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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仙子反戈
石室幽邃,寒玉砌就的墙壁上凝结着霜花。
沈清霜端坐于白玉蒲团,素白道袍下摆铺展如雪,衣袂间流转着青白交织的灵气光晕,恍若月华凝成的薄雾。
「哈啊...」
蓦地,一声与她素日清冷极不相称的娇喘自唇间逸出。
女子倏然睁眼,那双被世人誉为「太乙寒星」,清冷孤绝的眸子里,竟漾着春水般的潋滟波光,眼尾泛起一抹妖异的桃色。
玉指掐诀,却猛地攥紧道袍前襟。
那对常年被束胸压抑的雪峰,正如解封的灵脉般剧烈鼓胀,将衣料绷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然后——
撕拉!
束胸的丝带应声断了。
那声响极轻,落在她耳中,却似裂帛。
「遭了……」
沈清霜心下一沉,霎时咬破舌尖,又从储物袋中取出镇神手串,勉强吊起一丝清明。
「太上清心,应变无停……」
清心咒自唇齿间艰难迸出,已带着三分颤意。
这传承千年的真言,往日能镇住心湖万顷波澜,如今竟连她肌肤下翻涌的胭脂色都压不住。
绯霞自玉颈一路烧至耳根,映在她清冷绝世的面容上,平白添了几分冶艳。
她这副身子,本已修得寒暑不侵,可如今竟无端溢出香汗,一滴一滴,将道袍的内里渐渐浸得半透,勾出妖娆的起伏来。
这情势,倒像有一炉文火,悠悠地炖着这具仙躯,不疾不徐,不温不火,似要将她骨子里的清冷与矜持,一寸寸炖化,熬成一汪春水。
「三年之劫……终于来了……」
她心下微凛,舌尖抵着齿关,尝到一丝宿命的涩。
意识浮沉间,十二年前那道紫电又劈进了记忆里。
万千电蛇撕碎太乙仙门的护山大阵,她慌不择路跌进山门中那间从未留意过的铺子。
铺面悬着块乌木牌匾,谶之一字在电光中明明灭灭,像是宿命眨着眼。
柜台后坐着个穿青布衫的瘦削男人,正用铜秤称一截沉香。
「姑娘可知,」他将香灰簌簌抖进陶罐,「劫数就如这香灰,落定了就再难更改。」
「然而,命定的局限尽可永在,不屈的精神却不可或缺。」
耳边是这样那样的话,然后,尚且年轻的她,为救师傅与同门,义不容辞地签下了那邪异的劫契。
以淫劫代天劫。
引九天雷火入凡躯,化灭世之威为蚀骨之欲。
尘埃落定,耳边只剩那人最后的话语:「记住,天劫易度,淫劫难消,如若身死,魂归劫狱……」
那劫契,赋予了她超凡的天赋,却也潜藏着不可外言的约定。
每三年便要承二十七日淫劫,届时冰魄化春水,寒玉作暖香。
最讽刺的是,她越是在情潮里沉沦,修为便越是精进。
当初脊背笔直的少女咬着牙想,不过是皮肉之苦。
十六岁的骨气硬得很,在洞府里咬碎了三块寒玉。
直到某个子夜,她蜷在冷泉里,看着自己的倒影被情火烧得扭曲,心底突然间就懂了,原来人的尊严,也会像蜡一般融化。
而今,太乙仙门最年轻的宫主,清隐峰上清冷孤傲的绝世天骄,才苦熬不过半刻,就在地上蜷成了弓,连指尖都在发颤。
手心的镇神珠串砸下,噼里啪啦滚了满地,像极了她这些年勉强串起的体面。
「荒唐……」
沈清霜突然笑出声,喉间却溢出一声呜咽。
恍惚间,她又看见那铺子里的男人在笑:「早和你说过……」
寒玉地面映出踉跄人影,沉甸甸的乳肉在道袍下晃出淫靡的波浪。
右衽意外滑落,露出半轮莹润如月华的傲人浑圆,顶端樱色挺立。
她慌乱去拢衣襟,左手却背叛似地攀上高峰——五指深深陷进乳肉,像要掐灭那团从骨髓里烧起来的火。
「啊嗯——!❤❤」
这声媚叫惊得她仓皇咬紧下唇。
绾得一丝不苟的飞仙髻散落,青丝如瀑垂落腰际。
「须得…去寒池……」
然而,情潮激荡下,平日里能轻易掐出精妙剑诀的纤指,此刻连最基础的踏雪神行诀都捏不稳。
她每走一步,都似有千万只蚂蚁顺着腿根往上爬,酥酥麻麻地啃咬着她最后的清明。
路过宫殿回廊转角时,几个洒扫弟子慌忙行礼。
为首的少年约莫十六七岁,毕恭毕敬地弯腰喊道:「参见宫主!」
沈清霜脚步微滞,广袖翻飞间已将那截沁出汗珠的皓腕藏了回去。
她下颌微抬,露出那截玉白的颈子,任谁看都是往常的清冷模样。
「嗯。」
这声应答像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少年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同。
他偷眼望去,正撞见宫主腰间那枚剑型玉佩。
平日里这玉佩的流苏总是纹丝不动,此刻却晃得厉害,活像被春风戏弄的柳条。
再往上瞧,心目中那清冷如霜的宫主此刻却面染酡红。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宫主,仿佛喝了山门酒楼里最上品的醉仙酿似的。
待那袭云纹道袍掠过身畔,少年慌忙低头,却听见「啪嗒」两声。
青砖地上突然绽开两朵水花。
少年盯着那渐渐晕开的痕迹发怔,怀疑是自己洒扫时不慎溅起的。
可这水渍清亮亮的,倒像是...他不敢往下想。
再偷瞄时,宫主却已走远了。
「宫主今日...似乎格外匆忙?」少年攥着扫帚直起身,话在喉咙里转了三转,终究化作一声鹧鸪啼般的嘀咕。
他自然不知,那远去的道袍下藏着怎样的惊涛骇浪——蜜露一滴一滴,已然将天蚕丝的亵裤浸得透湿。
那料子原是极品,此刻却软塌塌地贴在腿心,每一步都牵出银丝,比那最轻薄的纱还要不堪。
而沈清霜自然不识少年的愁,她此刻已过了转角。
云纹布履踏在青砖上的声响依然从容,可若有人细看,便能发现那鞋尖每三步便轻轻打颤。
道袍下两条腿绷得笔直,不然稍不留神就会软下去。
临近寒池,远处剑阁传来铮然剑鸣。
大约又是某位长老在试剑……
那剑鸣余韵悠长,震得她小腹一阵抽搐,竟似有暖流要决堤而出。
沈清霜身形一颤,藏在云纹履里的玉足骤然弓起,十趾在罗袜中紧紧蜷缩。
她咬住下唇,生生将那一丝媚音碾碎了,咽下去。
再抬头时,又是那个霜雪凝成的清隐宫主,端着清冷的架子,莲步款款,仿佛方才那瞬的颤栗不过是错觉。
当终于踏入寒玉池的氤氲寒气中,沈清霜倏然解开了腰间银丝盘扣。
道袍自肩头滑落,堆叠在池畔青玉砖上。
而后是绢衣、亵裤。
池面如镜,倒映出两团颤巍巍的雪腻玉峰。
汗珠顺着小腹滑落,在光洁如玉,不见半分杂色的耻丘稍作停留,便被那微张的嫣红缝隙吞没,又化作更稠的蜜露坠下,在腿根拖曳出细长淫靡的银丝。
她早已不堪其扰。
足尖没入寒潭的刹那,一圈涟漪荡开,惊碎了倒映的雪影红玉。
一股刺骨寒意自脚踝攀附而上,与丹田处翻涌的炽热情毒在经脉里厮扯缠斗。
「嗯❤.....」
一声嘤咛猝不及防从唇齿间漏出,在空旷的寒池里显得格外旖旎。
沈清霜慌忙咬住下唇,却止不住腰肢猛然前挺的痉挛。
积蓄多时的情潮骤然决堤,腿心蜜露汩汩,在寒玉池水中涌起大片细密水泡,晕开淡淡浊色。
窗棂外,忽有鹤唳破空,惊得她浑身一颤。
她这才发觉池水里,自己的双手正不受控制地游走向腿心。
那素来用来掐诀诛邪的纤指,此刻却轻抚上那湿滑蜜裂。
只是轻轻一触,那穴口便颤巍巍吐出蜜液。而内里的媚肉好似生有吸吮之力,指尖刚没入半节,就被层层嫩肉绞紧吮吸。
她迷蒙间看见自己映在水面的倒影——云鬓散乱,雪腮染霞,哪还有半分宫主的威仪。
修行多年铸就的冰心道体,此刻竟比晨露中的牡丹还要娇软。
「不…不可……」
沈清霜美目圆睁,玉乳乱颤,另一手发狠掐住大腿内侧,在雪肤上留下月牙状的印痕。
寒玉池面顿时波纹激荡,雾气氤氲,遮住一切轮廓。
良久。
沈清霜终于松开紧咬的唇瓣,颤抖着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只漆盒打开。盒中静静躺着一张三寸长的金符,朱砂绘就的符文在光下泛着暗红光泽,似有生命般微微浮动。
她用纤指捏起金符。
符纸的触感既不像纸也不像绸缎,倒像是某种活物的皮肤,温凉中带着微妙的脉动。
如果还有其他办法,她绝不会用那人给予的禁物。
然而……
此劫过于难捱了。
不再多想,她将金符拍向早已湿透的腿心。
「封!」
这声喊得凄惶,尾音颤着,竟像新嫁娘头夜的泣咽。
而金符甫一贴上肿起的阴阜,便像吸饱了水的宣纸般紧紧吸附上去。其上的朱砂纹路活了似的,化作千百条赤红细丝,顺着她翕张的穴口钻入。
花径里的嫩肉被刺得发疼,偏又裹着丝丝缕缕的痒,恍若有人用孔雀翎蘸了辣椒水,在她肉壁上题写不堪入目的艳词。
「呜嗯……!❤❤」
沈清霜的腰肢反弓,仰颈发出泣鸣。
乳尖擦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映着傲人雪脯晃动的影。她的双腿不自觉地夹紧又分开,足尖绷直了又蜷起。
那符文钻得极深,一寸寸往她身体里陷,每进一分,花径里便多织了一层禁制罗网。
穴口不断渗出晶莹的蜜液,却被金符尽数吸收,转而化作更多细丝钻入她体内。
沈清霜并不知晓,这金符本是上古合欢宗用来调教玉女的秘宝。
表面是封禁之术,内里却暗藏玄机。
那些符文实为淫蛊,以处子经血养就的龙血为媒,钻入牝户后便与内壁血肉交融,强行将情潮锁死,不得宣泄。若三日里积攒的欲火不得疏解,最终会逆冲灵台,届时莫说修道,连寻常行走都会带出淋漓水光。
「啊❤...嗯❤..」
花穴里突然传来无比快感,蛊丝织成的罗网即将完成了最后一道禁制。
沈清霜眼前炸开金星,子宫像被灌满了滚烫的蜜水,痉挛着喷出大股淫蜜。
可那些汁液又尽数被符箓拦截,一部分被吸收,一部分倒流回她体内,只在穴口留下几缕拉丝的黏液。
这种近乎残酷的压制让她眼前发黑,舌尖不自觉地吐出唇外,涎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前。
此刻,她膣道内壁的嫩肉正以可怕的速度增生出无数敏感肉芽,那些淫蛊在她体内躁动,每一次动弹都带来绝伦的快感。
她的子宫口微微张开,如同渴望被填满的小嘴,不断吮吸着并不存在的阳物。
后庭菊蕾也不自觉地收缩着,连带整个下腹都泛起情动的粉红。
而后。
金符突然开始往肉里陷,边缘处生出细小的金针,将她阴唇嫩肉缝在符纸上。
每穿过一针,便带出一粒细小的血珠,渗进金纸的纹理里,慢慢显出几分妖艳的桃红色来。
沈清霜疼得直抽气,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针尖穿过自己皮肉的每一寸触感——先是尖锐的刺痛,而后是绵长的灼热,最后竟化作一股奇异的快意,顺着脊椎直窜上来。
「停、停下……」
她的纤纤玉指方欲探向那春潮浸透的幽谷,却在即将触及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金符的禁制已经开始生效,此刻连撕毁此物都成了奢望。
体内的淫蛊仍在皮下隐隐游动,随着她每一次心跳,在膣道内激起细微的震颤,却又被符咒之力强行压制,化作一阵阵麻酥酥的痒意。
这痒不似寻常,像是千百只蚂蚁在小腹下爬,却又挠不得,碰不到,只能由着它在私处流窜。
「哈……」
沈清霜仰起脖颈,喉间溢出几缕细碎呜咽。
玉腿横陈,花房翕张,快感分明已至巫山云巅,却被那金符化作的天堑,生生阻了登临极乐之路。
就像把人间至味悬在舌尖,让她尝尽前调芬芳,却在即将吞咽时突然抽走。
正如那人所言,这不过是场为期三日的「慈悲缓刑」。
「啊……」
又是一阵战栗袭来。
沈清霜弓起身子,灵台越是清明,身体的感知便越是敏锐。
她恍惚看见自己变成了一架被拉扯到极致的古琴,琴弦绷得几乎要断,却始终无人来拨弄。
又或者早有人拨弄了,只是那抚琴的手被金符镇着,永远差着最后一分力道。
她心有不甘,指尖再度悬在幽谷上方,微微发颤。可那金符的禁制如一道无形的墙,将她的欲望与解脱生生隔开。
明明只差一寸,却像是隔了万水千山。
良久。
寒玉池的氤氲雾气层层褪去,沈清霜自池中款款而起。
水珠顺着她蝴蝶骨凹陷的弧度滚落,在腰窝处积成小小的水洼,又沿着骤然收紧的腰线滑入尚在轻颤的臀缝。
她踏上青石,湿透的长发如墨色绸缎垂落,晶莹水珠顺着发尾坠入池面,荡起圈圈涟漪。
指尖微抬,一身崭新的素白中衣便如流云般覆上肌肤,掩去那些未散的潮红与颤栗。
金符彻底激发后,果真如那人所说,令她神思澄明,前所未有。
方才那些纷乱的欲念、纠缠的情绪,皆被一一梳理,如剑阁中排列齐整的剑诀,条理分明。
但代价却是——
每隔三个时辰,便有一阵蚀骨之欲发作,且禁绝了她宣泄的可能。
那阵痛,沈清霜方才已尝过一回,竟似妇人临盆。
只不过寻常女子诞下的是婴孩,而她排出的,却是淫念。
半刻之后。
沈清霜端坐于镜前,侍女手持玉梳,小心翼翼地理顺那三千青丝。
镜中人眉目如画,唇若点朱,方才的靡艳痕迹已被尽数洗去,唯余眼角仍残留一抹极淡的霞色。
侍女又取来玉簪,斜插入挽起的发髻,再为她披上那件常穿的雪色云纹道袍。
殿外,众弟子已列阵恭候。
沈清霜抬步迈出殿门,足尖踏过白玉阶的刹那,周身威压如潮水般铺开。
方才还低声交谈的弟子们瞬间噤声。
「本宫将闭关一月,期间,诸事如旧。」她启唇,嗓音似昆山玉碎,与先前池中的喘息判若两人。
「谨遵宫主谕令!」
殿下众人折腰行礼,无人敢直视宫主那双含霜带雪的冷目。
唯有她广袖中的柔荑,正借着道袍的遮掩微微战栗。
金符流转,灵台澄明如镜,教她将一切异状掩得天衣无缝。
可那暗涌的情潮,却似地火焚心,灼得她五脏俱沸。
清光与欲火在她体内角力,一方是昆仑雪水涤荡神魂,一方是熔岩翻涌蚀骨销魂。
待众弟子战战兢兢抬首时,殿上已空余一缕冷香,倩影杳然。
……
两日后。
铅云低垂,天光渐隐。
朱红阁楼前的青石阶扫得极净,唯有阶缝间几丛嫩黄野菊倔强生长。
沈清霜拾级而上,雪色道袍的广袖垂落,衣袂间的云纹如水波流转。
她的腰间挂着一串青玉坠子,玉色澄净,右手执一柄素纱宫灯,灯罩上绘着九朵墨梅。
四名侍女分列石阶两侧,皆着月白侍裙,齐齐垂首,屈膝行礼。
她将宫灯递与为首的侍女,目光掠过廊檐,黛眉倏然一凝,似有寒星坠入远山。
廊柱间的壁灯幽幽吐着冷光,灯罩却是透明玻璃质地,内里焰光凝定如冰,不似烛火摇曳。
细观之,那灯座非金非铜,通体呈现冷银色,光可鉴人,竟寻不出一丝岁月蚀刻的痕迹。
——好生古怪的灯。
抬眼直视,眼前的阁门亦非寻常木制,门扉上附着奇异的构件。
——好生古怪的门。
而它们的主人……
正是那个连天劫都敢戏弄的狂徒。
此地,便是她的应劫之所——落雪阁。
偏居凡尘一隅,若非传送法阵相引,她断寻不得这般灵气稀薄的荒僻之地。
清霜,落雪。
以她对那人的了解,这名字定是他刻意为之。她抬眸望着匾额上「落雪」二字,那铁画银钩的笔锋里,依稀能窥见那人执笔时噙着的戏谑。
——不,或许是他请人代笔。
清霜对落雪。
倒像是早早就写定的谶语。
可她,偏不信。
「三年未至人间,这里倒变得如此……呵。」她停在阁前,似嘲似叹。
「如此什么?」
檀木屏风后悠悠转出一人。
暗红罗裙如夜火灼灼,腰间却悬一条乌黑长鞭,鞭梢垂落,擦过裙摆。
她双手捧一铜盆,热气蒸腾,雪白帕子搭在盆沿,指尖却比帕子更白三分。
「奴家绯夭,见过宫主。」
绯夭盈盈一礼,腰肢如柳。
沈清霜唇角微撇,视线从乌鞭缓缓攀援而上。那张曾有数面之缘的俏脸在灯下明艳却冷肃,眉眼间带着几分玩味。
阴阳魔宗的真传,上代阴月魔女,弑师之徒,七绝杀星。
每一个称谓之下,都有一个鲜血淋漓的故事。
今次,竟是她当值。
——糟了。
沈清霜静了一瞬,淡淡吐出二字:「奇特。」
廊下灯影不动,气氛微凝。
绯夭闻言,眉梢轻挑,似笑非笑。
「奇特?」她重复了一遍,忽的绽开笑颜:「宫主这话,是夸赞,还是…嫌弃?」
「自然是……夸赞。」
「那我可得上禀主人,关于宫主的夸赞。」
沈清霜默然无语,望着踏步而来的魔女,眸色又冷了一分。
「宫主按约既至,先净手更衣罢。」绯夭将铜盆搁在阁前的矮几上:「洗去浮华,才好入阁见主人不是?」
沈清霜垂眸凝视水面。
水中雪梅浮沉,瓣边透着淡粉。
她未动,也未答,平静得让人捉摸不透。
见状,绯夭笑吟吟道:「净手的水加了您最爱的寒梅,您若嫌俗,我让仆人们换一盆?」
及至此刻,沈清霜终于抬眼,清冷的眸光如寒潭映月,冷声道:「净手可以,更衣就不必了。」
话音方落,她探手划过铜盆水面,梅瓣随之漾开。
手沾了水,便算净过。
然而,绯夭却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嘴角仍噙着笑,眼底的温度却褪尽了。
「入阁的规矩,宫主三年前就清楚,尤其是依契而来的时候。」
霎时间,青白色的寒气顺着两女相触的皮肤蔓延,在绯夭的指节凝成薄霜。
对方却恍若未觉,反而加重力道,将她的手腕抬到两人之间。丝质广袖滑落,露出整段如玉的小臂。
「奴家低微的修为自然比不过太乙仙门的天骄元婴,」绯夭冷笑,另一只手突然扯开沈清霜的腰封,「但如若宫主不守规矩,莫怪我禀明主人...」
青玉坠子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清霜皱眉,轻轻一拂袖,不着痕迹地挣开,退后半步。
她的足尖恰好点在那片坠地青玉上,暗劲一碾,玉屑化粉。
「宫主怎么说?」
绯夭的问话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
「清霜自然...懂得规矩。」
「既知晓,那诸位便按入阁之礼,为宫主更衣吧。」
四名侍女不知何时已分立四方。
她们眉眼低垂,姿态恭谨,却在红衣女子微微颔首后,同时伸手搭上了她的衣带。
「嗒。」
腰侧的玉扣被解开,清脆一声响。
沈清霜的视线从她们身上掠过。
果然逃不过这般作践。
她阖上眼帘,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最后一丝抵抗的念头也随着这口气缓缓吐出。
更衣之礼,从来都不只是褪去衣裳这般简单,而是剥去原有身份与尊严的起始。
其后,才是真正的煎熬。
「依例,请宫主散去护体灵气。」领头的侍女开口,字字分明。
沈清霜唇线微抿,指尖在袖中轻轻蜷起,又缓缓松开。
三息之后,她敛息凝神,将体内流转的灵气尽数敛入丹田。
护体灵光散尽,第一层云纹外袍便如褪羽般自肩头滑落,堆叠在脚边。
绢衣单薄,夜风一吹便紧贴身躯,暴露出两粒明显的凸起。
寒意顺着颈侧爬下,她肩背绷紧,下颌微抬,仿佛这样就能维持住最后一点体面。
「请宫主抬臂。」左边的侍女声音平静,指尖却凉得像冰。
沈清霜沉默地抬手,任由对方解开内衫系带。
那双手偶尔擦过腰侧,便会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她呼吸微滞,却仍维持着端肃的姿态,唯有睫毛轻轻一颤,像是极力证明自己并非任人摆布的玩物,而是甘愿承受这一切的圣女。
——可圣女哪有这样狼狈的?
绯夭斜倚廊柱,乌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地面。她的目光如有实质,一寸寸扫过沈清霜逐渐裸露的肌肤。她看得极慢,像是欣赏一场精心准备的羞辱话本。
沈清霜知道她在看什么——看她的僵硬,看她的隐忍,看她强撑的冷静下那点藏不住的羞耻。
她甚至能听见绯夭心里那声嗤笑:「什么清高仙子,脱光了还不是一样?」
诚然,这具身体此刻的每一处反应都在背叛她,但她偏要把背脊绷得比剑还直。
这并非故作清高之态。
她懒得揣度对方的心思,正如皓月不会在意沟渠的倒影。
不过是正邪殊途罢了。
「啧。」
绯夭的咂舌声从廊柱阴影里传来。
冷光漫过赤裸的肩线,沈清霜胸前那对傲人的雪峰在夜风中微微战栗,顶端两点樱红高翘着。
她向来端庄,道袍裹身时无人敢生亵渎之念,此刻却被外人一览无遗。
腰肢似玉弓般绷紧,两瓣浑圆臀肉在灯下流转着诱人光泽。
唯有最私密的腿心处,横亘着一道纤薄的金符,三寸长短,其上的朱砂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将本该粉嫩微启的阴唇生生缝合,勒出一道紧闭的弦月痕。
绯夭的目光在她丰盈的胸前稍作停留,不自觉地低头扫过自己略显单薄的衣襟,眉头轻轻一蹙,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向那道金符,薄唇微翘。
「宫主的身段,倒是比从前更丰润了。」她慢条斯理地说着,「这金符,想必宫主是第一次用吧?」
沈清霜静立不语,任由夜风轻抚过她裸露的肌肤。她的沉默像檐角悬着的一滴雨,将落未落。
四位侍女踏着细碎的脚步声离去又归来,手持银质托盘,环立四周。
绯夭从檀木匣中取出一枚项圈,通体乌沉,却泛着幽冷的暗紫色纹路。内圈嵌着九枚细小的银针,针尖淬着青蓝色的寒芒。
「入阁第二礼,宫主应当识得此物。」她轻抚着项圈上的符文,笑意盈盈,「戴上它,就算是宫主这样的元婴大能,也只能沦为凡人。」
沈清霜看着那九枚银针,继续沉默着。
她自然认得——这是上古时期用来镇压修士的法器,专克修行者的灵力运转。
九枚银针会刺入脖颈三处要穴,彻底封锁灵脉与丹田的连接,使人空有一身修为却无法调用半分。
「宫主放心,不会太疼的。」绯夭柔声说着,手指却已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只是会有点……凉。」
咔嗒。
项圈合拢的瞬间,九枚银针同时刺入。
沈清霜浑身一颤,那银针并非单纯刺入皮肉,而是会顺着经脉游走,钻入灵脉深处,将她的灵气一寸寸冻结。
她能清晰感觉到灵力正在凝固。
丹田内的冰魄灵气原本浩如寒渊,此刻却被硬生生截断,再也无法流转周身。
绯夭望着她骤然失色的唇:「宫主是不是觉得……身子突然轻了许多?」
沈清霜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只剩一潭静水。
她试着催动《冰魄诀》,丹田却空茫如雪后的荒原。修为仍在,却像被锁在琉璃匣中的剑,看得见,摸不着。
「省些力气罢。」绯夭抚过项圈边缘,「这封灵项圈一旦戴上,除非主人亲自解开,否则……宫主这辈子,就只能做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
「快些吧。」沈清霜冷声道。
她微抬下颌,颈间肌肤在灯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与那漆黑项圈形成鲜明对比。
「宫主教训得是,奴家会尽快的。」绯夭欠身,示意侍女上前。
「这腰链的珠玉采自极北冰渊之底,在寒潮中淬炼百年方成。」
左侧的侍女垂首低眉,指尖托着一条嵌着十二颗玄冰玉的腰链。她动作极轻地将腰链贴近沈清霜那雪缎似的纤细腰肢,指尖轻触之处,肌肤柔软如脂,微微凹陷。
腰链缓缓勒入腰间,每颗玉珠都精准地挨在腰窝凹陷处,如同十二只冰冷的唇,吻着她的皮肉。
当最中央那颗雕成阳具形状的翡翠坠子陷入脐眼时,沈清霜突然绷直了脊背,像一匹上好的绸缎被骤然拉直。
那坠子形制精巧,通体碧透,内里却是中空带刺的。
那些细刺随着转动刮蹭着柔嫩的脐心软肉,它每转一圈,便绞出一股粘腻温热的媚汁,顺着脐眼灌入。
寒玉的冷意从腰侧蔓延,而热流却在脐下翻涌,两相交缠,竟在她体内搅起一阵隐秘的酥痒。
沈清霜轻攥指尖,面上却仍是一副清冷神色,像是一盏薄胎瓷瓶,内里盛着滚烫的茶汤,外壁却仍沁着凉意,叫人看不出端倪。
「这坠子里灌的可是此间教坊司里秘制的『春潮引』,一滴便能叫贞女变荡妇,如今灌了满满一脐眼……」绯夭轻笑,指尖拨弄着腰链尾端垂落的小巧金铃,「不过宫主是天骄仙子,想必能忍得住吧?」
「凡俗之物罢了。」沈清霜开口,音调如常,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讥诮,「绯夭,你这些年,眼界倒是愈发窄了。」
「宫主果然定力非凡。」绯夭慢悠悠道,「不过,这春潮引虽不入流,却自有妙处。」
她伸手,指尖若有似无地掠过沈清霜的腰腹。
「您说,是不是?」
沈清霜淡淡扫她一眼,眼底波澜不惊,唯有唇线微微绷紧了一分。
「无聊。」她道,声音依旧冷澈,却比方才低了一分。
绯夭笑而不语,抬手轻轻拨弄腰链坠下的金铃。
叮——!
金铃颤动,擦过着被金符紧裹的阴蒂。
沈清霜轻拢双腿,不再言语。
「呵,这守贞铃里的合欢蛊最识风月,」绯夭恶意地拾起铃铛,在紧闭的细缝外画圈,「若宫主起了妄念……」
叮叮!
金铃骤颤,竟引得那金符边缘渗出几滴晶亮的蜜丝。
「够了!」沈清霜轻喝道,嗓音里凝着霜气,「我自守劫契,绯夭你越界了。」
「好好好,是奴家僭越了。」绯夭拖长语调,指尖恋恋不舍地从金铃上收回,转而拿起右侧侍女捧着的琥珀膏脂。
那盛在玉盏中的膏体已融成粘稠浆液,随着她指尖搅动,拉出寸许长的细韧银丝,散发着幽幽甜香。
「千年雪蟾膏要配着体温才化得开。」绯夭蘸着膏脂的指尖径直按上沈清霜挺立的乳尖,将膏脂粗暴地抹进乳孔。
那膏体触及温热的肌肤,竟如活物般蠕动着钻入乳尖,迅速融化成透明的琼浆,将那颗浅樱色乳珠浸得晶亮,乳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淫艳的玫红,乳首更是胀大如熟透的浆果,顶端微微渗出透明的汁液。
「这第四礼最能催情催乳了。」绯夭俯身,对着充血挺立的乳尖轻轻呵气。
寒息拂过,乳珠表面顿时凝结出薄冰,又因体温消融,化作水珠滚落。
绯夭指尖虚点:「嘿,待会儿宫主这儿,定会淌出比琼浆还甜的奶汁来。」
沈清霜突然抬头,被汗水浸湿的眉眼间闪过一丝冷意。
「不过如此。」
「宫主倒是比那些极品炉鼎还受得住折腾。」绯夭似叹似讽,那膏脂在乳尖化开的灼热,分明如千百只火蚁在乳肉里游走。
沈清霜恍若未闻,目光虚虚落在远处。
多可笑。
她想。
不过是仗势欺人,狐假虎威……
可也许,这就是她的劫。
中央侍女捧着的赤金乳环突然发出蜂鸣,第五礼已然迫不及待。
「请宫主放松些,这环上淬了情花汁。」侍女凑近,葱白指尖抚过沈清霜绷紧的乳肉。那对雪腻丰乳因雪蟾膏催生的乳汁愈发肿胀,亟待疏解。
情花汁需见血方显其效。
嗤!
赤金乳环狠狠刺入充血的乳首,环扣咬合刹那,丝缕的情花汁渗入乳孔,一股炽热的刺痛从乳尖炸开,沿着血脉直窜心口。
沈清霜齿关紧咬,却止不住胸前传来的阵阵快意。
她那两粒乳尖的小孔已然不受控制地翕张着,不住渗出清液。
「成了。」绯夭抚掌轻笑,却突然扯动金链,将乳首拽成淫靡的圆锥形,「接下来是...」
沈清霜骤然瞪大双眼。
那金链竟连着脐眼中的翡翠坠子!
随着绯夭的动作,乳环拉扯乳珠的同时,腰链也跟着收紧,脐眼里那颗带刺的坠子转得飞快。
三重绞杀之下,她终是漏出一声娇媚喘息。
「哈啊❤……」
那声音太轻,尾音还打着颤,像冰面裂开的第一道细纹。
「原来清修多年的清霜宫主,喘起来比南风馆的头牌还动听。」绯夭指尖绕着金链,让那对饱胀乳珠在空气中可怜颤动,揶揄道:「您这奶头翘得,怕是合欢宗的炉鼎都要自愧不如呢。」
沈清霜双唇紧抿,脸颊红晕更深,眼底却涌起一层薄怒。
灵气褪尽的躯体止不住轻颤。
此刻如若不是金符强撑起她灵台的清明,情花汁的淫毒早该将她逼至失神浪叫的境地——可即便如此,她的乳尖仍在金环折磨下不断泌出浊白浆液。
虽然,按入阁规矩,这魔女确实未逾矩。
可往年入阁时,这些耻辱的流程总能略去大半的。
「宫主莫恼。」绯夭突然凑近,「入阁之礼,主人虽不在意,奴婢却得替您记着。」
「今次奴家主持入阁礼,须得用九重礼好生打扮宫主哩。」
金链哗啦一响。
沈清霜瞳孔微缩。
九重礼是阁里最严苛的迎宾仪轨,自她入阁应劫,从未有人敢行全礼。
「这才第五礼呢。」
绯夭轻笑,指尖掠过冰玉盘上陈列的配饰,拈起那支三寸长的玉势。
通体莹白,螺纹密布,凹槽里凝着层薄露,正缓缓滴落粘稠丝线。
「入阁之后,还望宫主……」她突然掐住沈清霜的臀肉,将玉势抵上那处紧翕的菊蕾,「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玉势螺纹忽地逆向旋动,冰凉柱身如毒蛇吐信,粗暴破开菊蕾,挤入深处。
沈清霜浑身一紧,雪白臀肉轻颤,后庭传来火辣的胀痛,却远不及心头乍起的惊雷。
——她知道了?
这三年来她可是如履薄冰……
绝不该有人知晓那番谋划。
思绪未定之际,玉势顶端的九孔倏然绽开。
一股冰火交织的诡液猛地灌入肠壁——那并非寻常媚药,而是活蛊炼化的千机髓浆,甫一入体,便如万千细针顺着经络游走。
沈清霜垂下眼帘,长睫掩去眸中闪过的冷芒。
她忽然放松身体。
——若真以为这样就有效,未免太小看这三年的筹谋了。
「呜嗯……!❤」
沈清霜猛地仰颈,雪腻的乳肉在赤金乳环的束缚下剧烈晃动,乳孔喷溅的浆液愈发乳白。
那诡液所过之处,肌理寸寸酥麻,竟让她的菊蕾不受控地翕张蠕动,吮吸起玉势来。
渐渐的,她体内那些千机髓浆凝成半透明的胶状物。它们分泌出粘稠的汁液,将每一道敏感的内褶都撑开填满。
「唔❤……」
她雪白的腰肢微地弓起,肠道深处传来一阵阵诡异的饱胀感。
那些胶状物开始忽冷忽热地变化——前一瞬还是蚀骨的极寒,下一瞬就变成熔炉般的灼热。
而就在这冷热交替中,胶状物不断生长膨胀。
绯夭眯眼瞧着她雪白的小腹下隐约蠕动的痕迹,戏谑道:「千机髓最是通灵,入体便知该往何处去。宫主且忍忍,这才刚开头呢。」
「如今,轮到第七礼了。」
话音落下,又一位侍女蹲下,从锦盒中取出两副细金足链,各连着五枚趾钏。
「宫主,请抬足。」侍女轻轻扣住沈清霜的脚踝。
沈清霜垂下眼睫,看见那侍女跪伏在她脚边,双手捧着一副金链。
那链子细得惊人,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血色光泽,不似凡间金银,倒像是从什么活物身上抽出来的筋脉。
她略抬右足,足弓便如新月初升,自踝下牵出一道纤弧,五趾微蜷,趾尖泛着珍珠似的莹泽。
首环扣踝。
侍女的手指灵巧如蝶,先将首环套上踝骨。
金链触肤生凉,竟似有灵性般自行收束,恰好卡在踝骨凸起处,下悬一枚莲籽大小的铃铛,垂于踝窝。
二环缠弓。
金链循着足弓缠去,链身掠过足心时,三枚金铃已悄然就位。
一铃伏于弓背最高处,一铃藏于前掌肉垫之下,末铃斜缀足跟,皆不过芥子大小。
然而,些微的震颤竟也能顺着足弓直窜而上。
「嗯...」
一声轻哼从沈清霜喉间流出,她立刻抿紧了唇。
末环锁趾。
侍女捧起她嫩白的足趾,将五枚将五枚趾钏逐一扣上,环身极薄,共缀有三铃,隐于趾缝间。
待她足趾不自觉轻蜷时,铃舌便与链身相触,溅起一串泠泠颤音。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小钩子,精准地勾住了她体内三处敏感的嫩芽。
「啊...」这次她没能忍住。
声音刚出口,沈清霜就蓦地咬牙。
「宫主何必忍耐?这同心链本就是为欢愉所制。」绯夭轻笑出声,慢慢蹲下,「七枚金铃,对应北斗七星。」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每一颗星子,都在宫主体内有个对应的位置。」她说着,忽然伸手拨动沈清霜足弓上的一枚金铃。
铃音清越,沈清霜却浑身一颤,双腿倏地夹紧。
那震颤竟像是贴在她宫颈嫩肉上响起,震得她小腹酸麻。
「一步七响,七铃七难,宫主每走一步,便如踩在自己的七处敏感点上,滋味如何?」
绯夭好心地解释着。
沈清霜不语,只是足尖微颤,显然已察觉其中玄机——这链子并非单纯束缚,而暗合北斗七星之阵,七枚金铃各司其位,铃音震颤间,竟似与她周身气脉相连。
绯夭低笑,忽地拽动链尾,迫使她向前迈步。
叮——
第一步踏出,足心金铃轻颤。
沈清霜呼吸微滞,分明觉出足弓处那三枚金铃的震颤,正顺着腿骨蜿蜒而上,直抵花心最娇嫩处,进而牵动此刻早已敏感至极的乳珠,迫出一缕白线来。
绯夭好整以暇地观赏她绷直的足背,见那玉似的趾尖微微痉挛,方又拽动链尾。
叮、叮——
第二步尚未落稳,踝间主铃与趾缝细铃已相继作响。
这回的震颤更为刁钻,四股铃音在体内交织成网,引动异样的酥麻。
一股缠上阴蒂蕊珠,如被湿热的舌尖反复拨弄;
一股钻入花径,恰似双指探穴,不住挑拨媚肉G点;
最末那两股竟凭空振响。
一者如杵捣花心,次次都顶到最深处的软肉;一者似泉涌玉壶,直逼尿意,让膀胱阵阵发紧,几要失禁。
沈清霜的足尖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能。
七枚金铃在她骨血里种下七重劫难,每一步都是欲海沉浮。
「宫主这步态..」绯夭嘴角翘起,指尖抚过她绷紧的小腿,「这足链最妙之处,便是走得愈稳,铃音愈小,若乱了方寸......反倒要作茧自缚了。」
沈清霜呼吸微乱,七枚银铃随着她双腿的轻颤泠泠作响。她勉力维持姿态,却连站立都成了煎熬,仿佛足下不是石阶,而是刀尖。
绯夭缓缓起身,又从侍女手中拈起一对玉色耳坠,形如满月,莹润透光,内里却流转着丝丝缕缕的血色纹路。
「宫主可知,这第八礼明月珰的来历?」她将其中一枚贴近沈清霜耳垂,「传闻上古有鲛人泣珠成月,被合欢宗祖师采来,以处子元阴淬炼而成。」
耳坠触肤冰凉,却在贴上软肉的瞬间,如春雪消融般渗入血脉。
沈清霜柳眉蹙起,耳垂骤然发烫。那玉坠竟似生了根,细如蛛丝的银线从坠底蜿蜒而出,顺着耳廓攀爬,最终刺入耳道深处——
「唔……!」
一声轻喘后,她的耳内先是嗡鸣,继而化作万千絮语,似枕边呢喃,又似帐底呻吟,层层叠叠漫入灵台。
这声响并非虚妄,而是真真切切撩拨着她的情欲。
每回呼吸,耳坠便微微颤动,将酥麻快意顺着耳神经直透天灵。
「明月珰最喜洁净之躯。」绯夭指尖轻拨耳坠,玉色流转,「宫主越是清冷自持,它便越是兴奋……」
话音未落,耳坠内里的血色纹路骤然明亮。沈清霜只觉耳垂如遭蚁虫啃噬,又痛又痒,偏偏那银线已缠上她最敏感的耳内软肉,细细骚动,逼得她颈侧浮起细密的战栗。
「嗯❤……」
一声娇媚喘息从她唇间漏出,甚至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绯夭却掩唇轻笑:「宫主可听见了?这耳坠里,可都是您自己的声响?」
沈清霜眸色陡沉。
耳坠内的声响忽而明晰——竟是她自己压抑的喘息、零碎的呜咽、乃至情动时唤出的那人名讳......
她咬紧牙关,那玉坠却开始啜饮她的羞赧与欢愉。
玉色渐染绯红,将那些私密声响无限放大,在颅腔内反复回荡,迫她重温每回沉沦的滋味。
沈清霜闭目调息,可耳中声响却愈发真切,最后竟化作实质触感——恍若有无数柔荑自耳轮抚下,揉捏后颈,流连锁骨,终至覆上那对备受煎熬的雪脯....
..
颈间金圈微凉,胸前环佩叮咚,腰际冰链簌簌,后庭玉势温润,足踝金铃摇曳——诸般禁制加身,躯体渐趋放浪,神思却始终澄明。
她倒真要感念那道金符的禁制。
应劫,应劫。
若此皆为劫数,那便索性全破了。
她忽而低笑,眼波流转间,竟显出几分摄人心魄的冷媚。
最后那件纱衣被抖开时,竟簌簌飘落细碎电光。半透明的纱衣上流转着紫电纹路,每一根丝线都似活物般扭曲颤动。
侍女们将纱衣覆上那具微微战栗的雪白娇躯,蚕丝布料触到肌肤的瞬间,骤然迸出细微星火,空气中响起细密的噼啪声。
「呃啊——!❤❤」
沈清霜猝然痉挛,腰链与乳环缀链同时剧烈震颤。
她并拢的腿缝间,那道金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符纸边缘已被蜜液浸透,隐约可见其下粉嫩的阴唇在不自主地翕动。
「宫主可要站稳了。」绯夭执鞭而立,「这三百根雷蚕丝织就的透影雷纱…
可是会顺着湿气导电呢。」
电流掠过乳环之际,两颗饱受蹂躏的乳首骤然挺立,乳孔中喷出两道奶白色弧线。
沈清霜再难维系清冷之态,气息紊乱,傲人的胸脯剧烈起伏着,汗珠沿脊沟滑入臀隙。
她咬紧的下唇已渗出血珠,强自镇定,玉腿却不由自主地紧并,似要抵御那蚀骨酥麻。
「莫急。」绯夭突然用鞭柄顶开她战栗的腿弯,徐徐上移,「还需验明正身,宫主腿心金符若被揭去……」
鞭梢触及腿心刹那,沈清霜猛地抓住鞭柄,眼中寒星迸溅。
「劫契何曾许你来验......」
红衣女子却笑着抽回乌鞭,鞭梢带起一缕幽香。
「开个玩笑。」她转身推开阁门,「请宫主入阁吧。」
沈清霜凝神屏息,纤足微颤,金铃轻响间已跨过那道朱漆门槛。
纱衣飘动,电光闪烁,有如幻梦。
阁门在身后沉沉阖闭,铜锁铿然扣紧。
刹那间,廊柱两侧的琉璃灯盏次第燃起,青荧冷焰照亮阁楼。
沈清霜拖着春水般绵软的躯体前行,每一步都似踩在云端,又似陷进泥淖。
轻纱已被薄汗浸透,紧贴肌肤,勾勒出丰盈的曲线,像一尾被迫搁浅的鱼,喘息间尽是黏腻的热意。
金铃在足趾腿心轻晃,每一声脆响都似撩拨,催得她骨缝发酥。
行至内室,她抬眸,眼底水光潋滟,唇瓣被自己咬得嫣红欲滴。金符早已湿透,黏腻的触感磨蹭着肌肤,每走一步都像有蚂蚁在爬,又痒又麻,几乎要让她跪下去。
——可她知道,一切结局都得再见到那人才成定论。
为此,她甚至刻意让足踝多颤了几分,金铃随之乱响,在内室荡出靡靡之音。
尽头处,一袭玄衣的男子静立如初,负手而立。
「你来了。」
他的声音轻若落雪,却似叠着三千世界的回响。
沈清霜心头微颤。
眼前人容颜如旧,却分明透着一股将熄未熄的余烬之意。
他快死了。
这隐秘,未臻化神之境的绯夭大约永远不会知晓。
三年前应劫时,她便隐约察觉了此事。
而她如今所有的「沉沦」,实则是以身为尺,将自己化作推演天机的算筹。
此刻,她素手轻抬,抚向颈间。
那能禁锢元婴的封灵项圈,此刻竟如春冰遇阳,寸寸消融。
何为天骄?
三年寒暑过去,化神之境,原就在俯仰之间。
灵气流转,眉心剑印骤然苏醒,一道清冷剑意自灵台而起,直贯九霄。
剑气凌霄之际,万千碎光浮沉明灭,恍若银河倾泻,星辉漫卷。
「清霜为破劫而来。」
……
此刻,落雪阁外。
忽见一道青色流光破空而至。
青衣女子凌空而立,如青焰坠世,腰间双刀寒芒吞吐。她手腕一翻,刀光乍起,化作漫天青火,狠狠斩向阁外结界。
轰——!
结界震荡,尘烟四散。
「何人放肆!」绯夭冷叱一声,腰间乌鞭如蛟龙出洞,卷起滔天黑炎,直袭来人。
那青衣女子身形飘忽,双刀交错间寒星迸溅。她眸光如刃,左手横斩,一道凌厉刀气破空而出——
「清霜道友破碎的灵力道标指向此地,这就是她的应劫之所?」
「青鸾双舞?!」绯夭旋身后仰,堪堪躲过那抹刀芒,「沐晚烟,你莫不是疯了?此劫尚轮不到你应。」
沐晚烟不语,右手刀「折光」斜挑,刀锋过处,一缕血珠飞溅。
霎时间,漫天血色刀光倾泻而下。
「千刃血?!」
绯夭瞳孔骤缩,急退数丈,仍被一道血芒掠过颈侧,留下一线猩红。
「绯夭,让开。」沐晚烟声音冷冽,双刀在掌心飞旋如轮,「念在曾经的姊妹之谊,我不杀你。」
绯夭冷笑,乌鞭猛然甩出,黑炎暴涨,化作九条火蛇,自八方噬向沐晚烟。
沐晚烟不避不让,双刀交错,刀身铭文骤亮——
「青鸾·焚霄!」
刀光过处,黑炎竟被生生劈裂,火蛇寸断,散作漫天流火。
绯夭面色陡变:「你……竟结婴了!」
「让路。」沐晚烟翻腕震落刀上残火,「最后一次。」
「好个姊妹之谊。」她甩鞭划破掌心,血珠渗入乌金鞭身,「那我便看看..
.」
与此同时,一道清冷剑意自落雪阁内冲天而起,霜寒彻骨。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是沈清霜的剑气!
沐晚烟眸光一凛,不再恋战,双刀合璧,身形化作一道青虹,直冲阁内。
绯夭欲拦,却又骤然怔住。
她仰首望向那道悬于高空的身影,瞳孔微颤,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没有威压,没有灵光,可方圆千百丈内的细尘都悬停在了半空。
「化神……」她低喃,嗓音里掺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沈清霜周身灵气如潮涌动,眉心剑印流转间,似有万千星辰明灭。
那通身清冷的气度,恍若九天寒月临世,不沾半分尘俗。
绯夭不自觉地攥紧乌鞭。
六年前,她还与沈清霜不过伯仲之间,可如今——
那人竟已踏破桎梏,登临化神。
可她却仍在金丹圆满徘徊,迟迟无法结婴。
「呵......」
高空之上。
沈清霜立于云端,星辉为袍,眸若寒渊。
她俯视阁中尽头的男人,并指如剑,清叱一声:「第一劫·月陨!」
剑指垂落的刹那,整片天穹突然失去颜色——不是黑暗,而是所有光线都被抽离,凝成她指尖那道皎洁如月的剑气。
这是她《劫剑》中的第一式。
剑气未至,寒意先临。
先是阁楼飞檐结出霜花,接着连飘散的云气都凝固成水晶般的棱柱。
男子立在冰晶蔓延的尽头,玄色衣袖已凝满寒霜。
他既没有祭出法宝,也没有捏诀防御,只是轻轻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虚空中画了个圆。
「叮——」
清脆如冰箸敲击玉盏的声响传遍云海。
那冻结天地的月华剑气,突然像找到归处的萤火,顺着男子画出的圆弧流淌成银河。
当他翻掌轻推时,整条银河都在他掌心调转了方向,倒卷而出。
不再是霜寒月华,而是万千炽白流火。
而云海之下,人间灯火未熄。
田间老农正佝偻着腰收割夜稻,忽觉脊背一寒。
他茫然抬头,却见天穹裂开了:霜白的月华与赤红的流火绞缠着坠落,将整片夜空撕成碎片。星子像被竹竿捅落的枣子,一颗接一颗砸进云层,爆出无声的绚光。
「娘、娘亲!」柴垛旁的小童攥紧母亲的衣角,指着天上簌簌抖落的冰晶,「快看,下雪啦!」
极远处的云端。
沈清霜身形不动,剑指横拦,在身前划出一道幽蓝残影。
「第二劫·星落!」
那些被反弹的流火骤然凝滞,紧接着天穹深处传来琉璃碎裂般的脆响。
第一颗星辰坠落下。
它拖曳着苍青尾焰,在坠落过程中不断剥蚀,露出内部晶莹的剑核。
而后是第二颗、第三颗……
整片星空仿佛在摇晃,星子如熟透的沙果般簌簌坠落。
男子终于肃然,瞳孔里映出天穹异象——千百颗星辰正在落下。
「劫火为城,起!」
男子双掌猛然合拢,指缝间迸发的墨焰如活物般缠绕攀升。
火焰在坠落中不断相互吞噬,交融。
待焰雨触地,七重燃烧的焰墙已拔地而起,每块砖石都是凝固的暗火,墙垛间游走着嘶吼的炎龙。
不多时,两股力量轰然相撞——
月陨之寒,劫火之烈。
天穹在极寒与炽热间震颤,云层崩裂,星辉摇曳。
第一颗剑星撞上城墙爆开的剑气如狂潮席卷,震得整片火城簌簌颤抖。
男子踉跄后退三步,靴底在虚空中踏出灼热的火星。
他猛然抬头,瞳孔微缩。
裂缝如蛛网般在城墙上蔓延,而天穹之上,第二颗剑星已蓄势待发。
……
当第五枚剑核星辰坠临,最外层的火城骤然崩塌,飞溅的墨焰还未落地就被剑气绞成青烟。
男子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墨色火焰顿时暴涨,化作万千火蛇疯狂修补着城墙裂痕。
每修复一寸墙体,男子面色便苍白一分。
云端之上,沈清霜眸光微动。
她剑指轻旋,一部分坠落的星光突然凝滞半空。随着指尖划过的轨迹,散乱银芒开始彼此勾连,在天幕上交织出玄奥的星轨。
「天枢、天璇、天玑...」
每一声轻吟,便有一颗主星归位。
当第七枚主星亮起时,所有星光同时震颤,化为一座遮天蔽日的周天剑阵。
那剑阵缓缓旋转间,竟隐约显化出北斗七星的古老图腾,每一道星轨都流淌着令天地战栗的肃杀之气。
「第三劫·天倾!」
沈清霜的剑指骤然下压。
霎时间,悬于天穹剑阵的剑星齐齐嗡鸣。
一场毁灭性的剑气瀑布倾泻而下。
轰——!
焰墙层层坍塌。
男人双臂交错,周身劫火翻涌,试图再筑防御,可剑势太快、太凶——
嗤!
一道苍青剑芒撕开火幕,擦过他的肩头,鲜血还未溅出,便被森寒剑气冻结成冰。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剑光接踵而至,玄色衣袍被割裂,玉冠崩解,黑发在狂乱的剑气中肆意飞扬。
「咳……!好个天象化剑。」
男人踉跄后退,唇角溢出的鲜血在剑气中蒸成血雾。脚下岩层不断塌陷,劫火虽仍燃烧,却只能化作零星火舌,在铺天盖地的剑雨中苟延残喘。
——这女人,竟能将天象之力驾驭到如此地步?
过分了!
他咬紧牙关,眸中火光未灭,却已不得不承认……自己,竟被一个区区化神初期压制了。
「可惜……」他染血的唇角勾起狰狞弧度,「不知劫契发作时,你是否还能指掌星辰?」
劫火骤燃,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枚符文。
而后,倏然崩裂。
「解!」
伴着这声低哑嘶吼,沈清霜腿心处紧贴小穴的金符竟像活物般翘起边缘。
符纸与肉唇寸寸剥离,拉出千百缕晶亮的银丝。
「唔❤……!」
沈清霜雪躯剧颤,玉颈后仰,双腿不受控地绞缠。
「呃啊...哈啊...❤」
蜜穴媚肉疯狂抽搐,淫水喷溅如注,打湿了高悬云端的双腿。
她咬破朱唇也止不住浪叫,腰肢像发情的雌犬般痉挛扭动,连脚趾都绷成弓形。
「不...休想...嗯❤...破我...剑阵...」
然而,那两根引动周天星斗的剑指剧烈发抖,指尖灵气如发骚的淫水般滴滴答答漏泄。
剑阵开始崩解。
两枚主星因她的失控而偏离轨迹,在夜空中碰撞出刺目的火花,裹挟着冰寒星焰坠向大地。
「嗯啊❤……哈啊……不……!」
又一股滚烫潮吹从子宫深处涌出,她膝盖一软跪倒在天际。剑阵西南角顿时崩塌,数十道剑气如脱缰野马般失控坠落,将方圆百丈的山林夷为平地。
雪白娇躯痉挛不止,乳尖勃起如两颗熟透的樱桃,随着喘息不断弹跳。可那双迷离凤眸却死死盯着敌人,染血的朱唇咬得更紧。
「休想……得逞……!」
强行稳住心神,玉指艰难掐诀,即将溃散的剑阵竟在蜜液飞溅间再度凝聚!
残存的剑星应声收缩,在夜空中凝成三柄百丈光剑,剑锋所指之处,连月光都被割裂成碎片。
就在这决胜瞬间——
「啪!」
男人掌心一握,手中符文彻底溃散。
沈清霜腿心的金符应声彻底掀起。
粉光暴涨的蜜穴突然痉挛成一个小肉环,淫液如箭般激射数尺!
娇躯一刹那便至绝颠,久久不绝。
「啊啊啊❤——!」
乳首同时喷射出两道白线,在空中划出淫靡弧线。
光剑轨迹顿时偏移,最左侧那柄当空解体,炸裂成万千星屑。
剩余两柄虽然斩落,却被男人险险避过,只在地面留下两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砰!」
沈清霜从云端坠地,娇喘连连,浑身抽搐,双腿仍在不自觉地磨蹭,试图缓解体内未尽的余潮。
「哈啊❤……嗯❤……」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可稍一动作,股间就涌出一大股温热的淫水,在焦黑的土地上积成一汪晶莹的小潭。
而男人,正带着血沫的狞笑,一步步逼近。
「仙子的剑……可比身子软多了。」
「住手!」
一道青色惊鸿破空而至,沐晚烟横刀截断男人去路,挡在沈清霜身前。
「滚开!」男人暴喝,劫火自掌心喷涌而出,凝成三丈烈焰巨掌,轰然拍下。
热浪扑面,沐晚烟眸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刀锋之上。
血雾与刀光交融的刹那——
「青鸾·浮屠!」
刀锋迸发出刺目血光,一只浴火青鸾虚影自刀身展翅长鸣。
巨掌与刀锋相撞,狂暴气浪呈环形炸开,方圆百丈地面如蛛网般龟裂,碎石浮空而起!
「砰——!!!」
巨掌与刀锋相撞的刹那,狂暴的气浪炸开,方圆百丈的地面寸寸龟裂。
「咔嚓!」
沐晚烟双臂骨骼发出脆响,虎口撕裂,鲜血顺着刀柄涌出。她双足深陷地面,却仍死死抵住刀背,靴底在焦土上犁出两道深沟。
「啊——!」
终究力有不逮。
劫火巨掌碾碎青鸾虚影,余威将她整个人轰飞。青色身影如断线纸鸢般倒射而出,接连撞断三根古松后,重重嵌入山壁!
轰隆隆——
烟尘弥漫,碎石滚落。
沐晚烟的身影被埋没在崩塌的岩堆之下,唯见一截染血刀尖露出岩堆,在月光下泛着凄冷寒芒。血珠顺着刀刃滴落,在焦土上绽开朵朵红梅。
沈清霜颤栗的娇躯隐于烟尘,只余一声凄厉呜咽。
「晚烟!」
却在这一刻——
啪、啪、啪!
沉重的脚步声踏破寂静。
男人撕开烟幕,靴底踏着沐晚烟溅落的鲜血走来。他右臂的劫火纹路狰狞蠕动,每走一步,就有火星从嘴角溢出血沫中迸溅。
「真是感人的姐妹情深,我之前怎不知你们之间还有联系?」
他猛地掐住沈清霜咽喉将她提起,另一只手粗暴扯开她残破的衣襟。
雪乳弹跳而出的瞬间,沾血的指尖狠狠掐住那粒挺立的茱萸。
「不如让我看看......」
灼热的吐息喷在她耳畔,男人胯间鼓胀的轮廓抵住她仍在渗蜜的穴间。
「清霜仙子这里......是不是也这么深?」
而沈清霜依旧痉挛着,唯有左手掩于背后,暗自掐诀。
……
数息之前,天机宗,云顶峰。
一袭星辰道袍的女子立于崖畔,忽有所觉,蓦然回首,目光穿过层云,直指北方。
「差不多是时候了。」
这声低语裹着山风消散在夜色里,却仿佛穿透万里山河。
女子左手拢在袖中,指尖掐诀。袖中星盘无声转动,映照出北方天际一缕灰黑死气。
「劫主……」她沉吟着,眉间掠过一丝思量,「汝既以吾等女修为欲道劫材,怎料自身反入劫眼?」
夜风掠过山崖,掀起她道袍一角。星辉清冷,照得她面容愈发肃穆。
旋即。
她左手掐诀,其姿势竟与万里之外的沈清霜暗捏的印诀如出一辙。
「以星为媒,天机引渡。」
随着咒言落下,极遥远处,沈清霜的娇躯悄然绷紧。
虚空中,一道无形的虹桥凝成,横跨万里山河,直抵云顶峰巅。
女子雪白道袍下摆无风自动,双腿倏然夹紧。
那道虹桥竟直接贯入她腿间,传来的情潮如惊涛拍岸,让她原本平淡的道心瞬间失守。
「嗯啊~❤竟…如此激烈……」
一声媚吟脱口而出,她急忙咬住朱唇,却止不住腿间汩汩流下的蜜液。
沈清霜体内翻腾的欲火正通过虹桥疯狂涌入,令她的子宫阵阵痉挛。
「哈啊...❤...这么...多...」
她蜜穴剧烈收缩着,承接下每一波传来的高潮。
沈清霜被金符激发的绝顶快感,此刻正在她体内连绵炸开——
「咿呀!❤不...不行了...❤...子宫都要...融化了...❤」
她左手死死扣住星盘,右手却不受控制地抚上自己隆起的胸脯。未经触碰的乳尖已然挺立,将道袍顶出两个明显的凸起。
随着又一阵快感袭来,那两点朱红竟泌出晶莹的乳汁,在月华下闪着淫靡的光泽。
她继而仰头发出一声媚叫,腰肢剧烈弓起,腿心喷涌的蜜液淅淅沥沥地滴落地面。
「不...不行了...❤...又要...去了...❤」
沈清霜那边每传来一次高潮,她子宫就跟着剧烈痉挛一次,小穴像失禁般不断涌出蜜液,在石阶上积成水洼;乳孔持续喷射的乳汁将道袍前襟浸得透明;连后庭都随着高潮节奏不断翕张...
「此劫~❤,汝当何解?啊❤」
此刻,若有外人得见,定会惊骇于这幅颠覆认知的香艳景象——
那向来缥缈如云的天机仙子,正以极其不堪的姿态瘫软在山崖。
云鬓散乱,星冠歪斜,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眸子盈满迷离水光。
星辰道袍凌乱地半褪至腰间,露出如初雪般皎洁的肌肤——只是这雪上,早已落满红梅般的指痕。
两条玉腿时而紧绷时而轻颤,亵裤早已被蜜液浸透,黏腻的银丝正顺着不住痉挛的大腿缓缓垂落。
她的朱唇微启,不断溢出甜腻的喘息,唇角还挂着一丝来不及吞咽的晶莹涎水。
月光如水,却照不净崖顶旖旎。
这具本应不染纤尘的仙躯,此刻正如凡间最下贱的娼妓般,在本命法宝旁扭动着承欢,完全是一副欲仙欲死的放荡模样。
谪仙堕尘,不过如此。
……
落雪阁外,烟尘散尽。
劫火在男人掌心凝聚成一条燃烧的绳索,缠上她纤细的脖颈,将她凭空吊起。
而后。
沈清霜的雪臀悬空,双腿被男人铁钳般的大手强行掰开,染着血污的足尖在寒风中无助地蜷缩。
「唔...放...开...」
男人充耳不闻,粗粝的手指直接捅进她还在痉挛的蜜穴,搅出咕啾水声。
「剑仙的骚穴倒是比你的剑更会咬人。」
他猛地抽出手指,带出一线晶亮银丝,转而解开自己的裤腰。
青筋盘踞的柱身弹跳而出,紫红的龟头怒张,散发着浓烈的雄性气息。
他随即掐住她纤细的腰肢,掌心几乎嵌进她柔软的皮肉。那根滚烫粗硬的肉棒早已硬得发紫,青筋暴凸,狰狞地对准她那翕张的嫣红穴口。
穴瓣翕张,淫蜜早已淌得满股间都是,晶莹黏腻,散发着浓烈的雌香。
他腰身一挺,毫不留情一插到底——
「嗯——!❤」
沈清霜仰头发出一声悲媚的哀鸣,娇躯剧颤,穴内嫩肉被那巨物暴力撑开,溢出大股淫蜜,滴滴答答溅在地面上,淫靡至极。
男人狞笑着,掐着她纤腰的手愈发用力,十指几乎掐出红痕。
他低头看着她被操得微微鼓起的平坦小腹,肉棒在她体内进出,带动粉嫩穴肉翻卷,淫水四溅,激起白沫。
心中的征服欲愈发炽盛。
他开始疯狂抽插,粗壮的肉柱次次尽根没入,囊袋狠狠拍打在她湿漉漉的阴阜上,发出「啪啪啪」的脆响。
「齁啊❤...太深了...不要...嗯齁...❤」
「叫得再骚点!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他喘着粗气,肉棒碾过她敏感至极的软肉,龟头次次撞进花心,「让整个落雪阁都听听,里面的仙子是怎么被操成母猪的!」
沈清霜眼神低垂,泪水混着汗水滑下脸颊。
两人交合处一片狼藉,淫水混着白沫,顺着她颤抖的大腿根淌下。
男人却变本加厉,眼中燃着野兽般的凶光。
他拽着她长发后仰,强迫她仰起头。
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此刻满是泪痕和潮红,唇间呻吟破碎不堪,哪还有半分仙子的清冷模样。
他怒吼一声,腰胯操干得更凶更狠,肉棒像打桩机般一下下直捣她子宫深处,每一击都让她娇躯剧颤,小腹鼓胀。
「齁...停...停下...啊❤...」沈清霜淫媚的呻吟混着唾液从嘴角滑落,双腿悬空乱蹬,脚趾蜷缩。
穴内的嫩肉仿佛被插得彻底臣服,紧紧裹着那根粗硬的肉棒。
「给老子夹紧了!」
男人低吼着,肉棒在她高潮绞紧的嫩穴里又胀大一圈,青筋暴凸,滚烫的龟头死死顶在她子宫口,感受着她穴肉痉挛的吸吮。
快感如狂潮般席卷,他腰眼一麻,再也忍耐不住,胯下猛地一挺,滚烫浓稠的精液如开闸洪水,狠狠灌进她痉挛的子宫深处!
而就在男人攀上巅峰,意识被快感冲昏的刹那——
沈清霜低垂的眼眸骤然抬起。
那双原本迷离泪湿的眼眸,此刻闪过一丝冰冷。
下一秒,她猛地夹紧双腿,湿漉漉的穴肉如同活物般绞紧,层层叠叠的媚肉死死箍住男人粗硬的阳具,竟让他一时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
男人的本能疯狂预警,却已来不及抽身。
说时迟,那时快。
沈清霜并指成剑,沾着两人混合液体的指尖点在他眉心。
「第四劫·零度。」
轻语如霜。
指尖触及眉心的瞬间,男人皮肤表面瞬间爬满冰晶状的裂纹,像是极寒深渊里冻结的琉璃。
寒气自眉心炸开,他的血液、肌肉、骨骼,乃至每一缕流动的灵力,都在渐渐冻结至绝对零度。
「你!」
男人喉间挤出嘶哑的低吼,眼中血丝暴起,全身仅剩的灵力疯狂逆冲,试图挣脱这致命的冻结。
直到这时,他才发觉,沈清霜早已摆脱劫契情潮,积累了足够灵力。
「我……」
咔——
一声细微的脆响,男人的身体如冰雕般静止。他的表情仍停留在惊骇的瞬间,可生机已被彻底封绝。
下一秒,晚风拂过,他的躯体寸寸崩解,化作无数细小的冰晶,最终消散于虚无。
沈清霜收回手指,指尖残留的寒意仍未散去。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白雾在空气中凝结成霜,又缓缓飘散。
——仿佛从未有人存在过。
…… 傍晚,19:45。
友谊小区公寓,三号楼506室。
周杰拧开门锁,用肩膀顶开略显陈旧的防盗门,随手将褪色的深蓝色双肩包抛向沙发。背包擦过扶手,滑落在仿木纹地板上。
他径直走向卧室,棉质T恤的后背渗出细微的汗渍。
空调遥控器躺在床头柜上,他伸手去够,指尖碰到时才发现电池盖掉了,两节七号电池露在外面。他叹了口气,索性直接倒在床上,床垫的弹簧发出一阵疲惫的呻吟。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两下。
他侧过身,从口袋里摸出来,屏幕亮起,锁屏上叠着三条未读的公司群消息。
解锁屏幕。 老板三分钟前发的红包还剩两个未领取,他点开最上面那个,系统弹出一个红色数字框——4.20元。
「谢谢老板。」他选了一个穿西装鞠躬的柴犬表情,发出去后才注意到自己排在领取列表的最后一位。
退出聊天,点开发现栏,上方朋友圈的小红点显示着「13」。
他下意识点开。
大学同学王磊在青岛栈桥旅游的九宫格,前同事小林烘焙的戚风蛋糕特写,高中班长抱着刚出声3个月儿子的亲密照片。
划到第六屏时,他的手指突然停住。
那是一张泛黄的毕业合照。
四十七个穿着蓝白色校服的身影站在操场梧桐树下,他站在第三排左数第五个,白衬衫领子倔强地翻在校服外套外面。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是2014年6月10日。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跳成20:03,窗外传来楼下小孩追逐打闹的嬉笑声。
周杰手机反扣在床边的木桌上,他起身,坐到电脑桌前。手指在翘边的磨砂贴膜上摩挲了两下,然后按下前边的主机按钮。
机箱发出老旧的嗡鸣。
屏幕亮起,蓝光映在他的脸上,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在冷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
随着机箱散热风扇的嗡鸣声逐渐平稳,屏幕上的水墨logo晕染开来,最终定格成《三千劫》三个大字。
这是一款仙侠题材的R18开放世界游戏,制作之精良近乎奢侈。
古典风格的场景渲染让每一帧画面都如同精心装裱的卷轴,从缥缈的云海仙山到精致的亭台楼阁,处处透着东方之美。
背景音乐更是考究,古琴的泛音清冷疏落,竹笛的颤音如林间穿行的风,编钟一响,余韵便似涟漪般在耳畔荡开。
至于那些各色仙子们的配音,或清冷,或娇嗔,或羞怯,每一句台词更像是从她们唇齿间自然流淌出来的。
半年前,周杰第一次下载这款尚在内测的游戏时,纯粹是因为图标上那位衣袂飘飘的仙子又大又白。
他抱着批判的态度点进去,没想到这一玩,就是一百九十多个日夜。
游戏设定似乎格外精细。
每位仙子都有详尽的身世和性格设定,交互系统也完全符合开放世界的玩法——你可以以礼相待,也能随心所欲。
其核心玩法,是探索并发现那些深陷死劫的仙子,与她们签订劫契,化死劫为淫劫。
拈星楼、落雪阁、流云轩、揽月台——以玩家命名并建造的这些应劫之地,最终都会成为她们欲拒还迎的囚笼。
然而,这游戏似乎并不需要他占据仙子们全部的生活,只是在她漫长的修行岁月里,刻下一段无法启齿的隐秘。
应劫之后,她们重返世间,看似一切如常,唯有罗裙下未散的颤栗,和镜中自己眼角一抹红,提醒着下一次劫期将至……
仙途漫漫,劫数昭昭。
她们并非堕落,只是天命如此,不得不与玩家共赴这场劫数。
是助她们彻底斩断劫契,重归清净?还是诱她们沉沦,永堕欲海?
——选择权,在玩家手中。
如今,周杰早已完成了全部的主线剧情,只剩下收集各种特殊场景和支线的成就。
游戏界面泛着幽蓝的光,映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
那些耗费无数个夜晚的仙子们——被他亲手调教、驯服、玩弄、凌辱、NTR或是摧毁的绝色身影,此刻都安静地陈列在成就列表里。
孤傲如霜的太乙传人,绝世天骄的她曾冷眼睥睨众生,却在劫契最深时,被他按在落雪阁的案台上,任由天穹碎星映在她颤抖的脊背。
怯懦易羞的药谷弟子,青罗裙摆沾着未干的灵草汁液,发间别着一朵将谢未谢的夜合欢。她连对视都会耳尖泛红,却在劫期至时,主动攀上他的脖颈,喉间溢出幼鹿般的呜咽,任由他采撷。
野性难驯的妖族圣女,赤足金铃。她曾扬言要撕碎所有束缚,却在最近一次的应劫里,亲手将缚妖索缠上自己的手腕,眼底燃着莫名快意。
温婉可人的琴阁仙子,她抚琴时连指尖都透着雅致,可当劫期临近,那素来拨弄冰弦的纤指,却死死攥住锦衾,任由汗湿的青丝黏在潮红颊侧。
隐忍屈从的皇室公主,九凤朝凰的礼服下藏着鞭痕,金步摇的流苏永远纹丝不乱。她连承欢时都保持着皇族的仪态,唯有在情劫最炽时,才会从紧咬的唇间漏出一声娇媚的「主人」。
这游戏,圆了他心底最阴暗、最邪恶的幻想。
那些清冷绝尘、高不可攀的仙子们,被他亲手拽下神坛,在欲海中沉浮辗转。
她们的抗拒、羞愤、挣扎,乃至最后的沉溺,都成了他最上瘾的养料。
「啧,还差一个隐藏成就......」
周杰舔了舔干涩的唇角,随手抓起桌上的肥宅快乐水,仰头灌下一大口。冰凉的碳酸气泡在喉间炸开,带起一阵短暂的刺激。
他戴上耳机,耳罩隔绝了窗外的寂静。游戏里,那位清冷仙子的配音悠悠传来。她的嗓音如霜,却又会在情动时化作春水。
尽管知道这一切都是数据与代码构成的幻象,但此刻胸腔里涌动的愉悦却是真实的。
至少在这一秒,他逃离了现实。
屏幕的光映在他的瞳孔里,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他点击鼠标。
【继续游戏】
现实空虚又如何?至少在这里,他是主宰一切的神明。
良久。 电子钟的数字在00:00处骤然凝滞,耳机里原本悠扬的仙乐忽而转调,化作肃杀之音。
「卧槽?!最后一个隐藏剧情竟然是剧情杀?」周杰盯着屏幕前飘散的冰晶,瞠目结舌,一时竟忘了呼吸。
未及回神,屏幕上已如走马灯般自动切换成回忆模式。
自初始故事起,一位位仙子翩然登场,一段段应劫剧情纷至沓来,历历在目。
待至终章回顾完毕,画面倏忽陷入无边黑暗。
周杰的呼吸不自觉地停滞,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须臾。
黑暗中一点血色萤火幽幽浮现,继而舒展蔓延,化作一行铁画银钩的篆字——
【三千劫尽,一梦劫真】
字迹方显,屏幕骤然熄灭。
周杰眼前也随之漆黑一片。
唯有那台电脑主机的指示灯依然亮着,如一点孤火,冷冷窥视着这场未竟的劫数。
……
……
……
周杰睁开眼时,鼻尖萦绕着一股陈年木料与干草药混合的气味。
他眨了眨眼,头顶是粗陋的木梁,阳光从缝隙中漏下来,在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给我干哪来了?」周杰猛地坐起身,一阵眩晕袭来。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电脑屏幕前——《三千劫》结束的画面。
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这里是青溪镇的周记杂货铺,而他是铺里的掌柜,父母双亡,守着这份薄产度日。
「真他妈穿越了?」
周杰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长着几个磨砂似的茧子。
他踉跄着走到墙角包浆的老水缸前,水面映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约莫二十五六岁,是他的模样,却又在眉眼间透着几分市侩的精明。
突然,门外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周杰下意识地回头。
灰布门帘被被一只布满老年斑的手掀起,佝偻着背的葛老道探进半个身子。
老人发黄的麻布道袍上沾着香灰,腰间挂着个褪色的八卦布袋,问道:「周掌柜,前日赊的半斤辰州朱砂可有了?」
「朱砂?」周杰一怔,随即脱口而出:「在、在右手边第三个抽屉,三钱银子。」
老者走近,眯眼打量着他:「稀奇,周掌柜今日印堂发青,莫不是撞了邪祟?」
周杰扯出个僵硬的笑容,后颈莫名渗出冰凉的汗珠:「昨夜盘账熬到三更,让您老见笑了。」
他转身去取朱砂,手指触到抽屉的一瞬,又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浮现——这包掺了雄黄的朱砂是上月从那个独眼行商手里低价收的,比镇上的药铺便宜两成三。
递过用油纸包好的朱砂,收下银钱。
待老人蹒跚的背影离去,周杰整个人靠在榆木柜台边,心跳如鼓。
这不是梦。
樟木的清香、铜钱的锈味、手心的汗渍,所有细节都真实得令人战栗。
他确确实实穿越了。
于是,周杰压低声音,试探着对着空气轻唤:「系统?」
好一会儿后,屋内只有木梁偶尔发出的「吱呀」声回应着他。
他不死心,又清了清嗓子,这次声音大了些:「老爷爷?」
依然没有回应。
周杰皱起眉头,干脆闭上眼睛,在脑海里用力喊道:「属性面板!任务列表!
背包!深蓝!」
——寂静。
只有窗外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和远处集市隐约传来的叫卖声。
他睁开眼,嘴角抽了抽:「连个新手礼包都没有?」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环顾四周——简陋的木屋、积灰的货架、角落里结网的蜘蛛。
没有浮空的光幕,没有机械的电子音,更没有突然冒出来的白胡子老头。
「行吧,」他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道,「看来是地狱难度开局。」
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周杰猛地一拍柜台:「等等!」
他闭上眼,尝试感受体内的气息——就像在《三千劫》里的角色操控劫力那样。
起初,什么也没有。
但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时,一缕游丝般的暖意,自丹田处缓缓升起。
周杰猛地睁开眼,漆黑的瞳孔剧烈收缩。
「果然……」他低声喃喃,「是《三千劫》的世界。」
他的目光四下扫动,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
「没有系统,但至少……」
视线突然钉死在柜台角落。
一本好似蒙尘的册子静静躺着,像是账目,可那灰白书封上,印着四字:
《三千劫录》。
周杰紧绷的心弦一下子便松了下来。
作为游戏核心的具现化存在,这本册子不仅是前期引导玩家的利器,更是中后期记录各色仙子应劫状态的计时器。
翻开第一页,纸张发出轻微的脆响。
原本空白的宣纸上,浮现出几行墨迹:
【已确认玩家登录】
【资源加载中:1%…15%…55%…100%】
【加载完成】
紧接着,泛黄的纸页骤然亮起光晕,浮现出三行楷书墨迹:
【玩家:周杰】
【劫力:一重(残)】
【已建劫所:9】
周杰的呼吸陡然粗重,手指微微发抖。
他屏息,再往后翻看第二页,上面用墨笔写着又几行小字:
【落雪阁·沈清霜应劫中】
【剩余时日:廿五】
毫无疑问,这就是游戏里的提示!
可周杰清晰地记得,隐藏剧情里,沈清霜杀了他。
不,准确地说,是杀了「游戏里的他」。
如果现在这个世界就是《三千劫》……那「游戏里的他」和现在的他,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他?
「庄周梦蝶吗?」
如果游戏里的经历是梦,那此刻的他,是否只是梦醒后的庄周?
可若现实才是梦,那死在沈清霜手里的「角色」,又算什么?
一个被删除的存档?
还是一段……被覆盖的人生?
他猛地翻开《三千劫录》第三页。
【劫契·沈清霜】
【劫契·苏软香】
……
【劫契·沐晚烟】
【劫契·炎铃】
【劫契·云无月】
……
这些还在生效中的众多劫契,全是他曾在《三千劫》游戏中亲手缔结的劫缘。
他顿了顿,然后翻开第四页。
【劫所·落雪阁】
【状态:应劫中】
【可传送:是/否】
周杰的呼吸一滞。
落雪阁……
如果他此刻传送过去,沈清霜会认出他吗?
会像隐藏剧情里那样,毫不犹豫地一剑星落,再杀他一次?
还是说……
她想杀的从来就不是「游戏角色」,而是真正的他?
「所以……」
「我到底是继承了游戏角色的遗产……」
「还是说……」
「那个角色,本来就是我?」
周杰摇了摇头,心中了然——以自己凡人的智慧,怕是永远想不通这其中的玄机。
早知会穿越,当初就不该在游戏里那般肆无忌惮。
若是能对仙子们以礼相待,如今也不至于……
可转念一想,《三千劫》本就是款黄油,若不在虚拟世界里放纵,反倒显得自己心理扭曲。
更何况——
「妈的,当初是哪些个王八蛋网友忽悠我,说什么『清冷仙子调教成大奶母猪才有成就感』、『中式仙子就应该穿看得见乳头的纱衣,上半身开盖即食,下半身情趣真空』、『全身敏感、白虎、一插即堕、齁齁淫叫』……」
他狠狠啐了一口。
如今倒好,报应来得太快。
而且沈清霜这妮子也离谱。
说好的修行瓶颈呢?修为蹿得飞快,开了吧!
他当时可是几乎满成就,还打不过。
「天骄就能不讲修行基本法?」周杰合上《三千劫录》,后槽牙咬得生疼,「这挂开得……游戏到底谁做的,都不管管?」
他深吸一口气,将书塞进怀里,「算了,还是先苟着吧。」
书一贴身,竟像是融化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但周杰能感觉到——它还在。
就藏在他的身体里。
他收敛情绪,沉吟片刻,指尖轻轻敲击桌面,随后从一旁拾起笔,铺开一张素白宣纸。
笔尖蘸墨,窸窸窣窣地在纸上划动,将记忆中的碎片一点点拼凑起来。
这游戏的世界观虽是修仙背景,但终究是款黄油——「双修秘术」「合欢心法」「炉鼎体质」「调教法器」「名器图谱」,这些玩意儿可和传统修仙里的清心寡欲大相径庭。
里面甚至还融入了大量现代人喜闻乐见的「丝袜」、「情趣衣物」、「情趣道具」等。
「啧,得好好回忆一下……」
他眉头微皱,笔尖悬停片刻,又继续写写画画。
那些曾经被他当作「黄油设定」的细节,如今可都是保命的信息。
「要是当初仔细看看剧情文本就好了……」
……
落雪阁。
雨后初晴,檐角滴水犹自敲着青石,一声、一声,碎在空庭里。
沈清霜静立窗前,一袭素白长袍垂落如雪,未束的墨发泼洒在肩后,衬得颈间肌肤愈发冷白。
她的手指搭在窗棂上,霜气无声攀附,可偏偏——
身体在发烫。
那本该消散的劫契,此刻依然如附骨之疽,在她肌肤下灼烧出一片淫艳的绯色。
「呵……」她忽然低笑,呵出的白雾在窗前凝成霜花,「三年筹谋,到头来,竟是一场空吗?」
劫契未消。
意味着那个人……也未死。
「咔。」
窗棂在她指下裂开一道细痕。
「清霜姐姐莫急。」沐晚烟虚弱地倚靠在廊柱旁,手里把玩着乌金鞭,笑意清浅,「那人既然未再出现,至少说明伤得不轻……若我们能寻到更多受劫契所困的姊妹,未必没有转机。」
她脚边,绯夭被金绳紧缚,封灵项圈锁住一身灵力,却仍不甘心地扭动着。
「也许吧。」沈清霜叹道。
檐下风铃骤响。
天机宗织命——云无月踏着浮光而来,银丝面纱被风微微掀起,露出半截玉雕般的下颌。
「三年前卜出的死局,此刻卦象依然未变。」她蓦然开口,嗓音如谶语般飘渺,「但劫契未消,只有两种可能。」
她面纱下薄唇轻咬。
「要么他并非真正的劫主,要么——」她将卦象残片掷向半空,「卦象出错。」
众人一寂。
沐晚烟的笑意渐渐敛去。
世人皆知,有着窥天织命之称的云无月,卦象至今从未错过。
「我的好姐姐们呀,」绯夭突然吃吃笑起来,「不如脱了这身累赘衣裳,赤着身子去跪求主人怜惜?反正又不是没做过这事,说不定他心软……就放过了你们这群叛逆的小妮子呢?」
话音未落,「啪!」一声脆响,沐晚烟反手一鞭抽在绯夭臀上。
「嘶——」绯夭吃痛,身子一颤,却仍不甘示弱地翻了个白眼,红唇轻启,「下手真狠,晚烟姐姐……莫不是嫉妒我比你更讨主人欢心?」
沐晚烟冷笑一声,指尖一勾,鞭子如灵蛇般缠回腕间,「再多嘴,下一鞭可就不止是皮肉疼了。」
出乎意料的是,云无月竟微微颔首,银丝面纱下传来她的缥缈之音:
「这也是个法子。」
沐晚烟愕然转头,「无月姐姐,你——」
云无月神色未变,素手轻抚卦签,淡淡道:「若真正的劫主从未现形,那么……
俯首或许反得生机。」
她顿了顿,道:「劫契既立,便是天道为证。吾等莫说自戕,便是妄触死局——也必遭因果倒灌之祸。」
绯夭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又笑得愈发娇媚,「听听,还得是天机宗的明白事理。」
满室皆静。
云无月转眸望向默立多时的清冷素影:「如今,清霜道友的劫契发作,倒有一桩好处——」
她自袖中排出一串星芒流转的玉简。
「这应劫之所似有异力可缓解劫契,这二十七日,不妨与众姊妹试尽诸法。」
「辛苦道友了。」
沈清霜抿唇,轻轻点头。
「好。」
……
第二章 双姝侍父,千金小姐沦为父辈玩物,远嫁之前需夜夜轮流侍奉
二十五六岁的凡人,能否开启修仙之路,很是值得探索。
周杰手持毫毛笔,心中回忆着《三千劫》里的设定。
灵根之说,自古为修仙界所重。
劣等灵根者,纵使焚膏继晷,吐纳导引不辍,终如隔靴搔痒,难入仙门;而上品灵根之人,好似天生便踏过门槛,呼吸吐纳间,灵气自来。
所谓的天资,使多少向道之心,徒然蹉跎于门外。
过去,游戏主角自初始便无修仙之途可选,只能修劫力。
可如今不同了。
他是真身穿越至此,不再是游戏里被系统限制的角色,倒不免动了心思。
那可是修仙呐……
哪个男人不曾幻想过御剑乘风、遨游九霄?
哪个少年不曾向往过长生久视、逍遥天地?
闭上眼,他仿佛就能看见自己脚踏飞剑,穿梭云海的帅气;能听见剑鸣铮铮,斩破虚空的呼啸……
睁开眼,周杰提笔蘸墨。
落笔的手腕比他想象中更稳,大概这副身体的原主,也曾经常这般在宣纸上留下字迹。
他随后在纸上刷刷写下几行字,墨迹未干便已透出几分野望:
其一,新世界探索项目。
既来到新世界,当亲眼看看那些游戏里只能远观的奇景——东域浮空仙岛,北域荒原剑冢……
还有那些踏剑凌空的绝色仙子们,较之现世流行的网红脸,想必亦有天地之别。
可惜,他至今未曾得见。
某个有机会见的,又不敢去。
会死。
其二,大龄修仙可行性研究。
虽说二十五六岁尚未开始修行,在修仙界大概已是半截入土的年纪。
但依稀记得某位先生说过——暂且先记在鲁迅账上——道无长幼,达者为先。
不试试怎知不行?
其三,三千劫录的专项升级计划。
周杰从怀中掏出那本《三千劫录》,直接翻开到第四页。
劫所,作为游戏的核心设定之一,在游戏初期并不单纯是仙子们的应劫之地。
当初,依照游戏提示建造的首座劫所,原是玩家的专属之地,被他取名为谶纬阁。
那里面可以存放物品道具,类似于游戏背包和私人空间的结合。
而每座劫所,皆有其独特功效。
谶纬阁的玄机,便在于「寻劫」。
阁中置有一方青铜罗盘,轻拨罗盘,每年可随机传送至一处劫起之地。
这个堪称初期开荒神器的设定,让他能在游戏前期就快速拓展探索地图。
如今,他也只需重设初始劫所……
笔锋至此突然一顿。
「嗯?!」
这该死的熟悉感。
周杰望着纸上潦草的字迹,嘴角抽搐。
在现世被KPI追着跑,穿越了还下意识做起了项目管理。
「淦!」
社畜竟是我自己?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随即又苦笑着摇头。
「算了,横竖现在也是自己创业……总不能中道崩殂了。」
又写了几笔,周杰呼出口气,起身活动筋骨。
记忆重合之下。
此间破败逼仄的铺面倒是比现世写字楼的格子间亲切得多。
环顾四周,他的视线突然被一处角落莫名牵引。
一张褪了漆的枣木躺椅歪斜在灰褐色墙边,扶手磨得发亮。
前身掌柜大概常蜷在这方寸之地,就着穿堂风打盹儿。
正好有些累了。
这样想着,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就走了过去。
「啧~」
周杰打量着那躺椅,发觉椅面上还留着些微人形的凹痕,细看甚至还能辨出肩背与腰臀的轮廓。
伸手抚过那些细微的起伏,指腹触到几根灰白的发丝。不知是前主人遗落的,还是某个过客蹭落的。
「老伙计…」他呢喃着。
这是前身对这个躺椅的称呼。
现在倒归他了。
周杰解开棉麻外衫,伸了个懒腰,像卸下千斤重担般跌进椅中。
老伙计立刻发出惬意的吱呀声。
没有晨会,没有日报,没有钉钉消息。
瓦当缝隙漏下的碎金似的天光里,周杰忽然觉得,自己骨血里那些被工作榨干的精气神,似乎正随着老伙计的摇曳,一点一点重新丰盈起来。
本是无根浮萍,何必急于求成。
「急什么呢?」他自哂一笑,徐徐呼气,闭目小憩起来。
……
若说周记杂货铺是间「冬日晒阳的老茶馆」,那落雪阁便堪称「春夜听雨的暖香闺」。
案上。
云无月执笔画符。
灵砂蘸得饱满,狼毫尖在黄符纸上徐徐游走,灵气涌出,勾出第三版优化后的定神纹。
这般功夫,原是她在天机宗数十年练就的。
纵使天雷劈落,笔锋也乱不得半分。
偏偏,今日耳畔那声响实在恼人。
先是窸窸窣窣的衣袂摩挲,继而变成极力压抑的喘息,最后竟溢出几声猫儿似的低吟。
云无月眉头微蹙,笔锋未乱,只是耳尖悄然泛红。
此刻,三尺之外的内室,沈清霜正蜷在软榻上,素白道袍被汗浸得半透,衣襟散乱间露出半截凝脂般的肌肤。
「不、不行了……」她突然仰颈,浑身情潮翻涌,纵然在劫所之内,却也再以自持。
沐晚烟忙按住她探向自己衣带的手,叫道:「清霜姐!」
指尖触到的肌肤滚烫如火。
她俯身搀扶,沈清霜却猛地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拽倒在榻上。
失控的冰魄灵力自两人相贴的肌肤间迸发,凝成霜,又化为水。
「哈——」
墙角传来一声轻笑。
绯夭被金绳缚着,以极为羞耻的姿势跪伏在地,却笑得眉眼弯弯,眸中尽是促狭:「宫主这是馋沐姐姐的身子了吧...」
霎时间,一道禁言术便封了她的唇。可那双狐狸似的眼睛里,仍盛满了得逞的快意。
闻言,沈清霜浑身一僵。
残存理智地控制下,她缓缓松开钳制沐晚烟的手腕,可两人的身躯仍紧贴着,一时竟分不清是谁的心跳更震耳。
欲火未熄,反倒因这短暂的清醒愈发灼烈。
她能感觉到沐晚烟的呼吸扫在自己颈侧,温软得令人战栗;
而自己的指尖陷在对方腰后的衣料里,揉皱了丝绸。
「晚烟……」
这声轻唤几乎是从喉间挤出来的,夹着情动的颤音。
她的唇几乎贴上那玉白的耳廓,吐出桃色的喘息:「我…快…控制不住了……」
话音未落,又一波情潮轰然漫上。
沈清霜突然咬住下唇,齿间泄出一丝低吟,原本收拢的手指再度攥紧沐晚烟的衣带。
这次直接扯开了大半。
「清霜姐!」沐晚烟呼吸急促,急忙攥住她作乱的手腕。她强自镇定,声音却也染上了几分慌乱:「你别乱来啊…」
眼角余光瞥见绯夭那宛如看活春宫一般的表情,沐晚烟耳根一热,慌忙扬声道:「无月姐姐!你好了吗?」
」来了!」
吱呀的开门声中,云无月手持一叠定神符纸踏入内室。
目光扫过榻上纠缠的两人,她眸色不变,二指捏起符纸,清吒道:
「镇!」
……
片刻后,八仙桌旁。
云无月指尖轻抚过符纸边缘,灵砂绘就的纹路已褪去小半灵光。
她侧过头,望向软榻,眼底似有星轨流转。
沈清霜散落的青丝在她眼中化作命理脉络,双颊绯红映出三魂七魄的动荡。
这般观人之法,正是天机宗的「洞玄窥命」。
「这三十六道镇魂符,」她轻声开口,「每道至多撑两个时辰,而且效果只会越来越差。」
沐晚烟正捧着个白瓷盏吃茶,闻言手一抖,盏中碧叶便漾起一圈涟漪。
盯着那晃动的茶汤,她苦思冥想片刻,忽想起一位药谷好友。
「我托药谷的朋友也打听打听罢。」她说着,已掐起法诀,储物袋中飞出一只青色纸鹤。
这小东西相当有灵性,先啄了啄她袖口,又歪头蹭了蹭她指尖,这才扑棱棱穿窗而去。
窗外晚霞正浓,那纸鹤振翅掠过,好似从云霞里衔走了一缕绯色。
「道友倒是交友甚广。」云无月望着那远去的纸鹤,继而问道,「有传言道,药谷因理念之争,谷中已无修者,不知是否为真?」
「确有其事。」沐晚烟点头,叹了口气,「不过,也只是各自所求之道不同罢了。」
顿了顿,她转而反问道:「无月姐你呢,劫契一事,你究竟怎么想的?」
云无月微怔,目光游向窗外浮云,喃喃道:「不过是樊笼久困……」
「说到底,却还是吾等理亏在先,背了劫契。不过,吾等求的是自在,他走的是己道,各执一端罢了。」
这时候,沐晚烟倒是突然好奇起来。
「那无月姐当初是怎么与那人遇上的?」
「当年之事啊……」
云无月摩挲着茶盏边缘,青瓷映着晚霞。
窗外,树影婆娑,沙沙声里,记忆如潮水漫上心头。
「天机宗择徒,素来严苛。」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旧时光里那个手足无措的少女。
「五行缺四象,经脉若游丝。昔日执事堂前,我的名册,是被随手丢在最末一摞的。」
沐晚烟一愣。
她从未想过,眼前这位名满天下的天机宗织命,竟也有过这般仓惶无依的起点。
「是师姐捡起了那本名册。」云无月眼底泛起一丝暖意,「用朱笔将我的『不录』划去,改作『随侍』。」
从此,天机宗多了个特殊的存在——住在藏书阁偏厢,不拜师尊,只随师姐修习。
师姐教她卜算之术,带她翻阅天机宗的典籍,指点她如何在残缺的经脉中寻觅一线生机。
然而,天道无情,红颜薄命。
师姐深入一处凶险莫测的结丹秘境后,再未归来。
同门带回的,唯有一颗染血的筑基丹。
自那以后,她这些年所得到的,如同指间流沙,一一离去。她也渐渐明白,旁人待她的客气,不是因为自己人缘好,而是全赖师姐拂照。
孤影寒窗,青灯黄卷。
支撑她的,唯有刻骨的执念。
调查师姐死亡的真相。
再后来,宗门盛传云无月一朝顿悟,道心通明。
唯她知晓,是自己闯入埋葬师姐那秘境的绝域深处,穷途末路时,遇到了他。
「用我的劫契,换你求得真相的资格。天地为证,汝意若何?」他问道。
意识混沌间,她听见自己做出了此生最孤注一掷的回答。
「我愿意!」
自此,劫契订立,她的道途亦被改写。
师姐的天姿与风华,尽数叠加于她。
世人修仙,求的是缥缈难寻的机缘,走的是通天彻地的煌煌大道。
而她,脚下踏着的,是师姐未竟的修行路;眼中所见的,是师姐未能亲睹的浩瀚星海。
一步一印,直至今日。
然而,当她卜算之法臻至化境,终于窥见劫契的部分真相时,她才明白。
那道契约,从来不是简单的「天赋叠加」。
它是一座囚笼。
囚禁的,是师姐殒命时那一缕不甘与牵挂凝聚的残魂。
因血仇未报而执念深种,因劫契束缚而不得解脱,无法进入轮回。
如今,大仇已报,血债已偿。
可劫契仍在。
因而,她要破劫。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让师姐……真正安息。
至于应劫期间,那人对她的淫辱亵玩,她只是安静地闭上眼。
不挣扎,也不迎合。
当月光撒下,他总爱解开她束发的丝带,看那如瀑青丝一寸寸滑落肩头。
他并不褪去她的衣衫,只从背后拥住她,手掌探入她衣襟,肆意揉捏着那对柔软。
「织命大人,」他偶尔会用这个称呼戏弄她,「怎么像个瓷娃娃似的?」
其实云无月明白,这人要的从来不是她的屈服,而是想看她这副清绝的模样被情欲一点点侵蚀,想看她空山新雨般的气质被染上红尘的艳色。
所以,她从来也都顺着他的小癖好,咬紧下唇,强迫自己维持着那份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缥缈,直至浑身轻颤,再也抑制不住那情动的喘息。
她一点儿也不恨他。
就像雪不怨消融,月不怨云遮。她本就是向死而生的人,这副躯壳早该葬在秘境里。如今能用来续命讨债,反倒像是赚了。
尽管上一次,那人做得过分了些。
他命她用本命星盘推算自己受孕之期。
最后,她算出了答案,却垂眸不语。
何必告诉他呢?
反正,他等不到那一天。
如今想来,也许那时候,星盘早已向她昭示了这场破劫的终局。
……
……
……
周杰被敲门声惊醒时,窗外天色尚青,檐角还挂着半轮残月。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皮,心里暗忖:「我承认我熬夜在先,但是这个早八就一点错都没有了吗?」
昨夜他翻来覆去,把那《三千劫录》研究了又研究,直到三更梆子响过才勉强合眼。
「咚咚咚——」
如今门外叩击声又急又促,像是铁匠铺里打铁的榔头,硬生生把他从梦里拽了出来。
「谁啊?」他拖着步子去应门,声音里还含着几分未醒透的睡意。
等到行至门前,那老旧的木门栓又卡得紧,周杰费了些力气才解开。
当啷——
门栓刚被抽开,晨风裹着露水的凉意就直灌进来。
「可是周掌柜当面?」
门外立着个灰衫短打的年轻小厮,双手捧着盒朱漆拜匣。
周杰迷糊地接过拜匣,裹了裹衣襟,又抬头瞥了眼天色,心想:「这哪是早八?分明是早六!」
在游戏里,只需要点点选项就能推进剧情,系统还贴心地提供时间加速和跳过功能。
可穿越到这个鬼地方后,时间竟要一分一秒地熬。
那小厮见他愣神,又补了一句:「柳府七小姐出阁在即,家主特命小的来送请帖。」
周杰这才想起,自己不仅穿越了,还得继承原主那一堆麻烦的人际关系。
他叹了口气,应付完小厮,随手把拜匣搁在柜台上。
窗外,天色渐亮,镇上的鸡鸣此起彼伏。
周杰打了个哈欠,随意翻检着原主的记忆。
这铺子冷清得很,一整天统共没几个客人,真不知道原主靠什么活下来的……
怪哉。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他慢悠悠挂上「开张」的木牌,随后,走到柜台后,往被他搬到此处的「老伙计」身上一倒,睡个回笼觉。
昨日雄心勃勃列下的计划还压在床头,此刻却懒得再翻出来。
青溪镇这小地方位置偏远,日子悠闲得很,倒正适合他这种新手穿越者。
没有突如其来的任务,没有阴魂不散的仇敌,连街坊邻居都正常得过分。
这该是很不错的穿越开局才对。
可当阳光斜斜地爬上柜台,周杰又睁开眼,轻轻皱起眉头。
自己是不是太没有危机感和紧迫感了……
毕竟是《三千劫》的游戏,那些风姿各异的仙子们,格外让他浮想联翩。
另外,修仙、长生、纵横天下……这些都不赖。
可想法是有的,行动是无的。
才穿越两天,他就已经开始怀念出租屋里那些电子毒品了,甚至怀念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的味道。
还有点……想家了。
他望着门外渐盛的阳光,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人真是奇怪,没穿越时天天想着「要是能去异世界该多好」。
真来了,却又开始怀念原来的生活。
既不甘心彻底躺平,又懒得真正奋斗。
大概,这就是人性吧。
日影渐斜,转眼又是半日过去。
……
柳府内院。
落日的余晖在镜面上流淌,映出柳云堇清瘦的轮廓。
她站着未动,镜中养母林氏的身影贴得极近,那双保养得宜的手正顺着她肩膀缓缓抚下。
「哒——」
一颗象牙衣扣缓缓松脱。
「堇儿,你也到该出阁的年纪了。」林氏的声音刻意放轻,手指不停,又去解第二颗盘扣,「府里像你这般年纪的姑娘,早就为家里分忧了。」
柳云堇盯着镜中养母的动作,似乎想到了什么,俏脸倏地苍白。
「母亲,我...」她刚开口,便被截住话头。
「先听我说——」林氏指尖一顿,而后轻轻一挑,最后一颗盘扣也应声而解。
少女的黄衫如褪羽的蝶,簌簌滑坠,露出里面素白的里衣,衣带松松系着。
「老爷近来身子不适,夜里总睡不安稳。」林氏的手指抚上她的里衣系带,声音低柔,「府里的丫头粗手笨脚,伺候不好。可你不一样,知书达理,性子又温顺。」
柳云堇听着,沉默着。
她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老爷待你一向宽厚,前儿个梦里还唤你的名字呢。」林氏的手指轻轻一扯,「如今他身子不爽利,你难道不该尽些孝心?」
「况且...老爷私下常说,这么多女儿里,就数你最贴心。」
里衣飘落在地。
柳云堇的心直往下坠,坠进那些她曾亲眼目睹的不堪画面里。
她怎会不明白?
每隔一段时日,府里一位适龄的姐姐便会在夜深时被唤入父亲的书房「伺候」。
说是伺候,可谁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有那么几次,她曾躲在回廊的阴影里,屏住呼吸,透过窗棂的缝隙窥视书房内的动静。
晕黄的烛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映出两道人影交叠的轮廓。
其中那道纤细的影子被猛地一拽,跌坐在另一道雄壮身影的膝上。
柳云堇随即就听见那位姐姐低低的惊呼,忍不住将身体贴近去看。
只见老爷的大手毫不客气,径直探入那位姐姐衣襟。他宽厚的掌心在她胸前肆意揉弄,扯得那薄纱半敞,露出大片雪肤。
「别...求您...」
姐姐的哀求声被衣料碎裂的清脆声响淹没。她的罗裙被老爷粗暴扯下,堆在脚边。
紧接着,在几句含糊不清的对话后,姐姐挣扎的身子突然僵住,下一刻,在一阵死寂般的沉默里,她竟主动从老爷腿上滑下,伏在了那张宽大的书案上,顺从地将臀部高高翘起,任由老爷从身后压上去。
「啪!啪!啪!」
肉体拍击的闷响,在渐浓的夜色里一下,又一下地响起,由慢到快,越来越重。
姐姐的呜咽也渐渐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惊喘,偶尔还夹杂着带着哭腔的讨饶。
「轻点…啊…受不了了…」
那声音缠绕在柳云堇的心头,勾得她脸颊滚烫,耳根燥热,却挪不开步子。
后来,老爷把姐姐翻过身,拦腰抱起,抵在书案上继续折腾。
离开前,她还能远远看见老爷的影子仍不依不饶地动作着,直到烛火将那两具纠缠的身体彻底融成了一团晃动不休的暗影。
不久后,府里便会陆续传出姐姐们远嫁的婚讯。
消息传开时,府中下人窃窃私语,而被议论的姐姐们却大多只是低头不语。
府里的日子照旧,花开花落,没人会为谁停留。
被送走了一个,还有下一个。
剩下的姐姐们,依然要轮流去「伺候」。
每晚,柳云堇都在数——
明天,后天,大后天……
迟早会轮到她的。
而今夜,这一天终于来了。
她…真的准备好了吗?
……
此时,林氏的目光在少女身上来回扫视,像在估量一件货物。
半晌,她满意地眯起眼。
「堇儿,你这身子,生得这般水灵,」林氏的声音慢慢放柔,指尖抚过她的发梢,「老爷见了,定会疼惜得紧。」
柳云堇垂着眼帘,唇瓣抿得发白。
「这些年,娘也待你不薄。」林氏的声音忽然压低,「你是个聪明孩子,该知道怎么做。」
少女的指尖在袖中微微颤抖,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去沐浴吧,已为你备好了。」
林氏转身,又从雕花红木柜中取出一套她从未见过的衣裙。
那是件海棠红的对襟襦裙,衣襟处金线绣着交颈鸳鸯。
「待会儿,就穿这个去书房见老爷。」
柳云堇看着养母将那件红裙放在床边,大红的丝绸在烛光下泛着水一样的光泽。
像血。
……
内室。
水汽氤氲中,柳云堇盯着自己水中晃动的倒影,微微出神。
浴桶旁,两个婆子正忙着往水中撒花瓣,浓郁的花香熏得她头晕。
「姑娘皮肤真白,跟新雪似的。」一个婆子手掌擦过她的肩膀。
柳云堇缩了缩身子,水面花瓣随之荡开。
「再加些热水,让小姐好好泡着。」她转头吩咐着小丫鬟,「头发要洗三遍,老爷最讨厌头油味。」
热水淋下。
温热的水流渐渐漫过肩膀,却驱不散柳云堇骨子里的冷意。
闭上眼,她仿佛就能看见当年的自己。
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裳,被林氏牵着手带进这座深宅大院,满眼都是雕梁画栋、锦绣繁华。
「以后你就是柳家小姐了。」
那时的声音多温柔啊……
「呵……」
少女暗自冷笑,猛地将脸埋进水里,乌发如墨莲般在水面绽开。
直到肺叶灼痛,她才抬起头,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泪是水。
「我可不傻。」
出嫁之后,姐姐们再未回过这座宅院。
她曾天真地以为,姐姐们在远方过着相夫教子的安稳日子。
直到某日秋猎,她独自在后山荒草间,拾到一枚银簪。
簪尖沾着暗红,早已干涸。
——那是三姐戴过的簪子。
而更远处,泥土翻动的痕迹延伸向山坳深处。
几只乌鸦突然惊起,黑色尾羽划过她苍白的脸。
……
周记杂货铺。
暮色浸透窗纸,沉沉的昏黄溢满斗室。
货架间浮尘悬滞,静默地伏在几摞积年未拭的粗瓷碗沿,唯有一处干净如新。
「掌柜的。」
清凌凌的女声将周杰从瞌睡中惊醒。
他猛地一晃头,半晌才睁开惺忪睡眼。
窗外,日影悄然西沉,屋内光线昏暗。
周杰转过头,只见门槛处,一柄青竹伞静静悬立。
伞下人影半掩在渐浓的暮色里,唯露出一截素白的手腕和垂落的淡青色袖口。
有客人?
周杰忙站起身,脊骨传来一阵酸涩的抗议。
他边揉着僵硬的脖颈,边问道:「姑娘要些什么?我这里什么都有。」
待了一整天,终于迎来了第四位客人,好歹是破了昨天的记录。
「掌柜的。」
伞面微抬,那女子又唤了一声。
「请问,柳府怎么走?」
那声音宛如铜铃被风轻叩,脆生生地荡开。
周杰这才回神,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姑娘。
约莫双十年华,一袭淡绿罗裙异常素净,轻纱半掩玉容,唯见秋水明眸流转。
青丝斜绾,仅一支素白玉簪斜插鬓间,清雅得不染半分尘俗。
路过的?
回乡省亲的?
原主的记忆里似乎没有这号人物。
「柳府……」他口中应着,脑中却飞速寻找着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
与之前清晰的记忆相比,关于柳府,他脑海中只有几个街巷的影子忽闪而过,模糊如隔水看花。
想来也是,寒门布衣,怎会与高门贵邸有交集。
「镇东,」他迟疑开口,字句在舌尖寻着路,「朝东……过了石桥,再走上一阵便是了。」
女子微微颔首,却未道谢,反而接着道:「有句话,还望掌柜记下。」
周杰心头莫名一跳。
他下意识地绷紧身体,某种本能的警觉在血液里苏醒。
这女子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既不像寻常闺秀的脂粉香,也不似市井女子的烟火气。
「下辈子。」她声若幽潭坠叶,字字凝霜,「勿要再涉柳府旧事。」
最后一个字音未落,她手腕微抬,青竹伞略略一旋。
一道青芒寂然划过暮色。
周杰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觉咽喉处传来一阵刺骨寒意。
生命悬于一线的僵直感,从未如此刻骨。
濒死之际,某种道韵,于他的意识中猛然延伸开来,瞬息晕染出一片无涯的虚无白地。
在这片空白中,三行古拙苍劲大字森然浮空:
【劫数有凭】
【定果寻因】
【死劫化生】
字迹浮现的同时,某些尘封的记忆碎片在他意识中亮起。
柳府……
周记……
深宅大院的雕梁画栋、夜宴笙歌下的觥筹交错、秘匣里泛光的金锭、杂货铺内的密室……
碎片汹涌,汇成一道洪流。
随后,周杰似乎明白了女子所提及的「旧事」二字,所掩埋的是何等血色隐秘。
原来自己这具身躯的原主,早因参与柳府旧事而分得一杯羹。
铺子的萧条、货架的积尘,皆是掩人耳目的把戏。
真正的营生,藏在地板之下。
然后。
那蛰伏于识海深处的《三千劫录》,蓦然催发。
霎时间,周杰的全部心神被强行抽离,沉浸入一个玄之又玄的领域。
视野所及,不再是街道商铺,而是纵横交错、明灭不定的线。
无需解释,周杰自然而然就理解了这些线的来由。
——因果的脉络,命运的琴弦。
铺满他面前的,就是与他交缠的命运因果之线。
其中一条格外粗壮,如同被鲜血浸透的巨蟒,周杰甫一感知其存在,浓烈的血腥气与化不开的怨憎恨意便已扑面而来,大约就是那缠绕不去的「柳府旧事」。
另有一条纤细如丝,却坚韧无比,寒芒内蕴,其源头正是执伞而立的那抹青碧身影。
附近还有两条相对明显的线,与他若即若离,一者向外,一者朝内,难究其源。
不过,最彰显其存在的,无疑是最刺目的那条。
宛如凝聚了九天寒星之辉,炽亮得刺眼,带着决绝的杀伐意志,从女子握伞的玉手延伸而出,末端已化为一缕几乎触及周杰意识本源的锋锐青芒。
这条象征着当下死劫的线,已经绷紧到极限,几近断裂。
这是《三千劫》游戏里,他从未遇到过的情况。
是他穿越所带来的意外?还是游戏里他未挖掘的隐藏?
来不及深思,周杰赶紧收束发散的思绪。
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必须在死线断裂前,做点什么。
否则,必死无疑。
那么,何处才是破劫的罅隙?
念如电转,意识所化的目光在这繁复的因果之网中疯狂扫掠。
女子杀心与柳府旧怨所系节点,皆是根基深种。
他试图干扰,紧接着便有种撼之即死,大难临头的恐怖预感。
作死的想法骤止。
而后,他又想到了女子目标本身,也就是自己。
可依旧十死无生。
下一秒,周杰想到了一部电影,或者说一种设定。
《死神来了》。
以自己如今的菜鸡水平,唯有如撬动杠杆般引动微小的因果变量,才有机会化死为生。
此念一起,心神愈发清明。
周杰陷入了长考。
微小……物理学……动作……
穷搜自己浅薄的知识库无果后,他才恍然发现。
答案早已在他眼前展开。
在那根炽亮死线上,一个极其细微的点在不稳地闪烁。
它就在那里。
仿佛某种更高维度的意志早已为他铺好了路。
他不需要深入推演,不需要仔细计算,只需要寻找方向。
那是一处可行的破绽。
是女子杀意凝聚的「青芒」即将脱离意念,化作实质攻击的临界点。
是伞尖所指,青芒未发的瞬间。
心念与物理法则在此刻短暂错位。
这一刹那,天地规则并非严丝合缝。
「就是现在!」
意识里爆出无声的嘶吼。
周杰凝聚起此刻所能榨取的所有意志力,甚至是灵魂本源的力量,不顾一切地向那个微弱的光点撞去。
铮——
识海深处掀起浪潮。
灵魂像是被投入了滚烫的油锅,剧烈的痛楚瞬间吞没一切感知。
而那根维系死劫的因果丝线,其闪烁的一点,肉眼可见地荡起了一小圈细微的涟漪。
死局,就此撬动。
现实世界。
周杰被拉长的感知骤然坍缩。
那道青色锐影,正切开他喉前的空气。
绿衣女子眼中冰冷一片,确信下一秒眼前之人就将伏诛。
然而。
就在青芒即将离伞前那一刹那。
被她五指牢牢握住的伞柄末端,那段作为支撑主骨的坚硬细竹,因年深日久的自然风化,其内部结构正处在某种临界状态。
周杰耗尽灵魂之力引动的那一丝因果扰动,其带来的,有如蝴蝶振翅般的风,恰在这最后的关头,吹动了竹内最关键的一点。
「嚓。」
一声细微得可以忽略不计的脆响,于伞柄内响起。
伞柄后端,那承受手腕发力的节点,极其突兀地裂开了一道发丝般的缝隙。
这缝隙出现得如此凑巧、如此及时,只导致了两个微乎其微的偏差:
其一,女子手腕传递的劲力通过伞柄时,产生了一个几近于无的力量失衡,微弱到她本人都无法察觉。
其二,那青芒本身蕴含的内气,在流经伞骨、抵达伞尖的刹那,因内部这微小失衡的传导放大,出现了一丝本不该存在的震颤。
两点微瑕,相互作用。
于是。
那道本应如尺规量度、直取咽喉的青色厉芒,在离伞的刹那,因伞尖那微不可辨的震颤,以及女子手腕力道传递时那不足毫厘的微妙失衡,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极细微的偏折。
这偏差是如此之小,小到角度也许只有正午阳光射入水面的一点点折射差异。
然而,正是这一点点偏差,却令周杰避开了瞬死的结局。
生死一线,便是如此。
「咝——」
冰冷的死亡气息擦着周杰颈侧划过,皮肤瞬间绽开一道细长血线,皮肉翻开。
温热的血珠急涌而出,转眼便浸透了衣领。
「噗通!」
下一秒,身体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周杰重重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大口喘息着。
颈项伤口的刺痛,真切地提醒他,自己方才在阎罗殿内打了一转。
之后,更深的剧痛由内炸开。
如同久积的潭水短时间被抽干,灵魂暴露于虚无,只剩无尽的空虚。
喉咙一甜,周杰「哇」地一声,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身体筛糠般战栗不止。
绿衣女子伫立门口,碧翠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
她对自身劲气的掌控,向来精确到毫厘。
方才攻击轨迹中绝不可能出现的微小偏移,违背了她的本能感知。
完全不合常理。
她冷然注视着门旁那个身形狼狈的男人,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任何可疑的破绽。
恰在此刻——
「掌柜的!来二两…啊?」
巷口传来客人大大咧咧的招呼,最后的话音却在瞥见铺内景象时戛然断在喉咙里。
男人瞧见跪在血泊中的周杰,再触及女子那杀意流泻的冰冷眼神,浑身汗毛炸立。
「我、我改日再来!」
一个激灵,所有寒暄咽回肚里,他猛地扭身,转身就跑。
脚步声仓皇远去。
而这短暂的插曲,终是搅动了这滞如死水的杀局。
女子深深看了周杰一眼,没有选择再出手。
她本可以再出一招,彻底了结此事。
但此时杀意泄尽,时机已失。
况且……
她的目光再次掠过周杰惨白的脸色和染血的衣襟,眼底冷意稍敛。
时辰不早了,自己得赶紧去盯着那边。
此人不过善后的清道夫,杀与不杀皆可,不值得在他身上浪费更多时间。
既然活着,就让律法惩处他吧。
下一刻,青竹伞一倾,翠影便如轻烟般退入门框外的暮色里。
铺内重归死寂。
片刻后,见周围再无动静,周杰才咬牙试图撑起身体,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难以抬起。
只好躺平继续等。
颈侧的伤口仍在流血,在地上淌出一片暗红。
又过了不知多久,或许只是一炷香,又或是一个时辰。
周杰终于攒起一缕气力,捂住脖颈,勉强从地上坐起。
胸腔内,那颗心脏疯狂擂动。
然后,伴随着这劫后余生的狂跳,一阵异样的燥热感,毫无征兆地在他心室最深处猛地窜起。
这燥热来得蹊跷,却又让他莫名有种既视感。
「这是……」
周杰紧锁眉头,试图抓住那丝稍纵即逝的熟悉。
思来想去中,某个记忆中的画面骤然清晰。
那是《三千劫》最初的新手教程里,使用寻劫罗盘后,所展示的游戏设定之一。
欲火焚心,死劫将临。
之前还觉得这小镇无所事事,转眼就撞上索命阎罗。
他是死神小学生吗?
周杰下意识抬眼,目光越过门槛,投向被暮色笼罩的长街。
远处鳞次栉比的灰瓦屋顶,在深蓝如砚的夜色浸染下,沉沦得只剩模糊的的剪影。
而随着他眼神的缓缓凝聚,自己身上所有残存的痛、惊悸未定的惶惑、以及心火上燃起的冲动,都在此刻汇成一条清晰的指向。
某个记忆的碎片悄然浮现。
周杰缓缓地,深吸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微凉空气,扭过头,望向柜台货架那唯一干净的瓷碗。
瞳孔深处,劫后余生的脆弱与拨开迷雾的了然,纠缠成暗沉的光影。
「原来如此,答案在密室里吗?」
低语落下,飘散于夜风之中。
……
柳府内院。
立在镜前,柳云堇几乎认不出那个红妆艳裹的身影。
海棠红的襦裙裹着她纤薄的身躯,衣襟上的交颈鸳鸯在烛火下泛着暗金色的光。
束腰收得太紧,几乎让她喘不上气。
养母亲执犀角梳为她挽发,手中的梳子从她鸦青长发间缓缓滑过。
「真漂亮。」林氏将最后一缕发丝别好,指尖沾了些胭脂,轻轻点在她的唇上。
凉丝丝的。
镜中人妆容如画,眼神却空空。
「记住。」林氏最后替她整了整衣领,指尖在她唇边停留,「老爷最爱乖巧听话的。」
柳云堇垂着眼帘,目光落在自己交叠的双手上。
养母的手搭在她肩上,轻轻一推。
「去吧,莫让老爷等久了,我给下人们交代几句,就不陪你了。」
暮色渐浓,府里的灯笼次第亮起。
柳云堇走得极慢,仿佛这样就能延缓那个时刻的到来。
直到——
书房窗棂透出的暖光映入眼帘。
少女在门前驻足,莫名想起父亲案上那尊青铜貔貅,张着血盆大口,每次奉茶时都让她不敢直视。
一缕缕香气从门缝里飘出,混着些说不清的气味。
柳云堇深吸一口气,抬手欲叩门,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就在这一瞬间,她听见里面传来父亲的声音:
「是堇儿吗?进来吧。」
那声调温柔得反常,却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柳云堇的手悬在半空。
她紧了紧袖中暗藏的银针。
推开了门。
……
书房内。
烛光满室,暖意洋洋。
柳老爷半倚在罗汉榻上,外袍松散地披着。见柳云堇进门,他松弛的面皮骤然舒展,眼缝里泄出混浊笑意。
「怎么站那么远?」他朝她招手,「过来,让为父好好瞧瞧。」
柳云堇抬眸,看着面前这个近年来愈发臃肿的男人,昔日威严的面容如今多了油腻,浓密的眉下,双眼肆意瞧着她。
随后,她的目光不由得扫过榻旁的景象。
二姐柳婉柔端然跪坐,一袭鹅黄纱裙在地上铺散如花,手中白玉酒壶微倾,将一线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注入杯中。她的头始终低垂着,姿态驯顺得像一尊只为取悦于人的人偶,连呼吸都轻不可闻。
与这幅静美图景相对的,是五姐柳晴湘。
她跪伏在柳老爷腿间,云绸亵衣的系带松散,滑落肩侧,露出一段莹润的弧度。她埋首在他胯下,纤薄的背脊微微颤抖,却不敢挣扎半分。
「舌头不会动了吗?装什么死!」
柳老爷猛地揪住她的发髻,狠狠往下一按。
「咕啾!」
那硕大的肉柱毫无征兆地贯穿了她柔软的口腔,龟头抵住咽喉深处,一路向下。
晴湘的双眸倏然睁大,眼角沁出泪珠,却因檀口被塞得满满当当,只得从鼻息间漏出几丝细弱呜咽。
「呜...嗯...」
这屈辱的悲鸣,却是最好的助兴之物。
柳老爷愈发兴起,腰胯前顶,次次直抵咽喉。那根灼热的肉柱在她紧致的喉管中蛮横地进出,带出「噗滋、噗滋」的淫荡声响。晴湘被顶得阵阵干呕,喉管收缩,可那肉柱反而胀得更硬,几乎堵死她的呼吸。
「再吞深点!没见你七妹正瞧着?」
他按着她的脑袋,逼她将那肉柱的根部也一并咽下。
就在晴湘以为自己即将窒息的那一刻,柳老爷又倏地放缓了力道,只将她的朱唇抵住那肉柱,缓缓地、细细地研磨着,每一下抽送都牵出银丝,似是要教她七妹瞧个真切。
这是要她提前预习。
见状,柳云堇的心头猛地一紧,面上却绽开练习过千百次的温婉笑意,莲步轻移,上前道:「父亲今日气色甚好。」
「哈哈——」
喉间滚出闷雷般的笑,柳老爷胸腔震如鼓鸣。他松开了钳制晴湘的手,任由她瘫软在地,咳嗽连连。
「堇儿越发会夸人了。」
肥厚的手掌朝她腕间抓来,却被少女素手一翻,假作整理裙面,不着痕迹地避开。
那手掌悬在半空顿了顿,转而一把揽过身侧的婉柔,指节粗鲁地探入她衣襟,揉捏得她仰起脖颈,粉唇轻咬。
「来,堇儿。」柳老爷拍了拍榻上空位,目光黏在她身上,「坐近些,莫要拘谨。」
柳云堇垂下眼帘,将眼前一幕尽数敛入心底,再抬眼时,已是一片澄澈的顺从。
她盈盈下拜,袖中银针悄然滑入指间,针尖一抹幽蓝隐现。
「女儿近来新学了些针灸之术,或可为父亲舒筋活络,缓解疲乏。」她抬起脸,对他露出一个温顺无害的笑容。
柳老爷眯起眼,沉默片刻后,突然放声大笑:「好啊,难得堇儿有这份孝心。
来,让为父试试你的手艺。」
他说着,慢吞吞地直起身子,肥厚的手掌搭在晴湘的脑后,狎玩般缓缓摩挲着她的发丝。
柳云堇谨慎地绕到养父身后,盯着他的后颈。
那里如今覆着层厚皮,油亮异常。
「父亲最近睡得可好?」她用最轻柔的语调问,与此同时,针尖已经悄然抵上了他颈后那处致命穴位。
「好,好得很呐。」柳老爷笑道,喉音发颤,「每晚都梦见——」
就是此刻!
银针疾刺!
却好似刺入浸蜡的坚韧熟牛皮。
针尖仅仅入肉半分,便再难寸进。
柳云堇瞳孔骤缩。
她曾设想过千百种施针手法和技巧,却唯独没有料到,自己这凝聚了所有希望的一击,竟会连最开始的「入针」都无法完成。
养父……他的身体……
这绝非常人能有的体魄。
他根本不是什么镇上传言的普通富商。
咯吱…咯吱…
柳老爷头颅僵缓扭动,颈骨发出异响。他的嘴角咧开,露出森白齿列:「乖女儿,你这是做什么?」
寒气仿佛自脚底倒卷。
柳云堇疾退半步,心跳如鼓,又强迫自己稳住,颤声道:「女儿…女儿手拙……
扎痛父亲了么?」
「痛?」柳老爷反问:「哪会痛啊?!」
那截肥硕躯干缓缓从罗汉榻上拔起,转过身来,松垮外袍滑落,露出内里完全裸露的油黄皮肉。
婉柔和晴湘的身体霎时僵住,脸色惨白如纸。
「只不过——」
他脚下的阴影开始蔓生。
「每几年都有这样的,有点腻了。」柳老爷发出咕噜咕噜的笑声,「你们这些聪明的小东西,紧张时总是抑制不住心跳,让为父没办法演下去啊。」
「这一次,你又发现了什么呢?」
他踏前一步。
浓腥扑面炸裂!
柳云堇踉跄急退,后腰却碰上高脚花几。
瓷瓶倾覆,凉水迸溅,梅枝砸落砖面。
她仰跌在地,后脑撞上绒毯,震得鬓间珠花崩落。
抬眸时,那片吞光的阴影已倾山压下。
「堇儿,你今晚真美……」
上方,一缕黏腻口涎垂落,正滴在她衣襟的鸳鸯绣纹上,洇出一团污痕。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柳云堇咬牙问道。
柳老爷歪着头,做出一个思考的表情。
「东西?多么伤人的称呼啊。我是你的父亲,不是吗?」
「可惜,你没从姐姐们身上学会乖巧,只学到了…叛逆。」
闻言,柳云堇只觉脖颈骤紧。
喉骨受压,咯咯作响。
粗糙的五指箍住她咽喉,将她生生拖离地面半尺,绣鞋尖无力地悬空晃动。
肺叶空气被急速榨尽,少女眼前昏黑,几要晕厥。
柳老爷忽然转头,对僵立在一旁的婉柔和晴湘露出狰狞笑容: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教你们的好妹妹——」他顿了顿,舌尖舔过肥厚的嘴唇,「什么叫…孝顺。」
忽然。
众人视线之外,一道凌厉青芒闪过,无声无息。
雕花大门裂开一道细缝,清冷月光如银线渗入。
柳云堇正窒于绝望深渊,喉间却兀地一松,身子跌落在地,伏在绒毯上,连连咳嗽。
和她一起落下的,还有一条裹着锦缎的肥硕胳膊。
柳老爷——不,那东西——缓缓转身,眼中戏谑之色尽褪,翻涌起惊疑与一丝被冒犯的震怒。
它的断臂处,不见鲜血喷涌,反而诡异地蠕动着暗红色的筋肉。
下一秒,房门轰然碎裂。
大开的门洞瞬间涌入澎湃月华。
柳云堇在呛咳中抬头,但见一道挺拔如竹的碧影,卓然立于月华中央。
那张她依稀记得的清雅面孔,此刻被月光雕琢得棱角分明,美得惊心动魄。
她站在那里,收伞而立,伞尖垂地,目光从庭院某处收回。
周遭肆虐的阴寒、那邪物周身散发的腥气,皆被这突如其来的人与伞隔绝在外。
「哼!……是你?!还敢回来?」
邪物死死盯着门口的翠影。
它认出了她。
「听闻这些年在惊鸿殿里,你凭剑舞一技而名传四方,白夫人…竟舍得放你离开?!」它特意在「白夫人」三字上加重了语气,继而讥诮道:「莫不是逃出来的?你应该清楚,从那地方逃走的后果吧?」
门口的身影纹丝不动。
只有她握着伞柄的手指,极其细微地收紧,泄露一丝心绪。
她自然不会道出真相。
数日前,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神秘人如何助她脱身,又如何告诉她柳府的真相。
而逃走的代价,她当年入殿第一日,便已刻骨铭心。
彼时,她跪在殿侧,眼见着那位受罚的姑娘被嬷嬷们剥尽衣衫,整个人按进某种屏风框架内,四肢以铜环锁死,动弹不得。
嬷嬷们执笔敷粉,将那姑娘妆点得艳若桃李。
酥胸半掩于轻纱,腰肢折出曼妙弧度,玉臀被迫高翘,连足尖都被金链绷直成最优雅的曲线。
朱砂点唇时,一滴清泪划过胭脂,在腮边凝成淡红痕迹。
「笑。」
藤条破空声乍响,姑娘小腹顿时浮起一道红痕。
她慌忙勾起唇角,眼中水光却愈发潋滟。
就这样,她成了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图,被置于迎客殿,日日饲喂,供人赏玩。
白昼尚可忍耐。
往来宾客不过隔着绢帛指点品评,偶有轻佻者用折扇轻触屏风上起伏的曲线,引得铜环叮当作响。
那姑娘便不得不弯起眉眼,做出妩媚神情。若笑意稍减,嬷嬷的藤条便又落下。
至夜,方知何为炼狱。
殿中换了暖情香。
当值仆役鱼贯而入时,她看见屏风里的姑娘突然剧烈颤抖。
仆役们解开裤腰,粗粝手掌掰开凝脂般的腿根,粗硬的阳物抵进她膣道。
没有抚慰,没有迟疑,只有野蛮的贯穿。
而有人偏要慢条斯理地折磨,待那具身子已沁出细汗,花心湿润,才猛然贯穿到底。
嬷嬷们每隔一个时辰便用冰水泼她,让她在麻木中保持清醒。
直至一月期满方休。
可这段日子,漫长得像是过了一生。
「我自回来,无需他人首肯。」她唇线紧抿,将那些褪色的记忆尘封心底。
随后,那双碧色眸子从柳云堇和浑身战栗的两女身上扫过,转瞬便钉回邪物那张扭曲的脸上,声音陡然转寒,带着千钧质问。
「青溪镇的后山,柏木镇的地窖,泗水镇的沉尸……你假托善名收养孤女,究竟戕害了多少性命?」
「今日,便是你孽债的终点!」
「嗬……嗬嗬……」它发出一串沙哑的怪笑,那对布满暗红血丝的浑浊眼球恶意地瞥向地上蜷缩的柳云堇:「你选这当口回来……」
话语间,它那只断裂的手臂陡然疯长!
皮肉爆裂翻卷,无数暗红肉丝争先恐后地钻涌而出,瞬间将那断臂膨胀成一条粗壮无比的肉色长鞭。
「不仅仅是为了你这妹妹吧。」
邪物咧开嘴,口中腥气翻涌。
「你既主动送上门,那就留下陪为父段时日吧,我最叛逆的乖女儿……」
「柳、青、黎。」
刷——!
几乎在它喊出黎字的同一瞬,那条如同毒蟒般的肉鞭,已然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凶狠无比地抽向门口那抹风姿清绝的翠影。
目标是她的脖颈。
柳云堇伏在地上,目睹着养父那恶鬼般的变化和那足以将她撕裂的鞭刃,心脏几乎停跳。
父亲……是妖魔?!
下一刻,对姐姐的关心压倒了心中的惊骇,她失声嘶喊:「姐姐当心——!」
在此之前,肉色长鞭挟带着腥风,早已跨越了厅堂的距离。
然而,面对这近在咫尺的鞭击,被叫破真名的女子,她眸中冰封般的沉静并未动摇。
仿佛那扑面而来的腥风煞鞭,不过是拂身的夜风。
自方才宣告邪物的终结后,她的反应只余一个字可以形容:
静!
但这静,不是呆滞,不是迟钝,不是退缩,而是山岳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着,是雷霆炸响前最后一息的死寂。
就在鞭影来袭的须臾之间,握着伞柄的素手,终于动了。
动作简洁到了极致,毫无花哨,只有快。
快到超越常人视线捕捉的极限。
手腕微微一震。
「铮——!」
一声清越如龙的剑鸣,倏然从那青色的伞骨中迸发。
原本点地的伞尖猝然一挑。
一点比之前更加凝练,带着一股绝然必杀之意的青芒,随着伞尖上扬的轨迹,瞬间凝聚。
旋即破空疾射。
「点青锋。」
柳青黎唇间吐出三个冰冷的字眼。
声犹未落,那道青芒剑影便已精准无比地钉入那肉鞭的顶端。
想象中惊天动地的碰撞并未发生,只有一声清脆的撕裂声。
嘶啦——!
那看似坚韧的肉色长鞭,在与青芒接触的瞬间,如雪遇沸汤,被轻易地、毫无滞涩地洞穿了。
剑芒点破之处,鞭体瞬间分崩离析。
无数膨胀、蠕动、想要纠缠的血肉,仿佛雨落般坠下。
而青光循着鞭身轨迹一路疾进,所向披靡。
那邪物庞大的身躯剧烈后震,被毁掉大半、仅剩一小截的怪异残臂触电般急缩而回。
其断口处不再是蠕动的血肉,而是一股沉凝不散的青气,压制其再生迹象。
「我不是你女儿。」柳青黎冷声道,「当年我父视你为手足,换来的却是你的背叛……」
青伞直指对方,伞尖震颤,嗡鸣如泣。
「嗬……当年柳明河一家之血案,可非我所为……」
重创之下,那邪物的表情却愈发狰狞。
它抬起仅存的那只完好的手,狠狠攥住断臂上方残留的一段完整皮肉处。
然后……
在柳青黎冰冷的注视和柳云堇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它五指陡然发力。
刺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饱含韧皮与筋肉被暴力撕裂的闷响爆开。
那截带着青气的残臂,连同上方与之相连的一大块血肉,就被它硬生生从自己的躯干上撕扯了下来。
散发着浓烈腥臭味的黑色汁液顺着断处汩汩涌出,滴落地面。
「几年不见,」它喘息着,扭动着脖颈,瞳孔深处带着一抹近乎赞叹的残忍,「你在那边倒是长进了不少啊。」
它的声音随即变得狠厉:「不过…热身到此为止了!」
最后的字音宛如凶戾的号角吹响。
它绷紧身躯,一截灰白臂骨从它的断臂处猛然窜出。
旋即。
大量肉丝交缠攀附,转眼间便重塑成一只完整的手臂。
几乎同时,柳云堇只觉眼前骤然一闪,一袭青影倏忽掠至,纤手揽住她的腰身,足尖轻点,二人已飘然后退数丈。
待她回过神来,只见姐姐柳青黎一手持伞,一手护她在怀,眸光冷冽,直逼那恢复完全的邪物。 第二回合,正式开始。
……
周记杂货铺,密室。
勉强能行走后,周杰简单给自己脖颈的伤口包扎好,便试探着开启了货架上的机关,踏入了这间他从原主记忆深处挖出的隐藏密室。
室内空荡得近乎冷寂,根本没有预想中的账册和金银。
唯有一方暗红如血的祭台,在密室中央孤零零立着。
台上,五样物件静默陈列。
一面照不出模样的铜镜。
一根燃烧过半的黑色残烛。
一对布满划痕的火石。
一颗灰白色的浑圆石球。
一副无脸的青铜面具。
周杰凝视着它们,模糊的记忆在他脑海中翻涌。
记忆碎片随即浮现。
原主曾站在祭台上,用火石点燃黑烛,面对镜子。
可这诡异的仪式,究竟是为了什么?
原主的真实身份,似乎又笼上了一层迷雾。
他迟疑着、沉思着。
第三章 李代桃僵,仙子为母,替子解难,青衣侠女的绝望战败,触手缠身,痛失后庭花
苟之道,避祸为先。
远离险地,避开异常,万事审慎,步步为营。
这本是周杰之前的想法。
如今嘛……
他盯着掌中摊开的《三千劫录》,神色难掩激动。
第一页上方,有一行新的墨迹浮现。
【死劫化生,解锁一重劫力淬体及机缘宝箱】
这些字迹之下,则是一个金线勾勒的宝箱。
“这才算游戏金手指嘛。”
周杰深吸一口气,潮湿的气息涌入肺腑,再长长吐出。
青衣女子的话语犹在耳畔,胸口心火更是躁动不安。
这一切,无不昭示着,自己已然入劫。
悠哉的日子还没过两天,就一去不复返了。
真是造孽。
低头再看那宝箱图案,他心中油然泛起某种久违的期待,就像少年时深夜偷玩游戏升级的雀跃,又像成年后与女生第一次接吻的悸动。
“既如此……来吧。”
周杰抬起微颤的手指,轻触宝箱。
“应该是这样打开吧。”
他有些忐忑。
“咔。”
箱盖应声掀起,几缕金芒夹着缕彩光,如萤火般自箱中逸出,在半空中飞舞一圈后,纷纷朝着周杰的胸膛汇聚而去。
《三千劫录》上显示出对应的奖励名称:
【惊鸿·邀月玉牌】
【云螭令】
【因果劫缘·司天璇】
【劫力淬体·一重】
第一道金光没入心口时,一块温润的白玉凭空出现在周杰掌心。玉牌触手生凉,正面刻着“邀月”二字,背面则是“惊鸿”。
而后是一枚青玉令牌,通体碧透,其间错银冰裂纹蜿蜒如枝,隐约可见一条螭龙盘踞。
待那唯一彩光入体的瞬间,周杰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青灯寂照,一室清冷。
一女子立在青荧的灯影里,一袭墨色丧裙,像是把夜空穿在了身上。
她原是背对着他的,又忽地转过身来,像是要寻些甚么,却又寻不着。
她的脸冷白且淡漠,分明是极素净的容颜,偏是那一双眼睛,黑得如同古井,井底沉着碎冰,冰里又凝着星子。
眼波一动,便似有冷焰窜上来,烧得人几欲沉醉。
周杰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这目光浸透了,先是一阵凛冽,继而泛起奇异的烫。
这烫不似凡火,更像是大寒天里吞了烧酒,从喉头一路辣到心窝,连指尖都麻酥酥地发起颤来。
他还想细看,可那画面却“咔”地碎成了千片万片。
周杰只好怔在原地。
分明只是一瞬的幻象,却比他半生所见的任何美人都要活色生香。
记忆里那些网红面孔,此刻全成了褪色的剪纸,被她的身影一衬,便簌簌地碎成了渣。
“见鬼,这就是仙子吗?”
他低喃,舌根却泛起一丝甜,仿佛方才真的饮过她眼底那口古井里的水。
井水寒澈,却烧得他心口发烫。
周杰怀疑自己是中了邪,竟对一抹转瞬即逝的倩影生出贪恋。可那贪恋又极清醒,像冬夜独行时望见的一盏灯,明知是幻影,却仍忍不住想伸手去拢那点光。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四周仍是石室。
但有某种东西已经悄然发芽。
此刻,半空中。
那些仅剩的光点尽数汇入周杰胸膛,他回过神来,顿觉丹田生暖,有暖流汩汩涌出,一点点驱散了他心头的怅然。
劫力淬体的感觉着实奇妙。
初时不过似饮了盏温酒,转眼间便如饮尽一江春水。
那些肉身不可见的经脉淤塞之处,应声而通,发出细微脆响。
方才颈侧剑伤的刺痛,此刻亦泛起酥麻,新肌萌生,微微作痒。
随后。
“咔吧——咔吧——”
骨节噼啪作响,身形被凭空拔高半寸。
举手投足间,周杰只觉气力充盈,精力充沛。
信手一握,空气竟被捏出“啵”的轻响。
“这便是劫力淬体么?也太爽了吧……”
比起游戏里“修为+1”这类干巴巴的提示,如此鲜活的蜕变才配得上修仙二字。
颇有种当年初次接触网络游戏,不断打怪升级的滋味。
新鲜、好玩、有趣、正反馈强烈……
就是不太好提升。
《三千劫》里,即便有着时间加速,他提升到游戏主角那种程度,也花了近半年。
游戏中真实的时间更是难以计数。
须知,这劫力一道,原是《三千劫》游戏世界里主角独有的修炼途径。
不必打坐练气,无需丹药外物。
其根源,只在于化解那些仙子们的死劫,并在其后绵延不断的应劫中汲取力量。
正所谓劫来劫去,因果循环。
如今看来,这方真实的游戏世界,倒是比电脑里的有趣得多,也危险得多。
直到此时此刻,周杰才有种恍如隔世的穿越感。
这里,已不是那个可以暂停继续的游戏,也不是他所熟悉的现实。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自己终于冷静下来。
周杰的目光重新落回《三千劫录》。
第一页上,状态栏的文字终于有所改变。
【玩家:周杰】
【劫力:一重】
【已建劫所:9】
【因果劫缘·司天璇:未生效】
“司天璇……这名字似乎没有在游戏里出现过。”周杰挠了挠头,却也没放在心上。
《三千劫》过于开放,他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探索完全了的。
这时,他倒是更好奇那个前缀,轻声咀嚼着这个词。
“因果劫缘?”
一般而言,《三千劫》中所谓的劫缘,是主角与仙子们签下劫契的因缘,可这“因果”二字缀在前头,就好似在清茶中投了枚菩提叶,莫名透着玄机。
“莫非是劫缘的变种?升级版?”
周杰苦思冥想,记忆里却空空荡荡,没有半点可以确认的线索。
“连个引导都没有。”他暗自吐槽,暂时放弃,随即将视线移向一旁的血色祭坛。
他好奇这些玩意儿许久了。
原主身世的谜底,想来就在这里。
周杰走近,俯身拾起祭坛上的火石。
冰凉渗人。
他略一踌躇,缓步踱至黑烛前站定。
“总不能还有人一天能遭劫两次吧?而且……那因果劫缘说不定就应在此处。”
他暗自思忖,以自己对《三千劫》的了解,劫缘这东西,一般不会离他太远,有时候甚至会主动与他接触。
“试试吧。”
屏息、凝神。
两指拈着火石,轻轻一错。
“嚓。”
一声轻响,三粒火星迸溅,坠向乌黑的烛芯。
没有燃起火焰。
火星落处,一点墨色无声地荡开,既不热烈,也无光亮,反而像一滴浓墨沉入水中,安静地朝四周浸染。
最终,一团幽邃的暗影取代了烛芯,悬浮在残烛之上。
这景象委实有悖常理,周杰不由得驻足凝视,倒不是觉察到什么危险,实在是眼前这幕太过玄奇。
这很仙侠。
他悄然环顾四周,却并无异状。
可世间诸事,如茶如汤,沸水冲下去,总该浮出些滋味来。
“果然需要像记忆里那样吗?”
此念方起,又浮出一句印象深刻的大白话。
“来都来了……”
周杰又等了片刻,无事发生,只好继续。
铜镜入手微沉,镜面本如蒙尘秋水,此刻却在幽暗烛影中泛起微澜。他瞪大双眼,牢牢盯着那圈不断扩散的涟漪,神情紧绷。
这就是修仙界传说中的法器?
真相,就在这镜中吗?
紧接着,涟漪中央,一个模糊的人影缓缓凝聚。
轮廓不清,衣衫难辨,唯独一双眼睛,是沉凝的血色。
那道虚影,或者说,镜中的那个“存在”,肃然开口:
“吾乃周邪。”
声音并非经由空气,而是直接在他脑内响起。
待四字落定,周杰只觉掌中的镜体骤然一颤,千百浮光自镜面深处迸裂散射,直入他眉心。
刹那间,颅中有如冰水浇灌,自天灵透彻至心扉。
周杰的身体突然僵住,想要挪开镜面却动不了。
只得生生承受。
百年积秽,熔于一炉,凶戾、阴毒、贪婪、算计……种种恶念记忆如冥河决堤,尽数冲入他的意识。
坏了。
最后闪过这个念头,黑暗便吞没了他。
……
……
……
柳府。
月光凝在青石板上,庭院静得骇人。
不仅是家丁,连虫鸣都仿佛消失了。
而三尺开外,那东西嘴角扯开,在笑。
“乖女儿,你可知为何只有你们几个敢违抗我吗?”
柳青黎不语,目光落在对方的几处要害,心念电转。
必须压制它的恢复才好。
她反手一推,掌心柔劲将妹妹送向身后的廊下,自己则借这股推力前冲,伞尖迸出道道青芒。
每一道青芒没入肌体,都在削减着对方的生机。
“嗬——”
见避之不及,那东西便显出几分狠厉来,喉间发出怪响,径直迎上前。
但凡被青芒侵蚀的部位,它便毫不犹豫地直接撕扯、抛弃。创口处血肉蠕动,筋骨生长,转瞬之间便弥合如初。
这般两相逼近,眨眼间已至咫尺。
邪物十指如钩,直取柳青黎胸膛。
她当即折腰后仰,青丝擦着青石板扫过,在爪风掠过后的刹那,腰肢一拧,青伞如白蛇吐信,直刺邪物心窝。
“嗤——”
伞尖没入三寸,黑血顺着伞骨滴落。
那邪物却狞笑着不退反进,手掌一把攥住伞身,另一只手顺势扣向女子纤细的手腕。
就在指尖即将触及肌肤的瞬间。
她突然松手。
素手在伞柄末端重重一拍,整个人腾空而起。
青伞又没入两寸,邪物踉跄着倒退两步。
此刻,柳青黎已凌空翻至它身后。
一道寒光自腰间闪出,隐藏的软剑铮然出鞘。
直取脖颈。
嗤——!
剑锋贯入,邪物脖颈几乎断裂,只剩一层皮肉相连。
它猛地后退,这才惊觉,自己这看似柔弱的女儿,身法竟比游鱼还滑。方才几个回合,自己竟连她的衣角都不曾沾到。
一击即中,柳青黎优雅地后跳,单足点地,剑花轻挽。
月光在剑刃上流淌,映出她冷冽的眉眼。
“好个伶俐的丫头!”
邪物的声音终于褪去戏谑。
断裂的脖颈处,血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愈合。
它缓缓抬手,接住自己摇摇欲坠的头颅,轻轻往上一托。
“咔嚓”一声,颈骨重新接合。
它随即又攥住胸膛青伞,猛地拔出,掷向远处。
“为父看出来了,”它狠厉地挖出胸口的血肉,“你是借这伞,才能施展那让我无法恢复的力量吧。”
“现在,轮到我了。”
话音未落,邪物右足猛然踏地。
“轰——!”
青石板应声炸裂,碎石飞溅。
烟尘腾起的瞬间,它的双臂突然软化、拉长,再度化作肉鞭,“唰”地缠向柳青黎。
不过,这自然缠不住她。
她只足尖一点,身形便飘然荡开。
全赖这些年惊鸿殿里教习的舞艺,她退避时的姿态,倒是比进攻更从容雅致。
鹤立迎风之姿,骨鸣成韵之音,汗染梅妆之艳,腰折月光之柔,指破惊雷之迅。
往昔种种残酷训练,此刻皆化作她身法中的灵韵。
软剑则在她指间刚柔并济,将躲不过的鞭影尽数抵挡。
只是她心中雪亮,这般游斗终非长久之计,要想解决眼前这邪物,还得另寻机会。
正思忖间,柳青黎眼波微动,余光已扫见地上异状,心下顿时有了计较。
她环视四周方位,纤足不着痕迹地一旋,一股隐晦的内气已悄然顺着足底注入地面,含而不发。
如此辗转腾挪数合,待那肉鞭再度袭来时,她假意避过后,便听得脚下“咔嚓”一声。
两条暗红肉须毫无征兆地破土而出,借着烟尘的掩护,眨眼间便缠上了柳青黎的足踝,蛮横地向上攀绞。
“抓到你了。”
邪物的声音混着乍响的夜莺啼鸣传来,它竟是以脚掌血肉化作长鞭,自地底发动了偷袭。
紧接着,柳青黎的双臂又被另一对肉鞭缠住,狠狠拉开。
“咔——”
耳边传来自己肩胛骨不堪重负的声响。
软剑脱手跌落。
“唔——!”
虽心有准备,可肉鞭绞缠上来,力道之大,还是让她呼吸一滞,内息骤乱。
远处夜莺啼叫再起时,柳青黎却轻轻摇头。
这代表放弃某种支援的暗号,邪物自然未曾发觉。
只是它的肉须愈收愈紧,将她的腰腹与脊背被勒得生疼,再迟一刻,她怕是真要身断两截。
“姐姐!”柳云堇压抑着哭腔,死死掩住嘴唇,不敢发出声音。
生死关头,柳青黎的唇角,反而微微勾起,眼神冷静得近乎残酷。
既知惊鸿殿,那邪物断不会轻易杀她。
死人可没有价值。
她足尖再度发力,向地面持续注入内气。
也就在此时,那肉须……竟也松了半分。
“放心,为父最懂怜香惜玉。”邪物怪笑一声。
那两条暗红肉须果然不再收紧,转而如蛇一般,在她腰腹与脊背上缓缓摩挲。
湿滑黏腻的触感透过衣衫,直抵肌肤。
恶心。
“也不知惊鸿殿内的哪位大人物暗中护着你,让你至今仍是‘完璧’之身……”它阴冷讽刺道,“不过,为父先替他验验货,总归无妨吧?”
话音落下,肉须的尖端倏然裂开一道口子,锋利如刀,朝着她胸口的衣襟划去。
“嗤啦!”
青色的布帛碎裂,衣襟自胸前豁开一道狭长裂口,露出内里的素白亵衣。
“你!”柳青黎冷目而视,转而问道:“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还有三息……她默数着。
撕拉——!
又是一阵衣料撕裂的声响。
她咬着唇,强忍胸前的颤栗。
那邪物的动作停下,继而笑道:“为父并不知晓,不过大概能猜到……不过,为何要告诉你?”
一息……成了。
柳青黎眼神一厉。
“起!”
一声暗叱,地面骤然亮起蛛网般的青色光路,转瞬间便勾连成一座八角禁阵,将那邪物牢牢锁在其中。
原来,与邪物的想法一致,她也早在地下布下了陷阱。
中计的,是对方。
邪物惊觉不妙,可四肢所化的肉须仍缠着柳青黎,已来不及收回。
此刻,阵法已成,青光如锁,封住了它的腾挪空间。
“出手!”
清喝未落,远处墙角的阴影里,忽有寒芒微闪。
四枚乌木短箭破空而来,箭尾符纸猎猎作响,精准地钉入邪物双臂和双腿的关节处。
砰!砰!砰!砰!
四声爆响,金色的烈焰轰然炸开,将邪物的四肢强行截断。
柳青黎当即振开周身束缚,与此同时,一道青影自远处激射而来,被她翻手接住,正是先前被邪物掷出的青伞。
她手腕一抖,青芒如锁,缠住邪物的断肢残躯,彻底断绝了它再生的可能。
终于,那庞然的躯体轰然砸倒在地。
另两道身影自暗处转出,踏近。
左侧女子一身玄色劲装,手握长刀,盯着邪物,笑道:“怪哉,不过是个仗着血肉之能的寻常妖邪,竟能犯下如此之多的血案。此地镇妖司的家伙,都是些酒囊饭袋不成?”
刀锋斜指邪物,寒光映出她眼底的讥诮。
“柳姑娘何必与它纠缠如此之久,听到暗号早该让我等入场了。”
右侧的老者则是一袭灰麻道袍,腰间挂着个褪色的八卦布袋。
“附近都已清理,不过妖邪奸诈,不可大意。”他枯瘦的手指捻着稀疏的山羊须,一双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团残躯。
“这孽障能藏匿至今,未必没有后招。”
此时此刻,邪物四肢尽断,青芒缠身,却兀自咧开嘴,阴森低笑:
“乖女儿……你可真是孝顺,竟还偷牵了两条镇妖司的狗,来探望为父……”
它的目光怨毒地注视着柳青黎。
“你们当年的身契,可是签的丫鬟籍,我反将你们作亲女儿养,我哪里做错了?!”
初闻此事,柳青黎柳眉微蹙,却无更多反应。
一切都过去了。
“休得猖狂。”
玄衣女子冷叱一声,踏步向冲,长刀已挟着寒光斩落。
“杀了我,你们也得——”
伴着头颅飞起,最后的话音亢然落下。
“死!”
言犹在耳,异变陡生。
“小心!”
老道士的示警声与骨骼爆裂声同时炸响。
那具失去头颅的残躯剧烈抽搐,仅存的躯干猛地向上反弓,绷成一个可怖的弧度。
咔、咔嚓嚓——!
嘣——!
一连串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中,那具残躯有如泥偶般蜷缩成一团模糊的血肉。
地面上,流淌的黑血倒卷而起,在半空中急速凝聚、拉伸,化作千百枚细密如发丝的黑针,朝着四面八方激射。
咻咻咻——!
尖啸撕裂空气。
“退!速退!”葛老道脸色骤变,手指一弹,一张黄符应声飞出,炸开一层浑厚的光幕,堪堪挡在他与劲装女子面前。
几乎是本能反应,柳青黎旋开青伞,撤至妹妹身前守护。
而后,一阵阵骨骼错位、筋肉爆裂的闷响从肉球中心传出。
覆盖在邪物表层,属于“柳老爷”的人形皮囊,正被内里疯狂暴涨的存在一寸寸撑裂。
裂口处,露出了底下不断蠕动的猩红肉壁,并正以违背常理的速度增殖着。
不过几个呼吸,那东西便膨胀成一个直径近丈的血肉球形。
它的表面布满了虬结扭曲的青紫色血管,每隔几息就会剧烈收缩一次,喷溅出腐蚀性的暗红血液。
空气中,顿时漫开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丫头,”葛老道的传音倏然刺入柳青黎耳中:“事情不妙!老道活了这把年纪,只在当年面对‘封妖榜’上的凶物时才感受过这等气势。此獠…恐非寻常妖邪。”
柳青黎目光一凝。
封妖榜,乃是镇妖司耗费百年心血编纂的邪祟图录,能上榜者,皆非等闲。
其中最上的甲等,已非凡俗武力所能抗衡,至少需两位武道宗师联手,才有望镇压。
其威能,与传说中那些飞天遁地的仙师也不遑多让了。
这邪物竟隐藏得如此之深?
……
片刻之前。
青溪镇,外围林地。
一道身影静立林间,甲衣覆身,腰悬长剑,金发高束,英气逼人。
她抬首远眺,忽见天际炸开一道浅色焰光。
“这是……信号?”她眉头微蹙,沉吟片刻,转身朝不远处最为雄伟的营帐走去。
周围,无数稍小一些的营帐林立,有如重重鬼影。
尚未靠近那高大营帐,一阵媚声嘈杂入耳。
女子眉头微蹙,快走几步,一把掀开帐帘。
“啊~大人…慢、慢些…”
甜腻的娇喘混着浓郁酒香扑面而来,熏得她脚步微顿。
帐内烛火摇曳,将满室荒唐照得无所遁形。
四名身披轻纱的舞姬正与几名将领纠缠,雪白肌肤在纱衣下隐现。
她们或跨坐男人腰间扭动腰肢,或伏在案几上任人把玩,粉唇溢出蜜似的呻吟。
上首处,一名腿长的姑娘被绸带缚住双手,吊在帐柱上,脚尖勉强点地,随着身后一肥肚男子的撞击不住摇晃。
媚叫连连。
另一边的案几上,躺着个半裸壮汉,正被两名舞姬轮流俯身“侍酒”。
地毯上四散着撕碎的衣裙、打翻的果盘,还有几滩可疑的水渍
她冷眼扫过,甲衣下的手指攥紧。
忽然,上首的肥男注意到她,醉醺醺道:“哟,这不是咱们的冷美人吗?来喝一杯——”
寒光乍现!
长剑抵住他的咽喉,帐内淫声戛然而止。
“余胖,平时我不管你,如今收到信号,一炷香内,整装集合,封锁周边。”她收剑入鞘,“否则,我定然告你一状。”
大名余章,小名余胖的家伙闻言猛地一僵,脸上醉醺醺的淫笑瞬间凝固。
他看了眼身前娇喘连连的美人,又转头对上那双寒潭般的眸子,喉结滚动,最终狠狠一咬牙。
“怎么这时候……”
他嘟囔一声,可动作却麻利无比,霎时抽身而出,那湿漉漉的玩意上还泛着水光。
他随手扯过丢在一旁的外袍,往腰间一裹,一脚踹翻案几,酒壶杯盏哗啦碎了一地。
“都听到没有?!”他厉声喝道,“赶紧收拾,半柱香内,我要看到所有人在外边列队完毕!”
“平时我惯着你们,现在,赶紧给我干活,封锁青溪镇周边,绝不让一只苍蝇飞走。坏了大人的事,我们都得完蛋!”
……
周记杂货铺,密室。
周杰识海之内,天地正在倾覆。
那邪魂侵占大半区域后,渐渐显化出人形。
他身形颀长,周身不见风,血色衣袍却自行鼓荡,一双血色眼瞳正阴冷地审视着一隅瑟缩的魂光。
“区区游魂,竟也敢窃据本座的肉身?”
言罢,他身遭的浓郁黑雾骤然凝作巨掌,向那躲藏的魂光抓去。
周杰的魂光本就因之前施展因果扰动而虚弱至极,此刻,更是被一股股纯粹的恶意冲击得几近溃散。
“艹!太坑了啊……”
“老子穿越过来刚濒死一次,又要被这老怪夺舍?!”
他咬牙躲闪,可识海中的战斗方式,教他一个未踏入仙途的普通人如何懂。
巨掌一个握指,便将他抓回周邪身前。
“淦!老东西不讲武德!”
“蝼蚁小辈,这具肉身,本座收回了!”
周邪音色平淡,血瞳却陡然炽盛。
五指如钩,一把扣住周杰天灵盖,掌心之中,一道诡谲的血色漩涡成形。
任凭周杰如何扭动踢腿,他的七窍依旧不断渗出青烟般的本源,被那漩涡疯狂吞噬。
“倒是比预料中顽强。”周邪血瞳微眯,赞道。
周杰只觉自己视野里的光亮正一点一点被血色侵蚀,心中拼命呼叫着三千劫爸爸。
正当危急,识海深处,那本一直沉寂的《三千劫录》,终于翻开了第一页。
其上,一行墨迹早已扭曲,产生了某种莫测变化。
【因果劫缘·司天璇:因果嫁接完成】
不过须臾。
将——!
外界,铜镜镜面陡然大亮,倒映出一片浩瀚无垠的虚空。
星辰沉浮,天河倒悬。
之后,一条仿佛由星光编织而成的“线”自镜心笔直射出,无视了空间的阻隔,瞬间没入周杰眉心。
随后不久,镜面星光如水银泻地,汩汩漫溢。
光华流转间,渐渐凝聚成一道朦胧的倩影,尚未成形便急切喊道:“是我的孩儿吗?你如今在何处?快应娘亲一声!”
这声饱含思念的询问,却让周邪的神魂瞬间僵滞,再也无力吞噬周杰本源。
此刻,他附着在铜镜上的本源意识,正被一股无法抗衡的伟岸意志强行排挤出去。
紧接着,那女子虚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方才还柔情似水的音调,骤然化作彻骨的冰寒:
“何方恶贼,竟敢窃用我儿法宝,夺我儿神魂!”
“——死!”
言出法随。
一股奇诡之力自镜中席卷而出,瞬间锁定了周邪的魂体。
而后,铜镜非但不再为周邪所用,反而成了最坚固的囚笼,将他的魂念死死缚在其中。
不止如此,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从镜中传来,开始将他的魂力抽丝剥茧。
“不!这……这是什么?!”
周邪惊怒交加。
他苦修数十年、吞噬万千生灵才凝聚的魂魄,正在被硬生生分解,化作最精纯的养分,流向那即将熄灭的魂光。
“吾之法宝……怎会反噬于我……”
“前辈!前辈饶命!”
他挣扎着,求饶着,可无人回应,魂体依旧寸寸崩解,化作点点幽光,汇入周杰识海。
识海中,看着周邪脸上惊恐的表情,周杰咧嘴一笑:“让你夺舍,老东西,没想到吧?爷有挂!”
“不——!!!”
最后一声凄厉的尖啸湮灭后,世间再无周邪之声。
祭坛上,铜镜坠地,周杰猛地跪倒在地,大口喘息,额间冷汗涔涔。
他缓缓抬首,眸中,似有星光隐现。
几番动作之下,镜中虚影已黯淡了许多,唯剩一抹浅薄轮廓。
女子纤指轻抬,一道柔和的流光自镜中蜿蜒而出,如母亲为孩子系上祈福的丝绦,温柔缠绕在周杰腕间。
“此镜已无灵性,这缕星魂,可再护佑你一程。”女子语声柔婉,指尖却在触及周杰时毫无阻碍地穿了过去。
这触之不及的实相,令她蓦然怔忡。
忽地背转身去,星光化作的纤瘦肩头微微颤动。
终究是隔着邈远界域,连这片刻的缘分,都是偷来的侥幸。
周杰沉默地看着,一言不发,将万千心绪敛入心底。
虽然看不清样貌,但他自然不会那忘记那印象颇深的优雅身段。
司天璇。
不知不觉之间,镜面“咔”的一声,裂开了一道细纹。
女子的虚影也随之波动,周身轮廓渐渐化作点点星芒,一粒一粒往天上飘。
似发觉时间仅剩不多,她蓦然回身,不顾一切地张开双臂,将周杰虚揽入怀。
那是个不存在的拥抱。
没有温度,没有触感。
是穿堂风,是水中月,可她依然固执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轮回了也好。”她声音哽咽,却又因望见他如今的模样,而染上了释然的笑意,“至少,这一世,你长大了。”
星芒流散中,她欲言又止。
最终,所有未尽之言都凝成一声轻语,宛如目送最后一抹暮色沉入远山,明知不可挽留,却仍生出无尽的眷恋。
“他日有缘,可来天市垣的星辰道宗,万千星辰会为你指引……”
余音回荡中,伊人已散作漫天星屑。
唯剩星光一线,似乳燕归巢,投入周杰眉心。
霎时,《星海引气篇》的开篇于他眼前显化,字字珠玑间竟夹杂着娟秀的批注,熠熠生辉。
从修炼的注意事项到某些无关的雅闻小事,应有尽有。
周杰蓦然怔住,那些明明不是他的记忆,却令眼眶莫名发酸。
额间那抹温润久久未散,分明只是星辉一掠,却恍若教他觉得是那人临去时,以朱唇在他眉间轻轻一印,留下个不及道别的浅吻。
石室重归寂暗。
良久。
周杰长长地叹了口气,从冰冷的地面上缓缓站起,大抵了解完前因后果。
这下子,自己继承的可不止是功法了,还有别人未尽的因果。
“星辰道宗?司天璇?”
印象中,好像是有这么个宗门。
只可惜,当初沉迷《三千劫》时,他都忙着研究怎么攻略那些清冷孤高的仙子,对于繁琐的背景设定和主线剧情,大都快速跳过了……
修仙界光阴荏苒,动辄百载春秋。
而各门各派兴衰更迭又快,实在难记。
他唯一勉强记得的,是游戏里始终如一的,那个“三垣八野”的世界设定。
当初还是因为这个设定比较有趣才刻意看过。
设定中,整个修仙界被具象化为一个缓缓转动的轮盘。
中央三垣为“静”,象征永恒天道,其内灵气恒定,为循环之轴心。
外围八野为“动”,演化万物生灭,各域灵气如潮汐,此起彼落。
“早知道……”周杰懊恼地抓了抓头发,随即又泄气地垂下肩膀,“算了,马后炮而已,徒增烦恼。”
熟悉剧情的重要性,只有真正穿越的人才会懂。
那些只顾着看小黄书、跳过关键剧情的人,等到哪天被丢进这鬼地方,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周杰摇头失笑,复又想起方才惊鸿一瞥的倩影,嘴角不自觉扬起。
“这便是因果劫缘么?还不错。”
平白得了旁人转世之身的名头,确是占了那女子的便宜。
甚至日后还有劫缘……
想到这里,他轻咳一声,心中暗忖自己那金手指,果然带着黄毛属性。
真是知子之心莫若义父。
而且,既得了《星海引气篇》,自己岂不是可以开始修仙了?
“哈...”
压抑的笑声从唇间溢出,他眼底跳动着兴奋。
司天璇……
这份因果,他接了。
又幻想了一阵后,周杰终于沉下心来,缓缓活动筋骨。
随着周邪魂力的融合,先前那种灵魂被掏空的虚弱感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
可惜,这里没有仙子应劫而来。
“怎么说呢,妈的,之前游戏里的新手教程关挺简单的啊,怎么才穿越,就直接上地狱难度了。”
两日光景,莫说一亲仙子芳泽,反倒是在鬼门关前来回踱步了两次。
“造孽啊……”周杰咬牙切齿,“这年头,穿越者的境遇都如此凶险了么?”
不过,经历了这一番生死劫难,加之融合了周邪的部分记忆,先前模糊的线索终于被他理清,拼凑出了一角惊人的真相。
首先是关于这具身体的根底。
原主哪里是什么杂货铺掌柜或者为柳府善后的清道夫?其真实身份,分明是遭三大仙门联手通缉,不得不自裂神魂,借着灵宝意外遁入此界的夺舍老魔。
青溪镇的杂货铺,不过是他用以蛰伏的伪装。
而这期间,他借柳府的善名,暗中豢养邪种。
府上那位柳老爷,早在不知不觉间被他的淫念侵染,自以为得了机缘,却不知自己已沦为邪种的容器。
“真是糟心,难怪开局就是地狱难度。”
周杰揉了揉太阳穴,那些属于周邪的血腥记忆让他胃部一阵翻涌。
他,或者说,这具身体的原主,才是柳府血案,乃至青溪镇周边数十年来所有灾祸的根源。
无数记忆碎片融汇,最终指向近日。
邪种成熟,可合化身。
玄阴炉鼎,归位待启。
这两句判词般的记忆,让周杰瞬间贯通了所有关节。
柳府旧事?何止是旧事!
那是周邪耗费了数十年光阴亲手编织的血色罗网。
柳老爷不过是他用以培养邪种的胎盘,浑身骨血,尽是为他分身准备的薪柴。
而柳青黎更非侥幸逃生,她天生的九窍玄阴体是修仙界都罕有的上乘炉鼎,能纳阴阳、炼造化。
周邪将她送入惊鸿殿,任其受苦,不过是为了磨去她的棱角,熬炼其叛逆的性子。
毕竟,此等上乘炉鼎,非心甘情愿,其效用便会大打折扣。
而自己所在的这间密室……
周杰低头看向祭坛。
这里,便是最终的炼丹炉。
“真是穿的一手好越。”周杰无语扶额,只觉一阵荒谬。
咔嚓——!
先前感应到周邪的魂力,祭台中央,那枚一直沉寂的灰白石丸,正缓缓皲裂,露出搏动的血色内核。
那便是能控制邪种的心核。
亦是周邪谋划数十载,以万千性命浇灌,为自己准备的“血道伪丹”。
虽是消耗品,却蕴含着小半金丹之威能,堪比此界所谓的圆满宗师。若再配合周邪本人对道法的掌控,全力施为下,甚至能更强三分。
也正因有此物作底牌,他才有资格与那神秘的惊鸿殿主谈交易。
不仅如此,老阴比行事向来谨慎,自然不会把筹码全押一处。
他暗中还与另一不知名官家势力达成协议,以确保青溪镇周边安宁,事成之前,绝无半点风声走漏。
记忆的洪流缓缓退去,周杰回过神时,才发觉后背已被一层冷汗浸透。
他不得不承认,与周邪这等谋算百年的老阴比相比,自己那点小聪明,简直如同稚童。
若非身负穿越者的机缘,此刻怕是早已魂飞魄散。
谁能想到,周邪的野心竟如此滔天。
欲以区区凡人之资,行逆天之举。
先借伪丹身合邪种,再以柳青黎的九窍玄阴体为鼎炉,淬炼本源,去伪存真。
由此,便可在这灵衰之域,强行开辟一条结丹捷径,一步登天。
待到那时,天高海阔,再无拘束。
甚至……或许能谋夺此方界域,集一界资源,叩开天门,踏入三垣。
只可惜——
原本环环相扣的谋划,终究败给了天道无常。
“啧,这老怪,气运不佳呐。”
周杰暗笑,随即定了定神,弯腰从祭坛上拾起那枚仍在搏动的血色心核,却又突然顿住。
一个一直被他忽略的真相,如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这老怪为结丹弯弯绕绕这么一大圈…所以,我现在这具身体的修仙资质,相当差劲?!”
哦豁,完蛋。
大龄修仙梦,啪,碎了。
“算了,算了……”周杰唉声叹气,方才的紧张与后怕化作了满心疲惫。
以《三千劫》游戏中的战力换算,如今的他,一重劫力淬体后,勉强算是个炼气巅峰。
在那些个天之骄子眼里固然不值一提,可于这凡俗市井之中,也算得上是一方高手。
就是技艺和技巧差了亿点点,只会些王八拳。
修仙之路漫漫,倒不如就此放下执念,且品眼前茶,闲赏阶前月。
况且,又不是没有捷径……
周杰手中把玩着邪种心核,思绪却已飞远。
如果是10年前的他,大概率不会使用这种邪道之物。
但如今……
呵,人心不古,时代变迁。
在那个抽象成风,癫佬遍地的现实,他早已被同化太多,道德底线灵活得能打蝴蝶结。
对他而言,这陌生的世间,何尝不是一片黑暗森林呢?
资源有限,机缘难求。
只要不滥杀无辜,物尽其用又有何妨。
早在《三千劫》游戏的中后期,游戏主角就已是这修仙界讳莫如深的隐藏巨孽,能四处跨界游走。
虽然借助的是游戏里的寻劫功能。
而为了刷满成就,他又顶着好些个马甲,穿梭于各大正邪势力中,打拼事业,如鱼得水。
若不是剧情杀,他穿越到原来那个身份上,岂不是开局就无敌?!
那些仙子神女们,想必招手即来,挥手即去。
当真是造化弄人。
不过,未来有机会,他或可借助那些曾经经营的势力,为己所用。
游戏主角陨落,留下的遗产,可丰厚着呢。
转念一想,那曾经的游戏主角可不还是他吗?
呸,呸,呸。
“所以……”周杰盯着手中的心核,轻声嘟囔道,“这怪玩意儿,真要吞下去吗?”
按照原主的计划,他本该蛰伏在暗处,只等邪种彻底成熟再出手。
可眼下,也不知进行到哪一步了。
突然,心核微微一颤,血色光华如水波荡漾,在周杰眼前映照出一幅模糊画面。
女人持刀、老道扔符。
而他们刀锋所指、符光所向的——
赫然是“自己”。
准确地说,是一团蠕动的肉球,形似胚胎。
“共享视角?”周杰瞪大了双眼,“还挺先进呐。”
仔细观察,与记忆印照后,周杰发现,此刻应是柳老爷咽气之时。
他本该暗中催动邪种破壳,化为分身虐杀全场,待众人陷入绝望,本尊再以救世之姿降临。
最后,佯作两败俱伤,以全镇性命与两次救命之恩为筹码,迫使柳青黎献身治疗,完成最终仪式。
可如今,邪胎无人孵化,只剩本能。
再不救救,会白给。
心思急转间,一个更大胆的念头浮上心头。
“撑死得了。”周杰一狠心,猛地将那心核塞入口中。
那物事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灼热的暖流直冲丹田。
刹那间,炼化法诀在脑海中浮现,他迅速与那未成形的邪胎建立起玄妙的联系。
依照记忆,以邪种心核为引,他或可将这邪胎彻底炼化,成就化身。
但问题是——
“第一次施法……”周杰额头渗出冷汗,“不太熟啊。”
于是,柳府众人只见得那血肉圆球不断左突右撞,在刀光符影间滚得欢实,竟显出几分荒诞之态。
不过片刻,那邪胎滚至庭院一角,倏然顿住。
玄衣女子正待继续追击,却见那伤痕累累的球体骤然收缩舒张,喷出漫天血雾。
那雾气颜色近黑,腥臭扑鼻,瞬间弥漫丈许方圆。
甫一触地,那庭院青砖便发出“滋滋”轻响,砖面眨眼化作一滩滩黏稠的脓液。
“退!”老道士须眉皆立,一声断喝,立时后撤。
其余人亦各自躲闪。
待那弥漫的可怖雾气色泽转淡,其间,污浊不堪的血肉外壳已然如同烈日暴晒下的泥沼,迅速干瘪、龟裂、剥落。
壳褪之后。
暴露在月色与众人警惕目光之下的,才是此物的本真。
超乎血肉之形,悖逆世间造化常理。
它以一种最为原始、最为亵渎的姿态,静立在原地一滩脓液之上。
月色凄清,众人视线内,勉强勾勒出一具雄魁异常的男子轮廓。
筋骨虬结,体魄壮硕。
大片松弛油腻的人皮如破布般,带着粘稠的黑色血丝和脂肪碎块,半挂半垂地耷拉在它身上。
而其周身覆盖之物,非是皮肉,而是一层致密厚重的灰白骨甲。
此外,在它宽阔厚实的背脊之上,数十根灰白骨刺暴突而出,长短参差,如刀戟林立,森然刺向天际。
咔、咔、咔——
那骨甲邪物舒展着身躯,深陷的眼窝中,两点血色幽焰亮起,冰冷地扫过庭院。
须臾,一阵暴戾嘶鸣自骨甲中缓缓渗出:
“终于……出来了。”
——刚才差点被憋死。
骨甲邪物,或者说,控制其的周杰暗自腹诽,借着邪物之眼打量自身。
但见森森白骨覆体,关节处生着狰狞骨刺,倒是与他设想中的“凶煞”模样相差无几。
只是......
不知这化身捏得是否还原?
然而,还不等他适应,一股源自邪物本能的凶戾杀意,混杂着柳父残魂中的刻骨怨毒与周邪的荒淫欲念,猛烈冲撞着他的心神。
第一眼看到那玄衣女子,某种不受控制的渴望便轰然爆发,瞬间攫取了周杰的部分主导权。
想要狠狠虐玩她……
周杰正考虑怎么将剧本演下去,这下子倒不用愁了。
放开心神,他继而狠狠扬声道:
“就以尔等蝼蚁之性命,祭本座重临世间。”
轰——!
嘶鸣的尾音被狂暴肢解,那裹着厚重骨甲的庞大身躯,竟爆发出与其魁梧身形极不相称的骇人速度,化作一道暴虐残影,直扑最近的玄衣女子。
面对袭来的邪物,玄衣女子身形不仅未退,反而一步踏前。
刀光清亮如雪,自下而上斜撩而起。
锵啷——!
刃锋与骨手悍然相撞。
音波炸开,在夜色中迸射出一溜刺目金花。
狂暴的气浪翻涌,庭中老槐簌簌震颤,枯叶纷落如雨。
柳青黎指节微拢,青伞无声偏转半寸,绣鞋已踏入那片翻腾的杀意之中。
“丫头。”葛老道心底发苦,推断道:“此凶至少是乙上,大概率甲等,趁着它初凝真身,还未适应,快带你妹妹走。”
柳青黎回望角落。
云堇那双含着惊惧和茫然的泪眼,正死死地锁在她身上。
她有些迟疑。
“迟则生变!”
葛老道的传音愈发急促,叹道:“我已连燃三张紫符传讯,可此地偏僻,最近的宗师也在千里之外。”
他目光扫过院内院外死寂的房舍轮廓,一声压抑在胸腔的叹息溢出:
“这邪物既暴露真身,便无顾忌…此镇生灵,怕是…在劫难逃。”
原来,自邪物真身展露,两位镇妖司中人便已暗中交换过眼色。
围剿之局,悄然转为牵制撤离。
可至少乙上的邪祟,岂是易与?
那新生邪物的攻势虽无章法,却力速无双,每一击皆如山崩地裂。
玄衣女子横刀硬接数次,虎口便已迸裂,鲜血顺着刀镡蜿蜒而下。
她反手抹去唇角溢出的血丝,调侃道:“葛老头,你这符纸似乎不太管用啊。”
葛老头正手忙脚乱地从布袋里掏符纸,闻言气得胡子直翘:“天杀的货铺掌柜,看着老实,却尽卖些掺假货,误我大事。”
邪物一拳击退玄衣女子,空洞眼窝转向葛老头,似听到了些什么:
“聒噪!”
话音未落,它掌间白骨豁然开裂,竟窜出两根森白骨刺,直取老道。
葛老头惊得魂飞天外,仓促侧身,道袍被劲风撕开一道裂口,险之又险。
可未等他喘息,那骨刺继而横扫。
这生死一刹,一道青色的剑芒,后发先至,自侧面拦住骨刺的轨迹。
“铛!”
交鸣之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只是,那原可削金断玉的青芒,如今却只能在这新生骨刺上留下道寸许白痕。
不过,这抹寒芒终究为葛老头争得生机。
他几乎是拼着老命,就着剑光阻隔的空隙,一个懒驴打滚,手脚并用,狼狈逃出丈许远。
冷汗直下。
玄衣女子身形疾掠,紧跟而上,雪刃如霜,再度狠狠劈斩在邪物追击的路径上,与那骨甲邪物开始新一轮的亡命纠缠。
葛老道喘息未定,颤巍巍从布袋里抽出几张符箓,口中念念有词,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战局中心,寻找着那微渺的机会。
情势,已然是千钧系于一发,倾危至极。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那邪物的力量仿佛还在增强。
刀锋劈斩,初时还能有所痕迹,甚至溅起骨屑。
如今,全力一击,竟只能擦出几点火星。
而那骨甲邪物反手一刺,众人撑起的护体内气便如薄纸般被轻易撕裂,崩散于无形。
虽早知此物凶险,可如此景象,还是让人心头猛沉。
战局倾覆,只在须臾。
“丫头!此刻再不走,便再无退路了。”
葛老头的传音再度急促地传入耳中。
“道长,请您带云堇先走,我来拖住它。”柳青黎青伞斜横,伞尖直指邪物,传音回道:“我是下届惊鸿宴的舞魁。此等身份……或可作一线筹码,它未必敢杀我。”
“惊鸿宴?”葛老道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一丝痛色,“你怎入了那个鬼地方……”
他想了想,随即恍然。
“不过也对,除了那地方……罢了。”
他最终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狠下心,一甩袖,转身掠向远处观战的柳云堇,一把扣住少女手腕。
“走!”
骨甲邪物却也同时舍了眼前刀锋,直扑那两道后撤的身影。
葛老道头也不回地抛出大量符纸,凌空炸开各色屏障。
几乎就在同时——
一线青光乍现。
柳青黎蓄势已久,足尖一点,青伞如电截去。
骨甲邪物的庞然身躯被这凝聚全力的挥斩阻滞,步伐为之顿挫。
然而,它竟不恼,头颅缓缓转动,扫了一眼柳青黎后,便稳稳停驻下来,甚至好整以暇地活动了下肩头。
并不急于理会眼前的女子,骨甲邪物反而将目光投向那几名仓皇逃窜的背影,直到他们彻底消失于夜色之中。
而后,它才百无聊赖地侧头道:“不如这般,你让本座也体会下惊鸿殿里那些贵人们的乐趣,本座便让其余人活,怎么样?”
伞尖倏地抬起。
“痴心妄想。”
“不知所谓,”骨甲邪物淡漠地笑了一声,“方才,不过是和你们玩玩而已。”
它顿了顿,似乎在欣赏柳青黎的俏脸。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还有一丝一毫的…侥幸余地吧?”
它的脚掌缓缓抬起,然后,重重落下。
咚——
大地震颤,坚实的青石地面来不及龟裂便瞬间塌陷。
一股沛莫能御的恐怖威压骤然降临,无形无质,以邪物为中心,整个庭院的空间都仿佛变得滞涩。
柳青黎只觉头顶苍穹好似倾覆而下,周身每一寸骨骼都在哀鸣,血液流动几乎凝滞。
她的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战栗着,仿佛只需对方一个心念,自己就会被碾成齑粉。
“此术,大可称之为,霸王色霸气。”
邪物沉闷的声音里带着无人听懂的玩味。
它更近了。
柳青黎的膝盖被那所谓的“霸气”压得弯曲,脊背如负千钧,让她几乎无法直立。
她浑身痉挛着,试图榨出最后一丝力量。
最终,她将所有残存的意志与气力,尽数灌注于手中的青伞之内。
“嗡——”
伞身发出一声锐鸣,极速划破夜空。
却只刺碎了月光。
而后,轻飘飘地点在了邪物的骨甲上,连一丝痕迹都未能留下。
柳青黎的身形定格,怔怔地望着与自己仅有一伞之隔的邪物,那双决绝的眼眸中,此刻如渐熄的灯盏,黯淡无光。
手中青伞脱力垂下。
先前自己口中那番诛邪的豪言,此刻想来倒是像个荒唐的笑话。
“原来绝望也是有重量的。”
柳青黎恍惚地想。
膝盖在发软,像是有人抽走了她的骨头,只留下一具空荡荡的皮囊。
她勉强撑住身体,凝眸望天。
冰轮皎皎,河汉昭昭,偏照不透她心底的阴影。
夜风穿庭,轻柔地掠起她鬓边的游丝,却拂不去她周身萦绕的无力。
这哪里是战斗?分明是蝼蚁撼天。
不过,他们逃了就好。
了结那虚伪养父的性命,自己也算是血仇已报,无甚……可留恋的了。
余下的事,自有上头收拾。
阴影渐渐覆下,沉沉落在柳青黎身上。
那骨甲邪物在她面前站定,缓缓抬起骨爪,钳住她的下颌,三根指爪陷入那凝脂般的肌肤里,留下些许凹痕。
“不挣扎了?”
柳青黎被迫仰首,对上了那两点幽邃冥火,却未露惧色。
“杀了我。”她说得冷硬,可心气却虚悬着。
话音未落,冰冷的触感已压上唇瓣。
邪物竖起一根森白指骨,轻轻抵住了她柔软的唇,封住了所有未尽的话语。
“嘘——”非人的低语带着莫名的嘲弄,它好笑道:“你真愿赴死吗?你的伙伴们可仍旧身处险境。”
“尔等不会以为逃出了院子,就能逃出镇子吧?”
“你说什么?”柳青黎神色一凛,脱口问道。
那指骨却只是顿了顿,然后缓缓下移,划过她紧绷的下颌。
途经颈侧时,她喉间不自觉地颤了颤。
最后,那根指骨悬在方才破损的衣襟边缘。
而她竟可耻地战栗了。
那是身体即将被异物亵渎的排斥与惊悸。
柳青黎咬住牙关,手掌攥住伞柄,却再难抬起半分。
如此境地,她本该如话本里的那些侠女一般,坦然赴死。
可为何……如此不甘?
夜风再起,卷着枯叶簌簌而过,掠过她脚边,如一声低叹。
骨甲邪物低笑一声,骨指轻轻挑起那片维系着她最后体面的残存布料,轻声道:“如今的青溪镇,活着的东西可走不出去。”
话音未落,它戏谑般轻轻一扯。
“撕拉!”
裂帛声中,柳青黎在那一瞬间猛地闭眼,眼睫剧烈颤动。
而她那身淡绿的衣裙就此彻底崩裂,破碎的布片簌簌跌落。
月光原是最无情的,此刻却仿佛也生出了几分羞意,悄然隐入云翳。失去了月华的映照,那一片毫无遮掩的肌肤,反倒愈发皎洁,恍若新雪覆玉,霜色凝脂。
只是,夜风寒凉,吹得她一阵颤抖。
而比夜风更恼人的,是那邪物的注视。
它的目光有如实质,下流地在她的躯体上游走,令一阵又一阵羞耻的灼热从她心底不停涌起,漫上脸颊,染红了耳根。
她突然有些痛恨这种羞耻,更恨自己如今竟然还在乎这身子的尊严。
可那骨甲邪物似乎对柳青黎此刻的反应极为满意。
它俯视着她,发出一声仿佛来自心灵深处,满足的咕哝声。
“古风侠女也很哇塞啊……”周杰畅快地想着,目光在她身上流连。
这具邪物化身当真好用,除了将他内心的阴暗欲念尽数释放外,还抽离了肉身本能的怜悯与犹豫。
那些微弱的情绪,通通被沸腾的欲望碾压殆尽。
他忆起白日里那一伞之仇,如今倒成了助兴的佐料。
不过,《三千劫录》至今依旧沉寂。
看来,虽然自己没有杀心,但柳青黎也尚未被逼入绝境,若她真心求死,劫契应当有所感应才对。
所以,此番尚不能算作她的死劫?
周杰暗自思量,他卡bug来签订劫契的盘算似乎失败了。
既如此……也许得靠周围那些家伙。
不过,在那之前,是时候尽情品尝侠女“战败”的甘美了。
心念流转,邪物化身便有了新的动作。
它胸前的骨甲忽地裂开一道幽深的缝隙,缝隙缓缓张开,直到足以容人通过。
内里既非脏腑,亦非血肉,唯见一片涌动着的粘稠黑暗,仿佛连通着九渊之下。
柳青黎闭着眼,浑然未觉那黑暗中正有大量触须缓缓探出。
这些触须色泽灰败,质地柔韧,表面覆着一层湿润的薄膜。甫一触及夜风,便如嗅到血腥的活物,齐齐向柳青黎蜿蜒而去。
它们的目标异常明确。
数根触须缠上她的腰肢,缓缓收紧,勒出深深的痕迹。
更多的随即攀附而上,绞住她的双臂。
“唔……”
柳青黎身形一僵,挣扎着想挣脱束缚,却发现四肢已然绵软无力。
而后,她整个人便被这些看似柔弱的灰丝缓缓拖拽,一寸寸移向那洞开的黑暗门户。
夜风掠过,她的青丝在夜风里最后一次扬起,如同绝望的旌旗,拂过冰冷的骨甲边缘。
下一瞬,那具温软的身躯彻底没入那片黑暗,连同青伞一并消失。
骨甲缓缓合拢,严丝合缝,再无痕迹。
这是周邪记忆中的魔道秘术——骨甲纳灵。
以邪骨为门,内藏一方幽冥洞天,可孕育千百“冥阴触”,形若灰蟒,质如玄胶,每一条皆可与施术者神识相连,纤毫毕现地反馈出猎物的每一下战栗、每一声喘息。
一旦被其缠缚,纵是金丹真人也难挣脱,终将被拖入幽冥洞天之中,沦为修者掌中玩物。
夜风呜咽,骨甲微微震颤。
邪物似有所感,轻缓转头,随即化作一道森白残影,朝着那杂货铺掠去。
……
周记杂货铺,密室。
周杰猛然睁眼,瞳孔中血色翻涌,又在转瞬间被强行压下。他随手抓起一旁的青铜面具,扣在脸上,朝着密室外奔去。
跑出密室,又踏出杂货铺,他脚步不停,再几个弯便拐进一条幽深小巷。
月光如水,却照不透巷中浓稠的黑暗。
“嗒。”
周杰忽然顿住脚步,面具下的嘴角缓缓勾起。
巷子尽头,一具三米高的骨甲邪物静静伫立。仅仅是注视着它,就让人神魂战栗,仿佛直面深渊。
“啧。”周杰抬手按住面具,某个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四舍五入,我也算是开高达了吧。”
他没有犹豫,向前一步,缓缓闭目,将心神转移。
“咔……”
骨甲的头颅低垂,空洞的眼眶中骤然燃起两团猩红血火,像是终于等到了真正的主人。
下一瞬,它的胸腔再次洞开,数道灰白色的冥阴触须如蛇探出,轻柔地缠绕上周杰的躯干,将他缓缓拉入幽冥洞天。
没有挣扎,没有抗拒。
周杰的身影彻底没入其中。
而后,它缓缓抬头,血火双眸炽烈燃烧。
它动了。
一步踏出,整条巷子的石板寸寸龟裂,空气在它身侧扭曲,发出低沉的呼啸。
此刻,那第一句判词已然应验。
人甲合一。
……
幽冥洞天。
洞天里的黑暗并非虚无,而是一种如同温热黏胶般的存在。
甫一进入,柳青黎便失去了所有凭依。
她那具玲珑有致的纤柔身躯悬浮在这片空无之中,像一片羽毛般沉入无光无声的万丈深海。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绝感攫住了她的心房。
这是何处?
莫非已在那邪物的腹中?
接下来又会如何?
正自惊疑不定,可良久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生。
直到某一刻,她似乎能听见细微的窸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紧接着,第一缕凉津津的触感,落在了她的脚踝。
那些触须缠绕得极有章法,既不会勒得生疼,又教人挣脱不得,活似老练的渔夫收网时的手法,丝丝入扣。
她试图挪动双足,却发现脚踝已被数道柔韧的“绳索”牢牢锁住。
“滚开!”她咬牙低喝,可声音却像是被黑暗吞噬,连半缕回音都未曾泛起。
可触须们根本不理会她的斥骂,反倒顺着她修长的玉腿渐次攀援而上,行至膝弯,却忽作盘桓。
此处肌肤最为薄透,神经也格外敏感,偏有几根细丝就停留在此处,不轻不重地反复撩拨。一股蚀骨的酥麻感立时从膝后炸开,引得她身躯微微颤栗。
柳青黎咬紧下唇,竭力压抑身体的反应。
然而,在这片死寂的黑暗中,她的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异常敏锐,任何细微的触碰,便能轻易激起一阵阵销魂的电麻。
她不由得弓起身子,羞愤欲绝。
这姿势却正中下怀。
一根粗些的触须立刻抵上她脊背,沿着椎骨缓缓上行,逼得她不得不彻底挺直了背脊,将胸前那对发育良好的丰盈双乳,毫无保留地向前挺送。
与此同时,另外几根浪荡的触须,早已迫不及待地缠上那两座柔软挺拔的雪山,若即若离地厮磨着。
“不……不要……”她的声音开始发颤,可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却已然软了下来,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发烫。
她的呼吸彻底乱了。
从压抑的喘息,到急促的颤音,最终化作难以抑制的呜咽。
在这片空无一人的黑暗里,她自己发出的浪吟,成了最令她羞耻的春药,催生出更剧烈的反应。
只不过,柳青黎毫不知晓,周杰的身影早已踏入了这片幽冥洞天,距离她不过数尺之遥。
他以本体降临,却能更清晰地感受着那些触须的每一次细微反馈。
从女子肌肤的温热,到她因恐惧而绷紧的肌理,甚至连她内心挣扎与屈辱交织的情绪波动,都如同潮水般涌入周杰的神识。
这比亲手触碰更为赤裸。
无需目视,幽冥洞天内柳青黎被玩弄的每一幕,都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识海之中。这份完全掌控的权能,让周杰无比满足。
下一刻,他抬起手,心念微动,那些缠绕在她身上的触须便仿佛得到了指令,骤然停顿了一瞬。
万籁俱寂。
而后,他飘然移至柳青黎身前。
视觉被彻底剥夺,听觉只剩下她自身淫荡的喘息。
女子丝毫感觉不到周杰的存在,只会将他的触碰误认为触须之一。
于是,她随即便感觉到,一股陌生的炙热贴上了她的大腿内侧,继而缓缓上移。
最终,一个顶端贲起、形似男人肉棒的粗壮“触须”,缓缓移动到她双腿之间那处最柔软的所在。
它并不粗暴,反而轻柔地在那已然敏感到极致的娇嫩花唇上缓缓打着转。
“唔❤……嗯啊❤……”柳青黎绝望地拼命摇头,双腿下意识地想要并拢,却被几根触须牢牢分开,摆成愈发屈辱的姿势。
那根肉棒状的触须在她的花唇上研磨数圈,紧接着,又有如同舌头般的软刺接近,撬开她紧闭的肉瓣,在那粒小小的阴蒂上反复舔弄、吮吸。
柳青黎的理智“嗡”的一声,彻底炸成一片空白。
而那根肉棒微微一顿,随即便对准那处子嫩屄,缓缓地、一寸寸地,挤了进去。
然而,它将行止间的分寸拿捏得极准,并不深入,而是仅仅停留在入口处,用那粗硕的头部,在紧致温热的穴口,不疾不徐地来回研磨。
好似旧时茶馆里说书先生讲到关键处时,那柄折扇在案几上轻轻的一敲——明明是个停顿,反倒更撩人心弦。
如此数番,便已挑逗得她下身淫水泛滥,一阵阵痉挛,身子也随之颤动不已。
下一刻,真正的狂欢开始了。
暗潮翻涌间,千百道冥阴触须探出,再无先前试探之意,如群蟒缠玉般覆上柳青黎的娇躯。
一根粗若儿臂的触须紧紧勒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更多的触须则各司其职,轻巧地绕上她光洁的手腕与脚踝,将她整个人托起,拉开四肢,以一种极尽羞耻的姿态悬吊于半空。
几根更为纤细的触须,顶端分叉,灵巧地撬开她的贝齿,探入温热的檀口。
柳青黎银牙欲合,却被一股巧力顶住下颚,只能任由那异物在她的口腔里探索,贪婪地追逐着她惊慌闪躲的舌,最终将那柔软的丁香小舌紧紧缠住,搅动间带出缕缕琼浆。
喉间发出不情愿的呜咽,却被这深度的侵入堵得严严实实,只能化作断续的轻喘,从鼻腔中溢出。
另两根吸盘状的触须牢牢吸附在她胸前柔软的雪峰,恶意拉扯揉捏着她一对粉嫩红肿的奶头。
每番动作都让她的娇躯控制不住地轻颤,酥麻感从胸口炸开,在雪肤上泛起海棠般的潮红。
柳青黎心中羞愤交加,奈何这具被欲望浸润的肉身,早已诚实地回应着每分亵玩。
而周杰自然知晓炉鼎元阴不可轻取。
然而,她身后那从未被触及的紧致菊穴,今夜却注定无法逃脱被亵玩的命运。
在柳青黎混乱的感知里,似乎只是又一根火热的触须,缓缓地撬开了她身后的菊穴,在其中蛮横地进出。
可实际上,此刻的场面远比她能想象的要更加淫靡。
周杰换了身位,令触须将她的双腿高高抬起,几乎要贴到她的胸前,将那雪白肥美的肉臀完全突显。
那圆润的曲线紧绷着,却被几根细小的触须毫不留情地向两侧掰开,将羞涩地隐藏在臀缝深处的粉嫩菊蕾,彻底地展露出来。
看到那景致时,周杰的呼吸不由得加重。他上前一步,身下那根早已怒张的昂扬巨物轻轻晃动。
他的目光锁定了那点娇嫩的所在,而后,伸出手指,涂满黏稠的膏液,缓缓在那紧缩的穴口周围摩挲。
终于,趁着菊穴微微松弛的瞬间,周杰握住了自己那根滚烫的肉棒,将硕大的龟头,抵住了那粉嫩的菊蕾。
缓缓施力。
“唔...!”
柳青黎的身体陡然紧绷,臀部本能地向后缩,试图逃离即将贯穿自己的入侵。但周杰却不给她任何退缩的余地,肉棒前挺,龟头强硬地挤开了那紧致的褶皱,破开第一层屏障。
“啊——!”
凄艳哀鸣中,撕裂般的剧痛从那一点迸发,瞬间传遍全身。
柳青黎纤腰弓如惊鹊。
周杰却稳若磐石,肉棒寸寸推进,令柳青黎无比清晰地感知到那粗硕的轮廓是如何撑开自己的。
其余的触须似也感应到了气机,四下翻涌,或缠玉足,或钻耳窍。
同时,周杰的节奏开始加快。
柳青黎的臀部在他的掌下不住痉挛,那丰腴的臀肉被每一次撞击挤压得变形,她周身雪白的肌肤上早已透染潮红。
此刻,她的身体,她那一身如玉般的美肉,正在被彻底地、不留余地地占有与玩弄。
除了最后的处子之身,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孔窍,都被这些或粗壮或细小的触须,以及身后那根属于人类的滚烫欲望,所彻底地填满、贯穿、蹂躏。
这一瞬间,柳青黎眼前轰然炸开霞光,濒临失禁的极致快意冲垮了她的意识。
紧咬的贝齿间溢出的轻哼,却在下一刻化作婉转而清越的长吟。
渐渐的,在这场由周杰主导的,沉默而又喧嚣的战败凌辱中,柳青黎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推拒还是在索求。
一波又一波的高潮来得突然却不突兀,如同夜半忽至的骤雨,先是檐角一两滴,继而便成倾盆之势,将她的意识冲刷得七零八落。
黑暗中,柳青黎似乎听到一声满足的低笑。
之后,侵占着她身体内外的所有触须,骤然向内、向深处,猛力收紧。
“唔——啊啊啊❤!”
一串苦痛夹带着极致欢愉的绝叫声中,柳青黎最后一点挣扎的余地被彻底剥夺。
黑暗中,再也没了声音,只剩下一团扭动的黑影。
……
第四章 女体狂乱,受缚侠女惨遭后庭凌辱改造,后庭九转,酥胸膨胀,最后在禁止高潮的绝境中,姊妹再相见,共沦贱婢
“周师弟,收手吧,你已经害了三十七条性命,再这样下去,你只会踏上万劫不复的邪道。”
“修行本就是夺天地造化的逆行,既已踏上逆旅,何须拘泥正邪?”
“正道修行,讲究顺应天道,循序渐进。你以血祭之法强开灵窍,算什么修行?”
“顺应天道?哈哈哈!师姐,那日我灵根被废,宗门可有人为我主持公道?天既不许人长生,那我等逆修,自当以血为薪,劈出一条通天路!
“从今往后,叫我周邪便是。”
周杰原本只是想搜寻更多操控邪物化身的法门,没想到误打误撞下倒是触动了周邪更为久远的记忆碎片。
“每个黑化的人,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啊……”他叹道。
世人喧嚣着善恶正邪的判词,却从来无法真正理解,那些坠入黑暗的人,或许都曾祈求过一缕光。
自己的前路尚且未明,又何来教化世人的余地?向那群天骄仙子们剖腹辩白?他不愿,亦不屑做这等自取其辱的痴愚。
他还没有那么圣母。
俗话说,当所有人都认定你是魔头时,你最好真是魔头。
虽然他还不是,但这一次,周杰主动掐灭了心底最后那点凌辱侠女的犹豫。
目光所及,柳青黎纤柔的胴体正被冥阴触寸寸同化寄生,经历着不可逆转的淫变。
“嗯❤…哈❤…”
一声压抑不住的媚婉呻吟,自她紧咬的牙关中逸出,带着污秽甜腻的鼻音。
那张素来清雅的面容,此刻已染满屈辱的潮红。
冥阴蚀体,淫毒蚀心。
那冥阴之气侵入经脉后,竟化作万千游丝,在她四肢百骸间流窜。所过之处,时而如炭火炙烤,时而似寒冰刺骨。
在这冰炭并置的酷刑炼狱之中,她的肉身骤然绷紧,又猛地被极乐般的战栗拉扯。
腰肢如被吊缚,不受控地弓起。
骨节深处,在冰火冲撞的摧折下,爆裂出一串甘美的悲鸣。
恰似雪中一株迎风红梅,本是寒霜苦守的清骨,却被暖融春风吻上花蕊。
她的身形在苦痛与欢愉间舒展扭动,每一寸筋骨的弯折都似最精妙的淫舞,将抗拒的哀鸣压抑于沉沦的喘息里。
而她的后庭,便在此刻,开启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绮丽嬗变。
原是淡月雏菊般的青涩轮廓,被汹涌的欲流一次次冲刷涤荡。
那紧窄干涩所在,竟在无数次的颤动与抽搐下,浸透了深处的玉露情泉,渐渐舒展、绽放,直至彻底蜕变成某艳籍秘典中传颂的名器——【九曲菊蕊】。
其形若粉桃初绽,瓣染朝霞。若再往深处探去,那温软滑腻的内壁更是如同上品羊脂,莹透暖融,内里九曲回旋的迷廊幽径亦是盘根错节。
每当情焰焚身,那层叠菊瓣便会骤然收束合拢,化作一方丝绒缠裹、吸吮无度的销魂暖龛。
待得云收雨歇,那朵被摧折的娇蕊,方肯徐徐舒展,自曲径深邃的泉眼处,拖曳出一缕缕银丝玉露,蜿蜒爬下臀丘。
菊穴彻底淫变之后,那淫毒向上又侵入女子的胸脯奶腺。
柳青黎只觉胸前一阵胀痛。
那对原本尚在少女青涩与成熟风韵间堪堪一掌可握的玉丘,在淫毒催动下竟如遇春的花蕾,肉眼可见的迎风鼓胀。
仅仅几息之间,便已化作了两座傲然耸立、难以掌握的【雪酥凝脂】。
虽不及那些名动典籍、天生媚骨的绝顶名器,却也因这不期而至的淫变,孕育出了一份独特。
形若高山雪巅上两捧新雪,白得晃眼,莹得剔透;触之又如摁在了最上等的琼脂上,细腻软滑至极。
然而,那份看似不堪一揉的绵软之下,却又暗含韧劲,傲然挺立,如覆霜的峰峦,在淫毒肆虐的风暴中兀自不坠,冷傲地与灼热相抗。
顶端两点樱红,本是带着稚嫩韵味的清冷寒梅,此刻却宛若熟透的朱果,只需轻轻一掐,便可渗出晶莹露珠。那娇嫩敏感的程度,只需一缕气流的拂过,一粒雨滴的飘落,甚至她自己急促心跳时衣衫带来的细微摩擦,都足以让其猛烈地颤抖起来。
柳青黎睫羽颤动,那双曾如秋水般的明眸里,此刻分明映照着两轮明月。
一轮是往昔的清明,一轮是今宵的欲火。
然而,那象征着神智的清雅孤月,其澄澈的光晕,正被那轮不知何时自心头悄然升起的诡艳欲月,点点侵染。
在最后一丝清明将散未散之际,柳青黎恍惚听见了一个声音。
那曾是她冷斥邪魔时清越的声线,是她诵念剑诀时平仄分明的语调。
此刻,却化作了一缕缕、一丝丝的销魂媚调,袅袅娜娜从她急促翕张的唇瓣间,再无法自抑地流泻出来。
“呃嗯❤——!哈啊…哈啊❤”
“呜!❤…咕啾❤…嘶——!顶、顶到了!❤❤”
“咿呀!❤…呀❤…太深了!❤”
“要、要死了!❤…啊!❤…呜啊啊——!!❤❤”
清明沦陷,骄傲碎裂。
那眼瞳中清冷的月啊……与灼灼欲焰交缠不休,最终融成一片翻滚着欲望与痛苦的光涡,显出几分妖异的圣洁来。
又过了片刻。
周杰长长吁出一口气,邪物体内幽冥洞天孕育诞生的冥阴之气已被他彻底榨干,涓滴不剩。他凝视着眼前这具几乎被重塑了一遍的娇躯,眼眸变得幽深。
“果然到极限了……”他低喃,心神里还残留着女子改造过程中各处丰盈的触感,“不过,也正因到了极限,才需要进入下一幕剧本。”
心念方起,邪物化身的胸膛处,那片灰白色的骨板先是微微一颤,继而如蚌壳般缓缓张开。
一具漆黑人形从中滑落,坠入清冷的月辉之中。
邪物垂首静观,只见那坠地的女子身形蜷缩,双臂将那对已然淫变的【雪酥凝脂】紧拥在臂弯,膝盖屈起向腹部收拢,宛若初生的婴孩在母胎中安眠。
她的肌肤上覆着一层墨色,那并非布料,实乃千百冥阴触须饱吮淫秽之息后,分泌的“淫髓”所化的冥欲胎衣。
这胎衣紧缚肌肤,似一袭流动的墨色绸缎,勾出女子曼妙的身姿。
然细观时,那看似光滑如鉴的表面,时时泛起阵阵水波似的微澜,正是那些陷入沉寂的细小冥阴触须本身。它们如同水蛇般,在这冥欲胎衣形成的粘稠淫髓之下,无声游走。
而其尾端不时轻巧探入女子的肌理毛孔,持续不断地将一缕缕稠腻淫髓徐徐炼作热毒媚药,绵绵渗入她的血脉。
每一次渗透,那蜷缩着的娇躯便会难以自抑地轻颤,仿佛一场在沉睡中悄然进行的、以身体为祭坛、以欲望为圣水的,无止境的淫媚洗礼。
此女,自然是被冥阴触彻底寄生同化进程中,已然面目全非的前柳家千金……柳青黎。
淫髓此时已彻底侵蚀、同化了她大半的冰肌,而在脖颈、手腕、脚踝等五处核心,大量冥阴触彼此纠缠,化为五道玄铁刑枷般的墨色束环,紧紧箍住她的四肢与咽喉。
周杰的眸光,逡巡间倏然凝在她胸前那早已在淫毒改造下、饱胀到几乎要溢出视线的峰峦,以及……再向下滑落,死死钉在那紧紧闭合,沾染着水光的幽谷秘处。
这两个代表着女性隐秘与欲望源头的区域,皆覆着半幅似烟非雾的“淫纱”。
远望去,只是一层朦胧如烟的深沉墨色。
然而,若似周杰此刻这般,以非人的目力凝神细观,那层看似迷离的“淫纱”便失去了遮蔽的效力,其透明度之高,足以让视线毫无阻碍地捕捉到那峰顶之上,两颗熟透朱果最细微的悸动。
至于那腿心之间,同样如此。
那花穴入口处,两片紧紧贴合湿润娇嫩的蚌唇,其分明的轮廓、细微的褶皱,乃至那闭合处被淫髓濡染得更加晶亮的水光,都穿透了伪装,暴露无遗。
仿佛这层纱的存在不是为了遮掩,而恰恰是为了用一种极致的“半透明”状态,将内里最羞人的、最敏感的、最致命的诱惑细节,更加清晰、更加刺激观者眼球与心神的方式呈递出来。
“呵……欲盖弥彰?”周杰饶有趣味地点评。
这层非实非虚的“淫纱”,其巧妙的设计,比起完全的赤裸,更能撩拨观者的理智与猎物残存的自尊。
目光在那被半遮半露的曼妙胴体上又流连了许久,周杰才终于记起了自己更重要的正事。
于是。
倏——!
邪物化身骤然震颤,其周身森白骨甲如同腐朽的陶片般簌簌剥落。其下暴露出的暗红血肉则剧烈收缩,数不清的粗壮筋络扭曲重组……
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那庞大、骇人的邪物轮廓竟然在血肉的翻腾与筋络的编织中,迅速坍缩成一个中年男性的轮廓。
月光映照下,那五官眉眼,赫然便是刚刚死去的柳老爷。
惟妙惟肖,几可乱真。
一个沙哑怪异的声调从这新生“柳老爷”的喉间痉挛挤出。
“骨…肉…操…纵…”
然而不过数息之间,那声音迅速调整,褪去杂质,变得圆润低沉,如同生疏的乐师迅速找到了调音的精髓,又或是这具血肉之躯有着超乎想象的学习与模拟本能。
不过一息之间,再次响起的,竟是柳老爷生前那温厚沉缓的嗓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悠然荡开。
无论是音质、语调,甚至连那细微的气息转折,都与死去的柳老爷一般无二。
紧接着,周杰垂下头颅,视线落在自己摊开的宽厚手掌上。
掌心皮肤下,隐约有无数细微的凸起在攒动。
这是融合还未达到绝对完美的标志。
这具凭借【骨肉操纵】神通强行捏合而成的肉身,其深层的肌理、筋膜甚至骨骼密度,仍在进行着本能的细微调整。
血肉无声地流动,将指关节处略粗的轮廓悄悄收窄、将臂膀几处稍显浮肿的线条悄然抚平、更在胸腹间几处新缝合处细致地揉捏塑形……
“无师自通,不愧是神通,”柳老爷原本的嗓音响起,还带着一丝新奇与玩味。
那些需要多年打磨的易容术,在神通面前,也不过是孩童玩泥的把戏。
周杰轻轻活动了下指关节,皮肉之下细微的流动感已然平息。
随即,他偏头看向一旁蜷缩在地的墨色女体,眼中燃起一抹阴暗的愉悦。
舌尖轻舐过微干的唇角,嗓音里浸满恶意:“呵…这身脱不下来的活体淫衣,倒是绝妙的贞洁囚笼。除却那珍贵的元阴,你这身子……这奶子,这屁眼,连撒尿的窟窿眼儿,都逃不过被冥阴触一寸寸撑开、填满、侵占。”
“它们与我相通,又寄于你身,在不承认败北就无法高潮的禁锢里……你要如何将这身熟透的玉壶真阴,心甘情愿地……亲手捧献予我?”
周杰的呼吸变得愈发浊重。
在他此刻被邪念占据的淫色幻想中,所谓的败北,可不仅仅是口头上服软求饶那般浅薄。
那简直是对他精心炮制这场剧本的侮辱。
他所追求的,是将那清雅孤绝的凛然傲骨寸寸碾碎,直至她灵魂深处也承认,自己这副媚骨生来便该被征服、被占有。
任何残存的不甘,皆是通往极乐的阻碍;每一丝侥幸的挣扎,都是对这场注定淫堕宿命的忤逆与亵渎。
唯有将那点可怜的尊严彻底焚尽,方能在欲火的灰烬中,凝聚那最终的造化。
念头奔涌至此,意识深处的暴戾已如山呼海啸。
蓦地。
周杰瞳孔一缩,眼底泛起一丝凛然。
“这感觉……我是不是被恶念侵蚀得太厉害了?”
他心头涌起一丝警兆,寒意自脊背攀升。
邪物化身与恶念的共鸣,正在逐步加深。
刚才那股几乎不加掩饰、暴戾、残酷、完全以践踏他人尊严为乐的绝对占有欲……绝非他本意。
或者说,并非他此刻清醒意识所想要的全部。
是这以邪物本源为基的皮囊,正在贪婪地汲取,甚至主动迎合着那存在于周邪残魂中的恶念气息。
稍有不慎……这化身,恐怕就不再是工具,而是会成为反过来同化吞噬他的本我。
“这化身,不能常用啊……”
沉吟片刻,周杰抱起昏睡的柳青黎,踏碎满地清辉,朝着柳府疾驰而去。
那几个逃走的家伙确实知道柳老爷已死,但这无关紧要。
柳府上下真正畏惧的从来不是“柳老爷”的名号,而是那具皮囊下的恐怖。
在这偌大的宅邸里,早已有不止一双眼睛,窥见过黑暗中的真相碎片。
可那又如何?
在这消息无法传出青溪镇的囚笼,在这镇妖司都睁只眼闭只眼的当口,谁又敢违抗一个能重塑血肉的邪物?
恐惧本身,就是最坚固的牢笼和最锋利的鞭子。
夜风呼啸中,周杰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解读清晰的深邃。
他看似在按周邪的计划行事,心中却也盘算着自己的图谋。若能与那老怪一般,本体与化身并行不悖。
——可惜。
非他不想,而是不能。
以他目前的修为境界,连窥视那等玄妙法门的资格都尚不具备。强行为之,恐怕连这具已然察觉侵蚀危险的化身都驾驭不住。
正如那老怪的记忆碎片,世道艰险,既然决意要争渡一番,他不妨再贪心些。
劫力与金丹,可否兼收?
……
当吞没一切的黑暗如潮水退却,柳青黎的意志,如同沉在污浊海底的顽石,凭借着在惊鸿殿内千锤百炼过的坚韧,终于艰难地从那混沌之渊中挣脱出来。
一缕晨光刺入她初醒的瞳孔,那双久滞黑暗,如蒙尘秋水的双眸被迫眯起。
短暂的酸胀与光晕混沌之后,一个茫然无措的念头,在她干涸的意识深处缓缓升起:
“我还…活着?”
这气若游丝般的自问令柳青黎都怔了一瞬。
不像她的声音。
更像是身体新的基础机能被强行激活后,失调的挣扎。
嗓音里浸着某种陌生,每个字都带着病态般的震颤。
这具身体醒来了。
但有些东西,永远沉睡在了昨夜的黑暗里。
本能驱使下,她抬起手,试图探向自己的咽喉,那发出异常颤音的源头。
指尖尚未触及喉头,便猛然撞上一圈冰凉坚硬,如同镣铐般的环状物。
这一触碰,如同按下了某个无情的开关。
刹那间——她周身所有沉睡的感官知觉,以某种被极度扭曲放大的方式,渐次回归。
首先是发丝拂过脸颊的微痒。
这本是微不足道的触感,却惹得她心头泛起一阵莫名的烦躁。
继而漫上来的,是通体浸在蜜瓮里的粘滞。
某种半流质的滚烫包裹感正从内而外,渗透出来,侵蚀着她的身躯。
而这窒息感,更集中地爆发于她的胸前。
它们坠得太满,沉甸甸地压迫着她的心跳与呼吸。
那不仅仅是重量。
乳肉深处,星星点点的酥麻感在疯狂蔓延,像无数细小的虫豸在皮下钻爬,所过之处留下燥热的痒。
那痒意不是浮于表面,更像是从内里渗出来的。即便是细微的颤动,都会让那痒意更深一分。
柳青黎银牙紧咬,强抑下心口那阵翻涌的悸动,手肘抖索着,一寸寸将绵软的上身撑起。
终于,勉强坐起。
她垂首,视线便如失足坠落的石子,直直砸向胸前的惊悸。
视线所及,哪里还是她记忆中的熟悉玉丘?
只有一对被乌黑薄韧的皮膜死死紧缚包裹的……惊世骇俗的饱满浑圆。
晨光斜照,那层薄膜油亮如镜,表面没有一丝褶皱,却也因此将底下被禁锢、被勾勒、被强塑出的乳肉形状,勒得纤毫毕现。
丰隆的轮廓如同倒扣的两尊妖异玉碗,饱满的浑圆撑满了视野。
每一道向下流淌又陡然在碗底被强行撑起,凝聚着惊人弹性的下坠弧线,都似能抽碎观者的心神。
它们以一种超越常理的傲然姿态鼓胀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底下那惊人的肉欲重量和饱满弹力强行撑裂。
柳青黎僵在了原地。
自己的胸前,那两座被墨色裹住的、耻辱丰盈的玉峰,正以超越她想象的姿态承受着看不见的亵渎。
明明隔着一层胶质,她却偏能尝出被无形大手狠狠揉捏的屈辱滋味。
那绝非臆想。
某种压力,烙铁般清晰地印刻在她那已被改造得异常敏感的硕乳。
仿佛真有一只巨大粗糙的手掌,正恶狠狠地凌空攥住了那沉甸甸的乳肉,贪婪地感受着那凝脂般的滑腻在指缝间被强行挤压变形的触觉。
而最不堪入目的,是那乳尖——
那两粒本该柔软娇怯的蓓蕾处……
嗡——!
柳青黎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视线凝固,全身血液瞬间倒流般冲向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冰凉。
在那乳尖顶端,娇嫩的乳孔,此时竟被两根手指粗细的漆黑触须,强行撑开成一个颤抖的肉环。
那两条黏滑触须,正肆无忌惮地暴露在她眼前乳峰之巅,亢奋地甩动尾巴,炫耀其存在。
“这是……?!”柳青黎瞳孔骤缩。
昏迷前的记忆,被这具身体上屈辱的实证彻底唤醒。所有被刻意压抑、甚至希望那只是幻觉的场景,潮水般轰然冲击着她本已脆弱不堪的意识壁垒。
羞愤、绝望与无力,碾碎了她心中那一点点或许只是噩梦的侥幸念头。
这不是梦。
这……绝不是梦!
有东西……活生生的、污秽的东西……就在她身体里。
惊骇混合着悲怆与恶心,柳青黎猛地抬手,五指怒张,朝着其中一条还在嚣张甩动的短尾狠狠抓去。
可指尖刚触碰到,一股狂暴的酸麻便从乳尖炸开,沿着胸前每一根被极度敏感化、被彻底驯服过的神经,疯狂地贯通脊椎,瞬间席卷全身。
“呃啊——!”
她腰背反弓,脚趾蜷缩,指尖抖得几乎捏不住那截滑腻的尾端。
但这还击……并未让她松手,反而愈发刺激着她的理智。
“出、来!”
柳青黎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五指猛地收紧,心一横,用力一扯。
“——啊❤!”
伴随着她那咆哮同时响起的,却是一声与其意志截然相反,甜腻得近乎融化的娇媚呻吟。
快感如闪电劈穿意识。
“呃❤——!!”
瞳孔倏然扩散到极限。眼底所有的色彩、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理智都在这一刻被纯白的强光完全剥夺。
耳道里灌满了持续不断的高频嗡鸣,涎水瞬间失控,从她因为极致快感冲击而完全失神,无力合拢的嘴角汩汩垂落,在晨光中拉出一道细长淫靡的银丝。
她的意识……完完全全停滞了。
如同跌入永恒的瞬间空白。
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都在这无法形容的冲击中灰飞烟灭。
也不知在意识与肉体双重煎熬的深渊中沉浮了多久……
待意识被强制归位,视野重新凝聚时,柳青黎终于看清——那条刚刚被她攥在掌心狠狠拉扯出的黑色短尾,根本只是这秽物微不足道的末端。
就在这截细短尾巴之后,连接着的,是一段足有拇指粗细、更长的漆黑暗影触身。其表面布满吸盘状肉突,每个肉突的凹陷处都含着奶渍,湿淋淋地反着光。
此刻,这古怪的异物,半截粗壮扭曲的主干暴露在她屈辱的目光之下,而另外至少半截长度,竟依然深深钻埋在她的乳孔深处,随着她愤怒和痛苦的喘息,一下下搔刮着内里最敏感的嫩肉。
但是不能松手!绝对不能!
身体的本能反应甚至超过了她清醒的指令。
“滚出去——!”
贝齿陷入下唇,她发疯似的攥紧触尾,再一次,不顾一切地向外猛力撕扯。
“呃——!❤❤”一声短促的媚叫脱口而出。
伴随着她的拖拽,那整团饱胀的雪酥凝脂被这股暴力拉扯得急剧变形。圆润的轮廓被扯成椭形,而被异物深深撑开的乳孔,更是被扩张到了极限,撑成一圈艳红的圆环。
当最后一段布满吸盘的粗壮触身,被彻底拖离那片湿热柔软管腔的刹那——
啵❤!
一声奇异的鸣响骤然迸发。
那饱受蹂躏的乳肉猛地弹回,剧烈颤动。
而那被暴力扩张的乳孔却一时无法立刻合拢,只能可怜地张着小小的孔洞,边缘红肿发亮。
更有一缕与晨光格格不入的稀薄奶液,正从那无法闭合的小孔边缘,不受控地缓缓渗出,蜿蜒滑落。
“哈……啊❤~……”
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最后一根主心骨,柳青黎彻底脱力般瘫软下来,胸脯剧烈起伏,指尖还哆嗦着抓着那条仍在扭动的触须。
她看向那犹自垂死挣扎的淫物,心下正盘桓处置之法。
然而,下一刻——
那淫物竟在她掌心溃散,化作一滩粘稠的黑浆,顺着指缝渗回肌肤,须臾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什……!”
未等她惊愕出声,触须已如戏鼠狸奴般,施施然滑过她微颤的臂膀,又在那温软的乳肉间流连,末了,竟重新攀回乳峰顶端,带着十足的狎弄意味,在她那娇颤的乳珠上狠狠一蹭后,才不紧不慢地重新钻入那尚未收拢的乳孔之中。
咕啾……
一股熟稔的酥麻,自乳根如电掣般直贯颅顶。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被反复拓张的乳管,竟生出一种可耻的驯顺,恍若久经玩弄的牝户,主动嘬吮着入侵者。
触须表面沁出的冰凉粘涎,与乳腺深处渗出的温热乳浆,在丰腴的乳肉深处交融、发酵,酿出一种令人发狂的酸痒,直教她想狠狠抓揉那对恼人酥奶,将它们捏扁搓圆才好。
“嗯……❤”
她忽觉唇间泄出一丝轻喘,绝非她自愿,偏裹挟着令她羞恼的欢愉。
无边的快意自那被塞满的乳尖汹涌倾泻,恍若春溪决堤,潺潺而下,所经之处皆化作温软春泥。
那汹涌的春潮,竟一路奔突,直抵花心深处,激荡回旋,惹得她腰肢酥颤,如被抽去了筋骨般,软软地塌陷下去。
后背撞上冷硬的床板,却连这份钝痛都成了快感的薪火。
“呜❤❤”
一声轻吟,似嗔似怨,连她自己听了都耳根发烫。
那双蒙了情雾、散了焦点的眸子里,倒映着天花板上繁复的雕花,恍惚间,仿佛有双戏谑的眼,正居高临下,赏玩着她这狼狈不堪、玉体横陈的淫媚之态。
可恨……
待她脱了这欲海,定要将那幕后作祟的邪物……
挫骨扬灰!
这誓言般的憎恨在她即将熄灭的心头燃起。
孰料——
未及她奋起余勇,这念头刚起,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身体最深处的剧颤,瞬间贯通了柳青黎瘫软的玉体。
“呃……呜嗯❤!”
覆盖她全身的那层流动墨玉般的冥欲胎衣表面,竟爆发出密集如雨的“啵啵”连响,肉眼可见地迸出无数转瞬即逝的颗粒凸起。
仿佛她薄薄的皮肤之下,正有万千细小的活物在奔突蠕动。
“哈❤……”柳青黎死死咬住已渗血的下唇,贝齿深陷,试图压制这源自身体本身的恐怖暴动。
她白皙如脂的面颊上,病态般浓烈的潮红如同岩浆翻涌。
可她的反抗,微弱得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
非但未能平息,反而彻底点燃了那些在她体内深处蛰伏、伪装温顺的异变。
“咕噜噜……噗嗤!❤”
猝不及防间,后庭花穴深处,一条早已暗伏盘踞的触须骤然暴起。
如毒龙出渊,原本柔软的触体瞬间鼓胀硬化,表面凸起螺旋状的肉棱,直径膨胀数倍,霸道地撑开她紧窄的肠壁。
“唔❤”
先是令人窒息的酸胀,继而化为一种教人浑身战栗的、被强行拓张的撕裂感。
柳青黎只觉自己娇嫩的肠褶正被那些凸起的肉棱一寸寸碾开,一寸寸驯服,仿佛要将那幽径彻底改造成契合这凶器的形状。
“后、后面❤…呜嗯❤…住手!❤”
太深了……那异物顶入之深,几欲捣穿五脏。
她徒劳地夹紧双腿,试图抵抗体内肆虐的异物,可越是挣扎,那触须便动得越是凶悍猛烈。
“噗嗤!噗嗤!”
水声潺湲,不绝于耳。那被强行扩张、反复蹂躏的肠穴早已背叛主人,渗出汩汩晶莹玉露,殷勤地迎合着入侵者的暴行。
那些生满肉棱的触须,在湿热紧窒的肠穴内翻江倒海,每一次退出都拖拽出银丝般的粘稠蜜液,每一次贯穿到底,又将她原本平坦的小腹,顶出羞耻淫靡的凸起弧度。
随着那抽插的律动起伏,她的小腹竟如波浪般涌动,恍若真有孽种生命在其中孕育成形。
“停、停下❤……!”
她扬起脖颈,喉间压抑的嘶哑抗拒,与她后庭媚肉诚实贪婪地收缩吮吸,形成了最残酷、最讽刺的对仗。
那张清雅的容颜,虽仍强撑着最后一丝体面,可耳根蔓延的薄红、蝶翼般轻颤不止的睫毛,还有眸中晃动着、几欲夺眶而出的晶莹水光,早已将女儿家那份秘而不宣的、销魂蚀骨的欢苦,卖了个干干净净。
一息、两息……
当那狰狞的触须又一次裹挟着蛮力,贯穿幽深的后穴,直抵深处时,柳青黎浑身绷紧,终于彻底崩溃,认命般地阖上了那双迷蒙泪眼。
最终,一滴清泪挣脱眼眶,沿着绯色渐染的玉颊滑落。
常言道,女子羞泪最是蚀骨。
可这滴泪,不过是她沉沦的序章。
腿心处,那粒早已肿胀如赤珠的阴蒂,慢慢被一条细长触须缠绵裹绕。触须顶端裂开十字状吸口,如吮吸花蜜般嘬弄不休。
“呀❤”
“啾❤……啵啾❤……”
淫靡水声与吮吸声交织,过载的欢愉如雷劫灌顶,震得她眼前炸开万千流萤。
柳青黎齿关打颤,纤指抓着褥子,雪股却似风中蒲柳,不住向上折腰献媚。
“住手❤”
心中明明恨极了这淫邪之物,可蜜壶却翕张着,汁液汩汩,后庭羞菊更是贪得无厌,将入侵者吮得啧啧有声,连尿道都在谄媚收缩……
这具娇躯,正以最艳糜的姿态背主求欢。
柳青黎心底暗骂一句,暗忖这身子竟比瓦舍里的娼女更不知羞。
她分明恨得牙痒,偏生腰窝酥麻得直打颤。
如此想着,却更加屈辱了。羞耻竟如滚油浇上冻雪,蒸腾出更汹涌的欢潮。
忽地,一根细若发丝的灰黑触须,竟顺着她收缩的尿孔逆刺而入。
“不、那里❤…?!”
柳青黎蓦然螓首后仰,泪眸圆睁,腰肢如触电般弹起。
那触须竟在她溺窍内螺旋绽放,表面密布的肉突卡住尿道褶皱,像钥匙插入锁孔般严丝合缝。每一次抽动都带动肉突旋转,将膀胱内壁的敏感神经犁出成串快感的火花。
“哈❤...”
“咕啾...咕啾...”
随着触须粗暴的旋转,失禁的冲动如决堤洪水般冲击着尿道括约肌,偏偏那圈嫩肉被撑得浑圆,连一滴都漏不出来。只能任由积蓄的液体在饱胀的膀胱里来回晃荡,随着腰肢每次被迫的颤动发出羞人的水响。
所有的排泄欲,此刻皆被转化成了最下流的快意。
那点微末的支撑,不过片刻便土崩瓦解。
“呜❤……嗯啊❤❤……!”
一声娇啼,终究自柳青黎那紧咬的朱唇间迸出。
膀胱里翻江倒海的春汛,此刻再难遏制,眼看便要决堤。
要、要去了……
正当她腰肢乱颤,花心蜜壶濒临崩溃喷薄的刹那——
“啪!”
一声清脆又狠戾的异响中,那缠绕在她最娇嫩阴蒂上的触须,骤然绞紧。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如最恶毒的咒针,从她最敏感的豆粒顶端径直贯入。
“咿——?!”
即将喷薄欲出的极致高潮,竟被生生冻结、封堵。
蓄积到极点的滚烫欲潮被堵回,酥麻倒灌回四肢百骸。
这本该是登仙极乐的欢愉,此刻却成了无处宣泄的酷刑,在五脏六腑间流窜,却寻不到一个得以解脱的出口。
然而,那遍布她玉体的冥阴触,其攻势未有片刻停歇。
每一次研磨与抽送,都为那被禁锢的狂潮再添一分灼人的热量,将她的理智置于沸鼎之上,反复烹煮,将更多快感堆砌成一座无法攀越、无法冲破的绝望牢笼。
“嗯哈❤……!”
每次只许一声酥入骨髓的媚叫钻出檀口,已是她意志所能守住的最后一道堤防。
血珠混着唾液,在唇角拉出一道淫艳的丝线。可这点痛楚,转眼就淹没在沸腾的欲念里。
每当快慰重新累积,如星海决堤,即将冲垮意志的刹那,那股阴寒歹毒的气息便会如影随形,蛮横地将其镇压回去。
“呜❤……”
快感堆积如山,却始终无法挣脱这残忍的桎梏,最终只能化作焚身的业火,将她的神智烧得一片昏聩。
在情潮翻涌间,柳青黎忽然惊觉,此刻的她,就连最卑微的,靠着被侵犯这自辱般的解脱,亦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肉体早已背叛了神智的统御,无助地抬起腰肢迎合着,仿佛连骨髓深处,都在渴求着更深、更粗暴的填满。
那曾经骄傲的脊梁仍在颤抖着、抵抗着最后的沦陷,可她的身体,却正无可救药地蜕变着,沦为一具“即使抗拒,也会主动索求侵犯”的淫器。
任她眉间凝着多少凛冽,腿心却已学会在触碰未至时便渗出露珠;任她贝齿将朱唇咬出多少血痕,腰肢却擅自在侵犯间隙,追逐着退却的触须。
愈是挣扎,那姿态便愈显妖异淫艳。
她被死死地摁在那临界点上,体内万千种无法言说、无法宣泄的呐喊在血管里激荡不休,几欲将她撕裂。
紧绷如弓的玲珑脚趾,死死抓握床褥的纤纤指节,乃至每一寸因剧烈颤抖而绷紧的肌肤,都在绝望的抵抗中,奇异地舒展成一种最是隐秘妖冶的姿态。
意志已摇摇欲坠,在每一次崩溃的边缘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岌岌可危的清醒。
此刻,她所有的感官被拉长成尖细的丝弦,在那极限的震颤中,等待着下一刻,那不知是解脱还是更深沉沦的,可能来临也可能永不来临的,彻底崩解。
不知捱过了多少辰光。
也许是一个时辰?抑或是两个?
柳青黎无从分辨,唯觉指梢末端,那丝弦般的轻颤,终于渐渐飘散、平息。
至此,那席卷脏腑、翻腾骨髓的滔天情欲激荡,方才如退潮般,开始缓缓回落,于躯体的最深处,沉落成一片不甘的、悠长的潮汐余音。
周身肆虐的触须,也随之缓缓软化、松弛,仿佛在休憩,在酝酿着下一轮更甚的调教。
柳青黎瘫在床榻上,后庭幽穴犹在不自主地微微抽搐,似在追忆方才那被强行填满,被霸道拓张的充盈之感。
忽然——
咕噜……
一声极其羞人的腹鸣,自那平坦的小腹深处幽幽传来。
尿道的痉挛令女子脊背猛然绷直。
下一瞬,仿佛响应那声不祥的预告,一股带着体温的热流,猛地冲开了她闭不住的尿门。
她却只能无力地敞着玉腿,任凭那温热的激流汹涌喷薄。
失守了。
彻彻底底。
无法阻止,无法延缓,甚至无法自欺欺人地假装这只是错觉。
每一次微弱的尿道痉挛,都让水流发出短暂的“淅沥”声,如同细小的鞭子抽打在她的心上。
她不敢去看那片狼藉,却清晰地感知着每一丝变化。
那濡湿的温热如何蔓延,如何浸透身下的锦褥。
空气里那股越来越浓的、带着微弱涩感的臊腥气,残酷地宣告着此地发生了什么。
泪珠无声滑落,却不知是为失禁的羞耻,还是为那随之而来的罪恶快意。
与此同时。
吱——呀——
门轴转动的声响,狠狠扎进柳青黎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柳青黎浑身骤震,猝然抬首,失焦的瞳孔仓皇投向门口。
破晓的晨光里,一道纤袅的身影飘摇而近。
柳云堇。
妹妹昔日里顾盼生辉的明眸,此刻蒙着一层雾霭般的惊惶,那常含娇憨的唇角,抿作一道惨白的缝,像被细线硬生生缝合了所有的委屈与啜泣。
然而,更教她毛骨悚然的,是紧随其后,几乎塞满整个门框的臃肿身影——柳清河。
那个本该死去的柳老爷,身躯庞大得几乎阻断了所有晨光。
“姐……姐姐。”
柳云堇的声音,带着哭腔,抖得不成样子,在静谧得可怖的室内瑟瑟作响。
她话音未落,便被身后那具庞大躯体推搡着向前跌撞一步,纤细腰肢如柳拂风,却是含着无限隐忍,畏葸着不敢闪躲。
因有一只肥厚如蒲扇的肉掌,正蛮横地锢在她腰眼儿处。那粗糙的手指透过她身上轻薄的春衫,粗暴地揉捏着下方的臀肉,五根香肠般的指头陷在软肉里,将上好的云锦布料揉出淫靡的褶皱。
柳云堇的呼吸都滞涩了,好半晌才勉强续上后面的词句。
“父亲说...他……”她身体猛地又是一颤,似乎被身后那只手恶意地狠狠捏紧臀肉,痛楚和屈辱让她不得不含泪屈从,“甚是惦念……您昨日…尽的孝道……”
孝道、妹妹……
柳青黎的瞳孔紧缩,体内那股方才还在腰肢间流窜的燥热,连同后穴残余的似有若无的吮吸感都骤然凝固。
自己失去意识的这许多个时辰里,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柳清河,“他”究竟是复活,抑或是……那只邪物假扮?
“为父的乖女儿……”
邪物化身所扮演的柳老爷终于开口,浊黄的眼底浮动着粘稠的恶意。他那浑浊的视线,滑过她犹自轻颤的肌肤。
“这具身子的滋味,想必方才……你有所体会了。”
他顿了顿,玩味道:“那登仙的云梯,极乐的峰巅……为父,替你…好生收着呢。”
柳青黎的呼吸猛地窒住。
原来那将她逼至崩溃边缘的、求而不得的煎熬,那被强制挤压在肉体内无处宣泄的滔天情潮,竟是眼前邪物所为。
“呵……”柳老爷喉间发出一声愉悦的气音,“你姊妹二人,原不过是柳家的婢子。既是卑贱之躯,自然…不配再妄称吾女,亦不配消受为父的恩典。”
“倒是这为奴的本分……该尽的侍奉之道,一厘…也不可荒废了。”
“痴心妄想!”柳青黎厉声喝断,“你这污烂邪物,休做清秋大梦!”
侍奉?
服侍茶水?浆洗衣衫?
不!这二字在那双浊眼闪烁的幽光里,早已被扭曲成世上最下作的索求。
然而,就在这令她绝望的深渊边缘,这只邪魔,忽然话锋一转。
“莫急,莫恼……”
钳着柳云堇臂膀的肥硕手掌猛地用力,像拖拽一件破烂的玩偶,将那轻飘飘的少女直接拽到了柳青黎眼前。
邪物空闲的那只手,带着令人作呕的慈爱姿态,用一根粗糙的手指慢悠悠地抬起,在柳云堇泪痕狼藉的颊侧,恶趣地刮擦了一下。
仿佛那不是女儿的脸颊,而是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毕竟,你这好妹妹,”邪物的声音刻意拉长,浑浊的目光转向柳青黎,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毒趣味,“昨夜已经同意替你,将这本分担待干净了。”
替她……担待?!
邪物并未给她半分喘息之机。
它将柳云堇的头颈往前拽。
那张犹带泪痕的清瘦脸庞,清晰地映在柳青黎震颤的双眸之中。
“如今……你,可还要再救她一次?”
那最后四个字,刻意咬得极重。
同时,手掌慢悠悠从柳云堇柔弱的肩头滑下,最终停在那少女被迫向前敞露的柔软胸脯之上。
五指收拢的阴影,如同死神覆下的棺盖。
“这最后一次机会……”它故意停顿,欣赏着柳青黎脸上的每一丝崩裂,“用你这身——”
“尚且冰清玉洁,尚未……被为父好生疼惜过的身子?”
救妹妹?用她自己的身子?
这邪魔,此刻竟以云堇为饵,逼她在此时此刻,在清醒中做出一个撕裂灵魂的选择。
用自己这具仍在颤抖,或许尚存一丝虚妄挣扎之念的媚肉之身,去替换妹妹吗?
多残忍的选择啊。
若挺身相代,便是亲手将残存的最后一点“柳青黎”的尊严,彻底碾碎成尘,献给这恶魔亵玩。
若冷眼旁观,则要铭记妹妹被彻底玷污时,瞳孔里熄灭的光。
柳青黎垂眸望着自己,这具饱经改造,沾满淫髓,却又诡异地残留着一丝所谓“冰清玉洁”的躯壳,竟成了她最后的筹码?
何其荒谬!何其讽刺!
可这邪物分明已经牢牢掌控了她们姐妹二人,如同掌中雀鸟。它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以云堇为质,逼她做此选择?
纯粹为了更彻底地玩弄?以欣赏她亲手奉上尊严为乐?
她缓缓抬头,视线不再看那丑恶的邪物化身,而是移到妹妹云堇的脸上。
那张脸上毫无生气,唯有一行泪水无声滑落,沿着下颌冰冷的弧度,如断线珍珠般砸在尘埃里。
碎玉无声。
那泪珠,是她唯一的呼喊。
或许,还能作最后一搏?
一抹极其复杂、却又极其绚烂的笑容,缓缓自柳青黎惨白的唇边绽开。
如同幽谷之中凋零前最后刹那绽放的艳血曼陀罗,明媚里带着将死的艳烈。
她甚至微微偏了偏头,那一瞬间,久居惊鸿殿、阅遍人间靡艳的烟视媚态,竟如有生命般流转于她的眉梢眼角,为她苍白的容色增添了一抹勾魂夺魄的魅惑。
朱唇轻启,吐气如兰,柳青黎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婉转柔媚。
“父亲...”
她竟唤出了口。
“……女儿……”她撑起身子,膝盖微弯,姿态优雅,如同最驯顺的猫儿跪伏主人脚边,竟是摆出一个标准无比的,等待主人进一步命令的卑微姿态。
青丝垂落,掩住那上扬唇角下的冰冷。
“来尽孝了。”
……
第五章 驯化之始,清雅侠女的乳畜加冕,奉乳献媚不及时可是要被掌掴玉峰的唷
柳青黎那句“尽孝”之言落地,便如泥牛入海,只留下满室沉寂。
在这片无声的沉默里,柳青黎维持着姿势。那是惊鸿殿里教习嬷嬷用戒尺和冷眼一寸寸敲打出来的姿态,专门用来侍奉那些极尊贵客人的规矩。
一个等待吩咐的物件儿应有的驯顺姿态。
双膝并拢,脚踝紧绷,以一种荒谬的优雅姿态极力后收,脚背绷得笔直紧贴床榻。
脊背并未完全挺直,反而以一种示弱的弧度微微弓起,令颈项与那不堪盈握的腰肢形成一道谦卑的流线。
下巴带着一种近乎殉道般的矜持轻轻内收,视线低垂,将眸中所有翻腾的情绪都隔绝在阴影里。
她学过,但还从未用过。
那些练习的对象,是虚无的空气,是冰冷的镜子。
而此刻,这为取悦与服侍而生的姿态,第一次不是为了虚妄的学习,而是切切实实地,被用来包裹着她自己。
身体不由自主地微颤,无声泄露出她心底的羞耻。
沉默。
窒息般的沉默,让光尘也仿佛为之凝固。
只有覆盖柳青黎周身,那层由欲望编织的冥欲胎衣,映着光,也映着三颗截然不同的心。
柳青黎的决绝、柳老爷的恶意,以及……柳云堇愧疚的目光。
昨晚……
那个踏月而来,周身披着银辉,将她从绝望的泥沼中拉起的姐姐……
那个如冰似玉,眉宇间睥睨一切污秽的姐姐……
此刻……
那身影竟低伏如尘埃。
竟摆出……如此卑微……如此献媚邀宠的姿势?!
“姐……”
悲戚声从柳云堇口中挤出。
英雄的塑像在她眼前轰然碎裂,那高洁的形象被不堪的姿态所取代,这种对比本身,比她昨夜被抓住时的绝望更残忍。
但……
她还能做什么?她要再度嘶喊出声,用自己的身体,替姐姐承受吗?
可她并非蠢钝之人。
眼前那以“父亲”之名的邪祟,那浑浊的视线,早已如同最贪婪的蜘蛛,将全部缠绕的丝线,那饱含秽欲的垂涎,都落在姐姐身上。
此刻,姐姐就是那邪物无边欲念唯一的焦点。
她若开口,除了白白多承受一份亵渎,还能得到什么?
想……
快些想……如何双全之法。
柳青黎也听到了那声幼兽般的悲鸣,身体随之一僵。
原来最痛的,不是那早已没了牵绊的父亲的恶意,而是被在意之人,亲眼目睹自己不堪的模样。
“呵……”
与此同时,一缕毫不掩饰的愉悦轻笑,蓦然插入姊妹俩无声的对话里。
扮演着柳老爷的周杰,嘴角咧开,缓慢审视着柳青黎跪伏颤抖的姿态。
那因强抑屈辱而难以自持的细微颤抖,那紧绷的身体线条,那低垂的颈项……
即便心知肚明这姿态里的驯服是假象,是一场绝望的自救。
但恰恰是这伪装本身所透露的,那份“自辱以求全”的巨大反差,就已足够点燃他心底那点阴暗欲望。
源自穿越前那无数观摩过的本子与小说里,仅存在于臆想的剧情,真切地在他眼前铺陈上演。
她昨日的风华,与眼前这低伏的卑微姿态,交织撞击。
将现实与想象重叠。
“好,好得很呐……”他拖长了那属于柳老爷的腔调,慢悠悠地吐出字句,“这才是我的……乖女儿。”
话音落下的瞬间——
阴影蔓生。
那只属于柳老爷的肥厚肉掌仿佛恩赐般的,轻轻搭在了柳青黎低垂的头顶。
指尖甚至轻佻地在那如瀑般乌亮顺滑的发丝间,悠然滑动了两下,仿佛在验看一方上好的墨玉。
可下一瞬。
那虚假温和的抚弄骤然化为酷烈的钳制。
五根肥短手指狠狠切入她的发丛,凶戾一抓,猛地向后扯去。
柳青黎那俯伏的螓首,被强行扳抬而起,再无遮掩地暴露在冰冷的晨曦之下。
晨曦的锋芒,将她勉强维持的伪饰,尽数剥落。
四目,悍然相对。
柳青黎被迫迎视的眼眸深处,仿佛被这粗暴的撕扯撬开了一道缝隙。
缝隙之下——
绝非恐惧的浊流。
亦非摇尾乞怜的软弱。
而是一种纯粹的平静,似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是已将虚妄洞穿,甚至将自身沉浮碾转的宿命洞彻后的豁然与决绝。
再无侥幸,再无幻想。
纯粹、凛冽、无惧。
这目光,竟刺得周杰瞳孔微微一缩。
旋即,一种远比掌控欲更深沉的激赏,自心渊深处翻涌上来。
多么壮丽!
仿佛正在观摩一场早已注定结局的史诗终结,亲眼见证霸王别姬般的悲壮故事。
那些属于主角的,在绝望淤泥中盛开出的意志之花,不正是所有故事里,最令观者心碎神摇的华彩吗?
然而——
“可惜…”
一声低不可闻的喟叹与最真实的自白,在周杰心底流淌:“这里是……小黄油的世界观啊……”
她的抗争,再壮烈,再纯粹,再撼人心魄……终究不过是漆黑夜穹下,一抹注定燃烧殆尽的流星辉光。
不过,另一方面。
《三千劫录》在握,周杰仿佛已经窥见了这深藏于劫数表象下的玄机。
所以,他病态地期待着。
期待那双燃烧着寂静冰焰的眸子,终有一日,被那浊浪般的欲念淹没。
在那坚冰化作春水之际,她喉间会逸出何等的媚吟哀啼?
可同时,他却又悖逆地希冀着。
希冀那份壮丽的决绝之光能燃烧得再持久一些,再璀璨一些。
盖因她的“死”,非是终局,不过是必经的劫。
她的平静越是纯粹无瑕,他心底那份扭曲的希冀便越是灼烫。
待她在他手中重获新生之时——
那重生归来的眸底,将是寒霜再凝,抑或是融化为一泓春水,盈盈流转间,便足以引人心旌摇荡、欲火焚身?
顾盼之间,眼波是往昔的清寒不屈,还是蜕变成勾魂摄魄的妖冶,只需惊鸿一瞥,便令人筋骨酥麻、魂魄尽失?
这般由生入死,化贞为淫,复又以死铸生的堕落涅盘,恰似将一尊以清辉凝铸的冰魄玉像,无情推入那焚尽万物的红莲业火。取其焚余之核,再以深渊中最浓稠、最污秽的欲念为浆,细细浸润,徐徐雕琢,终要将之塑成一株颠倒众生的绝世妖娆之花。
如此极尽工巧的淫堕仪式,正是此刻盘踞在他灵魂深处的至暗欲念,亦是他对这全新演绎的《三千劫》,所呈上的第一份答卷。
不知如此,是否算破劫?
他在等待。
等待着品尝那颗被劫火炙烤,最终被迫成熟的……禁忌之果。
而另一方。
柳青黎似乎也意识到那破冰而出的决绝,过早地泄露了心迹。
她与周杰目光相撞不过须臾,眸中的倔强便率先软化。眼波微转,如春水轻荡,浅浅漾开一圈名为“臣服”的涟漪。
这表演是如此刻意。
可为了瑾儿……还有那渺茫的,必须用最不堪的姿态才能换取的一线生机……
她必须强迫自己演下去。
随后。
周杰的眼眸微眯,指间紧攥的那束发丝非但未松,反而又添三分劲道。
一股仿佛要连着头皮被剥离的痛,瞬间沿着发根直刺入柳青黎的脑髓。
这痛楚是如此清晰,却远不如他即将泼下的言语更令她胆寒。
“想要救人?你那堇儿妹妹代你受的苦楚,岂是三言两语可尽?”
“如今你既肯献身来求,便该明白,代价是什么。”
“府里的丫鬟仆役,早已满员,倒是另有一职……正缺个合用的。”
他故意顿住,意味深长。
旋即,一字一字缓缓吐露。
“柳家乳畜……”
“不知柳大小姐,可愿屈就?”
巨大的荒谬感如潮水般淹没了柳青黎的意识。
不是侍妾,不是暖床丫鬟,甚至不是低贱的奴仆。
是“牲畜”,是被圈养、被视作工具的乳畜。
指掌紧握,粉唇紧抿。
却远不及从灵魂深处渗出的屈辱。
沉默如铅,沉沉压下。
压碎了晨曦,压弯了光尘,压垮了空气。
房间里只剩下周杰那玩味的目光,以及柳云堇无声流淌的悲恸。
是的,她还未来得及向姐姐说明。
昨夜她答应的,换取姐姐活命机会的所谓代价,正是这般……屈辱堕入无间。
这片死寂里,仿佛连时间都失去了意义。
周杰只见到柳青黎的眼睫,微微眨了一下。
“怎么,嫌这身份……辱没了你?”
他慢悠悠地松开紧攥她发丝的手。
“啪!啪!”
击掌声响彻,随之是铁链拖曳的哗啦声响。
一道身影,不着寸缕,肌肤在惨淡晨光下苍白得如同新剥的嫩笋,却是以一种最卑贱最原始的牲口姿态,四肢着地,从敞开门扉投下的厚重阴影里,匍匐爬行而入。
脖颈被一条嵌着铁环的黑色皮质项圈紧紧勒住,陷入皮肉。铁链一端扣在项圈上,另一端拖曳在冰冷的地面。
脸上严严实实覆盖着漆黑的罩布,不见面容,唯见一抹秾艳朱唇微微战栗。
而其身后,有一根狰狞玉势,深没于那高翘的浑圆臀丘之间,随着她向前艰难爬行的动作,那骇人之物便在她敞开的腿根深处,不堪入目地颤晃着……
她爬到了男人脚边。
如同一只被彻底驯化的家犬。
周杰抬足,靴底不偏不倚,正踏在女子雪腻臀峰上那方耻辱的畜印处,炫耀道:“瞧见没?昨夜你那镇妖司的同伙儿,便是这般后庭含玉,爬了整宿,才挣得这家畜身份的入门资格。”
话音未落,那蒙面女子仿佛被这脚下的羞辱与臀间玉器双重刺激,喉间蓦地逸出一串婉转靡音。
然其身姿反应却极为驯顺,臀峰非但未闪避,反而讨好地向上拱翘,颤巍巍地迎合着踩踏。
“你,又比她……清贵几分?”
柳青黎唇瓣微颤,似欲言语。
怒斥?唾骂?诅咒?
然而喉头滚动,痉挛了数次,却终究……吐不出半分音节。
她认出了那身段,但无能为力。
在周杰那双眼睛的逼视下,光阴仿佛凝成了一块沉重的琥珀。
时间流逝,余光里妹妹瑟瑟发抖的身影,终于压垮她绷紧的脊梁。
她动了。
颈项低垂,极其缓慢地向下弯折。
轻轻地,向着周杰,朝着地面……
向下……点了一记。
周杰这才满意道:“善。”
他嘴角的弧度加深,目光再次落入她起伏的胸乳。
“既欲为乳畜,”他慢条斯理道,“当奉主验乳。”
双臂徐抬。
那双肥短手掌,慢慢悬停于那方因淫变而惊世饱满的雪脂前寸许之地。摊开的掌心朝上,静候着一场由她亲手奉上的耻辱献祭。
“挺过来吧。”
四字轻吐,却重逾千钧,沉沉压上柳青黎的心尖。
齿关骤然紧咬。
理智在沸腾的屈辱中挣扎,发出无声的悲鸣。
验乳——
这二字被剥去所有虚饰,赤裸裸地横陈眼前。
竟是要她亲自……主动……
要她亲手将自己这饱胀欲裂、如同神圣与耻辱交汇的……雪峰……
如同庙堂前奉上神龛的牲礼,亲手推送至对方恶心的掌心之下,任其狎玩亵渎。
这是赤裸裸地羞辱。
时间,每一息都漫长如经年。
强烈的羞耻感冲击着她的脑海,视野边缘都有些模糊。
终于……
在巨大的精神重压下……
在妹妹无声的注视下……
在那匍匐于地,浑身爬满屈辱的同伴身影的映照下……
在那摊开手掌的无声逼迫下……
柳青黎极其缓慢地……
阖上了眼眸。
用那轻薄的眼帘,封存了眼底最后那一点,属于“柳青黎”的尊严星火。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满室的污浊空气连同自己的最后一丝骄傲都吸进肺腑深处,再彻底碾碎。
然后,她的腰肢动了。
没有闪躲。
竟是向前微微一送,好似古刹中献祭的玉瓶,放弃了最后一丝抗拒,顺应着命运的推手,决绝地向祭台……
倾身。
屈辱二字,此刻不再是虚无的情绪,而有了动作的轨迹。
胸前那对【雪酥凝脂】,被自身气力推涌着,向前、向上,主动挺出。
如春潮漫过堤岸,那惊心的浑圆,一寸寸漫过他微张的指尖,最终,堪堪悬停于那双掌心之上。
仅余毫厘。
咫尺之间,矜持已碎。
乳肉隔着冥欲胎衣的薄薄束缚,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手掌的热度。
这毫厘之距,比紧贴更令人羞愤。
只需他掌缘轻合,这曾被无数人暗中倾慕、而今缀着邪异淫媚的雪峦,便要沦为他掌中玩物。
指缝间揉捏出红痕,掐塑成淫形,连那被异物撑开的乳首,也将渗出屈辱的乳露。
这所谓的验看,原是要她亲手剥开残存的清傲,将内里早被淫毒染透的媚骨,恭恭敬敬地捧到他面前,供其恣意践踏、品尝、亵玩。
而她,竟真敢这般做了。
此刻的自己,与昨夜那披月而降、涤荡诸邪的自己,如参商永隔。
一个在天。
一个在泥。
错了吗?
还是……
这一瞬间,某种源于被改造淫躯的本能反应汹涌而至。
乳首深埋的触须仿佛嗅到献媚的气息,骤然在紧窄的乳孔内壁疯狂蠕动,激得一股强劲的电流从乳根直冲颅顶,酥麻感如蛛网般瞬间爬满整个胸脯。
柳青黎齿关猛地咬紧。
那声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呻吟,被她硬生生堵在喉头深处,磨成一声压抑的闷哼。
可下一秒,周杰的手掌已覆压而上,五指箕张,狠狠擒住了那对被墨色胎衣紧缚勒裹,却依旧怒耸挺立的丰腴绝峰。
“唔——!”
一声短促的呜咽终究从紧咬的齿缝间挤出,带着被强行挤压的痛楚与惊悸。
许是嫌她这隐忍的姿态碍眼,男人掌背骤然翻起,掌心带着凌厉的风声,脆生生地掴在乳峰最饱满的侧缘——
“啪!”
清脆的皮肉交击声炸响,随之而来的是乳肉剧烈的闷颤,那冲击力穿透胎衣,直抵心尖。
柳青黎喉间那口强提的气瞬间被震散,原本死死压抑的抽息骤然断裂,化作一声她自己都始料未及的短促娇喘。
“啊…❤~”
尽管她立刻用贝齿重新咬住下唇,试图将那羞耻的声音锁回,但余韵已如涟漪般在空气中荡开。
那乳肉本被胎衣勒作满弓,这一记掌击便似擂在绷弦上的指节,震得乳肉在掌心下翻涌成浪。
痛楚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早已被淫毒浸透的敏感神经。
乳首深埋的触须受惊蜷缩,细痒难当,竟牵出几滴乳露,颤巍巍悬在触须根处。
“太慢了!”周杰大声训斥道,“畜牲尚知摇尾讨赏,你这乳畜倒学不会献媚吗?”
话音未落,第二掌更狠戾地甩向另一侧雪峰。
这一回掌力更沉,连带着整座雪峰都在震颤摇晃。
胎衣受此震荡,竟泛起薄热,甚至恶意地收束勒紧,将那震荡的力道全数锁在乳丘间,化作来回激荡的麻痒顺着血脉直往心口窜。
柳青黎脊骨如过电,激得她头皮发麻,足趾蜷缩。
这具被冥阴触深度改造的躯体,其乳肉早已异化成远超常理的敏感之物。
此刻,那掌掴带来的火辣痛楚,竟不过是浮于感官表层的薄冰。冰层之下,才是汹涌肆虐的酥麻狂潮,才是这具淫躯渴求的真章。
她仿佛能感觉到,自己身子里沉埋的欲潮原似冰泉,此刻却随乳肉震颤翻作沸汤,蛮横地冲撞着每一根神经。
烫得她血脉偾张,簌簌直颤。
“呃啊……❤❤”一声糅杂着痛楚与媚喘的呻吟破唇而出。
之后,每记掌印烙下,乳峰便如雪团遭火舌舔舐,化出热流往腰眼钻;又似被细针挑动的琴弦,颤得四肢百骸尽酥麻。
“瞧你这浪相,抖什么?”
周杰指尖碾过乳峰上新鲜烙下的红痕,指腹更是刻意蹭过那深埋在肿胀乳首内的异种触须末端。
而那尾须竟如嗅到主人的宠物,饥渴地缠绕上他的指节。
“方才还装贞洁烈女,巴掌一落倒先酥了骨头。”他讥讽着,屈起指节,猛地弹向那两粒在胎衣下硬挺到几乎要破膜而出的乳首。
“呜——!”
胎衣下的嫩肉应声剧颤,牵动内里触须疯狂绞扭,酸麻感直冲天灵盖,逼得柳青黎发出一声短促悲鸣。
“寻常畜牲吃疼方知乖顺。”周杰的语调陡然转冷,“偏你这乳畜倒好,疼得愈狠,浪得愈欢。贱性难改!”
说完,他蓄满力道的手掌猛地收拢,隔着那层漆黑薄膜,深深陷入乳肉。
玉峦倾颓,乳波乱溅,红痕浮起。
柳青黎咬唇强忍,自己娇贵之处被如此蹂躏,仿佛那不是胸脯,而是两块待要榨出汁水的肥腻脂膏。
揉弄间,两粒乳首又反复遭掌心碾磨,引得内里触须疯狂蠕动,将酸麻酥痒拧成邪火,烧得她腰眼酥透,腿根乱颤,竟涌出大股水渍。
“啊呀❤...哈啊❤...”
到了如今,气息甫一挤出喉头,便在她唇齿间扭曲,不再是属于柳青黎的闷声低喘,分明化作惊鸿殿那些姑娘们被调教时的莺啼浪叫。
柳青黎脸颊瞬间灼烧起来,无比滚烫。
自己方才的声音,云堇听到了吗?
肯定听到了吧。
她竟在妹妹面前发出了……这种妓子们在承欢侍夜时才会被逼迫出的淫响?!
然而,当周杰五指再度箍紧时,“滋噗”一声,一道乳白色的奶箭自红肿乳首激射而出,于半空划出一道羞耻的弧光。
“唔呀——❤️”一声她自己都未曾料到,也绝无可能遏止的媚叫,竟生生顶开了紧咬的牙关。
比方才更尖锐、更绵长、更……淫荡。
她再次听见了自己莺啼般的浪音。
可这才是开始。
巨掌徐徐研磨,乳孔便渗出细弱涓流;五指猛然发力,乳浆便成股喷出,跌碎地面,溅开星星点点的浊白。
每回奶水漫溢,触须便更疯狂地刮擦乳孔,激得她弓身颤抖,反催得乳浆愈发汹涌。
而一阵又一阵被强制唤醒的,令人沉沦的甘美,正从她的胸口倒灌进四肢百骸。
她清晰地听到那莺啼般的媚吟还在溢出自己唇舌。
一声高过一声,一声媚过一声。
腰肢早已背叛了意志,不受控制地战栗,大腿难耐地紧夹摩挲,湿意浸透花穴。
身体逐渐失守,向外发出了最可耻的投降信号。
“倒是个乳畜的上佳胚子,”周杰斜睨旁侧,“堇儿,你说呢?”
柳云堇肩头几不可察地一颤,像是受惊的雀鸟,飞快地抬起眼帘,撞上柳青黎那双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眸子。
那双眼坠着泪,乳首还挂着未干的奶液,却仍试图强撑起尊严。可她胯间已浸透春潮,腰肢剧烈颤抖,哪还有半分从前的清傲?那姿态,分明是已被淫欲蚀穿了骨缝的……媚兽。
她不敢再看姐姐,眼珠慌乱地移开,却又不受控地落回那对饱遭蹂躏的绝顶峰峦上。
一股极其复杂的,带着微弱痒意与强烈战栗的暖流,毫无征兆地从柳云堇自己紧绷的双腿深处骤然涌起,沿着腰肢,一路向上攀爬。
这感觉……这酥麻的战栗感……如此熟悉。
像极了那些个偷躲在父亲书房窗外,屏住呼吸窥视的夜晚。
只不过,这一次,她不在外边,而在里面。
而且,姐姐的胸,真的好大啊……
柳云堇的目光钉在那对正被周杰肆意揉捏的丰腴雪脂上。乳肉在粗暴的抓握下溢出指缝,每一次揉搓都带出淫靡的乳浪。
姐姐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可那压抑不住的甜美媚叫,那剧烈颤抖的肩头和腰肢……
姐姐此刻的表情……究竟是抗拒?还是……
“不……”
柳云堇猛地甩头,企图驱散那疯狂亵渎的念头,可那念头却如毒蛇,钻进更深的心缝。
抗拒?亦或……享受?
她一时竟难分清。
一旁,周杰浑不在意柳云堇的缄默。
他粗糙的食指被触须末梢裹缠着,毫无怜惜地楔入那被亵玩至红肿绽开的乳孔肉环里。指腹碾着内壁最娇嫩的褶肉,几下揉按,混着淫露的浊白乳浆便泉涌而出,顺着他的指缝滴落。
“呜嗯…住手…❤”破碎的抗拒噎在喉头,逸出唇齿的,却是掺了蜜糖般黏腻的颤音。
那乳孔深处,敏感到极致,活似剥去胞衣、袒露着所有神经的蕊心。每一次指节的亵玩碾磨,都如裹挟着灭顶的酥麻,蚀骨钻髓。
倏地,周杰的指节猛地屈起,对准那朵颤抖的肉花儿,向最幽邃的暖巢狠狠剜去。
“啊啊啊——❤❤❤!!”
柳青黎浑身巨颤,滔天的欲潮,混着喷溅的乳浪,从她被蹂躏的乳孔深处,自每一根深植肌理的冥阴触须末端,蛮横地贯穿她的神经,汇聚、奔涌,直冲某个被无形枷锁死死禁锢的顶点。
那通往极乐的关隘,近在咫尺。
欲望的狂澜,以摧城之势冲击着闸门,巨门在哀鸣中裂痕蔓延,仿佛下一秒就要洞开,将她彻底吞进永劫的欲海涡旋。
她已然悬在万丈欲渊的崖边,足尖甚至能感知到那令人魂飞魄散的虚空气息。
躯壳的每一粒微尘都在尖啸,渴望着那粉身碎骨、神魂俱灭的终极释放……
却,永永远远,只差那最后的纵身一跃。
“想高潮吗?”周杰低笑。
验乳方始,不过盏茶功夫,但那对弹雪堆脂的玉峰,已在他掌下化作两滩饱浸香汗、淫露涔涔的软脂。
傲人弧线被蛮力压折,凝脂般的乳肉徒劳地在指缝间鼓胀、逃窜,转瞬又被恶狠狠的肉掌攫回,掐挤出层层叠叠、饱含屈辱的乳漪肉浪。
偏是这般揉碾下,她紧咬的唇齿间,仍死死锁着不肯告饶的清傲。
苦的倒是这具淫变的媚骨。
乳丘被肉掌蹂躏,触须在乳窍疯搅,酸麻痛痒如百蚁啮心。
每一次掌掴,每一次揉碾,每一次触须的刮擦,都让体内那股灼热的浪潮再涨一分,冲击着那名为“高潮”的堤坝。
最磨人的,却是那将泄未泄的苦闷。
快感漫至喉头,偏在神魂即将冲霄的刹那,被那森寒刺骨气息死死封禁。
她想要,但不能求。
那最后一丝傲骨,抵住了那声屈辱的告饶。
她可任这具淫躯在欲海中沉浮、战栗、背叛……
但那颗心,绝不俯首。
周杰的目光,扫过她渗血的唇,扫过她眸底那强撑的一线清明,忽地发出一声极轻的笑。
他屈起食指,一缕幽暗邪气缠绕其上,对准那敏感度早已攀升至临界点的饱胀乳首,猛地一弹——
咚!
一声沉闷的钝响,仿佛直接敲在灵魂上。
那饱受蹂躏的乳首,霎时痛苦又欢愉地剧颤起来。
数道浊白浆汁,如受惊的银蛇,猛地从被强行撑开的乳孔肉环中激射迸溅。
“呃啊啊啊——❤❤❤❤!!!!”
这声媚音,不似呻吟,倒像是凄厉到变调的绝叫,裹挟着连她自己都心惊肉跳的媚意。
柳青黎的腰肢骤然向上反弓,绷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弧。
体内那积压了太久太久的欲望洪流,终于找到了唯一的宣泄之口。
闸门——开了!
积累到超越极限的快感,混杂着极致的屈辱,化作一股无可阻挡的污秽浪潮,瞬间冲垮了她,淹没了她。
眼前炸开炽白的光瀑,耳中灌满自己非人的尖啸,脊椎像是被寸寸贯穿。
最深处,一股汹涌到令她魂飞魄散的滚烫暖流,伴随着子宫欢愉的痉挛,决堤般喷涌而出。
双腿间瞬间被那股滚烫的羞耻体液浸透。
这高潮,来得如此暴烈,如此猝不及防,如此……屈辱入骨。
它并非她所求,而是被强行撬开秘锁,被暴力点燃欲焰。
躯壳在极致的、灭顶的欢愉中疯狂痉挛、抽搐、喷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释放那污秽的甘美。
而她胸前那两团饱受凌虐的软肉,正随着剧烈的痉挛而失控地弹跳,被榨挤喷溅出的浊白浆汁,不受控地飙射,砸落在冰冷的地面,污了周杰的袍角,甚至……有几滴,飞溅到妹妹柳云堇惨白的脸颊。
当那灭顶的欲海狂潮终于不甘地稍稍退却,留给她的唯余一片虚无。
剧烈喘息下,躯壳仍在余韵中淫靡地抽搐着。
“啧,真是嘴硬的贱胚子。”周杰低笑,指尖犹沾着星点乳露,信手拈过一方素绢,慢条斯理地拭净每一根手指,“唤人,备仪。”
……
正午,日晷之针刚越过分界。
柳府主厅之外。
人潮,黑压压一片。
在全府森严的昭告之下,柳府上下,无论执事、杂役、仆从、婆子丫鬟……皆屏息垂首,侍立于一条织锦长毯两侧,构成了两堵无声人墙。
那条百步长毯,自大厅洞开的门户起始,笔直刺向前庭深处。
毯的尽头,一道人影卓然孑立。
柳青黎身披一袭赤焰般灼目的嫁衣华服,站在长毯的起点处。
那红,浓烈得刺眼,像凝固的血,又像垂死夕阳最后一刻的癫狂,将她苍白的面容衬得更加凄绝。
她的前方,漫长的长毯上,零落却又严格按时序陈列着她从稚龄至今尚可找到的旧物。
每一件褪色的肚兜、每一柄断齿的木梳、每一卷蒙尘的习字帖……都曾是她“柳青黎”过往生命的碎片拼图。
而她的周围,除了那些沉默的人墙外,空无一人。
没有催促,没有指引。
但长毯的终点,那座黑洞洞的厅堂,就是唯一的方向。
“向前走罢。”
一个声音在她的心湖深处低语。
用这身赤焰为祭的“嫁衣”,踏过自己过往的残骸。
一步,一步——
碾碎那些名为“曾经”,早已脆薄如泡影的虚幻念想,践踏自己曾经珍视的一切。
无声无息中,她迈开了第一步。
前方,正是一方小小的、褪色发白的绣花肚兜。
足踝微抬,落下。
没有犹豫,亦无可犹豫。
足底碾过那象征着最初洁净的布帛。
脚步并未停留。
第二步。
绣鞋踏向一柄的断齿木梳。
“咔嚓——”一声轻响,木梳在足下断裂。那些细碎的木质纤维,如同干枯的尸体碎片,被无情地压进厚重的锦毯深处。
第三步……
第四步……
……
她的裙裾拂过蒙尘的习字帖,上面曾是她认真描摹的“正心”“明德”……如今只余被践踏的灰黑脚印。拂过断裂的玉笛,拂过褪色的红绳……
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一件旧物的破碎。
每一步抬起,都在她灵魂深处留下一道更深的脚印。
她目不斜视,行走在血河之上,踩着自己的骨头前行。
每踏碎一件过往,她身体某处似乎也随之轻了一分。仿佛那些“过去”的重量,正被她亲手一点一点从灵魂里剥离、抛弃。
她不是归人,亦非过客。
她是一场由她自己亲手执行的……盛大葬礼上行走的墓碑
五十步,终至尽头。
她停下脚步,静立长毯正中央的一道铁铸的门槛之外。
寒铁阴森,割裂了她脚下以旧骸铺就的人生路。
柳云堇和柳老爷,分立于这道界限两侧。
一侧是救赎,是付出如此恐怖代价才暂时保全的存在。
另一侧,则是亲手掘开地狱入口、并预备将她彻底推入的……“父亲”。
一步之遥。
身后,是一路狼藉破碎的过往。
身前,是将一切归零重生的深渊。
柳青黎缓缓抬眸,环视四周。
人影幢幢。
每一张脸孔,都构成一道冰冷的铁壁,共同凝视着,见证着这场名为“驯服”,将高洁灵魂拖入污秽泥沼的盛大淫祀。
随后,周围的死寂,被几声轻响洞穿。
周杰化作的柳老爷从容拍掌。
“啪、啪、啪。”
掌声敲碎了沉默,也敲响了柳青黎的屈辱序章。
“青黎,”周杰开口,声音平淡,“你的人生路,自此已尽。”
轻飘飘的七个字。
为她身为“人”的旅途……盖棺定论。
然后,他微微侧首,目光转向一旁摇摇欲坠的少女:“堇儿,你如今还能站在这里……全赖你姐姐。”
他刻意停顿,目光缓慢地从柳云堇失去血色的脸上收回,重新投向门槛外,那个即将被剥落人之名号、披上畜类烙印的存在。
近处,司仪清了清嗓子,高亢的声调穿透全场:
“柳氏——青黎——!”
声音刻意拔高。
“感念亲恩,深明大义。”
虚伪的颂歌响彻,将那血淋淋的交易,用最冠冕堂皇的词句粉饰。
“自愿剥除人身,舍却名姓,”
全场死寂中,唯有宣告声震耳欲聋。
“甘为幼妹云堇,化身乳畜!”
乳畜二字,楔入柳云堇的耳膜,让她浑身猛一抽搐。
周杰的目光骤然回旋,不容柳云堇丝毫逃避。
“堇儿,你当见证……亦当监管,让青黎……”他抬手指向柳青黎,动作随意得像在指认栏中待挤的母牛:“尽其本分。”
这见证,已非要求。
它是勒令,更是悬垂在柳云堇头顶,强迫她不得不观看姐姐被打上乳畜烙印的刑枷。
作为姐姐的监管人,她必须亲手督促、规范、甚至参与……将姐姐每一寸残存的人之尊严剥落、将她的抵抗意志彻底驯服,直到可供老爷使用,彻彻底底沦为合格的……乳畜。
柳云堇下意识想别开脸,想要阖上眼帘,想要将眼前的一切狠狠推出脑海……
然而——
目光瞥及前方,那脊背,在承受了如此灭顶的宣告后,竟……依旧挺直。
这倔强的姿态,比任何哭喊都更深地刺入柳云堇的灵魂。
为了不让姐姐独自承受这屈辱……
为了不让姐姐在接下来的炼狱中,因“不合格”而承受更残酷的“纠正”之苦……
更为了不让姐姐被更陌生的其他人侮辱玷污……
柳云堇咬住下唇,用那双蓄满泪水的眸子,重新聚焦在姐姐身上。
仿佛要用这目光,在姐姐崩塌的世界里,搭起一座不存在的浮桥。
而这悲恸又强撑坚毅的目光,连同那唇上刺目的猩红,都被门槛外静立的柳青黎……尽收眼底。
妹妹无声的言语,她读懂了。
只是,她那身看似华美的衣衫之下,冥欲胎衣早已无声渗透着令她浑身酥软发烫的淫毒。
灭顶的快感疯狂积聚,却又被残酷地禁锢,不得半分宣泄,将她推向另一种更屈辱的深渊。
司仪那令人齿冷的唱词继续回荡。
“汝既为畜,当前尘尽断,人伦尽绝!”
“汝仅为畜,当褪尽绫罗,焚毁过往!”
“净尔身,烙畜印。”
最后。
司仪带着近乎宗教狂热的仪式感,手臂猛地高举,狠狠指向柳青黎,厉声喝道:“人生路已尽,请青黎小姐——”
“褪衣入畜!”
……
第六章 褪衣入畜,千金侠女终俯首,不仅要被拘束烙上畜印,还要被妹妹羞耻挤乳,开启走向姊妹共堕终局的序幕
“褪衣——入畜——!”
司仪的唱词如同点燃献祭柴堆的最后一丝火星,狠狠将无边的屈辱烙进柳青黎灵魂深处,直至骨髓都浸满冰凉的羞耻。
她仿佛孤零零立于断崖,人生路尽。
举目四望:
邪物柳老爷那毫不掩饰的玩味。
妹妹柳云堇含泪的惶然。
柳府众人投来沉默如实质的审视与不解。
环伺皆是刑架,目光皆是刀俎。
长毯中心,人生尽头。
柳青黎垂落的双臂,终是缓缓抬起,探向那身炽烈的嫁衣。
指尖在死寂中抑制不住地……微颤。那是血肉之躯对抗着沉沦的命运,正试图发出的最后一丝本能悲鸣。
然后,她压下了本能。
指节屈起,触碰到嫁衣最上方那颗紧贴锁骨的盘扣。
冰凉顺着指尖蔓延。
这颗象征着女子一生最隆重时刻,承载懵懂少女对未来期许的盘扣,如今只是一个需要解开的束缚,一个通往“乳畜”之路的第一步障碍。
指尖停留其上,如蛛网中的蝶翅,徒然轻振。
终于。
那僵硬的指头,轻微却决绝地向下一压。
“哒——”
扣绊松开的细响,恍若甲胄卸落,锁链崩断。
嫁衣象征性的保护,被撕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下方一线……雪白的衣襟。
开始了。
这场由她亲手执行的,对自己“人”之身份的公开凌迟。
一层,再一层……
华贵外衫如剥离光华的蝉蜕,在无声凝视中滑落肩头,堆叠脚边,鲜红刺目。
中衣系带无声解开,委顿于地。
素色薄衫,再也无法遮掩下方被邪物重塑的惊世轮廓。
兼具女子与生俱来的柔曼起伏之美,却又因那过分的膨胀,透露出作为乳畜的恐怖资本。
这份不和谐的美,本身就是对她最残酷的亵渎。
最终——
指尖停留在那最后一丝象征羞耻的屏障前。
贴身的亵衣,灵魂最后的遮羞布。
指节绷紧,扯动。
布料摩擦皮肤,亵衣……褪下。
同时,那双曾走过五十步人生归途的绣鞋,亦被她颤抖的手指从紧绷的足弓上扯落。
“啪嗒……”
轻微落地声,宣告了她与尘世最后一丝隔绝的解除。
前方,柳云堇眸中的泪水蓦然汹涌。
绣鞋落地的刹那——
覆体的冥欲胎衣,倏然退潮。幽暗光泽流水般收束、褪去,只余下紧箍着四肢手腕脚踝的墨环,以及颈项间……那由墨环刻意所化的家畜项圈。
此时此刻。
柳青黎赤裸的胴体,彻底曝露于正午的灼目天光之下。
曲线玲珑,肤光胜雪,却又因快感与屈辱的交织,浮起一层细密的战栗。
这身体,绝非初生婴儿的纯洁无垢。
而是被邪物催逼,重塑而成的……污秽淫身。
“呼……”
凉风如同嘲弄的舌尖,骤然舔过她一丝不挂的雪白雌躯。
每一寸肌肤都因这突袭的,被放大的快感而剧烈收缩。万千毛孔齐齐开阖,如同无数张求饶的小嘴,发出只有灵魂才能捕捉的快慰悲鸣。
“呃❤……”
一声短促的气音,被快感挤出牙缝。
柳青黎本能地想要蜷缩身子,像受伤的动物般保护自己。
然而,“预备乳畜”的规范,与四面八方穿透皮肉的冰冷视线……死死箍住了她试图弯折的腰肢,板挺了她想要内收的肩膀,甚至强硬地分定了她下意识想要并拢的大腿。
她只能赤裸着、颤栗着,任人审视。
失去了冥欲胎衣那层虚假的缓冲,空气本身便成了无处不在的凌虐爱抚。每一缕微风拂过,都像轻佻的指尖抚弄着被邪物强行铭刻的性感带。感官被强制放大,快感在脊椎里窜升,炸裂。
那对被冠以【雪酥凝脂】之名的丰隆巨乳,此刻正不受控地颤栗起伏。顶端两颗熟透欲滴的赤珠乳蒂,随着她压抑的轻喘,在空气中颤巍巍地颠动。
光滑耻丘下方,紧闭的粉嫩肉缝贪婪地翕张,黏滑淫汁汩汩外涌,顺着大腿内侧,蜿蜒出数道屈辱的湿痕。
幸而惊鸿殿内,她们这些舞女已然被迫全身脱过毛了,如今倒是少了一环羞辱。
柳青黎咬死下唇,将体内汹涌的快感洪流与喉间不堪的呻吟死死封锁。
不要出声!不能出声!
然而欲望的浪潮岂是意志能挡?
每一次抽搐,每一次穴肉的痉挛,都如重锤砸向她紧绷的神经。
齿关终被撞开,带着泣音的闷哼,断断续续从紧咬的唇缝间溢出。
啪嗒……啪嗒……
黏腻的滴落声中,她清晰感到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在那片湿痕上。
膝骨打颤,脚趾蜷抓。
众目睽睽之下,这具身体竟如此不堪,如此下贱。
快感的禁锢在此解放,非是恩赐,而是羞辱。
高潮的洪峰正撕裂她的理智。
偏偏是此刻,在自己最不愿意绝顶的的时候……
她怎能?!怎能在这万千冰冷目光的凝视下,像个不知廉耻的母兽般,被这具淫荡的身体拖拽着,随意地去了?!
然而,仪式并未因她的羞耻颤栗而停顿。
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请云堇小姐焚衣。”
沉默了片刻。
那些被褪下的衣物,那些承载着她作为“柳青黎”存在的最后证物,终是被僵立在旁的柳云堇,颤抖着用指尖捏起。
少女紧抿双唇,将一件件犹带姐姐体温的衣料,投入一旁喷吐火舌的铜色焚盆之中。
“嗤啦——!”
火焰猛地窜高,欢腾地吞噬着丝绸。
柳云堇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那些衣料在跳跃的火光里,迅速蜷曲焦黑碳化,最终化为黑灰飘散。
青烟滚滚升腾,焦糊气味弥漫。
如姐姐身为人的过往,在无数见证者的眼前,归于虚无。
至此。
人生路断。
唯有一道低矮狞恶的黑铁畜槛,森然横亘于前。
槛面上刻着一行字,笔画深峻:【过此门者,承精食欲,甘为柳畜】。
畜槛低矮得可怜,高不过三尺。
它以蔑视的姿态,嘲笑着人需要昂起的头颅。
它以践踏的恶意,弯折着人理应挺直的脊梁。
要跨越这道槛,躬身不够,折腰亦不够。
唯一的方式,是彻彻底底的匍匐投地,如同蛇虫,如同猪犬,用膝盖,用手肘,用胸膛去贴紧地面……
爬过去。
但在此之前——
柳青黎猛地咬牙,将濒临失控的快感再压下三分。她闭上眼,将最后一丝尊严沉入深渊。
再睁眼时,那双素来清亮的眸子里,只剩一片死寂的平静。
她缓缓屈膝,身体前倾,双手撑地,仰起脸,望向居高临下的“父亲”。
干涩的喉咙艰难地滚动,挤出沙哑的声音:
“柳氏乳畜青黎……”
“自愿献此……淫贱之躯,供主人……驱策榨取……”
体内深处,仿佛受到这自戕灵魂的卑贱宣言刺激,蛰伏的淫毒猛地爆开。狂烈的快慰如电流窜遍四肢百骸,让她喉头骤然痉挛。
话音被迫中断。
“呜——!”
柳青黎死死咬住牙关,用尽最后意志想要堵回那灭顶的洪流。
可那洪流太过汹涌,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堤坝。
意识被快感吞没的前一秒,她榨出浑身最后一丝气力,将此生唯一卑微的祈求,如同濒死的喘息,艰难挤出:
“…并…并求主人…恩泽云堇……保…保其周全…”
话音落尽,她整个身子彻底伏贴下去,额头重重抵住长毯。
周身因体内肆虐的淫毒与灵魂被彻底践踏的屈辱,筛糠般剧烈颤抖。
这五体投地的姿态,便是她献上的全部——意志、尊严、未来,乃至最后一丝软弱。
服从,耻辱,以及那被逼出的快乐,于她颤抖的脊背上无声地蒸腾。
也就是这一刻。
“呜❤——呃啊——!!!❤❤”
一声压抑的闷叫,猝然撕裂柳青黎的喉咙。
塌下的脊背瞬间弓起,每一寸肌肉都在狂暴快感的电击下疯狂抽搐。
高潮的抵临,化作足以熔断神经的酥麻,从小腹深处猛然炸裂。
嗤——!
液体急速喷射的锐响,自她双腿间倏然响起。
柳青黎那剧烈颤抖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是更剧烈的痉挛。
一股汹涌澎湃的暖流,如同开闸的洪水,从她松软失守的尿道口,决堤激射。
滚烫尿液混着潮喷爱液,形成一股量大到惊人的浊流,呈放射状猛烈喷射在长毯上,洇开一大片迅速扩张的深色湿痕。
“嗯❤…呃❤唔❤……呜❤……”
柳青黎喉咙里满是不成调的呻吟。
她的身体还在高潮余韵中抽搐,每一次抽搐都挤出又一股失控的尿液,浇灌着身下不断扩大的耻辱印记。
高潮与失禁的双重冲击,抽空了她最后一丝蜷缩的力气,她只能维持着五体投地的屈辱姿势,像条离水的鱼,在快感与羞耻的砧板上徒劳颤抖。
而这副不堪入目的景象,正赤裸裸地暴露在周遭所有目光下。
审视的、玩味的、轻蔑与嫌恶的,密密麻麻地刺在她剧烈颤抖的赤裸脊背和高撅的雪白臀瓣上。
“啧…这量…也太大了…”一个刻意压低的女声悄悄响起。
紧接着是几声心照不宣的笑。
一旁。
通过冥阴触须的感知,周杰自然清楚柳青黎的献身并非全然自愿,只是源于求生本能。
但欣赏完这出屈辱的高潮失禁大戏,他还是满意地咧开嘴角,转向面无人色的柳云堇:“堇儿,听见了吗?你姐……哦不,是这头乳畜……所求的恩典。”
“你既为她的监管者……准,还是不准?”
柳云堇的目光,从地上姐姐痉挛不止的身影上艰难抬起。她张了张嘴,喉咙却被巨大的悲恸和强烈的负罪感扼住。
点头。
只需要点一下头……
但那根本不是点头。
是行刑者挥下的铡刀。
是宣告人之消亡,畜之诞生的最终判词。
是她亲手为姐姐盖上那名为乳畜的冰冷印鉴。
可虽纵有万般不愿,她只能点头。
这是方才在那个房间里,她与姐姐短暂交流里的约定。
周杰嘴角的笑意加深,微微颔首。
“好。应监管者柳云堇所请,我宣布——”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宣告祭品的最终归宿,“自此刻起,柳氏青黎,剥其名姓,削尽人权,入柳氏畜籍,其名:奶黎。”
“即刻——授印!”
话音落下。
“哐当!”
三两灰衣仆役将一具铸铁刑架杵在柳青黎身后。其样式诡异,分明是用来固定大型牲畜的配种架,如今被粗暴地改造,成了拘人的刑台。
紧随的火桶烈焰熊熊,炭块烧得噼啪作响。一柄长柄烙铁插在炭火中,末端缠着厚布,尖端烧得发白,扭曲的“畜”字在热浪中隐隐可见。
与此同时,两名臂膀粗实的仆妇越众而出,四只蒲扇大手攫住柳青黎臂膀,如拖牲口般将她架到刑架旁。
一名仆妇绕后,大手按在她光裸的脊背中央,粗暴地下压,再向前一送,将她的纤腰撞入那副静候多时的弧形腰枷里。
咔哒!
机括咬合,腰枷两侧的铁件瞬间合拢,将她的腰臀卡死。
她的后臀被强行上托,高高撅起,上半身则被死死压向前下方,弯折成近九十度的屈辱鞠躬。
紧接着。
刑架底座两侧,两具张开的镣铐,一左一右将柳青黎的双踝锁住。
底座滑轨吱呀作响,将她的双腿向两侧缓缓拉开,最终固定成一个羞耻的八字。
同时,她的胳膊被反拧到背后,手腕交叉锁在腰枷背后的铁环上。
为了维持平衡,她只能拼命绷直脚背,踮着脚尖,浑身重量被迫吊在几处勒进皮肉的铁枷上。
最后。
两只粗糙大手,如同处理牲口奶袋,一把攫住她悬垂晃荡的奶球。
为了彻底扼杀挣扎——
嗒!
两个精钢打造的乳箍,被紧紧扣在她饱满乳房的根部,带着细微螺纹的内圈深深嵌入乳肉。
至此,一切准备就绪。
她彻底成了砧板上的肉。
奶子鼓胀,腰臀高撅,双腿岔开,湿淋淋的私处暴露无遗,只等那烧红的烙铁盖上终身畜印。
柳青黎闭上了眼睛。
世界,只剩下那即将到来的无声的灼烫……
“堇儿,”周杰伸出手,直直指向仆役刚从炭火桶中抽出的烙铁,“既是你主动要求管理的家畜,这身份印记,自当由你亲手烙下,以证其主。”
柳云堇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惊惶的视线先是被那扭曲空气的热浪牢牢攫住,随即越过可怕的刑具,落在刑架上。
曾经的姐姐,如今却四肢被缚,在屈辱的姿态下,沦为等待烙印、失去尊严的家畜。
“……去。”周杰的声音冰冷如铁。
柳云堇喉头滚动,咽下悲鸣,踉跄挪到火桶旁。
那柄炽热的烙铁,被仆役郑重地塞进她手中。
好烫!
“位置在这。”周杰接过丫鬟递来的朱笔,蘸饱红漆,在柳青黎被迫高耸的左乳外侧上沿,那片最细嫩,透出淡淡粉晕的乳肉上,清晰地画下了一个朱红醒目的“叉”。
“此地易见,日常磨蹭亦可时时提醒其身份。”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柳云堇惨白的脸。
“但若是烙不准,或是手抖了……”那目光转向刑架上的身躯,“为父之前和你聊过的,若因你之过,致其未驯,人与畜,同受其累。”
柳云堇的目光,被迫移向姐姐左乳的红叉标记上。那本该是柔软温香之处,在朱漆映衬下,却显得异常淫靡。
周杰宽厚的右掌,猛地覆在柳云堇的手背,强行稳住了那几乎要将烙铁抖落的剧烈颤抖。
他将烙铁炽烈的前端,稳稳悬停在红叉的标记旁。
尚未接触,仅仅是那辐射出来的高温,便已然让下方那片粉腻的肌肤像遇敌的蜗牛肉,惊恐地绷紧。
柳青黎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纵使她心理预备了百千遍,原始的躯壳依然在毁灭前的威压下疯狂挣扎颤抖。
“烙!”
周杰的断喝如惊雷,轰然砸穿了柳云堇摇摇欲坠的精神防线。
柳云堇脑中嗡的一声,化作一片空白。她僵直的手臂,在空白意识的驱动下,完全凭借着那声断喝和周杰手掌的助力,夹带着她自身被压垮后的崩溃力量——
毫无缓冲地,猛力向下,重重一按。
正中红叉。
“滋啦——!!!”
皮肉焦灼的声响,骤然升腾而起!
“呜——!!!”
柳青黎的身体因剧痛本能地猛颤,又被刑架枷锁残忍束缚,只剩下……躯干宣告臣服的抽搐。
此刻。
那白炽烙铁,正无情地陷入一片雪腻饱满之中。
而烙铁凹槽内,大量预置的冥阴触须分泌的“淫髓”,在血肉高温的刺激下,猛地沸腾、活化。
如同无数被唤醒的漆黑妖蛇,顺着皮肉的焦痕,疯狂地扭动、钻探,贪婪地蚀入、扎根。
周杰的手死死压着柳云堇,不容烙铁有半分抬离。这持续的压力,不仅加深炭化,更是将妖异的淫髓彻底逼进血肉深层。
若说之前普通区域的淫髓含量为一,那么此地,淫髓含量至少是十。
数个呼吸的压制,于柳云堇如同世纪轮回。
皮肉碳化的滋滋声,混合着淫髓钻入时的蠕动感……
她紧闭双眼,泪珠砸在烙柄上,嗤嗤作响。
终于——!
力量骤然撤去。
周杰带着柳云堇的手猛地抬起烙铁。
一圈边缘焦黑翻卷,中心却妖异暗红的“畜”字烙印,赫然深烙在柳青黎左乳外侧。
皮肉之下,黑色丝纹扩散游走。
这一瞬间。
一股极度诡异,深入骨髓的麻痒从那畜字深处骤然炸开。
如此突兀、如此剧烈,甚至压过了那尚未消退的灼痛。
“呃…”
柳青黎被反剪的双手疯狂扭动,脚腕在锁扣间刮出刺耳噪音,却丝毫无法缓解那种煎熬感。
宛如一种超越疼痛,无从抓挠、亦无处摆脱的诅咒之痕。每一次肌肉的牵动,抬手或呼吸,都将唤醒这嵌入皮肉骨髓的永恒耻辱。
与此同时——
柳青黎项圈与四肢墨环上的幽光悄然盛放,漆黑的光华流转,与那烙印深处蠕动渗透的淫髓无声共鸣,彻底勾连一体。
“成了。”
周杰的声音带着尘埃落定般的慵懒满足。
他松开了手。
柳云堇踉跄后退。
“哐啷!”
烙铁坠地。
她捂住嘴,指缝间泪水决堤,悲戚的目光移向刑架,钉在姐姐那妖异暗红,如同熔铸在雪腻乳肉的“畜”字上。
烙印的焦香、淫髓的麻痒、与新生的冰冷绝望……
凝固成一片死寂。
乳畜奶黎,于此新诞。
邪环烙印,永证畜身。
……
柳青黎尚未从那炼狱般的烙印仪式中缓过神,便又被几名臂膀粗壮的仆妇围住,粗暴地拾掇了一圈。
此刻呈现的,已非昨日的柳青黎。
或者说——
是乳畜奶黎应有的模样。
那身曾短暂灼灼,旋即被焚为灰烬的赤焰嫁衣,如同旧梦褪尽,早无踪痕。
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由冥欲胎衣转变,专为乳畜量身定制的耻辱装束。
早在之前,大量的淫髓已然潜入柳青黎的肌肤,在肌理内编织成一道密布全身的“感官增幅网”。
此网不施惩戒,却催发肉欲,豢养着那朵未曾盛开的堕落之花。
在感官增幅网的调理下,空气的拂掠,会化作情人指腹间温腻的流连,所触之处激起细小酥麻的涟漪,蔓延成蚀骨的微痒。
而他人目光的灼烫……
那些带着审视、占有、甚至渴望的视线,当落于她身躯时,竟亦能被这感官之网捕捉,转化作实质的描摹,在肌肤上勾画,如同无形的吻,烙在那些被目光凝视的部位,从而唤起她心底的躁动渴求。
从此——
清风是爱抚。
衣缕是缠绵。
目光是情焰。
柳青黎周遭世界的一切细微律动,皆被胎衣的丝网无声篡改、放大。
只不过。
她原本清雅端方的姿容,如今被一具通体漆黑、柔韧冰冷的皮革头套,由脖颈项圈处兜头笼下,严丝合缝,裹了个囫囵。
寻常面纱,不过隐去形容;此举却如庖丁解牛,直将人的眉目情态剔骨抽筋,彻底抹煞。
前额光洁处,眉骨起伏处,鼻梁的秀挺,眼窝的深邃,颧骨含蓄的丘壑……凡曾属于“柳青黎”的一颦一笑,传达七情六欲的细腻轮廓,一切面容存在的痕迹,尽数被这如渊的死寂皮革,抹平成一整片不见天光的幽冥。
唯有中央,开了一孔。
孔洞椭圆光洁,恰似一座小小的,只上演最卑贱戏码的戏台。
而这方寸戏台之上,别无他物,唯有——
她的唇。
原是粉桃含露,吐纳锦绣文章之物,此刻失了面庞的依凭,孤零零悬在无边的漆黑深渊之上,褪尽了气质,只余下两片被情欲与绝望浸透的软肉,微启一线,急促又惊惶地颤抖着、喘息着。
其色,宛如深秋的蔷薇;其质,湿润欲滴,泛着肉欲的油亮。
唇珠浑圆饱胀,在这极致死黑的映衬下,如同熟透的浆果,引诱着最原始的采撷欲望。
虽然鼻息被皮革壁垒无情断绝,然而这唇洞的开启,绝非慈悲的施舍。
恰是最恶毒的展览。
它将柳青黎最后那点无法压抑的本能反应,那些被痛苦与恐惧逼出的呜咽,窒息挣扎的倒抽冷气,淫毒焚身引发的失控娇喘……
凡此种种欲破喉而出的声息与震颤,统统被这唯一的唇洞捕捉,强制放大,耻辱地展示于众目睽睽之下。
每一次无助的唇瓣翕张,每一次失控的喘息起伏,都不再是“人”的表达,而是这只“乳畜”唯一可被窥见的屈辱标识。
唇齿开合间,吐纳的并非言语,唯有刻骨铭心的痛与痒,以及那被强行解读为低贱邀宠的,侍奉般的唇舌蠕动。
而颈项以下。
冥欲胎衣已非纯粹幽暗,而是化作了一层半透的玄色丝缕,薄如蝉翼,轻若烟雾,无间无隙地紧缚着她的肌肤,将那惊心动魄的曲线毫不留情地勒显。
然而这层覆盖之下,却非全然的遮蔽。
背脊之上,一道深不见底的V形镂空,自项圈边缘起始,凌厉地贯穿整条脊柱,一路向下延伸……
掠过腰窝,割开臀峰,最终消失在臀缝深处那片耻于示人的幽谷,将整条脊椎线连同腰臀的起伏,暴露于外。
至于她那对绝伦雪峰,其最饱满丰隆处,胎衣悄然褪去,化为一个下流的环形镂空,框住了那对愈发丰腴的巨乳。
镂空的边缘并非平滑收束,而是微微翻卷、增厚,形成一圈深色湿濡的肉箍,紧紧勒住乳根娇嫩的肌肤,向上聚拢挤压,将那两团软肉托得愈发高耸贲张。
更关要者,在那两粒翘挺乳首之上。
曾经潜入乳孔的冥阴触须,已经完成了最后的蜕变,凝固为两枚妖异的乳锁。
温凉滑腻,状若凝脂,其根深深没入粉润乳首,与那饱胀的乳肉融为一体,牢不可拔。
锁体宛似两朵精雕的花苞,不仅彻底裹覆囚禁着极度敏感的乳蒂,更巧妙延伸,遮蔽了部分的晕环,在雪白乳肉上烙印下两朵淫艳的封印之花。
而腰肢之下,胎衣被周杰恶趣味地调整为羞耻的逆兔女郎开档设计。
只在裆部额外穿着一件以最少布料进行最大羞辱的高V耻部束缚带。
并非为了遮蔽,而是为了引导视线,制造虚伪的安全感。
其覆盖耻部的部分,形成一个收窄到极限的倒V字形。这倒V的尖端,仅仅象征性地覆盖在她饱满隆起的耻丘最顶端极小的一片区域。
V字两侧边缘,则沿着她饱满大阴唇的外侧轮廓,以最苛刻的方式急剧内收、下切。从这两条极限收窄的边缘处,各自延伸出一条细窄却异常坚韧的系带。
这两条系带紧贴着她臀缝的凹陷处,深深地勒入臀瓣之间,然后向上、向后延伸,最终汇聚固定在她尾椎骨上方,后背深V镂空下端。
结果就是,她整个充血勃起的阴核,以及包裹着它的娇嫩包皮,完全失去了遮挡。
如此刻意暴露那最敏感、最能引发直接反应的淫核,却“仁慈”地遮住通往膣道的入口,就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看,你这最羞耻最敏感的小东西,必须毫无保留地展示、供人亵玩,至于你的贞洁?呵,暂且施舍你一点虚伪的体面。”
而在臀缝系带深嵌的牵引力下,两片饱满的臀瓣被无可抗拒地向两侧、后方微微拉开。
那原本隐藏的菊蕾,此刻竟如同剥开蚌壳的珍珠,毫无遮掩地暴露于所有目光之下。
其粉嫩的色泽、紧窄的入口,以及每一丝细微的褶皱,每一次因紧张而引发的收缩,都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另外,在那暴露颤抖的阴核下方,小穴入口之上,对应着尿道口的微小凹陷处——一枚与她胸前乳锁遥相呼应,由冥阴触须化作的活体尿锁,深深嵌入,彻底管控着她的排泄。
此刻。
柳青黎那雌躯每一分的挪移,乃至纤微的颤抖,都会立刻牵动那深勒于臀缝中的两条细窄系带,令那本就被强行拉开的臀瓣产生更大幅度的开合,也会让暴露的阴核更无助地颤抖。
继而,那一枚枚精铜锻造的欲铃,或缠于手腕足踝,或悬于腰肢脖颈,于她每一次不可自抑的细微战栗中,发出细碎淫靡的振响。宣告着她的屈辱。
叮铃……
叮……
“堇儿,”周杰的声音在铃声中响起,他抬起手,将一柄温润的玉杵,塞入柳云堇颤抖的掌心。
“奶黎乳锁的钥匙,它的‘训诫’之柄……此刻,便由你亲手执掌了。”
他刻意强调了“训诫”二字,其意昭然若揭。
毕竟,所谓的乳锁,常态之下,锁体沉寂,内有极微细之触须,如同最严苛的守门奴,将输乳之孔窍尽数闭合锁死。
没有钥匙,这丰沛的生命之流,便无法排出,只得渐渐堆积,带来不断加剧的胀痛和灼热。
“另外……”周杰补充道,“它也是奶黎腿心尿锁的钥匙,其疏导之责,亦归于你。”
柳云堇下意识望向姐姐,旋即低头,紧紧咬着下唇。
手中的东西,便是开启姐姐乳锁的唯一钥匙。
其形昂然圆硕,顶端盘龙绕柱,茎身虬结贲张,分明就是男性最赤裸的胯下象征,被凝铸于冰冷玉石之中,名曰“训诫”。
而其羞耻的使用方法,柳云堇方才也已知晓,只待如今实践。
她又望了眼父亲,却只看到了一双无情的眼眸。
不能惹父亲生气……
柳云堇迟疑地抬起手,将玉杵凑近唇边,微张檀口。
温热的津液,被她极为缓慢,极其屈辱地汇聚于舌尖。
然后,舌尖探出,触碰到玉杵表面那些盘根虬结的纹路。
羞耻感像火焰般灼烧着她的脸颊和耳根。
她一点点地、像在做着世上最肮脏的事,用柔嫩的唇舌和内里的湿滑,去浸润涂抹那玉杵的每一处凹槽与凸起,细致如同献祭前的祝祷。
待那玉杵受此“供奉”,幽光微泛,方算完成了第一步。
旋即,更艰难的时刻来临。
柳云堇几乎是摸索着,将那柄沾满自己唾液的滑腻玉杵,对准了姐姐被迫高高挺起的丰圆玉润顶端,那花心锁孔。
“噗……”
细微的粘着声响起,玉质尖端触碰到了温热入口。
柳云堇的心脏在胸腔里猛烈地撞击着,不断泵出苦涩。
紧接着,她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以及难言的罪恶感,将手腕缓缓前推。
贯入!
湿润的尖端挤开了温热的入口,陷入紧致的包裹。
旋转!
玉杵那粗粝虬结的茎身,裹着她自身唾液的滑腻,带着令人发指的滞涩摩擦感,强行拓开乳锁内壁,一寸寸地向内旋进、深入。
她能感觉到乳孔内部的紧窄,以及姐姐徒劳地抵抗,仿佛那锁眼是有感知的,正在排斥着这粗暴的侵入。
这感觉……让她羞耻不已。
这强行插入的行为,简直……
“嗡……”
一声轻微的鸣响,终于从锁体深处传来。
锁,开了。
柳云堇只觉得手腕一松,那股对抗的滞涩感瞬间消失,玉杵似乎又往深处滑入了一丝。
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将玉杵抽出。
那物件,似乎变得更沉重滚烫了。
抬眼望去——
姐姐那饱满如球的左乳,花苞状的乳首微微开启,如同被强行撬开的蚌壳,露出了内里一丝湿润的嫣红内里。
一点乳白色的粘稠液体正从缝隙边缘极其缓慢地渗出,汇聚成一小滴,挂在裂口处,摇摇欲坠。
这开启,绝非结束。
那乳汁流泻与否?何时得以短暂解放?是轻轻揉按催乳,还是狠狠掐拧那饱胀乳肉榨取?榨取需延续几番喘息?
乃至……在姐姐的痛苦稍缓、喘息未平时,何时将泉眼重新锁死,令其再度堕入胀爆地狱……
这掌控姐姐身体苦痛轮回的权力,这操弄乳汁予夺的钥匙,此刻尽数压在了她小小的掌心里。
柳云堇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湿的手掌。
没有解脱的轻松,没有掌控的快意。
只有无尽的羞耻、恐惧、罪恶,以及一种即将亲手把姐姐推入更深地狱的……冰冷的绝望。
不过。
现在,至少……让姐姐舒服一会儿吧。
柳云堇垂下眼睑,不再看姐姐,也不再看那滴挂在锁孔裂口的乳汁。
她抬起依旧颤抖的双手,轻轻握住那团手感绝佳的丰硕乳峰。
缓缓挤压。
“❤”
……
“咿❤——呜❤!!”
一声饱含颤音的抽息,冲破了柳青黎头套下唯一裸露的唇关。
那唇瓣张开,如同搁浅的鱼儿般深深一吮,随即整个下颚绷紧,将那声抽息切断,化作喉间的闷响。
然而她的身体,却诚实地展现着牢笼崩裂后的滔天海啸。
郁积多时的乳汁,在柳云堇指掌青涩的揉捏之下,渐渐找到了宣泄的通道。
一股无法形容的酥麻快感混合着巨大的解脱感,猛地自乳肉深处席卷而上,沿着脊柱瞬间轰入大脑。
柳青黎纤细的腰肢在禁锢中死命向前、又痉挛着向后。脖颈在皮革头套允许的极限内,深深后仰。
悬垂饱胀的双乳因这剧烈的快感而疯狂地颤动、摇晃,激起一片水波荡漾般的肉浪。
连那被迫踮起的足尖都狂乱地跺踏着地面。
“唔——!!!❤❤❤”
两片软肉张合,舌尖吐出,一声拉长的、快慰的、颤抖的、叹息般的媚吟,不由自主地漏出唇齿。
与此同时——
大量伴着乳畜烙印而深深植入乳肉的淫髓,也在这一刻被那洪流的涌动所唤醒。
痛苦?
不!
那蚀骨融魂的奇痒,此刻竟与乳肉深处释放的巨量快感诡异地交融在一起。
好似冰针穿刺的酥麻里,炸开滚油浇淋的灼烫。
又像噬骨钻心的折磨中,喷涌出焚尽神智的狂喜。
极致的矛盾,形成了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直灌灵魂深处的强烈刺激。
她想要尖叫。
想要为这不请自来、深植于屈辱深渊的极乐而流泪。
想要更猛烈地拱起身体,去迎合、去承受那奔流里的更多……更多的快乐。
然而——
漆黑头套如夜幕,剥夺了她哭泣的表情。
冰冷刑架如牢笼,禁锢了她迎合的妄动。
于是那唯一自由的粉唇,便成了一切惊涛骇浪的情绪中,唯一泄洪的出口。
猛烈地、失控地颤抖着。
从那翕张的粉嫩唇瓣间,溃堤般泄出一串串急促紊乱的啼叫媚吟。
“嗬❤——嗯❤——呃❤——啊❤……!”
每一次急促的吸气都像是溺水者最后的求生,每一次拉长的颤栗吐息又夹杂着断线的啜泣。
失控溢出的唾液,如熔化的银膏,顺着那无力合拢的唇角狼狈淌下,拖曳出数道淫靡湿亮的银丝,蜿蜒过下颔,结成珠露。
啪嗒落下。
柳青黎只觉自己仿佛真的解脱了。胸口处那铅块般的沉坠,与烈火焚心般的灼烫,似潮水般正被……渐渐抽走?
不,是转移,是坠落。
沿着她的身体,急速向下,沉入滚烫而空虚的小腹深处。
下一刻,更凶猛、更狂暴、更纯粹的暴戾情潮,如同苏醒的火山,裹挟着灼毁一切意识与尊严的熔岩,从子宫深处轰然喷发。
颈项拉扯出凄绝的弧度,背脊的汗珠随着无法抑制的痉挛四处迸溅。
然而,无法解脱。
那已然被淫髓掌控的周身感官网络,此刻甚至无需通过阴核,便足以精准地扼住了她通往云端的最后一级阶梯。
如同饥渴濒死的旅人,一次又一次被递到干裂唇边的甘霖引诱,那清凉的水汽甚至已拂过唇瓣,舌尖已尝到幻梦般的湿润,却在触碰的瞬间,将水杯抽走。
这种求而不得的煎熬焦虑无助渴望,这种反复被剥夺被悬置被玩弄的绝望,最终,统统化作一股难以排解的无边苦闷,持续摧残着她的意志。
她大概……从来不曾解脱过。
那片刻的沉坠,不过是更深绝望的伪装。
崩溃,或许只是时间问题。
……
柳云堇松开手,僵硬地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下直冲天灵盖。
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看着自己亲手打开的欲望闸门,涌出滔天的欲望洪流。
看着那道曾是她心中明月的身影,沉沦于这耻辱的感官地狱,被彻底吞没、冲刷。
这副模样……
腰肢狂乱扭动、喉间溢出破碎靡音、肌肤在汗水中泛着情欲光泽、所有矜持与骄傲被彻底撕碎、践踏于欲望泥淖的姿态……
像一幅笔触清雅的名画,被泼满了腥膻的污秽浓精。
这哪里还是她的姐姐?!
那个踏月而来,眸光清冽的姐姐?
那个会在月下轻抚她发顶,带着清浅笑意的姐姐?
那个曾经一身傲骨……她的阿姊??
没有了。
眼前这具在刑架上忘情扭动喘息的躯壳,这具被欲望支配的肉体,分明只是一头徒有姐姐皮囊的……乳畜。
记忆中那凛然不可侵犯的画像,在此刻姐姐那沉沦肉欲的肉体面前,显得如此虚幻、如此脆弱、如此可笑。
她清晰地理解了自己手中这权力的沉重。
原以为,这是可以让姐姐暂时解脱苦楚的钥匙,却不曾想,它竟是足以将她与姐姐一同拖入永夜的诅咒。
站在姐姐的人生路尽头,站在那道象征人与畜分界的铁槛旁,柳云堇无声地战栗着,好似自己正站在两个世界的分界线上。
前方,是将要沉沦的“未来”。
身后,是不断化为废墟的……“曾经”。
……
第七章姐姐沦为妹妹的乳畜后,此生,唯精液是恩赏,唯产奶是职分
“嗤……”
焚盆中最后一缕倔强的火苗,在焦黑的残骸上扭动了两下,最终不甘地熄作温热的灰烬。
袅袅青烟,携着衣物残存的余韵缓缓消散,似也抽走了柳青黎存于人世的最后一缕烟火气。
在这片沉寂的灰烬之上,司仪高昂的声线,如阴风再起:
“乳畜——奶黎!”
“俯——首——!”
“垂——脊——!”
“四蹄着地——!”
“入——畜——门——!”
声音所指,正是那道横亘在人生绝路上的黑铁畜槛。
然而,柳青黎难以回应。
她的感官还深陷在方才那无法解脱的苦闷中。
忍…
一个微弱到几乎湮灭的念头,如同风中残烛,在她意识深处摇曳。
那种几乎要冲破喉咙,只为求得一丝解脱的心情……
须得忍住。
此刻,她的世界唯余一片凝固的死黑。
漆黑、窒闷、无边无际。
皮革紧紧裹覆着头颅,压迫着颧骨、鼻梁、眼窝,将外界的一切视觉感知彻底剥夺。
唯一的孔隙,是那片曝露在浊气中的粉唇,它成了感知外界,也被外界感知的唯一孤岛。
每一次喘息,唇瓣都得竭力张合,将空气艰涩吞入、呼出。
仿佛等不及她的回应,仆妇们两双布满老茧的手掌,铁钳般攫住了她那对敏感的乳峰,手指毫不怜惜地挤压着乳肉,将顶端那两粒硬挺充血的蓓蕾,生生从柔嫩的乳晕中愈发挤凸出来。
寒芒凝滞。
一点冰魄似的针尖,悬停于那两点饱胀挺立、艳若珊瑚的蓓蕾旁。
倏然刺入。
嗤!嗤!
两声微不可闻的皮肉穿刺声,几近重叠。
两股锐利的刺痛感瞬间爆燃,沿着每一根被淫髓改造得异常敏锐的乳肉神经,疯狂燎原。
寒凉的金属环体渐渐刺穿犹自颤栗不止的雪腻丰盈之巅。
尾端,两条色泽暗沉的皮索,粗蛮地挂扣上去。
旋即。
皮索被拉起,两粒乳首猛地一痛,柳青黎只觉胸前的力道好似来自两个方向。
一似蛮横的拖拽,不容置喙地撕扯着那枚新贯入乳肉的冰冷铁环,粗暴地将她向前拽。
另一股,力道轻微,还隐含着颤抖。
——堇儿?
自己此刻……竟是被妹妹亲手拽着这贯穿乳首的耻辱铁环……牵引?!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被乳首撕裂的剧痛和滔天的羞耻碾碎。
“呜——!”一声闷住的悲鸣,从她紧咬的唇齿间漏出。
不容她多想,两股力量迅速拧成一股向下的、向前的巨力,透过那穿透乳首的扣环,深深传递。
砰!
身体被这股源自乳首处的巨力,狠狠摁向尘埃。
曾经执笔抚琴的纤手,如今被迫充作“蹄足”,摸索着、颤抖着按上长毯。
她已然形同被套上轭的牲口,四蹄着地,娇嫩乳首被扣环牵引,头颅低垂,脊梁塌陷,卑微到了泥土里。
“入畜槛!”
命令再下。
两股皮索骤然绷直,向前拽动。
甚至来不及收拾心情,在乳肉近乎被拉成锥形的痛苦中,柳青黎的膝盖和手掌,笨拙、惊恐地向前挪动。
“咚!”
额头旋即猛撞上铁槛坚硬的下沿。
皮索非但未松,那粗蛮之力反而倍增。
柳青黎被驱迫着,不得不再将脊背压低,头颅垂得更深,整个身体身体蜷缩成最卑贱的爬行姿态,试图钻过那象征彻底降格为畜的铁槛。
于是——
那对被迫高耸、烙印着“畜”字的丰盈双乳,随着她屈辱的爬行,在粗糙的长毯上拖曳、摩擦,再次激起浪潮般汹涌的屈辱快感。
而随着她的动作,身后两瓣被细带死勒,迫向两边打开的臀肉,瞬间迸出更为羞耻的裂口,甚至撑开了些许菊蕾的褶皱。
叮铃……叮铃……
细碎连绵的淫靡铃声随之响起。
一步、两步……
终于,她被牵引着钻过了那道黑铁畜槛。
前面,便是畜的世界。
这一刻,等候在两边的丫鬟,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中烧得正旺的烛台。
烛泪在烛台上滚动、堆积,散发出灼人的热浪。
然后,她们将烛台凑向柳青黎此刻高高撅起的臀尖,手腕轻微一斜。
蜡油,一滴滴倾坠而下。
“哒——”
第一滴。
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扎穿了她臀峰最敏感的顶点。
“呜——!!”无法形容的灼烫,从臀尖的皮肤直刺骨髓。
剧痛未歇,滚烫蜡油已迅速冷却凝固,紧咬着皮肉,化作持续的钝痛。
但这仅仅是开始。
第二滴、第三滴……
如同炼狱之雨,灼热与数量无情叠加,连绵不绝地砸落在她撅起的臀峰之上。
左右两侧,此起彼伏。
“嗤!嗤!嗤——!!!”
“爬快点!”低声的呵斥伴随着新的灼痛。
柳青黎只能像一头被火焰驱赶的盲兽,在绳索牵引与臀尖灼刑的逼迫下,四肢并用,向着前方未知的黑暗深渊,仓皇爬去。
丫鬟们如影随形。
新鲜的焦痕,叠加在旧的烙印之上。
然而……
渐渐的……
蜡油滚烫的灼烧、摩擦的刺痛……这施加于臀尖的公开刑罚,在胎衣那感官网络的转化下,竟被生生淬炼、提纯。
一股无法抗拒、无法理解、更无法摆脱的扭曲快感洪流,慢慢成形。
它糅合了臀尖被公开施刑的羞耻,糅合了四肢着地如最低贱牲口爬行的卑贱认知,糅合了她彻底沦为“畜”的绝望,猛烈冲击着她的意识堤坝。
“嗯啊——!!!❤❤”
一声完全失控的媚叫,冲破了那黑暗中唯一袒露的颤抖红唇,如同天鹅在极乐中引颈长鸣,又似发情母兽在交媾顶峰的嘶嚎。
这声浪叫,是她踏入“畜的世界”后,灵魂被玷污、重塑时发出的,第一声真正属于乳畜的啼鸣。
是痛苦与快感在她体内锻造出的第一枚耻辱勋章。
而这欲仙欲死的啼鸣,仅仅是她在漫长而黑暗的畜道之上,迈出的……
最初一步。
……
爬过小半程,风声开始呜咽。
“啪!”
鞭影如毒蛇吐信,精准噬咬在柳青黎高耸的臀峰。
脆响惊破空气,在雪腻皮肉上击碎凝固的蜡块,炸开一道绯痕。
持鞭的惩戒嬷嬷面如寒霜:“臀再高些!这般塌软,是没吃饱的懒畜么?把腰塌下去,臀尖朝天拱起来,懂么?!”
柳青黎喉间逸出半声痛呼,腰肢苦痛地向下塌陷,臀丘被迫向上拱出更屈辱的弧度。
然而——
那鞭梢复又灵巧一探,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狠狠擦过她颤巍巍悬垂的饱胀乳肉下缘。
“呃啊!”
她浑身如遭电击般剧颤,拱起的腰臀瞬间僵直,险些彻底软倒下去。
烛泪一次次落下,又被鞭声一次次击碎。
柳青黎就在如此屈辱的公开惩戒中,爬过了最后的半程。
她看不见的视野外,柳府大厅已近在咫尺。
终于,手掌触碰到了那象征着“家”与“地位”的门槛石。
柳青黎爬入了柳府大厅。
厅堂内,檀香清袅,如丝如缕,盘桓室内。
落座者并不多,大多为柳老爷心腹与几位“血亲”。
周杰此时已高踞主座,视线沉沉压下,俯瞰着下方的仪场。
雕金嵌玉的宽大椅背承托着他,如同王座承着妖魔。
他未着正装,玄色的宽袍敞着襟口,露出厚实的脖颈和一截油腻的胸膛,姿态里带着一丝慵懒的睥睨。
正下方,一方素色蒲席托起一张矮几。位置不高,却宛如一座刻意垒砌的袖珍祭台。
柳云堇,就被安放在这微妙的“高处”上。
而她的前面,是早已布置妥当的畜槽——一个低矮、嵌着金属锁扣的木架。
其高度仅及人膝,分明是为跪趴之姿量身定制。
槽口顶端,坚固的锁扣悬垂,只待与柳青黎颈项的漆黑项圈扣合,便将她的头颅死死按入槽底铺陈的干草之中。
槽身中部,凿空成贴合俯身曲线的深凹,用以承托胸腹。凹槽两侧边缘,数对寒光凛凛的金属锁扣,正对应她手腕脚踝的墨环。
一旦锁死,她的双臂将被强行后扯;双腿则被分张、以屈辱的跪姿牢牢铆定在槽体后沿,迫使臀胯无可避免地高高撅起,再无半分挣扎余地。
而在槽体前端位置,赫然开有两个巨大的圆形孔洞,边缘打磨得异常光滑。
柳青黎甚至未及反应何为畜槽,便被仆妇解开身上皮索,狠狠按压下去。四肢处的墨环,被麻利地嵌入凹槽两侧那对应的金属锁扣之中。
她颈项间的漆黑项圈,也在同一刹那被悬垂的金属扣环啮合,发出一声沉闷的“咔哒”声。
身体被强行压制在低矮的木架之上,固定成屈辱的跪趴姿势。
在凹槽的拘束下,饱涨的凝脂软肉,带着自身的分量,不受控制地沿着那两个光滑洞壁滑过……最终,赤裸裸地垂坠而下,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然后,她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停在槽旁。
即使隔着剥夺视听的皮革头套,即使意识在羞耻的泥沼中沉沦,她也能从那细微的呼吸声中辨认出来。
那是柳云堇。
“因为此畜乃是堇儿所辖,吾与堇儿有约,非请不破其身,请诸位共证。”
柳老爷的声音穿透皮革的阻隔,砸在她心底。
多么虚伪。
都如此这般了,还不破她的身子?
柳青黎冷笑,她可没有与那邪物有此约定,难道是堇儿?
但……
“堇儿,验贞吧。”
细微的液体倾倒声后,一股冰凉滑腻的触感猝不及防地落在她最私密的花唇。
是油……某种特制的油脂?
好凉……
堇儿的手指……沾着那东西,正……正涂抹在她那里。
验贞的第一步,开阴探玄。
柳云堇俯身,以指尖小心拨开姐姐的花唇,目光直视那片湿滑的隐微之地。
姐姐…好湿啊……
那里还在抽搐,是在害怕吗?
心情复杂中,她另一只手却已捻起一根冰冷细长、头部浑圆如豆的验贞玉势。
在柳府众人的注视下,那冰冷的玉势尖端,缓慢抵住了那片微微翕合的入口。
噗呲——
一声带着粘滞水声的轻响。
柳青黎被锁在畜槽内的身体微微震颤。
柳云堇的眼眶也瞬间被泪水灼烫,但她握着玉势的指尖却稳如磐石。
玉势缓缓向内深入……一寸、两寸……直至那敏感的薄膜被轻轻触及。
嗡——
这一刹那,玉势的色泽骤然由翠绿转为殷红,然后被柳云堇用无可挑剔的平稳动作缓缓抽出,带出一线粘滑的清液。
柳云堇屏住呼吸,将殷红的玉势高高举起。
旋即。
她极力压下喉咙口的战栗,努力让声音剥离所有情绪,用医者宣读诊断般的清冷语调宣告:
“乳畜奶黎……牝户元膜尚存,未见破处之征,依然为……完璧之身。”
畜槽之内。
柳青黎深深埋入干草的头颅纹丝未动,唯有紧贴着头罩皮革的侧脸,那薄薄一层皮肉底下,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
畜字烙印处,那永恒的麻痒又来了。
那感觉,活像一件华美的绸缎旗袍被泼上了滚烫的蜡油,黏腻地贴着皮肉,烫得人心里发慌,却又撕扯不得。
而最锋利的刀刃,却是妹妹那一声“完璧”的宣判。
呵,完璧。
这哪里是夸赞?
分明是把那份黏腻不堪的狼狈,用最光洁的词语裱糊起来,挂在众人眼前,供人鉴赏。
她可不需要。
不多时,周杰又道:“验贞完毕,继续吧。”
司仪闻声上前,手捧玄色卷轴,声音洪亮,如宣铁律。
“宣——《乳畜训令》。”
“畜名奶黎,凡言必以贱畜自称,禁用“我”字。”
“汝需时刻谨记,汝身为家畜,存在之唯一意义,在于向主人献上无条件的服从,供主人取乐、泄欲、展示。汝需舍弃一切人类之权,融入家畜之躯壳,以主人意志为汝之核心,尽心竭力履行职责。”
“任何违背主人命令之行为,皆惩,令汝知晓汝之卑贱身份。”
“汝须精熟家畜之姿,凡非主人明令,擅自以双足直立或呈现人之姿态,必遭惩处,以儆效尤。”
“饲食之时,汝不得使用双手,仅能以口就食,舔舐地上之饲料,餐前,须向主人表达深切感激,以固汝之驯顺心性与家畜本能,消除人之习性。”
“排泄之前,汝须向主人乞求许可。未经许可擅行排泄,视为严重悖逆。”
“严禁私下交流,唯有在主人明确许可之下,方可开口。”
“汝放弃一切自渎之权,未经主人明令许可而擅自达至高潮者,视为严重悖逆。”
……
一条条训令被宣读完毕,最后,司仪的声音陡然拔高:
“此训令——即刻生效。”
余音尚在静默的厅堂中回荡,司仪已将那卷内藏大量规矩的玄色卷轴,双手捧起,递到了柳云堇面前。
“云堇小姐,”司仪的声音恢复了平板的恭敬,“诸般训令尽载于此卷,请——好生管教新畜。”
柳云堇抿唇,她垂在身侧的指尖几不可察地蜷起,随即缓缓抬起,最终紧紧攥住了卷轴冰冷的轴杆。
“奶黎,”周杰的声音随即响起,“如何宣誓方才已经教了。来,向你的饲主——云堇小姐,说句明白话。”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于畜槽里的身影。
柳青黎的身体瑟缩了一下。
她艰难地扬起头,漆黑一片的视野中,却找不见妹妹的身影。
“堇儿,站到奶黎面前去。”
柳云堇手中紧攥着玄色卷轴,脸色苍白,嘴唇抿得死紧,脚下像坠了铅,挪动着步子,终是挪到了姐姐面前,停下。
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
“嗯?”周杰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目光却转向了柳云堇,“堇儿,看来你的乳畜,尚需管教。”
话音未落,甚至不待那“管教”的余音在凝滞的空气里散尽。
“啪!”
一声脆响。
惩戒嬷嬷手中那根油亮乌黑的皮鞭,已然带着破风的厉啸,狠戾地砸在了柳青黎被迫高高撅起的臀峰之上。
鞭梢落处,那原就红痕遍布的肌肤瞬间塌陷下去,随即弹起。
一道边缘迅速泛紫的棱痕,如同一道饱蘸了朱砂的工笔勒线,清晰地烙印在那片被迫献祭的浑圆之上。
皮肉剧烈地痉挛、抽搐。
柳青黎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头滚动,仿佛要将那痛楚强行咽下。
柳云堇攥着卷轴的手指一紧。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说……”
“贱畜奶黎……在此宣誓……”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在柳青黎的心上,也扎在柳云堇自己的舌根。
周杰的眼神更冷了。
柳云堇见状,几乎要哭出来。
她向前半步,声音里带着再也压抑不住的哭腔,却又强行拔高,裹上一层摇摇欲坠的严厉:
“快说,‘贱畜奶黎在此宣誓’!这是……这是命令!”
那“贱畜奶黎”四个字,被最亲近的人递了过来。
柳青黎嗫嚅了下嘴唇。
屈辱的洪流淹没了最后一丝挣扎。
不能让妹妹再因她受责……不能……
她终于开口:“……贱畜奶黎……在此…宣誓……”
“呼……”柳云堇紧绷的肩膀瞬间垮塌了一丝,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可随之涌出的不是轻松,而是无声滑落的泪。
周杰却并未满意。
“后面呢?”他提醒道,“方才的誓词,看来还需多念几遍给这新畜听听?还是说……你这做妹妹的,舍不得姐姐学全规矩?”
柳云堇痛苦地闭上眼,正要继续。
柳青黎已然低下头,将那彻底否定自我的称谓与屈辱的宣誓烙印在一起:“贱畜之乳,天生淫贱奶壶,供主随意榨取玩弄。”
“……今跪求主人开恩,以圣手揉捏贱畜奶袋,榨干乳汁……”
“…并以精液浇灌奶壶,滋养贱畜根本……贱畜此生,唯精液是恩赏,唯产奶是职分…”
“…此身此心,永为乳畜。”
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在大厅中回荡开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柳青黎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内部传来一阵剧烈的抽搐。
那不是抗拒,而是……认同。
仿佛这段屈辱的宣誓,解开了某个无形的枷锁,又或者,是彻底激活了这具被淫毒改造过的身体最深处的本能。
一股违背意志的强烈释然感混杂着更深的屈辱,如同电流般窜遍四肢百骸。
乳根深处传来阵阵饱胀的酸麻,腿心更是猛地涌出一股滑腻的暖流,瞬间浸透了那窄得可怜的耻部束缚带,黏腻地沾在暴露的肌肤上。
这具身体,竟在宣誓放弃尊严的这一刻,发出了最下流、最诚实的欢愉信号。
“很好。”周杰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记好了。这便是奶黎你存在于此的根基。”
他敲了敲扶手。
“堇儿,挤奶吧。”
与此同时,两对青铜兽樽已被仆从置于柳青黎垂坠的乳峰之下,狰狞的兽口大张,獠牙毕露,正对乳尖。
“是,父亲……”柳云堇看着姐姐那暴露在孔洞下的雪腻乳肉,看着那刺目的妖异畜字……
她将玄色卷轴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又强忍羞耻,从怀中取出那“训诫杵”,含入温软口腔,舌尖匆匆舔舐过纹路,抽出。
蹲下身,伸出双手,固定好那柔软的乳峰,然后将湿润的玉质顶端,再次抵上姐姐的乳锁。
“嗯——!”柳青黎被禁锢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柳云堇不敢再看姐姐的表情,也不敢再看那刺目的“畜”字。
她咬紧牙关,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痛苦都咬碎在齿间,手腕猛地发力,将玉势缓缓推入,旋拧。
嗡——
锁开了。
“唔——!❤”
槽底传来更剧烈的闷哼和挣扎,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
但四肢、颈项的禁锢是如此牢固,所有的挣扎都只是徒劳的抽搐,反而使得臀胯撅起的姿态更加突出。
柳云堇闭上眼,将双手覆盖上去,手指生疏地包裹住那饱满的乳丘。
笨拙地挤压、捋动……
她的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姐姐肌肤的滚烫和压抑不住的颤抖。
“呜——!!!❤❤”
伴随着这声悲鸣,一股粘稠、温热的乳白色液体,终于从被挤压的乳尖,艰难地、断断续续地……滴落下来。
嗒。
嗒。
嗒……
第一滴,落在下方狰狞的兽樽底部,发出轻微的声响,溅开一小朵淫靡的白花。
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渐渐连成细小的、粘稠的丝线。
柳云堇麻木地继续着挤压的动作。
每一次指腹深陷、掌根发力,都伴随着姐姐身体剧烈的痉挛和无法抑制的、带着泣音的高亢呻吟。
与之同步的,是乳白色液体更为汹涌的滴落。
泪水早已模糊了柳云堇的视线,眼前一片朦胧的水光。她分不清自己手上沾染的湿滑,究竟是姐姐被迫泌出的乳汁,还是自己掌心的汗水?
片刻后。
右乳的“供奉”似乎慢慢被榨取殆尽。
那曾经饱满的弧度,此刻在她掌心下显得异常松软。
没有片刻喘息。
她果断移向左侧。
再度解开乳锁。
指尖触碰到那烙刻着畜字的乳峰时,感受着姐姐那更加剧烈的颤抖,一股巨大的悲恸将柳云堇淹没。
她不是在挤奶……她是在亲手将她的姐姐,一点一点地榨干。
榨干她的尊严,榨干她的血肉,榨干她作为人的最后一点生气。
而柳青黎,于此地,也正式献上了她作为乳畜的第一份供奉。
时间在无声的煎熬中滴落。
终于——
柳云堇停了下来。
眼前两只青铜兽樽内,已是乳满欲溢。
温热的乳汁在兽口獠牙的映衬下,荡漾着一种妖异的乳白光泽,仿佛屈辱的血泪沁入了凝固的月光。
仆役无声趋前,将这一只沉甸甸的兽樽捧起,递入柳云堇手中。
樽体温热,沉得坠手。
浓郁的奶香钻入鼻腔,让她皱了皱眉。这盛装之物,哪里是乳汁?分明是姐姐的羞耻与屈辱。
她捧着这樽新鲜的罪证,一步,一步,走向高踞主座的周杰。
在父亲座前,柳云堇双膝轻轻跪地,将盛满乳汁的青铜兽樽高举过顶,头颅深深低下:
“父…父亲…请…请用…奶黎供奉的…乳汁…”
周杰垂眸,目光扫过樽中那晃动的奶液。他唇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淡笑,伸手。
他并未立即饮用,而是优雅地将樽口置于鼻端,深深嗅吸,似在品鉴那独特的芬芳。
片刻后,他才缓缓啜饮一口。
温热的乳汁滑过唇舌,他闭目,喉结微动,脸上竟浮现出心满意足的神情。
“善。”
他放下樽,只饮此一口,随即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
“散了吧,堇儿和奶黎留下。”
众人鱼贯而出,沉重的门扉缓缓合拢。
……
门扉隔绝了厅堂景象,却关不住声响。
门外侍候的丫鬟翠儿垂着头,目光盯着自己的绣鞋尖,耳朵却像生了钩子,牢牢钩住门缝里漏出的动静。
仪式散场,老爷独留下七小姐云堇,和那个……已经不再是小姐的奶黎。
是想要……?
突兀地——
“滋溜~”
一声湿濡笨拙的吮吸声,毫无征兆地刺破了死寂。那声音短促浓厚,像是什么滑腻的软物在光滑坚硬的表面上生疏地卷动,裹着唾液被强行搅动的浊音。
翠儿的心尖一麻。
“咳…唔!”喉管被异物狠狠塞堵的狼狈闷哼紧跟而来。
与此同时——
“叮铃…叮铃…叮铃…”
一阵细碎急促的铃音乱颤着,似乎是那些系在奶黎小姐周身的铃铛。
片刻后,门内静了一刹。
“吸溜……”
更清晰的声响旋即漫过门槛。
吮吸声再次响起,比先前多了几分迟疑,却裹挟着更多液体被搅动翻腾的黏腻,和吞咽不及的浑浊咕哝。
“滋…唔…”
黏连的浆液被强行拉扯开的响动,伴随着一声压抑不住的短促呜咽。
“叮铃……叮铃……”
银铃再次失控乱颤。
奶黎小姐在摇头抗拒吗?翠儿心想着。
“呃…嗯……”
然后,更深更哑的喉音,被淤积的液体顶上来。
而穿透这一切的,是“嗬……嗬……嗬……”的短促喘息声,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雀儿,在每一次笨拙的吞吐间隙,挣命地啄食一点空气。
翠儿喉头发紧,脑中尽是涎水与浊液在被迫张开的齿唇与喉腔深处搅拌的景象。
漫长的几息死寂后,一声愈加深沉的吮吸声响起。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鼻息,飘然坠下,“深喉都不会?天生的贱畜坯子,连做娼妇的口活都学不会?”
那声音略作停顿,又陡然转向,沉冷如铁:“云堇!”
翠儿背脊一凉,能想见七小姐那惊弓之鸟的哆嗦。
“你这监管者是怎么当的?!”
几声模糊的训斥后——
“啪!”
一声脆响,带着皮肉的震颤,绝非拍在脸上。
“继续!”冰冷的命令斩钉截铁,“抽到她明白,这口舌侍奉的本分,比她那点清傲的骨头渣子重要千倍万倍。”
“啪!啪!”
又是两声更重的掌掴声,夹杂着“叮铃铃铃——”一阵连成一片的银铃骤雨。
可怕的沉寂笼罩下来。
“明晚子时前,训好她,我要看到她能好好含着,不吐、不呕、不缩,直至深喉。这是你作为监管者的头一份功课。”
“若还这般蠢笨……”
余音未尽,寒意已刺骨。
接着是身体翻折的窸窣。
翠儿竖起耳朵。
某种皮革绷紧的声音低低地传来,位置似乎很低,贴近地面。
陡然,一声从肺腑深处挤出来的呜咽短促漏出,又被硬生生咽回,化作喉管里滚动的闷哼。
“叮…叮叮叮……”
银铃变了调,细碎、密集、急颤。
翠儿紧了紧袖口。
老爷又在干什么呢?
莫非?!
那姿势几乎近在眼前,香臀被勒带掰开,腰肢强按下去,浑圆的丘峦被迫高耸,将那娇怯翕张的菊蕾,全然供奉于老爷的冷眼之下。
“唔…!”
一声痛哼,抑或是媚吟?
翠儿无从分辨。
旋即又一声异响传来,像寒凉的玉势楔入温热的软蜡,发出湿厚的“噗滋”声,异常清晰。
银铃的震颤骤然加剧。
“啪!”
又是一记巴掌的脆响,位置似乎稍低,仿佛打在臀肉上。
紧接着,更多的“啪、啪、啪……”连绵不绝地漏出门扉。
“夹得倒挺紧。”老爷的声音响起,依旧是那沉冷的调子,“看来这贱畜的后穴,倒比她那装清高的嘴,更识得进退,晓得讨好主子。”
“噗啾…啾…啾…”黏腻的搅动声响起,缓慢深入、细细研磨。
每一次滑动,都催动银铃的嗡鸣。
翠儿呼吸滞涩。那粉嫩的褶皱,想必正被粗暴地撑展,每一次的抽离与贯穿,都裹挟出滑腻的汁液,在空气里拉出淫靡的银丝。
时间缓慢流淌。
黏腻的水声、银铃的尖啸、和那串低媚的喘息,在廊下织成一张淫湿的网,默默地罩住了翠儿。
她听入迷了。
终于,一声重物抛落的闷响后,银铃平息,只剩些微的余颤。
门内渐渐静了下来,却比任何声响都砭骨。
良久。
“吱呀”声中,厅门被缓缓推开。
翠儿赶忙垂下头,目不斜视。
路过的风声里,她似乎听见了液体“啪嗒”坠落地面的声响。
……
次日。
寅时未至,柳青黎便在黑暗的畜栏中猛地惊醒。
薄如蝉翼的织物紧贴肌肤,将外界最微末的动静,通过感官增幅,炼成直刺骨髓的情欲毒针。
即便是风掠过树梢的“沙沙”轻响,传入她耳中,却好似化作一只只滑腻的手,在肌肤上抚过,激起阵阵战栗。而左乳外侧,那枚深烙的“畜”字印记,更是永恒燃烧的炭火,麻痒与灼痛时刻交织。
那无形的淫毒已渐渐渗入血脉,正日夜不息地浸泡、软化着她的筋骨,令其酥软发烫,仿佛一尊上好的羊脂玉雕,正被情欲的暖烟缓缓熏蒸,内里莹润的光泽正被粘稠的蜜糖侵蚀,透出一种濒临融化的的艳色。
“呜❤…嗯❤…”
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嘤咛,不受控地从她微张的唇瓣间逸出。
腰肢在蚀骨的煎熬中无意识扭动,徒劳地试图纾解那钻心的麻痒。
然而这细微的动作,却引得那冥欲胎衣愈发兴奋地收缩贴合,将她每一丝颤抖、每一次痉挛都捕捉放大,转化为更清晰的感官鞭笞。
屈辱的涎水,无声地淌过下颌,滴落在干草上。
尊严?
早已在这无休止的感官洪流中,不知沉沦到何处深渊去了。
“吱呀——”
一声轻响,木门被拉开。
柳云堇的身影立在门口,逆着廊下微弱的光,面容隐在阴影里,只有手中那支象征监管者身份的玉势钥匙,泛着令人心悸的幽光。
她望着干草上那具在情欲煎熬中本能扭动的躯体,喉咙微动。昨夜在书房里被迫进行深喉训练时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她自己的喉管上。
此刻。
柳青黎凭借某种奇特的本能,认出了门口熟悉的气息。可这份认知带来的并非温暖,而是瞬间席卷全身的羞耻。
几乎同时。
畜字烙印处那钻心的麻痒,与膀胱深处积压已久的胀痛,狠夹着她在情欲中煎熬的神经。
昨日被强迫牢记的《乳畜训令》浮现脑海。
“见主,需即刻跪伏,俯首垂脊,静候指令……”
“见主,需即刻跪伏……”
“跪伏……”
可是……对方是她妹妹……
她犹豫了。
但若是不跪?
《训令》的惩罚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更可怕的是……她此刻这犹豫的姿态本身,就是对“主人”权威的挑战。
这挑战的后果……会由谁来承担?
是她自己?
还是站在门口,那个她想护住的妹妹?
“呜……”
一声无人能闻的呜咽过后,柳青黎颤抖着,从那冰冷的干草堆上跪伏了下来。
向着门口那模糊的阴影,她的监管者,她的妹妹——
俯首!垂脊!
如同迎接主人鞭挞的牲畜,缓缓完成了这象征着彻底臣服与身份认同的跪伏之礼。
这一刻,柳青黎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碎了。
“姐……”柳云堇的声音干涩,低不可闻。
柳青黎肩头猛地一颤,却没有抬头,反而更深地埋了下去。
柳云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迈开脚步,走到那蜷缩颤抖的躯体前,蹲下。
目光死死锁住远处某片虚无,狠声道:
“贱畜奶黎,”少女的声音刻意拔高,带着一种强行撑起的冷酷,“已经憋很久了吧,还不乞尿?”
《乳畜训令》有言:“凡排泄,需得监管者令,以犬姿蹲立乞求,待允,方可为之。”
柳青黎缓缓抬首,视野一片漆黑,但她知道,妹妹的气息就在正前方,近在咫尺。
她开始动作。
跪伏的身子向上撑起,腰肢后塌,脊背弓起,双腿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向两侧分张开来。大腿内侧紧绷的肌肉线条展露无遗,整个下腹连同那隐秘的耻处,都因这姿势而被迫敞开。
蹲立地面,分张大腿。
此刻,柳青黎维持着这屈辱到极致的姿态,如同等待主人指令排泄的母犬,用身体无声地乞求着。
乞求她的妹妹,发出排泄的许可。
生命本能的生理需求,成了需要摇尾乞怜才能获得的施舍。
柳云堇的脸颊瞬间烧得滚烫,她死死咬着下唇,齿痕深陷,才勉强压下心中那翻江倒海般的酸楚。
不能心软。
绝不能。
昨夜书房中的训诫,父亲那毫无温度的目光……
她的指尖颤抖,抬起手中的玉势,摸索着去解姐姐股间那精巧的活体尿锁。
玉势轻轻贯入,缓缓旋进那精巧的锁孔深处。
“咕噜……”
伴随着锁体内部的轻微嗡鸣,那花瓣状的锁体缓缓地向四周一层层绽开。
锁孔开启。
一股带着腥臊与奇异甜腻的温热气息,瞬间逸散而出。
柳青黎的身体在锁开的瞬间,猛地一僵。
膀胱深处那积压到极限的胀痛,瞬间找到了宣泄的缺口,强烈的释放冲动,如同海啸般冲击着她的神经。
但她却忍住了想要立刻排出的欲望。
因为,还没有获得最终的许可。
《训令》如铁律:“未得允,泄者,重惩!”
柳云堇看着姐姐那因强行忍耐而剧烈颤抖的身体,心中绞痛。
她并非刻意折磨。
只是……这过程本身,已是最大的折磨。
她强忍着喉头的哽咽,迅速从一旁拿起备好的尿盆,“哐当”一声,丢在姐姐敞开的双腿之间。
然后,她几乎是立刻,用那竭力维持平静的声音,轻声道:
“尿吧。”
于是,那暴露在头套外的唇瓣,骤然张开到极限。
“嗬——!!!”
一声解脱般悲鸣的抽气声后,闸门彻底崩溃,膀胱深处的洪流轰然冲破了最后的束缚。
“哗啦啦——!!!”
水流冲击在盆壁上的声音,清晰、响亮、连绵不绝。
伴随着这声音的,是柳青黎身体剧烈的颤抖与痉挛,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屈辱羞耻,连同这积压的体液,一同排出体外。
柳云堇悄悄别过了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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