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检测到您试图屏蔽广告,请移除广告屏蔽后刷新页面或升级到高级会员,谢谢
(十四)滴眼药
周家另外有一套房买在了琅园,前几年一直在出租,周畅畅准备回国后,周爸爸便把房子给收了回来,重新装修了一下准备给她当嫁妆。
江楚望来得很快,那时候她正躺在沙发上边听相声边思考人生,听见门铃声后她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关掉电视,整理了一下头发,站在门后作了小半天的心理建设才敢把门打开。
江楚望像是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一件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脸上架着一副无边眼镜,鼻梁一颗小痣,额头上还渗着细细的薄汗。
这让他看上去禁欲气息爆棚。
周畅畅一边给他拿拖鞋一边顾左右而言他,“穿这么正式,是在参加什么活动吗?我不会耽误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感觉到他贴近的身躯,接着自己的手腕被他捏住,整个后背顺势陷入了他宽阔的怀里,那灼热又坚硬的触感烧得她背脊发软。
“周畅畅,你想好了吗?”
他在她耳边问道,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耳朵上,她觉得耳朵都要怀孕了。
忍不住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耳朵缓解一下那里的酥麻感,却被江楚望误以为她在挣扎,他蛮横的箍住她的双臂,不让她动弹分毫。
可是下一秒,他又松开了她,捏了捏她的耳垂,“胆子越来越小了。”
他换了鞋,走到沙发那里坐下,随意的松了松领带,摘下眼镜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看着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周畅畅觉得自己血槽已空。
太特么诱人了!
“说吧,你怎么了?”他抬眼看向她。
她趿着拖鞋走过去,瞥了撇嘴,“没什么。”
他明显不信,“那为什么眼睛那么红?”
被他这么一说,周畅畅心里好像终于找到了些许安慰,差点眼睛又红了,“真的没什么,就是和我妈吵架了。她嫌弃我在家里好吃懒作,不出去工作,还找不到男朋友。”
看见她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江楚望拉着她坐下,问道:“你以前不是有男朋友吗?”
“什么?”周畅畅一时没听清楚。
“算了,”他声音沉了沉,又问道,“你眼睛不疼吗?”
她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
江楚望哭笑不得,环顾了一下屋子,问道:“有眼药水吗?”
“有啊!”周畅畅从茶几下的抽屉里翻出一支还没开封的眼药水,“应该还没过期。”
说着拆开塑封,打开瓶盖就准备自己滴上。江楚望从她手里拿过眼药水瓶,“我来吧。”
周畅畅斜眼望着他,“你不是手老是抖吗?”
他终于笑了,笑得一脸荡漾,“试试吗?”
试就试。
一双大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力道十分轻柔,周畅畅睁着眼睛看着他慢慢凑近,鼻息几近相触,在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想要闭眼之前,他迅速在她眼里滴了两滴眼药水。
她眼睛受到了刺激闭了起来,下一秒,她的嘴唇便被他含住,她感到有些满足,又觉得不够,忍不住轻轻张开嘴方便他在唇齿间辗转。
察觉到了她的邀请,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张嘴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暂时拉开了和她之间的距离。
那双柔软的唇倏得离开,她心里一片空荡荡,不自觉的伸手抓住了他,薄薄的衬衫底下肌肉的纹理透出坚定的力量,她忍不住摸了又摸,心想这幅肉体可太可口了。
“等一会儿,姐姐。”
周畅畅几乎要被这句话撩拨得瘫软在他怀里,她觉得自己真是挺饥渴的。
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扯了一张纸巾擦干她眼角流出的眼药水,又凑到她耳边说道:“可以睁眼了。”
周畅畅睁开眼,有些适应不了窗外的亮度,然而更适应不了的是他突然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重重的吸吮,灵活的舌头钻入了她的耳廓扫了一圈,激起了她全身的鸡皮疙瘩,她颤抖着抱住他的脖子,身体一阵一阵的发热。
他在她耳畔又流连了一会儿,一只手伸入了她的腿弯,将她整个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周畅畅觉得隔着两层裤子都能感受到他腿间的热度。
他一只手攀升到她的背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扭动着瘫软下来,他笑着送上自己的双唇,温柔的吮吻。他嘴里的气息异常好闻,透着麦芽糖的香味,周畅畅不小心伸了一下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嘴唇,他僵了一瞬,反应很快的卷住了她的舌头,吸进了自己的口腔,扣住她的后脑勺,长舌带着灼热强悍的力度,一点一点的吞食着她的津液。
她有些换不过气,他停下来亲了亲她的脸颊,鼻尖在她耳边又蹭了蹭。
“你好香。”
呼吸喷洒间她又是一阵颤栗,看到她已经缓过气来,他又捧住她的脸开始亲吻。
他腿间的坚硬硌得她有些不舒服,她撑住他肩膀两旁的沙发,一条腿越过他的身体,跨坐在了他身上,膝盖支撑着她的身体,小心的不与他接触。
江楚望善解人意的伸手托住了她,以免她立不稳,只不过那双大手恰好托住了她的臀部。她提起勇气跟他对视,却发现他全副注意都集中在了她的胸部。
她拍了拍他的脑袋,蹬了他一眼,他不以为意,脸上还挂着耐人寻味的笑,似乎在等她点头同意。
要命了。
周畅畅认输,低头去亲他的眼睑,与此同时,他托住她屁股的大掌开始不断地揉捏,大夏天的,她穿着一条连衣裙跨坐在他身上,他隔着衣物揉了一会儿就不满足了,顺着她裸露的大腿攀了进去,在她腿根处抚摸,有几根手指有意无意地隔着内裤触碰到了花心,她一时情动,撅着胸凑到他嘴边求亲亲。
江楚望拉下她裙子的拉链,叁下就把她剥得只剩下一条内裤在身上,窗外的阳光很亮,照得周畅畅的皮肤白得炫目,一双奶子高耸,比高中的时候大了不少。如今那嫩嫩的奶头就在他嘴边,他再也忍不住,含住一个小奶头就津津有味地舔弄起来,手上动作也没停,顺着内裤边缘探入,在她的花心搅动。
周畅畅被他舔得阵阵酥麻,屁股忍不住随着他的大掌摇晃,水液流出来打湿了他的手。
“进来……”她颤颤巍巍地开口。
江楚望松开那对被他舔得湿漉漉的奶子,冲她笑了笑,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释放出了自己的那根灼热,周畅畅只瞟了一眼就被那尺寸给惊住了。
比以前还要大,她真是捡到宝了。
她满意的神情极大的取悦了他,他扒开她的内裤,龟头在她细嫩的肉核处摩擦了两下便缓缓地插进了她的穴口。
一寸一寸的,进去得很艰难,周畅畅想起了高叁时他们第一次做的那个晚上,前面她还欲火焚身不能自已,破身的时候便疼得她滋味全无。现在虽然她也很胀痛,但胀痛中带着一丝愉悦,江楚望这几年来技巧精进了不少,抽插的时候还大力揉着她的屁股,亲她的奶,一只手还不住得摩擦她的花核。
很快,她便被搞得七荤八素,浑身发热。
碍事的内裤老是会不小心被他的肉棒带进穴口,察觉到她有些不自在,江楚望停下来。
周畅畅不明所以,面色潮红地望向他,他安抚似的剥开她脸上的发丝,亲亲她的脸,将还未得到抒解的肉棒抽出来,托着她的身子将她的内裤扯了下来,然后抱着她让她面对着沙发翘起屁股对着他。
这个姿势太羞耻了,她撅着屁股像是在求欢,而他连衣服都没脱。
周畅畅撑着双手闭上眼睛,内心升腾起一股无助感,她这个样子在他看来会不会很欠操?
很快,她的无助得到了缓解,她听见江楚望在她身后脱衣服的动静,脱完以后他覆上她的背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怕。”
她一颗心放到实处,他总是这样哄她,虽然说男人在床上的话不能信,但她莫名就觉得很安心。
他开始亲她的背脊,一直亲一直亲,亲到她圆润的屁股时,还轻轻咬了一口,那一口让她的淫液又开始泛滥,她甚至觉得有些都已经流下来了。
但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那些液体后来都进了他的嘴里。他像是在证明自己比以前更加厉害,连口交的技术都比之前那次要好很多。他先是轮流咬她的大阴唇,要完一边咬另外一边,咬到她呻吟出声才含弄她的娇花,像小孩子一样去吞食她的淫液,去嘬她的肉核,她在他嘴里泄了好多次他都不肯放过她,最后还扒开她的阴唇将舌头戳进穴里搅弄。一直玩到她出声求饶,他才将自己肿胀到不行的阴茎撑了进来。
她的穴内水液充沛,再加上后入的姿势特别方便抽插,于是他冲刺得特别用力,硕大的阴茎在她的花穴内奋力撞击,周畅畅被他撞得几欲魂飞,胸前的美乳随着他抽插的力度乱甩,他从她身后探出手来大力地揉搓她的奶子,粉嫩的奶头被他的手指夹住摩擦。
她发出舒爽的呻吟,一声一声地顺着他的力度,特别勾人,还有他插入时带起的阵阵水声,都如催情的迷药一般,让两人一路从沙发上做到了床上,最后已经数不清到底高潮了多少次,只知道结束的时候天色已经大晚。
二人汗涔涔地躺在床上进入了贤者时间,江楚望闭着眼睛摸她的头发,勾起一缕她的头发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嘴巴一撅用鼻尖夹住,显得有些孩子气——这个看起来孩子气的人刚刚干得她差点跪地求饶。
他真的长大了。
(十五)男朋友
周畅畅想起了出国前,他们最后那个夜晚,他的胸膛远没有现在这么宽厚,略显单薄,少年的心思一览无遗,神情倔强又调皮。她在异国他乡最常想念的东西,除了她爸妈的唠叨,就是他在她家楼道口略带哀伤的面庞。
周畅畅静静的趴在他身上,手指悄悄的缠住他,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她太爱看他了,一刻都不想移开眼睛,他的睫毛好长,像只睫毛精。
“好看吗?”他闭着眼睛开口,脸上有狡黠的笑意。
“好看。”周畅畅很坦诚。
他把手移到了她的背上,手臂一收搂住了她,她光裸的背令他呼吸又急促起来,胸膛不住的起伏。
周畅畅瞬间感觉危机四伏,挣扎着就要爬起来,察觉到她有要抽身的想法,他那只手臂稍微使力,她就趴在他胸口动弹不得了。
“我今天不碰你了,”她听见他在她头顶说道,“只是你先不要走开。”
要离他近一点。
又温存了一会儿,周畅畅肚子饿了,便催他起来,二人分头去洗澡。
洗完澡的江楚望看上去异常诱人。
虽然他出浴室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头发却还是湿漉漉的,唇色嫣红,这她想起了美国一个那个有名的设计师,出的那款lipsamp;boys系列的口红,全世界的姑娘们都为之疯狂,哭天抢地的喊着要集齐这个系列。
当然她也不例外,把自己喜欢的色号一支支买回来,简直有种把该色号所代表的男明星带回家的满足感。现在她觉得,如果有人能出一款江楚望这个唇色的口红,她要一次性买十支回来,用一只屯一支,还有几支传给自己的女儿。
周畅畅递给他一条毛巾,然后迅速退开到相对安全的位置,细细的观赏他。
“你坐那么远干什么?”他表示很奇怪。
“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他将头发擦到了半干的状态,朝她走过来。
她习惯性的退后了几步,却被他一把抓住,往怀里一带,维持在了一个他满意的距离,“就这样说。”
“我在想该怎么跟我妈和好。”她是真的很苦恼。
“你把和你妈吵架的内容再说一遍。”
“好吃懒做,没有工作,没有男朋友。”周畅畅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
视线所及之处,是他结实的胸膛,隔着衬衫传来浅浅的热度,她的下巴被他轻轻挑起,他眨了眨眼,“你再说一遍。”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与他对视,原来他鼻梁上的那颗痣靠近右边眼窝,在光洁的皮肤上平添了一抹魅色,她突然福至心灵,顺着他的话说道:“好吃懒做,没有工作。”
有男朋友了……
他嘴角咧开一个漂亮的弧度,奖励性的亲了亲她的发顶,“那还有什么可苦恼的?”
“可是我真的很懒……”
“这个我从高中就知道了。”
“那我还没有工作呢……”
“你需要那种听上去体面的工作吗?需要的话我立马给你安排一个。”
“不需要,我有自己的规划。”
“那你还苦恼什么?”
“……”
行吧,看来江楚望这个有钱人根本就没有烦恼。
他们后来去吃了一顿海鲜自助。
原本江楚望建议去吃怀石料理,可是他中途接到了一个工作上的电话,晚上他还要赶回去开会,便临时更改了计划去了更近一点的地方。
一路上周畅畅还有些不好意思,事隔那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和他单独出去吃饭,走路的时候她老是落后他几步,江楚望受不了她这么磨叽,直接牵住了她的手,十指相交扣住。
这一瞬间,周畅畅的脑海里幸福得像炸开了一朵烟花。
又走了几步,她才屈了屈手指,悄悄的回扣住他。
周爸爸的电话在他们刚吃完晚餐就打了过来,苦口婆心的劝诫她不要那么任性,周妈妈也是为了她好,虽然说话难听了点,但确实是出于一个母亲的关心才跟她唠叨那么多。
一番话说得周畅畅心里愧疚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飞回家赔罪。
江楚望一边买单一遍望着她浅浅的笑,见她挂了电话,认真的提议:“我给阿姨准备一份礼物吧,你就说是你送的。”
她拒绝了,表示要自己送。
他送礼物一向很夸张,万一送了一个超出她能力范围之外的东西,她不好交待。
这段感情才刚刚萌芽,太早牵扯上不必要的人和事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她想要尽心维护,小心经营这段关系。
江楚望见她坚持要自己花钱,也就没有勉强她,陪着她到楼下商场选了一套护肤品。
一边买单周畅畅一边在肉疼,心里想着普通的大学老师一个月那点工资买这么一套护肤品都不够,周妈妈真是一点都没有远见。不过当她回头看到江楚望安静站在柜台前研究护肤品,一副天真又好奇的模样时,她又不由得在心里感谢周妈妈今天突然的发难。
周畅畅回家的时候,周妈妈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却还是板着一张脸,有些下不来台。周畅畅很识相的把礼物双手奉上,挽着她的手臂不住的撒娇,周妈妈才终于忍不住笑了。周畅畅当即表示她会努力,争取过年之前给他们带个男朋友回来。
周爸爸也很欣慰,只要这两个姑奶奶和好,一切都好说。
大抵有钱人都喜欢水上运动,游艇、浮潜、帆船一样不落。江楚望也不例外,他打电话过来问她星期六上完课以后要不要去海边玩,周畅畅十分扫兴的告诉他自己不会游泳,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表示可以免费当她的游泳教练,二人这才把行程给定下来。
星期六上午,周畅畅特地打扮了一下,一件祖母绿衬衫配了一双porselli的酒红色芭蕾平底鞋,搭的包包是她平时根本舍不得背的Celine小号笑脸包,本来还想在头上绑条头巾,想了想还是算了,太刻意。
又准备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在收拾化妆品的时候,她犹豫再叁,还是拿了一盒夜用美白晚安粉以备不时之需——她今天妆化得有点隆重,万一卸妆了还要见面,涂个晚安粉至少不会和白天差距太大。
吃早餐的时候,周妈妈还开金口夸赞了她一句:“你这身撞色撞得挺漂亮的,比你平时那种奶奶风好。”
什么奶奶风,明明是性冷淡风好吗?
周畅畅忍不住在心里顶了她一句,又听见周妈妈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上完课后准备约会去吗?”
“没有啊,”周畅畅面不改色,“白芸约我去海边玩。”
“去海边?那不是要去邻市吗?那你晚上不回来了?”周爸爸很惊讶。
周妈妈悄悄拧了他的腰一下,一道眼风扫过去示意他别多嘴,又问道:“有男生一起吗?”
“有啊,白芸的弟弟。”周畅畅回道。
“哦,”周妈妈神情冷了下来,“你们可以多叫几个男生一起嘛,人多比较好玩。”
周爸爸想起了她的交通问题,“你怎么去啊?要不开你妈妈的车去吧。”
周畅畅摇摇头,“开车时间太长我有点吃不消,白芸她们会准备车的。”
直到周畅畅吃完早餐开门出去了,周爸爸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拍大腿问周妈妈:“白芸的弟弟是江家那小子吧?”
(十六)女朋友
周畅畅还未没走出小区,就远远看见江楚望的车停在了小区门口,她加大了步子,一路上心情很是雀跃。
拉开车门坐进去,一气呵成的系好安全带,她才弯着眼睛向他打招呼,“嗨,男朋友!”
傻不拉叽的。
江楚望看了她一眼,目光移到她系好的安全扣上,样子有些遗憾,“你可真自觉。”
周畅畅反应很快,她作势要解开安全带,冲着他勾了勾手指头,“那我们重来一遍,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不必了,”他凑近她的面庞,在快碰到她鼻尖的距离停住,“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好了。”
说完就开始亲她,薄唇含着她的唇瓣吮吸,她张开嘴探出小舌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舌尖,他便很上道地将自己长舌探入了她口中,绞着她的舌头嬉戏,她被他亲得浑身发软,无力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让他能亲得更深入。
他一边吞食她的津液一边用手去摩擦她的耳垂,耳垂被他揉得麻麻的,舒服的叫她颤抖。她感觉自己的奶头开始发痒,想挺着胸去蹭他,他却突然退了回去,面红耳赤地说道:“这里不行……等晚上。”
周畅畅这才想起来自己等下还有课。
看来真的是不能开荤,差点白日选淫,在车里就搞上了。
范老在积压了那幅寒鸦戏水图将近一个星期之后,终于在江楚望送周畅畅进门的时候,大发慈悲的告诉他今天可以把那副画拿走了。周畅畅比他还高兴,哼着小曲很自觉的先去了书房。
江楚望拿了画以后却没急着走,范老有些讶异,“怎么?又要留下来陪我这个老头吃饭啊?”
“没有,我等我女朋友上完课再走。”江楚望实话实说。
“谁?”范老脑子一时有些没转过来。
“我女朋友。”
“……”
“周畅畅。”
“哼!”
上课的时候,周畅畅觉得范老表现得有些奇怪,一直不住的打量她。她有什么不懂的,开口问他,他也不肯好好回答,端着架子比以往更傲娇。她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问的问题太弱智了以致于他不屑与她说话,思索了半天未果,她决定少说话,以免暴露没文化的短板。
她默默的听着课,一转头又看见了范老若有所思的眼神。
就这样煎熬着度过了一个小时,她收拾好画具向范老告辞,对方冷哼了一声,丢下一句“小女娃本事还真不小”就拄着拐杖离去,留下周畅畅在原地一脸懵逼。
走到大堂,看到悠闲的坐在那里喝茶的江楚望,她瞬间醍醐灌顶,扯着他快步走出宅子,边走边小声问道:“你是不是跟范老说什么了?”
丝毫不介意上衣被她扯得皱巴巴的,江楚望十分乖顺的跟着她,一脸无辜,“我就说了你是我女朋友啊。”说完好像觉得“女朋友“这叁个字听上去挺新鲜,忍不住还翘起了嘴角。
笑得这么好看,真是犯规。
周畅畅泄了一口气,这下好了,她爸妈估计也快知道了,等到她妈知道了,估计全世界都知道了。
她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谈个恋爱啊……
走出大门,周畅畅十分惆怅的看了看天空。天空很美,像是用一种名叫“绀碧”的墨水划过宣纸留下的色泽,明艳清澈,蓝得很纯正。自从雾霾席卷全国之后,现如今新闻里面形容天很蓝都喜欢用城市名加一个“蓝”字,她也是许久没见到C市这么美的天空了。
算了,看在他挑了一个这么好的天气出游的份上,她就不和他计较了。
“我们可能要先回一趟市区,”江楚望体贴的替她拉开车门,看着她坐进去,“彭沛伦等得有点着急。”
周畅畅很理解,“那我们赶紧把画先给他送过去吧。”
车子行至市中心的一栋摩天大楼前停下,周畅畅透过车窗看见旋转玻璃门前除了几个保安外,还站着一个穿着一身考究西装,身材高大的男子,五官很俊朗,是一副很招桃花的长相,如果她的记忆没出错的话,应该就是彭沛伦了。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同样穿着西装的助理。
车刚停稳,彭沛伦就走到江楚望那边敲了敲车窗,车窗才将到一半,他就急不可耐朝江楚望伸手道:“大爷!你可真是不性急啊!画呢?”
江楚望慢条斯理的将木盒递给他,他迅速接过递给了身后等着的助理,那名助理拿了画冲他点了点头,叁步并作两步的跑进了大堂。彭沛伦这时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趴在车窗上往车内一看,愣住了。
周畅畅迎上彭沛伦的目光,大大方方的冲他笑了笑以示招呼。
对方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得一脸灿烂,“畅畅姐!”
这自来熟的称呼令车内的两人都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江楚望作势要升上车窗,“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唉,别呀!”眼看着江楚望已经没了和他交流的欲望,彭沛伦连忙屈肘挡了挡车窗上升的趋势,没挡住,江楚望却适时的停了下来。
彭沛伦抓住时机赶紧问道:“你们去哪儿啊?”
“G市。”
根据以往的经验,如果不直接告诉他,费的口舌将会更多。
彭沛伦眼睛一亮,“我也去!”
江楚望递给他一个“你脑子有坑”的眼神,“你不陪客户了?”
“如果大事小事我都必须陪着,那我养助理是干嘛的?”
“放心,我只是想去找钱觐。”彭沛伦语气很诚恳。
钱觐?
这是个熟悉的名字,周畅畅耳朵立即竖了起来,心中警铃大响,她听见江楚望轻笑了一声,“钱觐都没理过你。”
语气中有种旁人无法插足的熟稔。
“你不懂。”彭沛伦板起了脸。
“我是不懂。”
“那带他一起去呗!”周畅畅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彭沛伦很上道的立马接话:“谢谢畅畅姐!”
江楚望回头看她,一脸的不可思议。
周畅畅无视他的目光,又说了一句:“我再叫个人一起吧。”
白芸接到周畅畅电话的时候,正在家里录制“出行化妆包”系列的视频,还特地化了一套全妆。挂了电话她就急匆匆中断了视频录制,提着那包化妆品,随便收拾了两件衣服就出了门。
这么大的一出戏,她可不想错过。
(十七)漏斗
如果周畅畅能在电话里多提一句彭沛伦也在的话,白芸应该不会走得这么爽快。
彭沛伦这个人在她的印象里,关键词除了“花心”、“爱玩”、“不务正业”之外,还时时刻刻身体力行的在诠释什么叫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果然,当她赶到彭家集团大楼的会客厅时,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白姐姐,你是孔雀吗?”
孔雀你大爷!
“我不跟和应召女玩游戏差点毁了一幅画的人说话。”白芸表现得很傲娇,虽然她并不懂那副画价值在哪里,也并没觉得滴了一滴红酒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那滴红酒是彭沛伦滴的,这就另当别论了。
彭沛伦脸色有些挂不住,“谁告诉你这个的?”
另一边在沙发上悠闲的吃着甜点的周畅畅有些心虚的准备举手,却听见白芸冷笑了一声,接着嘲讽道:“你去问问,你们那圈子现在还有谁不知道这件事。”
彭沛伦被她噎了一下,一张俊脸垮下来,梗着脖子解释了一句,“不是和应召女。”
“哦。”
白芸的态度不能更敷衍。
眼看着他们两人又要开始另一轮拌嘴,周畅畅叹了一口气,悠悠的放下了举了一半的手,扭头看了看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楚望,好像气压有点低。
突然,他指着她胸前的衣服问道:“你的嘴巴是个漏斗吗?”
周畅畅低头一看,那里散落着不少饼干屑,她有些抱赧,站起来轻轻的将碎屑拍下,坐回去的时候一本正经的解释道:“马卡龙本来就是咬一口就会碎啊,我嘴巴又小,又不能一口吞……”
江楚望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说道:“嘴巴是挺小的。”
像是想起了什么,周畅畅脸一下就红了。
妈呀!他变了!
江楚望准备带周畅畅去的那片海滩位于G市与C市的交界处,走高速开过去不堵车的情况下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他和彭沛伦商量了一下,决定吃完午饭再出发。
得知这个消息的周畅畅有些后悔,如果不是她脑抽的话,现在估计她都能在海边吹着海风吃着海鲜了,傍晚的时候还能享受到江楚望的私人游泳教学。现在好了,这么多电灯泡不说,去了海边还得面对一个潜在的情敌,她真的很想一棍子敲死自己。
像是察觉了她的心思,江楚望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后悔了吗?”
周畅畅没说话。
他抚着下巴又说道:“不如我们先溜吧,不管他们了。”
“好啊!”周畅畅点头,“我再去打包几份甜品,等下路上会饿。”
白芸轻飘飘的经过他们身边,留下了一个白眼。周畅畅赶紧拉住她,挽着她的手臂乐呵呵的闹在了一团。
吃饭的时候,周畅畅终于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凑到江楚望耳边小声问道:“我们这么多人,房间订好了没啊?”
“你怎么吃饭也漏?”江楚望随手将她嘴边的饭粒拭去,“我妈在海边有一栋房子,可以住下这么多人。”
这个“妈”应该指的是他亲妈,周畅畅“哦”了一声,觉得自己应该顺着这个话题多聊几句,余光瞥见桌对面的白芸,到底是没有说出口,闷头吃起饭来。
正在喝汤的白芸动作僵了一下,若无其事的垂下了眼眸。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微妙。
“呵!”彭沛伦发出了一声不明意味的冷笑,在这样的氛围里显得有些刺耳。
“怎么?”江楚望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后者摊了摊手,状似无意的问道:“说起来你也很久没去过了吧,那房子现在谁住啊?”
“有一个管家住那里,平时做一下保养与维护,”停顿了一下,又对着白芸说道,“你好像没去过吧,那里海景还挺美的。”
白芸淡淡一笑,这事就此揭过。
她出门的时候怕堵车,特地没有开车,坐了趟地铁过来。本来是想着节省时间,临出发的时候却成了个麻烦。
她不想打扰周畅畅和江楚望,又无法忍受和彭沛伦在一辆车里单独相处几个小时。
周畅畅倒是一心想着和白芸一辆车,她心里还惦记着钱觐的事情,拉着白芸的手提议让江楚望和彭沛伦开一辆车,她们两个一辆。
听到这个提议的江楚望一脸的不明所以,倒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掏出车钥匙准备交给白芸。
“行了,别矫情了。”彭沛伦终于看不下去了,提起白芸的包,长腿一迈就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女人,不管年纪大小,都这么磨磨唧唧。
这一刻他很想念钱觐——她从来不磨叽。
待他坐进驾驶座,启动发动机,半晌,白芸才慢吞吞的踱过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嗯,不错,温度刚刚好。”说完探手把放在后座的包拿过来,从中掏出一块折迭好的大披绸,摊开往身上一盖,头往车窗一偏就开始睡大觉。
什么意思?
她什么意思?
彭沛伦盯着她的脑勺皱起了眉头,特地等到空调效果好了才进来的?
特妈把他当司机是吧?!
她身上那块布还喷了香水?!
妈的!
另一辆车上的周畅畅还在为白芸捏了一口气,想起饭桌上的尴尬情境,觉得挺对不起大家的。
“在苦恼什么?”
直到江楚望出声问她,她才惊觉自己刚刚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顾得上理他。
“啊,没有!”她第一反应是否认,对上他澄澈的目光,才改口道:“我只是在想,是不是不该叫白芸来,好像她和彭沛伦关系挺差的。”
“彭沛伦都可以自作主张把钱觐叫来,为什么你不可以叫白芸?”此时的江楚望表现得像个小天使,“我承认我一开始计划的是和你两个人的假期,但是他这么横插一杆子闹着要一起,还叫来了另外一个你不认识的人,如果你是那种会来事的性格,我自然不必为你担心,可问题是,你是吗?”
周畅畅摇头,他刚刚称钱觐为“另一个”她不认识的人,好像并不是什么亲密的称呼。
不知道她正在想些乱七八糟的,江楚望继续说道:“所以,我认为你有权力叫上你的好友一起,况且白芸也是我姐姐。这样,即使大家合不来,也可以分开行动。不过,”他话锋一转,“要是你最开始没有同意让彭沛伦一起的话,也不会有后来这么些事了。”
绕了一大圈又绕了回去。
周畅畅得了安慰,又开始蹬鼻子上脸起来,“怪我咯!”
“怪我怪我!”他只得投降,“怪我一开始就不该来见他。”
装得挺可怜,其实眼角眉梢都漾着笑意。
周畅畅没有再看他,转而看着窗外一个劲的傻笑。车子开出了市区,上了高速,她也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那白芸和彭沛伦的关系为什么会这么僵啊?”她又问。
“嗯…很僵吗?”他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没什么。”周畅畅叹了一口气,决定结束这个话题,像他这种从来都不用看人脸色生活的人当然看不出来别人的心思。
他又认真想了一下,才开口道:“我确实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该怎么形容,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好像我回国后他们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不过我能确定的是,彭沛伦并不是针对白芸本人,而是……”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表情柔和下来,“相较于白阿姨来讲,他可能比较喜欢我妈。”
(十八)粉嫩
“彭沛伦的父母属于那种放养型父母,每天醉心于工作,忙着国内国外奔波,小时候我们住得很近,所以他相当于寄养在我们家。”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周畅畅瞬间理解了彭沛伦对白芸的敌意。不同于从小就乖顺可爱的江楚望,彭沛伦活得更有棱角,更乖张,所以也更易放大自己的喜怒。
“你妈妈一定很温柔贤惠吧!”周畅畅由衷的感叹。
“不,正好相反,”虽然八岁以前的记忆已经日渐稀疏,江楚望还是清晰的记得自己的母亲远不能被称之为“贤惠”——“她是一位钢琴家,可以说是年少成名,她唯一会的东西就是弹钢琴,生活当中的其他事务反而没什么自理能力,更别说照顾小孩了。不过还算是温柔耐心,没有演出的时候,会带着我们四处玩,小时候我们跟着她也没闯什么大祸。”
她就是运气差了点,明明好端端的按交通规则行驶在路面上,却偏偏遇上了轧土机逆行。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周畅畅是个太感性的人,他不想传染给她负面的情绪。
“真想见见你妈妈……”周畅畅低着头轻笑。
“你多看看我就好了,他们都说我和我妈长得很像。”
“音乐天赋也像吗?”
“这方面……可能比较像我爸,反正后来我不学大提琴了,好像也没人觉得可惜。”
简直是……一本正经在胡说八道。
又闲聊了几句,周畅畅开始打瞌睡。
她体质偏虚,又沾染了些旧社会的文化人不爱锻炼的习气,时刻奉行着能坐着坚决不站着,能躺着坚决不坐着的信条,幸好她作息规律,因此身体还算是健康。
一觉睡到了目的地,困倦中感受到车子停了下来,她试着睁开眼睛,没有成功,就索性再眯了一会儿。
终于补足了精神,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己的座椅被人放倒,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胸前肆掠。
她迅速往车窗外扫视了一眼,才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私人车库里,而江楚望正专心致志地吸着她的奶头。她早上穿的祖母绿衬衫扣子被他解开了几颗,内衣被推到胸上,白白的胸乳被那祖母绿的颜色衬得特别诱人,一颗奶头被他含进嘴里吸吮,另外一边的胸被他的手揉搓到变形,奶尖被他的手指夹揉,变得硬硬的,又麻又痒。
察觉到她醒来的动静,他抬起眼来看她,嘴上动作却没停,甚至张开牙齿轻轻地啃咬。
她嘤咛出声,泄露出一丝愉悦,拱起身子贴近他的唇,他吃得更卖力,直到两颗奶尖都被他吸得立起来才罢休。
“早上看你挺不舒服的……”他一本正经地解释。
周畅畅将衣服整理好,客气地回他:“谢谢。”
他的脸也红红的,腿间鼓鼓包包的一团,撑得很大,她觉得还是要投桃报李一下,于是伸手摸了上去:“我来帮你吧。”
江楚望顺势躺倒:“谢谢。”
周畅畅嘿嘿一笑,将他的裤子往下一拉,就看见了他粉嫩的大肉棒。是的,粉嫩,他皮肤很白,连同下面这根也是淡淡的肉色,跟她在欧美A片里见过的青少年一样,虽然茎身上青筋暴起,可是并不恶心。
她握住轻轻它套弄起来,渐渐地马眼处渗出一滴液体,她俯身过去舔了一口,舌头将那滴液体舔进了嘴里,江楚望叫她弄得颤抖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周畅畅弄着弄着手就酸了,速度慢了下来,但瞧见他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明显欲求不满的样子,她心念一动,低头含住了他的顶端。她那张被他说过“小”的嘴被他的龟头撑得变形,牙齿发酸,头顶的喘息一声比一声重。她受到鼓励,努力张大嘴吞咽,舌尖绕着他的龟头打转,还坏心地去戳他的马眼,同时手上动作没停,轻轻地去玩弄他的卵蛋。
就这样也不知道含了多久,突然他大掌罩住她的脑袋往后一扯,一阵急促地汁液从他的马眼处射出,弄脏了方向盘。
车里面有消毒湿巾,周畅畅一边帮着他处理污迹一边想,还不如射她嘴里,现在弄得车里脏死了。
两人整理了一番之后才走出车库,主楼映入眼帘的时候,周畅畅才明白他吃饭的时候所说的“一栋房子”是有多轻描淡写。
确实只是一栋房子,只不过是一栋直接建在山头上,掩映在参天古树之中的灰绿色叁层别墅,带私家停机坪,屋后还有无边游泳池,外头便是嶙峋的崖壁与绵长的海岸线。
这明明就是无敌海景豪宅嘛!
她对这片别墅区有印象,不过也是听周妈妈八卦的,说这是G市唯一一片要用直升机看房的别墅区,看房还要交七位数的押金。
周畅畅一脸的羡慕:“早知道你们家这么有钱,我就应该早点抱紧你的大腿。”
“多早?”
“就小学吧!”
她随口胡诹了一句,走进了大门。
江楚望跟在她身后,认真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小学时就认识她,还没思索出结果,就接到了钱觐的电话——她到了。
周畅畅跟着管家经过一道敞亮的玄关来到了客厅。楼下有两个客厅,一间小的是娱乐室,另外一间面积较大的客厅里最瞩目的摆件大概就是位于西角的叁角钢琴,侧面的logo乍一看像只菠萝。
是斯坦威没错了。
之所以认识这等世界顶级名琴,说起来还要感谢她在UAL(伦敦艺术大学)交过的一个男朋友,表演专业,从小学习钢琴。
由于专业需要,周畅畅陪他去看过一次钢琴,当时他望着钢琴厂里的几台镇厂名琴对着她侃侃而谈,眼里流露出的光芒现在想来应该叫做“虚荣”,可当时她被他所感染,居然会认为那是一种对艺术的追求,一种纯粹的狂热。
那些琴的价格对于他们这些穷学生来讲简直就是天价,虽然周畅畅的爸爸是大学教授,还是油水丰厚的美术专业,但他给周畅畅的生活费却只是当时他们这些留学生的平均水平,周畅畅时常会觉得日子过得紧巴巴,但也不好意思老是开口找周教授要钱。
最后周畅畅借给了她当时的男朋友2000英镑,二人凑了凑,买了一台二手的德国琴。
那2000英镑直到两人分手,他都没有还给她。
(十九)一把椅子
管家是个细致讲究的中年男人,虽然房子的整体风格偏冷硬,很少能找出能称得上“温馨”的元素,然而每间房间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床单铺得找不到一丝褶皱,考虑到有女士来过夜,还在浴室摆放了卸妆霜、洗面奶、沐浴精油等物品,周畅畅看了一眼那些牌子,也不得不折服于这大叔的品味。
其实这些物品这些都是隔壁家的保姆告诉管家去准备的。
说是说隔壁,其实也隔了挺远。平时他一个人住这里,儿女也不在身边,小望没事就更加不会往这里跑,他经常几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影。要不是小望的几个表亲偶尔会来这里开party,他也没机会在一次采购的途中认识隔壁家的保姆。
隔壁家住的是个女明星,那家保姆懂得也挺多,听说这次小望会带女朋友回来,便把那个女明星的梳妆台拍了照片给他,他拿着照片到商场一个个柜台问,才勉强将其中一些物品配齐。
周畅畅明目张胆地跟江楚望住主人房。
放下包包,她准备去找白芸一起逛一下,出房间就看见白芸也准备下楼。
“这叔叔可真是不给时下的小年轻留活路,”一边走她还一边感叹,“我敢保证关注我的男粉丝里能给女朋友准备这些物品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其中还有一半是gay。”
周畅畅深以为然。
走到楼梯口,白芸示意她看下面,周畅畅往楼下一看,江楚望和彭沛伦正杵在客厅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聊天,那女人穿着一件纯色睡衣式衬衫搭配一条单侧高开岔抽须中长裙,踩着一双尖头系带平底鞋,拎着一只香奈儿小羊皮珍珠包。
又高又瘦的样子,偏偏脸上还能挂住肉,透着点婴儿肥。
钱觐,在不久前周畅畅曾仔仔细细的画过她这张脸,现在看着还是那么引人注目。
江楚望察觉到了周畅畅的注视,抬起头对她微笑,招了招手示意她下来。
楼下那叁人是什么情况,周畅畅看着有点迷,他们叁个看起来很像兄弟。原本她挺担心江楚望跟钱觐关系会过于密切,但今天一看,钱觐在他眼里貌似没什么性别概念,而嘴上说着喜欢钱觐的彭沛伦,眼里也没什么很热切的情绪在里面。
彭沛伦真的喜欢钱觐吗?
“走在你姐姐前面的是你女朋友吗?”在周畅畅走近之前,钱觐问江楚望。
“嗯。”江楚望脸上漾着笑意。
钱觐盯着周畅畅不住地打量:“真没想到你喜欢的是这种娇憨型的女孩子,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会找个美艳型的。”
他看着周畅畅走过来,眼神没离开半分:“她是什么类型,我就喜欢什么类型。”
女人之间能拉近距离的最好方式就是多聊聊护肤化妆穿衣打扮,她们叁个女人用了几轮斗地主的时间了解了对方的肤质和喜好之后,就顺理成章的进入了种草与安利的阶段。一时间其乐融融令人难以置信。
周畅畅承认,钱觐的确是个挺有魅力的女人,她拥有极好的外型条件,却没有因此滋生出一丝令人感到不愉快的娇气,相反,她很照顾身边的同性,这种敏锐度甚至让江楚望和彭沛伦的存在都变成了多余,他们只能去游泳池打发时间。
钱觐是江楚望在耶鲁的同级,和周畅畅在某种程度上是同行。不同的是,周畅畅主修的是美术,而钱觐主修服装设计。毕业才短短几年,就已经创建了自己的服装品牌,在时尚圈内也算是一个小众的设计师。
周畅畅挺羡慕她的。
只是到最后,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羡慕钱觐的事业,还是羡慕她在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参与过江楚望的人生。
晚饭时间,一行人打算出去觅食,彭沛伦提议去朋友开的酒吧,就在附近。
那间酒吧有个很中二的名字,叫做“一把椅子”,老板原本设想的是让客人坐在吧台一把特定的椅子上,跟调酒师讲一件自己最后悔的事情,就可以得到两杯免费的饮料,如果刚好那天老板在那里,还能根据故事的精彩程度打折。更奇葩的是他们在椅子旁立了一块幡,上面绣着一个“悔”字。
估计是人们都觉得坐那里太傻X,所以那把椅子很少有人真的去坐。不过这间酒吧的烧烤味道一绝,寻着名气来这边吃烧烤的客人很多。
他们到那里的时候酒吧已经很热闹了,那把立着“悔”字幡的椅子上居然坐了人。
那是一对年轻的情侣,背对着大堂,看不清长相。
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那个男人开口了,白芸率先放慢了脚步,竖起了八卦的耳朵。
“最后悔的事情,应该是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那是大四的最后一学期,我还有学分没修满,家里在国内已经给我安排好了工作。为了顺利毕业,我去上了一门选修课,结果在那门课上我遇到了我的前女友。”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女朋友,摸着她的头以示安抚,继续说道:“说是前女友,其实已经分手几年了。也是缘分,我和她分到了同一组。由于我要准备毕业,还有国内工作的一些材料,所以对这门选修课并没有很上心,平时的group discussion也没时间参加,对于我自己要负责的部分,我拜托过我的前女友帮我,她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在deadline那一天,她把我踢出了他们组,并且跟教授告状说我什么都没做。最后我被迫挂掉了那门课程,并且延期毕业了,国内的工作也打了水漂。我很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会好好去上课?”调酒师适时的发问。
“不,”他摇头,咬牙切齿,“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像以前那么天真,那么轻易的放过那个贱人。”
“走吧!”江楚望听不下去了,拉着周畅畅走了进去。
周畅畅低着头,沉默的跟着他,手却攥成拳头,缩在他的掌心轻微的发抖。
年轻的情侣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对视了一眼,又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男人一把搂过身边的女友,对着她的脸蛋啵了几口,“幸亏你及时出现,拯救我出了苦海。”
“别这么恶心吧啦的!Anthony!粉底都要被你亲掉了!”对方嫌恶的擦了擦脸,语气却透着点得意,“谁叫你一开始没认清她是个心机婊呢?”
女友的小脾气让男人挺受用,正准备顺势说几句甜腻腻的话,后脑勺却被一个硬物狠狠的撞了一下,男人吃痛,捂住额头猛的回身:“What the fu…!”
一句咒骂被来得及说完就被生生截断了气势。
一个女人举着包对着他连连道歉,示意他刚刚不小心撞到他的就是这个包。
一个……身材火辣的美人,长得有点像是某个知名的网红。烧烤店内的灯光不算亮堂,再加上自己的女朋友就在身边,Anthony没好意思直愣愣地盯着人家看,一时也没办法分辨该美人是不是自己关注过的那个网红。
“你没事吧?”美人又开口了。
虽然她道歉的表情并不真诚,但是…美女嘛,有一点脾气也正常。Anthony的神色缓和了下来,非但没有再计较,反而大方叮嘱道:“没事,下次小心点。”
美人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他这才看清美人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同伴,看背影都有一副挺拔的身段。
顾及到身边的女朋友,他及时收回了目光,然而后者却全然没有在意他的这点小心思,一双眼睛像是粘在了刚刚那美人身后跟着的男人屁股上。
“怎么了?Silvia。”他问道。
被唤作“Silvia”的女人收回目光,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没什么,只是想请那个小哥哥来我房间坐坐而已。”
(二十)基督山女伯爵
彭沛伦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和人照面都没打,就莫名被叫老了几岁。他快步跟上白芸,嘟囔道:“你跟那种杂碎计较什么?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多管闲事呢?”
说得好像自己和那种男人有多不同一样,白芸嗤之以鼻,神色漠然:“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好吗?”
平白无故被呛了一句,彭沛伦摸摸鼻子,放慢了脚步。
好心当成驴肝肺,简直不识好歹!
站在他身边的钱觐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他看了她一眼,又挂上了一副玩世不恭地笑容。
他的表情在女人面前向来管理得很好,他知道自己什么样子最吸引人,也明白不同类型的女人对于伴侣不同的渴望。高兴的时候他愿意花一花心思投其所好,但更多时候他只要往那里一站,多的是女人愿意对他释放无处安放的热情。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被他爱得热烈。
周畅畅跟着江楚望走到酒吧外的一处僻静的走廊,酒吧的嘈杂声渐小,咸腥的海风吹过来,她才大梦初醒一般抬头看他。
正好撞上他的视线,她有些心虚,条件反射般的想抽回一直被他牵着的手,对方却先她一步察觉了她的想法,手指一扣,反而将她牵得更紧了。
“刚刚那两个人,你认识吗?”他的目光凝在她脸上。
周畅畅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坦白从宽:“认识。”
好巧不巧就是那个欠了她钱没有还的前男友,安东。
她斟酌着,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这件事情,毕竟她这个前男友刚刚在“悔”字幡下那一番剖白,可是把她描述成了一个心机深沉又龇牙必报的人物。这跟她以往呈现在江楚望面前的形象简直天差地别。
“你和他去过爱丁堡吗?”他又问。
周畅畅很惊奇:“你怎么知道?”
江楚望深受打击:“周畅畅你眼光怎么那么差?居然和那种人谈过恋爱!你以后不要和别人说是你先看上我的。”
周畅畅并不觉得自己的大脑又多迟钝,然而现在却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
他怎么知道她和安东去过爱丁堡?
他怎么就判断出她和安东曾经谈过恋爱?
最重要的是,明明是他处处勾引她,他怎么就知道是她先对他起了歹意?
周畅畅一张老脸蹭蹭的变红,这句话透露的信息量太大,她一下子不知道先就哪一点做出回应,干脆捡最重要的说道:“是啊,我眼光可没你好,真羡慕你能找到我这么好的女朋友。”
这番话说出来有些心虚,可是江楚望却突然笑了,摸了摸她的头低声说:“嗯,以后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死缠烂打才把你追到手。”
明明知道他是哄着她好玩,可是看着他真诚又清澈的眼神,周畅畅的鼻子还是有些发酸,直到对方走近一步,胸膛贴上了她的额头,她才觉得安心起来,伸出手回抱他,整个人像是要钻进他的怀里。
江楚望究竟是怎么知道她曾经和安东去过爱丁堡这事已经被她彻底抛到了脑后。
女朋友软绵绵的身体蹭得江楚望有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反应,他觉得有些不妙,轻轻的拉开了她。
周畅畅一脸的意犹未尽。
他有些自暴自弃的又将她搂住。
真是要命!
周围叁叁两两的又来了几对情侣,原本僻静的气氛渐渐变得旖旎起来,周畅畅觉得有些害羞,磨蹭着推开了他,“我们进去吧。”
对方从善如流的又牵着她往回走,在进门的时候,又听见他问道:“那男的口中说的前女友是你吗?”
周畅畅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没那么聪明是不是?”
“你别误会,”江楚望摇摇头,“只是觉得你是真·基督山女伯爵。”
得,又开始讽刺她腹黑了,她以前可真没发现这个男人一副芝兰玉树的模样,有时候嘴也是真贱。不过这会儿她倒是有些回过味来了——他都不吃醋的吗?
她仰头看着他光洁的下巴与清晰的下颌线条,头脑有些混乱,内心却开始不自觉的为他找理由。
就安东那怂样,江楚望要是连他的醋都吃,那也的确有些掉价。
罢了,反正是连路人都算不上的人,想起来最遗憾的事情怕也只有那没讨回来的2000英镑了。
“一把椅子”酒吧的烧烤果然名不虚传,他们一行人在驻唱的女歌手略带沙哑的嗓音里大快朵颐得很欢畅。临走的时候,周畅畅想先去一下洗手间,从洗手间回来的路上,就迎面撞上了此时最不想撞见的人——Silvia。
对方穿着一件小吊带,脖子上系着一根细细的choker,脏橘色的欧美妆容将她的眸子衬得如猫眼石一般勾人。这副模样,如果放到社交网站上,估计能引来大批的粉丝叫她“帅气的小姐姐”。
这位“帅气的小姐姐”性格也的确很帅气,为人十分地不拘小节,甚至在抢了周畅畅的男朋友之后还反过来责怪她不够豁达。
从此以后,周畅畅对于叁观不合的人,学会了敬而远之。
酒吧的厕所通道有些逼仄,在周畅畅看见Silvia的同时,对方也看见了她,甚至瞬间就摆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周畅畅并没有和她叙旧的打算,目不斜视的想要从她身边走过,对方却伸手拦住了她:”不是吧?周畅畅!他乡遇故知这种事情多难得啊,你居然装作没看见我?”
没躲过去……
周畅畅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难道她不愿意打招呼的态度表达得还不够明显吗?
她扭头看向Silvia,眼神有些无奈:“故知?”
Silvia突然笑了,收回手耸了耸肩:“这就是你小气了吧?你都已经报复过Anthony了,还没消气呢?都说了让你move on,那时候非要搬出去,受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一番中式英语说完,双手一摊,摆出了一套很夸张的肢体语言。
这番话说得太理直气壮,周畅畅竟有些无言以对:“我小气?”
眼见着周畅畅的表情出现松动,Silvia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可不是嘛,当初你闹着要搬出去那事,你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后来你闹得Anthony延期毕业又丢了工作的事情,要不是我拦着不让他报复你,你以为你能躲着他躲一年?周畅畅,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你……”
“Silvia,”周畅畅出声打断了她,“如果你说的事情是真的,我感谢你到最后还念了一点我们当初做室友的情谊。只是你们搞错了一件事情,我当初举报安东那事,并非是我记仇,而是他当初的举动真的会害得我们一整个小组挂科,相信我,他对我来讲没那么重要。”
Silvia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避重就轻答道:“是啊,你不爱他,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吊着他?还一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都有小鲜肉找上门来了。我把Anthony搞到手,只是救我们大家出苦海,你又何必作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对于这样的抹黑,周畅畅已经无力再解释了——她真的从来没在英国招惹过什么小鲜肉。
“就这样吧,”她不想再跟Silvia继续纠缠下去了,“你们两个是真爱,我祝你们幸福。”
原本这事可以到此为止了,Silvia也不是那么自讨没趣的人。只是好死不死,二人走出通道打算分道扬镳的时候,Silvia口中那位“小鲜肉”突然出现在了通道尽头,等着周畅畅走过去后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周畅畅摇摇头,拉着江楚望正准备走,却听见Silvia冷笑了一声:“我当你有多无辜,小鲜肉在这儿等着呢,承认自己先出轨很丢人吗?”
说着走到江楚望面前大方伸出了手:“还记得我吗?我是周畅畅的室友。”
(二十一)热闹
Silvia这个人,有一个癖好,她最喜欢邀请自己感兴趣的人去她房里坐坐,至于是单纯的“坐”,还是深入的“做”,这取决于进一步交流后的化学反应。她对于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再加上家世的加持,因此这招可以说是屡试不爽。
当然也有败绩,面前这位帅哥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她坚信自己当初失败的原因是因为那天她没化妆。
她对于人脸的识别功能一向很好,这鲜肉跟几年前相比明显成熟稳重了许多,身板也长开到了一副令人趋之若鹜的程度——今天晚上连着看见几位极品,再想起安东那副窝囊样,也是有点食之无味了。
对于Silvia的问好,江楚望没接茬,甚至连眼风都没往她身上瞟一下。周畅畅却有点沉不住气了,一个箭步跨到二人中间,十分紧张的把江楚望挡在身后,一点都没想到自己这幅小身板根本没挡住他半分。
“你干什么!”周畅畅“啪”的一下打掉Silvia伸着的手,“逮着一个人就开始造谣是不是?”
她护犊子的行为明显取悦了江楚望,他扶住她的肩膀,将她圈到自己身边,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好了,我不认识她,走吧。”
Silvia挑了挑眉,慢慢的退开了几步,倒也没准备再说什么,脸上挂着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
或许是周畅畅小气,反正在她看来那表情怎么看怎么讨厌——五年前,Silvia和安东勾搭到一起时,安东还尚且有歉意,而Silvia却始终是这样一副表情,甚至搬出了一个莫须有的“找上门来”的小帅哥出来,指责周畅畅行为不端在先,而她只是救大家出苦海而已。
周畅畅也很想问问自己,她何德何能,能把一个小帅哥勾上门来?而且Silvia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到事情败露了才说出这个事,周畅畅要信了她才叫来鬼了!
一晚上面对了太多不想面对的人和事,她觉得有些累,伸手牵住了身边的江楚望,她的手心有细细的薄汗,大夏天的牵着并不舒服,他好像没有在意,干燥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手,指尖摩擦着她并不明显的骨节,边走还一边笑话她:“手心这么容易出汗,你体质可真差,回去得给你补补。”
在这一瞬间,她突然福至心灵,猛的抬头看向他。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江楚望冲她点了点头,漆黑的眼珠盯住她:“嗯,是我,我去伦敦找过你。”
所以他真的去伦敦找过她?所以是真的有人找上了她的门?所以他才会知道她和前男友去过爱丁堡?
有太多话想追问,然而白芸他们一行人还站在门外等,她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周畅畅!”
一声咬牙切齿的叫唤打破了她的思绪。
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停下了脚步。回身的时候,绝望的想着,今天晚上估计得把老命交待在这里。
江楚望跟着她转过身,终于看清了她前男友的正脸——如果不是对方表情太过阴郁的话,皮相应该是不错的。
这个认知让他内心有些不爽,他低头观察着周畅畅的表情,察觉出她有一丝紧张。
比周畅畅更紧张的是Silvia,安东刚刚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吼了这一嗓子,她伸手去拉他,一下子没拉住。
Silvia和安东的关系,或许一开始还有人质疑她是所谓的“小叁”,但是时间一久,谁也不会记得这个人是她从别人手上抢过来的,看热闹的人们只会看到他们的恩爱甜蜜,称道着他们两个才是真爱。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几年来,支撑着她和安东继续走下去的理由,只是因为他懦弱、好掌控,他享受着她家带给他的各种资源,供他参加各类国际性的音乐比赛,相应的,她可以堂而皇之的和他保持一种开放型的恋爱关系,安东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可是在这一刻,她觉得安东唯一的优点都要被他给作没了。
她本能的觉得自己这一张脸马上会被安东给丢尽。
果不其然,安东慢慢的走近周畅畅,笑嘻嘻的问道:“最近过得不错嘛,周畅畅,又找到新欢啦?”
他一开口就中气十足,声音极具穿透性,或多或少的吸引了周围还在吃饭的客人们的侧目。都说从小弹钢琴的人一般嗓音都不大好,安东大概是个意外,如果光听他讲话,大家都以为他是学声乐的。
江楚望皱了皱眉头,往前走了一步,把周畅畅挡了个严严实实。
“嘿!今天晚上有意思啊!”彭沛伦一脸幸灾乐祸的靠在门边,特别兴奋的问钱觐:“你见过江楚望发火没?”
钱觐摇头:“挺遗憾的,没有。”
江楚望是骄傲而矜持的,至少在她认识他的这几年,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为谁红过脸,为谁出过头,他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冷眼旁观着俗世中的一切,却从来都不肯施舍半分多余的情绪。
“运气好的话,待会儿就能看见。”白芸一脸的高深莫测。
彭沛伦很好奇:“你拿包撞那男的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白姐姐,知道点儿内情吧?不分享分享?”
白芸瞥了他一脸,没说话,从包里掏出烟和打火机,麻利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彭沛伦看着她幽幽的吐着烟圈,烟瘾也有些上来了,摸了摸口袋,发现烟扔车里了,准备开口向她讨要一根,却看见店内的保安越过他,正朝着江楚望走去。
“哎哎哎,干嘛呢?”他手疾眼快地拦住了那保安,“看清楚那是谁了吗?”
江楚望是谁,保安没看清,但是眼前这个财神爷他是看清楚了,他有些着急:“小彭哥,客人要闹起来了,我们也不好办呀!”
“让他们闹,损失了多少我赔双倍。”
“万一有客人报警了怎么办?”保安还有些犹豫。
彭沛伦不耐烦了:“行了,出什么事我兜着。”一张脸就差没把“别挡着我看热闹”这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保安悻悻的退下了。
这个举动无形中也算是体贴了周畅畅一把。
她站在江楚望身后,目光所及之处是他挺拔的背脊和好看的后脑勺,他的皮肤很白,是很多女生都想拥有的冷白皮,由于喝了点酒,所以胳膊肘那里透出了一点血色,四肢修长,握紧拳头的时候能看到结实的肌肉。
她简直要爱上这种有人撑腰的感觉了。
从来都没有人像这样站在她面前,为她挡住所有的恶意。
在英国留学的第二年,周畅畅认识了安东。留学生群体一般都喜欢抱团,那时安东由于外形俊朗,性格也不错,在他们那个圈子当中还挺吃香。
周畅畅相对来讲会比较内向一点,他们做了半年的朋友,才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一起。
跟所有谈恋爱的情侣一样,假期的时候总想找个周边的城市去旅行。去爱丁堡的那次,是他们第一次留宿在外面,住一间房。
然而,她的身体却对安东没有任何反应。
那天晚上安东觉得她十分扫兴,所以第二天他们草草的结束了这次的行程,回到了伦敦。
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就有些不对味了,周畅畅忙于学业,并没有在意这前后的差别。直到安东满脸歉意的过来跟她坦白他睡了她的室友,并且不求她的原谅,她才惊觉他们两人的关系算是彻底结束了。
周畅畅从小就是个不愿意惹麻烦的性子,在英国无人撑腰,她便更加的小心。她无法继续面对Silvia,便着手开始准备搬家的事宜。Silvia一边冷眼看着她整理东西,一边嘲笑她为着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那时最发愁的事情是怎么弄到租下另外一间公寓的钱。
周爸爸太相信自己女儿的自制力,所以给她打生活费都是按学期给的。她前段时间把生活费几乎都借给了安东买钢琴,而安东自始至终都没再提过还钱的事情。
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日本姑娘,那个姑娘愿意把自己公寓多余的那间房让给她,并且为她介绍了一份工作可以快速的赚取生活费。
那份工作她并不觉得耻辱。
(二十二)画册
原本安东和她的交集就应该到此为止了,结果到四年级的时候,他们选中了同一门选修课。安东那时候还异想天开的觉得有她在,他能逃避小组任务,放心的回国处理工作的事宜。
后来的结果大家也知道了。
安东吃了一次大亏,就开始想方设法的要报复她。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到了她发表过的一些画册,从此逢人便开始嘲笑她是个人前装清纯,人后放荡的婊子。
这次他站在这里,面对着江楚望,周畅畅大概知道他又要说些什么。
她头一次后悔自己当初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接下了那份工作。
可是江楚望有知情权。
“小兄弟,”察觉到面前的男人比自己还高出小半个头,安东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我给你提个醒,不要被你身后的女人骗了。我问你,你看过她画的那些东西没?”
“Anthony!”Silvia上前挽住安东的胳膊,低声呵斥道:“别说了,丢人现眼!”
大抵所有在女朋友面前唯唯诺诺的小男人,被欺压久了以后都会有爆发的一天,Silvia这句话对于安东来讲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一把甩开她,冲着江楚望报复性的倾吐道:“织瑛,是周畅畅的笔名,你去网上搜搜看她到底以这个名字发表过一些什么作品吧,看了以后你就会知道,到底是多滥交的……”
没有人看清楚江楚望是什么时候出手的,当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安东已经被江楚望摁在了地上,每当安东想要张口的时候,对方的拳头总是快他一部招呼了上来,一个一米八的男人,竟被对方压制得动弹不得。
“江楚望可以啊!”钱觐有些惊讶:“这么深藏不露!”
“他有个堂哥,曾经是个警察。”彭沛伦答道。
“曾经?”钱觐注意到这个是过去式,“后来怎么了吗?”
彭沛伦没有找到烟,心里有些烦躁,这时白芸主动递过来一根烟,他张嘴叼住,就着她的手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句话:“后来……因公殉职了。”
……
闹剧周围的顾客们纷纷起身避让,Silvia尖叫着拉住周畅畅:“你快点把你男朋友拉开!你管管他们!”
周畅畅冷着脸抽回手:“有人对我出言不逊,我男朋友为我出头,我高兴都来不及,为什么要阻止他?”
听到这句话,江楚望反而停了下来,回头冲她笑了一下,白玉一样的脸,被这个场景衬得有些妖冶。
安东趁着这个空档挣脱出了一只手,江楚望一时不察,被他胡乱挥动的拳头擦到了额角。
妈的!居然打我男人的脸!
周畅畅不能忍了,端起旁边桌上的冰桶对着安东兜头浇了下去,安东被一大桶冰水冻得瑟瑟发抖,整个人慢慢地停止了挣扎。
“安东,”她蹲下来,盯着他有些涣散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五年前我借给你的2000英镑,就当这次给你的医药费了。不用谢我!”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豪气过。
Silvia受不了这么丢份的场面,默默地退到了门边相对安全的位置,一不小心跟白芸站得有些近。
白芸看了她一眼,突然说道:“你男朋友在那边被人打,你倒是挺淡定的。”
这句话引来了彭沛伦和钱觐的侧目,在叁双眼睛的注视下,Silvia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从现在开始不是了。”
等到事情闹得差不多了,保安才慢吞吞的走过去象征性的拉开了江楚望。
将后续的事情处理好,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回去的路上,江楚望一直牵着周畅畅的手,一直牵进了房里,她看着他额角被擦伤的那一块红痕,觉得特别对不起他。
“周畅畅,”他突然开口,“我很后悔。”
“……”
“我那时候应该在伦敦多留几天,等到你,然后把你抢过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特别适合聊天。
周畅畅坐在沙发上,听着外面的海浪声,有一搭没一搭的诉说着自己的留学生活。江楚望就靠在沙发的另一头,不紧不慢的听着,有些突然断开的地方,他并不催促。
只是她说得越多,他越后悔。
他那时怎么就没等等她呢?
他那时候太生气了,气自己还未成年,气自己来得太晚,还气周畅畅变心得太早。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也想站在她面前问问她,这么久了,她有没有想过他。
他那时候没有等下去,因为他太骄傲了,又幼稚又骄傲,他觉得周畅畅简直不识好歹,在上飞机之前他甚至还很阴暗的在内心诅咒她这段感情不能长久,最好有一天她能哭着过来找他,告诉他,是她不懂得珍惜。
如果有这么一天,他会把她晾一下,不会晾很久,最多半个小时,他应该就能原谅她。
可是他没有等到这一天就已经把这个宏愿给抛之脑后了,毕竟分开的时间太长,他也不打算记她记一辈子。
只是后来他再也没有遇见过像她这么合他心意的姑娘。
周畅畅经常觉得她自己很无聊,而他觉得她哪里都有趣。
她终于把故事讲到了那个给她提供住所,介绍工作的日本姑娘,虽然说她尽力的把自己当作一个局外人来讲述自己的经历,但是这里她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周畅畅其实是个很自私又胆小的人,她既觉得这段经历并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地方,又害怕江楚望会介意,所以她原本打算等他爱她爱到无法自拔的时候再交待这段过去。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有点好笑,她凭什么能让他爱她到无法自拔呢?
“其实……”像是察觉到她的挣扎,江楚望突然开口,“刚升高中那个暑假,白芸搬进我家时,我捡到过一本画册。”
“什么画册?”周畅畅一时间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是一本简易的连环画,内容很精彩。我印象最深的一个故事,是一个男人在林子里面迷路了,走着走着他看到了一个小木篷子,篷子上面还有一个洞,”江楚望慢慢观察着她的表情,看着她由迷惑到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继续说道:“他凑到洞口一看,里面漆黑一片,突然洞里的风景变了,变成了一个女人在洗澡,这时他才明白过来,那片漆黑的风景是……”
周畅畅突然扑了过来,捂住他的嘴,一脸的羞愤欲绝:“别说了!”
他堆了满脸的笑,轻轻的拉开她的手,凑到她耳边亲了亲她的耳垂:“作者我还挺喜欢的……”
周畅畅还是觉得很丢脸,捂着耳朵退到了沙发的另一角,有些防备的问道:“所以你在认识我之前就看过我画的那些东西?”
他点头,一脸的乐不可支。
“我跟你说,”她稍微冷静了一点,“不是只有你们男生会在青春期看A片的,女生也看的!她们不仅看,她们还点评!”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去代表别的女生。
江楚望没和她计较,反正她说什么都对。
看到他这个样子,周畅畅反而没了底气,嚅嗫着:“我画这些东西,你会不会觉得……会不会觉得……”
“不会。”他立马回答,“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而且,你那个前男友说的话,后半句,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真的吗?”她有些不敢相信。
他看着她的眼睛,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二十三)里番画手
她终于平静下来,将故事讲完。
那个日本姑娘名叫成田芳子,在UAL主修油画,长得特别甜美可爱,但她私底下却是一个里番画手,画一些着名的同人漫画赚点外快。她提供给周畅畅的工作很简单,只需要周畅畅给她的稿纸上色就可以了。
这份工作对于周畅畅来讲可以说是非常地得心应手,毕竟她在初中的时候就干过类似的事情,只不过那时候琢磨剧情的是白芸,而这个时候变成了成田芳子。
但是要画好这种漫画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画工的要求非常高,而且人在高潮时所牵动的面部肌肉及其复杂,为了画好女主的表情,周畅畅看了很多A片,却老是不得要领,因为那些女优们高潮时的表情都很假。
芳子直接带着她去了红灯区现场观摩,她才慢慢的找到感觉。
她们两个以“织瑛”为笔名,画出了一些堪称经典的本子,后来有游戏公司找上了她们,陆续合作了一些女性向的游戏,收入也渐渐可观起来。
真正感觉到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是周畅畅发现自己越来越性冷淡了,以前画着画着来感觉了还能自己解决一下,可是近段时间无论是看A片还是观摩真人,都只能用“麻木”来形容。
芳子的情况没有她严重,这或许和芳子有长期而稳定的性伴侣有关。
或许是想起了周爸爸的悉心栽培,觉得自己干这个简直是败坏门风;又或许只是为了以后自己的性福生活,觉得不能把一辈子该爽完的自己先悄悄的爽了,而没和未来的老公打声招呼,总之,她不想画了。
芳子并没有提出异议,二人在完成了游戏公司的最后一份委托后,选了个黄道吉日正式宣布转型。芳子继续使用“织瑛”这个笔名,转而开始画一些清水少女漫,而周畅畅则自己重新找了个公寓,开始了独居生活。
周畅畅并不是天生的性冷淡,只是由于接触了太多关于性爱的事物,再加上自己自渎多了,所以不管在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对于性爱的感觉阈值都提高到了一个异于常人的地步,为了把感觉阈值降下来,她想了很多办法,最后还是决定顺其自然。
那一年她进入了四年级,准备留在英国继续攻读研究生。她一头扎进了学业与艺术创作当中,经过几年的学习,不能算是学有所成,但总之没有再误入歧途。
故事讲到了这里,她陷入了一阵沉思。
回国后见到江楚望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有救了——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湿润。
她的身体渴望他。
可是她怂啊,不敢找他说话,坐在白芸车里的时候,她连看都不敢看他,况且他一副不记得她的态度,让她又冷了下来。
那次之后整整一个星期,她都不停的梦见他,在梦里他用各种不同的姿势干得她高潮迭起,每次她醒过来的时候都告诉自己要忘掉昨天晚上梦见过什么。
然而根本就无济于事。
她想,如果不是在范老的宅子里偶然遇见了他,等她忙过这一阵,她也是会想办法去找他的。
不过这些事情,她现在还不打算告诉他。
她回过神来,看着他亮晶晶的眸子,问道:“嫌弃我吗?”
他摇头:“更爱你了。”
“变态吗你?”
“怕吗?”
“……”
江楚望坐得近了些,伸出手拥抱她:“怕也没用了。”
他的额角还有伤,横在光洁的面庞上,一点都不有碍观瞻,还是那么的漂亮。周畅畅轻轻碰了碰他的伤口:“疼吗?”
“这是为你光荣负伤的证明。”他笑得一脸得意。
幼稚。
可她爱他偶尔的幼稚。
他把头埋进她的头发,愣了一下,突然说道:“你身上好重的烧烤味。”
周畅畅:“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根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周畅畅觉得有些困:“我要洗澡了。”
她站起来往浴室走去,却发现江楚望默默地跟在她后面,她回身瞪他,他还一脸无辜。
周畅畅是有贼心的,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忍痛将他推出门外,他顺着她的力道一步步往外退,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等她洗完澡吹完头发,打开浴室门出来的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江楚望那么轻易就退回去了。
这不,他跑到别的房间先她一步洗好了,光着上身靠在她床上等着她呢。
看到她出来,他打了个哈欠,半眯着双眼慢慢躺平:“等得我都要睡着了。”
周畅畅只看了一眼他精壮的胸膛就移不开眼了,但是他额头上还有伤,她忍着冲动说道:“先给你处理伤口。”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类似医药箱的盒子,揭开盖子一看,有碘酒和棉签。她走到床沿坐下,拿棉签沾了点碘酒涂在了他的额角,幸好伤口不大,简单的消下毒应该没什么大碍。
他眯着眼睛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哀求道:“别忙活了……“
周畅畅灭了灯,安静地钻进被子,他的胳膊早就准备在那里,她刚一挨到他,他便屈肘将她搂进了怀里,黑暗中,她看到他的眼神亮晶晶的。
“这么急的吗?”其实她也很急,但她就是想逗他。
他没有回答,抚摸着她的头发,从她的发顶,亲到眼睛、鼻尖,最后含住她的上嘴唇,轻轻的吮吻。她的身体是软的,被这么一撩拨简直要化成一滩水,她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渴望着他。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他有所察觉,又将她拥紧了点,大掌隔着睡衣散发着灼人的热度。他暂时放过她的嘴唇,带着灼热的呼吸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慢条斯理地呢喃:“告诉你一个秘密。我高中的时候,第一次梦遗,就是因为看了你画的那些故事……”
“……”
“后来我每一次做梦,带入的都是你的脸……”
“……”
“所以你猜,我到底急不急?”
(二十四)欢愉
周畅畅觉得,江楚望真的很狡猾,他嘴上说着很急,手上却没别的动作,只是含着她的耳垂舔弄,还咬她的耳朵,灼热的呼吸烫得她忍不住呻吟。
她一下子较起劲来,爬起来跨坐在他身上,发狠一般地去吻他,他似乎不习惯她这么主动,一时之间还有些愣神,睁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她,扶住她的腰,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
花穴在他的腿间轻轻的厮磨,舌尖探入他嘴里搅动,搅得他呼吸急促,忍不住热情地回应她,吮住她的舌头用力地吸,还将她的舌头勾进自己嘴里,与她尽情交缠。
他那里越来越硬,越来越热,还不停地隔着裤子顶弄她,她却在这时坐起来了些,双手撑在他肩头,冲着他露出来恶作剧般的笑容。
他回过神来,捧着她的面颊将她拉近,哑着声音说道:“你有本事别退……”
她从他的语气中捕捉到一丝哀求,她红着脸又啄了他一口,退开的时候还舔了舔嘴唇。
接着她开始亲他的脖子,亲他光洁的胸膛和流畅的肌肉纹理,还调皮地去舔他胸前的小豆豆,用舌尖去戳,直到如愿以偿地听到他的闷哼声,她才放过他,继续往下亲。她很喜欢他的腹肌,在那里流连了很久都不愿意继续往下。
“畅畅……”
突然江楚望的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她的嘴隔着睡裤撞上了他的灼热,她听见他暗哑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求你了……”
周畅畅再不逗他,扒下他的裤头,他没穿内裤,月色下他的阳具直接弹到了她脸上。江楚望的生活习惯很好,饮食清淡,所以他那里也特别干净。她伸出双手握住,轻轻的套弄,一张小嘴含住顶端,像舔冰淇淋一样,舌头围着龟头打转。他忍不住按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含得更深入些。
她想让他快乐,于是红唇包裹得更加卖力,手嘴并用,从龟头舔到卵蛋,细细地吸,轻轻地啄,重重地舔。
意乱情迷中,江楚望拍了拍她的屁股,分开她的双腿将她掉了个个儿,大掌裹住她的大腿霸道地将她往他身前拖了一下,然后掀开了她的睡裙。
就着月色,他看到她裙底一片真空,那里水光一片,娇嫩的花心邀宠似的一张一合。他再次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这次用了点力气,“啪”地一声拍得她浑身颤抖,不满似的,嘴上含着他那处使了点力,吮得他头皮一麻,差点射出来。
“没穿内裤啊姐姐?”他故意问道。
周畅畅羞红了脸,闭口不答,只摇晃了一下屁股示意他快点。
他“呵呵”一笑,从善如流地将她的屁股瓣掰开,将她的腰压下来了一点,直到她主动将花穴从到他嘴边。
她的浪水流了好多,他开始只是舔,从花穴与菊花之间那块软肉开始往下,长舌勾着她的阴唇一下一下地舔弄,发现怎么舔都舔不干净,就干脆张嘴包裹住她的花心“啧啧”地吸,还空出一只手来揉搓她的小肉核,他唇舌有力,呼吸又烫,简直吸得她快要升天。
她在他嘴里小声哭叫,被他舔泄了不知道多少回,却发现他一直没射。他做什么事情都很耐心,连射精都耐心得不近人情。周畅畅有心讨好,含住他的男根就往喉咙里送,可是他那根太大了,她根本吞不下,弄了得嘴吧发酸,有几次还顶到了喉咙眼,这时一股浓精急促地冲进了她的口腔,她一时没准备,差点被呛到。
江楚望赶紧起身去搂她,她满嘴的精液,还有些溢出在嘴边,他拉着她要去卫生间漱口,她却摇摇头,将那股精液吞了下去,还伸出舌头在唇周舔了舔,试图将脸上的黏液也吞进去。眼神发昏,看起来淫荡又妖冶。
他一时看得失了神,心中的欲望再也压抑不住,压她在床上,明明枕头很软,他却担心她被磕到,掌心还一直包裹着她的后脑勺。直到扶着她躺好,他才将她的双腿分开,摆成M的形状,花穴大敞等着他进入,他扶着欲望缓缓插入了进去,她紧致的花径像是长了无数细密的小嘴一同吮吸他的男根,他畅快地哼出声来。
等她适应了自己的硕大之后,他便开始快速地捣弄,一下比一下野蛮,捣得她乳肉翻飞,浪叫连连。为了不冷落她那对奶子,他用手托住她的背脊,将她抱着坐在他身上,这个姿势让他可以尽情宠爱她的双乳,含住她顶立的奶头大口吸吮。
这个姿势也让他进得更深,紧致的穴口被他粗大的肉棒撑到极致,周畅畅整个人都被他填满,被他冲撞得云里雾里,她知道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应该特别淫荡,因为她开始一声一声的浪叫,害怕自己叫得太大声被别人听见,她开始咬自己的手指。
他停了一下,凑近她,伸手拂开贴在她面上的,被汗浸湿的发丝,早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捕捉到了她娇媚的小表情,他轻轻将她咬在嘴里的手扯开,吻了一下她手上的牙印,然后将自己的手探入了她口中,拨弄她的舌尖。
他从高中起就最想对她做这个动作。
“咬着这个。”
……
海浪轻一下重一下的拍打着礁石,海边湿气重,睡梦中白芸感觉自己的腿关节隐隐作痛,翻了几个身,醒来便有些睡不着。
起身倒了一杯水喝,走到阳台上晒了一会儿月亮,突然听见了啤酒罐倒地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咚咚”两下,滚进了游泳池里。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泳池旁有个人躺在那里挺尸。
是喝了酒的彭沛伦。
钱觐今天晚上死活不肯睡过来,说家里有人怕黑,等着她回去,还没等大家散伙就找个由头溜了,彭沛伦在回来的路上全程黑脸。
一想到他也有今天,她心里就挺暗爽的。
趴着看了一会儿热闹,她觉得有点无聊,准备回去继续睡觉,却看到彭沛伦一条腿仿佛没有知觉一般落到了泳池里。
担心第二天早上会出人命,白芸裹着披肩下了楼,走到泳池边上的时候,彭沛伦已经自己坐了起来,听见身后的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拍拍身边的空地:“白姐姐,喝一杯吗?”
他身边躺了几个空啤酒罐,可是吐字清晰,明显没有醉到哪里去。
白芸放下心来,她不打算再多管闲事,也没有和他一起喝酒的想法,可是眼下也不好对他直说。
刚好风歇了,她找借口拒绝道:“不喝了,外面热,风也没有,我要回去吹空调了。”
“这个简单。”
彭沛伦对着空旷的无边游泳池吹了一声口哨。
神经病吗?白芸心想。
彭沛伦往后仰了仰头,双臂支撑着身体,侧头看向白芸:“我奶奶说,夏天的晚上,如果风停了,吹吹口哨就能把风叫过来。”
白芸冷眼看着他,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他没有介意,只是笑。
这时她感觉自己散落下来的头发飘动了一下,一缕发丝拂过她的面庞。
起风了。
彭沛伦递给她一罐酒:“把风给你吹来了,来吧!白姐姐。”
(二十五)医院
这天晚上周畅畅睡得很不安稳。
她第一次一整晚枕着异性的胳膊睡觉,其实这种感觉并不舒服。因为江楚望的胳膊上的肌肉实在是太硬了,真的不适合当枕头。
每次她翻身的时候,他都会被她惊醒,然后揽过她,抱紧,迷迷糊糊中还会逮着她不停的亲吻,像是要确认她就在身边。
这种情况,她能睡着就真的是见鬼了。
就这样辗转到快天亮的时候,她才沉沉的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大盛,窗外的知了从晚上叫到了白天,仿佛永远都不知疲倦。江楚望的胳膊还巍然不动地垫在她脖子底下,她背对着他,心里想,压了一晚上,也不知道他的胳膊有没有被她压坏。
她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想放进他摊开的掌心,却敏锐的注意到他的食指上有几圈浅浅的咬痕。
暂时被压下的记忆瞬间回笼,伸到半路的手一僵,悄悄的缩回了原处。
昨天晚上,在这张床上,她缠着他要了一遍又一遍,饥渴孟浪得不像她自己。
不过最后在困意终于袭来之前,她终于搞清楚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和钱觐是什么关系?”她问道。
“她?”他闭着眼睛将她搂紧了些,嘴唇贴着她的面颊,含糊不清的答道:“她喜欢女人。”
一颗心终于落回了它该有的位置,周畅畅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
晚上她可以借着夜色的掩护,尽情的撩拨他,尽情的发浪,可是此时此刻她躺在江楚望的臂弯中,盯着他食指上那属于她的牙印,开始发愁。
大白天的怪不好意思的。
她保持侧面躺的姿势僵了很久,肩膀有些发酸,他的气息陡然靠近,贴住她的脖颈,一双手圈住她将她翻转过来,她面红耳赤的对上他的眼睛。
他眉眼舒展着,眼神柔软:“你睡了好久。”
周畅畅小声控诉:“还不是怪你。”
他垂下眼睑掩饰住眼里的笑意,耳朵却渐渐红了,好像昨天晚上一直要她求饶的人不是他一样。
周畅畅心情愉悦,连带着纵欲过度的疲惫感也一扫而空,江楚望先她一步起床去准备早午餐,她留在房里收拾妥贴,下楼的时候碰到了比她起得还晚的彭沛伦。
她从小到大都很少有异性朋友,这个时候其实是有点尴尬的,不过幸好彭沛伦十分有眼力见儿,神色如常的道了声早,又后知后觉的揉了揉他那双惺忪的睡眼,没睡醒一般打了个哈欠:“哦,不早了。”
周畅畅坦然的笑了笑,又听见他问了一句:“畅畅姐,这次你不会再离开了吧?”
“嗯,不会了。”她回答得简短,却慎重。
江楚望的手艺很不错,由于常年的独居再加上他实在是有些挑食,所以养成了他自己给自己下厨的习惯,一顿早午餐让向来挑剔的彭沛伦硬是没找出一丝可供找茬的地方。
白芸一直在他旁边和周畅畅叽叽喳喳的聊着,白芸说昨天晚上被蚊子咬了很多大包,要是留下了疤痕的话得去做个光子嫩肤,周畅畅很感兴趣,也有些蠢蠢欲动。
彭沛伦往烤面包上抹了点芝士酱,很随意的提议:“等下出海去吧。”
白芸扭过头看他,轻飘飘的“哦”了一声,又回过头去跟周畅畅接着聊。
这个小插曲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江楚望接过话茬:“待会儿你带着她们出海,我去市区有点事,晚上回来。”
后面这句话他是对着周畅畅说的,周畅畅感到有点奇怪,但她没有追问。
“畅畅姐,待会儿我教你开游艇。”彭沛伦说。
这个附近有个私人游艇俱乐部,很多有钱人都把自己的游艇养在这里,每年交巨额的会费对游艇进行修缮与维护。
江楚望扫了他一眼:“你还是先教你白姐姐吧,畅畅姐我来教。”
“弟弟们,”白芸淡定的放下刀叉,“待会儿请让我自由的躺在甲板上开直播,谁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镜头里好吗?”
彭沛伦不高兴了:“那请你开直播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八出来这是我的船。”
怼完这句后,他突然浑身舒爽,一直若隐若现的那丝不自在也被一扫而空。
江楚望将周畅畅交给彭沛伦和白芸后,自己独自去了市区的一家医院,径直找到了一间单人病房,推开门,安东正躺在里面,被护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看到他进来,安东并不惊讶,冲着护工挥挥手让她先出去,等到门关紧了,才对着他说道:“我知道你会来。”
虽然头部被包扎得有些变形,但是看上去精神还不错。
江楚望并没有下狠手打他,至少没有伤及一个钢琴家用来吃饭的双手,如果他能被称之为“钢琴家”的话。
没有和他寒暄的想法,江楚望平静地说:“所以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还不是为了周畅畅那点破事儿吧啦吧啦吧啦……”安东一时嘴贱,看到对方眼神一凛,马上举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势:“得得得,我现在跟你保证,周畅畅的秘密,至少在我这里,我不会再传出去。至于Silvia那个疯婆娘会怎么做,这个我也不知道了。”
他用他那青肿的脸露出一丝奇怪的笑,眼中写满了倾诉的欲望。江楚望晾了他一会儿,等到他开始抓耳挠腮了,才大发慈悲的问道:“你们分手了?”
安东憋了一肚子的话,在此时终于找到了倾倒口,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滔滔不绝的演讲:“对啊,她嫌我太丢人,给我请了个护工后,连夜买机票回家了。谢天谢地,我终于摆脱她了!说真的,兄弟,我还挺感谢你的,虽然你把我打成这副样子,我躺在这里,身体被禁锢,但是我的灵魂从来都没有这么自由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周畅畅吗?其实刚开始,我选择和Silvia在一起时,我还觉得挺对不起周畅畅的,看到她搬出去,我也很内疚。可是我越跟Silvia相处,就越觉得他娘的周畅畅当初怎么就一点都没挽留我!她倒是搬出去一了百了了,我呢?她眼睁睁的看着我羊入虎口也不拉我一把!”
本论坛为大家提供情色小说,色情小说,成人小说,网络文学,美女写真,色情图片,成人视频,色情视频,三级片,毛片交流讨论平台
联系方式:[email protected] Telegram:@slytjxh DMCA poli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