地仿佛一层薄薄的米糊,好似指甲轻轻一扣就会破出一块细洞般脆弱,透明晶亮的淫液在男人五指搭起长桥,氤氲温热的淫秽气体烟雾缭绕地盘旋在手掌之上。
  “是……是汗!是汗!老爷……真的是汗……还有……穴儿里喷出的骚水,不是尿……绝对不是尿,翎儿发誓……绝对没有撒谎……为了能憋住不尿出水儿来,翎儿还专门用灵力封住了尿道的……出口,就算再想尿……已经失禁过无数次……甚至因为失禁的快感……杂鱼小穴也跟着高潮了无数次……也根本尿不出来……就是为了……为了能在老爷面前……老爷,翎儿做得……怎么样?您还满意吗?”
  女孩羞愤万分地趴进男人的胸膛,那颤抖的娇媚声音混杂着令人欲火焚身的狐娘呻吟,嘤嘤咛咛哭哭啼啼霎是怜人可爱,从娇小甜美的清纯少女口中毫无廉耻地说出这番下流淫荡的憋尿失禁高潮宣言,更是令人心爱不已,恨不得现在就不顾她还在失禁高潮的边缘崩溃,马上将硬似铁棍,烫如铁水般的肉棒插入嫩穴,看看她会不会当场白眼翻飞,喷尿高潮呢?
  “好姑娘,真是好姑娘,我的话什么都会听呢,看看你这白白嫩嫩的小脸蛋,憋的这么红,比把你肏得意识模糊的时候都还要红呢。”萧烟云此时的动作又格外柔情起来,沾满汗液和淫水的大手将粘稠淫液挂在她肉嘟嘟的脸蛋上,而现在的翎儿已经只是被碰一下脸都会全身发抖,剧烈痉挛的程度了,越来越多一股一股的淫液从腿根深处顺着丰润饱满,香汗淋漓的长腿线条顺流而下,甚至那略显大号的绣鞋已经变成了一只被混合淫液装满的鞋船儿,若脚下是一湾江河,这载满淫水的布船儿必定沉底不归。
  “求求你……老爷……让我尿……让奴儿尿出来吧!奴儿是您的尿奴,是最下贱最淫荡最没有人权的母狗!连排泄都不能受自己控制的淫奴,求求您了,奴儿给你跪下,给您磕头了……求求您,我真的憋……憋不住了……好想尿好想尿好想尿好想尿好想尿好想尿好想尿好想尿好想尿啊!让我尿出来让我尿出来让我尿出来让我尿出来让我尿出来让我尿出来让我尿出来让我尿出来让我尿出来让我尿出来让我尿出来让我尿出来吧!!!”
  翎儿雪白稚嫩的身子轰地倒下,白嫩挺翘的月满丰臀一屁股坐在自己脚下自产自销的蜜汁雌水死泉……哦不,应该不是死泉,毕竟那一张一合拼命想要代替尿道口喷出液体的嫩白阴唇可是一刻不停地在喷射甜腻淫汁。女孩的大脑已经完全被排泄的欲望支配,下体憋尿产生的极端不适和生理需求宛如强奸一般燃烧着自己的理性,让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排泄不受自己控制的鸟,此刻只想着能痛痛快快地失禁喷尿,将一早喝下的整整两斗琼浆玉液全部一滴不剩地喷出来!无论失禁的模样会多么羞耻,无论骚尿乱喷的场面会多么夸张,她现在毫不在乎啦!一点也不在乎啦!快点让自己尿出来!尿出来尿出来啊!!!
  “就这么想尿吗,既然如此,那我就……”
  咚咚咚。
  “请……请问,有人在吗?”
  就在高长平同样期待万分地死死盯着眼前即将到来的喷尿视觉盛宴时,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将这一盛大场面彻底打断。
  他妈的!谁啊?!这么不会看场合!老子鸡儿都掏出来了,寒冬腊月的冷成这样,不知道鸡儿受冷了软的快吗??!
  可惜方才高长平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屋内,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来了,被打断寸止也令他怒火中烧,双眼通红,一时没细看见敲门的人具体长什么模样,不过对方也和翎儿一样戴着兜帽,就是自己方才看见了恐怕也见不到她的面貌。萧烟云念了一串清心咒按在濒临崩溃的翎儿额前,这才让她清醒了几分,不至于缠着自己连门都开不了。
  不过透过窗户纸看去,这相必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为什么这么说?这一位相比翎儿那完全是不同的风景,前凸后翘身材更加紧致丰满出色,身形高挑少说也有七尺有余,最要命的是那葫芦一般丰润多姿的身材,活脱脱的一个丰满大熟妇,风韵十足,而女人的站姿十分端庄优雅,仔细一看完全没有任何风尘女子的气息,反而更像是哪家有权有势的世家主母,高贵典雅,不染俗尘。螓首后脑瀑布般流泄长发盘起一抹的发尾更是已婚少妇的完美象征——这位天仙般的美人儿,已婚!
  这下高长平是真的羡慕了,太他妈羡慕了!这女人一看就是个良家!而且不只是普通的良家,绝对是有教养,甚至是贵族官宦的良家!是个有完美的家庭,心爱的丈夫,可能还有疼爱的孩子的女人!而且看上去还是第一次接客,他妈的!他不是没玩过良家,但这种极品良家少妇,他一次都没碰过,没想到真能有机会见到!可是……他妈的!怎么又是这个狗日的家伙的!
  而就在这时,恨的咬牙切齿的高长平还在愤愤地啃着手指,忽然感觉有谁在拍自己的肩膀。
  “别搞,看戏呢。”
  那人还不死心,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妈的老子说了别搞,再烦给你妈两拳。”
  没想到那人还加大了力度,还不死心地继续拍他的肩膀。
  “你他妈的听不懂人话?!老子说要给你妈……”
  眼前,是兄长高长生怒目而视,青筋崩裂的面容,那拳头捏的咯嘣作响,下一秒,如果他说错一句话,明天他就能准备下半生在床榻上度过了。
  “大……大哥!你……你来的正好!快!快看!我找到了萧烟云那厮的把柄!你……你一定感兴趣的!”高长平神经质地奸笑着,一边拉着他一起躲进草垛里,指着那窗户中三个人的身影绘声绘色地讲道——  “昨天,小弟偶然路过此地,就听到萧烟云那厮的房间里传来陌生的女声,定睛一看,那厮居然背着双剑仙子和苏小娘子在外面找青楼女子泄欲!而且他叫的这位女子极其淫贱下流,比那寻常青楼女子还要下贱千百倍,他还说只有这种女人才能满足得了他,可见此人外相忠厚,其心必异!”
  听着高长平的话,虽然这个弟弟向来纨绔恶劣,但这一次,好像还说得有几分道理,若他所说为真,恐怕也是个机会……
  “对啊兄长,依我看啊,双剑仙子一定是被此人的表象迷惑!从未知晓其狼子野心真实面目,只要能为仙子揭穿此人虚伪的面目,再将兄长一片真心相送,说不定……”看见自家兄长脸上的怒气消散了几分,高长平连忙识趣地添油加醋一番,甚至连未来的大饼都给他画好了。
  “很好,那我就再看一看,这小子虚伪丑恶的模样是不是真如你所说,若是所言不假,我必定向镜姑娘如实禀报,看他还如何狡辩!”高长生嘴角扬起一抹欢愉的角度,终于,这么些天终于让他看到自己能扬眉吐气的机会了!萧烟云,这可是你自找的!
  “想必您就是翎儿所说的姐妹了吧。”屋内,萧烟云抬手摸着下巴,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眼前的美人,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般。
  “是……这位是姚姐姐,虽外貌年岁比铃儿长上许多,但这次还是她第一次接客,还望老爷海涵……不过老爷不必担心,翎儿会陪着她一起服侍老爷的。”
  “你是良家?”萧烟云忙不迭地问道。
  “……”女人始终低垂着螓首,缄默不言。不知为何,看见这女人曼妙丰润的身姿,淡雅清丽的身影,高长生心里总是莫名泛起一阵阵涟漪。
  “姚姐姐,老爷这是在问你话呢。”一旁该跪姿坐俯在萧烟云身侧的翎儿出声提醒道。
  “ling儿,我……我还是回去算了。”女人却打了退堂鼓,转身就想离开,很意外的,萧烟云并没有强硬地阻拦她。
  怎么回事,这女人要走?!高长生心中一惊,可自己明明不想让她走,但看见她要离开的时候,自己没来由地生出一抹宽心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对这个妓女这么上心?
  “姚姐姐,你要想清楚,”可这时,翎儿也突然开口,几乎是以警告般的口吻说道,“今晚你要是走了,那老爷……可就是翎儿一个人的了。”
  “……”女人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但还是十分羞耻地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再问一遍,你是良家?”萧烟云重复道。
  “……是。”女人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来,声音细若蚊呐,若不是高长生五感通畅,恐怕连她说什么都听不清。
  “你夫君尚在?”
  “……在。”
  “为什么要出来卖身?你看上去不像是穷苦百姓家的女儿。”
  “我家是……世家官宦之后,丈夫乃是家中发小表哥,我们二人自小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可爹爹因事革职全家流落此地,爹娘去年离世撒手人寰,我和夫君都是从小锦衣玉食不会劳作,家中还有孩儿嗷嗷待哺……夫君现在乡中做教书先生,可家中收入入不敷出,眼看就要断粮断财,我这才……”说着,女人哭哭啼啼地抽噎着,从袖中拿出一块手帕不停地擦着眼泪。
  “你夫君,不知道你出来做这个?”
  “他……不知道。”女人低着头,手里的手帕拧作一团,似是她纠结困难的内心一般痛苦挣扎。
  好一个逼良为娼的良家少妇,这女人出来卖居然还是背着自己丈夫的乱搞,表面好似多么被逼无奈,实际上也不过是个给自己老公戴绿帽子的臭婊子罢了。不过这女人身材看着是真的火大,萧烟云这厮还真是有福啊,连我都有些羡慕了。高长生同样恶狠狠地盯着窗内即将发生的满园春事,下体也隐隐开始有了反应。
  “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男人简短地命令道。
  女人扭捏许久,一步两回头地转过了身,可惜在高家兄弟的视角里,就算她再转个十八百遍也什么都看不见。
  “良家,果真是好良家。”萧烟云粗糙手指戳向女人细腻柔软的柳腰,缓慢向上攀爬,享受着熟女少妇人妻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那羊脂玉乳般柔滑的肉体将他肆虐的手掌裹住一层微微的掌身肉印凹陷,仿佛在明牌告诉他自己的外表是多么清冷高雅,而身体有多么下贱。
  那对极其惹人注目的吊钟巨乳丝毫没有下垂迹象,丰满圆润如水球般的浑圆奶球鼓鼓囊囊,几乎快将修身长袍绷出开线衣缝般肉嫩,那油熟白软的挺翘玉臀不自觉地一紧一缩,仿佛有生命一般的雌肉巨尻不停紧张拢缩又释放开合。
  男人走向她的背后,但游走在她身上的大手却丝毫不停,隔着厚实精美的流苏上衣,将这一对两只手都根本无法掌握的Q弹爆乳随自己心意捏成各种形状,女人美轮美奂的螓首终于不由自主地抬高,玲珑瑶鼻也喷出一口甜美热气和热血沸腾的娇声轻吟。
  “啊……别……不要……”女人左摇右晃地试图摆脱,但身后的男人直接上前抱住了她,在彻底铅住她娇美的身躯后,那不安分的大手也将魔爪深入了神秘幽邃的衣领内部。
  “很软,很舒服呢……奶子真大,从外面看就很宏伟,没想到里面摸着更是又紧又润。奇怪,怎么摸不到你的乳头?你藏到哪儿去了?莫非你是……”
  “啊……哈!别碰那里……不要!不要!”察觉到萧烟云正在盘查自己的奶子,女人突然激动起来,奋力挣扎着要挣脱他的怀抱,可她的力气哪是萧烟云的对手?这种程度的挣扎不过是给他增添情趣罢了。
  难道这女人是传闻中的凹陷乳头?这厮真是脚踩狗屎运!高长生听到萧烟云的描述就已经猜到七八分了,传闻凹陷乳头的女人乳头会一直藏在乳晕之中,乳晕会将乳头夹成一道白虎馒头穴一般的细小肉缝,只有被足够大力地吮吸或者刺激才能将乳头从肉缝中唤醒,而乳头在突破乳晕桎梏的瞬间带给女人的快感可以说是毁灭性的,几乎与子宫高潮无异。而且,有些凹陷乳头在长期再未受到刺激后,是会重新恢复凹陷的,具体恢复的时间也会因人而异,这种女人就能经常性地受到这种刺激,而帮她们开启凹陷乳头就像打开了她们长久被封闭的性欲开关,这种女人的性欲也会比一般女人更加旺盛。
  “咿咕!咿咿咿咿咿!!!不要!这个!!太有感觉了!!!乳头很敏感的!不要碰!!”女人不由得惊声尖叫,男人的手指每一次划过那细小肉缝的瞬间,深藏其中的乳头就会发疯一般将全身的敏感神经全部刺激一遍,每一次都仿佛有无数电流划过全身。更恐怖的是他有意无意地用指甲剐蹭那紧绷的粉嫩乳晕穴肉,尖锐硬壳般的指甲钻进深藏乳头的穴肉深处,整个粉红乳晕还有绿豆大小的可爱乳头根本躲无可躲,只能被迫在狭小紧窄的空间内被指甲刮出一道又一道弥漫全身的电流冲击。
  “咿咿咿咿咿!要出来了!不好!乳头要出来了!连夫君都没用过的乳头要被扣出来了啊啊啊啊啊!!!”
  噗嗤一声激流冲刷布料的声音,女人身子一软向后倒去,直挺挺地瘫软在萧烟云身上,妖娆妩媚的美背弓地宛如一轮弯月,身下传来阵阵淅淅沥沥的淫靡水声,而男人的手掌如愿以偿地开始揉搓起什么东西来,每次手指来回搓动都会引得女人痉挛转身,口吐雌吟。
  “老……老爷……求求您了……还有奴儿……尿奴……尿奴想要……尿尿……”
  一旁被搁置许久的翎儿也忍不住上前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双手珍重地捧起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脸蛋上,用细腻柔软的小舌如同小兽一般舔舐着。
  “好,很好,我准了……来,尿吧。”男人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将被捂得热气腾腾的手从女人暖和的乳肉厚衣中拔出,两只大手撑起翎儿的腿窝,将两只玉白大腿扛在身上,以小孩把尿般的姿势,让翎儿对准了窗口——同样也是高家兄弟的位置。
  “噢噢噢哦哦!终于!终于可以尿出来了!要尿了!全部都要尿出来了!高潮了!失禁高潮了!喷了喷了!尿道要裂开了!要变成只会尿尿一无是处的尿肉便器壶了!去了去了!!!”
  氤氲闷热的热尿如天下瀑雨一般从女孩狭小的尿道口喷薄而出,女孩几乎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来喷射尿液,若不是萧烟云将她抱在怀里恐怕自己早就被埋没进满是仙浆玉液转化而成的甜腥狐娘淫尿中彻底羞耻到理智爆炸,堕落成只会喷尿失禁的下贱雌畜了。
  满天充满充沛灵力的仙尿泼洒在本该不堪一击的纸窗上,噼里啪啦淅淅沥沥的水声足足持续了半盏茶时间,女孩的喷尿量简直惊人,也着实让窗外的高家兄弟看饱了一出好戏,甚至他们都想好好品尝一口这满天灵力清香的淫汁骚尿到底是什么味道。
  终于喷尿狂潮落下了帷幕,只剩下滴滴答答的流水声回荡在弥漫仙水花香味的房间中,女孩在男人怀中是不是地打着摆子,又失禁又高潮的双重快感已经几乎要烧断她最后一根神经,只剩下最本能的痴语喃喃。
  “嚯……哦……感谢……感谢老爷允许奴儿尿尿……好舒服……好舒服……嘿嘿嘿……”
  “妈的,这……这简直是……比魔教的合欢宗都还要不知廉耻的邪魔!我……我一定要向镜姑娘告发这淫贼的所作所为!”高长生差点看得入脑成瘾,还好他定力足够,及时脱离出来,一想到如此,赶紧马不停蹄地向旁边镜萱瑶的住处奔去。
  “镜姑娘!镜姑娘!”
  来了,终于让我逮到他了!这次他必定插翅难逃,只要镜姑娘对他失望透顶,我就一定能有机会!萧烟云,这可是你自找的,谁让你管不住自己下面的东西呢!
  “高……道友,有什么事吗?”门开了一条细缝,穿戴整齐的镜萱瑶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似是不知道这么晚了他来所为何事。
  “镜姑娘,我方才看见,萧烟云那家伙正找了妓女,在他房里翻云覆雨呢!他们在干的事,你……你绝对想不到会有多么下贱!他……他一定是个风流成性,四处沾花惹草的登徒子!你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
  “哦?是么?”听到如此,镜萱瑶终于推开了门,这一身淡紫幽兰的清冷高贵,如神仙妃子一般的女神终于肯正眼看他了!高长生顿时欣喜若狂!终于!终于他的努力!他的真心!终于被镜仙子看到了!!!
  “对!没错!镜姑娘,我全都看到了,他对你都是假的,不过是图你的肉体,图你的名利……我不一样,我是真心爱你的,镜姑娘……我……噗啊!”就在高长生马上就要意淫自己的下半生的幸福生活时,突然一柄剑鞘猛地敲在他肚腹之上,疼的他双眼几乎都快飞出来,很快,剑鞘再次上挑一击敲在他下巴上又将他的身子弹地笔直,最后砰地一声砸坏他数颗门牙暴力捅进他口中将他死死顶在墙上。
  “啰嗦完了么?你真觉得我不敢杀你么?”镜萱瑶多年以来积累的怨恨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细剑死死抵在他脖颈处,只消轻轻一刮,他的性命便如风中残烛一般消散。
  “可我夫君心软,舍不得让我为了你这种人脏了手,”说罢,镜萱瑶收起剑和剑柄,将一颗药丸飞进他口中,“这是用忘情水炼制成的忘心丸,自此,你我再不相见!”
  “呕啊!不!萱瑶,我不要!我不想忘记你!求求你,让我怎样都行,不要让我忘记你!”谁知这家伙居然强行逆流经脉,也要将药性逼出,一口浊血喷吐在地,甚至开始跪地苦苦求饶,那模样要多舔狗有多舔狗。
  “……你真的,什么都可以做?”镜萱瑶低眼回眸,如同看一只下贱恶心的牲畜一般嫌弃地看着他。
  “真的!真的!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了!千万不要让我忘记你!”
  “好,还有一个办法,把这个,戴上。”镜萱瑶从袖中掏出一块铁球似的金属铁珠,轱辘轱辘地扔到他的脚边,待他定睛一看,霎时脸都绿了起来。
  这不是什么铁珠,这是一个……贞操锁。而且是带着法印的贞操锁,他知道,如果戴上这个,他就连自慰都不可能了,他的阳具,将会被永生永世,禁锢在这个小如铁珠般的空间里,一旦想要勃起便会痛不欲生,忍受被金属挤压破坏海绵体的痛苦,将本就不怎么充实的本钱破坏地更加不完整,而且他还听说……如果贞操锁戴久了的话,会变成早泄阳痿男,而他本就……
  “本就因为吸食了珲玉蒲芫荽而阳气衰微,对么?”镜萱瑶似是看穿了他的心理一般,满面都是嫌恶至极的嫌弃脸,好似刚才想到了什么奇小无比的东西脏了她的脑一般厌恶,“芫荽本就别名断阳草,珲玉蒲芫荽更是吸阳补阴的先天至宝,你自甘堕落这便是因果报应……这锁,你戴还是不戴?不想戴,我这儿还有不少忘心丸,我看你是精血够吐,还是我药丸够多!”
  “我……我……我戴!”高长生牙齿都在打腾腾腾冷战,双手颤抖着将贞操锁捧起,锁头只比拇指指甲盖大一点点而已,这……自己鸡巴再小,这么点空间也太……
  “放心,不用你动手,放在你下面,它自己会动的。”镜萱瑶“好心提醒”道。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果不其然,那锁一靠近自己鸡鸡就好像狗看见骨头一般砰地咬了上去,只一瞬间就把鸡鸡连同蛋蛋一起缩成一颗铁珠镶在自己下体,现在那白白净净的下体,和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区别?!
  “呵呵。”可更令他没想到的是,镜萱瑶,居然在这一瞬间,笑了。
  看着他滑稽的,捂着自己下体疼的哭爹喊娘的模样,她居然笑了,啊……原来双剑仙子,笑起来是这种模样,眉眼弯弯,笑语盈盈,那美若天仙,九天之上的任何仙女都无法与之争辉!他顿时觉得,自己锁起来都不算是一件坏事了。
  而一旁终于射空了自己蛋蛋里所有精液,扶着腰匆匆赶来的高长平正好看见自己兄长悲惨的一幕,吓得登时委靡不振,下体一寒,而看见自家兄长因为女神嘲弄一笑而痛中欢喜的模样,他确实觉得……没救了,这人真的没救了……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6:29:57

第八章 琐事一谈(四)
  「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咕……呃!哈啊……」
  「你倒是忠贞,就那么在乎你那病秧子丈夫?呵,真可惜,他在外育人教书那么辛苦,这个点回了家连一顿娘子亲手做的饭菜都吃不上,而他心心念念的娘子,却是在外面花天酒地陪其他男人!」
  「别……说了!咿呀!」
  这一边,春宫大戏还没唱完就已经开始了第二轮征伐,男人先将半昏死过去的翎儿丢在床上,一眼便察觉到姚氏还打算挣扎逃跑,化掌吸力,落荒逃窜的美娇娘喘息惊呼,一阵极强的无形拖拽之力将她扯入他的魔爪,男人的大手再次游走在她娇嫩润滑的肌肤之上,最后再次于那浑圆硕大似蹴鞠般紧实饱满的乳球停留,五指似龙爪镶石般将软嫩嫩的雪白巨乳捏成几近四分五裂的形状,即使隔着厚实的衣物都无法令女人承受住男人的暴行,如此凶残蛮横的手法将本就脆弱敏感的色情爆乳抓捏地痛苦又快乐,女人口中不断倾吐出浴血喷张的柔媚喘息,就算玉手白掌紧紧捂住口鼻也无法阻止令人浑身燥热的声音从指缝中漏出。
  「怎么?你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还惦记着你那死鬼相公?可那又如何,现在你在我的房间里,就是我的人!今晚,我想把你怎样就怎样……倒不如说,你继续当你的贞烈人妇,我还觉得更有意思些呢。我可不着急,今晚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嗯……呜……滋滋滋……哧溜……啾啾……」男人另一只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扭过头来一口咬上莹润温热的唇瓣,翕动的樱唇玉润光洁,纵使她怎样激烈抵抗都无法阻止男人将她搂抱怀中,玩弄柔软纤腰,宽厚手掌来回摩挲熟妇纤柔光滑背脊,一路往下托住遮掩在裙摆下的微翘柔软蜜臀。
  「呜呜!」粉拳无力捶打在男人身上,芬香沁心,充满女人味的鼻息如阵阵香风,与女人身上自带的香味一同,宛如在火中爆炸开来的催情炸弹,将男人的欲望彻底勾了出来。
  樱色丰润檀唇与男人嘴唇贴合,互相吮吸,面对少妇毫不留情的抵抗,他反而更加强硬的给予,硬是将自己的口水从白齿牙缝中灌入女人的口中,而长时间的亲吻令她几近窒息缺氧,琼鼻开合却难以吸入足够的氧气,口舌下意识地吞咽想要获得氧气。随着女人白玉喉咙滚动,属于男人的口水都被咽到了纯洁少妇的胃袋里。
  「噗啊!哈哈!啊!」含着美妇人美味香甜的甜嘴亲得过瘾后,萧烟云这才不舍的缓缓松开嘴,将吻得满脸绯红窒息的美人拉开距离。
  啵~
  一声开瓶盖般的脆响将二人亲的通红的唇瓣扯开,一道道淫靡晶莹剔透的银丝细线顺着被口涎反光地岑亮的唇齿之间滴落,拉成一座座银桥。
  「真润,哪像是嫁过人的,要是再坦率一点就更不错了。」萧烟云捏着女人水润软嫩的脸蛋,女人却迅速缓过神来,恶狠狠地瞪着他,啪地一声打掉他的手。
  「别说了,要做就赶紧做。」
  「哼,我倒要看看,你这身硬骨头还能犟多久!」女人的态度彻底惹恼了他,大手一抓,两只雪白皓腕被钳子一般的铁手紧紧抓住高举头顶,另一只手扯出一条明晃晃的金绳,三下五除二麻利地将她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你!你要做什么?!」女人双手高举,丝质长裙下那修长肥美的熟女肉腿紧紧并拢,让她那渗透着丝丝汗珠、因为刚刚高潮而泛着油光的淫靡肌肤和安产型肉尻都暴露在他眼中。这位冰山仙子一般优雅严厉端庄的美人此刻在男人下流目光之中就如同婊子痴女一般不知廉耻地扭动着自己那具丰满多汁、散发著阵阵雌骚气息的下流淫肉。
  她胸前那对仿佛注满了奶水一般沉甸甸的爆乳就随着那丰熟雌肉扭动时所带来的颤抖而摇晃出阵阵淫靡无比、令人目眩神迷的肉浪,然而,两对丰硕软嫩的大奶球却怎么也不见一丝凸起,刚才自己明明已经将一边的粉嫩奶头捏了出来,莫非是又缩回去了?女人身后那安产型肥臀也因为羞耻和紧张而轻微摇晃出一道道淫靡无比、肉浪滚滚的臀波,而在她胸前那两团浑圆饱满到极点、几乎快要撑破衣物束缚的爆乳之下,她那纤细平坦到不可思议的水蛇腰肢也因为羞涩和紧张而不断地扭动着,让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诱人犯罪的雌性魅力。
  「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呢,把你那下贱的骚奶头藏到哪儿去了?这么快就缩回去了,这么些年你丈夫都没开发过吗?」萧烟云还不着急扯下这身漂亮衣服,他还想好好欣赏欣赏这美妇人的模样,依旧隔着布料将一手难握的巨乳嫩肉裹在手中肆意玩弄。
  被男人揉捏着自己胸前那两颗丰满圆润的雪白大奶子时,顿时感觉到自己全身都酥麻无比。尤其是她胸前,刚刚褪去胸部的敏感,小心翼翼藏起来的粉嫩乳头被男人粗糙大手不断揉搓时带来的快感更是让她娇躯不住地颤抖起来,即使只是捏掐挫揉肉缝边的乳晕,对她而言难以抵挡的快感还是让这仙子熟妇是羞红着脸颊,用力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他对自己身体肆意妄为的侵犯。
  这白皙柔软的熟女美乳,自己哺育后代的神圣器官就这样被这个男人狠狠攥在手中,这只足以令千万男人们魂牵梦绕的丰隆胸器,就被巨大的手掌轻松掌握,就像它生来就是被男人用来揉捏搓弄、供他取乐一般。
  「你的身子抖得厉害呢,快感已经涌上来了吗?不用藏着掖着,这里没人会发现的。」
  「你住口……我才……没有什么快感!」
  女人强忍着自己胸前传来的快感,扭过头去否认道。玉口嘤咛一声,几乎整个人都软在了萧烟云的怀里,两条修长丰腴的美腿不停地打颤。两只秀美玉足踩在地上却怎么也站不稳。她勉强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想要表达自己那不会认输的倔强心态,但她此时双颊绯红、媚眼如丝、樱唇微张吐气如兰、酥胸剧烈起伏、肥臀左右扭摆摇晃不止,整个人看上去是说不出来的妩媚动人。
  「还装!」
  「咿咿咿呀呀呀啊啊❤️!!!」
  一声娇媚多姿的嘤咛雌啼几乎响彻云霄,接着将那圆滑如满月、白嫩比初雪、丰厚似磨盘般的极品熟女雪乳猛地一抖!瞬间,女人柔韧性感的腰肢紧紧绷起,弯成一轮缺月!只见到那肥硕多汁,最为娇嫩肥腻的乳峰在娇躯拼命挣扎中猛烈地甩动着,一道道白花花肉嫩嫩,丰熟玉乳表面的滑腻脂肪如同水波一样四散开来,带着一股柔韧而又弹性至极的力量,在两瓣的椒乳肉球上形成一圈又一圈的回波。而那臀沟中心最为隐秘的也是最为淫靡的熟女蜜穴口更是饥渴难耐地开开合合,像是痴儿一般吞吐著鲜美可口的熟女蜜汁,美穴肉瓣被撑开得油光锃亮,柔滑的阴唇边缘透出一层微微的光泽。而阴户上方更为肥厚的子宫小腹部位依然保持着成熟女性独有的饱满圆润。
  「抓住了,果然是自己藏回去了,这次可不能再让你跑了。」男人双指紧紧夹住重新被挤出,粉嫩透红似樱桃荔枝般可人的椒乳嫩尖,蜜桃般肉感的肥美乳肉被狠狠扯成向乳头中心聚集的三角状,男人将手中力道几乎全部集中在了指尖,掐的女人冷汗直流,快感如导电一般不停在全身流窜,刺激地她浑身抖如筛糠,痉挛不已。
  「快住手!噢噢噢哦哦!松手!松手啊啊啊啊啊!!!好疼!乳头好疼!!
  缩回去啊啊啊!!!」
  女人双颊惨白,小嘴彷佛控制不住似地大开嘶嘶抽气,一条粉嫩熟女香舌搭在丰厚红唇外,说不出得凄惨。
  「还想躲?不可能让你得逞的!」萧烟云也是十分惊奇,按道理来讲,这陷没乳头想要重新缩回乳肉短则十来天,长则个把月,更多的则是一生只会陷没一次,一旦被翘出就再也不会重新凹陷。可这眼下自己手中这熟媚仙子的乳头好似那被人抓住后腿还在拼命逃窜的野兔,即使他已经十分用力地掐,都已经掐的奶头充血通红,甚至怀疑再用力下去不存在的奶水都要挤出来了,可这娇软硬挺的乳头还是有生命一般使劲向乳晕里钻着,妄图反抗他手指的攻势。
  那既然如此,就彻底把你制服了!
  「你!你在做什么?!不要!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女人的声音更加凄惨哀鸣,萧烟云五指并用,似是挫揉面条一般无比凶残暴力地将白软肥嫩的乳肉攥在手中,从指尖开始搓捏,拇指将粉圆娇弱的乳晕狠狠挤压搓动,一直搓到指尾再如此反复。手指本就凹凸不平的关节和极其暴力的挤压将红彤彤的乳晕都揉大了一整圈,可怜无助的粉嫩乳头被强行箍在中心,忍受着男人粗暴蛮横的虐待。
  「不……不!!!噢噢噢齁齁齁齁齁!!!」
  终于还是它的主人率先难以抵抗海浪涨潮般的快感,一声足以响彻整个仙山的刺耳淫叫霎时响彻屋内,这一声浪叫犹如一把利刃直刺男人的神经,又好似勇士冲锋的号角,激地她身下紧紧搂住她的男人兴奋不已。
  女人正值高潮极点,大屁股不由自主地向下一坐,整个下身顿时毫无缝隙的骑坐在他身上,两瓣肥厚大阴唇如同一张小嘴重重吻在萧烟云大屌胯间阴毛,寂寞空虚的熟女蜜穴顺时与这大鸡巴来了个惊魂一触,鸡巴穿过美妇人柔软至极的肉腿根处,女人双腿下意识地夹紧,将粗壮肉筋裹了个结结实实,满满当当,顿时一股精纯阴精不受控制地狂喷而出,完完全全浇灌在那壮硕肉根上,烫地萧烟云都不禁低声轻吟!
  而面对自家主人都败下阵来的倔强乳头顿时也没了心气,骄傲的势头瞬间偃头耷脑,只剩一颗又硬又烫的血红奶头老老实实地躺在男人手中随他把玩。
  「真棒,真是好孩子。」男人心满意足,柔和地抚摸着怀中似被冷得打颤小鸟一般的女人,像是奖励她一般在她额前留下轻轻一吻。
  「呵呵,老爷,外面好像有人呢。」就在这时,一旁歇息够了的翎儿乖巧地爬了过来,像只慵懒的小猫似的趴在他腿上,伸出一根纤纤玉指,笔直地指向窗外两个互相搀扶的人影。
  「完……完了哥,咱们好像被发现了……」高长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浑身一激灵,要不是高长生下半身被法器精锁给勒得动都动不了,他们也不会一步歇十步地走,更别说这屋子里的人居然还在干这种事,他和高长生都忍不住驻足观望了一会儿,结果都忘了躲起来了。
  「哦,谁这么无聊,半夜三更还来偷窥……哦,我知道了……」萧烟云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故意卖着关子不接着往下说,这副态度更是让窗外的二人心惊肉跳——难道他真的发现了?!
  怎么办,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别说打不打得过他,就是被萧烟云看见了,自己还不如死了得了!高长生死咬牙关,嘴角渗出一抹红血,谁都可以看见他的丑相,唯独这个萧烟云绝对不行!
  「窗外的,肯定就是……」
  要拼命吗……高长生将自己的金丹都准备了出来,就算要拉上这一整个小镇的人陪葬,他也要让萧烟云吃尽苦头!
  「……你那绿毛龟丈夫,对吗?」可谁知萧烟云只是单手勾起怀中女人的下巴,颇为玩味地盯着她尚在高潮余韵迷离的双眼。
  「丈夫……?什么……他怎么来了?!」女人先是愣了愣,可随即便惊慌失措,吓得六神无主,看着窗外的两人盯着他们苟合的身影,好似真的看见她的「
  丈夫」一般害怕。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绿毛龟!」高长生更是气的都快吐血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当成了这婊子的丈夫,无形之中被戴上了个莫须有的绿帽子!
  「呵,你不是她丈夫,这么晚了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是我的什么仇人?」萧烟云的语气瞬间变得凶恶起来,那把浑身散发著不详气息的红锈长剑飞入他手中。
  「你……!」
  「诶诶诶!别……别激动,这位大爷,这位兄弟是有些激动,您得理解理解,毕竟自家媳妇儿深更半夜的不在家,自己作为丈夫怎么也放心不下啊您说是不是?」高长平可不想死在这里,求生欲大于对自家兄长的恐惧,能过这一关再说!赶紧上前一步当起和事佬,假装自己是和高长生一起出来「找媳妇儿」的。
  「你们说什么,我就信?他怎么证明是这女人的丈夫?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快说!」萧烟云拇指抵着剑格,随时准备拔剑出鞘。
  这崽种真会恶心人,今天高长生若是不戴这顶绿帽子就是非死不可了!
  「大哥,今天您真得委屈一下……」高长平紧张地回头低声向高长生道。
  「士可杀不可辱!我要跟他同归于尽!」高长生正义正辞严要动手,高长平赶紧死死拽住他的手继续劝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大哥,你不要忘了自己为什么要修道!你一生平步青云,又得大长老青睐,已经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今后还有无限可能和机缘在等待着你啊!修行一途本就是逆天改命,今日你受此屈辱,来日未必不能报还,可现如今若是就这么死了,他萧烟云还是活的逍遥自在,你可就只剩一缕孤魂野鬼了。」
  「……」高长生犹豫了。的确,论他的天资,他的机缘,如今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修仙界绝无仅有,十生十世都难以修来的福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刚才是他一时冲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还有大好的未来,还有光明的前途,绝不能就这样消失在这儿!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证明我就是那个绿毛龟啊!」高长生就算压住了冲动,可还是恨的牙咬的咯嘣咯嘣响。
  「这……嘿嘿,你当然知道。」高长平虽然知道不该笑,但还是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来。
  ……
  「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呢!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可要动手了!」萧烟云刚挺身准备下床,高长生就不情不愿地向前走了一步,扭扭妮妮地朝里面喊道——
  「娘子……快回家吧,孩子在家里饿着呢,我在外教书一整日,回家不见娘子踪影,你怎会在这等地方?快快与我回家吧!」
  等这贱人出来,大不了杀了她灭口,这种丑事不用第二个人知道!高长生眼中闪过一丝毒辣,萧烟云他杀不了,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还是足够的!
  「看来还真是正主来了……喂!你丈夫现在就在外面,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萧烟云将锈剑收起,抬手捏住女人的下巴,恶趣味地问道。
  「别……别说了。」女人羞愧难当地扭过头去,好似无颜面对窗外之人一般苦涩。
  「这位大侠,她是我的娘子,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她。」高长生翻着白眼,对这种淫妇根本一点都不在意,和他朝思暮想的双剑仙子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哼,你让我放人我就放?我可是付了钱的,连这婊子的衣服都没脱,我不是亏大了!」谁知萧烟云根本不打算放人,反而还伸手开始扒女人的衣服,缠系盈盈一握细柳蛮腰上的束带一扯即开,束身有型的衣服瞬间松垮下来,女人慌慌张张地捂住胸口,但被男人毫不客气地拍开。
  「你!呼……您出了多少银两,我赔给你便是!」
  「你个穷书生哪来这么多钱!再说了,我又不是凡人,图你那点钱财有什么用,今晚我就要拿你娘子泄泄火,那又怎样!」
  「呜!」刺啦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女人不安分的手再次委屈地捂住胸口,两人清晰地看见男人抓住女人的内衬,直接隔着外衣扯烂抽了出来,被撕成破碎布条的女人内衣呼啦一声飞贴在床上,打出一道道香艳至极的阴影。细细看去,那只被细腻白玉小臂掩盖两边乳晕,两只手并用都无法遮住的肥大乳肉还热气腾腾地升着香风阵阵的热气——这女人全身已经被侵犯到了极点,白嫩肉奶上全是骚水般密密麻麻的汗津,在冬日严寒封闭的房内竟然都开始自发生成雾水,可见这女人全身到底多么敏感炽热,丰润多汁。
  「大哥!大哥!你现在可是穷书生一个,可没那么多钱!注意人设,人设!
  」一旁的高长平也赶紧提醒道,好像生怕他没点代入感似的。
  「那怎么办!难道要在这儿看他们干完才能走吗?!」
  「就只会在外面看着你娘子被羞辱什么也不做,怪不得她要出来找男人……
  是不是他满足不了你这才出来当婊子妓女的!」萧烟云分开遮拦巨乳的柔弱小手,一巴掌扇在白肉花花的嫩乳上,掷地有声地问道。
  「不!不是这样的!别看我……别看我!」女人像是偷情被抓住给扔到大街上的淫妇一般羞耻至极,不停地否认着男人对她的羞辱,对她这种良家妇女而言,当着丈夫的面被奸淫几乎和杀了她没什么两样。
  「美人儿,你还没见过我的本钱吧,放心,保证让你……大吃一惊!」
  「这……这?!」不仅是男人身下的女人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就连窗外的高长生都看得目瞪口呆,这他妈的,是人长得出来的鸡巴?粗壮的好似那千年老树盘根错节的树根一般可怖,一条条藤蔓般的青筋密密麻麻地遍布二十余公分膨胀的吓人的棒身,状如铁锤般的龟头更是有拳头大小,甚至能清晰地看见m字形凹凸起伏的马眼正有意识般的发出阵阵喘息,充斥着烈性雄性激素的气息混杂着粘稠似稠粥般的前列腺液噼啪一声落在女人袒露的小腹,温润滚烫的雄汁在子宫处迅速积成一滩腥臭无比的铁水,即使隔着肚皮都令她脆弱敏感的子宫内腔紧急收缩蠕动,开始为迎接它的主人做起了准备工作。
  「接下家,给我好好的伺候它,你不是想快点结束吗?就看你的本事了。」
  萧烟云轻浮地握住那两只雪润修长的小手,和她一起抓住那两只手都才勉强握住的棒身缓慢温柔地上下套弄起来。
  「外面的王八,我可要好好享用你的香香娘子了!」女人背后那肥美丰硕的紧致大屁股也如同像是故意要引诱一般激烈扭晃起来,那一阵阵骚淫无比的下流肉浪臀瓣之中,那掀起的焖淫的肉响就在这寂静的冬夜之中显得格外清晰,这种论尺寸比磨盘还要硕大的肥白屁股,就算根本看不到那肥白的屁股肉,但光是看见窗上光照出的轮廓也知道这肥臀若是用手掌揉捏起来那该是多么一种极乐的绝妙手感。
  男人双臂下伸,勾起那白皙软糯的肉感长腿,丰嫩的修长美腿上那原本包敷着的真丝长裙尽数褪去,将那光滑粉嫩、毫无丁点瑕疵的腿肉是顺着那优雅的腿部曲线展露出来,而如白云飞霞般飘曳生风的绝美长裙之下,则是她那仅用一只手就能轻轻握住的一对白皙玉足,十只圆润诱人的小巧玉趾露在外面。踩在一对绣鞋之上,而脚趾前端的十根玉润光滑的足指因紧张而死死蜷缩,为这白皙娇媚的玉足是增添了一股勾人十足的下流感觉,远远看去就仿若十颗闪烁着微光的玉石一般散发出一道道淫熟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握住狠狠把玩、舔舐一番。
  「等……等等!」忽然,高长生的心脏仿佛被一根龙爪铅住一般,看着窗内这个本该毫不认识的女人,不知为何,自己的心弦总会被她所牵动,好像……真的好像!她好像自己认识的一个人,一想到她会被萧烟云给「玷污」,自己就没来由地感到痛苦和发自内心的绝望。
  「我还能等你?!」
  「不!」
  男人胯下那粗硕骇人的巨根也是猛然抖了一下,双手一松,身子一沉,女人丰腴多姿的身体猛地下压,那如玄铁般的巨杵当即就对着肥白的臀肉上骤然撞了一下,如同一记响亮的惊雷,女人口中都是挤出一声极为淫荡的娇喘,那肉根更是恨不得将那一对硕大浑圆的肥屁股是抽得乱颤乱跳,随之而来的便是那巨根猛的一转,就犹如烧火棍一般塞入了女人的肥白腿根之中,那一圈圈的白虎嫩肉被那硕大鸡巴顶端的肿胀龟头是一连猛撞,让玉壶肉缝都如盛开的花蕾一般乱抖起来。  「等、等等?!❤这、这鸡巴是、是怎么回事❤~?!一、一下就被撑、撑开了❤齁齁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哦哦哦❤~?!不、我不要钱了齁齁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不行不行齁齁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我、我不要了我不要了❤咕哦哦哦哦哦哦?!快、快拔出去❤~?!齁齁快把鸡巴拔出去?!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齁齁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在插入的瞬间整个房间内的性欲仿佛是火山爆发一样不停的升温,甚至隔着窗户都能看得到那娇嫩多汁的下流肉体不断的发散出燥热的闷骚雌水,将刚刚插入就射出的淫水贱汁都给焖煮的发出滚烫的气息,一股股雌热水雾被这只发情的淫兽给焖煮在淫躯的衣服下面,被空气中弥漫的腥臭气息勾引出了她出轨荡妇最淫浪的雌畜本能,不断喷水的阴户仿佛是鲸鱼吐水一样一刻不停,丰满肥尻在这疯狂的高潮之后荡漾激晃出一阵阵臀波尻浪,被淫水浸满的磨盘臀球仿佛可以一只手掐出一片浆水,黏在肌肤上面的亵裤时不时地就会被肥嫩玉壶和粗壮肉根给夹吮顶陷进那淫邃的臀沟肉穴之中。
  「你这骚浪淫妇,当着自家相公的面被别的男人奸淫捅屄,居然还如此放浪形骸!真是千古淫妇,该被浸猪笼溺死!」
  「进…都进去了…不…齁齁齁齁齁齁齁齁!!!❤❤❤那里…酸死了!!!
  呜呜呜齁齁齁齁齁齁! ❤❤❤」
  猛地一抽到底,那骚屄肉壁如受到冲击般向内一缩,又迅速弹开,每一寸嫩肉都在吸力的作用下如舌头般主动缠绕住肉棒,随即肉根又以极其缓慢的频率退出,龟头拖着一层黏腻的花汁蜜液,那液体在褶皱间拉成细丝,仿佛勾连着羞耻与快感,将整条甬道从内到外都折磨得战栗不已,将快感层层叠叠堆到极致,龟头停留在穴口将那洞穴拉出一个圆鼓鼓的凸起,接着等女人刚喘一口气,猛然又一次深插到底,极大的节奏落差让女人几乎崩溃,就连后庭嫩瓣都不由自主地一阵阵抽搐,张开贪婪的细洞淫荡十足地一开一合。女人整个人顿时颤抖如筛,腰肢几乎弓成了弓形,喉间的喘息断断续续,夹杂着几声破碎的低吟,完全被这精妙绝伦的快感刺激地失去控制。
  「你这女人!还真是捡到宝了!没想到竟然是百闻不如一见的」重峦叠嶂穴「!」
  「什么重峦叠嶂……」高长生还正一头雾水,没想到身旁的高长平却突然莫名来了劲,拉了拉他的手语无伦次地侃侃而谈起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女人一定是个极品!没想到竟然是名器榜榜上有名的」重峦叠嶂穴「!有这种屄穴的女人,骚屄内腔尽是层层叠叠,如同山峦重重,肉嫩滚烫的褶皱,一旦有鸡巴插进这穴里,里面的肉皱就会一拥而上,好似那一圈一圈的肉环儿一般将鸡巴套住!这种名器玩起来最为吃力,不仅要求鸡巴要够粗够大,这样才能将全部层叠起来的肉皱全部箍紧,而且若是性能力孱弱的早泄阳痿男,恐怕才进去一两层就会被那里面软乎柔韧的肉壶给榨成干尸人彘!所以不仅要器大活好,更要有足够的性经验和能力,不然若是碰上这等名器,非但享受不了其中的美妙滋味,反而自己才是被她狩猎的猎物!」
  「这……这位大哥,这重峦叠嶂玩起来是个什么滋味儿?能不能,跟小弟说说啊?」高长平早就被窗户里的满园春色看得双眼通红,自己肯定是没胆量玩这种要人命的绝世名器,但又有谁不想知道这么勾魂夺魄的桃花源操起来是个什么滋味儿呢?
  「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当着这位丈夫大人的面,我可不好开口啊。
  」萧烟云嘴上这么说着,鸡巴抽插的动作却一点都不见停止,粗壮地几乎弯成倒钩形状的肉根每一次都狠狠地顶在淫乱出轨人妻的最深处,顶的女人骚叫连连,爱液四处飞溅狂喷不止。
  「大哥,反正又不是你女人,就是假扮一下,不如……」高长平低声对自家兄长说道,此时他已经被满脑子淫欲冲昏了头脑,说话都不过脑子了。
  「你给我闭嘴!」
  「你还不想听?那我还偏要说道说道!这仙品肥肉穴最外面一层软乎肉嫩的大阴唇,就是这销魂重峦穴的第一层,粗屌的轻磨慢晃,这粉红色大花苞还时不时绽放出放射性的花纹,看看这凹凸有致的白嫩馒头唇瓣,来,我跟你们比划比划……」说着,萧烟云将粗大肉屌狠狠抽出,夹带一汪清泉似的激流,噼啪一声拍打在纸窗上,男人的三根手指紧紧贴在软嫩如水豆腐一般的肥肉阴唇之上,再抬起手来,只见那食指与无名指微微弯曲,比出两个诱人的拱桥状弧形,必然是被那凸起的两片肥厚阴唇印成的形状,而中间的中指却未与其他两根手指在同一个平面,反而向下深扎了一寸有余,这馒头大肥屄的形状就这样被三根手指具体形象地印了出来,就算根本无法一览真容,光是这样隐晦地展示都已经能想象得到这骚屄得是多么极品了!
  「在再往里面一层,就刚好能将龟头吃尽,这重峦叠嶂的第二层更是敏感多汁,这一层的软肉褶皱娇嫩地如同初生婴儿一般,这肥穴更是像小姑娘似得娇嫩粉润,大龟头越是向肥穴底部探索,这紧密的肉壁夹磨就更加紧致,这紧窄的蜜穴,还会打着圈的刺激着想要钻进来的肉棒,一旦有进入的想法,一线天花穴娇嫩的皱褶壁肉就会发了疯似的收紧,这一道关卡可是最难熬的一环,若是连这道坎都刺不进去,就是被这极品名器压榨吸干的苦命!」
  「而这第三层则是内有乾坤,一开始顶进来还不觉得有何不同,可一旦顶至深处,这肉环就会带着前面两层重叠肉环,三层粉润娇嫩的」嘴唇「抿住深入体内的巨根,一层玩弄你的棒身,二层嗦吸你的肉冠沟环带,三层绞杀你的龟头马眼,好似正在吮吸糖葫芦的小嘴一般,慢慢向内收缩裹紧大鸡巴崎岖嶙峋的表面,伴随着偶尔的抽搐,时不时吐出一股透明的淫液,也就是从这一层开始,这重峦叠嶂才有了一丝被征服的气息,可要是到这儿就放松警惕可还太早了些!」
  「这细皮嫩肉的第四层可是这重峦叠嶂的洞天福地!实插在这片肥嘟嘟的肉片之间,此刻这结实紧密的甬道已经严丝合缝地将肉棒咬的死死不肯松手,最让人瞩目的还是愈发紧实汁嫩的榨精白虎穴,这时候就宛如初次开苞的处女一般拼死吮吸着巨根,四层肉皱全部挤成一团,像是要把鸡巴夹断一般,这口肥嘟嘟红润润的白虎馒头尻屄可不会就此松口,最恐怖的还是这致命毒穴的最后一层!」
  「这最后一层重峦叠嶂一旦感应到前四层都被鸡巴突破,就会下意识地产生保护子宫的行为,这第五层肉皱全部紧缩成一团,像是一层阴道肉盾一般挡在子宫面前,要是鸡巴不够长,卡在这里,前面所有的突破都是徒劳,这名器骚穴就会立刻发起反攻,使出浑身解数收紧,嗦吸,拧绞,直到榨出最后一滴精液,却也无法进入子宫,无法令其怀孕。鸡巴不够硬,则无法突破这坚韧紧实的密肉防线,最后还是同样的下场……」
  随后,男人像是故意炫耀自己的鸡巴够长够硬够大一般,每说一句话就狠狠地向里面捅刺一次,插得女人肚皮一凸一凹,娇躯更是酥爽地痉挛不已,高声淫叫。
  「只有够长!」
  啪啪!
  「这个不行~!!!绝对…不能让…外面…听到…哦哦~~ ❤❤别!要再捅那里了❤❤~~」
  「够硬!」
  啪啪啪啪啪啪!
  「齁齁齁❤️❤️……不……不要……不要那么…大力……好…涨…酸…呀…齁齁齁❤️❤️…咕嗯…求求你……求你轻点…啊啊啊啊❤️❤️……齁齁齁齁齁齁❤️❤️❤️!!!」
  「够大!才能……」
  「齁齁齁齁齁齁齁齁齁齁齁齁齁齁齁齁齁齁齁❤️❤️❤️!!!!!!」
  「一杆进洞!」
  甜腻的呻吟突然变为一声撕破天际的哀嚎,一声几乎与女人惨烈的嚎叫相当的噗嗤捅肉之声钻入了每个人的耳中,那对油光光的大屁股爆出一团浪花,一双大手已经深深埋在臀球表面嫩滑绵软的肉浪之中,母畜一般嘶哑的哀鸣,随着早就红肿不堪的臀肉再一次被男人腰胯挤压地变形,女人白皙光滑的双腿陡然踢蹬发颤,像是筛糠一般抖动不已,又是一大股蜜汁淫液噼里啪啦拍打在窗户上,几乎都快要将法印都冲破一般水柱砸出一道深深的凹痕。
  「不……不!」高长生看着眼前香艳无比的一幕,心里却仿佛被人掏空了一般,好像里面正在被人干的真的是他的妻子,无比屈辱懊悔的情感涌入他的心脏,他只想冲进去,阻止眼前的一切。
  「你疯了……哥,你怎么了?!她不是你老婆啊!」高长平刚刚还沉浸在绘声绘色的讲解里,自家兄长却发了疯似的冲了上去,赶紧又要去拦住他,却不曾想自己反倒被一巴掌扇飞。
  「滚开!娘子,娘子!我来救你了!你个混账!你别碰她!」
  「想救她?你是谁?你配吗!老老实实看着她被我灌精怀孕吧!」
  男人两只手臂死死铅住丰满修长的肉嫩大腿高高一举,那肥润红嫩的熟女白虎穴忽然狠狠向内一收!呲溜一声!一道白亮汁水猛地浇了窗户一头,腥香扑鼻,烫地连窗外都呼呼地喷着白花花的热气,瞬间整个人猛地下砸,肉腿大开,肥尻大挺,带着重力加速度向下坠去!
  噗嗤一声闷响!两瓣肉乎乎的大阴唇左右撬开,凸起的输精管正痛痛快快地一跳一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浓稠到爆炸的怀孕毒汁全部射进少妇肉嫩的花宫最深处。
  男人双手随着身下大炮的律动,大力搓揉着身前女人鼓胀饱满的豪乳,爽的微微张开嘴巴,好像在尽情感受包裹大鸡巴的极品名器在高潮时带来的超绝快感,肉嘴深处一层一层的褶皱吮吸夹磨。而那位被他抱在怀里的冷艳熟妇,颤颤巍巍红艳小嘴张开成色情无比的O型,白皙丰润肥尻高高撅起,天鹅颈一仰,如瀑般的长发飘洒自如,口中发出彷佛垂死之人般凌厉的凄惨痛吟,却又软糯酥麻的一声长长淫叫。
  「你给我停下!停下!娘子,你等等我!等等我!」高长生双眼发红,退后半步,手中凝聚一团鬼火,誓要将这法印全部打碎,拯救自己的「娘子」!
  「晚了!看我怎么中出这骚浪淫妇!爽死了!傻逼东西,现在才反应过来要反抗,活该当绿毛龟!嘶!子宫小嘴一吸一嘬得!爽死了!喷!给我喷!」
  「哦哦哦❤️❤️……子……子宫……被插穿……了……不……不要看了…
  …滋滋❤️❤️……呜呜……咕叽……哈❤️❤️……咕叽……叽叽……不……
  哦哦❤️❤️……」
  巨硕阳根的淫靡肉洞一阵波涛般翻涌,男人大跨一挺,将肉棍最大程度的捅进红润肉嫩的蜜穴里,一股脑地把睾丸里最后残留的十年老精虫也彻底喷进熟女幽深的子宫内。足足过了一分钟,这才满意得在这位丰韵熟妇紧致湿滑的莲花穴里射干最后一滴精汁淫液。
  「给我破!」
  轰隆一声,外墙终于是被鬼火破开一道豁口,浓烟密布,尽是灰飞,高长生心急如焚地冲去。
  「娘子!娘子!你在哪儿!娘……」
  「高长生,你要找的,是谁的娘子啊?」
  这声音?
  如此熟悉的腔调,高长生听的反愣在了原地,浓烟散去,眼前竟是无比熟悉的三人。
  「高长生,你说,谁是你娘子?」只一瞬间就穿戴整齐的镜萱瑶和苏玲儿,正笑语盈盈地靠在萧烟云怀里,眼中既是嫌弃,又是嘲弄地看着眼前呆愣原地的小丑。
  「我……我……你们!原来……」高长生扑通一声瘫坐在地,那自己刚才在发什么疯?这一切,都是假的!翎儿,姚氏,都不存在,只不过是这三人像是逗狗玩儿一般的把戏!
  「刚刚才教训了你,没想到你如此不长记性,看来你还对我有非分之想,要不要还是喂你一颗忘心丹,永绝后患呢?」镜萱瑶抬起玉手,一颗丹药霎时出现在她手中,吓得高长生又赶紧跪地求饶。
  「不!不!镜姑娘!求求你,求求你了!我不想忘记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还真是条痴情的舔狗呢……夫君,那你说这人该如何处置?」镜萱瑶冷声一笑,将选择权交给了身边的萧烟云。
  「我?我倒是没什么意思,玲儿,你呢?」
  「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那就让玲儿来提个要求吧。」说罢,苏玲儿甩给另一旁缩成一团动都不敢动的高长平。
  「高公子,你家愚弟可是经常骚扰本姑娘,这笔账怎么算呢?」
  「玲……啊不对!苏奶奶!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我绝对不会再来打扰您了!」高长平一看对方竟然把苗头对准了自己,赶紧连滚带爬地跪在苏玲儿面前磕头求饶。
  「滚开!看见你就恶心!」苏玲儿一脚踹开高长平,继续道,「要不杀你,也可以……这样吧,只要高公子愿意大义灭亲,亲手阉了这腌臜泼才,本姑娘就不计前嫌,还会求相公放你们一条生路,如何?」
  「什!什么!阉了我?!」高长平吓得瞬间脸色煞白,七魂六魄都散了一般瘫倒在地,「哥!哥你不能这样!我是你亲弟弟啊!」
  「这……苏姑娘,虽然这厮品行恶劣,但他毕竟是我亲兄弟,我……着实有些下不去手啊。」
  「你这亲弟弟这几年干的混蛋事还少吗?强抢民女,仗势欺人,偷奸耍滑,泼皮恶霸干的事他是一件没落下。你自己心里不也瞧不起他么,帮他阉了下面这根赔钱货,说不定他就老实了,你还能多省点心,我这是在帮你啊。」苏玲儿这黑心丫头耍起心机来是一点不下那些心机婆,眼看高长生还是一副纠结的样子,还故意摆出遗憾的模样回头抱怨道,「连这点要求都不能答应人家,看来是高公子觉得本姑娘是个奴婢说不上话来,那还是交给姐姐定夺吧!」
  「别!别!苏姑娘,我……我答应!」
  眼下,也只有这唯一的出路了!
  「哥……哥!你要想清楚!你现在被法宝锁了下身!现在只有我才是高家的传人了!你阉了我,高家可要绝后了!」高长平眼看兄长居然答应了这小魔女的要求,赶紧又大声叫喊道,妄图做最后的挣扎。
  「高公子,修仙者长命百岁,你可是今后要踏入仙道的人,以后说不定高家还没你活的命长,在乎这些,对你有用么?」苏玲儿狐媚子的诱导声再一次击溃了高长平的妄想,只见高长生点点头,一只大手擒成龙爪状,一步一步向他靠来。
  「长平,哥下手会狠一点,到时候再给你封住血脉给你治好,不会疼多久的。」
  「那……我的……」
  「当然,不会再长出来的哟~」苏玲儿邪魅一笑,伸出一只小手朝他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再见咯,小长平~」
  「不!!!」
  ……
  鹏摇山
  已经三天了。
  风盈袖扫干净了脚下最后一捧积雪,张望了一遍府邸四周,确认再没有需要清扫的地方后便望向那扇紧闭的门扉。自从仙尊收留她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中了,她又不敢逾矩前去叨扰,只能这样干等着。
  难道她是在等什么人吗?风盈袖也只有这种猜测了,不过仙家之人行为本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揣度,更不用说是天下至尊的仙尊了……
  咚咚咚!
  是敲门声?风盈袖疑惑地向门口看去,她知道这里有仙尊布下的结界,若非绝世大能,不可能有人上到这里来。
  咚咚咚!
  但不会听错的,并不是仙鹤在门上用鹤喙啄打的声音,就是敲门声!
  风盈袖蹑手蹑脚地靠近,轻轻推开一点大门,卡住视角向门外看去,只见一位亭亭玉立的白衣仙子端正地站在门外,那神色仪态,与仙尊竟不相上下。
  「凌慕雨,在吗?」
  吱呀!
  身后,仙尊的房门也忽然打开,第一时间就看向了半掩的大门,对风盈袖微微颔首,女人立刻会意赶紧开门将来者迎入。白衣仙子踏步而入,气质非凡,与凌慕雨站在一起时,二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几乎完全一致。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至少在修为上与仙尊不相上下!
  「好久不见。」终于,还是凌慕雨率先开口。
  「太上碧落真仙,或者我该称呼您……师姐。」
  ……
  大夏皇宫
  韩玥心神不宁地架着马,自己这一趟本来是陛下为了应对天魔的侵扰而派她前去试探军情,没想到还遇到了那个男人,而且短短五年,他的修为居然能增进到这等地步,真是可怕……
  可惜,没能为陛下处理心患……
  「韩大人,陛下召见,还请速速整顿,切莫怠慢!」自己刚刚下马,一位宫女就带着圣上的旨意前来向她报道。
  「微臣遵旨。」
  ……
  「微臣韩玥,叩见陛下!」
  「爱卿免礼。」
  白幕帷帐内,大夏女帝——东方筱丰饶多姿的身影若隐若现,一双纤细皓白的纤纤玉手捻起书角,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爱卿此次前往边境,可有查证到实情?边境战况吃不吃紧?将士们的吃穿用度可还紧缺?天魔的攻势是否猛烈?」然而,看似慵懒闲散的外表下,她却比任何人都关心边境的事宜,身为大夏的君主,天魔对于中原的威胁她在清楚不过了,大夏是最后的防线,不论如何都要守住。
  「边境将士们严于律己,军纪严明,老将军依旧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可,天魔最近的动势,也比往年要活跃得多……」说着,韩玥将一份草纸从怀中掏出,恭恭敬敬地摊在手中呈上,东方筱只是抬了抬手指,草纸们便腾空飞入帷帐,在空中整齐划一地摊开任她阅览。
  「陛下请过目,这是近五年来边境的战事报告,这五年不仅是天魔斥候和魔物数量比近五十年年的数目加起来都还要多,而且就连与魔尊一同消失近三百年的魔将都开始蠢蠢欲动,恐怕……那魔头也在想要东山再起兴风作浪。」
  「魔尊吗……」东方筱盯着草纸,眉头竟然微微锁了起来,「看来,孤得亲自去边境走一趟了……你先退下吧。」
  「遵旨,微臣告退……」
  「等等!」忽然,东方筱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叫住了她,「孤前几日胸口又开始莫名的疼痛,爱卿此次远行,可有了什么眉目?」
  「……不,微臣并不知晓。」
  「是吗,那便退下吧,孤累了。」
  「陛下,多保重龙体……微臣……告退。」
  【待续】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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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6:41:12

第九章 困仙
  「师姐。」
  师姐?!这位白衣仙子,居然是名震天下的仙尊的师姐?太上碧落真仙……
  那不就是,传说中掌御三界,上界九仙之首的太上仙人炽霞仙君?!
  「师妹,汝吾之间,不必如此拘谨。」
  一眼望去,这位炽霞仙君在气质和气息上虽与仙尊极为相似,但惊为天人,精美如画的绝美容貌以及整个人的气场却完全不同——丹凤媚眼虎虎生威,一字青眉气宇轩昂,鹅蛋俊脸贵气逼人,冰肌玉骨浑然天成似白雪般白皙细腻。青丝飘曳宛若平铺吹晒的柔美绸缎,乌黑透亮,仅以一根朱红丝带在发尾结成小辫,颇为古朴的造型仿若从千年前沉睡的美人一般,浑身散发著古典之美。一袭盛雪长裙随风飘曳,青莲玉足伴随着两条嫩润长腿在如云般浅浅飞扬的蚕丝长裙下若隐若现,隐约浮现闪烁的纤柔小腿下是盈盈一握,骨肉分明的笋白脚踝,不足一拃长的纤纤玉足不着鞋袜,然而仙家之气萦绕周身,半点灰尘脏污都不能近她之身,两指一握的小巧右踝处还缠绑着一圈金丝相间的红绳,不知是何装饰,束缚绣鞋中的肉白玉足每走一步,那紧俏小鞋像是即将要被撑破一般周身泛起突兀的紧绷,可想而知这一对天仙美足是多么丰腴饱满,多汁软弹。女人缠绵曼妙的身姿凹凸有致,一对巨乳傲然挺立,似两座巍峨山峰将上好丝绸布帛衣胸绷成夸张的挺翘皮球。一圈银蓝相间的布帛玉巾为腰封勾勒出瓷瓶般婀娜多姿的挺拔身姿,侧身柳腰之间还挂着一块明晃晃温润白净,水色剔透的玉牌,上书雕刻两个篆体大字——「碧落」。与仙尊最为不同的,便是她这一身肉眼可见,霸气外露的自信与从容,晨曦雪山的朝阳微光洒落在这圣洁与淫靡交织的肉体之上,仿佛连接着世界与寰宇之间的一切神性与光辉,世间一切皆在她手中,任何人事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就在风盈袖被这绝世无双的美人的风姿震烁得难以移开视线之际,那双锋利如白剑般的剑眸刹地盯上了她,只瞬息之间,明明只有眼神的交汇,可自己却有一种被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般的赤裸感,就好像自己在这位天神眼中毫无任何隐私可言。
  「她是?」
  「长孙家的后人,千年前那颗落下凡尘的追日果现在就在她体内。」凌慕雨回首看向她介绍道,风盈袖可以非常清楚地察觉到炽霞仙子的眼神有一瞬间变得凌厉了几分,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民女长孙盈袖,拜见……」风盈袖正要跪拜行礼,一团不可见之气盾挡膝下,她竟无法屈膝。
  「吾不见卑躬屈膝者,即便礼数吾也不受。」炽霞只是淡然处之,二人对她都没有想象中的隔阂,冰冷而清澈的剑眸不带有「人」所能承载的任何情感,好似一位被神明创造的天使,不染凡尘,不食烟火,「既然事关」摘星折月「,吾也不会坐视不管,希望这次真的可以有所改变。」
  「摘星折月?」
  「也就是灵狐仙子,」凌慕雨解释道,那几乎一成不变的冷眉星目依旧那般耀眼,「数千年前,」摘星折月「灵狐仙子为了家师遗物不落入邪物之手,拼死护道几近身死道消,只剩一缕残魂。师姐多年将其魂魄滋养于上界天池,然仙人之躯非凡物所能铸,至今,灵狐仙子都未能重塑肉身。」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不,并非没有关系的。风盈袖摸着自己胸口,胸腔之中那一抹滚烫的果实依旧在鲜活地跳动着,仿佛第二颗心脏一般激荡着她的灵魂。
  「没错,你体内的追日果,乃是当年灵狐仙子亲手种下,历经七七四十九种天玄地变,磨砺劫难,再以狐仙灵气滋养,方得此一株仙树,千年一开花,千年一结果,千年一落地。灵狐仙子对其珍爱无比,一狐一树互通灵性,在上界相依为命,狐仙陨落后,仙树闭花终果,再无追日之能。」
  「所以,你,有可能是解决此事的关键。」
  「我?」风盈袖登时有些不知所措,脱口而出一个震惊的事实,「可……我并不是这宝物的主人。」
  「什么意思?」
  「我是长孙家的公主不错,但……不是唯一的公主,」风盈袖面露苦涩,好看的秀眉皱成一团,说到这话时好像整个人都缩了一圈似的,「本来应当继承大统的,是我的皇姐,她天身神骨,一早被高人相中收为关门弟子,年仅花信就已经是齐梁国年轻一辈第一人。本来,追日果的继承大典时,叛军入城,皇姐与众将一同殊死抵抗却还是难以招架,只能让父王与我先行撤离皇宫,父王已是离弦之体,不能再承受仙宝的恩泽,可若是三日之内找不到传承之体,仙宝就会消散无踪,我与父王在城外久等三日还不曾见皇姐归来,万般无奈之下,父王只能将仙宝藏于我体内,为了躲避叛军追杀,还将我远送他乡……可这么多年以来,我再也未曾听到父王和皇姐的消息,仙宝却在我的体内愈发膨胀,我知道以我等凡人之躯是不足以承受如此因果,所以我才……」
  「所以汝才盯上了天龙龙血,妄图以上界之物镇压上界之物?」炽霞忽道,剑眸再次闪过一丝凌厉,「龙血与仙果虽能相生相克,但两厢皆为上界至尊至极之物,尔等凡弱累赘之躯,又何德何能承受如此因果?!」
  「我……我不在乎,如果我那天就被仙果反噬而死,我就活不到今天,我要活下去……皇姐,齐梁,都在等着我,我一定要回去!」风盈袖这时却并没有被被炽霞的斥责震慑到,反而十分坚定地看着她,这双灵动俏丽的媚眼竟让碧落仙子看得一呆。
  「……很好,」并没有想象中的火山喷发式的愤怒,只一息之间,炽霞轻叹浊气,剑眸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凌慕雨,缓缓转身,乌黑油亮的长发如丝绸般飘散,青眉凤目淡然闭合,娇艳朱唇吐出幽兰,面容又恢复到那孤寒似雪般的冷艳,却少去几分锐气,多出几分妩媚。青丝飞扬,裙带衣袂飘飘,在风尘中淡出一抹独特的幽香,「但愿这不是汝的一厢情愿。」
  「随我们来罢。」凌慕雨跟在炽霞身后,招呼着风盈袖随上她们的脚步。
  「师妹,汝请吾来此,恐怕不止为了此事吧?」炽霞走在前面,仿佛她才是这道馆的主人一般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驾轻驭熟地领着她们。
  「当然,还有师父当年交代的事……」凌慕雨顿了一秒,玉指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几分。
  「汝若是真心想完成师父的夙愿,就不该继续留在这地方,早早随吾回到上界,汝吾二人并肩携手,才是效率最快的做法。汝在下界呆了太久,已经拖了太长时间了。」
  「我知道,但……就算师姐您不曾怪罪于我,我也难以有颜面去面对您。」
  「……师妹,汝可知晓?」炽霞听到她这番说辞,却好似一位正在陪小孩子玩过家家的长辈一般,用已经不胜其烦了睡前故事而显得格外沉重的语气说道。
  「汝在撒谎的时候,会比常人更加冷静,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吾是汝的师姐,吾太了解汝了。」
  「……」
  接下来的脚程里,师姐妹二人再也没有说上一句话。三人一同来到后院深处,这里是凌慕雨平日里以天人感应沟通上界之处,这里也是鹏摇山的最高层,整个人世间最接近上界的存在,也是唯一能直通上界的天梯。不过只有被天道认可赐名的「仙」才有资格前往上界。
  「七筋八络可曾通达?」炽霞转看向风盈袖问道。
  「不曾。」
  「玄脉呢?」
  「也不曾……」
  「那待会儿汝可得忍住了,仙品入体,常人之躯必死无疑,吾只能竭尽全力,能不能活下来,就得看你的造化了。」
  「仙品入体?我……我不能接受的!仙君,能不能……把仙果取出来?」风盈袖大吃一惊,白纤素手紧攥衣领连连后退,她不能接受这泼天的机缘,这是她皇姐的,她不能,也不想夺走。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当年若不是」摘星折月「主动放弃要回追日果,汝等齐梁皇室一介凡夫如何能逸享千年上界的气运机缘?追日果已经与汝等长孙一氏血乳交融,离开长孙一氏血脉仙果也会消逝,当年是」摘星折月「自折仙福成就了汝等长孙家,如今,也该汝来回报了。」炽霞覆手浮空一拉,一阵无形强力猛地将风盈袖扯将至身前,二人身旁挂起涡流状盘旋而起的气流,忽而天地色变,风卷残云,晴天惊雷四起,不见云雾而闷雷阵阵。
  无云之雷……没想到师姐的境界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御施天雷居然连雷云都不需要。凌慕雨皱起柳眉,如此天地异象就连她都不禁滋滋称奇。
  「追日之果历经七七四十九道劫难,无论如何,你都得抗下!」炽霞厉声呵道,单手掐诀,嗡嗡雷鸣之声竟划过天空笔直通向那白皙玉葱的仙指。脆弱娇小的凡间女子螓首高抬,那天地异变的疯狂之色吓得她双腿发软,几近昏厥,惨白如纸的唇瓣哆嗦着抖个不停。
  「稳住心神!相信她!」凌慕雨亦念诀掐咒,霎是一股清凉之意贯通风盈袖全身,也令她的心境放松了下来。
  轰隆!
  天空中劈下一道惊雷,如此一击的余波就已经震慑八方,削山蒸海,甚至一道分叉而出的劫雷就将周围的山石当场劈成两半,阁楼房墙倒塌无数,瓦砾砖石倾落而下!
  此时天空中,雷电更加激烈。银闪闪的云层中,破开一条虚空裂缝,好似一只巨硕的眼球一般可怕。
  其雷声声势浩荡,当场震碎了方圆数百里内中许多修为尚浅者的丹田!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雷入体,风盈袖的瞳孔中甚至都泛起了雷光,强雷顺着仙人手指的方向,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扑向她,而身旁,一道道金光四溢的符文在她周身荡漾,拼死保住她的肉身神识不被瞬间蒸发。
  「吾只可保住汝之性命,撑得过去才有资格活下来!」
  我一定要……活下来!齐梁,皇姐!所有人都在等着我!
  「盈袖,盈袖?发什么呆呢。」
  「皇姐,你说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感觉好敷衍,父王肯定是觉得我不重要,也不疼我,所以随便就取了个名字。」
  「呵,你还小,什么都不懂……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盈袖,你是母后最后一个孩子,也是最像她的孩子,父王不可能不疼爱你的。」
  「可我没有皇姐你那样厉害,甚至……仙家师傅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踏上仙途,像我这样的凡人,留在家族有什么用……」
  「盈袖,你要知道,我们长孙家每一个人都是带着自己的使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这是我们背负」仙「的代价。总有一天,你我,都会到达那一刻,到那时,皇姐也希望能与你站在一起。」
  「真的?」
  「当然是真的,说不定以后我还需要你帮忙呢。」
  皇……姐!我找到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那一定就是……
  今天!
  轰!一声巨响,群雷瞬息间四散消失。
  「我……还没死呢……」烟尘散去,一身赤裸的身影踉踉跄跄地走出,啪地一声跌落在地。
  「嗯……和仙果的融合更近了一步……不过这才是第一劫罢了。」
  说着,炽霞忽然抬手掩嘴浅咳两声,吊坠葫芦一般丰腴的身形几度摇晃,凌慕雨立刻上前关切地扶住一只手臂。
  「吾没事,导引天地之力的正常反噬而已。」炽霞舒缓片刻,百胜似雪的风韵身姿再度挺拔,丝丝飞扬的晶莹雪花烨然飘落于银白雕花碎裙之上,初生之日洒落阳间,在曼妙凛凛的女人身上落下一道道浓墨重彩的盛辉,更映衬地她全身上下一抹圣洁无比的光彩。
  「师姐,你真的愿意留在这里?」凌慕雨忽然冷不丁地问道。
  「当然,上界还需要」摘星折月「,九仙缺一不可,这汝是知道的。」炽霞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可下一秒,她立即察觉到了一丝煞气——
  从凌慕雨身上!
  「什么?!」一双弯曲成爪的素手笔直抓向她腰间代表身份的玉牌,若不是自己第一时间挡下了她的手,玉牌就已经被她夺去了。抬首一看,那张面若冰霜,倾城倾国的俊逸俏脸闪过一丝凶光。
  「师姐,现在放弃抵抗,我还不会为难你。」沁入骨髓般冷漠的语气令她都不由得为之一振,抓手呈铁钳一般再次向她伸来,一阵飓风吹过般的灵力气流撞向她的腰间。
  嘭!
  两股仙人境破天灭地般的气势余波几乎将千里之外的云海都翻腾数十个轮回。
  凌慕雨抬手一挥,这两尊仙人扩散而去的神威瞬息之间消散无踪,二人好似被这座鹏摇山如同钵盂一般倒扣在地的蝗虫,无法挣脱,只能在这里做困兽之斗。
  「师妹,汝真想如此?尔必会酿成大错!」炽霞发出了最后的警告,但她的身后已经绽开出了七十二朵莲花——她这师妹的性子她最是了解,一旦决定之事,几乎不可能回头。
  「我意已决,师姐,把上清令牌给我。」凌慕雨亦抬手拧决,骤风吹起青丝长发,冰冷如天山般的无情之颜透出层层杀意。
  「想要,就自己来拿!这么多年了,汝吾师姐妹之间还未比较过,让吾替师父试试汝的绝情式——
  练的如何!」
  轰隆一声震彻天际的巨响,半个鹏摇山千年以来被积满的冰雪如同崩塌泥石流一般颓然坍塌,漫天轰然坍塌的飞雪如同潮汐涨落的洪水猛兽一般迅速将山下一切吞噬殆尽。
  「绝情炼世——玄刹!」
  骤然之间,天地色变,根本不属于自然一般的紫极色光笼罩万物。
  「吾看见了,汝身上缠绕的」线「。」炽霞对准她勾起手指,仿佛手上真的缠住了什么线一般,猛地拉扯一番,凌慕雨平淡不惊的面庞顿时浮现出几分痛苦之色。
  「修无情道而生有情意,师父若是知晓又会责备汝了。」
  「师姐果真是太上无情仙,古往今来,千年之间身上竟无一根情丝,从呱呱坠地孩提至今,您竟然一点亲爱之意都未曾有过吗?」凌慕雨抹去嘴角一丝淡血,师姐炉火纯青的杀招一点不比功法反噬来的孱弱,原本她以为念在同门之情师姐尚会留手,现在看来自己是想多了。
  「吾自诞生而不曾哭,自别离而不会泣,苦痛不嘘哀,情欲不惹染。六根与我如不拟有过,又何来情丝一言?」
  「无情,无义,无念,无感,师姐当真是练无情道的绝世仙手,可惜……」
  忽然,周遭空间开始扭曲,无数重叠而起的叠影将空旷无垠的鹏摇山全部覆掩。
  有海啸,有天堑,有鸿沟,有绝崖,有山洪,有惊雷……这世间无数无数穷奇百怪,凶恶非凡的绝境在这重重叠叠的空间之中轮番上演,仿佛无数道海市蜃楼重合一起般眼花缭乱,仿佛夏日空气中翻腾着的层层热浪,却比这凶险万分。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幻境,炽霞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所有的一切!像是直面九天之上的烈日一般可怖。
  「搬山移海,覆原始一……师妹,吾还是小看了。」即使全身遭受着万般折磨痛苦,炽霞也仅仅是眉头紧锁,高傲的身躯未曾弯下一分。
  「师父曾教导过我们,红线丝绦因缘牵,殇断离恨诸百苦……师姐,我虽看不得你身上的」线「,但我受得苦难,也是我磨砺绝情一道的磨刀石,更何况…
  …」
  凌慕雨再捏紧右拳,忽而所有山河倒映全部变得更加狂躁,海浪在脚下汇成致命的漩涡,天空中的狂雷闪出赤金透彩光的异象,崩裂的山涧喷涌出来自黄泉恶道的血水……
  「论天资,我不输你!」
  「莫以为会搬山移海吾就会惧汝!」炽霞同时拧紧双指捏出一模一样的法印,更强的来自五湖四海的幽影再次重叠,强大的空间重叠挤压几乎要将这鹏摇山的一隅之地全部压成碎片!
  「咳!」双方同时咳出一抹鲜血,对方终究是自己的师姐,是从古至今师父之下的第一人,更是现如今上界九仙之首,天道的执政官,掌管三界秩序的天道之手。她的修为并不比师姐差,二人都是以无情道为修行根基。如果今天真要拼个你死我活,两人都只有鱼死网破一个结局。
  仙人之血不沾凡尘,两股赤金热血在空中悬浮回荡,仿佛游离水中的两只蜉蝣,茫茫然不知所向。
  「师妹,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炽霞并没有在意这些,因为她知道眼前之人,或许是这世间唯一能与她斗到这般田地的存在了。
  「不,这就足够了,」然而,凌慕雨却摇摇头,双指将悬浮空中的赤金仙血沾染一滴,半跪在地以手抚面,鲜血在她白皙精致的面庞划出一道如墨画般的痕迹。
  「九天……」炽霞瞬间便反应了过来,七十二朵莲花霎时全部出动,径直扑向半跪的凌慕雨——
  「九天缚仙阵·锁!」
  两团赤金鲜血如暴躁雄狮一般躁动起来,仿佛深通灵性一般互相纠缠在一起,在空中划出阴阳太极图,七十二朵莲花被瞬间摧毁成一片一片的碎渣。十八根锁链将炽霞像裹粽子一般裹成一团,无数道法印积压在她头顶,甚至令她高傲的头颅低下了几分。
  「原来是这样……」炽霞认命般的紧闭双眸。
  「我知道,即便是九天缚仙阵也不可能镇压得了您,所以,还有别的办法…
  …」凌慕雨站起身来,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可以值得夸耀的事——
  「我学尽天下秘法,贯通无情长道,走遍了师姐你走过的大江河山,在这不起眼的一隅之地,将所有的我能学会的仙法融会贯通到极致,就是为了今天。为了对付你,师姐。」
  「正是因为你是师父的第一大弟子,正是因为你是太上碧落真仙,所以才不得不这样做,才能做到万无一失。将你我之血融汇,并入九天缚仙阵,让仙阵汇入仙人之血,将你我融会贯通之一切全部刻印在此,这样……师姐,你就逃无可逃了。」
  「汝所做这一切,值得么?」炽霞并没有懊悔恼怒,而是反问她道。
  「我从不后悔,师姐,不要怨我。」凌慕雨弹指挥手,那刻着「碧落」二字的玉牌便飞入她的手中。回手弹指间,她便化作了炽霞的模样,一般无二。
  「小心……」
  凌慕雨最后离开时,炽霞才缓缓开口道:
  「小心」玉面公子「天上仙……」
  ……
  上界
  这里是只有「仙」才能踏足的世界,一个区别于「地」的世界。
  寥寥天界,广袤无边,却只容得下九位真仙。
  神秘莫测,已经在历史数万年的长河之中丢失了记载,现如今几乎无人知晓的「常青藤」长生真仙。年少得尊,传承烟柳灵玉宫第一人「玄妙清云」灵玉殿下。执掌万千龙族,天龙唯一侍者「九龙仙尊」御龙尊者。眼观未来,知天生地死,寰宇纵横无所不知「灵台元君」清源居士。体修得帝成圣,将肉身灵体修炼到仙人境界的「仁德王」神武大帝。从逍遥散仙,以潇洒漫游独步天下,以散修成仙第一人的「玉面公子」天上仙。手捧日月摘星辰,算尽人间万事,置拿生命之源的「摘星折月」灵狐仙子。四海之主,千渊万水为之所定的「沧渊九泉」四海宫主。
  以及,天道执行者,太上仙宫首座,三界天道之手,上界九仙第一人——太上碧落真仙,炽霞。
  「这就是上界……」化为炽霞的凌慕雨穿过天地之间的通道,在太上玉牌的指引下,没有任何阻挠她的力量排斥她,如果是不自量力的凡人妄图踏入仙界,还未走进半步就会被天道之罚散尽七魂六魄,连一丝神识都不会留下。
  天门,这里是踏入天界的第一步。巍峨如山岳般气势磅礴的青石台长门,像是隔绝两个世界的一把横刀,将整个鸿宇划成两界。
  一层薄如蝉翼的金色屏障像一张帷幕一般披在石门中,在云雾缭绕的仙界前,石门旁不可忽视地立着一个男人。
  男人绣衣白裳,左右衣间各绣有一片青竹墨湖,头戴纶巾,面冠如玉,相貌非凡,腰间一边别着一只青玉葫芦,一边别着一把折扇,颇有种浪客侠士之风。
  然而,这些都不是凌慕雨在意的,她只看见了这人同样与他腰间别着的玉牌,上面写着两个大字——玉面。
  玉面公子,天上仙。
  没想到还未进入上界,就已经碰见他了。
  「天上仙在此恭候多时,」玉面公子一见到她便殷勤地拱手向前,不过,凌慕雨在他眼中却看不见一丝敬畏之色,「太上仙尊此番下界可有收获?」
  「当然,师妹特请吾下界,就是为了解决上界九仙之难,」凌慕雨的气质本身就与炽霞一般无二,几乎不用刻意模仿就能做到惟妙惟俏,「吾找到了摘星折月遗留下界的追日之果,再有些时日,或许就能解决摘星折月的问题。」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不过,还有一事需要向太上仙尊禀告,只不过这件事……」玉面公子忽然摆出一丝畏色,好像又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说,尔等位列仙班,还何故做此悻悻丑态!」
  「唉……此前正在禁闭中的」玄妙清云「灵玉殿下,她……失踪了!」
  「什么?!」凌慕雨都露出来三分震惊之色。
  现如今上界九仙早已不是如以往般和谐,长生真仙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摘星折月被邪魔所伤危在旦夕,御龙尊者座下天龙九不存一,清源居士早已多年闭关,不谙世事,玉面公子放肆洒脱不拘于束,仁德王素来与炽霞不和,四海宫主也多年下落不明……玄妙清云因私自下界被天道责罚,现如今理当正在禁闭之中,可她居然也消失不见。也就是说,现如今上界九仙就有三位可以说不在上界。
  「太上真仙!」
  说曹操曹操到,真是冤家路窄啊。听见这雄厚洪亮的嗓音,凌慕雨不由得多打起了三分精神——
  迎面而来的,是一位面带鬼傩戏假面,根本看不清一丝面容,身长八尺有余,形态魁梧,身着铁锁金甲的男人。鬼傩面具几乎连他的眼睛都全然遮住,而且施加了无法窥视的法印,那喜怒不形于色的雄浑嗓音根本听不出他眼下是以何等态度在于她说话。
  「太上真仙此番下界,可有何收获?」仁德王的脊背始终挺拔,即使已经在她身前站稳了脚步也不曾弯曲一点半分,和天上仙的态度迥然不同。
  「当然,吾已然找到了有机会复生摘星折月的办法,只不过还需要点时间。
  」凌慕雨徐徐不紧地回应道,虽然对方的态度咄咄逼人,但炽霞到底还是明面上的九仙之首,就算仁德王再与她不合,到底还是得叫她一声太上真仙。
  「如此甚好,那想必玄妙清云一事真仙也已知晓了。」
  「仁德王,你就不要兜圈子了,有什么消息就快说吧!」一旁的天上仙可不想卷入这两人的谈话之中,要按以前的经验,这两人说不到五句就会发生争执,眼下正是刻不容缓之时,更加不能争吵了。
  「我等奉天道之命,前往看押玄妙清云的天牢调查,发现其中有他人私闯的痕迹,显然她是被人放跑的。」仁德王将自己的玉牌从腰间取出,二人这才发现,原本应是温润清亮的玉佩上还浮现出一抹金灿的亮光——是天道加持过的痕迹。
  师姐不在上界的时间里居然发生这么多事,而仁德王又在这时候拿到了天道的加持认可,这一切是否有些太巧合了呢?凌慕雨不由得多起了几分警戒之心,尤其是对方特意来天门等候迎接她,这时候就亮出天道的后台,是在向她立威?
  「还有没有别的线索?虽有他人协助,但天牢同样也是受天道加持,专门用来关押受罪仙人的牢狱,纵然玄妙清云有天大的本事,她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正如太上真仙所言,我等在牢狱中发现了大量逸散真元,从气息上推测,应当是玄妙清云本人所留,我等一路相追,一直到天门脚下消失不见,也就是说……」
  「玄妙清云又躲去了下界……」
  「太上真仙,恕我直言,玄妙清云此番已是重罪,二次私自下界,逃离天道之惩,从上界仙人律法而言,理当剥去仙位,上斩仙台!」仁德王不假思索地提醒道。
  「此事吾自会定夺,眼下还是先找到玄妙清云,解决摘星折月之事为重。」
  就在这句话说完后,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天上仙忽然向她这边看了一眼,凌慕雨想起了临走之前师姐所说的话——
  「小心,小心玉面公子,天上仙。」
  看来,师姐所言非虚,此人城府极深,要多加应对。
  ……
  太上仙宫
  太上仙宫,位于九天之上,云海之中。四院金碧辉煌,琉璃瓦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仙气缭绕,若隐若现。宫内雕梁画栋,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仙界的精致与超凡脱俗。
  宫门前,两尊威武的麒麟石像镇守,守护着仙宫的安宁。走进宫门,便见一片广阔的庭院,中央有一座九曲桥,桥下流水潺潺,荷叶田田。桥的尽头是一片花海,四季如春,百花争艳,香气袭人。
  大殿之内,玉柱撑天,仙乐缭绕,仙鹤翩翩起舞,侍立两旁。台前还装有师父绝情仙子画像,像前的香炉中,香烟袅袅,仙气十足。
  太上仙宫不仅是炽霞仙人的住所,更是她修炼和处理仙庭事务之处。在这里,仙人维护着仙界的和谐与秩序。
  这里便是师姐的住处了,真是天仙福地,就算是放眼整个上界恐怕都难找出第二个比这更好的居处了。
  可惜,凌慕雨并没有心思欣赏这般景色,踏入仙宫大门,她便直径向内院走去。师姐曾与她谈过仙宫的布局,进门是九曲仙桥,跨过桥面来到庭院,左侧是潭清院,是她歇息的地方,正院是琉璃厅,是与九仙共商大事之处。
  而右院矩序堂,这里可以说得上是整个仙界最严密之处,也就是上下二界的档案馆,上面记载了从鸿蒙开天至今,寰恒宏宇之间一切往事,就连天道自己所安排的事宜都无法逃离这里的记录。
  而天道将它定在太上仙宫,也足以证明天道对炽霞的信任,而正是这份信任,给了她可乘之机。
  古朴典雅的装横,厚重的石砖砌成内墙,岁月在它的表面留下了斑驳的痕迹。门口两旁伫立着两尊石狮,它们守护着这里的秘密和知识,审视着来往的人。
  凌慕雨穿过那层薄薄的屏障,腰间玉牌吟吟闪烁,然而自己毫发未伤。
  走进矩序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中庭,阳光透过高高的天窗洒落下来,照亮了整个空间。中庭的四周排列着长长的木质书架,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卷卷古代的文献和卷轴,它们记录了所有历史的点点滴滴。
  在中庭的一角,有一处无比狭长的画廊。墙上挂着无数古代的地图和绘画,描绘着每一个岁月每一处的山川河流和繁华市井。这座承载着历史记忆的宝库,矗立在广袤无垠的天界一隅,仿佛时间的守护者,静静地讲述着过往的故事。
  宽阔的前厅,摆满了排列整齐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厚重的古籍和卷轴,每一本都记录着一段历史,每一份卷轴都蕴含着一个故事。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纸张和墨香,让人心生敬畏。
  整个矩序堂弥漫着一种静谧而庄严的氛围,它不仅是知识的宝库,更是连接过去与现在的桥梁,让人们得以窥见历史的深邃和复杂。
  这里的空间与外面所见更加宽阔无比,根本不可能是一个小小的侧院容量,然而即便如此,这些如山似海的书籍典故也不过是被空间法术压缩后的景象,就连凌慕雨的仙人之眼也无法窥见其中到底有多么深邃悠远的记录,这里的书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以成千上万的速度增长,说不定她现在的行为都已经被一一记录其中。
  「那就来吧。」凌慕雨默念心决,就在这时,她额前的剑纹花钿泛起幽幽金光,与整个矩序堂发生着奇妙的共鸣。
  成千上万同样绽放出灿金仙光的古书如同扑腾飞舞的蝴蝶,呼啦啦汇聚成一道道璀璨的金色之路,宛若一条条牵系万界的纽带,像是万河汇集于一江般在凌慕雨身边盘旋。
  无数个名字在她眼前闪过,她纵然只消瞬间就能一目千行也只能在浩瀚如烟般的书群中望而生畏,簌簌横飞,晦涩难懂的字体在无数天下修士眼中是多么宝贵的文献,宁可身死道消都希望能瞧上一眼,死不足惜。然而她却毫不在意,专心致志地寻找着她所渴求的那一本。
  「这是……?!」忽然,凌慕雨迅速回头,长手一掐,一本十分崭新的书籍被她擒住,从书皮封面来看,这本书不像是保存许久,恐怕连五十年的时间都没有。像这种书,哪怕不是放在矩序堂,也不会有人觉得它会是什么宝贝,但凌慕雨不同,她紧紧攥著书皮,好似生怕它从自己手中溜走一般珍惜,随后翻开,认真仔细,一字一句地看着。
  书本的内容也并不多,没有多么复杂的事,凌慕雨的心情却异常沉重,她缓缓合上书本,甚至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无言多时,凌慕雨在书的扉页提笔落款——
  鸿蒙肇判开风气,杳天沉暗出东野。瀚海无声万千秋,莫使人道仙无情。
  「太上仙尊,天上仙求见。」
  门外,传来了一声清亮的声音,凌慕雨不紧不慢地收起书本,归位,才去开门。
  「仙尊路途劳顿,本该稍作歇息,在下还贸然来访,确有不妥,只不过事态紧急,不得不报。」天上仙闲散地抓着折扇,虽然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可表情却是风轻云淡,面容生笑。
  「无妨,何事禀告?」
  「啊,在下苦思多日,不得而知灵玉殿下为何事而执着下界,你我皆由凡人蜕变羽化而登临仙位,能踏天门而成仙者,千万年来不过九仙尔,既已如此。然更不消说,位临九仙,身居重位,吾等之行亦会牵连于下界,擅离职守,不仅天界扰乱,下界亦不得安宁,如此而来,又何必留恋于下界?」天上仙一边合扇,一边拍打着自己的手心,徐徐娓娓道来。
  「我曾向通晓天地事的清源居士请教,可惜,他却吱呜不言。」
  「汝,就认为吾会知晓?」凌慕雨谨慎地盯着他,仙人与仙人有极强的天地之力阻断,所以仙人互相之间是无法施展法术的,她只能依靠自己的思考来判断来者的每一句话的用意。
  「因为,太上仙尊……你的师妹。」天上仙忽然停住了来回踱步,斜着眼睛看向她。
  「这与她有何干系?」
  「仙尊的师妹,不也是放弃了位列仙班的机会,自愿甘心留在下界的吗?」
  这个人,果然很危险。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若是现在就被识破,这里可是上界,受天道管制最严格的地方,就算她是仙,也得落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因为吾的师妹,害死了吾的师父,所以她一直怀悔在心……」
  「哦?」
  「至少,她是这么说的。不过,逍遥仙平日神出鬼没,怎么今日这般正经?
  」凌慕雨忽然话锋一转,将话语的矛头对准了他。
  「……哈哈哈!无事,无事!哈哈哈!太上仙尊,多有叨扰,得罪,得罪!
  」天上仙听罢仰天长笑,将背后藏着的酒葫芦猛灌一口,临走前还不忘念念有词——
  「醉落柳舟乘江海,扑上九天揽星月。天下谁人不识我,唯令小可见真君!
  」
  狂妄之徒……凌慕雨也没心情与他论辩,走了反倒甚好。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解决上界的麻烦事。摘星折月,玄妙清云,仁德王,玉面公子……这趟上界之行,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几分。但眼下看来,她这师姐的身份,还得再多扮一段时间了。
  至少,得找到那样东西……
  下界
  万剑宗
  「公子,既然都把那两个讨厌鬼赶走了,为什么还要来这等地方?宗主大人说不定都等急了呢!」
  「你何时又和万剑宗有关系了,莫不是又被哪个狐狸精给勾了魂,我和玲儿都还不够你享受?」
  「啊?!萱瑶,你怎会这样想,我只是来拜访个前辈而已,这些日子,我也想了一些事,需要来回应她。」萧烟云被镜萱瑶这突如其来的发难给镇住了,完全没想到她居然会往奇怪的方向去想,赶紧澄清道。
  「男人,还是女人?」
  「是……女人。」
  「还说没找狐狸精!」镜萱瑶红着脸,气呼呼地掐了他一下,可身边的苏玲儿却耷拉着脑袋,失魂落魄地抓着她的衣角。
  「那个,小姐,我也是狐狸精啊……」
  「啊……玲儿,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是狐狸精!」镜萱瑶和萧烟云都愣了半响才意识到不对劲,看着女孩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镜萱瑶瞬间就没了火气,一个劲地安慰道。
  「可是……可是我就是狐狸精啊。」苏玲儿眨巴着无辜的杏眼眸子,还特意把两只雪白大耳朵漏出来抖了抖,「我是小狐狸精,宗主是大狐狸精,难道不对吗?」
  「你……唉,算了!我不说了!」镜萱瑶一时好气又好笑,还找不到话来解释,只能放弃争辩,没好气地瞪了萧烟云一眼,就算过了。
  就在这时,萧烟云看见苏玲儿悄悄给自己眨了眨眼,刚才一脸阴郁的模样一扫而空,又回到了俏皮可爱的样子。
  这混丫头,真是鬼机灵。
  「珏剑仙子请留步!」刚到万剑宗山门前,三人就被守门的几位弟子拦了下来,这让镜萱瑶十分疑惑,她虽不是万剑宗的弟子,但她却是百宗比武的魁首,出入三大宗门无需任何阻拦,这是三大宗门一齐定下的规矩,万剑宗怎能打破?
  「出什么事了吗?」
  「宗门上下正在着手筹办除魔大业,宗主大人吩咐过,任何外来人士,非受请示不得入内,请珏剑仙子谅解。」守门弟子抱拳鞠躬示意道,看来实在是无法通融。
  「我有剑仙林凤的邀请函,能不能让我进门一叙?」萧烟云拿出林凤交予他的信笺,几位弟子一听也不敢怠慢,急匆匆地向门内跑去,不一会儿便折返回来。
  「这位少侠,剑仙大人有请,不过,剑仙大人说了,只请你一人相叙。」
  「我去去就回,你们先在这里等等。」萧烟云回头对二女说道。
  「嗯,我们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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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舞动
乡村小神医相亲比自己大三岁的高冷女总裁被嫌弃,没想到进入校园之后,凭借神乎其技的医术,却得到各种美女的青睐。迷糊小仙女:哥哥,我肚子疼!……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6:41:57

第十章 玄妙清云
  晨光劈开云海时,九座青铜剑峰显露峥嵘。 山体并非岩石,而是历代万剑宗宗主剑骸浇筑的剑冢,嶙峋石缝间斜插着千万柄无主之剑。罡风掠过时,那些锈迹斑斑的剑刃齐声嗡鸣,将弟子舞剑的呐喊托上九霄。最高处的问天台上,八百剑修正引剑注灵,刃口割破天穹的余波尚未消散,便被呼啸的剑气卷成一条横贯苍穹的金光。
  萧烟云踩着石阶踏过断崖时,瞥见下方云雾中浮着悬空的剑台。每座台上皆立着三丈高的青铜剑碑,碑文不是镌刻,而是用无数折断古剑浇铸而成。那些扭曲生锈的剑刃仍在碑面挣扎,每当有弟子挥剑劈向剑碑,残剑便发出阵阵金属爆鸣尖啸。
  「道友请看主峰。」引路童子忽然掐诀,袖中飞出一柄木剑刺破云障。
  但见山巅矗立着一尊千臂剑魔像,每只手掌皆握持不同形制的名剑。最骇人的是剑魔额间竖瞳,那分明是颗仍在跳动的龙眼,金纹密布的瞳孔倒映着整座山脉——原来所谓护宗大阵,竟是抽了冥海龙王的目珠作阵眼。
  经过洗剑池时,池中忽有剑鱼跃出。那鱼身似寒铁,鳞片却是碎剑拼成,张口竟吐出句人言:「贵客佩魔剑,当入诛邪阁。」
  池畔三千弟子闻言同时转身,背后长剑自动出鞘半寸,冷铁交击声似暴雨砸向青铜鼎。
  萧烟云不禁眉头一皱,将红绫藏的更紧了些,但并未被这气势所吓到,反而靴跟重重踏上池边貔貅石雕。
  整座剑池骤然沸腾,池底沉着的十万断剑齐齐竖起,仿佛在朝拜君王。红绫剑虽未出鞘,剑鞘上魔纹已灼得石雕滋滋作响。
  「道友若想见剑仙大人,还请将魔剑留下。」引路童子看向萧烟云,方才一幕他已然知晓,此人所持之剑绝非凡物,而且还是一柄煞气甚重的魔剑,这等邪祟之物无论如何也不能面见剑仙大人的。
  「红绫是我多年佩剑,人在,剑在!贵宗也都是练剑之人,想必也能理解我的意思。」萧烟云并不打算退让,这五年来他与红绫形影不离,他也从未将红绫视为随意丢放的物品,无论是剑还是剑灵,他都不允许任何人动。
  「这……」引路童子颇为为难,但他也的确知晓护身灵剑对修士的重要,但宗门规定又在此处,一时难以决策。
  「无妨,让他带进来吧。」这时,一道女声将引路童子呵退,只见一位女子在数人搀扶下徐徐走来,女人双眼迸射金光,额上用细笔墨水画出浅淡符纹,亦闪烁着灼眼金光。
  林凤?神识临体。萧烟云一眼辫出门道,很多道行极深的修士在闭关期间若有急事需代理或出席,往往就会使用这种方法,将自己的神识通过特殊体质的媒介人转移其身,从而在闭关期间降临人世。
  「那日多谢道友相助,不然我可能都回不了万剑宗。旧伤未愈,我身尚在闭关之中,不能以真身相见,怠慢贵客,多多担待。」林凤借女人之口说道。
  「举手之劳,剑仙子不必客气。」不过那日还真是惊险,一体双魂的体质还真是恐怖,林凤的另一人格非常危险,还好自己路过将她拦下,不然方圆百里恐怕皆要惨遭屠戮。
  「那,道友此番前来,是已经决定与万剑宗合作,共讨魔族大业吗?」
  「你说万剑宗的除魔大业,是要斩尽天魔吗?」萧烟云问道,如果她们的目标是天魔,也就是说……
  「没错,万剑宗已经与大夏边境军合作多年,若是道友能前往大夏边境,也定能为边境将士增添一分战力。」林凤只当是他询问事委缘由,然而萧烟云听完却是沉默许久,似是在沉浸思考着什么。
  「道友还有何顾虑?」
  「……我还需考虑,」萧烟云还是没立刻拿定主意,但他并没有将自己和东方筱的关系托出,「我的二位娘子还在门外等候,我与她们多年未见,久别重逢,我还想与她们再多待一会儿。」
  「人之常情,但还望道友速做决断,在下还需闭关,不做久留,请恕不奉陪。」林凤叹了口气,但看在萧烟云年龄不过二十有余,在修仙界不过雏鸟,还不懂得天下之大与儿女情长之间的决断,于是便不再催促,令引路童子送客。
  「道友与剑仙大人关系匪浅,实力定然不凡,万剑宗在玄青门落魄后百年间一直为百宗之首,为护天下苍生,竭尽所能,甚至自立除魔大业,号召天下有能之士共护神州安危,若是道友有心助我等一臂之力,万剑宗上下定感激不尽。」
  引路童子看出林凤对他的态度,于是也顺着她的话争取着萧烟云的想法。
  「我会考虑的,送至此处即可。」
  「那,恕小道失礼,恭送道友。」
  离开万剑宗宗内不久,还未到下山梯阶,背后的红绫忽然一阵攒动,撒下如流泉瀑布下激起千层迷雾般的红烟,一道风姿倩丽的身影若隐若现。红衣妖颜,短裙婆娑起舞,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海浪般的流光浅影,少女柳眉星目,英姿卓卓,眉宇之间尽显英气非凡,而妖艳似血的细长眼影却又更带一丝妖娆之感。女孩面色忸怩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却又一声不吭,萧烟云自始自终都难以察觉到红绫的心中所想,这个神秘莫测的剑灵向来是心口不一,从来都是以一副假面孔待他。
  「有事?」虽然不知红绫忽然现身到底所为何事,但这么久了她终于愿意出现也算好事吧。
  「你知道我为魔剑,当初为何还要选我。」红绫问道。
  「没有为什么,你选中了我,我也选中了你,仅此而已,你我之间有着独特的共鸣,我相信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萧烟云并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当初师尊带他挑选法器,他几乎是看见红绫的一瞬间就确定了心中的想法,无论红绫到底是什么剑,她都是自己选中的唯一,而且师尊并没有对此有任何意见,想必她也认可自己的选择。
  「不怕死的混蛋,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红绫嫌恶地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双手抱胸,两团白嫩馒头似的少女玉乳在紧紧包裹的衣衫中如果冻一般晃荡。
  这丫头确实有料。
  「那你也不必操心,就算你有偷星换日的罪过,你只要一天是我的剑灵,我都会替你抗下。」萧烟云拍着胸口承诺道。
  「谁要你管,别恶心我了,快走。」红绫不屑一顾地甩过脑袋,干练清爽的高马尾一晃一晃,正午的金光撒在她娇小的身躯上,好似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邻家女孩一般。
  「公子!额……这位?」远远就看见玲儿那熟悉的身影叽叽喳喳地朝他挥手,高兴地大白尾巴狐狸耳朵都跟着晃个不停,可一看见他身边一脸凶相的红绫,一下子又被吓到怯生生的样子。
  「这是红绫,我佩剑的剑灵,之前你们见过,还没来得及给你们认识。」萧烟云自然不会忘了那天在客栈里红绫的出场,那时她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恨不得把镜萱瑶和苏玲儿给生吞活剥了,虽然现在也是一脸凶相,但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红绫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我是烟云的妻子镜萱瑶,这位是玲儿,也同样……」
  「不用,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红绫突然开口打断了镜萱瑶的介绍,而这冷冰冰的打断也挑逗到镜萱瑶的神经,原本已经非常克制的秀眉瞬间紧锁了起来。这段寥寥无几的对话仿佛瞬间在三女之间堆起了山高般的火药,刺鼻的气息差点呛得萧烟云话都说不出口来。
  这就是所谓的……三个女人一台戏?
  「我听说剑灵认主为尊,可为何在你身上察觉不到一丝对主人的敬畏之色。
  」镜萱瑶率先发难,看红绫这幅桀骜不驯的模样,定然猜到她平日里常常和萧烟云不对付。
  「我自向来性格如此,他也从未向我抱怨,你是什么人,轮得到你来多嘴?
  」红绫也是毫不客气,伶牙俐齿的毒舌巧舌如簧。
  「呵,我是夫君明媒正娶的妻子,论道理,我也算你半个主人。」镜萱瑶这么多年沉淀早已不是心思单纯的小姑娘,这种激将法根本刺激不了她,相反,这种白占别人便宜的机会她可不会错过。
  「妻子?算不算得上都还不一定,有点本事就大放厥词的黄毛丫头,也妄想我认你为主?再说了,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有半年吗,这五年里可是我一直待在他身边,照顾他,陪伴他,帮助他~」红绫殷红朱唇微微上扬,因为她的的确确地看见了镜萱瑶有一瞬间粉拳攥紧的动作,但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
  「五年又如何,你不过是一具灵体,一个剑灵,你待在他身边再久,也不过是武器,工具,而不是一个女人!」
  「谁……谁稀罕当他的女人!哼,这个,也是你的!我还给你,给我拿走!
  」红绫听到这话突然暴起,龇牙咧嘴的模样像极了一只驱赶生人的小狗,只见她随手一抽,一块白皙中间染出一道血色印记的被褥破布丢甩空中高高抛起。
  「……这是?啊!」镜萱瑶乍一眼还没认出这东西是什么,还以为是红绫随手丢出的垃圾,但定睛一看瞬间羞红双颊,一掌吸力将其藏入袖中,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萧烟云,气急败坏头也不回地下山而去。
  「完了!这臭丫头!」萧烟云没想到红绫居然恼羞成怒和镜萱瑶自爆到这种地步,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这东西和红绫剑放在一起。
  「唔……公子,刚才她们吵架,你为什么不劝架。」这时,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苏玲儿一脸幽怨地忽然出现,一双原本朝气蓬勃的亮晶杏眼也宛如死鱼眼一般阴沉。
  「我……我……」
  「你是不是故意不劝架,就想看我们三个为了你吵起来的样子你好在一边幸灾乐祸!」苏玲儿大声斥责道,吓得萧烟云赶紧捂住她的嘴。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小点声儿,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哼,坏心眼,今天别想我理你。」谁知苏玲儿也是白了他一眼,一口小虎牙咬在他手上,挤眉弄眼地哼了一声,跟着镜萱瑶一路小跑下山去了。
  完了,看个热闹也出事,女人啊,真难哄……
  果不其然,这一路上镜萱瑶和苏玲儿都没再和他说一句话,红绫也似是发了脾气,又重新躲回了剑中。
  三人的功力早已更甚以往,从万剑宗回到千狐门也不过须臾片刻,待到萧烟云重新回到一众狐娘们的视野中时,不少狐狸们还惊讶万分,叽叽喳喳地跑来议论:
  「姑爷?是姑爷!姑爷回来了!」
  「姑爷?什么姑爷,哪个姑爷?」
  「还能是谁的姑爷,大师姐的相公啊!几年前宗主大人带回来那个!」
  「姑爷,你这么多年去哪儿了,我听说你后来不在大夏了,那女帝有没有害你?」
  「姑爷这次回来还要走吗?别走了好不好,千狐门肯定不比大夏差的……」
  「诸位师妹,烟云这几日诸多劳累,辗转千里,还需歇息,待会儿还要面见宗主,这些琐事不如改日再聊。」眼看狐狸越聚越多,都快挤得走不动道时,镜萱瑶及时站了出来,拿出了自己身为师姐的威严,劝退了一众好奇的狐狸们。
  「是啊,诸位师姐,公子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外颠簸,好不容易回来休息,现在还是不要打扰为好,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请让一下……。」苏玲儿也跟着附和道,一边道歉一边疏散着人群。
  「没想到我一个外人,居然能被千狐门惦记这么久。」萧烟云倒很是惊讶,自己当年来到千狐门总共还不到半年,没想到五年过去,千狐门的弟子们还能如此热情接待他。
  「你当年为护宗门与女帝对峙,拼尽全力将韩玥击退,女帝退兵,没能将战火重新蔓延到神州南境,大家都有目共睹,无论怎样,你与千狐门都有恩,宗门上下不会忘记的。」镜萱瑶的语调十分平淡宁静,明明这件事受伤最重的莫过于她,但现在从她口中说出却仿佛毫不干己一般,萧烟云听完心中也不由得产生一丝内疚。
  我对千狐门是救命之恩,但唯独对她却是钻心之痛。
  「去见师父吧,想必你还有许多话要问她,你若是还记得宗主殿我便不带路了……玲儿,我们走吧。」镜萱瑶头也不回,那已然长大成熟的身姿宛若仕女图中优雅典范的宫廷贵妇一般,古典柔顺的半扎发与轻纱飘飘的紫裙勾勒出花信之年最美好的人妇之美,然而这一朵世间最美好的昙花却如此命运多舛,令人心碎。
  「如果……嗯……算了……」苏玲儿说是自己不想理他,但临到分别还是有些焦躁不安,回首望来,那双满是银河星辰般水润可爱的杏眸大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樱桃薄唇微微轻启似是欲言又止,粉嫩肉嘟嘟的脸蛋没来由地飞上一抹霞红,小手捏紧蚕丝马面裙,将秀美娟丽的火红衣裙揉出一抹褶皱,半天只挤出来两个字,可还没等她说完,镜萱瑶凤眼一瞪,苏玲儿立刻焉头耷脑,把想说的话都吞进肚里去。
  诶……看来这两天玲儿也是指望不上咯。
  宗主殿,多久没回来过了,上次见到苏宗主,可不是什么好经历啊……萧烟云又想起了那天,将急火攻心的镜萱瑶带走,却在半路被伪装成苏梦璃的天魔——百面千相之鬼袭击,若不是她及时赶到……
  吱呀——
  门,自己就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熟悉的宗主大殿,和苏梦璃自我喜爱的风格相关,从外面看去,这不过是一间很普通,甚至方丈不到百尺的小神殿,与那些修建到灵气充沛,装横华丽,甚至半个宗门都是一己私欲的后花园完全不同。但推开大门,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和上次乘车与她前往百宗大会时的马车一般,从外看不过些余之地,但一进门空间仿佛被扩大数倍,红菱缠绕,焰火灼灼,熏香四溢。
  端正于宗主大殿之上的,是一座能容下四人的加长贵妃躺椅,一只肤毛雪白,近乎丈余大小的妖狐正盘踞憨香沉睡,一张如披挂帷幕一般的赤红毛毯倾盖于狐妖庞大的身躯,九条比狐狸本体都还要颀长硕大,如云彩飞扬般柔顺的狐尾惬意自如地微微晃动,狐妖通体雪白,唯有九条长尾以及头顶两只毛绒敏锐的狐耳尖端有几分赤红,与那双妖娆妩媚的狭长狐狸眼映衬出极其诱人的魅惑。
  苏梦璃,当初就是这只大白狐狸把自己给骗进了千狐门,误打误撞又和镜萱瑶成了婚,不过她似乎知道绝情剑的下落。依她所言,绝情剑当初下落不明,是被千狐门镇教大仙灵狐仙子所寻,拼死相护才没能使其落入魔教和天魔一手,自己现在身上的一寸绝情剑残片,也是她交给自己的。
  「嗯?何人造访,宗主大殿闲人不得……哦,是你呀~」男人的到来似是惊扰到了正在沉睡的狐妖,那赤金色的妖艳兽瞳忽然睁开,困顿苏醒,苏梦璃还以为是不知好歹的新生门第打扰自己清闲,定睛一看原来是萧烟云。
  「苏宗主,多年不见。」萧烟云也只见过苏梦璃本体一次,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她的本尊模样,不过这样也好,以她的性子,免不了还要对他一阵调戏,这副模样……这大狐狸精怎么本体看着都有些眉清目秀呢?!
  「没良心的小家伙,跑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回娘家看看,本座看你呀,指不定在外面哪儿潇洒风流呢,可怜本座那苦命的徒儿,还要一门心思地满世界寻你,啧啧啧……」狐妖柔媚似水的声线抓心挠肝一般甜腻,幽怨中带着几分调侃,白爪抢地而起,数丈有余的庞然身躯在屋庭内迈着猫步围着他打转,毛茸茸的几条大白狐尾还时不时挑逗般的在他身上四处磨砂。
  「我知道,苏宗主想要什么赔偿,只要在下能给的,我都能给予。」萧烟云并没有理会苏梦璃的挑逗,这几年来他的心性早已成熟许多,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被她逗得面红耳赤。
  「冷冰冰的,变得不讨喜了呢……」苏梦璃无趣地转了一圈身子,一阵迷幻惹人眼目的紫红硝烟不知从何处弥漫开来,恍惚之间,那体型硕大的妖狐仿佛瞬间缩小了数倍,披挂在身上的被毯幕布也随之呼啸坍落,哗啦一声披在一位身材窈窕,丰臀玉乳的美人儿身上——
  赤色发梢垂落至红润娇柔的足底,九条狐尾正浸在烛火里流淌。发丝似一匹被晚风揉皱的霞锦,垂至腰际的弧度宛如狐尾轻扫过砚台,偏偏在鬓角斜簪着支白玉雕的狐型玉簪——坠下的红珊瑚珠恰恰悬在眼尾,将本就上挑的狐狸眼衬得愈发像淬了毒的钩。金瞳流转间,倒映的烛火竟凝成两簇跳动的狐形。那光晕沿着鹅蛋脸柔润的轮廓游走,掠过鼻尖一粒朱砂小痣,最终溺死在微微翘起的唇珠里。雪色狐耳忽地一颤,缀在耳尖的金环撞出细响。她侧身斜视的刹那,轻纱般的幕布裹着的腰肢折出惊心动魄的弧线,宽大的幕布仿佛一条极其修长的长袍,然而不知她是否故意,女人只将幕布裹紧羞耻之处,半只巨硕无比的浑圆巨乳连同上身精致美轮美奂的锁骨香肩一同暴露在外,而她仿佛还觉得完全不够,身下一条半身长,白皙肉嫩的大腿更是一览无余,将身上丰润饱满似木瓜般圆润多汁的白嫩玉乳绷得前凸后翘,看的令人欲火焚身,恨不得当场就把这妖娆妩媚的狐狸精就地正法。而苏梦璃故意暴露的这一切都只证明了一件事——
  干!这娘们真空!
  「……」萧烟云无语地闭上双眼,该说不愧是狐狸精。
  「得了便宜还卖乖,装什么~你个臭小子,别忘了你可还在本座这里,留了个好东西呢~」
  「我?」萧烟云眉头一皱,他不记得自己有对苏梦璃动过什么手脚,难道是自己什么时候在她身上下了什么咒术,临走之前没解开被这娘们记惦着?
  「呵,还真是绝情仙的好后生,什么事可都忘了……」忽然之间,萧烟云感到自己浑身仿佛被铆钉固定住一般,现在的自己四肢僵硬如冰雕,连一根手指都难以挪动半寸,明明方才还无比敞亮的室内此刻却黯淡失色,只剩眼前一对赤金兽瞳还在熠熠生辉,「要不要,摸摸看~」
  又是……媚术!这女人真是没完没了,她又喝酒了吗?!
  「来,把你的手放进来~」苏梦璃柔嫩玉滑的手指捻起他僵硬的手掌,然而,她却并没有放浪到将披挂在身上,遮掩这道完美无瑕的身躯的幕布掀开,仅仅只是将他的手由她引导从布匹的夹缝之间伸入。
  「怎么样,摸得着,但又看不见,是不是心里痒痒的?嗯~挺痒呢~」手上传来一阵阵酥滑肉嫩的感觉,好似自己在摸一片刚刚新鲜出炉的嫩豆腐,明明一点水色都感觉不到,这光滑细腻的肌肤仿佛被牛奶浸泡的水润多汁一般,可惜萧烟云隔着那层火红幕布什么也看不见。手指摸过一团微微凸起的软肉,食指指尖忽然又扣住一点坑洼,这女人是在让自己摸她的小肚子和肚脐吗?好性感的小肚子,虽然有一点凸痕但明显不是赘肉,而是成熟女性独有的小腹美肉,反而更显得这女人风韵万千。
  「不是这里哦,再……向后摸一摸~」苏梦璃原本淡定自若的神色逐渐也变得迷离起来,粉扑扑的脸蛋渐渐变得酡红,一身美肉似是脱力一般趴在他身上,醉人心魄,好像裹着令人心神荡漾的春药一般的魅惑之言对准萧烟云的耳朵低声轻语。
  这到底要往哪儿摸啊……萧烟云再定力好也架不住这骚狐狸这么诱惑了,这狐媚子简直是行走的媚药,更难顶的是,这不安分的小手还在牵着他慢慢划过柔软细嫩的柳腰,按住他的手掌好好让他感受了一下那勾魂夺魄的人鱼线,被抚摸到敏感处,还会在耳边发出血脉喷张的低吟嘤啼。
  直到自己的手摸到那层层叠叠的九条狐尾尾根,苏梦璃更是娇躯轻震,一身软乎乎肉嫩嫩的美肉就差将他掀翻在地吃干抹尽了。
  「好弟弟,再帮姐姐数数~一,二,三……八,九——十?弟弟,怎么会有十条尾巴呢?」苏梦璃水润灵动的狐狸眼无辜地看着他,松开他的手伸出幕布轻轻抚过他的脸颊。
  完了……完了!忘了这个了!萧烟云不禁冷汗直流,上次她完成求仙降子大会后身体虚弱不堪,忽然被常年压抑的魅惑之术反噬,但因为她身为狐妖一族的巫女,绝对不可破身动情,萧烟云只能用这个「小玩具」帮她躲过一劫,可……
  不应该啊,难道她就这样戴了整整五年?!
  「苏……苏宗主,你先清醒清醒好吗,别忘了你的身份!千万不要被本能的欲望吞噬,你身上还有狐妖一族的未……!」
  「嘘……」就在这时,苏梦璃红晕的脸蛋逐渐消散,转而代之的是一串银铃似的笑声,萧烟云的身体也恢复了控制,转瞬之间,苏梦璃又重新回到了贵妃椅上,刚才一切仿佛只是一片幻觉一般。
  「呵呵,逗逗你的呀,还以为你有多大长进,没想到还是这般天真可爱。」
  狐妖侧身斜躺长椅,曼妙丰腴的身姿宛如一条美女蛇一般吸睛养眼,「好了不逗你了,先说正事,你要找的东西……」
  「绝情剑吗?在哪儿?!」一听到这话,萧烟云立即一扫方才被戏耍的烦闷,毕竟他这么多年下山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能治好师父的功法反噬,他什么也愿意做。
  「六个月前,天魔魔尊带领一众魔将向大夏边境发起总攻,但被那个女人击退,据传闻,有人目睹天魔魔尊的胸口,刺穿着一块断剑,也就是说……」
  「绝情剑不是遗落在了境外,而是……留在了天魔魔尊体内?」难怪自己在境外从来没找到过一点点线索,可如果绝情剑在天魔魔尊的体内,那岂不是,除了杀了它以外没有任何办法,杀死天魔魔尊……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让他向那个地方走去——大夏边境。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呢?」苏梦璃撑着脸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还有没有另外的消息。」
  「天魔与魔教相互往来甚深,但魔教已消失多年,神州早已鲜少有人知晓他们的存在……但,有一个人你或许能问到点东西,不过要看你的缘分了。」苏梦璃神神秘秘地说道。
  「谁?」
  「天界第一人,太上碧落真仙,炽霞仙子,今日她将莅临本宗,为镇教灵狐仙子一事为探考……本座今日有些困乏,不如你就代本座迎接贵客吧?」苏梦璃慵懒地扭动全身,胸前两团白花花的巨乳水波一般晃浪着,「说起来,她还是你师父的师姐呢~」
  「师尊的师姐?」那不就相当于是我师伯吗,有这层关系在,她应该不会拒绝,就是不知道这位师伯是个怎样的人,会不会和师尊一样看上去冷冰冰的?
  「阿嚏!」
  「嗯?怎么了仙人?」带路的狐娘听见这极其违和的喷嚏声,刚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是身后的太上真仙打了个喷嚏,心想修为这么高的仙人也会感觉到冷吗?
  「没事,继续带路吧。」凌慕雨也感觉甚是奇怪,自己已经千年未感风寒,怎会无缘无故打喷嚏呢,莫非是有人在说自己坏话?难道是师姐怨恨自己假以她的身份……
  「真仙屈尊,有失远迎。」
  这声音?!
  凌慕雨瞬间回过神来,抬眼一看,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徒儿——萧烟云前来迎接她,虽然自己在他下山之前就知道千狐门的人已经寻到他的下落,自己这次来访也有可能重新遇见他,可她本想避过这次重逢,尽量不与他见面的。
  「?太上真仙莅临,有失远迎。」萧烟云见对方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半天没反应,于是又拱手重复了一遍。斜眼看去,这位仙人该说不愧是师尊的同门师姐,就连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质都与师尊一般无二——
  她立在身前时,仿佛连日光都自觉敛了三分辉芒。 霜绡广袖垂落如银河倒泻,衣袂翻飞间隐约透出冰裂纹理——那是用千年雪蚕丝织就的「寒玉天衣」
  ,每一道褶皱都似被风雕刻了百年才成的诗行。青丝未绾,任由泼墨般的发流淌过腰际,只在鬓边别了支冰晶凝成的凤翎簪,将本就清绝的眉眼映得愈发似昆仑雪峰上不化的冰莲。眉骨如远山含黛,偏偏被额间一道银白色仙纹破了静谧。那纹路似月华流淌而成,蜿蜒至眼尾时忽作飞白,衬得凤目流转间恍有星河暗渡。
  眸光所及之处,浮尘自觉避让三寸,连最桀骜的云霭都驯服地匍匐在她足边。
  唇色淡若新雪初霁,却因天生唇角微扬,凝成道似笑非笑的弧。颈项线条如鹤引清唳,延伸至锁骨处忽然收作惊心动魄的窄,雪色衣襟间悬着枚玉坠,细看竟是朵含苞的优昙花,瓣尖凝着将坠未坠的星辰,素履踏过瑶台玉阶,步步生出的不是莲花,而是霜花结成的星图。当西风吹乱她袖口云纹,几缕发丝拂过唇畔时,整座仙山仿佛都落了一场琉璃雪,雪粒却避开了她的身影,只在三尺外织成朦胧光晕,恍若天道特意为这具仙身框了道凡人勿近的结界。
  「千狐门,何时来的男弟子,汝是何人?」没办法,既然见面了,也只能继续装下去了,现在的她不是他的师尊凌慕雨,而是太上碧落真仙炽霞。
  「不,在下并非千狐门弟子,只是受千狐门宗主所托在此处休养生息。」
  「等等……神通屏敛针?」凌慕雨故意用神识探看了一遍他的头顶,绷着脸瞪着他道,「汝与吾宗是何干系?」
  「回禀仙人,吾辈乃仙人凌慕雨弟子,师尊与仙人师出同门,师尊近日受功法所累,遣我下山为师尊寻师祖秘宝绝情剑,然弟子驽钝,多年找寻未果,还望师伯指点迷津!」
  「……此为天机,不可泄露,吾也不能帮汝。」凌慕雨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可是……」
  「此为吾师妹之劫难,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吾等不可干涉,汝可知晓?」
  凌慕雨这话并没有掺假,这是当初她发觉自己已经开始被绝情功反噬找到师姐后,她对自己说过的原话。
  「……弟子谨记。」萧烟云却完全不知情,他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师父,而这一次有关绝情剑的线索又落了空,他那忧郁的眼中也是数不尽的愁苦。
  抱歉了,徒儿,这本是我自己的劫难,却让你陷入这尘世纷扰之间,希望你不要怨恨与我。凌慕雨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抚摸他失落低下的脑袋,可还没触碰到就又收了回去。
  「汝对此地可还熟悉?」
  「大概的地方,我都知道。」
  「很好,带吾去狐妖诞生神树,吾要再探究一番灵狐仙子陨落的原因。」
  「灵狐仙子究竟是被何物所伤,竟然如此多年都未曾回归?能伤及仙人之物,在这凡间怎会存在?」
  「汝很敏锐,没错,这就是问题所在——仙人是不可能被害的,不仅是凡人修为与仙人天上地下,而且一旦踏入仙人境,被天道所认可,踏入天界之门,成为上界之仙,周身都会有天道加护,就连上界的仙人互相之间都不可侵犯,连仙人与仙人之间都不可能残杀,区区魔教恶徒,天魔邪祟又怎能伤到仙人万金之躯……可为什么,灵狐仙子会在凡间陨落?」
  凌慕雨自己也是十分困惑,灵狐仙子虽不似九龙仙尊,仁德王那般骁勇善战,但实力是实打实的仙人境强者,甚至周身还有天道加护,怎会被魔教天魔之辈伤到几近魂飞魄散?
  刺眼的阳光浸透诞生树第九层枝桠时,最后一滴狐火正从灵树果实上滑落。
  这株贯通天地的古树通体泛着幽蓝光泽,主干如同被锻打万年的青铜鼎,裂纹里流淌着金色树汁。遮天蔽日的树冠垂落无数气根,每根末端都悬挂着半透明的琥珀色果实,还剩下数十位没醒来的狐妖,不久前求仙降子仪式的新生狐胎,此刻正在她们腹中凸出一块明显的凸起。
  草原上散落着仪式残留的玉铃铛与银丝绦,沾满晨露的草叶泛着金纹。三名狐耳巫女赤足踩过沾血的符纸,雪白襦裙被风掀起时露出脚踝铃铛,叮当声惊醒了沉睡的青铜树皮。那些镌刻着狐尾纹的树皮突然翻卷起来,此刻爬满枯槁的蛛网。
  「上月结的七百颗胎果,只熟了三颗。」最年长的巫女踮脚擦拭树根处的图腾,石雕灵狐仙子像的尾巴断了两条,「仙树的灵力也越来越寡淡了,往常这时候,仙子的裙裾该飘到第三重天了。」
  风掠过一望无际的草海,将褪色的祈愿符吹向天际。曾经缀满树梢的玉髓风铃早已哑了声息,唯有枝桠间垂挂的脐带状藤蔓还在簌簌作响——那是曾经灵狐仙子用发丝编就的命线,如今半数已化作苍白的灰。
  夕阳沉入树冠时,整株青铜巨树开始渗出淡红的树脂。液体流过树皮裂缝的声音,像极了仙子陨落那夜的血雨。
  「啊,是姑爷……是仙人,弟子有礼了。」几位巫女这时察觉到了萧烟云和凌慕雨的到来,虽然她们未曾见过凌慕雨,但能从她身上感觉到与灵狐仙子极为相似的气息,于是推测这也是一位来自上界的仙人。
  「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先去休息吧。」
  「是。」
  凌慕雨围绕着参天巨木来回踱步,伸出手来抚摸着树干上的每一寸褶皱,最后停留在那残破不堪的灵狐仙子雕像旁,探测了一番里面残留的灵力。
  「有任何线索吗?」
  「没有,这种太过于蹊跷的事,果然还是不能一蹴而就啊……汝先回避一下,不,汝先回去休息吧。」凌慕雨感叹一声,但忽然似是察觉到什么一般,对萧烟云下了逐客令。
  「是。」
  「出来吧。」待到萧烟云离开,彻底已经感觉不到气息后,凌慕雨这才开口道。
  「呵呵,果然还是瞒不住你啊,太上真仙。」树下的阴影中,一个清亮而活泼的女声传了过来,眼前似乎是一位小女孩,但这参天巨物实在是遮天蔽日,几乎将半个太阳都全部遮挡,她还看不清眼前之人的相貌,但她已经知晓来者何人。
  「倒不如说,吾很是诧异,汝居然身在此处——玄妙清云,灵玉殿下。该说得来全不费工夫吗,吾还以为此番下界,要寻汝很久。」
  没错,眼前之人,正是失踪已久的上界九仙之一——玄妙清云。不会错的,她身上代表着九仙的气息,还有腰间悬挂的令牌,上面无比清晰地刻度着「玄妙」二字,如假包换。
  「我也没想到,太上真仙居然会这么快就找到我。」然而,身为被天道惩罚而逃狱的罪犯,她在看见凌慕雨所扮演的炽霞后却丝毫没有惊慌失措。
  「汝就不怕吾带汝回上界?私自下界,擅逃严惩,论罪,汝当上斩仙台!」
  「哈哈哈哈哈!你不会这样做的,太上真仙,你不会的。」玄妙清云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依旧云淡风轻地玩弄着随风飘摇的落叶,仿佛真的就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一般,「你太清楚不过上界九仙的意义了,如今的九仙已经不是以前的九仙了,这种时候你还要推我上斩仙台……你不会的,你不会的!哈哈哈哈哈!」
  她的确说对了,就算是师姐本人现在站在这里,都未必敢将她怎样,若是将她带回上界,仁德王那种对律法严格要求的人来讲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但上界九仙缺一不可,一旦一人失职后果不堪设想,正因如此,她才会急切想要复原灵狐仙子。
  「所以说,汝知不知晓摘星折月究竟为何陨落?」
  「我?我若是知晓,尚在天界时就告诉你了,我下凡界可不是为了摘星折月。」
  「那汝为何还要擅离职守,汝可知其患无穷?!」
  「天界,真如这凡间所想那般美好吗,太上真仙,若是我不想做那仙人呢…
  …」女孩哀叹一声,那语气又忽不似她这般年龄的女孩该说得出口。
  「但汝已然是九仙之一,不为自己,也该为天下苍生所想。」
  「那你呢,你就真的心甘情愿愿意放弃师门所托一切,包括你那师妹?为天道立命?」
  她在说什么?什么师门所托,为何师姐从未与我说过?凌慕雨忽然有些接不上话,以前师姐从来都是对她无话不言,上界的一切她几乎都知晓七八,但或许是照顾她的感情,师姐从未向她谈及师父绝情仙的事,什么师门所托,她在说什么?
  「太上真仙?」
  「吾自有打算。」凌慕雨也只能回复对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管了……那就有缘再见,太上真仙。」女孩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在看见她的相貌后,凌慕雨不禁大吃一惊,险些失态。
  原来如此。
  ……
  「没想到师伯有的那么快,一点闲谈时间都不给啊……」萧烟云望着窗外,心中惆怅万分,为何每次自己都就差一步。
  「老爷,有什么心事吗?」自己唉声叹气的模样吸引到了身边正在清扫灰尘的阮映雪,女孩清澈灵动的眸子担忧地看着他。虽然苏玲儿被镜萱瑶给禁足在家,但这个小家伙因为一早就来他这里整理宅邸,被萧烟云强行扣留了下来。
  不过这丫头五年过去了,怎么一点也没长高?而且不仅没长高,好像也没怎么变化的样子。
  「老爷,怎么了?」女孩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很是惹人怜爱,「您和夫人是又吵架了吗?」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不给我想想办法?」闲来无事,萧烟云也只能坏心眼地逗逗这个缺根筋的小家伙。
  「啊?我?我不知道,但……在奴婢心目中,老爷一直是先斩后奏,不论后果的样子,也正是因为如此,奴婢才能留在这里不是吗?」
  「是吗……呵,多谢了,小映雪,不是你提醒我差点都忘了一件事,这几天我不会在家,如果有人找我就说我出门办事,明白了吗?」突然,萧烟云蹬起起身,抱住阮映雪在那雪白肉嘟嘟的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扬长而去,等阮映雪反应过来时,人影都不见了。
  「诶?诶!老爷!不要跟夫人说是我的主意啊!夫人会罚我的!!!」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6:46:09

第十一章 颠鸾
  晨光漫过青铜镜时,镜面还浮着层未散的雾气。
  紫发美人支肘斜倚妆台,淡紫纱衣滑落半肩,露出锁骨处蜿蜒的睡痕,发梢卷着昨夜的松散发髻,几缕紫丝垂落香腮,被漏窗透进的曦光染成薄葡萄色,眼睑将启未启之际,睫影在眼下投出小片青黛,倒似画师晕染到半途的烟墨。铜镜忽地轻颤,妆奁里玉梳滑落的声响惊醒了她,丹凤眼倏地睁开,瞳仁尚蒙着层水雾,眼尾却已挑起三分媚色,左手懒懒挽发时,右襟衣带松垮垮垂落,隐约透出心口一点朱砂痣,那位置恰在铜镜裂璺处,与那惹眼羊脂玉乳一同随呼吸起伏时,恍若赤蝶正在修补残镜。
  待蘸了蔷薇露的指尖抚过眉骨,晨雾恰在此刻散尽,镜中人彻底醒了,紫发流转着深浅不定的光晕,从额际的薄藤色渐变为发尾的堇紫,似将破晓时分的天际线缠进了青丝,丹凤眼尾用螺子黛描出飞霞状,却偏在收梢处点上金粉,顾盼时如狐仙掸过沾露的尾尖,更绝的是耳垂那点莹光,未戴耳珰,只贴着片新摘的紫罗兰瓣,露水凝在花瓣褶皱里,将坠未坠地映着颈侧淡青血脉,当窗外的光彻底亮起来,她才惊觉单衣下摆已滑至膝上——原是昨夜忘解腰间丝绦,此刻罗带正松垮垮缠在腕间,随抬手动作在铜镜里曳出流云纹,镜萱瑶侧首望去,镜中映出花影爬上她淡施胭脂的颊,却比那天上人儿更美三分。
  “玲儿,玲儿?”
  又不在,这混丫头这两天又跑哪儿去了。镜萱瑶盥洗完毕,换上常时的着装——千狐门制式的交领襦裙本为狐妖设计,人族弟子穿着时总显空荡,但镜萱瑶愈发丰腴圆润,肥腻软烂的浑圆美脯偏偏她撑得胸前云锦纹路几欲绽裂,仅仅只是均匀呼吸都会极具规模地颤抖不已,放出一片一片血脉喷张的乳浪。那根银丝绣狐尾纹的束腰绦正勒出惊心动魄的弧,深紫缎面顺着腰窝陡然收窄,又在臀线处绽开九道褶,将那葫芦型前凸后翘,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出一道完美的曲线,领口斜襟镶着圈雪貂毛,本是遮掩锁骨的设计,却因她身量较狐妖丰盈,反将绒毛挤成道欲拒还迎的沟壑,右衽处用金线刺着七尾狐踏月图,寻常弟子仅绣三尾,她这狐尾却随身形曲线盘绕至后腰,末梢隐入褶皱时,恰在腰臀交界处勾出抹暗金弧光。
  而袖口狐族惯用的纱质广袖被她改为窄袖,却在肘部突然散作数片轻绡,每片皆用银粉绘着狐面月相图。抬手之时,轻绡如月华倾泻,偏偏露出的半截小臂套着赤金嵌宝钏,钏上却錾着狐族密纹,倒把两族风华绞成了股解不开的结,裙裾高开衩处本应露出狐尾,人族无尾便改缀百褶衬裙,但她偏在衬裙外罩层墨紫冰绡,行走时腿侧若隐若现的并非肌肤,而是衬裙上绣的千狐朝月图,百只玉狐用深浅银线织就,随步态流转恍如活物奔跃,倒比真尾巴更招同门侧目,日光晒过柔软白净的肌肤,她解开三重衣襟透气,最里层的中衣竟非素白,而是用雀头紫染的软烟罗,心口汗珠滚过锁骨上那点朱砂痣时,珍珠映着烛火轻颤,倒似花蕊里蓄着露,将千狐门的妖异化作了人间富贵色。
  “大师姐早!”
  “大师姐早!”
  “嗯,朝雨,明霞,你们昨日所练之术尚欠火候,这些时日最好先去药浴房淬体,待到经脉松动再钻研秘术方才事半功倍。”
  “多谢大师姐提点!”
  “另外,如在途中遇到翠翠,记得让她再去丹房清点一下丹药库存,若是有待补充也好安排她人下山添置原料……”
  镜萱瑶这段时间忙了不少,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修为突飞猛进,需要勤加修炼,而且苏梦璃也逐渐开始将一些宗门事务交予她管理。作为一宗之主的亲传弟子,全宗上下的大师姐,她自然是除了宗主外所有弟子们最亲近和信任的对象,千狐门虽在她之前从未收过外族弟子,但千狐门并不在乎种族和身份,镜萱瑶即使并非狐妖也是所有人心目中最好的大师姐。
  与此同时带来的也是她肩上的重担,宗门这些平常琐事她还能得心应手,但如若是危及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她还能不能像师父一样站出来保护所有人呢。
  就像上次一样……
  女帝铁蹄轰隆隆踏踵而至,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萧烟云被带走,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她必须变强,一刻不停地修炼,无时无刻地提升自己,直到再也没有人能将他从自己身边抢走。
  这便是她的决心。
  “你们可曾见过玲儿?这几日都不见她踪影,不知她又跑哪里去了。”镜萱瑶顺便问一下她们有关玲儿的事,然而两位狐娘相视一眼,都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啊大师姐,我们这两天也没见到玲儿,我们还以为是你让她出门办事了呢。”
  “是吗,我明白了……”镜萱瑶怀疑那死丫头又忍不住跑去萧烟云那里去了,可怎么也不至于几天都不见人,莫非是那坏人又在搞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法?
  不行,自己得去看看。
  临到萧烟云的宅邸门口,镜萱瑶还有些忐忑,若是玲儿没有被他拐跑,自己岂不是很尴尬,到时候这坏家伙免不了拿这事挤兑自己,说不定还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出来……
  就在自己还踌躇不定时,眼前的门忽然敞开,萧烟云差点一个不注意撞进她怀里去,还好及时刹住了脚。
  “萱瑶?你……来看我了?”镜萱瑶能主动来看他,萧烟云自是心中欢喜,但镜萱瑶还是板着个脸。
  “玲儿是不是在你这儿?”
  “玲儿?没有,她不是一直在你那儿吗?”萧烟云摇了摇头。
  “既然玲儿不在,我也不便打扰。”说着,镜萱瑶转身欲走,萧烟云连忙一把抓住她那纤如皓竹般的袖腕。
  “等等,我观你气脉悬浮,淤气囤积于七筋八络,定是修为难以攀升,”感觉到努力想要挣脱的手臂逐渐松力,萧烟云这才接着道,“我可以帮你。”
  “你可知,我所练为何功法?”镜萱瑶没有第一时间回头,其声虽厉,但更多是担忧心切。
  “似是千狐门功法,却更有不同。”萧烟云能感觉到,镜萱瑶体内有两股真气在互相撕扯徘徊,一种和他曾经初遇苏玲儿时修习的千狐门秘术一般无二,但另一种似是从她自己体内本源所生,乃是一股纯阴臻冰,至清至寒的瑰魄,恍若冰壶在心,琉璃美人煞。这是只有先天圆满之体与后天机缘努力之下才有可能迸发出的天资。
  “没错,我自入门以来日夜苦修本门功法,可千狐门所修之术终究是狐妖一族秘法,我修行多年,终于五年前触碰瓶颈,无论修行多少都无法突破桎梏,反而会在体内积成浊气,久居不散。”
  “五年前……”正是他离开,也是镜萱瑶因他之事而气血攻心之时。
  “此事与你无关,师父说了,是我修行狐妖一族秘法所致,我非狐族,该有此难。”镜萱瑶见他似有多想,立即解释道。
  “所以五年前你便不再居于千狐门,四处找寻机缘。”
  “嗯,为了让体内浊气不再愈演愈烈,我只能暂且放下千狐门功法,四处游历,练就他门功法,那些不传秘术,你是怎么说动那些宗门里的老顽固的?”萧烟云倒很是好奇,这些年来他同样云游天下,见识过太多名门大派将自家传世秘术视为珍宝,非门下弟子不可修习,绝不外传,而纵观镜萱瑶这一身外门功法,可谓琳琅满目,五花八门,难以想象她现在到底是何等境界。
  “你我皆为百宗比武魁首,三大宗门我皆可随意进出修行,其他一些宗门秘法……倒是有很多确实不外传,但只要我将那些掌门连同掌教尊者一并打跪至地,他们也不敢不传与我。”镜萱瑶亮了亮腰间那两柄白玉胜雪,一长一细的雌雄双剑。
  “放心,我也不是那般蛮不讲理之人,名门正道我便以武会友,正当决斗,歪门邪道我才踢馆上门。”
  “嗯,我知道。”
  “你既已知晓,还觉得你能帮我吗?”镜萱瑶并不是不相信萧烟云,只不过五年以来的寻找,自己还是无法突破这一桎梏,这并非是她的天赋不足,相反这五年的经历甚至令她炼出九霄玲珑体,但千狐门的功法终究是狐妖一族秘术,她非狐妖,种族之间的隔阂依旧无法突破,千狐门上下就算得知此事,也没有将她视为外人。
  “濯而不妖,分野心月,斩尤青丘,其兽为狐……”
  “这……这是?!”
  萧烟云默念口诀,只见他身后幻化出九条狐尾虚影,比五年前只能化出三条更甚往昔,而且……这是秘法大成的征兆!
  “你……你怎会!”镜萱瑶纵有万分不信,此眼见为实也令她大开眼界,她从未想过居然有外人能将千狐门功法练至大成,甚至他还从未走过师父教导,光靠自己领悟,就能这般田地!
  “我师承绝情仙一脉,绝情术包罗万象,洞察天地,破万法之束缚,修寰恒之大道。师尊便是以绝情术为基,修炼天下万法,屹立仙道之巅。”萧烟云解释道。
  “你要我,学无情道?”镜萱瑶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为了帮自己,就连师传秘术都倾囊相授,这可是那睥睨天下的仙尊的秘术,世间修行之人谁不觊觎?可是……
  “你说过,仙尊因修无情道而情淡意薄,甚至遭受功法反噬,”镜萱瑶忧虑之处在此,若只是功法反噬她倒不心悸,但若是情感淡漠,她看向萧烟云,无论如何她都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功法践踏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对他,“如若如此,就算能继续深造,我也不愿……”
  “萱瑶,你觉得,我现在对你的感情,是有减无增吗?”萧烟云问道。
  “这……”
  “绝情术看似霸道,但其招内敛,若非师尊师伯那般修至大成圆满境界,是不足以令绝情术达到反噬自身的境地,否则,若是绝情术那般神奇,师祖的玄青门也不至于在师伯飞升,师尊隐退后凋敝消亡了。”
  “真……真的吗?无情道,真能助我突破桎梏?”镜萱瑶心中隐隐升起希望,毕竟萧烟云的的确确为自己演示出了千狐门功法大成的一面。
  “若是只在于修行他道,绝情术为基底也只能为辅助,关键还是在个人,绝情术只是为你突破关卡的钥匙,但你能走多远,还是得看你自己。”
  “我明白。”
  “这里人多眼杂,不如进屋再谈?”萧烟云这说法还真找不到空钻,但镜萱瑶总有一种他在等着自己上套的错觉。
  希望这是假的吧。
  “嗯。”反正他家也是我家,你是他老婆你在怕什么?镜萱瑶在心中暗暗为自己打气,昂首挺胸,没有丝毫忸怩地踏入门槛。
  “呃…!”可转瞬之间,身后关好门的萧烟云一记沉闷手刀敲在她后颈,视野瞬间模糊,断片般的破碎感如潮水一样涌入她的脑海。
  ……
  “唔……哦哦……齁齁齁……!呜!”
  “别动,我来给你换药了。”
  “咕……唔唔唔!!!”
  什么声音……?我记得,我来找他,然后……无情道……绝情术……记不清了。
  淫靡而放浪的甜蜜呻吟像柔软瘙痒的鹅毛一般钻进镜萱瑶的耳中,这声音很熟悉,但她脑子里只剩一团浆糊,根本难以分清。
  “啊,差点忘了你了。”
  对方似是察觉到女人已经醒来,一根明晃晃的金光赤绳宛若水中游蛇一般爬上她的手腕,将双手互绑成死结,在绳索套紧的瞬间,镜萱瑶原本就无力的身体更是仿佛被抽干一般,不仅力气消散,一身修为也完全使不出一点。
  捆仙绳……他到底要做什么?
  萧烟云只是动了动手指,捆仙绳便好似被人拉扯一般将镜萱瑶向上提起,双手高举吊了起来。手腕被扯得生疼,终于是令她清醒了几分,用尽力气挣开疲软不堪的凤眼淡眸,却是惊得她下体发凉。
  眼下周围尽是漆黑一片,空气中满是淡淡的花香,混合着湿热温润的雌香气息,这种发情雌性激烈潮吹后溢散出的荷尔蒙芬芳她再熟悉不过了,虽然这几年来她鲜少自慰,但那半年里被萧烟云折磨得自己已经完全记住了这种气息。
  只见苏玲儿也是如她一般,双手被缚,高吊而立,然而,与镜萱瑶所想的那般淫秽不堪的场景略有出入——
  头顶部的渗水砸在苏玲儿鼻尖时,那细长睫毛颤动如将熄的蝶,三条狐尾软绵绵垂在污水里,尾尖白毛结成绺,随水波晃出残破的月影。深红襦裙早被浸成暗血色,紧贴着软乎乎如肉包一般肉绵起伏的胸口,那里被金绳勒出交错淤痕,最深处沁着珠串似的水点子,在红润似血般娇嫩多汁的细皮肌肤下,倒似谁把朱砂串歪斜地挂在了热气腾腾的出锅红米上。
  “玲儿的意志还是那般孱弱,”萧烟云铁钳般的手指捻做钳状,一把捏起她右耳尖的软毛,痛得狐耳猛然抽搐。
  那不知为何物的水兜头浇下时,双圆髻散开半边,白发湿漉漉黏在圆脸上,酒窝盛着的水珠随喘息晃荡,蛾眉紧蹙着,却偏在眼尾勾出抹天生的笑弧,被这怪水当头一浇,狐娘全身G点被戳了个遍似的,肉嫩纤长的白腿六神无主地蹬个不停,嘴里似花蛇信子一般吞吐着红彤彤的柔软小舌,绵长悠久的嗯哼淫乱娇啼不绝于耳,那似是要将元婴都呕出来般的绝顶高潮浪叫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痛苦还是兴奋,只有那外翻高挺的瑶鼻还有下贱如妓般的阿黑颜毫不掩饰地暴露着苏玲儿现在无与伦比的淫乱。
  “这次可要给你全身,都灌的满满的。”萧烟云掐住她下巴逼着抬头,火光忽地窜亮,杏眼里映着跃动的欲焰,涣散的瞳孔凝了片刻,忽地聚起星芒,萧烟云将一整瓶液体尽数灌进苏玲儿口中,再手捏掐诀,将一块铁球似的法器塞进她口中,正正好好卡在唇齿之间,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呜呜!!”气音掺着香涎,嘴角竟还翘着半分。腕间金绳被挣扎带响,露出踝骨处那里原本该戴着苏梦璃赐的银铃铛。
  “还有这些地方。”萧烟云仿佛刑吏一般扯开她前襟,深红衣料撕裂声惊醒了狐尾,三条白尾突然炸毛,却只扬起寸许便颓然垂落,最长的尾尖勉强卷住手腕,却根本无济于事,苏玲儿终于漏出声呜咽,眼角落下几滴清泪,妄图向他求饶。
  “再忍忍,我的乖玲儿,后面会很舒服的,比现在还舒服一百倍不止。”萧烟云以手背剐蹭狐娘肉嘟嘟的可爱脸蛋,但现在就算是这般轻柔的举动都会令苏玲儿全身惊颤不已,下体喷出股股湿热潮水。我怕的就是这个啊,再舒服我就要疯了!苏玲儿欲哭无泪,但她深知萧烟云只要认定一件事就一定会有始有终,自己再怎么哭诉也是没用的。
  忽的她涣散的眸光倏地清亮一瞬,被水渍浸透的白发无风自动。狐耳激烈地抖了抖,几乎被咬出血的樱红薄唇无声念诀,三条狐尾突然绷直如弦——尾尖白毛根根倒竖,竟在污水表面结出薄霜,透过那摆锤般剧烈左右晃浪的白嫩臀肉,被粘稠液体浸得透薄发亮的蚕丝襦裙下,隐隐约约闪烁出男人的手掌,五根长指如绽放的金花般在少女粉嫩无比的雏菊口浅浅探入,三条毛绒肉软的狐尾拼命扑腾着,口球即使塞满了唇齿也抑不住吐漏的银桥香涎。
  “乖,听话。”萧烟云看准时机,五根手指忽然塞入一段指节,五指缓缓张开,将女孩含苞待放的粉嫩雏菊撑开一点点殷红紧实的肉洞,另一只手指了指一旁还剩下半瓶的液体,一股股冰凉冷流自觉从瓶口喷出,宛如游龙归巢一般顺着男人手指的指引一滴不漏地钻入女孩被撑开的肉嫩菊穴,冰冷侵骨的粘稠液体紧紧贴满女孩本就脆弱的干涩肠道,圆润丰满的肉臀淫荡放浪地左摇右晃,红嫩嫩汗津津的半月翘臀好似两个晃个不停的佛钵一般丰润无比。
  “真是个骚浪蹄子,还有一个洞儿没填满呢。”萧烟云也是被这场面激得欲火焚身,但眼下他的目的还未达成,他必须得忍住。双手下弯勾起苏玲儿两条白玉膏般肉感十足的长腿向上一提,宛如小孩把尿一般将苏玲儿的下体高高举起,女孩因这放浪形骸的羞耻举动下意识地勾紧五根玲珑饱满的粉嫩足指,本就敏感十足的足掌更是因充血而发红发涨,甚至涌现出一片淡淡的醉晕酡红,好似被腌制入味一般粉白香软,诱色可餐。
  男人一手抬起肉腿,一手还不忘扒开那蚕丝轻柔的殷红裙角,撕拉一声扯下碍事的粉红桃花亵裤,而令萧烟云都猝不及防的是——那亵裤被这小骚蹄子夹紧双腿在黏液和自己喷吐的软烂淫汁之下浸泡得太久,竟在扯下之时紧紧贴在萧烟云的手上,用力狠甩几次才将它从手上扒下。
  “我的乖玲儿,真是个能喷会喷的小淫娃,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尝尝你的滋味儿了。”萧烟云抓过苏玲儿俏生生的脸蛋狠狠亲了一口,心里是喜欢的不行,惹得怀中少女又是嘤咛娇啼,转过半张红彤彤的小脸,却难藏娇羞憨瑟,也不知是兴奋还是羞耻。
  手指再向下探去,抚向那圆挺饱满,娇艳欲滴的馒头肉壶儿,那摇摇欲坠的花蝴蝶好似一座沉寂许久的活火山一般吞吐着芬芳白烟,溢散着令所有雄性闻到都会为之发狂痴迷的雌香,无毛嫩屄紧紧贴在随意游走的手掌之间剐蹭厮磨,不时还吐出一股股温热鲜香的淫汁暖流,少女喉间发出的娇吟轻啼也愈发清晰悦耳。
  男人的手指再次撑开一线细缝般狭窄的粉红肉蚌,里面一团一团饥渴难耐的紧实肉皱即使暴露在空气中也不忘一紧一缩地搅动着,每次触目惊心的紧缩都会连带一小团带着桃花清香的雌汁溅射在他的手上,好似现在就在明目张胆地诱惑他,刺激他现在就将那涨得火烧棍似的大鸡巴插进这鲜美多汁的泥泞花径之中。
  “别急,以后有你好受的。”萧烟云也是尝鲜一般用另一只手多深入几分这滚烫湿热,肉香十足的美肉壶里狠狠刮出一大团香甜淫汁,立即在半潮吹的穴儿还未喷出更多汁液前倒入提前备好的黏液,瞬息之间,再从怀中抽出一张蜡黄符纸,啪地一声正好从菊穴一同连贴至肉屄,将前后两个肉洞儿封的严严实实,这下苏玲儿就是想喷都喷不出来了。
  “你……你到底给玲儿……灌了什么?不会是……”镜萱瑶被这一番操作看的是目瞪口呆,一联想到现在自己和苏玲儿一般无二的姿势,难道自己也要被这样虐待?可那瓶中的液体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为什么要……给苏玲儿灌进那些地方,难道是?
  “没错,只是些媚药而已。”萧烟云云淡风轻地回答道,“不过,加了一点配方,这是我在域外找到的,只要一点点的剂量,就足以让元婴境的修士腿软发情,变成一只醉心交欢的小母狗。我提炼出了其中的精华,混在了媚药里,这几日玲儿都被我藏在这里,一刻不停地用这些特制的媚药在身体上浇灌,淋浴,直到媚药都浸入一身的美肉,钻进骨髓,将发情的激素释放到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
  “玲儿修为远不如你我,你这样折磨她,她会疯掉的!”
  “放心,我早已在她身上下了禁制,不会出事的,与其关心玲儿,不如担心你自己。”萧烟云抬手轻轻捏住她优美的下颚,食指关节勾住下巴微微一抬——
  淡幽烛火剪碎她侧颜时,凝脂般的肌肤泛出薄胎瓷的釉光,淡柳眉似雾锁春山,眉尖总凝着三分轻愁,偏在眼波流转时被丹凤眼的弧度破开,瞳仁深处泛起琥珀色涟漪,恍若深潭里沉了盏将熄的莲灯,倒似名家作画时失手坠的墨点,反添了段风流韵致。菱唇未启先含情,唇间朱红胭脂如星灿点点,今早刚抿下的艳红最是夺目迷人,拇指轻轻划过柔雪般娇嫩的唇瓣,指尖立刻抹上一层淡淡的桂花香红,她无意识咬住下唇,贝齿在朱色间碾出月牙白痕,恰似雪地里落了瓣揉皱的海棠。最动人是那月牙弯弯的眉宇变幻,冷眼斜睨时,睫影在眼下织成网,网住男人的神魂,可若是愁绪漫上眉梢,眼尾那抹天生的绯色便如春水化冻,连烛火都要柔三分。另一只手忽地掀起茜纱帐,露出她耳后未绾的一缕紫发,发丝拂过鼻尖时,瑶鼻轻皱的模样,倒比廊下新雪堆的玉兔更惹人怜,胸前硕满玉兔因羞涩紧张而此起彼伏,带起鼻间喷吐凝香薄雾。
  真是个天下第一的美人儿。
  而一想到这闻名天下,无数天之骄子们的梦中情人珏剑仙子马上就要在他胯下承欢淫啼,那粗壮的肉棍就忍不住耀武扬威似的昂首挺胸,略带弯钩的可怕轮廓透过烛光映射在墙面,好似一条弯翘的蟒蛇一般咬在女人丰腴肉柱美腿之间,将那肥润油汪的顶级美鲍顶得鲍口大开,一撮一撮地吞吐着漏出晶莹剔透肉棒汁的雄壮龟头。
  “咕嘟……你别过来!唔呜!”镜萱瑶口咽白沫,被身下之物吓得后退两步,但萧烟云何其霸道,拦腰一抱将女人紧紧搂入怀中,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竟先喝光满满一瓶媚药,一口吻上镜萱瑶颤抖不已的薄唇,口中湿热如精浆般粘稠的媚药又传给镜萱瑶口中,粗舌滚入口中宛如药杵一般将所有媚药全部灌进镜萱瑶喉中,瞬间一股极其滚烫的热流与身体里流淌着的媚药一起向全身绽放蔓延,宛如无人打理的藤蔓一般侵略她的身体,无数淫秽放荡的思想和画面在脑海中炸开,几乎将她一身点燃般燥热。
  “唔……!唔唔唔!!”镜萱瑶拼命想要挣扎,可越是想要驱动灵力,手上的捆仙绳便越发紧实,甚至从四周收集而来的灵力还会被身体里的媚药挥发殆尽,最后只有自己徒劳费力,反而愈发虚弱不堪。药劲瞬间蔓延至全身,即使自己早已是半步化神也完全无法抵挡这等霸道的侵蚀,好似全身上下都有无数双柔软无比的小手在到处游走抚摸,酥痒难耐又不知该搔挠何处。
  “我的亲亲大老婆,你可真美。”萧烟云恬不知耻地厚着脸皮说着情话,惹得镜萱瑶也是心神荡漾,酥软迷离,男人再将一瓶浓稠至极的媚药自天鹅美颈淋下,异香扑鼻的药水渗入贴身衣物,那小小一瓶却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汪清泉直到将美人儿全身都裹满粘滑熏香的黏液才堪堪停止,连尚未脱下的紫金外衣都被媚药浸润得饱满多汁,一掐出水。
  这时镜萱瑶才意识到为什么萧烟云没有脱下她们二人的衣服,一方面是这家伙有这方面的癖好,看漂亮女人穿漂亮衣服在他眼中是绝妙无比的享受,有时他甚至愿意不让她们脱衣服做爱。另一方面,这些粘稠至极的媚药会被衣服都吸得满满当当,而衣服也会像膏药一般紧紧贴在她们的皮肤上,媚药不会顺着身体滑落,反而会积蓄在贴身衣物中,更加持久地让她们娇嫩细滑的肌肤吸收更多的媚药。
  好歹毒的手段!镜萱瑶心疼地看了一眼一旁的苏玲儿,她身上原本秀美娟丽的狐纹襦裙几乎被泡的褪尽了色,薄丝紧贴身体私密之处,已经完全呈透明状,一圈一圈白花花粉嫩嫩的娇肉几乎与轻纱融为一体,就算身体微微颤抖带动紧贴的衣裳磨砂被浸泡入味的美肉都会激得女孩高声淫叫不断,嘤啼哀嚎。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地方吗,萱瑶。”萧烟云一手勾起那肥美丰润的大腿,一掌抬起,五根手指尽数埋没喷香十足,油光满面的腿肉之间,就好像不是萧烟云在侵犯她的大腿,而是她的大腿在吞食萧烟云的手掌一般。一手划过挺拔纤细的柳腰美背,在那磨盘似的浑圆硕臀上又掐又拍,噼里啪啦拍出一层又一层白花花水淋淋的肉浪。结实的胸膛顶压在胸前木瓜似的吊钟巨乳之上,衣物与肌肉混杂着媚药刺激着她敏感坚挺的红豆乳头,隔着厚实的布料都能让萧烟云感觉到两颗小巧硬挺的笋尖。
  “你……想做就赶紧做吧!别……噢!别搞这些有的没的……嗯!”镜萱瑶刚反驳两句,那不安分的手突然捏紧胸前水球似的波光粼粼的硕奶,双指宛若拈花一般掐住硬如蚕豆般挺拔的乳尖,滋啵一弹,混杂着雌性汗香与浓浓刺激性媚药的黏液瞬间扎遍乳尖各处,好似在她细小的乳洞里炸开了花一般又疼又酥又麻,甚至乳尖还因此变得更加红肿热痛,乳头仿佛涨奶一般洞口大开,一点点稀释的媚药反流入其中,弄得镜萱瑶胸前心口都像塞满了烧红的蜂煤一般滚烫火热,心里是抓心挠肝的难受,双手拼命挣扎着想要狠狠掐揉缓解胸前的痛痒,可惜完全都是徒劳,只能不停蹬腿扭身,让肥软丰满的巨乳在空中甩出一阵一阵白花花的淫靡肉浪。
  “你的一切我都喜欢,不管是你这倾国倾城的脸蛋,还是这令人着迷的肥奶子,还是这盈盈一握的小柳腰,还是这前凸后翘的肉屁股,软大腿,嫩脚丫……我都喜欢。”镜萱瑶看得出来,萧烟云此时面色也有些微涨红,应是方才给玲儿喂药时自己口中还残留了不少,这药效果真霸道,就连他本人都难以消受,然而,就在她还以为萧烟云就要兽性大发将自己就地正法的时候,他却又是如法炮制,嘴对嘴用媚药猛灌了好几口,又在她口中塞了同样的铁球。
  “我很想现在就要你,萱瑶,但你还需要再……泡一会儿。”萧烟云拍了镜萱瑶湿滑肉嫩的大肥臀,转身将捆绑苏玲儿的捆仙绳解下,娇小纤弱的身躯瞬间倒下,被萧烟云揽手接住拥入怀中,苏玲儿一钻进他怀里,原本瘫软的身子立刻激动起来,嘴里呜呜呜地叫个不停,软绵香糯的娇躯不停地在他身上又摸又蹭,活像个黏人的狸奴一般可人怜爱。
  “来,乖玲儿,先排排水。”萧烟云游离的大手从女孩敏感脆弱的尾椎骨慢慢下滑,一路摸到那几只同样一碰就抖的大白尾巴根,刺激的苏玲儿又是一阵唔呜乱叫,绵软滑腻的身子像一团被袋子装起来的水一般柔若无骨。两根手指掐紧封于尾骨下方的符箓纸张,撕拉一扯,狐娘软趴的身子突然绷得挺直,柔韧的柳腰弯出一轮新月,娇嫩雪乳甩出一阵水嫩嫩的浪花,登时两股激流宛如喷泉一般双穴齐下,堪比失禁的羞耻快感似蛔虫钻遍苏玲儿的全身,爽的她连脚趾都无意识地抖个不停。
  原本被灌入穴中的粘稠液体再次排出体外时却与清水一般无二,再没有了那粘稠的恶心感,那些可怕的药效已经完全被小狐娘的身体吸收殆尽,而被浸润完毕的双穴也是更胜以往——鲜润涨红的馒头穴口嫩的一掐出水,粉红中透着一抹晶亮,好似那西域风情的琉璃珍瓶一般惹人怜爱,相思红豆充血硬挺,挂上一滴晶莹剔透,反映着血肉粉嫩的淫汁,一线肉缝忽开忽合,那润滑无比的肉道因敏感充血而红的吓人,正饥渴耐难地喷吐着剩余的异物液体,好似一张口水直流的鲜红小嘴,更显得淫靡十足。一指难入的小巧菊穴也是粉润粘滑,原本干涩狭窄的肠道现在却是湿滑娇嫩,和活力十足的小穴一样不停生产着吸引他那根胯下雄壮的油顺肠液。
  “美死了,玲儿宝贝。”萧烟云极为满意地抚摸着两口肉豆腐般爱不释手的淫穴,将满眼爱心,几乎快要被难以填满的快感逼到发疯的女孩口中的铁球也拿下,一口清水喷吐而出,就连清澈无比的白水从女孩口中吐出时都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桃花芬芳,清水顺着女孩柔美的脸庞滑落,令她此刻宛如出水芙蓉一般清纯甜美,但此刻已经被满腔性欲占满的苏玲儿却完全不顾形象,一条粉红肉嫩的小舌从口中探出,宛如毒蛇起身一般搜索着自己的猎物,赤裸裸地勾引他,那无言的举动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快来,干我!
  “骚狐狸!”这骚浪蹄子看的真是人心痒痒,征服欲兽欲施虐欲全都拉满了,抡起巴掌狠狠在紧致肉嫩的雪臀上拍上一下,红嫩嫩的手印瞬间扩散开来,这小骚蹄子可真是天生打屁股的料!
  “哦哦噢噢噢!别……别打了!老爷!相公!好爹爹!快来干死玲儿吧……喔喔喔哦哦哦哦哦哦~!”
  “嘶……喔!爽!”
  一杆进洞!萧烟云从未干过这么顺滑的阴道,虽然自己是突然插入,但这肉屄就像是一点拒绝都没有一般,从他插入的瞬间到龟头顶到最深处,就连宫口都是轻轻一捅就进,整个肉穴儿仿佛就是为他而生一般的顺从,不仅又嫩又水又滑,就像是钻进裹起来的水豆腐一般软嫩糜烂,湿漉漉的淫穴内壁更是乖巧听话得吓人,自己一抽就自觉地放松,柔情似水地吮吸抚摸,一捅就拥抱亲吻一般收紧包裹,时不时还一边流出越来越多的下贱雌汁淫液,肉软精致的花宫宫口也好似一张巧美小嘴儿一般无微不至地进行着宫内口交,为硕大狰狞的龟头献上雌香迷人的子宫亲吻,完全沉溺在雌杀肉棒的雄汁玷污之下。
  “啊哈喔喔哦哦哦哦哦哦!来了!好大!唔姆!好舒服!一下就顶穿了!酸死了!噢噢噢哦哦哦哦哦哦!!!”
  狰狞恐怖如婴儿小臂般的肉根拼命在那湿滑肉穴里来回抽送,剧烈起伏的动作又快又猛,噼里啪啦的肉体碰撞,水流拍打声更是响彻云霄,鼓鼓囊囊的沉甸甸肉卵堪比两颗铁拳一下一下跟着节奏捶打在女孩紧绷白嫩的翘臀上,打出两团红艳艳的肉坑。
  “嘶噢噢噢!真嫩!这小骚穴怎么能嫩成这样!还在收紧!怎么?被你家小姐看着很爽吗?!你这喜欢勾引男人的骚狐狸精!撞!撞死你个勾引老爷的骚货!”
  男人完全压在女孩娇弱的身体上,这肆意压倒疯狂驰骋的屈辱姿势非但没有令苏玲儿有任何不适,反而加重了她压抑许久的受虐心,痛处和窒息感向快感转化,在媚药的刺激下脑海中最后一根维持理智的神经彻底崩断,只剩下化作人形性器的一身烂肉麻木地感受一浪又一浪的至上极乐。
  清纯可爱的俏脸上已铺满被侵犯的快感,肉嘟嘟的小酒窝里尽是春色满盈的红晕,樱红丰润的薄唇颤抖着张开大大的O形,香软粉糯的小舌依旧在空气中一勾一勾地引诱着男人伸来的手指,水雾迷蒙的杏眼泛起大片眼白,活脱脱一只爽到脱水失去意识的小母狗一般淫贱骚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哈齁齁齁哦哦哦噢噢噢噢?!要飞了……脑子要被烧坏了!呼吸……喘不上来……但是……好嘘呼……呜哦哦哦哦哦哦!要被老爷肏死了!真的要被肏死了!”
  丰腴挺翘,被扇得通红肿胀的雪臀下意识地迎合男人的抽插,时不时飞溅出一股又一股粘稠透明的淫汁,身上被浸润得极近透明如蝉翼般的衣物成为了男人压在她身上驰骋的润滑剂,而从粉色襦裙下暴漏出的点点肌肤使得这位清纯甜美的女孩此刻就像是青楼里为了迎合嫖客,专门给自己衣服打湿而做湿身诱惑的头牌一般反差,从这具已经完全发情的雌性身体散发出的魅力只会让她更加勾起男人心底最深处的欲望和冲动。
  每当男人高高抬起虎腰再用力砸下,那势大力沉的动作和幅度和巨硕无比,坚硬滚烫如烙铁般灼热,又粗又长足足石村有余的骇人铁棒狠狠捅进苏玲儿淫嫩多汁的蜜穴最深处,轻而易举地捅穿肉乎乎软糯糯的子宫育儿袋,平时里这个活泼可人,伶牙俐齿娇媚可爱的小狐娘便会露出一副完全沉溺于交配快感中的雌兽表情。
  浓郁至极的春意盎然在苏玲儿此刻妩媚风情的俏脸上布的满满当当,白皙泛红的天鹅玉颈也因缺氧和疯狂的快感蹦出淡淡青筋和一层又一层潮红余韵,纤细修长匀称白嫩,光洁玉滑的美腿也疯狂地缠绕在男人使不尽力气的虎腰上,还在不停的收缩着,肉腿和结实的肌肉间挤压出一阵又一阵丰腴多汁的淫靡肉花。
  “玲儿……我的乖玲儿!喔喔喔!不愧是狐狸精,这小嫩穴肏不够!完全肏不够!再给我多喷点出来!再给我夹紧些!太爽了!”
  萧烟云也几近兴奋到极点,药效也逐渐在他身上扩散,以至于每次都是用尽全力抽查身下襦裙美人的娇嫩美穴,粗长无比的倒钩肉棒深深刺入湿滑滚烫的肉穴花心,恶狠狠的倒钩每次都会勾出大股大股泡沫状的淫汁骚水,而苏玲儿被坚挺结实的鬼头撞击蹂躏花宫后也会跟着全身剧烈痉挛,喷出一股股粘稠蜜液,一次次滋润二人紧密结合的私处。
  但最萧烟云喜爱的还是苏玲儿这张清纯可人的甜美脸蛋,即使已经被快感支配控制,但无论是满面的春色潮红,还是双目泛白,粉唇大张,从鼻腔中发出阵阵娇媚呻吟,这张可爱端丽的美人脸蛋依旧是他的最爱,平日里对外人口齿伶俐的巧美小嘴被亲吻夺取,软香可口的香舌被男人的大舌勾入自己口中,时而吮吸时而搅动,将女孩腔中雌香迷人的唾液吃干抹尽,上下两只小嘴全部染上他的气息。
  “呜喔喔……唔姆……咕啾……唔啊啊啊唔唔唔噗啾……嗯……亲亲……还要……玲儿还要……噗嗤唔唔唔……喜欢……好喜欢……”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玲儿还是这么喜欢接吻,像个小丫头似的,真可爱。”
  “咕噢噢噢哦哦!好快?!好用力!好舒服!再用力一点……不用怜惜玲儿的!咕噢噢噢!齁齁齁齁齁!好、好大的鸡巴啊!好舒服!要死要死要死了!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噢噢噢噢!”
  在一声声黏腻甜蜜的激烈舌吻下,苏玲儿几乎快被快感和幸福淹没到窒息,已经除了对快感的服从以外完全无法思考任何事,只能依凭本能而发出含糊不清的哼声淫叫,而萧烟云眼见身下的娇妻狐娘已经完全失去任何抵抗能力更是火上浇油一般双手环抱住已经被自己肏得完全失去意识的小美人纤细柳腰,两只大手捏住丰软多汁的美翘臀,一遍捏成不成形状的烂肉,一边借力让自己的巨根更加深入,几乎快要将两颗鸭蛋似的卵蛋也塞进去一般恐怖。
  柔软小腹上顶出饱满浑圆的鸡巴状凸起,看的人是心惊肉跳,男人厚重的喘息声也是越来越重,肉棒几乎是在绞杀着脆弱的肉腔,若是寻常女子早就被这粗暴残忍的无情顶撞干得这辈子都不敢再看见男人的肉棒,从此留下心理阴影,就连闻到男人的气息都要被吓得魂飞魄散,当场晕厥,但苏玲儿的受虐体质几乎是为他量身定做,无论男人怎样用这僵硬滚烫的龟头砸在娇小狐娘敏感脆弱的子宫颈上,对她而言都是神圣的恩赐,这种无与伦比的痛觉才是足以让她高潮到失去意识的绝顶快感。
  “呼呼呼!”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此刻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喘着粗气紧紧将怀中的娇美美肉抱在怀中,如同真正的发情野兽一般以绝佳种付的姿势狠狠撞击身下狐娘的子宫最深处,每次抽插到最深处时都会再带出一片又一片黏腻骚浪的雌香汁液,粗大狰狞的龟头无数次地挤开水润饱满的子宫口,那娇嫩多肉的育儿宫便会谄媚地紧贴上来拥抱它最真挚的主人。
  看着眼前熟悉的甜美佳人脸上露出无与伦比的下贱神情,萧烟云也意识到自己即将达到顶峰,无论是清纯可爱的美娇娘苏玲儿,还是天下冠绝的双剑仙子镜萱瑶,都已经成为了自己的肉便妻,一想到这里,男人浑身都兴奋的颤抖了起来,两颗沉甸甸的卵蛋里私藏已久的浊精再也忍受不住,噗嗤一声喷涌而出,对着小狐娘娇嫩的子宫深处爆发出最激烈的破宫灌精!
  “唔吼吼吼哦哦哦噢噢噢噢哦哦哦噢噢噢噢!!!子宫降……降下来了!种付内射好舒服!噢噢噢齁齁齁齁齁齁齁齁齁齁!好爽!好舒服!去了!去了去了!!!!!哦哦哦噢噢噢噢哦哦哦噢噢噢噢!”
  噗嗤噗嗤的射精绵长已久,直到把苏玲儿的肉壶全部塞满,不得不从肉穴和鸡巴之间的缝隙中漏出,在苏玲儿身下堆起一座小小的精液山后在缓缓停止,然而男人那厚实的卵蛋却完全没有一点缩小的痕迹。
  “呼……真爽,玲儿?玲儿?爽晕过去了呢……接下来,就该萱瑶你了。”萧烟云依旧趴在苏玲儿娇小的身躯上,射过一次后他身上的药效已经消去大半,但他自己的性欲可不会就这样满足,抬手一点,绑缚镜萱瑶手腕的捆仙绳瞬间松垮,将她放了下来。
  “呸呸呸……你……你真是个色鬼,混蛋!”镜萱瑶赶紧将口中的铁球取下,吐出嘴里满满当当的媚药,可自己吐出来只剩下纯净无污的白水,而她的身体在看见如此淫乱的春宫大戏后叶早已变得淫乱不堪燥热不已,“你……你赢了,快来吧……我随便你怎么处置。”
  “唉,萱瑶啊,你这样不情不愿,我怎么忍心逼迫你呢,既然你还是这般嫌恶我,我还是继续和玲儿做吧……嗯,这油嫩多汁的后庭花也是极品,我可得好好尝尝……”萧烟云故意如此说道,抬起巨龙对准苏玲儿滋滋渗漏肠油的肥美菊穴一顶一顶。
  “嗯……相公,啊!讨厌,那里又不是……”谁知这一刺激竟然把苏玲儿给吵醒了,女孩登时感觉到后庭传来酥酥麻麻的顶弄感,知道萧烟云又在起坏心思,不由得娇嗔道。
  “谁说的,我家玲儿浑身都是宝,哪个洞相公我都喜欢,乖玲儿,快把你这后庭松一松,真紧~”
  “我……好了!我错了,夫君,好夫君,萱瑶错了,萱瑶不该不理你,你……你就原谅我,我真的好难受,来宠爱我好不好?”浑身如火烧一般瘙痒,就算镜萱瑶一身傲骨,可奈何身子实在不争气,而自己自从上次做过以后也是十分渴望,新婚人妻独守空房五年,她怎么不想丈夫的绝世大肉筋?天下修士都倾心仰慕的双剑仙子此刻只能老老实实地俯首跪地,手抵额头以最谦卑的姿势乞求丈夫的原谅,来赏赐给她最渴望的大鸡巴!
  “哎呀,可是我已经答应玲儿了,我的亲亲大老婆还是排队吧。”
  “我……呜……那你快些!”
  “不行啊,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我是有些没力气了,连玲儿的后庭在什么地方都找不到了,唉,要是有人来帮帮我就好了。”
  这不要脸的话连苏玲儿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你说这话是真脸不红心不跳啊,当初你把我俩都按在床上肏了一晚上的时候,第二天还是我俩求着你别继续了,这会儿你射一次就萎了,谁信?
  “你……你真是欺人太甚!”镜萱瑶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这实在是太羞耻了,她作为天下修仙界的新生代翘楚,是无数人顶礼膜拜的偶像,是有不可侵犯的尊严的!她绝不会做这种有损自己形象的事!
  “唉,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也可以等我休息片刻再说,不过萱瑶啊,这药,如果不交合的话,药效只会越来越猛的哦。”
  这混蛋……我怎么会喜欢这种人渣!难道我和玲儿一样都有受虐的倾向吗?镜萱瑶心里恨得牙痒痒,甚至都怀疑起人生了,难道自己真的有受虐癖?
  “……行!我来帮你!”镜萱瑶银牙紧咬,她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了,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疯掉的。
  女人一步一顿地来到重叠起来的二人身后,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干的事,镜萱瑶的耳朵根都红透了一片,只见她弓起身子俯下,将自己圣洁高傲的娇躯贴在男人的背上,但并没有用力下压,一只手向下摸索着,直到握住那一根粗大无比的肉根,就算早已品尝过它的厉害,但在接触到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心中一悸。
  感觉又变大了……绝对变得更大了,比起以前还要可怕,玲儿刚才到底是怎么受得住的……比起这个,她心里想的其实是玲儿刚才到底该是有多爽——这个念头一旦甩过大脑,镜萱瑶那饥渴难耐的重峦叠嶂肉穴就止不住地开始漏水。
  “继续啊,我的好老婆。”萧烟云没心没肺地催促着,似乎十分享受这样折辱她的时刻。
  镜萱瑶强忍下心中的不满,将那肉根对准玲儿一张一合,油光满面的嫩肉菊,自己腰部发力,顶住萧烟云的髋跨,慢慢下压,用自己的腰将他的肉棒顶进苏玲儿的菊穴里去。
  “嘶……哦哦哦噢噢噢噢!好涨!小姐!慢点!慢点啊!太大了!哦哦齁齁齁!”才刚顶进去个龟头,将将高潮不久的苏玲儿立刻全身抖得像筛子似的求饶起来,但由于现在是镜萱瑶在发力顶萧烟云的肉棒,她只能向自家小姐苦苦哀求。
  “这……”玲儿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好妹妹,这样一求,镜萱瑶顿时生出恻隐之心,停下腰间力量不敢再深入。
  “别听她的,萱瑶,你是不知道,玲儿这丫头最是口是心非,她越是不让你做的事你越是要欺负她,这样她才能听你的话,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萧烟云显然并不想放过她们二人,马上怂恿镜萱瑶继续动腰。
  “我……可是……”
  “唉,我也快没了兴致了,要不今天就这样吧……”
  “别!我动,我动就是了!”镜萱瑶一听这话立刻急了眼,他爽完溜了,那我怎么办?!双手直接环抱住丈夫虎腰,学着他的动作,肉感十足的肥嫩翘臀高高顶起,用力砸下,一招借力打力,噗嗤一声瞬间将那巨型狰狞的鸡巴全部插进娇小淫汁泛滥的菊穴之中。
  “喔嗷!!嗯嗯哦哦!不行!去了!去了去了!!!噢噢噢哦哦!!!”
  “喔喔喔!爽!”萧烟云瞬间发出一声舒畅至极的嘶吼,苏玲儿蜜香润滑的肠道早就被黏稠淫靡的媚药和雌香糜漫的肠油浸得顺畅无比,就算是萧烟云这般恐怖的尺寸,全根没入也没有丝毫干涩添堵,反而一杆进洞的通畅令整根鸡巴仿佛置入桃源仙境,肉皱层层叠叠的肠道完全不比白嫩多汁的少女嫩穴差到哪里,而润滑无比的肠油还有种不同于美屄淫水的独到质感,回味无穷。
  “好……好了吧,接下来,你自己动吧。”镜萱瑶的俏脸早已烧红一片,那羞红的温度不比这俩酣畅淋漓激战后的身体低多少,可见她是多么不愿做这等辱没自尊的事。
  “我说了,我现在没力气了,萱瑶,你都做到这一步了,就好事做到底嘛。”但萧烟云明显并不想放过她——这等大好调教自己香香大老婆的机会他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你!你……呃……”镜萱瑶气得是心急火燎,但自己情绪一激动,体内的媚药效果反而更加明显,现在自己就连呼吸胸口两团美肉都会敏感地浑身一激灵,她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最好……射快点……”双剑仙子一咬牙,两只手重新抱上丈夫的虎腰,肉嫩丰腴的大腿根和饱满娇柔的m型馒头白虎嫩屄紧紧和男人的屁股贴合在一起,被雌香淫汁浸透得极近透明裙子令两人的贴合处润滑无比,每次镜萱瑶想要用力,自己肥软多汁的肉屄还会从他屁股上溜来溜去,而萧烟云显然并不急着开动,反而他对这种调情似的磨屄蹭股十分享受。
  “啪啪啪啪啪啪!”
  没办法,镜萱瑶只能手腰一起发力,用手将他的身子抬起来,再用腰部发力砸下去,但她显然有些摸不准萧烟云的尺寸,每次都只能抬起一半左右就插下去,而且她的力气显然也没有萧烟云那样会使,虽然苏玲儿还是爽的翻白眼,但他本人就显得非常意兴阑珊。
  “射啊……快射啊……”镜萱瑶一次又一次将他的腰抬起又砸下,噼啪的肉体碰撞声不停在耳边炸响,匀称丰满成熟的身子紧紧贴在男人身后,和他身下娇小可爱的苏玲儿形成完美的反差,无论是肥美多汁的名器美穴,还是丰熟饱满,如蹴鞠一般大小无二的挺拔肉乳,保守靓丽的长裙难掩其成熟美满的身材,温婉动听,清冷端庄的嗓音难以想象闻名天下的双剑仙子是一个为了得到宠幸甘愿在男人身后给他推屁股的变态便妻!
  安产型的肥臀仿佛两颗熟透的水蜜桃,大量溢出,能让人五根手指全部没入其中的淫乱臀肉又润又滑,只需要轻轻一掐一拍便会激起一层又一层惊心动魄的雪白肉浪,此刻正随着女人疯狂的上下甩动纤细柳腰而晃浪出一片又一片的淫靡臀浪。
  “齁喔哦……嗯噢噢噢哦哦……”无比下流的春色呻吟并不是从苏玲儿口中流出,而是眼看着自己男人和别的女人做爱的镜萱瑶,好似她正幻想着男人身下抽插的不是苏玲儿而是她,明艳大气的脸蛋上满是被欲望支配的淫靡,妩媚狭长的凤眼眸子里翻起一股股肉眼可见的欲望,被深不见底的欲望彻底支配,就连身体都产生了异变,重峦叠嶂的肉穴一层一层开始痉挛,肉壁变得松弛,弯弯曲曲的穴肉为了迎接男人的到来甘愿自降身份,将原本一层一层紧闭的肉皱变得更加顺畅。
  闷熟滚烫的肉穴儿不停喷吐着淫靡滑嫩的淫汁,全部涂抹在男人的身后屁股上,淅沥沥如溪流瀑布一般从男人身上滚下,大片大片炽热汁液喷射而出,在纤薄如纸般的衣物磨砂下更加滑溜熏香,更加挑逗着男人瘙痒的内心。
  “呀!”
  “萱瑶,骚老婆,真会勾引我,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满足我的!”萧烟云突然翻身下压,将已经接近脱力的镜萱瑶死死压住,双手用力抓紧两团肥厚臀肉狠狠一挤,沾满肠液淫汁的肉棍瞬间猛顶,好似一下子就捅进最深处一般,那淫熟酮体一阵剧烈痉挛,登时迎来了绝顶高潮。
  “喔喔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哦哦哦!!!!!”
  镜萱瑶第一次被一杆进洞,就连她自己都惊讶为何重峦叠嶂穴一点都不反抗?就这样畅通无阻地让他滚烫坚挺的铁棍直挺挺地捅进了子宫颈!
  “哦?萱瑶,看来你的重峦叠嶂今天也屈服在我的胯下了啊!”萧烟云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变化,以往自己就算有这盖世巨根,想要在镜萱瑶这九曲回肠的重峦叠嶂穴手上占点便宜也真不容易,可今天自己却一路畅通无阻,和苏玲儿一般一杆进洞!这种征服感可不是一点点的满足,瞬间令他的欲火又燃起了数倍不止。
  “怎……怎会如此……我……我的小穴……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噢噢噢噢!!!!!”
  “什么小穴!要叫骚屄!小骚屄!”萧烟云如蟒缠身一般盘住镜萱瑶如浮萍一般娇柔的身躯,狠狠抓住肉臀的两只大手青筋四起,只是用双手上下托举便能让镜萱瑶整个身子如秤砣般甩动起来,狂暴狰狞的肉根连带着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汁水的粘稠淫液在镜萱瑶身体内拼命抽送,凶猛无比的打桩就连喜爱激烈性爱的苏玲儿都忍不住心中害怕起来,连绵不绝的抽打声和飞溅的淫汁在空旷的地下室内都能响彻云霄。
  “哦哦哦噢噢噢噢!骚屄!是骚屄!!!慢点!!慢点!!夫君喔喔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要死了!!要被夫君肏死了!子宫要……要被撬开了!哦哦哦噢噢噢噢!!!!!!”
  沉重如拳头般的卵蛋结结实实地拍打在肉嫩十足的肥臀雪股上,攻城锤一般的龟头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敲打着子宫最后的防线,每一下都会令倔强的子宫颈放下一丝戒备,一点一点地将宫口下降,糜烂花心内蕴藏着的无数甜蜜雌卵更是蓄势待发,无时无刻期待着浓稠至极的精浆全部涌入。
  沾满莹莹水光的粗实肉根毫不留情地轰入娇柔水嫩的肉穴中,两边肉瓣被激烈无比的抽送挤压地向外翻涌,腔肉因快感而一阵痉挛收缩,连带发出滋啵滋啵的淫荡水声,柔嫩滚滚的柔媚臀肉也完全成为了男人的掌中玩物,不仅被五根大爪抓成五片不同形状的分割肉团,更是是不是被抡圆了的手掌拍打激荡出淫靡无比的香艳浪花。
  往日清冷端丽的优雅声线完全变成了高昂的淫乱呻吟,从嘴里迸发出的淫叫更是让男人血脉喷张,气血翻涌。
  “好激烈,好羡慕……”一旁的苏玲儿其实一早就已经被满足得筋疲力尽,可看到这般春光乍泄的香艳场景还是忍不住羡慕起自家小姐起来,同时回归正常后自己那点小心思也和萧烟云一般开始动起歪脑筋来。
  “相公这般喜爱小姐,玲儿也有个想法,不知能不能……”苏玲儿本想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可想来萧烟云应是喜欢这种打扮,于是便继续穿着浇湿的襦裙,走过来趴在还在激烈战斗的二人身边嬉笑道。
  “哦?玲儿有什么想法?”
  “玲……玲儿,你别……”
  “那就请相公把小姐的身子固定一下吧~”苏玲儿俏皮地做了个眨眼暗示,萧烟云立刻心领神会,双指在镜萱瑶额头轻轻一点,镜萱瑶身体立刻变得宛若石膏般僵硬无比,动弹不得。
  “玲儿,你……你要干什么!”
  “小姐,你就继续享受吧~”
  “萱瑶,和你做的人可是我。”萧烟云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又马不停蹄地挺腰抽插,毫不怜惜的动作幅度好似要将她当做泄欲便器一般使用。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嗯噢噢噢噢!!!好~好舒服……嗯嗯嗯!哈哈哈哈!怎么会……玲儿!你在做……啊啊哈哈哈哈!”
  可怜的双剑仙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狂风暴雨般的冲击便从下体再次传来,更令她难受的是,自己的脚心突然传来阵阵敏感十足的瘙痒。
  “滋唔……啊哈……小姐就算是脚都如此漂亮呢~”苏玲儿趴在二人身后,抓起那双美妙足弓曲线,十根水润青葱的玉指嫩足,伸出小巧嫩滑的粉舌轻轻一舔,柔嫩香腻的少女舌尖划过女人敏感十足的肉足脚心,不染尘埃的仙子玉足不仅没有丝毫异味,甚至还有淡淡的性感媚香,不知是镜萱瑶本人的体香还是刚才身上的媚药残留的香气。
  绵白柔软的足心在完美的弯弯足弓下更加软糯,红艳淫靡闪亮的脚心肉深深藏在足弓之间,似是明目张胆的告诉你这一块小小的肉窝到底有多么敏感十足。
  “真漂亮啊,白里透红,凹凸有致,就连脚心的纹路都那样明显,小姐的肉穴是天下名器,这足穴也是一大名器呢~”苏玲儿呵呵揶揄道,将微长的指甲伸向红润润的足弓中心,最粉嫩的那一簇脚心嫩肉中间,尖锐的指甲在敏感无比的脚心中间从里向外剐蹭抓挠,镜萱瑶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呻吟哀嚎,人类对于痒肉被侵犯而爆发出的激烈神经冲突在她的脑海中瞬间爆炸,如果不是提前固定住了身子,恐怕她早就一脚踢向苏玲儿了,可正是自己现在动弹不得,就连身体乱动来缓解脚心的瘙痒都做不到,只能任凭身体拼命向各处发出反抗的信息,而自己却根本无动于衷。
  “啊啊……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玲儿!!!快住手!哈哈哈哈!!!!快停下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嘶噢噢噢哦哦!变紧了!玲儿干得漂亮!继续挠!别停下!”而这边萧烟云更是爽的没边,刚才那一下直接刺激的镜萱瑶全身绷紧,肉穴更是有史以来缠的最紧的一次,直接爽的他差点当场缴械,暖呼呼的肉穴儿里各种骚水淫液甚至连失禁漏尿都喷出来了一些。
  “呵呵呵,这么有趣的事,玲儿当然不会停下。”苏玲儿露出小恶魔一般的表情,抖了抖头上两只硕大的狐耳,三只毛绒狐尾更是兴奋地摇来摇去。脚心嫩肉在两片锐利指甲掰开后露出内层不同于乳白色的红润嫩肉,小狐娘伸出粉嫩小舌,在香艳绝色的脚底一下一下清清淡淡地舔舐着,这种比用手更加瘙痒难耐的挠动激得镜萱瑶全身疯狂微颤,肉腔屄肉更是拼命收缩,将萧烟云的肉棒抱得就连扯出时都要带出一大圈红艳艳的屄肉才肯缩回。
  “咿呀……呜呼呼呼……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噢噢噢哦哦齁齁齁齁齁齁齁齁齁齁!!!!!!!!”
  剧烈的双重刺激下,镜萱瑶已经完全吐不出一点清晰的字眼,只能从喉中吐出疯狂大笑和淫乱十足的娇声嘤啼。
  “滋溜——唔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男女交合肉体碰撞的淫荡响声,狂风骤雨般的抽插声夹杂着男人粗实的喘息声和小狐娘舔舐抓弄脚心的吸溜声,那两瓣肥润多汁的臀肉在男人跨间挤压又回弹成肥美淫靡的蟠桃型肉浪,尺寸夸张的巨根在胯下将雪嫩娇柔的肥屄肏成了极其淫荡的章鱼嘴,不知到底是肉棒的尺寸太过于离谱还是女人的肉腔收缩的太紧的缘故。
  如同打桩机一般恐怖的抽插幅度和频率让女人的屄穴好似一口被抽水泵拼命抽取的老井,一股又一股的淫汁雌水激荡无比地喷射而出,不仅每次都要喷趴在身下的苏玲儿一脸,甚至还能喷到墙上打湿一整面厚实的土墙,雪白嫩软的浑圆乳球随着抽插来回晃荡着下流的轨迹,紧窄淫贱的肉穴紧紧缠住侵入其中的肉根,绵密多汁的肉腔死命收缩着,玩命似的讨好着男人的肉根。
  “咕哦哦哦噢噢噢噢哦哦哦噢噢噢噢!”
  “紧死了!不行了,萱瑶!好老婆,乖老婆,香香大老婆!你知道我爱听什么,快点!我要射了!我的好老婆你要我射在哪儿?”
  “哦哦哦噢噢噢噢……射……射在……噗哈哈哈……射在……里面……哈哈哈哈哈!!!!”
  “射在谁里面!”
  “哦哦哦哦哦哦……我的……我的……里……哈哈哈哈!!!”
  “快点!萱瑶!要射了!!!”
  “射……射在夫君下流淫荡不知羞耻的肉便妻里面!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噢噢噢噢去了!去了去了!!!!”
  “啪!”
  最后一击沉重的冲撞完完全全突破沉降下来的花宫入口,宫心内壁自动喷出一股雌香十足的浓稠淫浆,和男人筷子般粗细的马眼中激射出的大片浓稠精浆一同融合,媚意丛生的熟美娇躯完全绷紧,整个大脑完全失去意识,只剩下享受快感的神经将她最后的意识也浸泡在糜烂的肉欲之中。
  噗噜噜……噗噜噜……
  绵长的射精量完全不比方才的量少多少,萧烟云发出舒爽的低吼,沉浸在给自己的美娇妻宫内射精的沉醉快乐中。苏玲儿也乖巧地停下了挠痒,爬过来和享受高潮余韵中的二人紧紧贴在一起。
  真是神仙也不给的日子。萧烟云满意地将苏玲儿也楼入怀中,一边是甜腻芳香的少女清香,一边是熟美丰软的少妇芬芳,两个大美人能这样伺候自己,就是现在让他死了都值了!
  “小姐,您没事吧?”苏玲儿还是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我还好,你个混丫头,我平时待你不薄,你居然和这死人这般折辱我!”镜萱瑶换了好几口气才缓过神来,自己到底还是元婴大能了,媚药的药效过去自然也就没什么事了,但气还是得撒的。
  “嘿嘿,谁让小姐这么不坦率呢,还非要拉着玲儿一起,这几天可给玲儿憋坏了,不管小姐怎么说,我可要和相公在一起!”苏玲儿做了个鬼脸,一个翻身滚到萧烟云背后去,和她变成了“对立面”。
  “哼,我也就是……气一会儿而已,早就不想那些了……对了,你不是说要教我绝情术吗,你不会忘了吧?”镜萱瑶忽然想到这件事,赶紧又提醒道。
  “嗯,这药里有我师尊以前常给我用的淬体药浴,只要你们再用上几次,改善下体质就能开始学了。”萧烟云意味深长地说道。
  “等等,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药浴在……这媚药里?我们不会还要用这媚药吧?”
  “呃……相公,玲儿不用学绝情术,我就不用……”
  “你俩都别想跑!”
  ……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一月迅速从恩恩爱爱的指尖溜走,这一天,苏梦璃带来了新的消息。
  “绝情剑,的确就在天魔魔尊手中,而另一半,在魔教之间。”苏梦璃如是道,出乎意料的,这次她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想法,就连面容都十分严肃正经,“而且,据大夏边境传来的消息,天魔和魔教之间可能已经有合作。”
  “合作?魔教再怎样凶恶,到底也是人族,那天魔以噬杀一切非天魔生物为乐,他们与其合作,不是玩火自焚?”萧烟云从未料想到这一点,天魔是何等凶残的生物,连沟通都完全做不到,魔教居然会想和它们合作?
  “天魔的首脑以及魔将们尚有心智,许是这次女帝亲驾边境又将它们震慑到了,那魔尊不想再吃亏……敌人的敌人就是同伴,不是么。”苏梦璃倒是看得开,萧烟云注意到她桌前有张被藏在纸卷最下方的信笺,和他从林凤那里收到的如出一辙,话说千狐门似乎一直都没有支援大夏边境的想法……不过也是,毕竟先前发生过那样的事。
  “大夏边境的战事如何?”萧烟云尽量让自己以平常心的语气问了问。
  “呵,天魔魔尊率军压线,虽被那女帝击退,但她前些日子才受了伤,如今又强支撑着与魔尊激战,估计这段时间是动弹不得了。”
  “受伤?”萧烟云心中一哽,好似一双铁手死死掐住心脏,但他还是强忍激动,咬着牙脱口而出两个单字。
  “是啊,你也没想到吧,大名鼎鼎的女帝东方筱,也能有今天这般地步,看来这次天魔的确是有备而来啊……”苏梦璃戏谑而感慨般的说道,抬眼看向天窗后的粼粼月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辈知晓,先行告退……”萧烟云失魂落魄地退出宗主殿,他如今已是心乱如麻,不知为何,他忽然又想到了那个高傲妩媚,风华绝代的身影,那天在客栈里随意的聊天,正午的清光平和地撒在她倾国倾城的脸上;那个挡在他身前,替被偷袭致伤的他拦住突如其来的天魔,平静地看着他抱着怀中的妻子离开,可她当时明明也是自己的妻子;那个喝下忘却一切的醉生梦死,跌跌撞撞地离开的背影,不再如往日一般挺拔不屈,多么落寞,多么悲哀。
  “怎么这般愁眉苦脸的,谁又惹我的好弟弟难过了?”
  这声音?
  萧烟云猛地抬头一看,眼前正是那位——
  月下寒光将她的影子拉长时,高开叉旗袍的缝隙间泄出半分春色,恍若刀锋割破了夜色,黑缎面料上浮着金线绣的合欢纹,腰臀曲线收得极险,倒似匠人将淬毒的匕首熔成了人形,鹅蛋脸被耳畔蝶形银坠映得冷白,偏那对桃花眼里淬着蜜,眼尾用黛青描出剑刃般的锋,眸光流转时直要把人剜出血来。发间银链缠着半束青丝,蝶翼状发饰振翅欲飞,夜风掠过耳坠时,银蝶触角轻颤,在她颈侧投下妖异的影,恰与锁骨间那粒朱砂痣重合。
  那前后扭动高叉旗袍下的猫步姿态,镶滚金边的裙裾扫过柚木地板,开叉处绷紧的肌理如弓弦拉满,缀着碎钻的细高跟叩出蛊惑的节拍,足尖点地时踝骨凸起凌厉的弧,却偏在脚背系了条红绳铃铛,铃声混着腰间银链轻响,将揉入骨髓的妩媚谱成了艳曲,当她俯身微微抬头仰视他时,月光正巧劈开浓睫投下的阴影,将浸未浸的唇珠泛着水光,一字眉却压出几分桀骜的傲,旗袍立领紧扣的盘扣松开一粒,露出喉间刺青——那是朵半开的优昙,藏在波涛汹涌的酥胸之间,在紧绷绵密的旗袍布料中藏着合欢宗符咒,随吞咽动作起伏如活物呼吸。
  “你长高了。”魔教妖女那狐媚含波般的双眸中融化着一抹看不见的柔情,如果说苏梦璃对他是极致的妖娆妩媚,但眼前这个女人在妖娆之上还有一层对他特殊的关怀,即使她的身份是魔教之人,但萧烟云依旧难以对她产生敌意。
  “千寻姊,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钻进千狐门来的。”萧烟云正道没人确认虚实,眼下不就正好有一位魔教合欢宗的圣女吗?
  “姐姐说过,山人自有妙计,这你就别打听了……好了,该你回答我了,到底是什么事儿,弄得我这弟弟这么不高兴?”月千寻轻轻抚上他的脸蛋,用手掐了掐他的嘴角,做了个蹩脚的假笑。
  “千寻姊,魔教已然和天魔合作?可有此事?”萧烟云抓住她的手,暗暗探测她的脉搏,如果她有撒谎,自己一定能判断出来。
  “对,没错。”但没想到月千寻十分自然地承认了这事,“不过,我对此事并没有过多参与,如你所见,因为要维持阡陌堂的缘故,我的本身一直在神州境内,对于域外魔教教内的事务,我反倒是不怎么知情,所以如果你要想从我这里打听到什么,应该是没戏咯。”
  她没有撒谎,这反倒是萧烟云不想接受的结果,松开紧握她的手,方才还留有一丝希望,也顿时破灭了,几乎失去方向的他也感到了些许疲惫,迎着月光坐在了宗主大殿的台阶之上,脑海中依旧拼命旋转着,试图找到解决的办法。
  “……抱歉,姐姐帮不了你。”月千寻见他如此失望,竟然心升起愧疚来,跟着一起跪坐在他身边,不带重量地趴在他身上,像他姐姐那般搂住他的脖子,温润带有丝丝玫瑰花香的身体足以令无数男人心猿意马,但萧烟云此刻并没有心思享受。
  “千寻姊,有时候我真的感觉你就是我姐姐,”萧烟云声色沙哑着感叹道,“从前我有爹娘,有姐姐,我以为自己无忧无虑,可后来有了妹妹,正当我想要像姐姐一样当起责任时,她们却都离我而去了,后来我遇到了师尊,师尊便是我第二个天,可现在……”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身为局外人,也帮不到你任何事,用空口白话来激励你,我做不到,”月千寻声色柔和地在他耳边呢喃,“我不知你这五年过得如何,经历了什么,是我身为姐姐的失职,我也多么想补偿你,若你实在接受不了这一切,就来魔教,只要你叫我一声千寻姊,我永远都是你姐姐。”
  月千寻从他身上起来,跪坐至他正面,自下而上与他仰望对视,白嫩小手牵起他无处安放的双手,紧紧将它们握在温暖如棉花般柔情的手心里,那柔和而清澄的神色,真的与他那早已过世的姐姐一般无二。
  “但如果你还不想放弃,你还有想去做的事,就什么也不要顾虑了,放手去做吧!姐姐永远都会支持你,傻弟弟。”
  “千寻姊……”萧烟云呆愣看着眼前的女人,脑海中又回想起那日阮映雪对自己说过的话——
  “但……在奴婢心目中,老爷一直是先斩后奏,不论后果的样子,也正是因为如此,奴婢才能留在这里不是吗?”
  如果真是如此,或许……自己就不应该停留在这里,他还有路可走。
  那万剑宗的信笺!
  ……
  重新回到家中,已是深夜,卧房里的灯火早已熄灭,玲儿和萱瑶许是早早入睡。
  若是要离开,还是得不告而别,告诉她们自己要去的地方是大夏边境,未免太过麻烦,萱瑶定会第一个跳出来不同意,而苏梦璃那边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自己不能冒险,这次必须要去一趟大夏边境。
  找到自己藏起来的信笺,上面还留着林凤的亲笔以及万剑宗的法印,也不知林凤那边情况如何,是否已经抵达。
  临走至门前,萧烟云说心中舍得肯定是假的,好不容易和玲儿萱瑶重逢,还未温存多久便又要离开,而且这次又是……
  “你还……未睡吗?”
  萧烟云几乎不敢回头面对这个声音,但自己已经被发现了,他不得不面对——
  镜萱瑶,身着紫衣纱裙,发间已经褪下发簪,如瀑般的披肩长发随意散落,却丝毫没能掩盖她天仙般的气质,显然她正是解衣欲睡的时刻,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是。”萧烟云只能勉强吐出一个字来回应她,自己这全副武装的样子实在太过明显,但她并未一语道出——她还在给自己机会,留下来的机会。
  “那就,那就进屋吧,玲儿已经睡下了,我……我明天的事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你今晚想要的话,也不是……”镜萱瑶支支吾吾地说着完全不符合她性子的话,她太想让他留下了。
  “萱瑶,我……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尽管难以启齿,但话必须说出口,她不愿清醒,那就由自己当这个坏人。
  “……你要去哪儿,我们也可以跟着你的,这么晚了,明天再走吧,先歇一晚,明天我和玲儿收拾好了……”
  “我要去大夏边境。”
  “……”
  死,一般的沉寂。
  二人中间仿佛瞬间隔了一座阴山坟场一般。
  “你要去找她。”镜萱瑶的语气不再冷静,她说出这几个字时,上下银牙都是死死咬住的,那怨恨好似能烧人的狱火,灼地他们二人之间寸草不生。
  “我要去找绝情剑,我一定得去大夏边境,这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但你去了,就回不来了。”镜萱瑶眼中框着热泪,但整张脸已经几近扭曲,愤怒,恐惧,悲伤全部写在那脆弱的柔美面庞之上,“我可以接受你有别的女人,但唯独她,不可以!”
  “她已经忘了我了,萱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第一次拐走你的时候也不认识你,她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只要见到你,就一定会把你……从我身边夺走。”镜萱瑶撕心裂肺地低声哭诉道,“你上次是被迫的,那这次呢?你却要主动去找她,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想!”
  “所以我才更要了却这一切!萱瑶,我的实力也已经今非昔比,我可以从她手中保全自己,无论发生任何事,你永远都是我的妻子……”
  “不,不!我不要你的承诺!我只要你的人!我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活生生的人!”镜萱瑶怒斥打断了他的解释,那如火炬般灼热的目光已经失去了任何理智,“你现在若是离开,你我之间,再无任何关联。”
  “……”萧烟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让她放下戒备了,现在的镜萱瑶是一只全副武装的刺猬,全身的尖刺已经将她包裹在了为她而生的摇篮中,听不见任何声音,甚至无法靠近。
  “这是传音符,只有我一个人与之相连,如果你需要我,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来到你的身边。”
  萧烟云留下一张符箓和最后的留言,将墙边的红绫一把抓起,在宅院的门槛前停了又停,身后越来越明显的哭泣声一次又一次妄图阻止他的脚步,但他还是逼迫自己压下心中的苦楚,走向了通往北上的路。
  ……
  “呜……呜呜呜……”
  “小姐,公子已经走了……”侧门展开,苏玲儿低下身子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可自己都未发现,一滴清泪从脸颊滑过,滴落在手背上。
  “……玲儿,为什么,为什么……呜呜呜……为什么……!”
  这一夜,千狐门幽怨绵长的哀怨哭诉,绵延不绝。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6:47:04

第十二章 氐土貘
  五年前
  鎏金博山炉溢出第三缕青烟时,苏梦璃的狐尾正懒洋洋扫过贵妃榻边的冰裂纹瓷枕。妃色宫裙滑落半幅,堆在榻沿的褶裥似揉皱的牡丹瓣,赤发泼墨般垂落在金线绣九尾纹的软垫上。她支着下颌的玉臂缀满缠丝玛瑙镯,指尖捏着枚龟甲铜钱,漫不经心抛向半空——铜钱穿过香炉青烟,竟在空中凝出幅紫微斗数星图。
  「南国三千里,宜辰时……」金瞳半阖的眸光忽地凝滞。
  铜钱突然偏离轨迹,将星图搅成乱流。最后一线夕照恰在此刻刺穿十二重鲛绡帘,把悬浮的铜钱钉在墙上,投下的影子赫然是一颗完全不起眼的石子,九条狐尾倏然炸开,雪白绒毛拂翻了案头琉璃盏,冰镇葡萄滚落满地,在青玉砖上碾出暗红的血渍。
  「怎会……」丹蔻掐进掌心,龟甲裂纹渗出丝妖血。
  她翻身坐起时,发间衔珠金步摇撞出碎玉声,烟雾凝成的卦象扭曲成锁链状,腕上的缚妖索纹路重合。最长的狐尾无意识卷住占星盘,盘面银砂突然聚成天煞孤星位,将原本算好的吉时吉方悉数吞没,殿外忽起阴风,吹熄了东南角的火灯。
  「何人竟有如此凶煞之相?!」
  苏梦璃赤足踏过满地星砂,足踝银铃响到第七声时,铜钱终于坠落。那枚开元通宝不偏不倚卡在地砖缝隙,钱孔渗出的血珠正缓缓爬向着凶煞非凡的卦位。
  她俯身欲拾,耳尖白毛却突然竖起——那卦象又向她左起三尺偏移而去,这次竟然非常明确地向她指明了一个方向。
  「……本座倒要看看,这到底有什么凶煞之处!」苏梦璃不怕反怒,这世上能威胁到她的人可少之又少,她倒要看看这凶相究竟是何为。
  只身飞向卦象所指之处,不过须臾片刻,这里虽不至于人迹罕至,但却是千狐门不曾探手之处,而这里居然还有不少山野修士长居此处,就连她这个宗主也不知这里何时出了这么个地方。
  魔气……这里有魔教妖人。苏梦璃瞬间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但也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更加心生怒意——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魔教妖徒,连我千狐门都不放在眼里!
  循迹而至,只见其中隐匿之处有一座凡人难以察觉的小楼,从外面看不过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古董店,只不过有一点禁制在上,就算是筑基期的修士,稍微注意一点也会察觉到这里。
  店门口有一副古朴大气的牌匾,上书三个大字——阡陌堂。
  吱呀……
  苏梦璃没有直接踢门而入,身为一宗之主,她有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区区魔教妖人,她根本不放在眼中。
  「哎呀,今天可真是来了位大客人呢~」妖娆妩媚的声音从后堂传来,一位身着紫金靓丽旗袍,面容姣好的女人迈着猫步缓缓走来——
  暮色漫过她裙裾时,金丝合欢纹在绛纱下若隐若现,黑底织金面料紧束腰身,裙摆却用西域贡的冰蚕丝裁成,行动间透出里衬石榴红的亵裤,恰似将熄的炭火裹在玄铁里,鹅蛋脸被鬓边银蝶步摇映得冷白,蝶翼薄如初春新叶,触须坠着的东珠随步伐轻晃,在耳垂投下颤巍巍的影,倒与桃花眼里流转的春水相映成趣。
  半挽的堕马髻斜插五蝠献寿纹玉梳,余下青丝泼墨般垂至腰际。发间银丝编就的蝶形发带随风扬起,露出颈后刺着的半幅合欢花,那朱色妖纹顺着脊骨没入交领深处,倒似把曼珠沙华种在了冰肌上。
  最妙是晃臀迎面走来时的风致,石榴红短袖滑落肘间,露出小臂缠着的金铃银链,那银链非是闺阁之物,每环皆錾着苗疆情蛊符,随她指尖抚过台面上的鎏金酒樽发出细碎清响,裙裾高开叉处本应露出肌肤,却衬着条墨色灯笼绔,绔脚用金线绣着百蝶穿花纹,烛火一照恍如活物振翅。
  苏梦璃非常清晰地能闻出来她身上的气味——那独属于魔教妖女的煞气,还带着一股子妖媚的骚味。还是合欢宗的。
  但她明显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位天煞孤星,但此女一定和他有着莫大的关联。
  「既然看见本座,为何不跑?为何不怕?」苏梦璃可没心思对这种人展现自己妩媚的一面,直接将自己渡劫期的威压渗透得连气都喘不上来,对方不过是个半步化神的元婴修士,自己想杀她,宛若碾死一只蚂蚁。
  「呵呵,渡劫大能想要小女子的命,不是轻而易举?如若想杀小女子,还请动手吧。」女人丝毫没有一点惊慌,反而还不慌不忙地拿起毛掸清理起桌上古董的灰尘,那完全无视她的态度更是完全无所忌惮一般冷静。
  不像是装的,难道这里还有别的魔教狂徒?苏梦璃立刻放大神识,方圆百里都被她搜了个遍,只有眼前这个女人才有这股毫不掩饰的魔教气息。
  「本座听闻,魔教阡陌堂遍布神州,只要求人办事,寻物杀人,只要报酬到位,什么事都能办。」苏梦璃收起了一身的威慑,忽然问道。
  「原来阁下也是来求人办事的,还请放心,阡陌堂一手交钱,一手办事,只要报酬到位,无所不能~」女人掩嘴憨笑着,丝毫不在意方才发生的事,立刻摆出了老板娘的姿态,精明的眼神好奇地盯着她,好似她才是狐狸精一般狡猾,「
  那么,这位客人,您是要……?」
  「你可有认识某个命中带煞的人?」苏梦璃开门见山地问道。
  「原来是小女子的家事,可小女子并不认识什么命中带煞的人呢。」
  「你不想说,还是你不知道?或者是,你不记得?」苏梦璃依旧心生疑虑。
  「呵呵,阁下如此笃定,那小女子信便是了,若是今后有遇到什么煞星,还望阁下出手相助呢。恕小女子贸然,这人和阁下有何关系?」
  「此人天煞非凡,却命不该绝,与世间命里交错,可此人乃天机中的天机,就连本座也难以窥探,不……恐怕连先师都难以窥探。」
  「呵呵,连」摘星折月「都难以卜算?那可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女人饶有兴致地抬首望月,似是在想象这到底是何等绝代天骄。
  「本座只能卜算到他未来可能的轨迹,但唯有一条,本座非常确信。」苏梦璃那双妩媚妖娆的金瞳狐眼忽然锁定在了她的身上。
  「哦?莫非与小女子有关?」
  「他……一定会加入魔教。」苏梦璃非常不愿承认,但她所卜算出的这条轨迹已经是「既定的结果」,非人为可扭转的必然。
  「一定会加入魔教……」
  「……你叫什么名字?」苏梦璃顿了顿,最后还是想探明对方的身份。
  「小女,月千寻。」
  ……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
  黄历上面写着——
  正月廿六,冲龙煞北,涧下水,收执位,东方氐土貉,大凶,忌,诸事不宜。
  氐土貘,氐星造作主灾凶,若是婚姻离别散。
  「带她走。」
  那掷地有声的三个字,成为了她决心与他一刀两断的诀别。
  「你不喝,孤自己喝。」
  酒水从她喉中一道又一道滚下,她再次在他面前将那半坛醉生梦死一饮而尽,每一次,他都坐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她喝光,忘却一切,然后离开。
  梦,醒了。
  这里离大夏边境只剩不到十里地,为了掩人耳目,萧烟云决定最后这段路乘凡人的马车到达,久违的浅眠了一会儿,没想到又梦见了那一天。
  边塞,和每一个国家的边塞都一样,荒凉,寥无人烟,黄沙满天飞,没有人愿意来到这种地方定居,除了不堪入目的世间绝境和悲苦的生活,还有来自域外恶魔的残忍利爪,在这里除了苦难,你什么都得不到。
  「你真是个混蛋。」一声银铃似的悦耳俏音脱口而出的谩骂,与一阵弥漫的红雾在萧烟云的对座凝成实质,高马尾红衣少女背负锈剑,眼神冷漠地盯着他。
  「这是我和她的事。」萧烟云并没有因为她的发难而怯软。
  「呵,和谁?镜萱瑶?还是东方筱?这两人你总要放手一个,现在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抛弃对你毫无用途的糟糠之妻,投入绝世无双的大夏女帝的怀抱,这两人谁对你更有利显而易见不是吗……呃!」
  「够了!你给我住口!」萧烟云再也听不下这女人的疯言疯语,瞬间提臂死死抵住她柔若无骨的咽喉,只要再稍稍用力仿佛都能直接将她的脖子折断一般。
  「呵……有一天,连我也对你没了价值,你也会像这样把我随意抛弃。」女孩不怒反笑,迎面对上那双似是要杀人般的恐怖黑眸,无形的烈焰在漆黑如墨般的眸子间闪烁,倒映在女孩星斗般明亮的杏眼之中。
  「你!」萧烟云正要发怒,忽然回味到了她方才话中的意味,可女孩还是一副凶恶的模样,这幅伪装从她第一次出现开始,就从未在他面前褪下过。
  萧烟云松开顶住喉咙的手腕,这时马车也正好停下,他们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红绫,」抓过她背后的锈剑,在下车的瞬间,他回头看向还在疑惑为何他没有发火的红绫,萧烟云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足以让她放下戒备,这女孩身上的秘密太多,但他想让她知道,自己从未将她视作敌人。
  「我不会丢下你们任何一个人的。」
  「你……切。」女孩愣了愣神,轻啐一口,化作一团红雾再次消散无踪。
  「一共三十文钱,老爷。」驾车的老人向萧烟云点了点头,岁月的风霜和尘沙一起镶嵌在他那如枯藤老木般的面庞上,像他这样依旧坚持在这里的原住民,甚至还是凡人已经不多了。
  「多谢。」萧烟云拿出一锭银子,不顾反对塞进了他的口袋里,钱财于修士不过身外之物,对于他们而言却是救命稻草。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远远望去,便是那绵延不绝如巍峨泰山般的边境长城。
  残阳将坠时,万里龙脊长城正泛起靛青色的咒光。
  百丈高的城墙通体以昆仑玄铁浇筑,表面浮凸着女帝亲手刻印的「镇魔箓」
  ,每个篆字大如车盖,笔锋转折处嵌着北海蛟珠。此刻符文正随暮色渐深流转不息,字缝间渗出冰蓝灵气,所过之处黄沙皆凝成琉璃状的硬壳,这是天魔秽气触到封印时的异象。
  狂风卷起戈壁滩的砾石,撞在城垛箭孔上迸出火星。
  城墙脚下堆积的并非普通沙土,而是百年间被咒光净化的天魔骸骨粉,惨白砂砾中偶尔露出半截扭曲的角或指骨,戍边修士的符甲在飓风中猎猎作响,每人胸前铜镜皆映着血色晚霞,远远望去恍如城墙上睁开千万只赤瞳。
  「丙三阵换防!」都统的吼声混着沙暴传来。
  一队背负七星剑的修士踏着城墙内壁疾行,足下灵气在玄铁面烙出莲花状焦痕,途经女帝封印核心阵眼时,纷纷掐诀向正中那尊九头十八臂的镇魔像行礼——石像掌心托着的浑天仪正渗出金液,那是测算天魔潮强度的劫数汞,昨日已漫过「大凶」刻度,炊烟从瓮城箭楼后升起时,戍卒们正用丹火淬炼破魔箭。
  箭簇浸泡的并非黑狗血,而是从城墙薅下的天魔角粉末,淬火青烟与沙暴纠缠成狰狞兽形,又被巡逻修士的剑光劈散,粮草官敲响夔皮鼓的瞬间,所有符甲胸镜同时转向正北——地平线尽头隐约浮出灰雾,雾中传来指甲刮擦青铜鼎的刺耳声响。
  值夜的修士突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雉堞的窥天镜上,镜面映出的并非塞外景象,而是女帝封印层下的真实画面:无数肮脏无比,形貌丑恶的天魔正用骨刃剐蹭结界,它们溃烂的脸庞挤在咒文缝隙间,脓液滴落处玄铁竟生出霉斑似的绿锈,更深处有山峦大小的阴影蠕动,每次震颤都引得浑天仪金液暴涨三寸。
  黄昏逐渐散去,第一缕天魔秽气穿透结界裂缝。
  戍边大修士的剑阵尚未结成,那道灰雾已凝成三头巨犬扑向箭楼,就在此时,女帝亲题的「镇」字突然迸发紫微星辉,将犬首钉死在城墙外三百丈处——那里顷刻间隆起沙丘,仔细看去竟是座由天魔残肢堆成的京观。
  到处都是魔气。
  这是萧烟云唯一的感受,这里已经完全被天魔的气息侵染,如若不是长城和守卫在这里的将士们将如此令人恶寒的杀戮野兽全部阻挡在外。
  「站住!驻军之地,闲杂人等莫要在此处闲逛!」还未及军营,附近巡逻的卫兵就察觉到了他,这些人同样看不出他的修为多少,只当他是迷路逛到这里的凡人,立刻下达了驱逐令。
  「二位道友,鄙人是受万剑宗请柬,来援助各位的。」萧烟云拿出林凤的信笺,交予卫兵确认,几人面面相觑,反复对照萧烟云确认多次,但依旧不太相信。
  「你等着,我去禀告将军大人……」
  「不必如此麻烦!」
  这时,一声雄厚敞亮的嗓音震慑云霄,惊飞无数寒鸦,众人皆惊而望去——一位身形魁梧,年过半百的精壮老人正大步流星地走来,半白长发披散身后,一宛如地狱恶鬼,破烂道袍随意披散身间,一身尽是横七竖八的刀痕剑疤,然而身材笔挺,全无颓然之色,凶恶之间竟能看出些许仙风道骨。
  还有他那消失的半只右臂,这让萧烟云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当初他刚刚下山时就一言不合与他开打,最后忽然失心发疯在日月潭与倒影练剑的疯魔老人。
  「臭小子,还记得我否?!」老人笔挺身姿如泰山一般站立他身前,几乎将半片星河都掩在身后,虽面上少了几分那时的疯狂之色,但依旧能看出他为人的放荡不羁,骄傲狂妄。
  「晚辈见过剑圣老先生。」现在看来对方已经算是听得进去自己的话了,萧烟云便以晚辈自称,但韩云少只是大大咧咧地甩了甩手。
  「浮名不用再提!你是来这里援助的是吧,好小子!比那些只知道缩在宗门背后的天之骄子有骨气!是个心怀天下的少年英雄,老夫果然没看错你!走,有我帮你向女帝引荐,你小子至少能直接带队出兵!哈哈哈哈哈!!!」
  「东……陛下她现在怎样?」
  「有陛下亲驾镇守此处,任它多少妖魔鬼怪都不堪一击!那天魔魔尊黑云压城,不也被陛下一击败退?你又何必在此杞人忧天呢,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哈!」
  众人也跟着韩云少哄笑起来,似是将萧烟云当成了初出茅庐的修仙界年轻翘楚,还不曾听说大夏女帝的威名,毕竟他们有些人也随女帝征战,见识过那巅峰时期风华绝代的半步天人弹指之间将天魔大军杀回外域的雄姿英发,区区天魔只要陛下在此,绝无可能突破边境半分。
  「好了,这里有我就够了,该忙什么都去忙你们的吧!」老人招呼了几声,卫兵们便拱手退下,待到确认只有他们二人后,萧烟云才再次开口。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陛下她现在状况如何?」
  「你……是从什么地方知晓的?」韩云少还是拿出了该有的谨慎。
  「摘星狐仙,苏梦璃。」
  「那就不奇怪了,嗯?你怎么和那狐狸攀上关系了,你别告诉我你入了千狐门?」
  「我觉得话题不应该在我这里,前辈。」萧烟云打断了他的插话。
  「哦哦,不好意思……正如你所知,陛下在亲自击退一次天魔大军后不慎被魔尊的咒术所伤,而后魔尊又再次率军压境,虽然陛下再次将其击退,但如今…
  …我也不知道她情况如何,这一个多月以来她都一直待在帐中。」
  「那……她会愿意见我吗?」萧烟云有些踌躇,面对这个女人,自己始终心口有一块难解的疙瘩,自己于她似有恩有仇,似无恩无怨,无论怎样去想他们或许都是不在见面为好,但现如今命运终究还是将他们推到了一起。
  「禀告陛下……」行至主帅帐前,韩云少对守门侍从耳语几番,对方立马领命进帐,不多时便出来道:
  「韩都尉,这位少侠,陛下有请。」
  终是要面对的,萧烟云轻叹一声,与韩云少一同掀帘而入。
  正堂之上仍旧是一抹帷帐,那丰腴蜿蜒,婀娜多姿的尊贵凤体潜藏之后,露出一段令人垂涎欲滴的蜂腰蟒臀轮廓,盈盈一握的纤柳腰肢在挺拔圆翘的羊脂玉乳与半月似的丰润臀丘之间凹下一抹惊人的弧度,盈润娇蛮体态堪堪比寻常女子还要丰沃妖娆一圈,雍容华贵的侧身体态却将勾人心魄的妩媚妖艳化作高位者的从容冷傲,丝毫不见臃肿艳俗,颀长玉腿交叠重合,黑金凤袍之下细细磨砂,好似刚睡醒的美人儿一般无意识地展露自己成熟性感,香艳矜贵的身姿。
  帐外鲛绡帐无风自动,月光与烛火在纱幔间厮杀出深浅不一的影,女帝侧卧的轮廓如泼墨山水里最险峻的峰,云锦软枕堆叠的褶皱恰似龙蟠虬结的舆图,玄色为底,以金线凤尾裙逶迤垂落榻沿,裙摆百鸟朝凤纹被烛光烘出半幅金辉,另半幅则沉在阴影里,恍若将万里河山裁作了裙裾,从幔隙望去,她撑颌的玉臂缀着各式华贵无比,雕工惊为天人的琉璃金链,指尖悬在榻边半寸处,蔻丹红得似刚蘸过心头血,发间象征人世间最为尊贵地位的九凤冠尚未卸下,金丝鸣凤口中衔的东珠正巧悬在眼尾,将本就上挑的凤目衬得愈发像悬在众生头顶的铡刀。
  女帝从始至终未抬眼皮,缠臂金压着的奏折已无风自翻。
  萧烟云窥见那截未着罗袜的足踝,金箔贴着滑腻柔润的肌肤绘出山河脉络,精致非凡的踝骨凸起处恰是潼关要冲,纤尘不染的玉足一闪而过,他如此这般便已是活罪难逃,以这女人的脾性是要剜掉双眼的。
  在女帝身旁守着的依旧是她的心腹韩玥,凤榻东侧的螭纹铜镜映出半张冷面,在女帝面前的她即使身负「笑面虎」的威名也从来都是威严满面。韩玥握刀靠柱而立,玄色飞鱼服收得腰身笔挺,金线绣的睚眦纹在烛火下泛着血光,柳叶眉被护额压得低垂,偏那对丹凤眼天生含锋,眸光凝在镜面折射的虚处,恰能映出萧烟云所立之处,高马尾未佩冠,只系着条赤金蟒龙纹发带,尾梢扫过肩头吞金兽护甲时,带起一线几不可察的杀气。
  女帝修长美甲似百无聊赖地叩响桌面,韩玥耳尖银坠轻颤,她状似无意地调整站姿,缠着金丝蹀躞带的右膝微屈,这个角度能让绣春刀鞘尾端的窥天镜正对萧烟云后心,镜面浮着的符咒暗光流转,将对方指节屈伸的弧度拓印成谍报司密文——昨日北镇抚司刚破译出魔教手语,第三指微蜷即是杀招起势。
  「臣韩云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纵然是韩云少这般乖戾的人物,在入帐后也不敢抬头半点,半步入内便单膝跪地行礼。
  「……三日前北邙谷的雪,埋了韩卿半截断水剑,韩卿可是又跑去了塞外?
  孤有没有示意过,没有孤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城?」女帝声如磬钟,傲如冬日厉梅,只凭声线便如千钧之势压垮人肩,更别说这开口就如问罪一般的御言,若是平常人等恐怕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当场昏厥而死。
  「是,臣下数日前发现一处天魔行踪鬼祟,似有斥候之相,本想捉拿归城审讯一番,可没想到天魔此等狡猾奸诈,见不敌我等便丢朋弃友,令那斥候远遁而去了。」韩云少并没有因此而胆怯,但依旧承认了自己的过失。
  「这么说来,那三十里外的天魔群也是阁下所为了?」
  「是,臣下追逐至此,见群魔缭乱,凶煞非凡,便率部下将其铲除,永绝后患。」并没有任何邀功的意味,只是一味地道出事实,即使女帝要严惩于他,他也没有一丝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很好,你剿灭天魔群有功,领赏焱龙萃取丹三枚,淬骨炼血丸若干给部下余众,率众违抗皇令,罚收打神鞭五十下,部下余众各领十下,可有异议?」
  如此这般倒是赏罚分明,军令严正如山,就算有功也不能抵消,最多赏罚并行,以正军令。
  「臣甘愿受罚,多谢陛下恩赐……另外,臣还有一言。」
  「长话短说。」东方筱噤声打了个哈欠,显然已经有些疲乏,侧躺身躯不再以白玉皓腕支撑螓首,躺靠鹅绒棉枕时,玲珑琼鼻轻声探出一息悠悠舒适的轻吟。
  「臣为陛下引荐一位少年英雄,有此人助阵,我等必将邪祟妖魔彻底抹杀!
  」
  良久,二人都没能得到任何回应,女帝那丰熟美满的娇躯纹丝不动,唯有胸前波光粼粼,肥美丰隆的浑圆玉乳随呼吸微微起伏,那完美到几近妖孽的身躯在围帘后映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高挺鼻梁之下是缓慢而柔和的吐气如兰,若不是那半指长短的丹蔻美甲依旧在保持节奏地敲击桌面,还以为这独步天下的绝世帝王在觐见臣子时昏昏欲睡了呢。
  「为何不跪?」
  「呃……!」
  又是这般!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模一样,还未见过她的面貌,却已经在给自己下马威了。萧烟云已不似从前那般,但面对这世间唯一一位大乘境的半步天人,还是有些微吃力——这女人根本就不止这点实力,她早就便有了飞升登仙的机会,可她只想在这大夏做她的安稳皇帝,享受睥睨天下,万人之上的感觉,若是她早早飞升,那上界九仙恐怕还得再乱上几分!
  「嗯?能抗住孤的威压,有点意思……韩卿且退下吧。」东方筱虽是如此说来,但那石像一般凝定的身子却依旧不曾动过一分一毫,就算萧烟云有过人的实力,但她见过太多不知天高地厚的所谓「天骄」,而她本身就是这天下最逆天的天骄,这份傲视群雄的实力就是她不将任何人放入眼中的资本。
  「臣告退。」韩云少也只能待到女帝的威压渐渐散去才能勉强双手撑地将自己站起,甚至于站稳后还心有余悸,喘息不已,足以见得眼前这位半步天人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你从何处而来,受何人所邀来此偏僻蛮荒之地?」待到韩云少告退后,女帝才悠悠开口问道。
  「臣乃南国散修,受万剑宗剑仙林凤所邀。」萧烟云肯定不会说出自己师从何人,但林凤的请柬倒是能作为幌子,他是受林凤所请来参与万剑宗的除魔大业。
  「散修?呵,阁下还真是心怀宽广,散修已是于修仙界寸步难行,阁下居然还甘愿舍弃天下机缘前来此处讨无果之行,岂不为谬哉?」东方筱自然不会相信这世上有如此好心之人,甚至对方还是个山野散修,更何况散修能达到这般境界之人万中无一,若是旷世奇才早已被几大宗门收入囊中,又何以见得为一介散修?
  「臣听闻域外珍宝无数,虽凶险无比,但臣亦愿得一试,和域外天魔争夺机缘,恐怕也未必其同那些势力庞大的宗门争夺机缘来的困难。而我听闻陛下宅心仁厚,赏罚分明,若是能在此建功立业,能得到陛下的赏赐也未尝不可。」
  「你倒是看得明白……但你想与这天魔争夺它们的资源可不是一件难事,且入边军,一切以军令为重,不得擅自离队,不得单独行动,不得违抗军令,你可知否?」这一番说辞确是有几分道理,似是安抚下了她的戒心。
  「你虽有些功夫在身,但面对天魔尚需历练,既然是韩卿举荐,你便先入他帐下,待到有些功绩再为你安排一官半职如何?」
  「诺。」
  「很好,韩玥,带他下去吧,孤已经困了。」说罢,女帝悠扬转身轻轻摆手,好似刚刚处理了一件再微小不过的杂事,这等琐事甚至她一开始都懒得搭理,反而还扰了她早睡的雅兴。
  「诺……随我来吧。」韩玥半俯身接旨,大步流星却走路不带一丝声响地从他身边经过,却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萧烟云故意在帐中停留了一瞬,再次看向那帷幕中的身影,依旧纹丝不动,这才转身离去。
  看来她的确是忘了自己了。
  「……这几年以来,也没有人向她提起过我吗?」萧烟云知道韩玥在故意不理会他,但他还是想多问一句。
  「你在大夏待的时间也不算多久,朝中大臣没有多少人记得你,有印象的人我也有安排打底,没有人在陛下面前谈及过你——这也是陛下当年的意思。」韩玥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不近人情,但她说出这些话时还是可以感觉到语气中的冰冷。
  「……多谢。」
  「你若真想谢我,在这里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后就从此消失,回你的千狐门也好,回你的鹏摇山也罢,不要!再出现在陛下的面前……」韩玥最后几个字咬的极其狠重,几乎完全紧闭皓齿,这几个字眼从她口中说出时仿佛那严丝合缝的石墙中渗透进的几缕残风,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握刀的手在颤巍巍地抖动。
  「……我知道。」
  「韩大人。」
  「你为何未去领罚?」远远便能听见韩云少帐中传来阵阵呜咽,想必定是刚刚挨了打神鞭余力未散,可还剩下一位兵卒端正立于帐外,见韩玥前来还恭敬上前招呼。
  「韩都督说了,帐中要留下一人明日再罚,否则万一军中紧急有事传唤韩都督,也好有人前来接应……」
  「军罚是可随意延后的么!还是说他韩云少有天大的能耐,连陛下的旨意都敢随意更改!」韩玥忽然暴起发怒,浑身上下迸发著洞虚巅峰的威慑,吓得四周兵卒都是双股战战,能跑远的赶紧远远避其锋芒,眼下这位守帐士兵眼看就要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五体投地地磕头求饶。
  「韩大人……小人只不过是奉命办事!绝对没有违抗陛下旨意的意思!求求您开恩放过小人吧!」
  「韩大人,你身为陛下亲信,位高权重,又何必为难一介士卒呢?」萧烟云立刻上前,左手按住韩玥平滑香肩,只同频发力,便将她全身的威压抵消殆尽。
  「呵,萧公子如此仗义执言,不如这十下打神鞭,你也替他受了如何!」韩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故意挖出一座大坑,若是自己答应,受刑的可就成了自己,若是自己不答应,反而会被她落井下石倍加挖苦——喜欢逞英雄?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逞英雄而死的蠢货!
  「韩大人,这惩罚本就是小人的罪责,怎么能给这位少侠呢!」幸得这位士卒也并非幸灾乐祸的小人,第一时间便向韩玥求情起来。
  「那你就等着,待会本官可要亲自施刑!」
  「韩玥!你不要欺人太甚!」
  「够了!」
  萧烟云正要并起而怒,一声雄厚的低吼打断了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韩云少身披一件薄衫,脚步沉稳地从帐中走出,即使那双凹陷的双眼,以及隐约可见的背后鲜血映射出他此时虚弱的身躯,但他在面对韩玥时仿佛有一种独特的高傲,令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在她面前示弱。
  韩玥……韩云少……莫非他们二人是?萧烟云忽然有一种大胆的猜测,甚至细看之下,这二人的确有不少相似之处。
  「韩大人有什么怨气,便从老夫身上撒去吧,还请放过我麾下这些个兵卒。
  」韩云少说话时胸前铁块似的肌肉此起彼伏,寒风吹乱他凌乱的蓬发白须,在眼前这个女人跟前,这个洒脱不羁的男人竟是有着不同以往的正经。
  「哼。」韩玥鹰钩般的双眸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如果她此时对萧烟云是十足的厌恶,那么她此时对韩云少的反应几乎可以说是憎恶了,她就连和眼前这个人多说一个字的想法都完全没有。
  「……父女关系,很尖锐?」萧烟云试探性地说道,韩云少并没有否认,只是叹了口气,对他摆了摆手。
  「少侠,既然如此,不如再麻烦你帮我站一会儿岗,待我去领完罚后再回来替你。」方才的士兵还是惦记着这事儿,好像不是让他去受罚,而是他赶着去领赏一般。
  「不必,这几日巡逻站岗便由我来做即可,你们安稳养伤,有事我会禀告。
  」萧烟云接下了一整队的活儿,起先那士兵还有些许不乐意,但韩云少也默然接受,他便不再多言了。
  「既然来了,就在此住下吧,这里大伙都住的差不多,希望你不是被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少爷。」
  「已经很不错了。」萧烟云环视一周,其实也就是很普遍的军营帐篷,他们是修士不是普通人,就算席地而坐,不睡不吃不喝也不会怎样,他曾经在域外待过数个月之久,那里的环境比这里恶劣得多。
  「这里的士兵都这般荣辱与共吗?」萧烟云有些许诧异,这大夏边境的防卫不仅在于实力至上,能让如此众多的修士们团结一心,连那些传承百千年的宗门或许都难以企及。
  「这里是军队,不荣辱与共才是亡败之军……而且,我们深知自己究竟在面对着什么,」韩云少望向天空中划过的极星,夜幕悄然降临,群星为漆黑一片的墨色点缀零星散散的珠光宝石,又好似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野兽凶眸,在迷雾中闪烁着危险的信号,「这里是抵抗天魔最坚实的防线,一旦失守,成千上万的人将会被炼化为同样残忍恐怖的鬼怪,天魔的铁蹄一旦踏入中原,任何王公贵族,万代宗门,先天大能,全部都只能成为刀下亡魂,我们……都会变成天魔。」
  「好好睡一觉吧,孩子,就算是修士,也是会累的,尤其是在这里……」韩云少撂下最后一句忠言,转身重新钻回了帅帐。
  萧烟云就好似数月前依旧生活在茅草屋中一般,找到一处偏僻但又能观察到四周的角落,将红绫放在身边,靠在路边拴马缰绳的木桩旁,静静地发呆。
  不多时,他再次从封存许久的戒指中拿出了那半坛酒,他保存的非常好,没有变质,没有变淡,甚至愈发的醇香,但他不知其中的秘法有没有变弱,他再喝下,会不会和她一样忘记一切。
  「你是我见过,最蠢的剑主。」
  女孩刻薄而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每当他对于这件事有所想法时,红绫都会像这般突然出现,但与往常不同,她这次恐怕真的非常生气。
  「你知道你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吗?」红绫嗤笑一声,俊秀娟丽的美眸尽是对他的嘲笑愚弄,「你现在像是个被打入冷宫的失宠嫔妃,满脸的怨天尤人和自怨自艾,怎么,就因为她真的不记得你了,你就打算一直挂着这副模样?你还是不是男人!」
  红绫抓起他的衣领,厉声喝道,英气十足的柳眉因怒气而倒竖,即使拧成倒八字也清秀无比。
  「真是可笑,能让剑灵对剑主动摇。」红绫失望透顶地看向他那已然封尘的冷面,「你自从那天以后,就已经变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多久没有笑过了,就因为迷信了虚无缥缈的命格,便将你自己也骗到了……」
  女孩闭上杏眸,哀叹一声,化作一缕红烟消散无踪。
  「……廿六,长流水,闭执位,冲狗煞南,忌安床,修造,开市。南方鬼金羊,凶。」萧烟云喃喃自言道,抬起手中封存许久的酒坛,思踱片刻,倾斜至翻转——清流如泉从坛口涌出,混杂着几缕湿气沉重的捆草与浓重的麦香,全部回淌入这片深沉而古老的大地……
  ……
  上界
  长善宫
  玉面公子天上仙,正前往灵台元君清源居士的居处。
  那书生白袍浮着各式暗纹,广袖灌满九霄风,却未拂乱他半分鬓发,眉骨生得极高,偏在眼尾折出段风流弧度,噙着笑时似把三界都看穿了个遍,玉扇骨镂空雕着自己的宫阙——浮云阁。
  「天上仙何往?!」
  雷霆般的诘问劈开云海,金甲神将阵列如怒目金刚,仁德王足踏玄龟现身,龟甲夔纹渗出紫微帝气,震得天上仙袖中玉磬自鸣三声。
  「长善宫讨杯清露茶。」天上仙合扇作揖,扇坠北斗七星倏然倒转,话音未落,仁德王眉心天眼骤开,神光将他足下云霭烧成琉璃状。
  「清源避世三千年,你该知他身负的因果。」
  玉扇唰地展开,空白扇面忽现碧落宫残影。
  「若我说……」天上仙指尖划过扇面焦痕,三千青丝无风自动,「那位本该坐镇三十三重天的碧落真仙,此刻正命悬一线呢?」
  云海突然翻涌如沸,仁德王腰间轩辕剑龙吟出鞘半寸,天上仙却笑着踩碎足下琉璃云,任裂纹蔓向云海深渊……
  ……
  天璇宫
  玄冰玉阶在足下泛起霜纹,凌慕雨每踏一步,裙摆掠过的冰面便浮出炽霞独门印诀,九重锁仙链自穹顶垂落,链环相击声似百骨哀鸣,刑架上残留的仙血凝成珊瑚状冰晶——
  这里是天璇宫,是独属于上界九仙的裁决之地。每当有九仙其中因纷争不和,或是其中谁有过错,九仙们便会聚集于此,慎论罚否。可这哪里是裁决圣殿,分明是座冰封的修罗场,她仰头望向悬在正中央的斩仙剑,剑身没入天道碑的模样,像极了师父当年以绝情剑劈开仙山之门的场面。
  凌慕雨抚过玉牌边缘的九翎凤纹时,指尖恰好停在炽霞惯常摩挲的位置,这枚象征上界九仙之首身份的玉牌温润如初,无数道护体神光流转得毫无滞涩——毕竟与师姐同修千载,连灵力共振的频率都如出一辙,她从容踏上裁决殿的万劫冰阶,垂眸望着冰面倒影:炽霞最爱的飞仙髻分毫不差,甚至刻意在右耳后留了缕碎发,那是七百年前论道时自己亲手替她绾起的,那时她还不会打理自己。
  「九仙未齐,何故求剑?」
  天道回音震落穹顶霜花,每一片都映着受刑上仙的残影,上界九仙每一个都几乎受过斩仙剑的神罚——这,是这世间唯一能伤害到仙人的法器,是天道留给九仙之间最后的禁锢。
  凌慕雨广袖轻扬,袖中滑出的却不是炽霞惯用的玄天绫,而是她们师门独有的碧游令——令牌触冰即燃,青焰凝成九瓣莲台,正是当年师尊赐予首徒的印记。
  「斩仙剑。」她启唇时泄了半缕极北寒息,这是唯有修无情道至大圆满者才有的特征。
  「九仙未齐,不得出剑。」似女人似小孩似男人的声音在空旷无垠的天璇宫徘徊不已,经久不绝,但凌慕雨的面色始终淡漠,这如雷贯耳般的神音在她耳中不过蚊声细呐。
  「斩仙剑。」凌慕雨最后重复了一遍。
  这,是威胁。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6:58:19

第十三章 韩玥
  鹏摇山
  “嗯……这是……怎么回事?”
  女人悠悠转醒之际,眼下已经不剩青白仙子的身影,半个鹏摇山头好似被削去一般,尚未褪去杀意的灵力悬浮空气之间,两位仙人即使是战斗留下的痕迹都是如此令人窒息,压迫到她连喘息都难上几分。
  “汝醒来了,可还有异样?”
  眼前之人乃是另一位白衣仙子,那凌冽如寒剑一般的冷冽仙容高贵冰艳,与凌慕雨更多上几分冷酷无情——这便是真正的太上碧落真仙炽霞,现如今被凌慕雨困在此处,动弹不得。
  “仙长?!这……这是怎么回事,仙山怎会变成这样?!”风盈袖红唇微张,惊叹不已,在她昏迷后发生了什么自是一无所知。
  “吾那愚昧无知的师妹,竟为了那厮能做到这般地步……汝可有见过,吾那师妹欺师灭祖的孽徒?”炽霞浅叹一声,幽幽问道。
  “您是说……萧烟云?当然,我认得他。”仙人的弟子,她也知知道那一个,而且可能是唯一一个。
  “汝可通晓经文?”炽霞忽而问道。
  “略知一二。”
  “玄同为何意?”
  玄同……她曾听皇姐说过几次,玄而非同,同而非玄,这简短二字蕴含万物运行之道,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万物玄同,相忘于道。
  “混而不同,此为玄同也,清泉之江水,江河于汪洋,虽同为水,其道彼此不同,而皆为水矣,此为玄同。”风盈袖答道。
  “是,吾师妹自认命途使然,身负天煞孤星之命,亲人皆先她早亡,旧友为她而死,尊师护她而毙,其命中带孤星,深信不疑。然其徒更是孤煞焚星,非狡言哗吝之词,此为天命在身,非人,非仙所能改,但……”
  “但?”
  “但显然,吾那蠢师妹过于溺爱那厮了,”炽霞微微抬起手腕,但仅仅只是这样的举动,瞬间一道金光灿烂的法阵在她脚下熠熠生辉,数十道灿金锁链缠绕其手,猛里拉下将纤弱手腕拽回原位。
  “这是?”
  “吾师妹设法陷吾于此阵,夺吾令牌直上天界。”
  “她要……做什么?”
  炽霞目光如炬,好似已经料到凌慕雨的目的一般肯定——
  “她要斩仙。”
  斩仙……
  “汝可助吾等一臂之力?”炽霞又忽然问道。
  “我?”
  “汝之肉身已与追日果一体同心,其中蕴含的修为会逐步转入汝身,待到汝抵达洞虚之境,便能与吾内外发力,震碎法阵,吾便能重获自由。”
  “那,上仙冲破法阵后,要……怎么处置您的师妹?我是说……仙尊大人。”风盈袖并没有立刻答应,就算这位仙师于自己有救命之恩,但另一位仙尊,还有萧烟云……又何尝不是呢?
  “仙人犯事,自有上界的处罚,应登天璇宫,受九仙审问,罪当定者,受斩仙剑刑。”炽霞一五一十地答道,并不是她迂腐不知道哄骗风盈袖,只是她并未对自己能阻止师妹这一段因果有自信,算起时日,她现在也该拿到斩仙剑了,此时就算自己回到上界也无力再阻止她了。
  但如果她放任凌慕雨了却这些事,她就会乖乖和自己回去伏法,因为她不是个恶人,仅仅如此罢了。
  “抱歉,上仙,小女不能这样做。”而风盈袖也面露难色地回应了她。
  “吾便猜到如此,汝与那孽徒也定有渊源……也罢,汝此番已能护全己身,师妹在汝之体内留下残法全本,吾不能再助汝炼化仙果,后面的路就得看汝自身的造化了。”炽霞正襟危坐,闭目凝神,似是已遁入无人之境,“日后,切莫忘记汝之使命,上界也与汝密切相关。”
  “多谢仙人,盈袖感激不尽!”风盈袖扑通一声跪伏在地,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后才起身离去。
  离开鹏摇山后,风盈袖才感到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都在向往的——自由之身,她终于能踏上回家的路,回到那每日每夜都魂牵梦萦的地方,她的故乡,她的家。
  齐梁。
  ……
  半月时日过去,萧烟云已经逐渐熟悉了这片蛮荒之地,域外比他前几个月出去探寻时更加危险了,天魔带来的迷雾遍布八荒,已是寸步难行,前几日外出巡逻的队伍失踪了好几队,东方筱都不得不将巡逻的范围改为了不得离开长城结界五十里,但这样一来就相当于放弃了远在百里开外的大夏祖地,可东方筱依旧如此坚持。
  她的确是个好皇帝,但她把自己肩上的担子压的太重,萧烟云害怕有一天会反噬其身。
  “小五,你那把剑锈成那样,真就不打算换一把吗?”
  在他所在的队伍里一共有五人,这里的士兵们以小队为编队,连队为基础,在往上便是分西部,西北部,中部和东部四座守军,每一处都有一位不下洞虚境的大能为将领坐镇,他们所在的便是最接近通往中原大道的中部。这里的士兵们从不以姓名相称,每个小队之间以编号互称。他是最后一个加入的,排在第五。
  “这是我师尊赠我的剑,亦是我自己选中的剑,剑在人在。”萧烟云摇了摇头,红绫的剑身的确太过于脆弱,但她的灵体过于特殊,这柄红锈剑已经是最适合她的灵器了。
  “好吧,毕竟是你的法器,你觉得好就行……说起来,你和韩大人认识吗?”老二虽然是这里待的时间最久的人,但许是被这里闷过头了,他很喜欢一些八卦,像萧烟云这种来历不明又神神秘秘的家伙最是这种人打发时间的对象。
  “你觉得我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吗?”萧烟云并没有否认自己认识她,但也明确表示自己和她并不对付。
  “韩大人除了在陛下……还有韩都督面前是那般死气沉沉的模样,对所有人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所以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当上这个第三人的?”
  “被漂亮女人讨厌是什么值得骄傲的本领么?”
  “又在聊什么呢,可别被都督给听去了,不然免不了你们挨训。”老三和老四巡视完刚回来,他们据说是这一带的本地人,难得有修炼的苗子,却被天魔屠了村,最后被赶来的守军带到这里,他们本还有个更小的弟弟,同样天赋异鼎,但两个哥哥为了他的前途不让他留在这儿,好像被安排进了一个大宗门里被好生供养起来了。
  “你们弟弟又给你们来讯了?”这对兄弟每一个月都会收到自己弟弟的来信,可以见得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非常要好。
  “当然,就是这臭小子这么久了居然连个道侣都没有,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偷偷练了什么无情道了。”老四摇手道,言语中虽带调侃,但藏不住的是他那满满的骄傲。
  “韩都督他自己就爱听这些,他老人家可不像其他都督那般不近人情。”老二哈哈一笑,根本不把这些放在心上——这里的人似乎都约定俗成了一些习惯,比如很少谈论私事或是家事,好事之人谈起这些甚至会被责骂。
  “那你也得看清对象啊,小五明显就是不爱说这些事的人。”老三接话道,这俩兄弟在这里算比较保守的人,还是不想惹是生非。
  “你们还太年轻,再在这里多待几年就懂了。”
  “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七十多年了,老前辈。”
  “唉,所以这才更需要接触新人嘛,毕竟像韩都督那样惊天动地的家长里短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咳咳。”就在老二正要滔滔不绝地开始像村口老太太一样喋喋不休时,萧烟云忽然咳嗽一声,而众人这才登时感觉到了背后隐匿的杀气。
  “我怎么感觉有洞虚境的……”老二刚一回头,正正好好对上那一双猛虎一般犀利的凤眼吊眸,那紧紧抠住刀柄的护手正有节奏地敲击着柄垂,与他所以往见到过的笑面虎完全不同的严肃,几乎将所有人都吓得愣在原地。
  “都给我退下!”韩玥一声呵斥,吓得众人连滚带爬地就要溜走,萧烟云倒是没被她唬到,简单擦拭了一下红绫后也起身准备跟着离开。
  “你留下。”但韩玥特意将他叫住。
  “是军令,还是韩大人你自己的要求?”
  “军令。”
  “……好吧。”萧烟云本还想找个理由推辞,但既然是军令他就不再多说了,“你要我做什么?”
  “午时来城门找我,一刻都不许迟到。”韩玥说完便转身离去,似是一句话都不想与他多言一般。
  军令,该指定要他去,韩玥看来也只会自己行动,什么军令这么严密?
  东方筱把巡逻的范围退出到了大夏祖地之外,她却一直没有任何行动,她身为大夏女帝对此不可能一点都不在乎,她自己也深知那地方的重要性……
  但她现在身负伤势,不可能带兵前往,也断不能分散边境军实力,所以只能派遣单兵前去,这样还不会打草惊蛇。既然韩玥已经出手,说明她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红绫,你觉得呢?”萧烟云这几天一直在尝试和红绫重新交流,但她显然并不想和他说话。
  ……
  韩玥比他来的更早,看上去早就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那一身青色蟒服在她身上是如此显眼,青麟战甲身上披,与她那健美高挑的身姿交相辉映,仿佛一位驰骋多年疆场的龙虎女将一般英姿飒爽。
  仔细看来,这女人身材一点也不输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位女人,那冰冷如霜的面容不似镜萱瑶那天山仙子般的圣洁典雅,如果说镜萱瑶是那万年冰山令人难以仰望,那韩玥便是即将落下刀口的铡刀,这种冷是刮心刻骨的冷,是令人背脊生寒的冷,是害怕下一秒就会被一刀两断般的恐怖。
  韩玥几乎都没有看他一眼,在他到城门口后便立刻御风而行,瞬间消失无踪,萧烟云也紧随其后,以自己目前的实力跟上她并非难事。
  “……你修为已至瓶颈,为何不向女帝暂时辞退?”萧烟云追上她的脚步后问道,他上次遇见她时便发现了,她的境界已经置于半步渡劫境,不日就要引来天雷之劫。
  可她似乎一点也没有这个想法一般,要知道天下多少修士做梦都达不到她这个境界,榨干寿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冲击更高,而她和那女帝一般无二——修仙只是她们的附庸,大夏才是她们的追溯。
  “我的一生都已经奉献给了陛下,只要陛下需要我,我就一定会为她排忧解难,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就算我要飞升成仙,也必须等解决完这些事以后。”韩玥的语气平静地可怕,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好像这件事在她心中完全不是一件需要思考的事一般。
  “等等,你不会……”萧烟云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他加速了御风之术,悄无声息地与韩玥并驾前行,顺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做什么!放开我!”韩玥警惕地甩开了他的手,英气十足的柳叶眉拧作一团,那嫌恶的表情完全不掩饰她此刻的厌恶,甚至摆出一副要动手的架势,瞬间将另一只手按在了刀柄之上。
  “你自损玄脉倒退修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只需要一瞬间萧烟云便能察觉到她身体的异样,韩玥的好几处玄脉都损毁严重,有些甚至是几十年造成的,但它们伤痕都有共同的特点——是灵力从内而外崩裂损毁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管好你自己!若是没有你,陛下也不会……”韩玥怒声斥道,但她知道已经发生过的事说再多也是无用之功,最后还是强压住胸中怒气,一心向前,“跟上,你既然来了这里,就给我把命令办好,否则我拿你是问!”
  ……
  二人一路无言,直到落座大夏祖地,这里还是和他上次来时一样,东方筱曾经设下的结界尚未褪去,但可以感觉到上面残留了一些魔气,看来那这家伙已经动过手了。
  “结界已经隐隐有破损之相,必须立刻替换。”韩玥从怀中掏出一块凤衔柳枝造型的玉佩,然后上下打量他一番,像是思踱了片刻,最后才递给了他。
  “你不亲自布阵吗?”萧烟云自然懂得阵法之道,但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来布阵?
  “这阵法布阵之人修为越高,效果越好,陛下本想亲驾布阵,但……”韩玥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很快便消失无踪,“陛下将布置阵法的任务交给我,只因我是她能找到的这军中修为仅次于她的人。不过我知道,你的修为现在在我之上,我不能让大夏祖地还有一丝一毫的风险,哪怕能再提高一点阵法的效力。”
  “我明白了。”萧烟云不再多言,立刻接过玉佩,攥在手中,玄脉尽开,霎时一股纯精之气从玉佩中渗入他的玄脉,浸入五脏六腑,让他不禁回想起了师尊为他准备过的药浴。
  仙家的药浴本是淬骨锻体所用,本就因重塑筋脉,通透玄脉而要忍受断筋折骨之痛,但师尊为了他多次变改淬体药浴的药方,直到最后,不仅没有丝毫疼痛,甚至还会有洗刷筋脉,重获新生般的舒畅,而这阵法居然还颇有那般功效,萧烟云甚至感觉自己剩余几处玄脉都隐隐有洞开之意。
  这是一个阵法能有的功效吗?萧烟云不禁怀疑起来,就在这时,有一抹奇异的暖流顺着这一层纯精之气一同流入,这一抹暖流并不像其他气息那般分散,而是像早就瞄准目标一般笔直冲向他的心腑。
  萧烟云下意识地阻拦,神识带着禁锢之力冲向暖流,抓住它时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费力——因为那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相反,它非常柔软,就像它本身一样温和,神识抓住它的瞬间,好像抓住了一块软玉,好像是……握住了一只手,那手被抓住后似乎还有些惊讶,用尽力气想要逃窜,但萧烟云始终紧紧抓住它没有松手。
  这是……他似乎理解到了什么,紧握的禁锢逐渐松脱,手中的热流好似脱手的鱼儿一般溜走,如同归巢的燕雀一般钻进他的心扉。
  这时他才知道,这是一段本就该早早进入他心里的东西。
  ……
  “小娘皮,这才过了几招,你就不行了?乖乖让道,我也能让你死个痛快。”
  “腌臜脏污之物,还想染指我大夏祖地,痴心妄想!”
  就在萧烟云屏息凝神布置法阵之际,意外却比他们想象中来的更快。
  一批天魔找到了他们,更要命的是,其中还有三位天魔魔将——倒悬溺亡之魍,饥荒枯萎之魃,流沙没息之魅。
  韩玥甚至有自信以一敌二,但三位境界都不下于她多少的魔将,甚至还有数量颇多的天魔群妖,她还要保证萧烟云不能被打扰,几番回合下来自己也有些力不从心。
  “够了,魔君要万无一失,不要再与她废话了。”饥荒枯萎之魃有着与其他天魔一般无二的漆黑诡异的身躯,但它全身都是如同干旱皲裂土地一般破碎的裂纹,说话时身体上的每一片碎片都在咯吱咯吱地扭动,极其恐怖渗人。
  “动手!”
  三只怪物协同发力,魔光腾空,迸射出阵阵凶煞非凡的惊人光浪,划破空气的气浪好似千万冤魂恸哭哀嚎,就连跟随它们赶来的群魔都被震慑地心驰神颤,不敢向前多行一步。
  “痴心妄想……分吾琉璃千层塔,庆云集断灭诸恶!”韩玥掌心握刀,划开一泼热血,银白岑亮的钢纹刀刃瞬间转为血淋淋的殷红之色,嗜主之刃更加狂暴,其中剑魂更是蠢蠢欲动,连韩玥自己都必须玄脉全开,神环笼罩周身才能将其压制。
  “给我破!”
  血刃每一刀都能划开一道虚空,连空间都能斩断的刀痕一次又一次接下汹涌澎湃的魔气,四分五裂的剑气和魔气向四面八方交织破碎,咔嚓一声撕碎千万年的巨石戈壁,轰炸出一片又一片山坳般的深坑,红光四射,邪光倒影,将整片沙漠都染成了两片不同的颜色。
  “不愧是洞虚境的强者,还真是小看你了。”倒悬溺亡之魍发出呛水般的沙哑怪音,那全身好似水草般濡润的漆黑躯体湿淋淋地泄出脏臭的污水,与干涸黄沙遍地飞的戈壁滩格格不入。
  “遭了……”韩玥本想再多撑些时间,可身体却忽然不受控制起来——
  又来了……为什么不能再等等!
  玄脉爆发催动境界开始松动,她再不停下就要原地引来雷劫突破了!
  若是天雷击毁了法阵……不,绝对不能!
  韩玥一边挥刀斩断步步紧逼的魔气,一边手做擒抓式捏向腹部丹田之处,正在爆发的玄脉被她一手捏住,挤压几近破损,自损玄脉的痛楚令她痛不欲生,但她始终凭借自己的毅力握紧手中的刀刃,斩断一切妄图靠近大夏祖地的邪魔。
  就算要捏碎玄脉,我也绝对不能……让大夏……韩玥喉间腥甜,嘴角渗出一丝鲜红之丝,连双眼温热,流下的都不是浊泪而是血水。
  “你这个疯子!给我住手!”
  就在韩玥即将捏碎丹田玄脉之际,一只大手紧紧抓住她因疼痛而痉挛不止的手腕,一束金光化作屏障挡在她面庞之前,正好拦下一道自己疏忽而未弹开的魔刃。
  “捏碎玄脉你就再也突破不了了,你这蠢女人!”萧烟云运气护心,将灵力灌入她丹田之处,即将破碎的玄脉也逐渐恢复。自己刚刚完成法阵就看见韩玥要自损玄脉,要不是他及时拦下,恐怕她这一生都别想踏入渡劫境了。
  “法阵……法阵……呃!呃啊啊啊啊!!!”韩玥神情恍惚,却依旧不忘心念法阵安危,可突然,玄脉修复后自己的身体又再次隐隐产生突破之意,方圆百里已是黑云滚滚,煌煌天威正凝缩云涧,这几道天雷落下,方圆千里都得寸草不生!
  “带我走……快带我……走!”韩玥抓紧萧烟云的衣领苦苦哀求道,她不能让自己的雷劫威胁到法阵。
  “守住这里,自会有人帮我们劈开这阵法。”饥荒枯萎之魃挥动干枯树枝一般的漆黑手臂,将一众带来的天魔四向散开,密密匝匝地将大夏祖地一圈团团围住。
  “萧烟云。”流沙没息之魅一眼认出了他,它那流动的黢黑躯体仿佛一团行走的流沙泥沼,魅影随行之处留下它吞噬万物的凹痕。
  “你们都认识我。”萧烟云自知自己的名气还没有大到让域外的天魔都人尽皆知的程度,但为什么遇到过的所有魔将都知晓他的名号,甚至最早他刚下山那一年遇见的百面千相之鬼也通晓他,它也说过……天魔魔尊想要除掉他。
  “你是这世间唯一的变数,魔君当然要我们杀了你,你死了,这世间才能安定。”
  “一派胡言!想杀我,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萧烟云肯定不会相信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怪物的胡言乱语。
  锈剑出鞘,朱红似残阳如血,男人仅移步挪风,眨眼间便闪现至怪物们身后,锈迹斑驳的剑刃明明看上去丝毫没有杀伤力,可其中被注入后磅礴汹涌的灵力却是如蟒扼喉般窒息。
  “刹!”
  锈剑在空中刮出流星划破天际般的痕迹,好似一道穿越星空的彗星一般耀眼夺目,而天魔们看见这一柄诡异至极的剑刃也是惊诧万分,几乎是剑锋快划过身躯之时才慌忙抵挡。
  三位魔将用尽全身魔气,一道以怨鬼为墙铸成的屏障将挥来的剑气紧紧裹住,试图形成一道剑鞘将致命剑气收拢化解。
  “破!”
  然而其中蕴藏的灵力还是超乎了它们的想象,一团彩虹般的气流从怨鬼之墙中破土而出,迸射泄露出的灵力化作漫天星辰,流泻出数千道流光四溢的夺目光辉,瞬间连带将一片天魔群都碾做尘土。
  “不能让他走!天雷马上就要降下来了,顶住!”
  “混蛋……”他已经能感觉得到头顶云集的雷光了,如果自己使出全力也可能对法阵造成损伤,现在就是困兽之斗也难以发力。
  “来不及了……封我玄脉!”一只柔软纤白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角,韩玥那冰冷高傲的玉容现在却是凄苦哀求,“快啊!”
  “邪魔歪道!还不快快受死!”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那被黑雾笼罩的山丘突然杀出一道雄浑有力的呐喊,登时一簇小队从中杀出,单臂老人手持白剑,和一众人飞驰杀出,一剑开天,排山倒海一般冲散重新聚集起来的天魔群。
  “该死的人族。”魔将前后难顾,思来踱去只能先冲向后方,还有一线生机。
  “玥……韩大人她怎的了?!”韩云少从天魔群杀出一条血路,却见独女面色苦痛,但即便这般,他也不敢多靠近韩玥半步,只能转而询问一旁的萧烟云。
  “小五,这到底怎么回事?!哪来这么大的异象?”老二和老三老四也一起冲过天魔群,显然他们也被这天地异象吓得不轻,这天雷将现的恐怖气象怕是比眼前的天魔都还要惊悚。
  “韩大人即将突破受劫,我得赶快带她离开,这里就交给你们,没问题吗?”萧烟云立刻抱起韩玥,只要一瞬他就能带她远离千里之外。
  “那你还不快走!我可不想被天雷劈成灰!”
  “嗯。”
  “小子!”韩云少死死按住他的肩膀,那颤抖不已的铁手和焦虑不安的面庞深深看向萧烟云怀中的女人——他唯一的女儿,那表情自是不言而喻。
  “放心,有我在,她不会有事的。”
  得到这句保证,韩云少才松开了铁钳一般的巨掌,转身投入生杀漫天的战场。
  雷光闪烁的刹那之间,那击碎一切的落雷几乎要砸向他们的头顶,但就在萧烟云消失的瞬间,雷云也伴随消散无踪,而在千里之外的旷野之地,轰隆雷声炸响云霄。
  ……
  “你走……你走啊!这是我的……雷劫……你替我挡,是违背天道规则的……”韩玥拼尽全力想要推开他,但萧烟云始终将她护在身下,一道又一道天雷被他躲过,挡下,头顶的雷云却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愈演愈烈。
  “然后呢,看着你被雷劈死吗!给我闭嘴你这蠢女人!”
  “你……给我滚开……!”韩玥突然爆发出一团极强的灵力,将二人推开,“你在这里假惺惺什么……如果不是你,陛下又怎会饱受钻心之痛,……如果不是你,那天在千狐门打通了我的玄脉,我又怎会感悟突破……没有你……大夏一样能昌盛……”
  那年在千狐门,原来她挡下我那全力一击后竟然突破了玄脉,可没想到这对她而言并非幸事。
  临阵突破风险极大,修士们往往需筹备多年,像她这样的洞虚巅峰强者更是需要大量机缘秘宝才有可能晋升,可这样她就势必要离开官位,而她知道,自己只要向女帝提出这个要求,以东方筱对她的宠信,一定会答应下来。
  但她做不到,大夏已经处在危急关头,就连陛下都亲临边境,魔物肆虐,她身为臣子又怎能因私事离开陛下?!于是她不惜自退修为,封锁玄脉,也要留在这里,但现如今一切都晚了。
  “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谁要你救,谁要你……和那个老不死的救……”韩玥的声音低沉而柔弱,此刻的她仿佛瘦小了一整圈。
  “就这样,就算我的修为只能止步于此,我也算是能……一生侍奉陛下……”
  再次将手按向丹田处的玄脉,现在天雷已经降临,仅仅封锁玄脉已经完全不够了,必须要震碎玄脉才能制止突破……
  啪!
  一只大手啪一声将她的手掌拍开,死死钳住她的手腕。
  一道震天动地的雷声贯彻苍穹,响彻荒野,纵横万里流衍万丈的灵力在空中爆炸,浩荡天穹乌云弥,绵沙腾起千层浪。
  韩玥闭上美眸,已经坦然迎接了自己的结局……
  “你主子可是自己找上我的,可别给我戴什么高帽。”
  韩玥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见萧烟云高挑的后背挡在她面前,凶猛的雷光被他和锈剑化作的金光帷幕拦下,天道之雷霆劈在他的身上,男人闷哼一声,却没有退却半步。
  “你……”韩玥震惊万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为什么萧烟云不愿意丢下自己,明明……明明她和这个家伙从来都不对付,他也不欠她什么,“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够了!你这个蠢女人,你要是死在这儿了,我可没办法和她交代!”萧烟云挡下雷霆,回首伸指在她额前轻轻一点,“给我睡一会儿去,我会把你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韩玥还想抵抗,可头脑却一阵昏厥,只见一道雷光向萧烟云劈去便不省人事昏死过去。
  “来啊!”萧烟云再持剑,玄脉迸发,九道虚剑立下九剑结阵,挥向那惊撼万界的天雷,宛如一抹白虹贯日。
  神雷劈裂苍穹时,萧烟云布下的金光护罩已碎成齑粉,韩玥平躺焦土之上,丹田处逸散的半步渡劫境灵气凝成血色雾霭,眉心剑纹寸寸崩裂——那是自斩修为的反噬,萧烟云并指划开她额前乱发,指尖触到的是比玄冰更刺骨的寒意。
  “真是蠢货,你以为说那种话,我就要丢下你不管吗?!你没了,那女人才要怨恨我一辈子,比起被她恨,还是被你恨更合我意!”
  萧烟云翻掌震出九道本命虚剑,虚剑剑刃骤然发亮,第一剑钉入乾位,剑魂迎风涨成十丈盾墙,第二剑刺向坤宫,青丘九尾狐尾虚影化作避劫幡猎猎作响,第三剑至第九剑分镇七星,每道剑影皆裹着不同至宝——南海鲛人泪凝成的冰莲、天魔血池淬炼的弑神钉、鹏摇山巅的万年雪灵芝……这些都是他几年寻得的天材地宝。
  “红绫,我不再缚你了,这次就再帮我一回吧!”
  剑阵成型的刹那,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将锈剑之上仙人之血抹去,血珠尚未落地便被雷火蒸腾,红锈之剑岑岑作响,似是万千邪魔在嘲弄奸啸,
  劫云因天道之力而化作赤黑色,雷火似天龙鳞片摩擦出焚天业火,最后一道雷劫竟是九条纠缠的锁链状,每条链节都浮着无数渡劫失败者的狰狞面孔。
  萧烟云纵身跃入雷暴中心,红绫剑灵嘶吼着现出本体——首山铜剑身裹挟魔气,硬生生将雷链绞成漫天星火。
  隆隆雷声已经盖过了一切嘶号怒吼,当最后一道混沌雷劫降临时,萧烟云的瞳孔已映不出人影,焦土上插着的九柄虚剑尽数断裂,剑身镶嵌的至宝化作飞灰。
  萧烟云倒在韩玥身侧,右手仍维持着结印姿态。
  茫茫焦土,万里黄沙,竟晴空下起了霜雨。
  ……
  “云儿。”
  啪嗒一声,凌慕雨感到自己手心中的一根线,断了。
  凌慕雨的指尖刚触到斩仙剑柄,心口突然传来锁链崩断的剧痛——那根与萧烟云命魂相连的“线”,竟在刹那间化作飞灰,三百年未曾动摇的无情道心,此刻裂出蛛网般的缝隙。
  那根她系在自己和徒儿身上的,象征着自己和他的生命紧紧相连的“线”,被什么东西斩断了。
  她也失去了和萧烟云的联系。
  斩仙剑在她恍神后的刹那也从指尖溜走,重新回到原位。
  “炽霞!汝可知此行何为!”天道之音如魔音贯耳,二人已缠斗数百回合,而凌慕雨虽为仙人,却居然能与天道在此设下的管束都能斗上几分,这连镇守于此的天道之音都惊恐万状,但更令祂不解的还是“碧落真仙”为什么要对祂动手?就为了斩仙剑?
  而祂不过是天道在此处留下的一抹余音,仅仅只是为了束缚九仙,看管斩仙剑而已。
  “把斩仙剑,给我!”
  凌慕雨突然震怒发狂,九界都因真仙之怒而震动三分,腾龙过海般横断九界的灵波流转3于此,如潜海深渊中吞噬万物的漩涡一般。
  “乾坤护灵阵!”天道之音慌忙结起法阵,然而早已为时已晚。
  天璇宫的寒玉地面映出她瞳孔骤缩的倒影,凌慕雨腕间冰链寸寸断裂,她竟忘了维持炽霞的声线,本音震得满殿玉面炸裂,玉牌感应到情绪波动,突然投射出炽霞被囚禁的虚影,阵中的师姐猛然睁眼,两双一模一样的金瞳隔空对视,彼此都看见对方眼底翻涌的惊怒。
  “让开!”凌慕雨并指为剑,玄青门秘术裹挟着三千年修为轰出,乳白穹顶从她头顶开始崩塌,那些刻着天规的白玉汉砖尚未落地就被冻成粉末。天道之音凝成的法阵被她生生击碎,残泄的灵力在掌心化作五色霞光。
  当斩仙剑彻底脱离天道碑时,半座天璇宫已成废墟,凌慕雨踏着因果离去,手中玄青剑身的斩仙剑熠熠生辉。
  ……
  “师妹,汝果真动了凡心。”
  阵法中的炽霞垂目哀叹,修无情道而生有情心,师父当年又何尝不是如此,可最后呢?
  绝情仙不绝情,是人心最绝情……很快,师妹汝便会懂得这道理。吾不会心急,该来终究会来。
  ……
  轰隆!
  “天璇宫?!”仁德王远远望去,原本净如一片白玉的天璇宫忽然震裂出一道峡谷般的豁口,好似一道润玉之上奇丑无比的疤痕,更引人注目的该是其中渗漏出的磅礴灵力,那明显是战斗过的痕迹。
  “何人敢在天璇宫放肆!”虽然天上仙要他留在这里等候,但这样的动静也太过惊人,而现在上界实际能管事的仙人已经所剩无几,他必须前去查看。
  ……
  “唉,仁德王还是那般心性,就算得道升仙,却和那凡人心气的玄妙清云差不到哪去。”玉面公子天上仙已经踏入了长善宫的寝殿,说是寝殿,其实也只有两座蒲团,四下空荡无物,只有一位身着道袍的青衣男子端坐蒲团之上,闭目养神,恍若隔世。
  “天上仙,请坐吧。”道人并没有斥责他的忽然到访,反而异常平和地请他坐下。
  “清源居士,百年未见,你的洞悉之术却是愈发精进了,恐怕现如今也只有碧落上仙才能与你并论一二了。”天上仙轻晃折扇,十分恭敬而谦逊地坐下,甚至还向对方做了一个低头礼。
  “山人避世避因,不过逃避而已,实在愧为九仙,这百年来,还要多谢诸位不辞辛劳。”清源居士那一双神眼始终紧闭,传闻只要他睁开双眼,天下之事,无论恒古丕今,寰恒宏宇,都逃不过他的眼光。
  “我想,客套话还是免了,毕竟鄙人是真有要事要与居士商讨。”天上仙收起折扇与柔和温润的笑容,那是他真正肃穆的表现。
  “若是要山人启神眼一用,天上仙还是请回吧,”但清源居士显然知晓他的来意,“山人避世不通外道,本意便是封断神眼,山人也早已说过多次,此眼非福而为祸,神眼开皆为祸端之始焉,此间因果,即使我等为仙人亦难以承担。”
  “居士,此时亦关乎上下两界安危,此间因果,难道我们就承受得了吗?”天上仙完全不理会清源居士的说辞,继续道,“碧落真仙可能已经遇害,此事还不算贯穿天人两界的因果吗?”
  “……天上仙,据我所知,碧落真仙早已回归上界,现如今已在太上仙宫,你怎出此言?”清源居士微微皱眉,虽然他常年避世,但身为九仙之一,其他仙人之间的气息还是能感应得出来的,尤其是所有仙人身上象征身份的令牌,这是绝对认主的,认别仙人的方式之一,他可以清晰地感觉的到——炽霞就在上界。
  “对,可如果说,现在正在上界的这个碧落真仙……”
  “……是假的呢?”
  “天上仙!”清源居士怒吼道,“尔胆敢质疑上仙!你可知这般言论,足以令你上天璇宫!”
  “居士何不听我说完在做定论?”天上仙浅笑几声安抚他道,“我等对上仙的尊敬也不亚于居士,甚至不低于九仙中任何一位,毕竟我是仙,身处上界,而太上真仙乃是天道认可的上界之首,我可没有任何理由质疑真仙。”
  “是吗?”清源居士冷哼一声,“与你一同前来的仁德王,我看可未必如此做想。”
  “呵,看来今日我还真是失算了,但仁德王与在下的确为巧遇,而且……在下的确因此事有意与他合作。在得知真仙归来后,在下可是亲临前往,第一个迎接真仙归位,可就在和真仙谈资此行之意时,我却发现真仙有几分不对劲之处。”
  “……”清源居士没有多言,表示让他接着说下去。
  “此事吾自会定夺,眼下还是先找到玄妙清云,解决摘星折月之事为重——这是我在与真仙谈到玄妙清云之事后,她与我们的回应。”
  “……”
  “居士想必也已经猜到几分了,若是以往雷厉风行的真仙,恐怕早已在此事上定夺下来,而不是像这样顾左右而言他,那日的真仙给我的印象,就像是急匆匆地要支开我们一般,而九仙之间一心相连,我们之间应当是没有秘密的,真仙在隐瞒什么……而这一切都是她从下界归来,从她那久居下界的师妹那里回来以后。”
  “所以你怀疑,现在的真仙是她师妹所扮?可她为何要这样做,还有令牌为何能认她为主?”清源居士依旧难以相信,至少在他眼中,无论是修为境界还是心境神悟,炽霞早已超脱九界之外,怎是她一个未被天道认可的师妹所能比拟的。
  “所以才正需要居士相助。”
  “……此间不过尔等戏言猜测,若无确凿实据,山人绝不会答应。”清源居士最后还是没能松口。
  但这就够了,换而言之,只要自己掌握了证据,就能让他打开神眼,这已经是一种让步了,猜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就算他不想在意,这也会成为他心中的忧虑。
  “是,那在下便就此告退,天璇宫那边似乎出了不小的事,在下还得去探看一二,不打扰居士隐修了。”
  天上仙悠悠飘走之际,端坐蒲团的清源居士却是心乱如麻,道人竟立腿起身,苦皱眉头,那紧锁似门帘一般的眼皮微微颤动,但最终还是没睁开双眸。
  太上真仙……莫非当真已经……
  ……
  “太上真仙……”
  待到天上仙匆匆赶到天璇宫,白玉仙门前赫然屹立着那位白衣谪仙的秀美倩影,一柄通体透亮,神光熠熠的青翠玄剑,与那冲破天璇宫,如长虹贯日一般凌冽浩荡的剑气一道被太上真仙持握手中,无上至尊的大道之息在剑身摩纹中呢喃,仿若日月飞升,众仙朝臣。
  “斩仙剑,太上真仙是有何故?为何今日要出斩仙剑,还不与我等商讨?”仁德王眼见凌慕雨已经取出这世间唯一能伤到仙人的至尊神器,亦不敢轻举妄动,但依旧想要讨个说法。
  “吾已知晓玄妙清云所在,取斩仙剑而惩之,天道之音要走过程,那就是等罪仙逃脱,吾自取之有何不妥?”凌慕雨绣腕一转,那凌厉剑锋赫然对向两位谪仙,就连向来平淡不惊的天上仙面色都有了些许惧色。
  “可是……”
  “汝可是对天道之言有任何疑虑?还是说,对吾有疑虑?”凌慕雨白玉艳容冷得惊人,莲步轻移,身影玲珑优丽,风华绝代,衣袂飘飘,青丝随衣裙绸带如云彩飞扬,冷艳绝世之容在神剑冰寒锋芒之下更甚往昔。
  “自是不敢,既然真仙已得斩仙剑,就请立即动身,将玄妙清云伏法。”天上仙上前一步打着圆场,凌慕雨这才收剑入鞘,马不停蹄地向天门奔去。
  太上真仙为何此时又如此果决,莫非真是我猜错了?真仙下界果是为寻玄妙清云,寻得踪迹又赶紧回到上界取斩仙剑,这倒是符合真仙的性子,可为什么……天上仙被这误打误撞的错觉迷惑了心神,但对于凌慕雨所扮的炽霞,他还是没能丢下戒心。
  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察觉到的……
  ……
  此番莽撞,已经引来了不小的动静,天道之音已经被自己封存起来,就算那二人进天璇宫也查不出任何线索,但凌慕雨现在并不想关心这些,也不知道这一突发情况反而还替她暂时解决了暗藏的危机。
  “云儿,为什么?!”焦虑不安完全已经打在了她的脸上,若是萧烟云真的出了什么事,她绝对!
  斩仙剑鞘中喧吐岑岑龙吟,剑主的愤怒似是要撕裂九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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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30 07:14:33

第二卷 第十四章 苦情
  “你睡了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被天雷劈中,该睡多久?
  “可怜的小家伙,这护心咒可不好传,你竟然就这么用了~”
  那就再给我做一个吧,不要……不要离开我了。
  萧烟云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想要到那弥散的光亮中模糊不清的身影,但无论手心如何空捏,也无法抓住任何实物。
  “贪心的家伙,快醒来吧,你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人在等你。”
  等等,等等!
  意识已经不允许他再思考了,就连完全不见实体的虚影都已经如烟柳画桥般消散,接踵而至的只剩下一片虚无,朦胧恍惚的呼唤在耳边乍响,似是孩童时姐姐唤他归家吃饭,似是少年时师尊训他勤学苦练,似是……
  “……五……小五……小五!诶!醒了!醒了!”
  沉重的眼帘缓缓睁开,仿佛睡了一个悠久绵长的诡梦,即使是柔和的晨光也难免刺痛他的眼睛,涣散的瞳孔逐渐清晰,自己又再次回到了边境军营,老三和老四正尝试着唤起他,一见他睁开双眼立刻惊喜地要跑出去。
  “等等!我死不了,别急……韩大人呢?”萧烟云自然是指韩玥,醒来后他立即用神识探查了一遍全身,并没有竟然并没有伤的特别严重,既然如此,还是韩玥的伤情更需要疗养。
  “韩大人已经晋升渡劫境,伤势早就好了,不用担心。”
  “那便好……多谢二位弟兄了,还带我们回来。”萧烟云缓了一口气,这才放心了下来,不过想来援军只有他们,应该也是他们解决完天魔后又把自己和韩玥给带了回来,还真是给别人添麻烦了。
  “额……呵呵,这个功劳我们可不敢跟别人抢。”老三老四互相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萧烟云,忽然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嗯?”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来了,你自己和她说去吧,我们就不打扰了!”两个大老爷们打着哈哈一溜烟便不见人影,好像故意在避开他似的,就在萧烟云一头雾水之际,帐帘再被掀开,来者确实将他诧然万分——
  晨光刺破帐帘时,那一抹帐帘铜铃轻响,惊醒了萧烟云混沌的神识,她俯身的刹那,千狐门雪缎交领裙的束腰勒出惊鸿弧度,襟口绣纹的九尾狐随呼吸起伏,在浑圆剔透的饱满玉乳下,即使素衣掺裹也恍若活物,玲珑浮凸,好似即将破衣而出,白玉羊脂皓手齐捧青瓷碗,肤白貌美吹弹可破的肌肤娇艳欲滴,并指试药温的姿势仍端着千狐首徒的仪态,腕间轻微的颤抖却泄露了她眼见萧烟云醒来后多日以来担忧一扫而空的欣喜。
  帐外冷风掀起帘角,漏进的晨光正巧描摹她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侧颜,晨辉穿过雪白缎裙外罩的蚕纱,将窈窕丰盈美满的身形映在毡毯上,那道影子腰间佩着双剑,剑穗却是那日萧烟云赠的一缕断发制成的同心结,金线早已褪色发黑,女人形单影只的身影却更令他心碎地发疼。
  “真的……是你?”萧烟云刚开口便如鲠在喉。
  “是……是我。”
  镜萱瑶满是栀子花香的帕子已按上他唇角,力道失了往日的克制,将苍白的唇揉出几分血色,而她此刻嘴角也被凝白皓齿暗暗浅咬,朱红胭脂随她咬唇的动作微微发亮。
  “真的,不是梦。”萧烟云似是还不相信,用手抓住了她紧捏手帕的柔荑,确认了眼前之人实实在在地站在自己眼前。
  “我不在这儿,谁能救你回来。”镜萱瑶一阵苦笑,将碗中的汤药舀了一勺要喂给他喝。
  “我还不至于要你伺候到这种程度。”萧烟云实在是难有颜面让她为自己做这种事,他伤她太深了,多少真心都换不来她这样的好女孩。
  “或许我就是上辈子欠你的吧,我终究还是放不下你,”镜萱瑶凝望着他,那眼神复杂得心痛,愁苦,哀怨,不舍,难过,伤心,依恋,无数纠缠不清的情绪将她这个可怜的女孩几乎推向了痛苦的深渊,而现如今她又来到了这里,他的身边,“哪怕以后有天大的事,也不要再想着不告而别了,好吗?别丢下我。”
  “我不会丢下你的,萱瑶,永远不会。”镜萱瑶没有哭闹,没有争执,甚至没有一丝怨言,只是在他身侧躺下,靠在他的胸口,萧烟云也回抱住了她,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回报这个女孩,只能用自己的一生去偿还她真挚的爱。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二人畅谈许久,几乎将这五年以来所有事都互相说了个遍,依偎哝语半晌,萧烟云这才问道。
  “那天,我和师父一起带着千狐门来到这里援助……”镜萱瑶柔声娓娓道来——
  三天前
  “你还好吗,丫头。”
  妖媚狐仙倾坐貂裘长榻,一只三月杨柳般纤柔娇弱的玉手撑着那张明艳照人的脸蛋,火红如七月晚霞般如缎长发一丝不苟地盘起云髻,各式金银玉钗在流云般的青丝上扎出一团艳丽多姿的花圃,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眼角,与那对摄人心魄的妖娆狐眼勾出熟美少妇独有的媚眼如丝,与狐妖本身就妖艳万分的天仙姿色更是相得映衬。
  自己对坐的,便是劝她以千狐门声援大夏的,自己的首徒镜萱瑶。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想象,这个提议居然会从镜萱瑶的口中说出,再三向她确认后苏梦璃才答应了这件事,可就在那天她告知自己后,一直到现在已经快要接近边境长城,她都没有向任何人说一句话。
  所以她才让弟子们停下了御风之术,最后这段路就买了几辆马车,一来她也不想大张旗鼓地去边境军,二来她也想单独和自己这个徒儿聊一聊。
  “多谢师父关心,徒儿无事。”镜萱瑶淡淡道,这幅生人勿近,好似连生死都看淡的面孔这几日甚至都把同行的弟子们吓到了,她们也都难以理解为什么一向稳重温和的大师姐变成了这副模样,就算是萧烟云刚刚离开那几年,她都没有这般冷淡。
  “至少在说话的时候看着本座的眼睛,好么?”
  镜萱瑶从窗外收回视线,直面与苏梦璃对视,狐妖广袖一挥,一面铜镜悬浮空中,正好挡在二人视线之间,也让镜萱瑶看见了镜中的自己——
  憔悴,无措,原本娟秀清丽的美眸深深凹陷,两侧落雪般的眼白也挂上几缕不和谐的血丝,好似两株茫茫雪地中突兀的寒梅。即使是她那恍若天仙般的绝世美貌也难以掩盖其中黯淡无光的神色。
  “别告诉本座,说服自己帮助一个抢了自己男人的女人心里能有多么好受,你自己都骗不了自己,又何必骗为师呢?”苏梦璃幽幽叹息一声,实在是不忍看着爱徒再被这段孽缘折腾了。
  “师父,此番前去,徒儿也是想为这件事做个了结,若是再这般纠缠不休,恐怕也会成为我心中郁结,甚至影响日后修行,但我不知道,我害怕的是万一他,他真的与我而言……更爱那个女人,我该如何是好?”镜萱瑶惊于自己将这些话说出口时,竟然没有丝毫的踌躇,甚至她全部说完后,心中那股绵长的焦虑还消去了大半。
  “本座可不知道,本座不过是允了徒儿的请求,这才搬师给那女人助阵的,要是那女帝招待不周,门下弟子有什么闪失,本座可不会给她面子。”苏梦璃冷哼一声,眯上双眼,像只冬眠的小动物一样懒散地躺在软绵绵的卧榻上。
  “我明白了,我会做个了结的。”
  ……
  “站住!何人敢在大夏边境大张旗鼓!”浩浩荡荡的千狐门一行人自然也是被边境军拦下,苏梦璃和镜萱瑶这才下了马车。
  “本座乃是千狐门宗主,听闻大夏边境紊乱,特带门下弟子前来支援。”苏梦璃昂首挺胸站在最前列,渡劫境的实力完全碾压了在场所有人,吓得几个卫兵连忙转回去禀告。
  “是哪位高人……哦,原来是苏宗主,我等有失远迎。”依旧是韩云少匆匆前来,二人还似乎有点头之交。
  “剑圣言重了,本座也没想到你居然也在这里。”
  “剑圣韩云少……”苏玲儿刚从马车上下来与她们汇合便听到了这话,不由得令她想起了一些往事,连忙提起裙子快步绕到镜萱瑶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
  “嗯?怎么了玲儿?”
  “小姐,当初奴婢第一次遇见公子的时候,他提到过自己和一位断臂高手交手过,奴婢猜测可能就是剑圣韩云少!大夏边境以代号相称,其他人估计都不认识公子,但这韩云少,如果他见过公子,一定知道他身在何处!”苏玲儿斩钉截铁地肯定道。
  “当真如此?那我现在就去问问!”镜萱瑶也是惊喜万分,原本以为来到这大夏边境也是大海捞针,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线索。
  “前辈!晚辈镜萱瑶,是宗主的弟子,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前辈能否解答?”镜萱瑶快步向前,竟不顾矜持擅自插话,就连苏梦璃都有些惊诧。
  “你就是霓裳珏剑?嗯……年纪轻轻就步入元婴之境,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凭苏宗主的面子,老朽一定知无不言。”
  “不知前辈上个月是否有见到一位青年男子,身着素白缟衣,面容清秀,背着一把红色的锈剑。”
  “那小子……”韩云少瞬间就想起了萧烟云,毕竟这个特征的人并不常见,但他还是细想了一番,萧烟云曾经说过是从苏梦璃处知晓大夏边境的情况才赶来支援,想必和千狐门的人关系甚好,这些人应该不是来找他寻仇的。
  “珏剑仙子有所不知,早些时日小女……韩玥韩大人受陛下之命,与他外出办事去了,不如先起奏陛下,为诸位安排住处,在此等候如何?”韩云少当时也不在场,他也是听老二老三他们说的,既然是韩玥的命令,他也不敢多说多问。
  “这……好吧。”线索在此中断,镜萱瑶也只能就此作罢。
  “我要去见一见那女人,你要来么?”苏梦璃现在得去会一会东方筱,怎么说也得给自己这些弟子们划出一片驻地,她可不会让自家这些未经人事的门生和臭男人们住在一起。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并非是镜萱瑶还心存芥蒂,而是她希望能和萧烟云一起将这件事了结,说到底这都是他们三人之间共有的恩怨,“我去城外找他。”
  “太危险了,外域都是天魔,你怎么可能找得到他,听话,别任性,在这里等他回来。”苏梦璃严肃道。
  “师父,请恕难从命……但请相信我,我有绝对的把握,一定不会出事。”镜萱瑶坚定地看着她,苏梦璃哀叹了一声,她知道,自己这个徒儿每次露出这副模样,就算是她也不可能劝得动了。
  “好吧,天黑之前,我一定要看见你回来,明白么?”
  “弟子遵命。”
  ……
  “珏剑仙子还请留步!”
  镜萱瑶刚准备出城,一道雄厚的嗓音将她拦了下来,回首一看,果然是韩云少,随同而来的还有几位他的部下。
  “霓裳珏剑,果然和传闻一样,真是个大美人啊。”老三老四都曾听闻过镜萱瑶的名号,虽然从世人口中知晓她是绝世无双的美人儿,但第一次见到都不由得被她这份仙人都会嫉妒的美貌所震颤。
  “有什么事吗,前辈。”镜萱瑶还是出于礼貌暂停了脚步,简单地行了一礼后问道。
  “实不相瞒,仙子要找之人现在正是老夫的部下……眼下城备森严,寻常人等不得随意出关,尊师特来请我助你离城。”
  “那就有劳前辈了。”
  “无妨,此番我也实在放心不下小女,他们就二人只身前往着实令人担忧,若是能前去帮上什么忙,就算要担军罚老夫也不足惜。”韩云少浑浊的双眸中尽是对儿女的忧心忡忡,看得出来他还是很在乎韩玥这个女儿的。
  几人一同离开边境后,镜萱瑶便与他们分道而行,即使韩云少再三劝说,她也婉言谢绝了,最后韩云少给她留下一些专用的传音符,再三叮嘱提醒她隐藏在浓雾中的天魔后便带着他的部下们向另一个方向寻人去了。
  外域的情况,比她想象中更加扑朔迷离,这里不仅被未知的浓雾弥漫,不仅遮蔽双眼,而且难以感受到魔物的气息,若是一些寻常未有心智的天魔喽啰,她还能辨别一二,可若是遇上斥候魔将……
  !!!
  诡异的嘶吼再次从迷雾中与利爪一同杀出,镜萱瑶只微侧其身,魅影般的紫发在空中宛若飞舞的丝绸,只有一点发丝被利爪所断。
  嚓!只一刀,带着冰彻冻骨的寒意,瞬间将扑来的天魔冻成结实的冰块,半响后,那颗诡异的黑色头颅滴溜溜从那不似人形的身躯滑落滚下,刀口被割出光滑如刀刃一般平滑的冰面,就连一点漆黑的血液都没有流下。
  “好生厉害的小娘皮。”
  黑暗粘稠如墨,镜萱瑶呼吸一滞,周身感官被彻底剥夺,连手中双剑的轮廓都沉没在虚无里——长锋,细剑,此刻只余冰冷的触感。
  “小娘皮,告诉我,你怎会一个人前来此处?我没见过你,新来的……不,以那边的纪律性,不可能让新兵偷溜出来的,是出来找人的?”尖细的魔音贴着耳廓钻进脑髓,带着令人作呕的滑腻感。
  “是,你倒是来的正好。”镜萱瑶丝毫不隐瞒自己的目的,甚至手持双剑,还想将对方从阴影中扯出,仔细盘问一番,说不定它知道萧烟云的下落。
  “现在还在这域外的,除了魔教之人……嗯……确实还有一位,不过”墨黑的空间里阵阵嘎嘎怪笑,好似坟头山上吵闹的乌鸦,“三位魔将大人,正等着将他撕碎呢……”
  镜萱瑶握着剑柄的指节瞬间绷出青白。黑暗中看不见她的脸,唯有骤然冻结的空气发出细碎冰晶凝结的咔啦声,暴露了那压抑的怒火。
  “找死!” 没有嘶吼,只有剑刃破风的厉啸!
  她动了,身形在绝对的黑暗中化为一道凌厉的紫影。凝月长剑横扫,冰蓝色剑气如月轮乍现,所过之处,粘稠的黑暗竟被冻结出蛛网般的霜白裂痕!细剑碎星紧随其后,剑尖疾点,无数冰棱凭空凝结,暴雨般激射向声音来源的各个方位!
  “叮!叮!嗤——!”
  金铁交鸣与冰锥入肉的闷响在死寂中爆开。天魔斥候的怪异身影在黑暗中鬼魅般闪烁,试图用幻影迷惑,然而镜萱瑶根本不为所动,丹凤眼在浓墨中锐利如鹰,并非用眼看,而是感知着空气最细微的流动与温度骤降的区域。
  嗤啦!
  剑锋精准地挑开一道袭向肋下的阴风,剑身顺势下压,冰霜沿着剑刃蔓延,瞬间冻结了偷袭的利爪虚影,镜萱瑶腰肢一拧,动作行云流水,细剑已如毒蛇吐信,贴着月白剑脊闪电般刺出!
  “呃啊——!”一声凄厉的惨叫。
  绝对的黑暗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斥候扭曲的身影踉跄后退,胸口插着细剑,伤口处冰霜正疯狂蔓延。
  镜萱瑶一步踏前,紫裙翻飞如寒夜怒放的梅花,长剑带着千钧之势,划破残留的黑暗,精准地斩向斥候头颅!
  噗!
  冰蓝色的剑光彻底劈开幻境,斥候丑陋的头颅飞起,瞬间被残余的剑气冻成冰雕,又在落地前砰然碎裂。
  幻境崩塌,域外荒原刺目的光线涌了进来,镜萱瑶持剑而立,双剑垂落,剑尖滴落着融化的冰水与魔血的混合物,她胸膛微微起伏,绝美的脸上寒意未消,紧抿的朱唇和眼中未褪的杀意,是方才滔天怒火的唯一证明。
  可恶,境界桎梏打破后还没动过手,一下子没收住力给它杀了,这下可麻烦了。
  轰隆!
  暴虐的雷声,那阵仗居然能冲破迷雾的视觉阻碍,无比清晰地刺痛她的双眼。
  天雷,只有天雷才有这样的威能。可这域外,还有谁能驱动这煌煌天威?或者说,是哪位大能在此渡劫?
  镜萱瑶心中隐隐升起一阵不安,直觉告诉她必须去那里看看。
  莲步推移,自虚空中无花生花,满天纷飞的殷粉桃花在仙子金莲脚下飞舞,踏步如流星一般向那天雷滚滚之处飞奔而去。
  焦土仍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臭氧和血肉焦糊的气味,巨大的深坑中央,冰与火的残迹交织,空间都残留着被撕裂的扭曲感,一道紫影裹挟着纷扬的桃花瓣与冰冷飞雪,如利箭般破空而至,轻盈地落在坑缘。
  镜萱瑶黛眉微蹙,紫眸扫过这片狼藉的渡劫绝地,坑底,一个焦黑的身影静静躺在另一人身侧,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这般惨烈的景象,她下意识以为是哪位隐世大能在此冲击生死关。
  然而,当目光触及坑底那柄斜插在焦土中、剑身布满蛛网般锈纹、却依旧倔强散发着暗红魔气的长剑时,镜萱瑶的心猛地一沉。
  “红绫?!” 她低呼出声,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目光急转,死死锁定那个将韩玥护在身下的焦黑人形,纵然身形黢黑,衣衫尽毁,但那熟悉的轮廓,瞬间击碎了她所有的猜测!
  “烟云——!”
  惊呼脱口而出,再不见半分千狐首徒的从容清冷,镜萱瑶身形一晃,几乎是踉跄着扑下深坑。纷扬的桃花瓣被她周身骤然爆发的寒气冻在半空,脚下焦土瞬间覆上一层薄霜。
  她冲到萧烟云身边,完全顾不上去看韩玥的情况,纤纤玉指带着冰冷的微光,快如闪电般点向他眉心、心口、丹田几处大穴!冰蓝色的灵力带着千狐门独有的疗愈气息,如涓涓细流,不顾一切地涌入跳动的心脉本源。
  怎……怎会如此?镜萱瑶震惊无比,虽然萧烟云外形上看着狼狈不堪,但他的内力灵脉却十分完好,方才那样的雷劫,居然都未能伤到他心脉,着实令人咂舌。
  指尖传来的触感滚烫炽热,就算已经知晓怀中之人没有性命之忧,镜萱瑶绝美的脸上依旧难掩血色尽褪,只剩下极致的冰寒与深不见底的担忧。
  “夫君……我带你回去,我也不会再离开你了。”温润细腻的柔荑抚过他的脸庞, 低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
  做完这一切,她才飞快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韩玥。确认对方虽重伤昏迷,但气息尚存,便不再犹豫。
  素手一挥,漫天被冻住的桃花瓣瞬间汇聚,轻柔却稳固地将昏迷不醒的萧烟云和韩玥托起,镜萱瑶周身寒气更盛,卷起冰雪与桃花,化作一道急切的紫色流光,朝着大夏边境军营的方向,破空而去……
  ……
  “现在你都知道了。”
  镜萱瑶侧躺在萧烟云怀中,像只乖巧温顺的狸奴一般,萧烟云始终都没有打断一句话,二人平和淡然地听着回忆之事,好像在说一件根本与他们毫不相干的逸闻。
  “我还是不敢相信你会来这里。”萧烟云搂紧了她纤瘦的臂膀,好似还在怀疑眼前之人是梦中幻想一般。
  “我,师父,还有玲儿都来了,映雪身子骨弱,我们就让她留在家里了,你若是还不信,我可以扶你去见见师父……嗯,请进。”镜萱瑶那双清明柔美的凤眼忽然微睁,濯水妖蛇般的身子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端端正正地站在床头,清了清嗓子后震声宣道,萧烟云这才察觉外面好像还有人,似乎已经等了许久了。
  “额……我也不是很想打扰你们,但是小五,陛下在传唤你,若是已经无事,还是赶紧过去吧。”老三挠着头地探了个脑袋进来,打扰别人夫妻重圆情深意浓的场面实在是让他尴尬不已,说完就匆匆忙忙撒腿地跑了。
  “嗯……你要和我一起去的吧。”萧烟云也看得出来,她既然愿意来到这里,一定做好了和东方筱了结的打算,只是东方筱现在根本不记得他们,他也不知道她打算怎样解决。
  “嗯,走吧,我们一起。”
  镜萱瑶和他并肩而行,俊男靓女一路吸引了无数羡煞旁人的目光。
  萧烟云一身素白便袍,外罩着件半旧的玄色大氅,身姿挺拔如松,只是行走间,大氅缝隙偶尔泄出缠绕胸腹的绷带痕迹。墨发未束,几缕散在额前,被风拂过时,露出眉宇间那道淡金色的剑纹。
  镜萱瑶行在他身侧半步,穿着一身淡紫云纹月白广袖长裙,两只绣工精致的六尾狐妖在裙面上翩翩起舞,以细密的软绵金丝镶作边纹,栩栩如生,如瀑青丝垂至腰间,在两边耳畔勾起两簇小麻花辫系做花环状,在后发以玉簪挽作半扎发,几缕垂柳似的碎发在眼尾挂做垂帘,更添几分风姿卓越,尽显风韵人妻少妇之美,在声色肃杀的军营里宛如一株骤然绽放的冰莲,交领束腰的剪裁,将她玲珑起伏的身段勾勒得惊心动魄,纤腰盈握,裙摆曳地却纤尘不染,步履间隐有冰晶凝结又消散,她面容清冷依旧,丹凤眼微垂,目光却时不时落在萧烟云微蹙的眉间,那专注的神情,将那份高不可攀的仙姿化作了无声的牵绊。
  两人并肩而行,无需言语,便自成一方天地。萧烟云身形高大,镜萱瑶身姿窈窕,玄白与淡紫,一沉稳如山,一清冷如月,奇异地和谐。
  几个正在修补法阵的年轻修士看得呆了,手中的法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惊醒后慌忙低头,耳根却红透,营帐门帘被悄悄掀开一角,露出几张女修的脸,目光黏在那对璧人身上,满是惊叹与掩不住的艳羡。
  萧烟云似乎察觉到侧面的目光,脚步微顿。镜萱瑶几乎同时停下,玉指不着痕迹地虚扶了一下他的肘后,却是悄悄挽上了他的臂弯,他侧头看她,她亦抬眸,四目相对,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暖意,她清冷的唇角似乎也软化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残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仿佛连这焦土都生了根,要开出花来。
  不远处,主帅营帐的帘子掀开一道缝隙,韩玥苍白的面容隐在阴影里,看着那对在废墟中漫步的身影,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极轻的叹息,撑开了帘子,出帐迎接二人。
  “二位还请速速入帐,我主在此等候多时了。”
  韩玥面无表情地退至一旁,还为二人拉开了帐帘,萧烟云知道,虽然现在韩玥还是这幅对他视而无睹般的态度,但已经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上少了许多之前的敌意,而且她没有用那掩饰自己的假笑,说明她并没有将他们当做敌人。
  “嗯。”萧烟云与镜萱瑶十指相扣,二人紧紧握住对方的手,这才迈步走进。
  帝王营帐内,龙涎香也压不住弥漫的药味和某种无形的压抑,东方筱半倚在厚重的明黄锦缎床帷后,只露出一截搭在绣墩上的玉白皓手,指尖丹蔻如血,苍白的手背却隐见青筋。
  “草民拜见陛下……”
  “免礼了,反正你也不会跪。”
  女帝懒散的声音从白纱围帘后传来,东方筱依旧侧躺帷帐之内,那婀娜多姿的倩影足以让天下所有男人为之倾倒,任何一个男人就算身边也已经有了像镜萱瑶这种级别的美人,也无可厚非的会被这若隐若现的丰腴身姿勾引地魂不守舍。
  “陛下。”镜萱瑶自然是“第一次”见东方筱,她已经完全有了心理准备,无论是平静的面容还是挺拔的身形都完全看不出她有任何拘谨之处。
  “你叫,萧烟云?是不是?”东方筱短暂地回忆了一下才想起了他的名字。
  “是。”
  “孤只遣你一人来,为何还有她人?”女帝这番话并非不悦,只是对他不遵照自己旨意的问责,她好歹是一国之君,下达的命令不该有任何差错。
  “萱瑶是我结发之妻,贱内担忧在下身体抱恙,所以随同前来,还请陛下见谅。”
  “……原来你已有妻妾。”东方筱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那玉葱纤手移至下颚,轻轻捏起自己的下巴,沉思良久,“你,可愿再添一妾?”
  “妾?”萧烟云和镜萱瑶都是一愣,而此时一直站在门口的韩玥却是像个小女人一般,一手摸着自己的臂膀,一边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
  “韩卿乃朕股肱,”女帝的声音透过帷幕传来,带着久病的微哑,却依旧有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像冰冷的玉器相击,“今日受你所恩,能突破至渡劫之境,你与她实力相当无二,又有救命之恩,孤本想就此为契,令你二位结为道侣,韩卿也好回报恩情……既然你已有家室,那可有纳妾之意?”
  “……”萧烟云没有说话,冗长的沉默就连东方筱也感到丝毫的不耐烦。
  “萧烟云,你要知道一位修士要想高进突破,越是境界高深越是难以突破,现如今这神州大地,渡劫之境强者不过寥寥三位——千狐门宗主,摘星狐仙苏梦璃,万剑宗剑仙林凤,前齐梁国国君长孙瓒,你这番举动,是让她踏入了足以傲世这片神州大地的境界,你给了她一场永世难报的恩情,她身为大夏之官,同样也是你给了大夏一份恩情,让她委身于你,甚至还可以说与你不公……这样,若是你还有什么需求,尽管再提,只要是大夏能提供的,孤都能给你找回来!”
  女帝信誓旦旦地夸下海口,但萧烟云的内心却十分平静,他几乎连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不,陛下,我救下韩大人,并非是垂涎她的美色,也并非贪图大夏的回报。”
  “你什么意思?!”东方筱的语气瞬间转冷,即使萧烟云的态度非常无私无畏,但在东方筱这个帝王看来,这是一种不屑和挑衅,对于她——坐拥神州半壁江山的帝王权势的挑衅。
  萧烟云立在帐中,玄氅下的身形挺直如松。镜萱瑶静立其侧半步,紫裙如凝冻的深潭,丹凤眼低垂,却将周身气息收敛至极致,仿佛一触即发的弦。
  帐内死寂了一瞬。
  “陛下,恕难从命。”
  “放肆!”
  一声厉叱如同惊雷炸响!厚重的帘幕被一股狂暴的罡气猛地撕裂!东方筱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帐中,她只着素白中衣,外罩一件黑红龙纹罩袍,长发未绾,散乱地披在肩头,脸色是病态的潮红,眼中却燃烧着被冒犯的、属于帝王的熊熊怒火!
  “好一个并非垂涎她的美色,好一个并非贪图大夏的回报!萧烟云,你这是藐视天恩!是在打孤的脸!”话音未落,她玉掌已裹挟着刺目的金光,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悍然拍向萧烟云胸口!这一掌含怒而发,隐有龙吟之声!
  劲风扑面,萧烟云瞳孔骤缩,身体本能地想要闪避,但身后便是镜萱瑶!他沉喝一声,体内残余的灵力疯狂涌动,玄裳鼓荡,双掌瞬间覆上一层厚重的灵力,不退反进,硬撼而上!
  镜萱瑶的反应更快!在东方筱拍案而起的刹那,她周身寒气已如实质般爆发,素手翻飞如蝶,一长一细两柄冰剑瞬间入手,并未直刺女帝,而是划出两道玄奥的轨迹,冰蓝色的剑光交织成一面巨大,急速旋转的冰莲盾,横亘在萧烟云身前!
  轰——!!!
  金光巨掌狠狠拍在冰莲盾上!刺眼的光芒瞬间吞噬了营帐!冰屑与碎裂的金光疯狂四溅!冰莲盾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镜萱瑶闷哼一声,绝美的脸上血色尽褪,虎口崩裂,鲜血染红了冰玉剑柄,紫裙被狂暴的气流撕开数道裂口。
  萧烟云的双掌也重重印在了冰莲盾之后,玄冰之力与残存的灵力混合着注入,硬生生顶住了那沛然莫御的帝皇之威!
  僵持不过一瞬!
  “噗——!”东方筱脸上的潮红瞬间转为骇人的金纸色,一口滚烫的鲜血毫无征兆地狂喷而出!重伤未愈的她强行催动灵力的反噬和积压的旧伤如同火山般在她体内轰然爆发!她拍出的金光巨掌骤然溃散,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周身气机瞬间紊乱萎靡!
  她旧伤复发得太快太猛!萧烟云和镜萱瑶正全力抗衡她含怒的一击,力量正处于旧力刚发、新力未生的关口!镜萱瑶的冰莲盾在失去对抗目标后,残余的冰寒剑气本能地向前反冲!萧烟云顶在盾后的双掌也因骤然失去目标而收势不及,凝聚的掌力向前一送!
  两道力量,一冰寒一刚猛,虽已是强弩之末,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因重伤反噬而毫无防御的东方筱身上!
  “呃啊——!”东方筱再次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被这两股力量撞得倒飞速度更快,狠狠砸回那张帝王床榻之上!华丽的锦被被扯落,金线绣成的龙纹沾染上刺目的鲜血。
  她蜷缩在凌乱的床榻间,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更多的血沫,染红了明黄的床榻,再不见半分帝王的威严,只剩下重伤垂死的狼狈与脆弱,黑红的龙袍上,已分不清哪些是血哪些是花纹,如红梅绽开,触目惊心。
  营帐内死一般寂静,只剩下东方筱痛苦的喘息和咳血声。
  “陛下!!!”韩玥都还未出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煞白了她英气十足的面庞,眨眼间便闪现至她身边,灌入灵力护主心脉,自己效忠一生的主人此刻从未有过的狼狈虚弱,而自己却因一时的心焦意乱而玩忽职守。
  “大胆贼子!竟敢行刺陛下!”几乎同一瞬间,一位身着金鳞羽甲,白首长须的老人的身影如闪电般在行军中划出一道隆隆震雷,随着老人震天撼地的怒吼,几乎全部将士提刀拔剑,这群没有任何人在金丹境以下的高阶修士将营寨围了个水泄不通,无论任何人都不可能从这里逃走。
  “咳……退下!”然而,东方筱却在韩玥的搀扶下站直了病骨支离的身子,她还是以高傲不屈的帝王姿态,以最厉声威严的声音喝退他们。
  “可是……陛下……”
  “孤要你们……退下!咳!!想造反吗?!”最后这一句控诉下来,没有人敢不退,老将军只能将目光冷冷地转向萧镜二人,抬手命令将士们回营收兵。
  “出去,都给孤……滚出去。”东方筱恶狠狠地瞪视了他们二人一眼,又被韩玥扶着躺回床榻,期间剧烈呛血的咳嗽不停。
  “你们出去吧。”韩玥替东方筱下达了逐客令,萧烟云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十分自然地放在床榻前,不吭一声地转头离去。
  “……这一掌,算我还你的,即使你不记得了。”镜萱瑶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跟着萧烟云漠然离去。现在的东方筱,狼狈,脆弱,就算拼尽全力想要维持那颗高傲的自尊都是如此的困难,就连镜萱瑶看见这一幕,那本该冷漠的眼神都缓和了几分。
  “又来了……额呃!!心好痛!!”而在四下无人的帝王营帐里,东方筱要承受的痛苦远远不止这些,那两年前好不容易沉寂下来的苦情咒再次为她奉上钻心刻骨的疼痛,这份由仙人为她种下的恶果,足以令她生不如死……
  “烟云。”而另一边,镜萱瑶一直跟在萧烟云身后,但她发现他们似乎并没有朝着他或者她的营地走去,萧烟云似乎只是在漫无目的地走着。
  “烟云!啊!”镜萱瑶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却是吓了她一跳——
  自己握住的是一只捏做石块般紧绷的铁拳,还带着些微惊颤般的痉挛,好似那戈壁滩上被地震激起抖动的巨石,而自己的手掌摸到他的拳头那一刻,一滩粘稠的液体沾上了她的手,鲜红,刺鼻,腥甜。
  他在悔恨,只有悔恨会让他这般痛苦难过,是刚才自己没及时收手?还是其他什么,更深层的原因?但此刻镜萱瑶已经知道了,那个女人已经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了,就算是她,也不可能代替得了。
  “萱瑶……”
  “你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镜萱瑶先行一步打断了他,这句话瞬间怼的他哑口无言——是的,他已经对这个女孩说的够多了,现在只有她对他说,只有她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我会自己去看,”镜萱瑶十分平静地继续说道,“这才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我要亲眼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值得你为她如此倾心的理由,若是你真的只是看中她的身份地位,说明你不过是个迂腐肤浅之辈,我们……或许真的缘止于此。”
  “但,如果她真的能有足以令我心悦诚服的魅力,或许我会试着原谅她,试着……接受她,至少我会愿意去尝试。”
  镜萱瑶重新握起了他的手,柔和地用手指掰开他紧攥的拳掌,在眼前这个柔情似水的女子温柔的引导下,萧烟云再有任何苦闷也一扫而空,乖乖地任她摊开自己被指甲嵌得鲜血淋漓的手掌。女人娇软的柔荑抚在他手上,指尖划过之处,伤口尽数消失愈合。
  “还疼吗?”
  “当然不疼。”萧烟云抚上妻子的脸颊,心中只剩下被她的柔情填满的温暖……
  ……
  “老将军好大的火气,大夏原来就是这么个待客之道吗?”
  千狐门一行人刚在这边蛮之地落稳脚跟,却突然被肃杀之气冻结,白发老将须发戟张,玄铁重甲上还带着前线的血锈,身后百名黑甲亲兵列阵如刀,他手中青剑剑尖直指苏梦璃——
  “苏梦璃!交出逆贼!谋刺圣躬,罪不容诛!”
  苏梦璃赤发未绾,仅斜插一支九尾狐血玉簪,深红宫裙迤逦曳地,狐尾轻摆间便将那冲天煞气压下半分,狐妖手持花面折扇,半掩祸国殃民的倾世容貌,只露出那妖媚至极,浅画亮红眼影的细长狐狸眼。
  “老将军息怒。” 嗓音甜腻如蜜,狐眼弯成月牙,眸光却冰寒刺骨,“陛下龙体欠安,本座亦忧心如焚,只是这‘谋刺’二字从何说起?”
  “方才有人胆敢在陛下帐下意图行刺,其中一人便是你苏梦璃座下首徒,另一人,可有人亲眼所见,也是你徒弟几日前于城外带回之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愚徒萱瑶与烟云,可是拼死从雷劫下救回了韩指挥使,又怎会伤及陛下凤体?怕不是……陛下忧劳过度,旧疾骤发,旁人看岔了?”
  “巧舌如簧!” 老将军须发怒张,青剑破空嗡鸣震颤,“众目睽睽!那逆贼掌击圣躯!尔等狐媚,还想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 苏梦璃折扇瞬合,那扇面破空划出的噼啪声响仿佛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面对如此指控,狐妖也收起了假惺惺的八面玲珑,“本座可是听说,陛下分明是旧伤反噬在先,力竭而倒,愚徒夫妇猝不及防,力有未逮,何来行刺一说?!”
  “妖妇!安敢辱及陛下!” 老将军目眦欲裂,剑锋裹挟着开山裂石之力,化作一道乌光直刺苏梦璃心口!剑气撕裂空气,卷起满地碎石!
  千狐门弟子惊呼未起,一道玄白身影已如鬼魅般横亘在苏梦璃身前!
  他甚至未拔剑,仅以右掌悍然抓向那夺命剑气!浩荡磅礴的灵力在掌心瞬间凝结成一面旋转的太极罡盾!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狂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轰然爆开!黑甲亲兵被震得连连后退,千狐门营地的旗杆应声折断!
  老将军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与刺骨冰寒顺着矛杆倒冲而回,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崩裂!他惊骇抬头,正对上萧烟云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男人的面容怒不可遏,双眼中的怒火似是蓄势待发的火山一般,仿佛蛰伏的洪荒凶兽睁开了眼。
  “退后!谁敢动千狐门一人,” 萧烟云踏前一步,玄氅无风自动,周身散发的煞气竟比老将军身经百战的铁血之气更加酷烈霸道,“我就杀了谁!”
  “师父,我们来晚了。”镜萱瑶与萧烟云一同护在千狐门众人前,倒是令苏梦璃这个千狐门掌门吃了一惊。
  真没想到,这种时候居然还要靠两个外族人为我千狐门出头。感慨之余,更多的还是发自内心的感动,自己的眼光果然从来都没有出错。
  老将军被他气势所慑,竟不由自主后退半步,老脸涨得通红,羞怒交加:“反了!反了!给老夫拿下此獠!”
  黑甲亲兵齐声怒吼,刀枪并举!千狐门弟子亦纷纷亮出法器,冰霜与狐火瞬间弥漫!眼看一场血腥火拼就要爆发!
  千钧一发之际,营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粗豪狂放的大笑,压过了所有刀剑出鞘的锐鸣!
  “哈哈哈哈!赵破虏!你这老乌龟,几时学会带兵堵人家娘子军的大门了?臊不臊得慌!”
  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只见韩云少带着他那把斩龙剑,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依旧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模样,独臂的袖管空荡荡地随风晃着,满脸虬髯,衣襟大敞,露出结实的胸膛和几道狰狞旧疤,浓烈的酒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同行而来的,还有他的部下——
  “小五,你这篓子捅的够大的,密谋弑君,你可真有本事。”
  “你们跟着来做什么,不想被牵连就赶紧离开!”一看老大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萧烟云厉声呵斥道。
  “韩都督都来了,我们不来就太不够意思了,小五,你就告诉我们,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老二和老三也和他站在了一起,但他们还是希望能相信眼前这个后辈。
  “绝对是假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刺杀陛下。”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韩疯子!你…你要作甚?!” 赵破虏看清来人,尤其是他身后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旧部,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韩云少虽然疯癫,但他在边境底层军士和那些亡命徒中威望极高,是块极其难啃的滚刀肉!
  “作甚?” 韩云少把明晃晃的斩龙剑往地上一杵,青石板顿时裂开蛛网。
  “老子来还人情!” 他独臂一指被黑甲兵围在核心的萧烟云,“他救过我女儿,这理由够不够?”
  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酒液顺着胡须淌下,环视赵破虏的黑甲兵,眼神陡然变得如刀锋般锐利:“赵老乌龟,带着你的铁王八壳子,滚蛋!再敢动他们一根汗毛……”
  一阵翻云覆海般的气流从韩云少身上爆开,“剑圣”的压迫在一瞬间铺张向四面八方,好像一道深海之中席卷万物的漩涡,以那龙骨为柄的斩龙剑为中心,要将这里的一切都撕碎一般暴虐。
  萧烟云一排也齐齐上前一步,而他们身后,也有着所有千狐门的宗门精锐,加上苏梦璃这一位绝世无双的渡劫境强者,虽然没有呐喊,但那无声的压迫感和骤然锁定的杀意,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赵破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韩云少:“韩疯子!你……你包庇逆贼!等同谋反!”
  “哈哈哈哈哈!想定老夫的罪,打得过我再说!”
  场面瞬间变得无比诡异!赵破虏的正规军,韩云少的亡命徒,千狐门的修士,三方鼎立,剑拔弩张,杀气弥漫得几乎要点燃空气!萧烟云护在苏梦璃身前,镜萱瑶双剑在手,眼神冰冷,苏梦璃红唇微勾,一副胜券在握的悠然模样。
  “都住手——!!!”
  那声沙哑却饱含极致怒火与痛楚的厉喝,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
  营门处,韩玥卓然而立。
  一身玄底金纹的崭新指挥使官袍,衬得她身姿挺拔如青松,面色红润,气息悠长深邃,隐隐透出刚突破境界、尚未完全内敛的磅礴威压——渡劫境的灵光在她周身流转,形成无形的力场,让靠近的士兵都感到呼吸微窒。
  她手中并未握着那把随身佩戴的绣春刀,那柄象征北镇抚司权柄的短刃,此刻正悬浮在她身侧尺许,刀身嗡鸣,散发着凌厉无匹的灵力,刀尖低垂,却牢牢指向地面,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着的凶兽。
  她那双标志性的丹凤眼,此刻再无半分虚弱与疲惫,精光四射,锐利如鹰隼,扫视全场!目光所及之处,无论是赵破虏的亲兵还是韩云少的部下,都不由自主地避开了锋芒,那目光中燃烧的,是纯粹的、冰冷的怒火,是权力被挑战、秩序被搅乱的极致不悦!
  “赵破虏!” 她的声音清晰、稳定,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威严,“收起你的兵刃!此地乃千狐门友军驻地,岂容你带兵擅闯,刀兵相向?!你想做什么?逼反友军,陷我军于不义吗?!”
  字字如锤,敲在赵破虏心头。
  她的目光随即转向韩云少,眼神更加冰冷锐利:“韩云少!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此地乃军营重地,容不得你啸聚私斗,扰乱军法!”
  最后,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钉在萧烟云和镜萱瑶身上,尤其是在看到镜萱瑶扶着萧烟云手臂的画面时,那目光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快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波澜,随即被更深的冰寒覆盖。
  “萧烟云,镜萱瑶!陛下之事,自有圣裁!尔等若再卷入私斗,休怪本指挥使军法无情!”
  她猛地抬手,并未触碰,但悬浮的短刀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嗡鸣!刀刃爆发出刺目的血光,恐怖的剑压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下!地面尘土呈环状向外猛烈扩散!在场所有人,包括赵破虏和韩云少,都感到心头一沉,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按住!
  “违令者——斩!”
  最后两个字,伴随着血刀骤然拔高三寸的恐怖威压,如同九幽寒冰,冻结了所有人的反抗之心!
  赵破虏脸色由青转白,看着韩玥周身那属于渡劫境强者的磅礴气息和那柄杀气冲霄的绣春刀,所有的愤怒和憋屈都被强行压下,他明白,此刻的韩玥,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力量前所未有的强,决心也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狠狠一跺脚,几乎是咬着牙嘶吼——
  “撤!!!”
  黑甲兵潮水般退去。
  韩云少被那股恐怖的压力和女儿那冰冷到极致的目光逼视着,独臂紧了紧手中的白剑,他似是想对女儿说些什么,但一想到方才她对自己那般冷漠至极的话语,任何话都只能在口中化作烟消云散。
  营地瞬间死寂,悬浮的血刀缓缓落下,被韩玥稳稳握在手中,刀身上的血光与威压瞬间收敛,仿佛从未出现过,她持剑而立,飞鱼服玄袍金纹,身姿笔挺如枪,渡劫境的气息如同无形的屏障笼罩着营地。
  她没有再看任何人,目光平视前方,转身,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在碎裂的青石板上,消失在营门之外。
  “结束了……”
  “你先回去吧,我就在这里。”镜萱瑶已经可以毫不羞涩地对他敞开心扉地说出这种话了,就算身边有人在看着,她也希望自己能对他说出这些话。
  “嗯,我知道。”
  “得了,没什么看的了老二老三,走吧走吧!”老大非常识趣地拖着两兄弟走在最前面,远远的就听不见这俩不害臊地秀恩爱,眼不见心不烦。
  “你有个很好的妻子。”回营地的路上,结果就只剩下了韩云少和他,萧烟云也对他们父女二人的关系十分困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韩玥对她的父亲这般恨之入骨?
  “那你呢,你离开她那么久,后悔吗?”
  “后悔,也不后悔,”韩云少哀叹道,“她不过是个凡人,而我当时已经是半步元婴,我和她已经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别,但……我还是爱上了她,对,爱上了一个凡人,她是我见过最美丽,最值得我珍视的女人,可偏偏老天爷却憎恨她,她才二十岁,就饱受病痛之苦。”
  “我还有数百年的寿元,可她只剩下短短数年,我不甘心,就算她没有灵根,就算我无法于她白头偕老,我也不忍看见她红颜薄命,香消玉殒,可是啊……我就算是斩了龙,成了所谓的‘剑圣’,还是救不得她的命……”
  “后来,我听说万剑宗有一密宗,就算没有灵根的凡人也能适用,能排万毒之体,从此百病不侵,于是我杀上万剑宗,只为求得一法,但万剑宗以剑问道,想要秘法,必须赢。”
  “可我输了……”韩云少吐出一口热腾腾的浊气,好似将半生的蹉跎都化作一团白雾,“我赢了无数无数场对决,可偏偏那场输了,还被人斩断了一臂……呵呵,真是可笑。”
  “我岂会甘心,我怎能甘心!可我找到摘星狐仙,我问她……那狐妖却说,这是我的命——这是她的命……命!谁给我的命?!仙人?天道?我不甘心啊……”
  “她最后还是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韩云少眼角流下一滴浊泪,这位铁血硬汉终究败在了自己的回忆之中,“我对不起她,但更对不起的,还是我的女儿,直到一年前我才第一次见到她,那时候的我就知道,我剩下的时日里,都要为她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