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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2025/07/21 05:05 / 310 / 81 / 0
【小说】炽焰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21 12:36:19

第50章 对策
  三个女孩结伴走到小区大门口。
  林炽回头问苏媛媛:“你爸跑路之后再没联系过你吗?”
  “没有。他搞传销这事我和我妈都被蒙在鼓里。现在我们根本联系不上他。”
  苏媛媛抱着胳膊,仿佛想竖起一道屏障保护自己。
  林炽又问:“你手头的钱够用吗?”
  苏媛媛犹豫了一下:“最近是挺拮据的……因为有受害人上门讨债,我妈卖掉了她名下的股票和一套房产,还得低声下气去找亲戚借钱……”
  “了解。”
  林炽低头划开手机屏幕,搜索附近的商务酒店,订了一周的双床房,点击付款。
  “安全最重要。我建议你们母女俩这周先住酒店,等我们把周凌尊的问题解决了再搬回去。”
  苏媛媛微微一怔,眼中写满愧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一辆出租车驶过马路。
  林炽挥手示意。出租车司机转了个弯,缓缓停在她们面前。
  “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
  苏媛媛呆愣几秒,随即点点头,弯腰钻进车里,给师傅报了自家地址。
  她按下车窗看向林炽,语气透着一丝无奈:“谢谢你,学姐,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一切对我来说也是无妄之灾。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摊上个搞传销的爸啊。”
  看着车子消失在夜色中,向晚意忍不住问:“宝宝,你为什么要帮她呢?”
  林炽反问:“你当时为什么要帮她?”
  “呃……我这人最看不惯女孩子受欺负,没思考那么多,本能就冲上去了!”
  “我也一样呀。”林炽笑了笑。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想给别人撑把伞。
  仿佛这样做就能穿越时空,拥抱过去那个孤立无援的自己吧。
  晚上只喝了一盒橙汁,到家时已是饥肠辘辘。
  宽敞的客厅里,童汐焰正和童允雯下西洋棋。
  姑侄俩盘腿坐在地毯上,神情专注,像是进行一场精密的头脑博弈。
  Zett毛绒绒的狗头枕在童汐焰大腿上,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林炽从他们身边走过,Zett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童汐焰盯着棋盘,手指将一颗白棋“象”向左上方斜着一格推进。
  动作干净利落,轻而易举地吃掉童允雯的一匹“马。”
  “嘿!”她立刻不服气地抬高嗓门,“你对待长辈一点儿也不客气啊。”
  林炽打开冰箱,拿出一块红豆面包,熟练地撕开包装。
  她返回客厅,嘴里徐徐嚼着面包,好奇地观摩童汐焰下西洋棋。
  童汐焰一副咄咄逼人之势,执白棋牢牢掌控中心格局。
  两个“车”分别卡在e列和h列,对方的“王”被压制在棋盘角落。
  童允雯用黑棋调动剩下的“骑士,”保护“王”唯一的逃生通道,同时悄悄挪动自己的“车,”暗中布阵。
  童汐焰若有所思地动了一步“兵。”  童允雯嘴角一扬,将“车”从a8飞快地移动到h8,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等着瞧吧,你的‘王’再往前一步,正好落进我的包围圈!”
  随后睨一眼林炽,说你妈不在家,去参加酒会哄投资人开心啦。
  林炽听出她话中的讽刺意味,心里默默翻个白眼:切,你以前不也很交际花做派吗……动不动就被八卦记者拍到夜店醉酒照。
  放在棋盘边的手机忽然响起铃声,划破一室寂静。
  童允雯抓起手机,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目光也沉了下去。
  对面的童汐焰似乎察觉什么,眉骨微挑:“姑,还是接一下吧。”
  姑侄俩对视一眼。
  空气仿佛停滞了片刻。
  最终童允雯不耐烦地按下接听键:“白锦松,你特么给我适可而止!”
  手机那端传来男人不标准的普通话。
  “叼你老母慨童允雯!要不系儿子吵着要见你,老子才懒得理你!”
  童允雯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反击:“哟,不是整天在媒体前标榜自己是好爸爸吗?不是说儿子最爱你最粘你吗?怎么着,我才离开两周就啪啪打脸啦?滚你丫的!”
  “你好狠慨心!我们之间怎样都好,关儿子咩事?他才六岁大,你忍心他晚黑喊着想妈咪?!”
  电话那头声嘶力竭,听得林炽耳膜嗡嗡作响。
  童汐焰抚摸着被吵醒的Zett,神色波澜不惊,安静地吃瓜。
  提到孩子,童允雯瞬间炸毛:“哟,你就不狠心吗?自己玩得那么欢,连孩子的家庭作业都懒得管,凭什么道德绑架我?白锦松你不是挺牛逼嘛,随便勾勾手都有外面的女人想爬你床嘛,不如挑几个来家里当后妈,省得你儿子缺人哄!”
  “……你痴线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已经看透啦,你所谓的‘爱孩子’不过是射个精和动动嘴皮子!”
  似乎已经厌倦这种无意义的争吵,童汐焰轻声叹了口气,领着狼犬转身上楼。
  自始至终没看林炽一眼。
  林炽望着他回去二楼卧室,若有所思。
  童允雯面色阴沉地挂断电话,站起身,将棋盘猛地一掀,发泄心中的愤懑!
  黑白棋子四散滚落,发出清脆的噼啪声。
  第一次见到姑姑这么情绪化的一面,林炽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童允雯瞪她一眼,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微笑:“怎么?没见过夫妻吵架啊?”
  她停顿半秒,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笑容更加冰冷:“哦对,你还真没见过呢~小可怜虫。”
  林炽迎上她的视线,淡淡地说:“我觉得表弟也挺可怜的……爹不疼,妈不爱。”
  童允雯一愣,随即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笑话。
  “就凭你个丫头片子也想道德绑架我?告诉你吧,和爱的人生下孩子,叫爱情结晶;和不爱的人生下孩子——那叫作孽!”
  她收回笑意,目光阴冷如蛇,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人生吞活剥。
  童允雯出门了。
  夜色已深,也不知她要去哪里。
  童允雯一走,整个家顿时清净下来,仿佛空气都轻快了几分。
  林炽来到哥哥的卧室门前,抬手轻轻敲了两下。
  “哥,有事跟你商量。”她边说边推门而入。
  室内一片漆黑,只有投影仪的光影打在雪白的墙面上。
  童汐焰抱着他的大狗Zett窝在床上,嚼着薯片,看着电影,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
  投影仪播放着《DC萌宠特遣队》,狗狗超级英雄拯救地球的故事。
  ……难怪Zett看得目不转睛,津津有味。
  林炽径直走到床前,往那儿一站,挡在投影画面前。
  自打到家后,哥哥就一直无视她。
  “哥,我又怎么惹你生气了?”
  童汐焰的手慢悠悠地伸进薯片袋子,目光都没挪一下,语气平淡:“别挡我看电影。”
  林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很明显是在生气嘛……还嘴硬。
  她吸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我当时真的有急事,不是故意挂你语音的。朋友出了点状况,我得先安抚她呀。”
  语气诚恳,表情委屈,还特意往旁边挪了挪步子,不影响他观影体验。
  她知道哥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只要愿意听她把话说完,这事就有转圜的余地。
  童汐焰没吱声,继续看他的电影。
  气氛有点古怪。
  连Zett似乎都感觉到了,摇摇尾巴,最后干脆把下巴搭在主人的膝盖上,一动不动地装死。
  “……哥,我不是不在乎你,可有时候我也会手忙脚乱,你就体谅一下嘛。”
  她的话不轻不重地在他心口敲了一下。
  童汐焰终于偏头看向她,眼神里透着几分认栽。
  他已经不气了。
  从她推门而入的那一刻起,被忽视的不满就消了大半。
  “你怎么会认识周凌尊?”他哑声问,眉头微皱,“别告诉我这是你下一个约会对象,我宰了他。”
  林炽连连摆手,大致跟他描述了苏媛媛的情况。
  “……我朋友向晚意也受到牵连。如果明天不赴这个约,她俩很有可能会遭到报复。”
  “多管闲事。”童汐焰冷哼一声,“那家伙去年飙车把人撞残了,典型的‘我爸是李刚。’我才不屑于跟那种货色打交道。”
  林炽眼睛一亮,顺势走到他床边坐下:“有什么办法能治他?”
  虽然不清楚童家的势力能不能压得住周家,但从哥哥的反应来看……他压根没把周凌尊放在眼里。
  有戏。
  “Low不low呀,没事去招惹一个陌生人干嘛?”
  童汐焰漫不经心地往嘴里塞一片薯片,假装被电影吸引,眼角余光却情不自禁地扫向妹妹。
  林炽慢慢凑近,难得对他撒娇:“谁让我有个这么牛逼的哥呀。求你帮帮我,哥~”
  他歪着头,想说点狠话吓唬她,最后却只能吐槽:“……炽儿,你好假。”
  林炽眉眼弯弯。
  童汐焰沉默片刻,伸手在她头顶揉了一把。
  “以后不许挂我语音。”他板着个扑克脸,语气拽拽的。
  林炽微笑点头,像只诡计多端的小狐狸:“好,我答应你~”
  他这下心情舒畅了,从手机里调出地图给妹妹看:“皇朝KTV距离萧凯源家很近,我让他明晚从后门进去和你朋友汇合。”
  “那你呢?”
  “我有事,走不开。怎么,你也要去?”
  林炽说当然啊,我不放心我朋友。
  “行行行,你胆大。”童汐焰心里很想锤爆她,“皇朝KTV的私人包厢都没有监控。周凌尊要是动了什么歪心思,你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咯。”
  “那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嚼着薯片,气定神闲:“笨。周凌尊手上握有苏媛媛的把柄,你就反过来把他拖下水呗。有些事,只要让那个人‘看见’就够了。”
  “谁?”
  “他那个当公安厅副厅长的爸——帮我搞一段周凌尊犯浑的录像,我来教他怎么夹着尾巴做人。”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童汐焰勾起嘴角,笑意里藏着锋利的锐气。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21 12:43:50

第51章 包厢
  周日傍晚,韩舒怡赶到学校参加学生会会议。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洒在空旷的楼道上,染出一地暖黄;电梯的灯闪了两下才稳住光线;新打印的议程表被闯入办公室的风吹落在地,不巧被她踩了一脚。
  已经来了七名成员,围坐在会议桌前边玩手机边聊天,气氛还算活跃。
  “副会长好。”吴昊笑着打了个招呼。
  她点头,将碎发拨到耳后,坐下来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快速写下几个会议重点。
  宣传部栏目主题确认、高三毕业舞会、志愿活动……
  还有一行加粗的字:暑期学术交流项目。
  低头翻页的动作顿了一下,视线在“学术交流”四个字上停了两秒。
  童汐焰应该也会报名参加。
  “会长呢?”有人问。
  “去楼下拿外卖,应该快到了。”
  刚说完,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童汐焰走进来,里面穿了件白色潮T,外搭黑色机车夹克,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痞帅慵懒,背着斜挎包,手拎塑料袋。
  “多肉葡萄,一人一杯。”他语气随意。
  韩舒怡觉得自己又被撩到了。
  本次例会的重点,是讨论即将启动的暑期学术交流项目,评估整体预算。
  童汐焰拉开椅子,坐到韩舒怡旁边,并未率先发表意见,而是打开笔记本电脑,查阅前两个月的账目。
  “你们先讨论,不用走形式。”他嘴角微扬。
  韩舒怡瞄了眼他刀刻般的侧脸。
  那是一种冷静沉稳又自带气场的俊朗。
  眉眼、鼻梁和唇形无一不完美,不笑的时候有点生人勿近的距离感,笑起来就变得少年气十足,让人心跳漏半拍。
  她迅速移开视线,脸颊却慢慢发烫。
  没救了。
  只要童汐焰一出现,她就像个偷偷点进对方朋友圈的迷妹,和“理智、清醒、克制”等形容词完全不搭边。
  寒假期间他远赴美国参加滑雪比赛,学生会的日常事务都交给韩舒怡和组织部部长吴昊负责。
  现在似乎也没有“大权独揽”的打算。
  会议开始。
  童汐焰坐在那里,左手慢悠悠转着笔,眼神偶尔飘向手机,右手指腹滑动屏幕,迅速敲几下,又抬起头,草草回应同学的提议。
  韩舒怡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会议桌两侧讨论得如火如荼,从总体策划、预算细节再到资源协调……
  他却始终只是浅浅点头,轻描淡写地应一句“你继续”或“不错。”
  几乎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坐在这里。
  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注意力总被手机吸引。
  挺不像他的。
  在韩舒怡的印象中,童汐焰一向是个做事极为认真专注的人——要么干脆不做,要么全力以赴。
  像现在这种正事当头还频频分神的场面,在他身上从来没出现过。
  童汐焰翻看着账目,忽然皱起眉头,似乎是意识到什么问题,手指敲击桌面。
  “团餐支出偏高了,把所有发票拿出来核对一下。”
  韩舒怡微微一愣:“怎么可能……这段时间是我和吴昊两人记的账,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话音刚落,旁边的吴昊不以为然地说:“对啊阿焰,今天不是要敲定学术交流项目的预算吗?咱们还得抓紧写策划案呢,发票改天私下再核对吧。”
  显然不认为这种小问题值得耽误整个会议进度。
  童汐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语气不疾不徐,却一针见血——  “学校给我们的拨款有限,任何一笔账都必须准确无误,倘若其中掺了水分……你们猜,以后还会出多少纰漏?”
  会议室静了一瞬。
  他的表情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天生的掌控感——让人无法狡辩,也不敢马虎。
  韩舒怡最先反应过来,默默打开抽屉,取出文件夹,把保存的纸质发票一一摊在桌面上。
  “那……我们现在就查。”
  大家交换了几个眼神,纷纷低头翻发票,会议的气氛从热烈转为凝重。
  十分钟过去,没人说话。
  只有呼吸声和纸张摩擦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这时,韩舒怡的指尖落在一张发票上。
  “等一下——”
  她抽出一张2月18日的外卖报销单,眼神透出疑惑:“那天我们没有活动啊,怎么会有597元的外卖费?”
  宣传部部长凑过去看,也是一怔:“2月21日……我记得那天正好补课调整,学生会确实没安排聚餐啊。”
  童汐焰不动声色地把那张发票抽过来,扫了眼上面的店名和金额,神情愈发冷淡。
  “这一单是六人份,还有这张,点的高级日料,3月10日——金额也不低。”
  韩舒怡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这些外卖……真不是我们点的。”
  童汐焰下颌紧绷,灰棕色的眼眸落在在吴昊身上。
  手指又在桌面轻敲几下:“这两笔是你报的吗?”
  吴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额角明显冒出一滴冷汗。
  “我、我得查一下,是不是记错了……兴许是哪位成员申请借资吧……”
  “账目不能记错,学生会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报销的地方。”
  会议氛围降至冰点,韩舒怡的心跳不由加快了几分。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破一室死寂。
  童汐焰按下接听键:“喂……你去不了?好,我知道了。”
  整个通话时间不到十秒。
  他起身,抄起手机和果茶,一锤定音:“账,今天必须查清楚。如果有人弄虚作假,一律报给校委会处理。”
  随即看向韩舒怡:“我有事先走了,回头把讨论结果发我。”
  他面上波澜不惊,语气却隐隐透着一丝焦躁,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急于抽身去处理。
  一秒也不能耽搁。
  “……好吧。”
  韩舒怡不好多问,恋恋不舍地目送他离去,心中生出一丝失落,轻声叹息。
  晚上七点,林炽按约定准时赶到皇朝KTV。
  大厅金碧辉煌,水晶灯亮得晃眼,前台的大屏上播放着宝石Gem的野狼disco。
  向晚意在前厅来回踱步。
  一看到林炽,她急忙迎上来,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慌乱:“苏媛媛已经去301包厢了!”
  林炽不禁蹙眉:“不是说好我们一起进去吗?”
  向晚意攥紧手机,有些惴惴不安:“她给我发的最后一条微信是半小时前,说谢谢我们,但那是她家欠周家的人情,不能连累我们……今晚她要一个人面对周凌尊。”
  林炽心中一沉。
  苏媛媛这样做太危险了!
  没有丝毫犹豫,林炽握住向晚意的手快步冲进电梯。
  电梯抵达三楼,门“叮”一声打开。
  走廊被暧昧的蓝紫色灯光晕染,耳边传来各个包厢K歌的嘶吼声,层层叠叠,震得人耳膜发麻。
  来到301包厢门前时,林炽深呼吸,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浅灰色针织衫。
  指尖在胸口一按。
  那里别着一颗迷你纽扣摄像头,镜头将悄无声息地记录下包厢里的每一帧画面。
  这个时间点,萧凯源应该在赶来的路上了。
  只要他周凌尊胆敢越界,萧凯源就一定会出手。
  她低声在向晚意耳边说:“咱们待会儿见机行事。萧凯源很快就过来。”
  稳定好心神,推开包厢门。
  室内一片昏暗。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香烟的味道,污浊不堪。
  卡座上,苏媛媛正捧着一杯红酒,指尖微微发颤,脸色苍白如纸。
  她身边坐着几个打扮时髦的年轻人,纹着纹身,笑容轻佻,很有社会气息。
  周凌尊大咧咧地倚着沙发靠背,一只手搭在苏媛媛肩上,手指还在她发梢间拨弄,另一只手晃着酒杯,醉意横生,眼神晦暗。
  看到两人进来,苏媛媛像是被电了一下:“你们怎么……”
  周凌尊歪头扫了眼向晚意,然后移到林炽身上,目光顿时变得油腻起来。
  嘴角一歪,露出一个肆无忌惮的笑。
  “哦哟,居然来了个大美妞~爷喜欢!叫什么名儿呀?”
  爷你麻痹!
  林炽心里咒骂一句,没有暴露什么情绪,一个箭步冲到苏媛媛面前,夺过女孩手中的酒杯。
  “她不能喝酒。”
  林炽手心微微出汗,胃里紧缩成一团,但她知道苏媛媛此刻肯定比她更害怕。
  周凌尊打了个酒嗝,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出来混就要懂规矩——知道爷是谁吗?这是苏家欠我们的!喝个酒怎么了?别给脸不要脸!”
  说话间,他的咸猪手就朝林炽伸过来。
  林炽黑了脸,毫不犹豫地打掉他的手,掌风清脆,引得其他男生哄堂大笑,像是观赏一场荒诞的闹剧。
  向晚意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僵硬地杵在一旁,肩膀止不住地发抖。
  林炽冷哼:“副厅长的儿子就能无法无天?你这么拽,你家人知道吗?”
  “你激我?!”
  周凌尊情绪上头,开始吹嘘家里权势:“告诉你,真要出点什么事,我家老爷子一句话就能压下去!像你们这些蝼蚁,压根翻不起浪!”
  林炽心里“咯噔”一下。
  他上钩了。
  别在针织衫上的那颗纽扣摄像头,正默默记录着眼前这一切。
  周凌尊一脸恼怒,重重放下酒杯,粗暴地把苏媛媛往自己怀里拽:“别装模作样,给爷亲一口!”
  林炽抄起桌上的酒杯,一把泼到他脸上!
  液体哗啦飞溅,她眼神凌厉如刃——  “你要是敢碰她,我保证你没有好果子吃!”
  在场的人皆是一怔。
  即便紧张得脚底发软,林炽也不允许自己在这种人渣面前露怯。
  她不是多管闲事。
  而是替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争取最后的尊严。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21 12:55:10

第52章 讨赏
  空气在那一刻沉闷无比,几乎令人窒息。
  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抽离,只剩下心跳在死寂中回响。
  周凌尊满脸酒水,湿嗒嗒地滴着,像只落汤鸡。
  看着空酒瓶从女孩手中滑落,碎成一地,他错愕的表情瞬间被狰狞所取代,眼底燃起熊熊怒火。
  抬手抹了把脸,起身就要朝林炽扑过去:“臭娘们,爷今天非给你点儿厉害瞧瞧!”
  她下意识地闪躲,却被身后的黄毛男绊了一脚,瞬间失去平衡,跌倒。
  小腿撞在玻璃茶几上,刺骨的凉意顺着脊椎窜上来。
  她痛得咬牙:“还愣着干嘛?快跑!”喊声在音乐的伴奏声里支离破碎。
  可她们哪里跑得掉?
  女人和男人的的力量差距是多么悬殊。
  纤细的手腕在绝对的压制下徒劳挣扎。林炽被掼在沙发上,一股皮革的味道钻进鼻尖。
  几个男人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膨胀变形,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
  剧烈的心跳声震得林炽犯晕,混着尼古丁味在胸腔里发酵。
  “今天不教训你一顿,爷的名字倒过来写!”
  周凌尊揪住她头发时,她看见向晚意被按在点歌台前,脸上闪着浅浅的泪痕。
  “晚晚,媛媛,都别怕……再坚持一会儿……”
  她不顾头皮传来的刺痛,试图安慰受惊的朋友。
  当初林苗扔掉她心爱的画材,她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这时,只听包厢门“砰”地一声被踢开!
  “你再动一下试试。”
  一道清冽冷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犹如一盆冰水泼进这间燥热的包厢。
  众人齐刷刷望向门口。
  童汐焰孤身站在那儿,眼神倨傲,薄唇紧抿,整张脸写着“谁TM敢惹老子的人!”黑色机车夹克敞开着,像黑夜里逼近的豺狼虎豹。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直直锁定周凌尊。
  “放开她。”
  周凌尊没反应过来。
  “手拿开,听懂没!!”
  被来人的气势所震慑,周凌尊脸色一变,立刻放开对林炽的钳制。
  “你谁啊?!”他试图抬高声音压回气势,却越说越没底气,“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敢在爷的地盘撒野……”
  童汐焰冷笑着打断他:“童、汐、焰。”
  听到“童汐焰”三个字,周凌尊似乎彻底清醒了。
  那一刻,他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童汐焰……”他低声重复着,眼神闪烁不定。
  林炽直起身,望着哥哥,不清楚为什么周凌尊的态度会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童汐焰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其他人。
  他们立刻收敛,战战兢兢地缩回角落里。
  “你果然还是老样子,就爱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回头替我跟你大伯捎句话,都混到中央了,是不是该整顿整顿家风?”
  周凌尊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像是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你在胡说什么呀,哈哈……”
  “你刚才说什么?真要出点什么事,你爸一句话能压下去?我送你一段录像,你自己看着办。”
  童汐焰举起手机,指腹在屏幕上滑动两下,调出一段录像画面。
  正是刚才周凌尊口出狂言、以及对林炽动手动脚的全过程。
  画面和音质都清晰无比。
  包厢内的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向晚意一脸震惊,嘴巴张半天没合上。
  苏媛媛像抓到救命稻草般抱住林炽,头枕在她的肩上,泪眼朦胧。
  林炽轻拍她的后背,小声安慰:“别怕,没事的。”
  “你TM居然偷拍我?!”周凌尊气得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成拳,“你这是违法行为!!”
  “嗯,这时候你跟我谈遵纪守法了。”童汐焰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胁迫未成年女生陪酒,外加恐吓、性骚扰和暴力——你猜,哪个罪名先成立?”
  周凌尊愣住了,嘴巴变成“O”形,半天吐不出话来。
  他原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动权,没想到对方却顺着他的逻辑点出他的破绽。
  童汐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定得像看一个跳梁小丑。
  “还想欺负女孩子么?或者,我现在就把这段视频发给你爸欣赏?”
  刚才还暴跳如雷的周凌尊瞬间认怂,嘴角抽搐着,强挤出一丝谄媚的笑:“误会……兄弟,都是误会。”
  “我警告你,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事——否则,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你!”
  童汐焰再也懒得搭理他,收回手机,大步流星地走到妹妹面前。
  伸手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还行,没白跑一趟。”
  “……嗯。”林炽声音发涩。
  心底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像是某种压抑了太久的东西悄然浮出水面。
  她不免想起那些孤立无援的日子——零花钱用完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会所找林苗,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半夜独自起身上洗手间碰到的陌生男人,宛如黑暗中张牙舞爪的鬼怪。
  还有一次林苗不在家,醉醺醺的男人找上门来,“哐哐哐”的砸门声仿佛要把她心脏震碎……她躲在卧室瑟缩成一团,整夜不敢闭眼。
  其实她没那么坚强。
  其实她也会怕。
  童汐焰低头望着她,深邃的眼眸盛满柔情:“我叫了车,先送你朋友回家。”
  林炽不禁鼻子一酸,强忍住想哭的冲动:“哥……”
  “走吧,炽儿。”他低声说,“这一屋子的垃圾味儿,闻够了。”
  他将她护到身后,为她抵挡所有风雨。
  离开KTV,林炽长长吐出一口气,原本悬空的心终于落了地。
  童汐焰叫了两台车。
  向晚意自告奋勇送苏媛媛回酒店,他与林炽上了另一辆车。
  夜色如水,灯光在窗玻璃上拉出断断续续的倒影。
  车厢里静得出奇,只有引擎低低的轰鸣声,如同某种暗流在空气中缓缓游走。
  林炽坐在车窗边,一只手紧紧攥着裙角,脑海中闪现着刚才的惊险场面,胸口剧烈起伏。
  成功了。
  她拍到了周凌尊的无耻行径,而苏媛媛得以顺利脱险……
  忽然,童汐焰在耳边轻轻唤她:“炽儿。”
  她侧过脸,眼里还带着些许恍然。
  童汐焰俯身靠近,毫无预兆地复上她的唇,热烈而急切。
  浓烈的荷尔蒙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林炽身子一僵。
  哥哥的吻彻底击碎她最后一丝防线,也将她从混乱不安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的气息在她唇边交缠,既是安抚,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占有。
  “不准说‘不要。’”他捏住她下巴,嗓音暗哑,“我可是特意赶来救你的,怎么着也得从你这儿讨点奖励。”
  她伸手抵住他健硕的胸膛,小脸不争气地泛起红晕。
  “等等……你不是说你负责远程监控吗?萧凯源人呢?”
  “他临时有事,爽约了。”
  童汐焰的鼻尖与她的贴在一起。
  “我收到他的信息就立马赶过来,生怕我的炽儿被人渣占便宜。怎么样,还是你哥最靠谱吧?”
  林炽呼吸微微一窒,唇间的温度还未褪去,整个人就被困在他的臂弯中,如同被俘获的猎物。
  她想推开,却没什么力气。
  心跳声剧烈地撞击耳膜,仅存的理智也被那句“我的炽儿”烧得一片空白。
  “……哥,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不是心血来潮吧?”
  童汐焰笑了,掌心顺着她侧脸一路滑至颈侧,指腹带着电流般的温热:“就怕你嫌我烦。”
  林炽咬住唇,眼神有些躲闪。
  “等你将来谈婚论嫁,就不会把我的事放在心上了……”
  她眼眶泛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只是轻轻在他唇上烙下一吻。
  童汐焰眸色骤沉,忍不住抱紧她。
  “说什么傻话。除了你,我谁也不喜欢。”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我们开个房吧。我想要你。”
  她的心猛地一跳。
  童汐焰又吻了上去。
  不同于刚才的急切,这次他缓慢深入。舌尖轻轻舔过她的上颚,带出一阵战栗,而后勾住她的小舌,与她缠绵纠缠。
  林炽渐渐放松下来,闭上眼。
  心跳乱得不像话。指尖不自觉地扣紧了他胸前的衣料,像是试图抓住什么,又像是放弃了最后的挣扎,任由自己沉浸在他的温柔里。
  妹妹青涩的回应宛如一缕微光,足以点燃童汐焰积压已久的欲念。
  他一手环住妹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
  她软得像没骨头似的贴在他胸前,唇齿交融,毫无缝隙。
  他低低地喘息一声,薄唇沿着她的嘴角缓缓滑向脖颈,落下一连串轻柔的吻,带着克制到极致的爱恋。
  林炽仰起头,眼神迷离,唇瓣嫣红。
  车窗悄然蒙上一层薄雾,映出朦胧的夜景。
  车外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喧嚣,却像被隔绝在遥远的世界之外。
  忽然,一声突兀的手机铃声划破车内的缱绻。
  童汐焰不禁蹙眉,不情不愿地放开妹妹的唇,调整呼吸,指尖划过屏幕。
  “喂?”
  韩舒怡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吴昊承认了,账目上那两张多出来的外卖发票是他自己塞进去的。他说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为学生会忙前忙后挺辛苦的,想占点儿小便宜……”
  童汐焰的面色冷下几分:“让他把钱补上,同时撤掉组织部部长的职务。”
  电话那端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
  “汐焰,至于吗?毕竟相识这么多年了……”
  “那又怎样?”童汐焰挑眉,语气没有丝毫动摇,“规矩不是用来讲人情的,他坏了规矩就该承担后果。明天我去跟他谈。谢谢你。”
  说完便挂断电话。
  “怎么了,哥?”
  “小事。”童汐焰捏了捏她迷茫的小脸,“和你面对的难题相比,不值一提。”
  林炽突然反应过来,问:“周家背景那么硬,你为什么有把握对付周凌尊?”
  童汐焰轻笑:“炽儿,你太不了解童家了。”
  “他大伯是中央的没错。可你知道么,咱们二爷也从政,退休前可是实打实的外交部驻俄大使,为中俄边境贸易出了不少力。那些你叫得出名字的俄方政要,都和他老人家有私人交情。”
  林炽一惊,没想到祖辈竟这般厉害。
  半天才蹦出一句:“那你以前怎么从来没提过?”
  童汐焰的眸中浮出几分戏谑:“怕你找他们告我状,说我欺负你。”
  林炽小声辩解:“我才不会……”
  “炽儿。”他淡淡道,“记住,你是我的底线。谁敢动你,不论他背后站着谁,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林炽故作镇静地垂下眼帘,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童汐焰把林炽直接带去一家五星级酒店——也是童家的产业之一,顶楼套房常年为他保留,入住无需提前通知。
  房门“咔哒”一声锁上。
  他随手脱掉夹克,提起玄关处放着的粉色包装袋,递给她。
  “喏,送你的礼物。”
  林炽一眼就认出那个品牌名。
  维多利亚的秘密。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21 13:11:09

第53章 情趣
  林炽一怔,脸颊烫得更厉害,既警惕又羞恼。
  “……这该不会是情趣内衣吧?!”
  童汐焰勾起嘴角,下流得坦坦荡荡:“嗯,半透明三点式,还有吊带袜。”
  早在前往KTV的路上,他就计划今晚带妹妹开房,顺便给她买了一套情趣内衣。
  “童汐焰你个大色狼!!”
  “对你好色,天经地义。或者文艺点儿,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他说得理直气壮,笑得特别不安分。
  轻佻的眼神打量着她,像猎人一样不慌不忙地布好陷阱,只等她这只小兔子心甘情愿地跳进来,乖乖沦陷。
  林炽被他盯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无奈地接过那只粉色包装袋,眼睛都不好意思往里面瞄:“万一不合身……”
  “我好歹用手测量过那么多次,怎么可能不清楚你的罩杯?”童汐焰换上拖鞋,语气懒散却意味深长,“讲真,我一路都在想你穿上它会是什么样。”
  他的目光过于直白大胆,林炽下意识往后退,却退无可退。
  背后是精致的墙面,凉意渗入皮肤也没能让她冷静下来。
  童汐焰走上前,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尖上。
  低头,单手撑在她耳侧,饱含欲念的声音愈发暗哑:“炽儿,你不换,我只好亲手帮你换。”
  林炽瞪圆了眼,像只炸毛的小野猫:“不行!!”
  他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轻轻勾过她的发丝,指腹扫过她的耳垂:“好,那你去卧室换给我看。”
  女孩的心脏狂跳不已。
  手指紧紧攥着包装袋,整个人都被困在哥哥的臂弯之间。
  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席卷而来,她有点缺氧,大脑晕晕沉沉。
  “你、你就不怕我以后再也不理你吗?”
  “这个假设不成立。”他低笑,俯身贴近她耳边,气息撩人,“炽儿,我是你唯一的哥哥,也是唯一把你肏喷水的男人……你怎么舍得戒掉我呢?”
  他没用“理,”而是用“戒。”
  够狡猾,够流氓。
  林炽被他撩得浑身发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气得咬牙瞪他一眼,抱着袋子逃命一般冲进卧室!
  童汐焰站在原地,直勾勾盯着她慌乱的背影,喉结上下滚了圈,唇角扬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卧室门“砰”地一声关上。
  林炽靠在门后,身体滚烫得像能冒出热气来。
  她抱着那只粉色包装袋,指尖已经出了汗,呼吸凌乱不堪。
  低头看了一眼袋子里那套布料稀薄得可怜的内衣,林炽差点没晕过去。
  童汐焰是魅魔吗!
  她到底是怎么鬼迷心窍答应下来的啊!
  犹豫着来到落地镜前,开始解针织衫的纽扣。
  衣服脱到一半,手却不争气地缩了回来。
  “换什么啊……这不就是他设的套吗……”林炽低声嘟囔,心跳得像是有只小兔子在胸腔里乱蹦。
  可哥哥就在外面等着。
  不换吧,他估计会一边笑她胆小,一边对她上下其手。
  换吧……她应该会羞死。
  林炽踌躇了好一会儿,缓缓把裙子从腰间剥下来。
  死就死吧,反正哥哥连她的裸体都看过了……
  她小心翼翼地脱下上衣和胸罩,动作僵硬得像个木偶,肩膀都在微微发抖。
  当维密的情趣内衣真正贴在皮肤上时,她的脸彻底红成了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未能幸免。
  站在镜子前,她几乎不敢看自己此刻的样子。
  “太色情了吧……”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门口,头埋得低低的,手却始终不敢碰门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笑:“炽儿,你不会晕过去了吧?”
  她大惊,下意识地呛道:“才、才没有呢!”
  空气中流淌着暧昧的气息。
  童汐焰等了老半天,妹妹却迟迟没有出来的意思。
  他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的躁动,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然后整个人就愣住了,视线直勾勾地黏在她身上。
  妹妹红着脸正站在他面前,身材曲线被半透明的黑色蕾丝内衣勾勒得淋漓尽致,薄如蝉翼的布料根本遮不住白皙如玉的肌肤。
  高耸的乳房被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挺拔得仿佛下一秒就要从里面蹦出来似的。
  纤细的腰肢下,笔直的长腿被黑色吊带袜包裹着,显得更加性感撩人。
  最绝的是她看他的眼神,羞怯中带着一丝挑逗,把他的魂儿都勾走了。
  童汐焰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裤裆里的性器硬得像铁棒一样,顶得他生疼。
  “怎么把这个忘了。”他从包装袋里摸出蕾丝眼罩,贪欲明晃晃写在了脸上。
  “我、我不习惯……”林炽勉为其难地接过眼罩,正犹豫着要不要戴,整个人就被童汐焰拦腰抱起,扔到King Size的床上!
  “小骚猫。”
  他抓着衣摆一掀,上衣从腹部慢慢卷起,露出线条流畅的腹肌和宽阔的肩膀。
  那是处于少年与成年人交界处的美好肉体,匀称而有力量感。
  林炽下意识移开视线,耳尖却热得发烫。
  童汐焰随即俯身吻了下来。
  近乎痴迷地吸吮妹妹的红唇,舌头强势地钻进她的口腔,肆意纠缠。
  林炽被这暴风雨般的吻弄得有些懵,双手轻轻推着他的胸膛,嘴里发出细碎的抗议:“呜呜……哥……”
  声音又娇又软,听得童汐焰欲火焚身。
  吻逐渐下滑,在脖子上落下一连串浅红的吻痕,然后将脸埋进她丰满的乳房之间,深深吸一口她的体香。
  嘴里含糊不清:“炽儿,你把我折磨惨了……今天非肏死你不可。你就别想下床了。”
  林炽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身体已经软得使不上一丁点力气,眼睁睁看着他解开皮带,扯下裤子。
  早就硬得发紫的肉棒弹了出来,直挺挺地指向她。
  他扬起一抹坏笑,晦暗不明的眼眸紧盯着女孩,嗓音里透着浓浓的情欲:“看把我憋成什么样了?今晚不管我想要几次,你都得满足我。”
  他低头,半哄半强地帮她戴上眼罩。
  黑色布料瞬间遮住了林炽的视线——一瞬的黑暗过后,感官反而比平时敏锐了好几倍。
  她能听见心跳在耳畔撞击的回声,能嗅到哥哥淡淡的体香;胸膛起伏间,粗粝却温热的气息拂过脸颊。
  薄唇吻过她的锁骨,咬住那薄薄的内衣肩带,用牙齿轻轻一扯。
  动作优雅而缓慢,像是故意在折磨她的神经。
  “真美。”童汐焰眯起眼。
  浑圆的乳房滑了出来,粉嫩脆弱的蓓蕾暴露在空气中,诱惑着他来采撷。
  他张嘴含住,舌头灵活地打着转,吮吸得啧啧作响,另一只手狠狠揉捏着另一侧的嫩乳,力道大得让女孩忍不住低吟出声。
  “嗯……哥……轻点儿……你吸得我好痛……”
  “不想我吸奶,那这样呢?”童汐焰含糊应着,两根手指夹住挺立的乳尖,往上拉拽。
  “啊!”
  她青涩的身体哪里禁得住这种逗弄,下面很快就湿了。
  童汐焰看妹妹的眼神里满是占有欲,大手顺着她的腰肢滑下去,钻进那条几乎遮不住什么的蕾丝内裤里。
  粗糙的指腹直抵她敏感的阴蒂,轻轻揉捏。
  林炽微微颤抖着,双腿下意识地夹紧,嘴里溢出更娇媚的呻吟:“啊……哥……别碰那里……我受不了……”
  “炽儿太娇气了,我还没开始呢。”
  童汐焰低笑一声,手指更加放肆地在花瓣间游走,时而轻按阴蒂,时而探入那紧致湿滑的穴口,感受妹妹的情动。
  他低头吻上她的小腹,舌头在她平坦的肚皮上打转。
  缓慢向下,舔舐着她被吊带袜包裹的大腿内侧,嘴里不停地呢喃:“我喜欢你用腿缠住我的腰,真是欲仙欲死……”
  林炽被他舔得全身发软,小穴不禁涌出一股股蜜液,双手无意识地抓着床单。
  被迫听着他的污言秽语,她羞耻得几乎要哭出来:“童汐焰你别说了……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呜呜……”
  殊不知她的抗议在哥哥耳边却是最甜美的邀请。
  他仰起脸,眼眸被滔天的情欲染上一抹绯红,嗓音愈发沙哑:“偏要说!小骚猫,等我把你肏得叫不出声,你才知道什么叫羞。”
  先是用一根无名指试探着浅浅插入,待她适应了,再伸进一根食指,往里彻底挤进湿滑的甬道。
  感受到内壁骤然紧缩,他不禁头皮发麻,低低地喟叹一声,开始快速抽插起来。
  另一只手则托住她的臀部,将双腿分开得更开,嘴唇贴着她大腿,亲吻、啃咬,在莹白的肌肤上留下浅浅的印记。
  林炽被他弄得娇喘连连,情不自禁地扭动着身子:“哥……啊……好舒服……你弄得我好舒服……”
  “哼,今天非得把你这只小骚猫肏得服服帖帖。”
  视线再次扫过她的半透明内裤和吊带袜。
  白皙的肌肤在黑色薄纱下若隐若现,吊带袜勒紧大腿的痕迹更是令他血脉偾张,大脑CPU都快被干懵了!
  “Fuck……这一身你穿着太骚了。我真想直接撕了它,但又舍不得,想看你就这样被我肏得一塌糊涂。”
  他擒住她的红唇,宛如膜拜神只的虔诚信徒,辗转厮磨。又一个绵长的深吻。
  两指依然在她体内勾弄着,拇指同时按压她的阴蒂,揉捏的力道时而轻柔时而粗暴,像是刻意要让她在羞耻和快感中崩溃。
  手指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林炽急促地喘息着,被汗水浸透的吊带袜黏在腿上。
  童汐焰找到那最敏感的一点,用力一顶。
  “啊——”林炽尖叫出声,身子骤然紧绷,双腿无意识地夹紧他的手臂。
  一大股水液哗啦喷涌而出,打湿了哥哥的手,顺着大腿根流淌到床单上,湿痕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淫靡。
  童汐焰将手指放进嘴里舔了舔。
  “我的炽儿真敏感。”他说着,眼神更加炙热。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21 13:17:35

第54章 温柔
  夜色深沉,暧昧的光线洒在床上,勾勒出两具交缠的身影。
  童汐焰俯身压在林炽身上,肌肉紧绷,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欲望。
  双手撑在妹妹两侧,宽阔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蕾丝内裤被他用手指一勾,轻轻褪下,丢在床边。
  女孩修长的双腿被他掰成M字,赤裸的下体暴露无遗,粉嫩的小穴微微张开,泛着晶莹的水光。
  喉结不禁上下滚动。
  他扶着硬得发疼的阴茎,顶在她湿润的穴口处,低头看着妹妹精致的小脸。
  她的长发散乱在枕头上,脸颊泛着潮红,红唇微启,吐出细碎的喘息声。
  她摘下眼罩,猫一般的眼睛此刻湿漉漉地望着他,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哥……我怕痛……呜呜……不可以像上次那样欺负我……”
  童汐焰心头一紧,想起上次在临海别墅,自己被男网红刺激到,抱着妹妹发狠猛干,把她弄得哭泣求饶的场景。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那股想要一贯而入的冲动,抬手抚摸她的脸颊,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
  声音低沉而柔和:“炽儿,别怕,我会很轻很轻,绝对不会弄疼你。咱们慢慢来,好不好?”
  林炽咬着下唇,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安,但更多的是渴望。
  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鸣:“嗯……你一定要控制力道……”
  童汐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好,今晚都听你的。”
  勃起的性器早已蓄势待发,硕大的龟头抵在湿润的花穴处,感受那一开一合的收缩,和温热柔软的触感。
  他没有急着进入,而是用龟头轻轻磨蹭她的穴口,带起一阵阵酥麻的快感。
  林炽被他撩拨得身体一颤,小手抓紧了床单,低低地呜咽:“哥……嗯……别磨了……”
  “放轻松些,这次我会慢慢进来。”他在她耳边轻声哄着,声音温柔得像是被揉碎在月光中。
  他驱动腰身缓缓挺进,粗壮的肉棒一寸一寸地挤开紧窄的小穴。
  湿滑的甬道瞬间包裹住他最脆弱的部分。每往前深入一点,那令人疯狂的紧致都绞得他头皮发麻。
  他动作极慢,生怕弄疼了妹妹,汗水顺着脸颊流淌,滴落在她白皙的胸口上。
  林炽咬着唇,眉头微蹙,下体被一点点撑开的酸胀感是那样强烈,通过敏感的神经末梢传递至全身。
  比起上次粗暴的性爱,哥哥这回确实轻柔了许多。
  她望着这张矜贵俊朗的脸庞。
  乍一看像薄荷冰块般冷冽,实则眼眸里满是深情与克制。
  那一刻,她忽然感觉时间慢了下来,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只剩下他。
  她看着哥哥,像在看一场梦,却比梦更真实——那是一种被填满的感觉,满眼都是他,满心也是。
  “哥……没那么痛了……”
  听到女孩的话,童汐焰松了口气,嘴角微微上扬,笑容浅浅。
  “炽儿的身子真软,小穴真紧……我要开始了,环住我的腰好不好?”
  宛如情人间的呢喃。
  林炽被哥哥撩得小脸烧烫,心跳如鼓,乖乖抬起双腿,缠上他精瘦的腰身,脚踝交叉在他背后,更加拉近两人的距离。
  小手也伸上来,与他十指相扣。掌心贴着掌心,他的热度源源不断传递过来。
  她的声音也软下来:“哥……我可以的……”
  “好,待会儿你让我快我才快。都听你的。”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腰身开始发力,缓缓抽送起来。
  龟头碾过她内壁的软肉,伴随着湿滑的摩擦声。
  林炽被他顶得一颤一颤,呻吟声愈发娇媚:“嗯……啊啊……”
  听得他血气上涌,性器瞬间又肿大了一圈。
  他不禁堵住她的唇瓣,舌头探入她的口腔,柔情而缠绵地与她接吻,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舌尖勾缠着她的小舌,吮吸着她口中的津液,发出暧昧的水声。
  林炽被哥哥吻得喘不过气,脑子一片空白,唯有本能地回应他的吻,小手紧紧攥着他的手指,身子随着他的律动而起伏。
  饱满的乳房随之荡漾,乳尖凸起,诱人至极。
  “和哥哥做爱爽不爽,小骚猫?”呢喃声中透着浓浓的迷恋,大手覆在她的胸上揉捏。
  巨大的阴茎全根没入,每一次撞击都精准而有力,在妹妹的花穴进进出出,“噗呲、噗呲……”带出一大股滑腻的爱液。
  液体四处飞溅,彻底浸湿床单。
  林炽感到自己的魂都要被撞没了,内壁的软肉不受控制地收缩着,紧紧吸附着哥哥的肉棒,舍不得他离开。
  “哥……唔啊……好舒服……”
  娇吟声断断续续,整个人被快感冲击得酥麻不已,双腿紧紧地缠绕着哥哥的腰部,脚趾头忍不住蜷缩起来。
  吊带袜的薄纱磨蹭着童汐焰后背的皮肤,勾引着他去品尝。
  童汐焰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忍住了,没舍得扯破吊带袜,继续专注地律动着。
  性器顶到她最深处的敏感点,林炽猛地弓起身子,双臂搂住他的脖颈:“啊啊!那里……哥,你快一点……”
  漂亮的大眼睛失去聚焦,瞳孔微微放大,身体剧烈颤抖着,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
  童汐焰如释重负地大口喘息,额头青筋直冒。
  天知道他忍得有多拼命,才终于等到妹妹渐入佳境的催促。
  感受着她内壁的疯狂收缩,知道她处在高潮的边缘,笑着哄道:“好,我会让炽儿舒服的。”
  他腰身一沉,全根没入贯穿到底,用力捣弄她的G点!
  快感如潮水般将林炽吞噬,肌肤染上了情动的淡粉色。小手死死抓着哥哥的背,指甲无意识地陷入他的皮肤,留下浅浅的红痕。
  身体被抽空了力气,只能无助地承受哥哥凶狠的撞击。
  爱液喷涌,两人的交合处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放荡而淫靡。
  “啊……哥,我快到了……”
  童汐焰低头看着她失神的模样,满足地笑了,牢牢箍住她的腰,律动愈发狂野,带她攀上情欲巅峰。
  “啊——!”强烈的刺激令女孩忍不住尖叫,一股暖流从下身通向全身,大脑有种宛如触电般的昏眩感。
  她剧烈地颤抖起来,呼吸急促而凌乱。
  胸口剧烈起伏着,小脸潮红,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眼神迷离,沉浸在冲天的快感中无法自拔。
  童汐焰帮她拨开黏在额角的湿发:“炽儿,你好美……”
  心底的爱恋与情欲交织成一团火焰,将他十七年的理性与教养蚕食殆尽。
  汗水如珠滚落,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滴下。胸膛剧烈起伏,肌肉紧绷得像是拉满的弓弦。
  阴道口急剧收缩,吞吐着少年粗长的性器。
  他深埋在妹妹温暖的体内,每一次轻微的抽动都能感受到内壁软肉极致的贴合,像是无数张小嘴在吮吸着他,混杂着湿滑液体的“噗嗤”声。
  这种感觉令人上瘾。
  “炽儿,我还没爽。”童汐焰的声音沉闷而沙哑,透着难以掩饰的迫切,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林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里有几分疲惫和迷醉,咬着下唇,声音细软如棉:“哥……我们一起、高潮……”
  小手再次环住他的脖颈,纤细的手指插入他微湿的发间,给予他温柔的鼓励。
  细微的动作彻底让童汐焰陷入疯狂,低头深深含住她的唇瓣,舌尖缠绕着她的,吻得激烈而疯狂。鼻息带着滚烫的温度喷洒在她的脸上。
  他开始加快速度冲刺,每一下都撞得又深又狠,像只不知疲倦的猛兽!
  “啪啪啪”的肉体拍击声在室内回荡。
  “呃啊……炽儿夹得好紧……”童汐焰的眼底泛起一层猩红,肉棒在妹妹的小穴中抽插得越来越快。
  下腹一阵阵收紧,射精的冲动如巨浪般铺天盖地,汇聚成一股无法抑制的快感,直冲脑门,差点将他掀翻。
  低吼声从喉咙深处溢出:“要射了……!”
  话音刚落,他身体猛地一僵,腰身狠狠往前一挺,性器深深埋入女孩的最深处!
  林炽被他顶得一阵痉挛,嘴里溢出细碎的呻吟:“啊——哥……”
  内壁再次不受控制地收缩,像是催情剂一般,彻底将童汐焰推向高潮。
  童汐焰的额头青筋暴起,闷哼着拔出性器,浓稠的精液喷射而出!
  高潮的快感如电流般窜过童汐焰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释放着积压已久的欲望。
  白浊溅在了女孩微微抽搐的小腹上。她急促地喘息,双腿无力地垂下,身体几乎化为了一滩水。
  “炽儿真乖。”
  汗水滑落,泛着透明的光泽。他望着妹妹,眼底的狂热很快被怜爱所取代。
  用纸巾帮她清理干净,他再次插入她的阴穴,低头吻去她鼻尖的汗珠,宠溺地笑:“我这次弄疼你了吗?”
  林炽摇头,眼神失去了焦距:“没有……我好舒服……”
  “咱们去泡个澡吧。”
  他将她揽入怀中,缓缓起身。下体依然紧密结合,随着他的动作而带出一股爱液,顺着林炽的腿根流下。
  林炽抖如筛糠,缩在哥哥宽阔的胸膛里,感受他的心跳和体温。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情欲气息。灯光暗黄,肉体纠缠。
  镜子是缄默的记录者,忠实地描绘着眼前这一幕。
  童汐焰靠在浴缸里,双眼微眯,薄唇舔舐着她的天鹅颈,一连串湿软的吻令她心神涣散。
  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他突然露出坏笑,挺动腰身,大力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周围的水花因他的动作幅度而“哗啦”溅到墙上。
  她趴坐在他怀里,无力地承受他的冲撞,长发在水中荡开。
  “呜呜……哥……这个姿势太深了……”
  她皱着眉嘤咛出声,嗓音已经哑了,不争气地再次被他挑起空虚感,双腿情不自禁地攀附上他的腰。
  浴室里热气蒸腾,水雾渐渐模糊了玻璃镜,也将清丽的瑶池仙子变成魅惑的水妖塞壬。
  童汐焰揉弄着她的乳房,指腹若有似无地划过挺立的乳尖,触发细密的电流。
  林炽忍不住一哆嗦,随即便迎来他蛮横的进犯,肉棒顶得小腹微微凸起。
  救命……
  她咬唇,双手扶着他的宽肩,下意识地往上缩,却被他抱住腰肢,重重地按了下去!
  “躲什么?”他低声开口,却没什么责备的意味。声音被水汽浸润,听起来有一种不真切的梦幻感。
  她抬头,楚楚可怜地与他对视,看到一颗水珠从他的长睫毛滑落,灰棕色的眼眸里仿佛有星光在晃动。
  这家伙明明坏透了,却长着一副天使模样。
  “看我干嘛?”他脸红了,凑过来含住她的耳垂。
  灼热的呼吸洒在她耳畔:“炽儿,这可不怪我。你这样勾人,我根本停不下来。”
  水声仍在哗哗流淌,完美地掩饰了淫靡的交合声。
  浴室、客厅、餐厅、又折回卧室……
  童汐焰不知餍足,放纵自己沉浸在刺激的性爱中,没数两人一共做了几次。
  女孩被他肏得完全丢了魂,小脸埋在他的颈侧,气息凌乱不堪,潮红的肌肤上沾满汗水和精液。
  他抱着她又去浴室冲洗了一遍。
  最终他尽兴了,林炽却因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没用的小东西。”
  他轻笑着将她拥入怀中,盖好薄被,十指交扣。出神地,望着她恬静的睡颜。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21 13:33:08

第55章 好戏
  还不到七点半。
  清晨的校园人烟稀少。
  初升的朝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中式庭院的地砖斑驳。几只喜鹊在树梢上低声鸣叫。
  向晚意躺在凉亭的木条长凳上,两腿交叠,穿着皮鞋的脚尖摇晃着,舒服惬意。
  耳机线顺着颈侧垂落,一端接入手中银灰色的苹果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遥远星云的画面,搭配国外天文学家的专业解说,很赞。
  她喜欢赶在别人来之前到校。
  空气清新,万物苏醒,她可以沉浸在这座独属于自己的大花园里——没有喧嚣,没有搅扰,也不需要花心思应付什么人或事。
  距离KTV风波已经过去两周。
  谢天谢地,一切安好。
  周凌尊灰溜溜地躲了起来,再没有找苏媛媛和她的麻烦。
  忽然,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有些调侃,也带着清晨特有的懒意:“快要期末考了,不怕这次输给我?”
  向晚意缓缓摘下耳机,扭头看去。
  许云一身校服站在那儿,手插在裤兜里,身后是初升阳光勾出的剪影。
  对这句熟悉的挑衅并不意外。她眨了下眼睛,嘴角轻轻扬起。
  许云走进凉亭,一只手撑在栏杆上,笑容温润如玉:“中午一起去试试校外新开的墨西哥菜吧?据说海鲜饭很地道。”
  向晚意看着他,神色未变:“那苏媛媛呢?”
  风吹过亭檐,掠过她耳边的碎发。
  许云愣了一下,似乎没预料到她会主动提起苏媛媛,眼神飘忽不定。
  很平淡的语气:“已经和平分手了。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
  苏媛媛没立刻搭腔,低下头,按下视频暂停键,手机屏幕便定格在一幅旋转星系的图像上。
  苏媛媛哭得撕心裂肺的那晚,像幻灯片一样浮现在眼前——  离开皇朝KTV,她和林炽、童汐焰告别,护送惊魂未定的苏媛媛回酒店。
  出租车里,苏媛媛把手机递给她看。
  屏幕上那条只有七个字的短信冷漠而刺眼。
  媛媛,我们分手吧。
  没有解释,没有安慰,甚至没有一句“对不起。”
  她看着女孩哭红了眼,嗓子哑了还在问:“我知道学长嫌弃我,可他为什么连缓冲的时间都不愿给我……”
  从回忆中抽离。
  向晚意收回视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你请别人吃吧,我没胃口。”
  她没等他的回应,绕过亭柱,沿着石板路往教学楼方向走去。
  晨雾彻底散去。阳光从她的肩头掠过。
  许云呆呆地立在原地。
  他脸上的迟疑与困惑,向晚意瞥见了。
  他喜欢苏媛媛,喜欢的是他自我意识的投影。当他发现学妹不如他想象中那么简单纯粹,甚至还很棘手时,就果断提出分手。
  像解数学题那样,干脆利落,不沾一点儿情绪。
  多么聪明又务实的人。
  原来男生不爱了是这么理智清醒,近乎冷酷——用七个字就把女孩丢进深井里,连一句安慰都像多余的负担。
  向晚意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风光无限的状元苗子,而是在女朋友被欺负时可以挺身而出,不当缩头乌龟的人——  一个真男人。
  这个人不是许云。
  从来不是。
  课间,向晚意收到林炽发来的信息:
  ——晚晚,放学后来我家骑马吗?
  童家养着几匹纯血马,还有一大片草坪。向晚意随口提过想学马术,没想到林炽竟然记得。
  向晚意秒回:
  ——好呀好呀~  林炽发来一个笑脸:
  ——我哥说他可以教我们。
  一想到要和好闺蜜以及闺蜜超帅的哥哥学骑马,向晚意突然觉得今天格外有盼头。
  片刻后,林炽又发来一条:
  ——问问苏媛媛要不要一起来玩。
  向晚意的嘴角不由上扬,心里泛起一股暖流:
  ——收到!
  入夜,周家老宅灯火通明。
  客厅里弥漫着炖汤的香气,瓷碗轻轻碰撞的声音混在周围人的寒暄里。
  每个月的家庭聚餐,比任何一场考试都让周凌尊头痛。
  他面无表情地用筷子戳着盘里的鱼肉,如坐针毡。
  饭桌上都是各路亲戚。
  周父在主位,脸色板得像刚从冷库里出来。
  一开口,便是一贯的口吻:“我托关系好不容易把你塞进永嘉,怎么还整天旷课?我看你是彻底废了!”
  长辈们有的唉声叹气,有的好言相劝。
  有的故作轻松地讲起“别人家的孩子,”语气温和,词句熟悉,像老掉牙的电视剧又被拿出来重映——  “向你逸晨哥多学着点儿,人家可是英国那啥啥大学的高材生……”
  “笑死,一年制水硕,一生英伦情。”周凌尊满脸不屑。
  “就算讨厌读书也得混个毕业证,你总不能一辈子靠家里吧?”
  “爸妈为你操了多少心?你怎么一点儿都不体谅……”
  周凌尊冷哼一声,将吃剩的鱼刺丢到垃圾桶里。
  他知道什么时候说话有用,什么时候沉默最省事。
  他这辈子就这样了,除非回炉重造,否则谁说都不管用。
  但最近,他确实收敛不少。
  不是幡然悔悟,而是被童汐焰抓住了把柄。
  那段在KTV被偷拍的录像,他现在回想起来都感到不寒而栗。
  他已经有一个撞车的黑历史。这录像如果真被爆出去,不仅会影响到父亲,他自己估计都没法在圈里混了。
  他现在去网吧开黑都选没摄像头的角落,和朋友喝酒也小心避开公众场所。
  手机时不时翻翻社交媒体,生怕童汐焰哪天一冲动,把录像散播到网上。
  哦对,前段时间,他还接到一通来自萧凯源的电话。
  “本来阿焰是不打算露面的。”萧凯源客客气气地说,“可这事我去处理也不合适……所以嘛,呵呵。”
  话说得含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两边都不想得罪,索性放了鸽子。
  末了,萧凯源话锋一转:“关于泰康医院的考核评级……还请您大伯多多关照。”
  一字一句滴水不露,温吞中打着精明的算盘。
  妈的,结果他被童汐焰整了。
  “凌尊,你倒是说句话啊!”
  周父的声音忽然抬高,打断了他的走神。
  他抬眼,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漫不经心地敷衍:“知道啦,爸。以后会注意。”
  周父周母互看一眼,摇头叹息。
  周凌尊喝着粥,内心没有丝毫波动。
  等他有机会捣毁那段录像,就可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现在,得苟着。
  饭后,周凌尊见堂哥坐在客厅刷手机,悄悄从后面凑上去偷窥。
  说起他这个堂哥,可谓是家族传奇:学成归来后来拒绝进体制内工作,非要当什么穿搭博主,一度成为长辈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很鄙视的那种。
  以前,周父常拿他当反面案例敲打周凌尊:“你要是不听话,以后就会沦落为周逸晨那样的无业游民!”
  打脸来得猝不及防。
  周逸晨偏偏欧神附体,捣鼓了两年居然爆火。
  账号@长腿叔叔吸粉两百多万,全网迷妹称赞他是“颓废系美男”,经常受邀参加各大时尚活动,名气节节攀升。
  再后来他创立自己的珠宝首饰品牌,Logo设计得跟国际大牌似的,还拉到了天使轮融资。
  这下亲戚们集体转舵,变脸速度堪比变色龙。
  原本“误入歧途”的周逸晨一夜之间口碑逆转,成了他们心中“走在时代前沿的国际化创意型人才。”
  家庭聚会最受欢迎的是他,连给长辈敬酒都比别人多倒一杯。
  反观周凌尊,却成了上一代人教育失败的缩影,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混样,在圈里臭名昭着,要不是有家族兜底,早该进局子了。
  他翻了个白眼,靠在沙发背上,语气酸得快能腌黄瓜:“逸晨哥最近怎么不更新视频了?粉丝不会跑光吧?”
  男人头也不抬:“我在策划新系列,忙着盯设计稿,哪儿有空天天营业。”
  “哟呵,事业型男人就是牛逼啊,吾等楷模。”
  不经意间,他从堂哥的手机屏幕上瞥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卧槽!”
  他感觉浑身被电了一下,手速快得像抢红包似的,一把夺过手机滑动屏幕,眼睛瞪得像铜铃。
  果然是童汐焰的妞。
  他记得那张极具冲击力的脸,记得她威胁他的眼神,记得那天晚上自己被泼了一身酒水的狼狈样。
  他人生中最屈辱的时刻之一,就是拜她所赐!
  @SHIKO。
  照片中的她五官精致无瑕,有种目空一切的冷傲。
  心脏重重跳动了一下,他脑海里瞬间冒出一大堆不堪入目的字眼——  装模作样、私下绝对很骚、老子迟早让你哭着喊爸爸……
  童汐焰那天像护崽一样护着她,看样子是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好家伙,自己正发愁怎么报复回来,这边就送来个突破口!
  他“噗嗤”笑出声来,脑子里甚至已经开始模拟一场反杀剧本。
  “臭小子,把手机还我!”周逸晨脸黑得像锅底,一个箭步冲过来抢手机。
  “别急嘛哥,我就看看!看看!”
  周凌尊从沙发这头躲到那头,情绪愈发高涨。
  这女孩在堂哥心里的分量似乎也不轻啊。
  啧啧……有意思。
  兄弟俩围着沙发追逐,差点把客厅的花瓶撞翻。幸亏长辈们还在楼上打牌,不然早就打起来了。
  “滚!”周逸晨终于抢回手机,太阳穴的青筋一跳一跳,眼神像刀子般往他身上剜,“你敢打她的主意,别怪我不客气!”
  那语气可不是开玩笑,而是带着真枪实弹的敌意。
  周凌尊却没恼,反而眼睛更亮。
  果然不是普通网友关系啊……
  他吹了声口哨,笑得贼兮兮:“哥,这妞儿真带劲儿~你喜欢人家啊?到哪一步啦?”
  “闭上你的臭嘴!不关你事!”
  “别这么小气嘛。她还砸过我场子呢,我也算跟她有点儿缘分。”
  “周——凌——尊!”周逸晨气得咬牙切齿,连呼吸都透着火药味儿。
  周凌尊却笑得更欢,无所谓地摆摆手,转身回房。
  好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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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21 13:42:21

第56章 暗恋
  下午的体育课刚过去五分钟,林炽就从操场撤退了。
  肚子一阵一阵地疼,热天里却后背发凉,走路都虚浮。
  她缓缓走回教室,无力地趴在桌上,额头贴着胳膊。
  姨妈期的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手机响的时候,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伸手往旁边够。
  消息是童汐焰发来的:
  ——来学生会办公室。
  她眨了眨眼,没回,磨蹭了几秒才起身。
  拖着缓慢的步子上楼。
  推门进去的时候,办公室静得很。
  只有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靠背微微往后仰,翘着二郎腿。阳光落在白色的夏季校服上,干净清爽,似乎能嗅到生机勃勃的植物味道。
  看到她来,他扬了扬下巴,指着面前的桌子:“喝吧。”
  桌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水,玻璃杯边缘被烫出一圈薄雾。
  林炽的脸顿时泛起红晕,声音细若蚊吟:“哥,你怎么知道我来了……那个?”
  童汐焰笑笑,眉骨轻挑:“很好猜啊,你体育课请假了嘛。”
  “……你厉害。”
  “你看不出我天赋异禀?”他说着,拿起桌上的遥控把风扇调小,“别吹着你。”
  她坐下,垂眸喝水,杯子暖着手心。热气蹭上眼睫,鼻尖出了点汗。
  窗外的梧桐树绿意正盛,叶子一层压一层,宛如水洗过的翡翠。
  五月的暖风吹拂,枝叶沙沙地响,像一首慢调的背景音。
  阳光透过树缝洒进来,斑斑点点落在窗台和地板上,安静地闪着光。
  童汐焰看着她,慢悠悠地说:“炽儿,下个月我要去燕京考SAT。”
  林炽一顿,盯着杯底,没出声。
  又叫“美国高考,”是用于美国大学入学的标准化考试。
  童汐焰目前的水平已经达到SAT的标准。
  这次去燕京算是小试牛刀,如果分数足够,就直接申请美国大学的Early Decision(提前决定),早早拿到录取结果。
  “炽儿,你得加把劲儿,SAT对英语词汇量要求很高。”
  “我一直在学啊。”她抬眸,有点不服气。
  他手撑着下巴,直勾勾看着她,眼里没一点退让:“我来帮你补英语吧。放心,年底考SAT也能赶上大学的常规录取。”
  他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安排,嘴角泛着一丝慵懒的笑意。侧脸被午后的光照着,睫毛落下淡淡一层影,灰棕色的眼眸水光粼粼。
  林炽望着哥哥意气风发的脸庞,若有所思。
  一杯红糖水下肚,肚子似乎疼得慢了些。
  空气中流淌着风吹来的青草香。天热,却不闷。
  远远能听见操场上传来的哨声和同学们的跑步声。一切都不喧哗,恰到好处地点缀着两人的世界。
  林炽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词——岁月静好。
  不是某种宏大的意境,也不是什么文艺青年的矫情,而是很具体很日常的生活片段。
  “加油吧,争取和我考上同一所大学。”
  听到这话,林炽的心猛地一紧。
  她已经决定明年报考东京艺术大学。
  这意味着前方是一个岔路口,哥哥向左,她向右。
  她知道哥哥在乎她,想为她的将来铺路,可她从来没想过去大洋彼岸的美利坚。
  她只想成为缇娜老师的学生。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对哥哥的歉意,对这份关爱的留恋,以及对自由的无比渴望。
  “……不急,慢慢来。”
  她含糊其辞,声音低得像从喉间挤出来,飘忽的视线恰好对上窗外摇曳的梧桐叶影。
  叶子在风里忽隐忽现,像极了她此刻摇摆不定的心。
  童汐焰眉梢微皱:“炽儿,你愿意陪我去美国留学吗?”
  林炽张了张嘴,又陷入沉默。
  理智告诉她应该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可喉结此刻像被卡住似的,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羽翼尚未丰满,不太敢挑战他的公子哥脾气。
  如果直截了当地拒绝……他肯定会翻脸,说她异想天开固执己见,然后把她压在身下肆意占有,反复在她耳边强调“你是我的。”
  心里一阵翻涌,闷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有决定权吗,哥?”林炽看着他,反问。
  童汐焰笑一记,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算了,当我没问。”
  林炽咬了咬唇。
  果然是这样……
  哥哥压根就没想征求她的意见。
  正如两人并不愉快的初见:他高居王座,在家里随意发号施令;而她卑微如尘,只能抬头窥其脸色。
  她起身:“我先回教室了。”
  走到门口,听他在身后慢悠悠地问:“你日语学得怎么样了?”
  她回头,心跳不禁加速:“什么?”
  “下次在床上说两句日语怎么样?我听听发音标不标准。”他笑得那叫一个色而不淫。
  林炽秒懂他话中的暗示,瞬间脸颊烧烫——这家伙怎么满脑子净想着啪啪啪啊!
  气鼓鼓地瞪他一眼,逃命似的离开了。
  色胚!
  童汐焰回到操场时,天边炸响几声沉雷。刚才还艳阳高照,转瞬间就被团团乌云所取代。
  先是飘下几滴稀疏的雨点,随即“哗啦”的一声,雨点连成了线,铺天盖地地倾泻下来。
  操场上踢足球的学生迅速收场,纷纷裹着训练服往看台下躲。暴雨从他们头顶斜着扫下来,地上踩出一片又一片水痕。
  齐鸣西和队友勾肩搭背地走过来。
  “哟,我们的妹控大人终于舍得回来了。”他拖着尾音,语气吊儿郎当。
  队友也在一旁挤眉弄眼:“瞧他刚才急匆匆的那样儿,啧啧。”
  童汐焰白了他们一眼,嘴角却不禁荡起弧度。
  一看到林炽请假,他再没心思踢球,和教练打过招呼就去给她泡红糖水。
  之前看她痛经时都不想办法缓解,总是硬扛,不会照顾自己。他觉得不妥,买了两包红糖放在学生会办公室的抽屉里,以备不时之需。
  疾风骤雨,雨声盖过了世间的喧哗。天空变成铅灰色,远方的群山渐渐被雾气模糊。
  童汐焰坐在看台上,单手撑着下巴,陷入悠久的回忆——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林炽的?
  应该是两年前的初春。
  彼时他和同学刚从迪拜逛回来,背了一包世博会纪念品;第五十六届超级碗举行,洛杉矶公羊队战胜辛辛那提猛虎夺得冠军;电视上铺天盖地都是俄乌战争的新闻;童允雯第N次和姑父吵着要分居,而他还不知道自己有个流落在外的亲妹妹。
  他记得特别清楚,那天夜里也下着雨。
  或许这份畸形的感情终究见不得阳光……他和她之间总是被雨天连接。
  外面的急雨打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时间卡在深夜十二点,他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指腹一划——  刷到了那个账号。
  第一印象是:她有一双厌世的大眼睛。
  这般出众的容貌,不论在家或学校都应该是很受宠的类型……奇怪的是,她眼中没有展露出任何对生活的热爱,也没有正常小女生的娇憨。
  清冷,忧郁,遗世独立,仿佛世界毁灭也无所谓。
  他从她的眸中读出这些情绪,一下子被勾起了兴趣。
  她和他社交圈里接触过的所有女生都不同。
  不是那种故作矫情的“我很特别,”也不是非要与成人世界对着干的“我很叛逆。”
  她是真的漠然。
  就连在社交平台上发动态,也是冷处理的调调。
  自拍照都很克制,不搔首弄姿。风景照大都选的胶片滤镜。配文惜字如金。
  比如某天深夜发的一张街灯照片,拍得微虚,橘黄一团。
  她写:“影子也是骗人的东西。”
  仅此一句。
  他看着那句话盯了很久,没理解,又觉得好像不必理解。
  他没有点赞或评论,只是下意识点进她主页,翻阅更多前面的内容——一首音乐链接,一本旧书书页,一个擦肩而过的白猫背影;不小心划破的眉毛,叼着野花的唇,涂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握着地铁扶手。
  她不解释,也不博关注,但莫名其妙地有种存在感。
  像一条独自在深海中游弋的鱼儿,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也不被任何事物吸引。
  那晚雨很快停了,童汐焰却破天荒失眠了。
  着魔般翻完她的全部动态,耳机循环播放着她分享的一首小众的歌:曾婕Joey。Z的“到此为止。”
  然后用小号@T。K将她设为特别关注,成为第661个粉丝。
  在对异性感到困惑又焦躁的十五岁末尾,她忽然出现了,恰到好处地填补了他空白荒芜的青春期。
  就像久旱逢甘霖。
  这一代人普遍早熟。同龄男生互相分享看片的经验,更有甚者已经付诸实践,为摆脱处男身而洋洋得意。
  童汐焰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也会在深夜对着日本动作片打飞机。
  片中赤裸的男女像交媾的野兽,感受不到丝毫的美感。
  说好的情欲情欲,却没有情,只有欲。
  他只能机械性地纾解自己的欲。
  一想到人类竟是这样诞生的,他忽然感觉生命好像也没传说中那么神圣。
  第二天晚上,童汐焰依然用手机打发无聊的睡前时光。
  屏幕亮着,指尖本能地滑动,不过是一些男生津津乐道的没什么新鲜感的内容——某个NBA球星的高空暴扣,某个擦边主播的暧昧回眸。
  直到特别关注弹出@SHIKO的更新。
  那个视频不长,似乎是路人帮她拍的,画质有点模糊。
  女孩站在街角等车,微风吹动她的裙摆,她偏头去整理耳后飘扬的碎发,手腕素白纤细,漆黑的眼神落在镜头之外。
  像习惯了独处,习惯了沉默。没有表演痕迹,也没有刻意讨好的意味。
  光线灰暗,她脸上没有微笑,却莫名吸引了他。
  童汐焰微微怔住,反复拉回那个画面。
  一种陌生的情绪从胸腔窜到脑仁。
  他第一次意识到,“情欲”可以是很高级的概念。
  不是下身的肿胀或赤裸的缠绕,而是一种隐秘又美丽的灵魂抽离感——像潮水退去后裸露的空地,看似是空的,不知什么时候又会被下一波潮水填满。
  他忍不住开始幻想——她的声音好听吗,会不会比她的外表更冷?她在班里人缘好不好?她哭鼻子是什么样?生气时会不会脸红?
  他想知道她的一天经历了什么,有没有按时吃饭,学习压力大不大。
  平淡乏味的生活泛起丝丝涟漪。他开始关注女孩发的每一条动态。
  哪怕只是随手拍的月亮,配文“忘记了,”他也会反复琢磨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他没告诉任何人,也不打算讲。
  因为这份喜欢太纯粹,纯粹到不想让它沾上一点儿污泥,和其他男生热衷的黄段子完全是两码事。他没办法用那一套说辞去形容。
  宛如混沌的青春期里忽然盛开的一朵美丽的花儿,没有声音,没有名字。
  童汐焰知道,从那一天起,他不一样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沉湎于人类低级的欲望。有时候点开片子,看了没几分钟就失去兴趣。
  不是羞耻,也不是克制,而是感到厌倦。
  那些刺激的画面和声响不过是哗众取宠的把戏。
  廉价,肤浅,虚假,无意义。
  而他真正想要的,是靠近那个风吹发梢时沉默地站在画面一角的女孩。
  当她真的踏进童家的那一天,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心底掀起的惊涛骇浪几乎将他碾碎。
  父亲的私生女竟然是她。
  骨折的腿还隐隐作痛,却比不上心头那股烧灼般的痛楚,像尖刀一点点插进胸口,慢慢搅动,折磨着他不让他死。
  他恨父亲在母亲身怀六甲时的背叛,恨林苗鸠占鹊巢的得意嘴脸。
  而这股恨意,自然而然地蔓延到林炽身上。
  他说了很多讽刺的话,试图击溃她的心理防线,来个两败俱伤。
  直到那个暴雨天,失意的他在酒吧买醉,她浑身湿透地站在雨里,黑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冷得嘴唇发颤,仍旧固执地等他一起回家。
  这样会感冒的呀,傻瓜。
  敌对的高墙轰然崩塌,童汐焰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去讨厌她。
  在这场由父辈错误引发的闹剧中,林炽和他一样,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她是他的异母妹妹,也是撬开他躁动心房的钥匙,承载着他初次的悸动和纯粹的念想。
  丢盔卸甲。
  压抑许久的暗恋彻底被点燃,岩浆般在血脉中喷涌,亟待一个倾泻的出口。
  于是他纵容自己与林炽在雨中久久地拥吻,踏出了对家庭而言错误、对自己而言正确的第一步。
  她教会他一个道理。
  “情欲”二字,剥开字面的外壳,内里分明是灵魂的呐喊——  我希望被你看见。
  我要你眼底的星火只为我燃烧。

冰山女神的小医神
十指舞动
乡村小神医相亲比自己大三岁的高冷女总裁被嫌弃,没想到进入校园之后,凭借神乎其技的医术,却得到各种美女的青睐。迷糊小仙女:哥哥,我肚子疼!……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21 13:43:32

第57章 逗他
  童允雯和白锦松的结婚八周年纪念日即将到来。
  届时童家要举办一场小型晚宴,只邀请部分家族成员和生意场重要的合作伙伴。
  说是低调行事,却仍把家里布置得像个奢华的迷你宫殿。
  林苗忙前忙后,又是写请柬,又是接电话,又是挑菜单,嘴上还不忘叮嘱顾姨:
  “花要用白百合。灯光要柔一点儿,别让人刚进门就晃到眼睛。”
  顾姨板着脸说:“雯雯小姐只喜欢玫瑰花——”
  林苗不耐地一挥手:“我管她喜欢什么!晚宴怎么布置我说了算!”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段婚姻已经走到悬崖边缘。要不是为了哄丈夫高兴,林苗根本懒得花心思给小姑子办晚宴。
  童允雯离家出走两个月,好不容易被白锦松劝回去。
  可惜这一次妥协不过夫妻关系消亡前的回光返照,还没消停几天,又在六月初惨淡收场。
  那天天色尚早,林炽和童汐焰还在学校应付期末考试。
  林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修指甲,听见行李箱的轮子咕噜作响,紧接着便是门锁“咔哒”打开的声音。
  她头也没抬就知道是谁:“又吵架了?你这八周年还需要纪念吗?”
  童允雯拎着皮箱进门,语气淡得像没煮熟的粥:“总得走个形式。”
  林苗无奈地耸了耸肩:“你准备怎么演?”
  童允雯似笑非笑,眼神冷得像冰:“你别管。我自有打算。”
  想当初她二十五岁硕士毕业,回国还没几天,就被亲哥童允武推进了联姻的泥沼里。
  童家在北,白家在南,金沙特区的娱乐城和赌场几乎都归他们管,翻云覆雨、只手遮天。
  因此,哪怕二公子白锦松风流成性,童允雯也必须为了家族利益委屈自己。
  宣布订婚那天,她在半岛酒店门口被记者团团包围。
  白锦松走过去,手搭在未婚妻肩上,温声道:“别怕,有我。”
  上了车后,他瞬间卸下笑脸,边解领带边说:“下次别穿颜色高调的裙子,不稳重。”
  童允雯面无表情着反问:“是我不稳重,还是你面子挂不住?”
  “都一样。”
  他们彼此对这桩婚姻的性质心知肚明,尽量配合,尽量忍耐。
  不懂门道的外人见他们盛装出席名利场,纷纷夸赞郎才女貌、琴瑟和鸣,殊不知是同台演双簧。
  只是这戏演得久了,台下观众分不清真假,台上演员却都麻了。
  八周年晚宴当晚,童汐焰很遗憾地缺席了——他去燕京参加暑期学术交流项目,顺便考SAT,一周后才回滨城。
  倒是齐鸣西等几个滨国同学穿着合身的西装,随父母前来赴宴。
  夏夜,天色清朗,风带着些许倦意。
  庭院的灯光全部亮起,熠熠生辉,宛如满天繁星,洒落在一池静美的湖面上。
  宴会厅里,长桌上铺着银色桌布,各式菜肴精致得像展品。
  来宾身着晚礼服,男的黑白分明,女的珠光宝气,或低声寒暄,或举杯碰盏。
  林炽不爱说那些场面话,自感无趣,安静地杵在角落里吃点心,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切。
  林苗一袭剪裁得体的红色旗袍,边缘缀着细密的暗纹,衬得肤色莹白。
  她挽着童允武的手臂在宾客间周旋,谈笑风生,一副久经沙场的老练模样。
  本应是晚宴焦点的童允雯却倚在阳台边,手里捧着酒杯,静静看着湖面,全然没心思与来宾交流。
  而白锦松居然还没到场。
  任谁都能嗅出其中的不对劲儿。
  一位总裁夫人打趣道:“都八年了还能这样热热闹闹办宴,允雯也挺能熬的。”
  童允武淡淡地说:“日子嘛,熬一熬就过去了。”
  宴至中段,白锦松才领着儿子姗姗来迟,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走进来时,正好对上一位宾客的调侃:“白二少怕不是刚从巴黎赶来的吧?”
  他笑而不语,目光在童允武和林苗身上稍作停留,点了点头,算作寒暄。
  林苗转身吩咐保姆添酒:“去,把剩下的罗曼尼康帝都开了,别让人说咱们童家小气。”
  林炽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表弟。
  小男孩虎头虎脑,被白锦松抱在怀里,身穿小礼服,脖子上还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年纪虽小,气势却不小,刚来就冲着桌上的点心碟喊:“我要吃那个——薯片!番茄味的!”
  白锦松一边哄他,一边不忘对宾客解释:“我的仔嘴刁,就钟意零食。”
  周围人纷纷笑着拍马屁:
  “小家伙真可爱!”
  “啧啧,这脸盘,简直是他爸的翻版!”
  夸得白锦松满面红光。
  童允雯终于回到宴会厅内,一袭浅灰的露肩长裙,头发低挽,酒杯在指间慢慢打转。
  面对宾客的祝贺,她笑得客气,却也空洞。低头轻啜了一口香槟,这些年积攒的愤懑情绪随之一点点浮上来,化为杯中气泡,无声地翻腾。
  身边有宾客问:“什么时候生个女儿凑个‘好’啊?”
  白锦松从餐盘中拣出一把薯片,递给怀中的宝贝儿子,别有深意地指了指童允雯,低声说:“没女儿,只有耐心——也快用完啦。”
  林炽看着童允雯默默喝酒,仿佛一口一口喝下去的不是液体,而是漫长的忍耐。
  姑姑从来没喜欢过她。
  她也知趣,不愿凑这个热闹。
  与母亲林苗简单聊了几句后,她便借口头晕,悄悄溜回卧室  空调送出一缕缕冷气,拂过后颈,顺着吊带滑进锁骨,凉得刚刚好。
  楼下的喧哗依旧,像潮水般涌上来,却被房门隔绝,只剩些模糊的余响。
  林炽松松地扎了个丸子头,趴在床上翻杂志。
  吊带裙被压出几道细碎的褶皱,肩带轻微滑落,像懒散到极致的夏天。
  手机震个不停,执拗地催促她。
  是童汐焰打来的视频。
  她接起,随手将手机搁在床头,既不看他,也没打招呼,目光落在书页上,左手撑着下巴,右手从果盘里捏起一颗蓝莓,慢悠悠地送进口中。
  “这边晚上热得不行。”他先开口,嗓音清冽悦耳,带着温柔的笑意,“但市中心的夜景很漂亮。”
  “哦。”她不咸不淡地应着,指尖掂着蓝莓。
  “我有点想你,炽儿。”童汐焰顿了下,“别看杂志了,看看我呗。”
  林炽伸了个懒腰,这才慢慢抬眼。
  镜头里的她没什么精神,像只犯困的猫儿。
  “小懒猫。”他笑,镜头一晃,是燕京霓虹闪烁的商业街。
  光影打在他立体的眉眼上,衬得整个人愈发清隽挺拔。
  “家里挺热闹吧?怎么不出去跟他们喝两杯?”
  她挑了下眉:“跟谁喝?那些陌生人我不认识,你姑巴不得我别露面,你又不在,我干嘛自讨没趣。”
  他蓦地停下脚步,眼眸里闪着碎光,被晚风吹得轻微晃动:“……你感觉很无聊吗?”
  林炽咬掉果盘里倒数第二颗蓝莓,语气不咸不淡:“我只是不太合群罢了。”
  “想我就直说。”童汐焰低声笑,“别拐弯抹角的。”
  她侧过脸,凝视着他。
  童允武和林苗都是生意人,做生意离不了应酬,因此家里永远人来人往,喝茶、聚餐、打高尔夫……
  只有哥哥在的时候,这个家才有点家的样子。
  她下意识地点头:“嗯,我想你。赶紧回来吧,哥~”
  最后一个字尾音没压住,软得不像话。
  童汐焰滞了五秒,深深吸气:“炽儿,你是想害我晚上睡不着吗?”
  她没回答,用指尖拨了拨肩上的吊带。
  “妖精。你再故意勾我,我就订明早的机票。”
  她轻笑一声,体会到了逗他的乐趣:“有本事你就回来呀,别口嗨。”
  童汐焰看着镜头里的妹妹,发丝略微凌乱,红唇饱满水润,眼波流转间透着少女特有的娇俏。
  勾魂夺魄。
  “你别这样,我明天还要考试呢。”他闷声说。
  林炽笑而不语,故意伸舌舔了一口蓝莓,发出滋啵的声响。
  “炽儿。”
  “嗯?”
  “以后不可以对别的男人这样。”他说。
  “哪样?”
  “Fuck……我想吃了你。”
  林炽露出一副特别无辜的表情。
  童汐焰望着屏幕中的她,眸色深深,透着“看我回去怎么办你”的狠劲儿。
  林炽把手机拿近了些:“你不早点回酒店休息,还在外面闲逛?”
  屏幕那端的童汐焰切换了镜头。
  奢侈品店的橱窗前,项链、耳坠、手镯……个个价格不菲,在灯光照射下闪烁着漂亮的光泽。
  “我在给你挑礼物。”他说。
  尽管林炽总说她不需要,童汐焰每次出门还是会带礼物回来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哥,情人节和520早都过去了。”
  话音刚落,林炽嘴角的笑就凝固住。
  她低头,指腹慢慢碾着书页。
  去年暑假,他被一时的激情冲昏头脑,而她义正辞严地拒绝了他的告白。
  在这之后,两人再没有把交往的问题摆上台面。
  “炽儿,我怎么记得你以前不信情人节那些。”童汐焰笑得痞气散漫,“还说都是商业营销。”
  林炽咬了咬下唇,沉默不语。
  有些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如同悄无声息上涨的水位线。等她回过神来,才发觉水已经漫过自己的胸口。
  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界定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却把亲兄妹不该做的事都做了。
  从现实的角度来看,这样下去是没有未来的。她心里门儿清。
  她和童汐焰没办法成为正式的男女朋友,更不可能步入婚姻殿堂。
  伦理是一条红线,红线以内划定了人生的安全区。
  一旦跨过去就是大逆不道,意味着他们将沦为世人眼中的怪物,再也回不到从前。
  只是  她被水淹没得太深。此刻要她清醒地游回岸边,谈何容易?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21 13:59:42

第58章 锦煊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落在夜色里。
  林炽跟童汐焰互道晚安。
  视频挂断,屏幕黑下来,她捏着手机愣了几秒,才起身去开门。
  林苗站在她面前,脸拉得老长,一开口就拔高了音量:“小兔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哥不在,你难道不应该替他向姑姑姑父敬酒吗?!”
  林炽没什么表情,心里觉得真有意思。
  有什么好祝福的啊……都各过各的了,你绿我我绿你,这样的婚姻真是神奇。
  她今晚没笑场已经很给童允雯面子了。
  话没说出口,人已经被林苗拽下了楼。
  水晶灯光亮如白昼。宴会厅中央,白锦松抱着儿子切奶油蛋糕,宾客们举着手机拍照,镜头咔咔响,沉浸在虚情假意的热闹中。
  有人问他:“二少,这一眨眼的功夫三少怎么就不见了?”
  白锦松头也不抬:“唔知道啊。别管锦煊啦,他又不会丢。”
  林炽走上前,脸上的笑容很僵硬,像被程序设定好的标准表情。
  林苗塞给她一杯琥珀色的酒——不知道是什么进口洋酒,香气冲得直往鼻子里灌。
  她举起酒杯,轻声说:“祝姑姑姑父结婚八周年快乐。”
  无人在意。
  她硬着头皮喝下半杯酒。这时,身后突然炸起几声尖叫,划破了一室安详。
  “呜啊——吓死我了!”
  所有人都往门口看去。
  本来拴在院子里的Zett不知怎么挣脱了绳子,大摇大摆地闯进室内,尾巴甩得飞快,绕着桌脚兴奋地跑,嘴里叼着半只油光发亮的烤鸡腿。
  林苗吓得往女儿身后一缩,声音都在颤:“讨厌!快、快把它赶出去啊!!”
  林炽环顾四周,看着衣冠楚楚的宾客纷纷流露出厌恶的表情。
  她放下酒杯,径直走过去,俯下身,摸摸Zett毛绒绒的脑袋:“妈,你们继续。我带它出去转转。”
  大狗很听话,摇着尾巴跟着女孩出门了,把喧闹、假笑、洋酒和嫌弃都留在身后,像是终于摆脱了一个不属于他们的剧本。
  晚风轻拂,树影摇晃。
  林炽牵着Zett慢悠悠地散步,平底鞋踩在人行道的青砖上。
  这个点,整个别墅区都静悄悄的。
  街道空旷,路灯昏黄,偶尔能听到几声虫鸣,更衬得人烟稀薄。
  路过篮球场时,她瞥见一个身形挺拔的男生在默默投篮。
  虽然动作利索,身上却穿着和球场完全不搭的白衬衫和西装裤……林炽觉得他挺好玩的。
  篮球狠狠砸在篮筐前沿,下一秒被弹飞出去,咕噜噜地滚到她脚边,停下。
  林炽没动,低头看着球。
  的耳朵警觉地竖起,朝对面“汪汪”吼了两声。
  高个子男生大步走过来,美式前刺的短发凌厉而阳光,额间微微淌着汗。
  泼墨似的剑眉下,一双桃花眼明亮有神,眼尾上挑,鼻梁高而挺。
  是那种荷尔蒙满满又不失少年感的长相,帅得很直接。
  他看了她脚边的球一眼,接着视线往上移,嗓音有点哑:“不好意思。”
  林炽用脚尖轻轻把球踢了过去,望着他,一句话没说。
  他弯腰捡起篮球,似笑非笑,眼下的卧蚕明显:“你这狗挺乖。”
  “它有时候也挺吓人。”林炽随口回,看他额角的汗水蒸腾在夜风里,问了句,“怎么不换身运动服?”
  “我来参加Party的。”他撇嘴,“觉得无聊,自己偷溜出来了。”
  她点点头,心想又是个富二代公子哥,转身要走。
  他却突然喊出她的名字——“林炽,对吧?”
  林炽脚步顿住,惊讶地回过头:“你认识我?”
  “我听到你妈妈这么叫你。”
  林炽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你对我完全没印象哦?”男生挑眉,抬手将球抛起旋转两圈,又稳稳接住,“也是……我混在那些宾客中间,你没注意到很正常。”
  靠。
  原来他口中的Party就是童家晚宴!
  几秒的沉默后,林炽尴尬一笑。
  “要不要赌一把?”男生朝篮筐扬了扬下巴,“你投中了,我请你喝饮料;投不中,我陪你遛狗。”
  “听起来怎么都是你亏。”
  他轻笑,声音在夜色里拉长,松弛又不失风度。
  “而且,饮料我又不是买不起。”
  男生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眼眸有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你似乎没带手机。”
  还真是。
  她现在一分钱没有。
  林炽牵着狗慢悠悠走进球场。
  她将牵引绳交给男生,自己则站在篮筐下,掂了掂男生丢过来的篮球。
  深吸一口气,扶着球,踮起脚尖,双手用力往上投。
  篮球划出一道丝滑的弧线,咚一声,顺利入网。
  “嗯,还挺巧。”她嘴角上扬,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生。
  他很捧场地拍手:“你有1米7吧?”  “差不多,1米69。”她耸肩,走过去拾起地上的球,“现在你欠我一瓶饮料。”
  “好呀。”他答得干脆,“不过你要是再进一个,我得请你喝酒。”
  “千万别。我会误以为你不怀好意。”
  林炽说完又是一个转身跳投,手指收力干脆,球进筐的声音清脆得像夜色的回音。
  球场旁边有个自动贩卖机。
  林炽没带手机,还真得他请客。
  男生歪过头,清澈的眼神不带一点儿杂质:“喝魔爪吗?”
  说着已经自顾自按下操作键,扫码付款。
  两瓶白魔爪掉出来,砸在下面一声响。
  他弯腰把饮料从出口拿出来,冰凉的瓶身冒着水气。
  递给她,指尖贴着她的手背,说:“给你,无糖的。”
  “谢谢。”她口渴得不行,撕开拉环,仰头猛猛喝下一大口,透心凉的感觉瞬间打通五脏六腑。
  “你现在还不困吧?”他问。
  “干嘛?”
  他没回话,指向停在路边的一辆跑车。黄色的兰博基尼Huracan EVO。
  林炽牵着狗往前走。
  男生不紧不慢地跟在她斜后方。两道影子在月下交迭。
  经过那辆大牛时,他说:“我带你去兜风。”
  林炽摇头:“我都不认识你。”
  “今晚开始认识。”
  他拉开副驾的门,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车上,看着她,嘴角勾起浅浅的笑,透着一股清爽的味道——  “我叫白锦煊。”
  居然是姑父的亲弟弟。但两人的气质差别很大。
  林炽对赌王家的八卦略有耳闻——这个白锦煊似乎是赌王最小的儿子,和其他兄弟不是一个妈生的,低调到几乎透明,连狗仔都懒得跟。
  网上关于他的照片屈指可数。
  林炽站在路灯下,垂眸思索了两秒:“论辈分,我是不是得叫你一声叔?”
  白锦煊长腿一迈,潇洒地坐进驾驶位,回她一个不走心的笑。
  “别啊,我才十八岁,听你叫叔我得折寿。不如换个称呼,叫一声‘帅哥’试试看?”
  “……我先回家了,拜拜。”
  她转身走得干脆。
  “真不陪我兜一圈?”白锦煊大声说,“我明天就要离开了,后会无期——”
  林炽扬手朝背后挥了挥,头也没回,声音被夜风吹得有点散:“晚安。”
  跑车原地没动,白锦煊盯着她的背影,啧了一声,指尖敲了敲方向盘。
  “这靓女有意思。”
  他扯下领带丢到副驾,挂挡启车。灯光一晃,跑车发动的轰鸣声在夜里回荡。
  林炽牵着狗绕过拐角,听着轮胎碾压地面的声音逐渐远去,笑意不自觉地挂在了嘴角,好一会儿才散。
  家里宴会厅还亮着灯。
  宾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剩下几个还坐在餐桌边,陪白锦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童允雯坐在角落里,半仰着靠在沙发扶手上,端着酒杯,一口接一口地喝。
  灯光打在她脸上,把那层酒气晕成淡红。睫毛微垂,整个人像一朵枯萎的花,毫无精气神。
  童允武看到她这副样子,脸色一沉,径直走过去,一把夺走她的酒杯。
  “雯雯,别喝了。”
  她握空了手,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突然咯咯笑起来,带着一点醉酒的轻狂和任性的孩子气:“不——我要喝!我今儿开心呀!”
  她说着就伸手抢杯子,身体一歪,整个人差点扑空,幸好童允武眼疾手快扶了她一下。
  “你坐嘛,哥。”她双眼微眯,脸颊酡红,“我要敬你和林苗这对……恩爱夫妻!”
  最后那几个词咬得很重,咯得牙齿都疼。
  童允武的目光冷了几分:“有人在呢,别胡闹。”
  继而对林炽说:“炽,帮我看着你姑,别让她做什么傻事。我和林苗出去送客。”
  “好的,爸。”
  林炽坐到姑姑身边。
  童允雯侧过头看她,笑得很亲切,亲切得有些陌生。
  “顾姨——给我们家小美女倒酒,我和她干一杯!”
  顾姨和童允雯交换过眼神,迟疑片刻,终究还是递过来一杯暗红色的酒。
  林炽忽然觉得有点难受——是那种说不出口的郁闷。
  姑姑是真的醉了,才会暂时撇开对她的厌恶,像好朋友一般和她热情碰杯。
  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去。
  第一口是苦的,第二口有点甜,第三口又变得辛辣。喝完以后,整个人晕乎乎的。
  林炽痛苦地扶着额角,恍惚中眼前的光线开始晃动,像水面的倒影,模糊、散开、塌陷。
  隐约听见身边椅子挪动的声音……有人扶住她的手臂,轻声唤她的名字,然后领着她离开宴会厅。
  脚步像是踩在棉花上,晃晃悠悠,一路被搀扶进卧室。
  门关上的时候,她已经分不清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还是脑子里自己响的。
  接下来什么都记不得了,只嗅到房间里有股淡淡的奶油蛋糕味……
  再然后就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直到她被一声尖叫惊醒!
  那是童允雯的叫声——撕裂、失控,刺得像玻璃渣子飞进耳膜。
  林炽整个人倏地从一片混沌中弹起来,心跳如擂鼓,大脑嗡嗡作响,眼前还晃着光,像做了一场稀里糊涂的梦。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21 14:01:02

第59章 决裂
  像是从深海里被一把捞起,意识一点点复苏。
  林炽揉揉眼睛,目光落到旁边的人身上,彻底僵住了——  只见白锦松仰面躺在床上打着鼾,胸膛赤裸,浑身酒气冲天,令人作呕。
  而她自己仅剩单薄的内衣,散乱的长发贴在肩颈……空气里混杂着诡异的酒精味道。
  一切都在提醒她——事情不对劲儿。
  心脏猛地一抽,她还未来得及起身,门“砰”地一声就被人推开。
  林苗快步冲进来,又惊又怒,像是看到了什么地狱恶鬼:“林炽你疯了——??!!”
  林炽屏住呼吸,下意识地瞥向门外,顾姨那没有温度的目光像钉子一般钉进她的胸口。
  她忽然明白了一切。
  顾姨的迟疑、暗红而苦涩的酒、姑姑一反常态的热情、昏睡中嗅到的奶油蛋糕味……
  她不小心落入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里。
  嘴唇刚翕动两下,辩解的话还未出口,林苗已经弯腰抄起地上皱巴的衣物,用力砸向她的面门!
  “你叫我怎么在别人面前抬得起头?!”林苗咬牙切齿,手抖得厉害,“那是你姑父啊,小兔子!你怎么能干出这种龌龊事!!”
  林炽机械地套上T恤和短裤,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仿佛能听到心脏被撕裂的声音。
  睁大眼睛,怔怔地望着自己的亲生母亲。
  嗓子干涩得要命,舌头像冻住了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张熟悉的脸上此刻写满愤怒和厌恶,仿佛她是什么肮脏恶臭的垃圾。
  衣服砸在脸上有多痛,心就有多痛。
  这辈子她从没惹林苗这么生气过。可这一次压根不是她的错。
  母亲居然不相信她——这个血淋淋的现实比被任何诬陷都令她难过。
  鼾声停止了。
  身旁的白锦松迷迷糊糊睁开眼,一脸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迷茫。
  门外响起顾姨毕恭毕敬的一声”童总。”童允武面无表情地走过来。
  童允雯立刻扑到他怀里,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房间每一个角落:“哥……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我要和白锦松这个人渣离婚!!”
  听在林炽耳中却是格外讽刺。
  父亲轻抚她的后背,眉眼压得极低,沉默不语,然后朝林炽撂过来一眼。
  那里面有疑惑,也有质问,像是在说:请给我一个解释。
  林炽忽然觉得自己的父母好陌生。
  他们本应是她全世界最亲近的人,是她值得托付全部信任的人。
  可现在却因为一出闹剧而怀疑她。
  哪怕每天朝夕相处,他们依旧给她的人品打上一个问号。
  她曾天真地以为自己再怎么被全世界伤害,家永远是她最后的港湾。可如今她才发觉,一切似乎都是她自作多情。
  胸腔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寒意灌进去,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委屈的泪水一瞬间涌上来,却又被她死死忍住,不让它从眼眶滚落。
  因为她很清楚,哭只会暴露自己的无能和软弱。
  “爸,我什么都没做……”她终于找到一丝声音,低低地开口,嗓子哑得像砂纸。
  她想调监控自证清白,但很快又意识到这里是童家,怎么可能有监控摄像头呢。
  白锦松终于回过神来,用被子遮住上身,嘴里骂骂咧咧:“屌你老母!这都系什么糟心事……”
  童允武扬起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我十一点半出门,三点回来。你俩说说,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林炽的声音更轻,像风吹过海平面,“我陪姑姑喝了杯酒,然后就睡过去了……”
  童允雯靠在他怀里哽咽着:“哥,林炽一个小姑娘懂什么呢?肯定是白锦松的错,简直禽兽不如!”
  白锦松的五官因愤怒而显得略微扭曲:“童允雯你死扑街!怎么就不系你侄女勾引我呢?我还莫名其妙呢!”
  母亲在看父亲的脸色,父亲则一言不发。
  姑姑不停地抹眼泪,而姑父对她投来的嫌弃目光更是雪上加霜。
  没有人第一时间站出来扞卫她的尊严。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心沉到海底,四面八方的猜疑令她头痛欲裂。
  眼前这一屋子的人,每一双眼睛似乎在问“你是否清清白白?”
  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而她是被拎出来献祭的羔羊。
  从脚底泛起的寒意蔓延至全身,把骨头都冻成冰。
  她强撑着不让自己崩溃,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混乱的房子,离开这些伤害她的亲人,生怕自己多停留一秒就会彻底碎掉,再也拼不回去。
  外面漆黑一片。
  林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宛如孤魂。夜灯下影子虚晃,握着手机的手心冰凉。
  这个点,几乎所有人都在沉睡。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就这么穿过寂静的别墅区来到岔路口。
  夜风掀起她凌乱的长发。城市的点点灯光在远处模糊得像梦境,隐约能听见汽车疾驰的引擎声。
  如果这一切真是做梦就好了。
  刚才和林苗的争吵还回荡在耳边——  “小兔子,快给你姑道歉!”
  “我没错,凭什么给她道歉?!算了,我受够这个家了。”
  “哎你干嘛呢?我警告你啊,今天你要是踏出这个门就甭想回来!”
  她才不稀罕。
  她点开手机屏幕,毫不犹豫地把父母的微信和手机号统统拉黑。
  从今天起,她要和童家一刀两断。
  指尖划到童汐焰的微信头像,她怔了一会儿,点开聊天框。
  最后的聊天记录停留在结束视频通话那里,他发了句:晚安,好梦。
  她按下语音键,颤抖着开口:“哥,我好想你……”
  她向哥哥描述童允雯有多混蛋多阴险,以至于达到一分钟的语音上限。
  正要点击发送,眼前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他和童允雯下棋的样子。
  他说姑姑的西洋棋是爸爸一手教的,而他是跟姑姑学会的。他七岁丧母,这些年姑姑等同于他的半个母亲。
  手指停顿片刻。
  最终划向左上方,按了取消。
  心里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黑洞,无声无息地吸走她最后一点力气。
  林炽靠在路边一根电线杆下,缓缓蹲下来,双手抱膝。
  凌晨四点的街道格外寂寥,只有风声发出呜咽似的低鸣。
  她再也控制不住,脸埋进膝盖里,眼泪夺眶而出,一滴一滴地落在皮肤上,迅速晕开,潮湿。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努力地坚守自己做人的底线,那么努力去活成一个体面的女孩,到头来仍得不到父母百分百的信任。
  这时,手机猛地震了一下。
  林炽抬头,点开。
  是一个租房平台的广告推送。
  这个世界啊,总是能在你心碎的时候补上一刀让你清醒。
  夜风还在吹,吹得她整个人都在抖,但她眼里不再是崩溃的死寂,而是冷静的决绝,像一只被咬住喉管却拼死反抗的兔子。
  哭够了就别等人来拯救你。
  你必须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用自己的光芒证明他们错得有多离谱。
  她缓缓起身,叫了台网约车。
  车很快赶来。司机师傅问她去哪儿,她不假思索地报出一个小区名。
  天大地大,除了向晚意家,她不知道还有哪里能收留她。
  走廊的感应灯亮起,整个楼层像一口悄无声息的井。
  林炽站在门口,鼻尖有些发酸。
  门很快便开了。
  向晚意披着睡裙,发梢被枕头压得乱蓬蓬,眼神却明亮而温和,没有半点被吵醒的不耐烦。
  林炽拖着僵硬的步伐跟她走进卧室。
  床头灯暖黄色的光线打在墙壁上,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她坐在床沿边,连呼吸都不太敢用力。
  “宝宝,发生什么事了?”向晚意的声音轻软,“眼睛怎么这么红?”
  林炽聋拉着脑袋,嗓子含了沙一般:“晚晚,我好累。”
  短短五个字,像从心口掏出来的碎瓷片,透着淡淡的苦涩。
  “我好不容易才有个完整的家,却鸡飞狗跳乱成一团。他们每个人在想什么、做什么,我都读不懂。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人心却隔着肚皮。从始至终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没有任何坏心思,可为什么麻烦总是不请自来?家里出事了,他们第一时间不是关心我而是质疑我,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被相信?!”
  向晚意看出她心情很糟糕,现在问太多无异于伤口上撒盐,于是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睡衣借给她穿。
  默默背过身去等她换好,整了整床单上的褶皱:“先睡吧。”
  床头灯关掉后,漆黑的室内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林炽侧身躺下。席梦思床垫很软很舒服,身子仿佛陷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手指贴在酸疼的脚踝处缓缓摩挲。旁边传来轻微的窸窣声。
  向晚意将薄被盖在两人身上,伸手搂住林炽,有节奏地轻拍她的背:“我妈早上九点会喊我们吃早餐。”
  意思是这里很安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嗯。”她蜷缩着和向晚意依偎在一起,眼泪静静在眼眶里涨着,把整颗心都泡得平静下来。
  当向母敲门叫她们起床时,窗帘缝里已经透进一丝天光。
  看到林炽跟在女儿身后走出来时,向母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反而笑着问她昨晚睡得好吗,饮食有什么忌口?
  “嗯……我都可以,谢谢阿姨。”
  餐桌上放着刚蒸好的肉包子,热气腾腾。豆浆机里,鲜豆浆咕嘟咕嘟冒着泡。
  向父坐在靠窗的位置,专心致志地浏览手机上的新闻。
  “叔叔好。”林炽礼貌地打招呼。
  “哦,林炽来了呀。千万别客气,就当在自己家。”
  向母边盛了碗豆浆,嘟囔着抱怨:“哎呦喂,我这腰真是胖了一圈!去年买的裤子我翻出来试了试,老公你猜这么着?拉链都拉不上。”
  “哪里胖?这叫刚刚好。”向父抬手扶眼镜,语气特认真,又带点儿无奈,“晚晚,你说对不对?”
  “对!”向晚意振振有词,顺手又给母亲夹了个肉包。
  “你们爷儿俩就知道哄我。”向母喜笑颜开,“周末要不要去郊外爬山?说不定能瘦二两肉呢。”
  父女俩不约而同地点头,又强调仙女就是仙女,才不需要减肥。
  林炽嚼着肉包子,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说笑笑。
  桌布上浮着细碎的油光。朝阳穿过窗台玻璃洒进来,在碗碟周围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热气缭绕,人的脸色也跟着红润起来,空气里满是美好的家常味。
  一种复杂的空落感在她心头弥漫。
  这样的人间烟火气,似乎从没在她以往的生活中出现过……父亲永远是缺席状态,而母亲也没有称职过。
  她好羡慕向晚意。
  她清楚这顿饭其实不属于她,但她想记住它,想把这个温柔的日常定格在心里。
  假如她生在一个普通的四口之家……
  那么,每当清晨时分,她会像现在这样和父母哥哥坐在一起,聊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争论什么馅的包子最好吃,今天该轮到谁洗碗拖地,然后在有人笑的时候跟着笑出声来。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21 14:17:12

第60章 争执
  飞机触地的刹那,机舱里响起一阵短促的轰鸣。整架飞机颠簸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平稳。
  童汐焰望着窗外,双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一夜没睡,疲惫从眉心堆到眼尾——明明是带着满满的行李和心意回来,却始终无法驱散飞行途中愈发清晰的不安。
  直觉告诉他:家里肯定出事了。
  整整四天,妹妹都没有回复他的微信,打电话不接,社交媒体也没更新……仿佛人间蒸发。
  他问父亲怎么回事,只收到冷冰冰的一句:很忙,你回来再说。
  他觉得自己就像被扔进太平洋的漂流瓶,等待他的只有未知。
  他从燕京带回来好几个礼物——巴斯圭特的原版珍藏画册,重得像背了块砖头;春夏新款的白色香奈儿小牛皮手袋,她背起来肯定很好看;还有一双37码的 Off-White 限量球鞋,出于他想和妹妹穿情侣鞋的私心。
  出了机场,他沉默地坐进劳斯莱斯里,沉默地回到家。
  宽敞通透的客厅里此刻只有童允雯一人。
  她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一手托腮,看着电视荧幕上无聊的古装剧。
  “姑,我回来了。”他声音有些沙哑。
  他拎着大包小包往楼上走,身后却传来女人不疾不徐的声音——  “阿焰,我这次真的要离婚了。”
  他脚步顿住,转过头,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她关掉电视机,整个空间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宁静。
  童汐焰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将所有碎片化的信息拼在一起,找出其中的逻辑。
  “我爸同意?”
  “嗯。”童允雯声音很平静,甚至连表情都没什么起伏,“刚庆祝完八周年,你姑父就被我们亲眼撞见和林炽搞在一起。”
  她轻笑了声,像是笑给自己听:“真讽刺。”
  空气凝固了一瞬。
  童汐焰停在楼梯中段,礼物差点从手中滑落。
  姑姑的话宛如刺刀一般划过空气,缓缓割开他的心脏。
  明明说的是中文,他听着却像另一种语言,亦或是翻译软件里蹦出的错乱语句……
  毫无逻辑。
  不可理喻。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下错了飞机。
  “你要找林炽吗?”童允雯叹气道,“哎,她已经离家出走啦。我们大家还没怪她呢,她自己倒先受不了了,真有意思。”
  童汐焰终于找回了抽离的意识,缓缓走下来,脚步像踩在虚空里。
  他站到她面前,问话里透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冷意:“姑,你什么意思?”
  童允雯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目光倦倦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还没从梦里醒来的孩子。
  “她没脸继续待在这个家了呀。随便她。”
  “什么叫‘他和林炽搞在一起?’”童汐焰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瞳孔因愤怒而剧烈收缩、晃动,像失去焦点的镜头,“林炽之前只见过白锦松一面,话都没说过两句……你告诉我他俩怎么可能搞在一起?!”
  童允雯腾地站起身,说你不信可以问你爸、问林苗呀!那晚林炽和白锦松酒后乱性,我们都是见证者!
  童汐焰不禁嗤笑:“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林炽光着身子和白锦松躺在一张床上,盖着同一条被子!”
  “呵,肯定是走错房间了啊。”
  童允雯眉头紧蹙,似乎是被他轻飘飘的说法震惊到:“阿焰,你不要太天真。林苗那么会勾引男人,她女儿只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林炽不是那种人。”他声音有些发颤,一字一句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姑,我不接受这种恶劣的诽谤。”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童允雯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她跟你坦白了吗?她现在人在哪儿你知道吗?!”
  他像是被逼到万丈深渊前,呼吸越来越浅,下意识地攥拳。
  “我知道你很关心这个妹妹。”童允雯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想开点,“可惜她并非善茬……以后估计要重复林苗的老路。你和她不一样,尽量少来往。”
  童汐焰死死地盯着童允雯,重复道:“我很清楚她不是那种人。”
  “你认识林炽才多久?!”童允雯咄咄逼人,“你是疯了还是脑子进水了?她进我们家也不过两年,你就敢拿她跟全家对赌?!你的意思是我冤枉她了?她离家出走反而是我的不对?!”
  “姑,你冷静些……”
  “你觉得她是哪种人不重要,重点是她为什么不给我道歉就离开了?是我被戴绿帽子不得不离婚,我才是受害者啊!!”
  童汐焰缓慢地摇了摇头,眼中的光从混乱转为一种近乎固执的凌厉。
  “姑,你别乱讲。”嗓音低得像压了一片愁云,“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童允雯的脸色倏地一变。
  “你还敢护着她?!”
  她抬手,一记巴掌冷不丁甩了过去!
  啪!清脆的一声响,空气仿佛都跟着颤动。
  童汐焰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火辣辣一阵疼痛,耳膜嗡嗡乱响。
  “阿焰你怎么回事?!”童允雯眼眶泛红,几乎是吼出来的,“林炽给你灌了迷魂汤吗?她不过是林苗生的贱种,你为了她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
  童汐焰沉默地站在那儿,脚下的礼物袋像堆废品,无声地提醒他所有的爱恋和期待都无处安放。
  “母女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童允雯咬牙切齿,终于撕下淡定的伪装。
  她的话宛如根根细针,扎得童汐焰内心刺痛不已。
  脸上还残留着鲜明的红痕。他望着情绪濒临崩溃的女人,目光渐渐冷下去——  没有恼怒,也没有怨怼,而是一种近乎陌生的疏离。
  “姑,我只问你一句。”
  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却透着股狠劲儿:“你有没有逼她走?”
  童允雯顿时怔住,通红的眼眸波动了一下。
  室内骤然静下来。
  片刻后,他又问:“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根本没想给她机会澄清事实?”
  “你信她,却不信我?!这些年来我最疼的就是你,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外人……”
  童汐焰全然没心思和她吵,将礼物放进旁边的收纳柜里,转身朝大门走去。
  “我现在就去找林炽。”
  他背对着童允雯,语气平静如水,却透着一意孤行的决绝。
  “我要听她亲口解释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童允雯没有阻拦他,凝视着那道渐行渐远的修长背影,许久没有挪开。
  她不得不承认……童汐焰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会窝在她怀里撒娇、哄一哄就破涕为笑的小男孩。
  从前,她说什么他都信。
  她说阿焰的妈妈去了天堂,变成有翅膀的天使,会在夜里悄悄飞回来看他;
  她说圣诞老人喜欢懂事的小孩,所以每年都会把最好的圣诞礼物留给阿焰。
  那种对亲人天真无邪、毫无保留的信任,早已被时光的洪流碾得粉碎。
  他跌跌撞撞地成长,从哭鼻子的小豆丁长成1米87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变强大了,也孤勇了,不再将她视为仅有的依靠,甚至为了不值得的人而违背她的意志,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童允雯感到心脏一阵发紧,肩膀微微颤抖,眼睁睁地看着童汐焰离去,仿佛送走一段温暖而脆弱的回忆。
  再也回不去了。
  夏日的午后,蝉鸣声不绝于耳。艳阳无情地洒在柏油马路上,地面泛着白光,热浪翻滚。
  童汐焰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酷暑的空气席卷肺腑,额角微微沁着汗,唇线紧绷。
  一把拉开车门钻进去,向司机报出华洋集团的地址,整个人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焦虑。
  车子发动。
  他低头翻出手机通讯录,从头开始一一拨打同班同学的电话。
  没人见过林炽。
  礼貌问完又礼貌道谢,挂断,再拨下一通。
  指尖有些僵硬,空调冷气呼呼吹着,后背却冒出一层薄汗。
  到第八通电话时,他忽然想到永嘉中学的向晚意——林炽似乎和她关系最好。
  当即给萧凯源发消息,很快便拿到了向晚意的号码。
  他立刻拨过去,手机贴在耳侧。屏幕上的计时数字一跳一跳,仿佛在和他的耐性赛跑。
  等了好一会儿,电话终于被接起。
  “喂……”语气有点犹豫。
  童汐焰开门见山,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请问我妹在哪儿?”
  “啊这……我也不知道……”
  向晚意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发虚。
  “别跟我打马虎眼。”
  电话那端顿时不淡定了:“哎呀,我承认我不擅长撒谎!林炽确实来过我家……但已经走了!”
  童汐焰扶着额角:“她去哪儿了?”
  “这个她真没告诉我,我发誓!”向晚意语速飞快,“她那天状态特别不好,眼睛红红的,说是和家人大吵一架。具体细节她没透露,我也不好意思问太多……她说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过几天会联系我。”
  童汐焰忍不住皱眉,心脏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攥住。
  片刻后,他哑声问:“她还说了什么吗?哪怕一个字都行。”
  “呃、她说从此以后不想跟童家有任何瓜葛。”
  “好吧。谢谢。”
  电话挂断,车厢里静得只剩下空调吹风的声音。
  童汐焰点开林炽的微信,通话记录仍停留在昨晚的六通“对方无答应。”
  聊天背景图是他从女孩社媒上保存的一张自拍,眉眼清澈,唇角轻弯。
  他不依不饶地再次发起语音通话,手机屏幕上随即弹出一个令人心跳骤停的红色感叹号——  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
  他盯着那行字,愣怔片刻,继而被气得笑出声来。
  她在闹什么别扭啊。
  出租车在十字路口的红灯前缓缓停下,阳光炙热得像灼伤。司机从后视镜瞥他一眼,脸上流露出“惹不起惹不起”的表情。
  童汐焰低声骂了句脏话,将手机往旁边的座椅上一丢!
  妹妹居然删了他  不是关机,不是换号,不是失联,而是无声无息地把他从生活中剔除了。
  他舔了舔后牙槽,极力压住心底翻腾的暴躁与空虚。
  靠!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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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21 14:20:54

第61章 县城
  昭阳是个县城,离繁华大都市滨城八十公里,开车一小时的工夫。地图上稍微一缩小就找不见了。
  顺子在这儿生活了十七年。
  他出生在六月六,刚好赶上初夏雷雨前那个闷得人喘不上气的时节。
  爸妈觉得这日子吉利啊,六六大顺,起名不用讲究那么多,就“顺子、顺子”地叫他。
  他这人吧,混得不好不坏。学习成绩平平无奇,年级三四百名上下浮动;长相也平平无奇,放人堆里找不着的类型。
  不出挑反倒潇洒自在,没有出人头地的动力也就没啥压力。
  也许冥冥之中真有神佛保佑——这几年,顺子爸妈在人民广场附近租下一栋旧楼,一楼开超市,二楼供人搓麻将打台球,生意越做越像回事儿。
  不大不小的一栋楼,门口有棵梧桐树,夏天叶子密得像雨棚,一到晚上蚊子多得能叮出花来。
  前两天,高考成绩下来了。
  顺子差三本线10分,刚好让人痛心又不好意思骂太狠。
  全家一合计:复读吧,再拼一年,说不准就逆天改命了。
  周末下午三点,超市里的空调哼哧哼哧地吹着冷风,却差强人意。
  阿彪拧开一瓶冰镇汽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拍拍顺子的肩膀,语气特别沉重:“兄弟,加油啊,哥几个的未来就靠你了。”
  顺子正窝在收银台后头点烟,破打火机半天打不出火来,急得满头大汗。
  “得了吧。上不上大学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给资本家打工的命。”小K坐在板凳上挖鼻孔,动作虽不雅观,却犀利地点破了996的真理。
  哥仨儿从小学混到现在,感情深,嘴也损,凑一起跟土狗互舔伤口似的,说着说着还能乐出声来。
  阿彪找了个理发店当学徒,说要做昭阳最牛逼的Tony老师。
  小K决定和顺子共进退,回高三地狱再熬一年,说是舍不得与兄弟分开。
  顺子心里正琢磨着要不要让阿彪给他剃个板寸,省得夏天老流汗,楼上突然传来老妈的河东狮吼,震得空气都晃了下——  “顺儿!!你们想吃啥随便点!!”
  呵,准是老妈又胡牌了。昭阳女人赢钱的吼声,比什么都带劲儿。
  县城的节奏就像盛夏慵懒的风。
  连麻雀都比大城市的飞得慢,从行人眼前优哉游哉地晃过去。
  道路不算宽,最常见的是十年车龄的小轿车和电瓶车,三轮车偶尔窜出来吓人一跳。
  红绿灯坏了几天没人修,大家自觉遵守人情规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着急谁先走。
  周边商铺的招牌大都晒得掉色,写着“老李副食”、“晓梅理发店”、“陈氏牙科”、“九九烟酒”这样的名字,朴素得像记忆中的千禧年。
  这里没有什么赚钱的机会,很多人选择去大城市工作,节假日偶尔回来探亲,熟悉的人和景都在,商场和夜市来来回回永远是那几家。
  县城的发展总是慢半拍。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日子一天天往前走,却总让人觉得像原地踏步。
  高三还没开学,天气闷得像盖着锅盖,人也跟着蔫。
  爸妈痴迷麻将,一打就是通宵,眼都不眨一下。
  家里超市的事儿,自然而然地就落在顺子头上。
  他就坐在一楼看店,一看就看大半天。偶尔有几个大爷大妈来买油盐酱醋,更多时候是和货架干瞪眼。
  他不想刷手机,刷多了空虚,闲得无聊就盯着窗外电线杆上的小广告发呆,什么“专业通下水道”、“回收旧手机电脑……”
  他也不确定自己明年高考能不能上岸。
  其实也不必焦虑,大不了就留在昭阳接家里店,娶个本地姑娘,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阿彪和小K闲着也是闲着,隔三差五就来蹭点冰糕和零食,顺便陪他唠嗑扯淡。  兄弟义气满分100,他给60不能再多。
  三人窝在收银台后头嗑瓜子。
  顺子忽然压低声音,一脸八卦样:“跟你俩透露个事啊,昨天我妈叫我把侧卧腾出来,借给小姨和表妹住。”
  阿彪顿时来了精神:“你小姨不是嫁去滨城当贵妇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哎,听说我姨夫搞传销动静太大,卷了钱跑路,留下一堆债务。我小姨把房子卖了,人也麻了,找不下合适的工作,整天哭。我妈心软,就把她们接过来先住一阵。”
  “啧啧……”小K刚想叹口气,话锋一转就歪了楼,“你那表妹倒是挺水灵的~叫什么名儿来着?噢,苏媛媛!”
  阿彪立刻附和:“哎对对,我也有印象!戴蝴蝶发卡,声音挺甜,小裙子飘着走的——”
  顺子当场翻白眼:“我去,别这么猥琐成不?人姑娘在大城市上的学,文化气质拉满那种,肯定看不上你俩。”
  一阵沉默过后,三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
  都是初吻尚存的处男,特别自然地聊起了女孩子。
  聊着聊着,顺子心里忽然有种模糊的预感……
  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事即将发生。
  要不然左眼皮怎么一跳一跳的?
  这时,小K揉了揉眼,脖子伸得跟信号接收器似的:“卧槽卧槽!我没看错吧?特斯拉……Cybertruck?!”
  顺子下意识愣住,以为小K在说梦话。
  结果一抬眼,还真有辆车缓缓开过来——  暗灰色的车身棱角分明,透着浓浓的工业风和科技感,宛如游戏里的机械怪兽般,毫无预警地闯进这个平凡小县城。
  顺子那个瀑布汗啊:走错了吧?这么拉风的玩意儿怎么会停在我家超市门口?
  车门“嘶啦”一声往上弹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白皙的腿。
  视线顺着腿一路往上,复古美式字母斜肩T恤,半边香肩懒洋洋地坦露,搭配高腰牛仔短裤。
  很休闲的打扮,但穿在女孩身上显得特时髦,随便一站就有种“她不走T台,T台都觉得没面子”的气场。
  没等他回过神来,女孩就这么推门而入。
  哥仨儿瓜子都嗑不动了,原本聊得热乎的天也熄火了。时间像被人按下暂停键,天地之间只剩那台老空调傻傻地吹着风。
  阿彪忍不住咽口水:“她头型也太完美了吧?这高马尾一扎,青春得我都想回去上学了。”
  小K低声感叹:“天哪!美女脸好小哦,真·巴掌大……”
  顺子一句话没说,脑子嗡嗡的。
  女孩摘下墨镜,手腕一转、指节纤细,精致得像文艺电影的特写镜头。
  他随着镜头的推进而心潮澎湃,可下一秒,镜头里多出一个男人——  挺成熟稳重的,比女孩年长,穿着松松垮垮的长衫……顺子欣赏不来。
  “林炽,你确定不需要我送你到家?”男人语气温和。
  名叫“林炽”的女孩打开冷柜,取出两支梦龙雪糕,脆皮巧克力味:“嗯,我姥姥家就在这旁边。”
  阿彪倒吸一口冷气,凑到顺子耳边,声音比蚊子响一点:“哥们,她不会跟你住同一个小区吧?!”
  小K也震惊得不行:“不可能吧?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她……”
  顺子没说话,默默望着那张漂亮得不真实的脸,和她背后的Cybertruck——  简直像是从平行宇宙穿越过来的。
  但她此刻确确实实站在他眼前。
  甚至,还在他家的冷柜里,挑了他昨天亲手补货的雪糕。
  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
  哇靠。有点过于抽象了吧。
  女孩慢悠悠地走到柜台前,雪糕拿在手里,胳膊肘撑着台面,垂眸的时候睫毛宛如蝉翼。
  顺子僵在那儿,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不敢抬眼与她对视,耳根红了个彻底。
  他低着头装认真,扫码时手都在颤抖。
  “逸晨哥,今天真的谢谢你。其实我可以自己打车的……”
  林炽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像薄荷糖化在舌尖,凉丝丝的,又有点甜。
  “你一个小女孩我不放心啊。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男人笑着回话,亲切又体贴,很有都市精英的范儿。
  林炽递给他一根雪糕,迟疑片刻:“请问……你还需要设计新的首饰吗?我需要赚钱。越多越好。”
  顺子听着有点发懵——她看起来像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居然也在烦恼赚钱?
  男人倒是没感到意外,点头说:“好啊。新一季的海洋系列就交给你设计。定金我先打给你。”
  女孩轻轻“嗯”了声,扬起嘴角冲他微笑。
  那一瞬间,顺子感觉整个室内都亮起来了,仿佛清晨打开窗看到的第一缕朝阳,美好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哥仨儿彻底看呆了,瓜子落一地都没人捡,就这么痴痴地目送女孩转身离去,也卷走了那一缕淡雅清甜的玫瑰香。
  “哎哟我去!好有灵气啊……咱们昭阳竟有这号美女??”阿彪喃喃自语。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小K掏空了肚子里的所有墨水。
  直到晚上回家,顺子的大脑还晕乎乎的。
  厨房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小姨在煮汤面,锅盖半掀着,蒸汽在黄光下冒得挺欢。
  葱花、酱油、鸡蛋、几根青菜,一锅家常味。
  “你爸妈还没回来啊?”小姨把面端出来。
  顺子深感无奈:“他们估计要打通宵。”
  苏媛媛多盛了一碗面,说她学姐一会儿过来。
  “学姐?”顺子吸着面条含糊地问。
  “嗯嗯,之前在滨城读书时认识的学姐。她今天联系我,说她也来昭阳了,我就邀请她过来吃晚饭。她人特别好。”
  顺子“哦”了声:“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苏媛媛说:“滨城的私立学校的学费太贵,公立又要求本地户口……所以我打算转到你学校读高二。”
  “不错。以后咱俩互相照应哈。”
  俗话说由奢入俭难,他觉得表妹年纪不大,但心态挺好。
  似乎是猜出他心中所想,苏媛媛笑了笑,眉眼松弛:“大城市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好。有些同学……挺势利眼的。还是老家舒服,人际关系也比较简单。”
  叮铃。门铃忽然响起。
  顺子放下筷子去开门。
  咔嚓。
  心脏骤停一秒。
  居然是下午买梦龙的女孩。
  还是那身打扮,T恤牛仔裤高马尾,却仿佛自带聚光灯似的,特别有冲击力。
  顺子下意识地挺直腰杆,类似军训时被教官点名的本能反应。
  楼道的电灯泡有点老旧,亮了又灭。屋里的电风扇吱呀吱呀地转。
  若有似无的玫瑰香味萦绕在鼻尖,顺子呆呆地侧过身,说赶紧进来吧,外面有蚊子。
  她礼貌地点头:“晚上好。”
  他记得她叫林炽。
  顺子在心里反复默念这个名字,像刚学会拼音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