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哭泣与抚慰
　　是钟云慧打来的电话。
　　钟灵着急看时间，发现已经晚上八点过，咬着唇想钟云慧肯定是回家了，没看到自己所以打电话问。
　　钟灵是被池青灼抱过去的，她浑身上下都很不自然，拿着手机坐在他腿上，看着手机，眼神闪躲。
　　她有点害怕接起电话，钟云慧没见到她，又把她训一顿。
　　钟灵想起身，不要和他靠太近接电话。池青灼按住她欲起的腰身，“接吧。”
　　钟灵不想过多纠缠，连忙接起电话，喊了声，“妈妈。”
　　钟云慧匆忙的声音从电话内传来，“我这边培训有点事情，今晚回不来，你一个人在家要锁好门窗，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钟灵闻言连忙关心，“那你也要注意安全。”
　　“我们这边没事的，不用担心我。今天早上妈妈说的话，你自己再好好反省反省，别老是动不动就哭，你也要归纳总结成绩下滑的原因。”
　　钟灵低垂着头，应和，“我知道的，妈妈。”
　　钟云慧又说了几句，两人才挂掉电话。
　　钟灵早晨被压下的阴霾，倏然间好像又笼罩而至。挂掉电话后睫毛一颤一颤扑闪着，纤薄的背隐藏在池青灼略宽大外套下，呈微颓态，粉粉的唇压着，怅然若失模样。
　　其实下午和晚上的事情已经让钟灵逐渐淡忘早晨争吵内心的难过，但是这会儿钟云慧电话打过来，钟灵只觉一切又回到原点。
　　内心的无力感涌上心头，积压着一股郁郁闷气，任何话都不想再说。
　　池青灼在一旁清晰听见母女二人的每一句话，见钟灵耷拉着脑袋，将钟灵按在自己胸膛。
　　钟灵眼睛又开始酸涩，但是极力忍耐着让自己别掉眼泪，掉眼泪，是不是总是会让人觉得厌烦？
　　不想被讨厌，不想看到别人脸上不耐烦的神情，钟灵闭上眼睛，努力压抑着眼眶中的来意。
　　但是，好像还是很难忍住。
　　眼泪默默溢出，浸润池青灼胸前衣裳，池青灼感觉到胸口传来湿热暖意。
　　“哭什么。”语气有些生硬。
　　钟灵本就压着情绪，池青灼状似质问的言语让钟灵愈发不可控，埋在他胸口沉默着，眼泪却越掉越多。
　　钟灵想收住眼泪，竭力控制自己抽泣发出的声响，但是人在落泪到一定程度时，身体的自然生理反应她难以控制。
　　池青灼只感觉怀里的人，默默落泪，不时传来声缓不过气的抽动，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钟灵怕池青灼不耐，哽咽着声音道歉，“对不起......我.....我也不是故意哭惹你烦的。”
　　池青灼顿了顿，手掌抚上钟灵背部，上下不太熟练轻拍，否认道，“没有烦。”
　　钟灵被他抚慰的手拍得更想哭，不觉手臂攀上他脖颈，脸埋在他肩窝，哭得更大声。
　　边哭又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样抽着嗓子道，“考试考差了......我也很难受，但是妈妈......好凶......”
　　“我也想体谅妈妈......可是总是这样，我也好累......”
　　每一次争吵后，钟云慧都会主动破冰，但是永远不是温柔抚慰，而是带着长辈的高傲踞近。钟灵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矫情，但长年累月这样的沟通方式积攒的不甘，内心那些渴望与情感需求未被满足，像一瓶水蓄满至瓶口，就算想盖住，水也会自己顺着瓶沿冒出来。
　　钟灵现在就像那瓶盖不住的水，委屈与难过变成眼泪，一点一点往外泄出。
　　等到瓶中液体减少，又能支撑她一段时间。
　　池青灼无言，只感受到钟灵几乎整个人都倚靠到自己身上，肩颈处热泪不断，她抽泣哭诉的声音又低又可怜，他忍不住将头靠近她。
　　池青灼不断拍在钟灵背后的手掌没有停，让她感受到贴实地安心与包容，钟灵像好不容易找到出口，抱着池青灼小声断断续续说着，最后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钟灵哭得有些累，在他怀里闭着眼。
　　见她不再哭诉，池青灼才把她又往怀里揉了揉，“每周来找我，我帮你补习。”

39 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钟灵听闻池青灼的话，抬起头，一双眼睛哭得微微红肿。
　　“舒服点了吗？”池青灼问。
　　钟灵点头。
　　池青灼见钟灵看自己，把人横抱起走向浴室，钟灵连忙抓住他手臂，“干什么？”
　　“洗澡，睡觉。”
　　“我想回家。”
　　池青灼根本没打算让人回家，直接将她身上衣服剥掉，二人去淋浴间清洗后，又将人扔至卧室大床上。
　　池青灼从衣柜里找出件t恤扔给钟灵，又给自己找了身简单睡衣换上，回头见钟灵只裹着被子遮住自己，t恤还摆在深色被子上。
　　池青灼也不强求，上床掀开被子，将赤裸着的人揽入怀里，闭上眼睛道，“不穿也可以。”
　　钟灵的手感着实很好，全身细腻软滑，池青灼抱着很舒服，他忍不住将她蜷缩的腿夹在长腿间，脸颊蹭着钟灵。
　　她忍不住把脸颊凑上前来的人推开，再度小声反抗，“我想回家。”
　　池青灼眼睛都没睁开，缓慢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池青灼意思表达十分明显，如果她要回家，他必定跟着。钟灵想了想，比起在家里二人躺在一起，还是躺在他这里更加安全。
　　钟灵无言。过了会才道，“那让我把衣服穿上。”
　　钟灵察觉到羞耻，他的手掌一直在自己身上游离，两人贴得很近，虽然在被子下并未直接看到光裸躯体，但是那些触感如此真实，令她全身发痒。
　　池青灼从鼻腔中哼声，移开手掌，翻身，平躺在床上，手臂仍然支在钟灵先前躺着的地方。
　　钟灵窸窸窣窣背着池青灼，拿起他给的t恤套在身上，十分宽大，肩线处下垂，已经到钟灵手肘处。
　　钟灵抖了抖t恤，还未弄齐整，池青灼扣住她的腰把她向后拉，钟灵摔在他结实臂弯中。
　　钟灵黑发摔得有些凌乱，伸手将飞舞到嘴角的发丝挪开，又转头看旁侧的池青灼，发现他侧着脸，斜睇钟灵一眼，“睡觉。”
　　说完微起身将床侧旁的灯按掉，回躺后将钟灵搂得更近，钟灵脸颊贴在池青灼裸露着的肩颈旁，感受到他身体微微起伏。
　　钟灵闭上双眼，闻到池青灼身上夹杂着的沐浴露味道和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他的手臂揽在钟灵肩头，指腹缓慢摩挲着钟灵。
　　他的胸膛温热宽阔，身体相贴的紧实让钟灵不自觉松弛全身，产生一种想要贴他贴得更紧的想法。
　　钟灵知道这样不对，这样不好，可是他身上总是带着股让她着迷的安心和充实感，接触他好像海上抱着浮木冻到瑟瑟发抖的人，突然被炙热阳光照耀，蜷缩的身体想要舒展，忍不住想要更多温暖侵入自己皮肤。
　　钟灵攥着他腰侧衣衫一角，寂静空间内柔软迟疑的声音响起。
　　钟灵问，“你为什么，要帮我补课？”
　　“因为你的成绩差。”池青灼仰着脸，淡然回复。
　　钟灵忍不住挪动脑袋，抬头看着他紧致下颌，犹豫继续问，“那其他人，你也会这样吗？”
　　池青灼睁开阒黑双眸，微阖看着钟灵，“你觉得呢？”
　　钟灵被他看得不知所措，躲开视线，不再说话。
　　那你，是不是有一点喜欢我？
　　钟灵不敢问出口。
　　但是她好怕，自己会忍不住喜欢上依赖他的这种感觉。
　　他不温柔，但是和钟云慧的凌厉完全不同。
　　钟云慧锋利话语像真实的刀，切真扎在胸口，让人感觉很难过，很疼。而池青灼，他有时虽令人畏惧，但是他的话，从没有让钟灵察觉到绵长难忘钝痛。
　　甚至，撇开某些时刻，钟灵会想要靠近他，喜欢他身上永远坚定，永远不可撼动，似乎不为任何人改变妥协的强大自我意识。
　　她像一个刚出生的幼兽，瞻仰着小心翼翼靠近早已成熟凛练的长者，渴望得到长者的庇佑。
　　却又因为内心反复的不安，不敢任由自己毫无保留敞开心房每一个角落。

40 清晨
　　第二天钟灵从床上醒来时没太反应过来，直到迷蒙睁眼看到眼前的池青灼时，昨晚记忆如鱼贯般涌入脑海，豁然清醒。
　　池青灼单手揽着钟灵，早已醒来，空闲着的另一只手正拿着手机看，见钟灵转醒，才悠悠转头，挪动手臂抖她，戏谑道，“醒了？”
　　钟灵慌慌张张起身，旁侧发丝被压得有些翘，整个人有些呆坐在床上，“几点了？”
　　池青灼瞥了眼屏幕，收回被她压了整夜略微发麻手臂，“九点过。”
　　钟灵一听时间，立马从被窝里钻出，想要下床穿鞋，发现昨天是被池青灼抱过来的，根本没有鞋。
　　她回头见坐在床上起身的池青灼，细声道，“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一双鞋，我真的该回家了。”
　　池青灼穿鞋，舒展身体，去客厅外重新给钟灵拿了双自己的棉拖，黑灰色，偏大，“将就一下。”
　　钟灵不在意那么多，穿着拖鞋噔噔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又回到客厅找到昨晚被扒下的衣物，看到内内实在没办法再穿进去，在沙发旁侧咬着唇，不知怎么弄。
　　池青灼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看到钟灵低垂个脑袋，手里揪着昨天穿的牛仔裤和内内，一脸愁容。池青灼走过，将她带着点花边的轻纱薄私物纳入手中，捏了会儿，“嗯，还能用。”
　　钟灵手中东西被夺走，仰着脸听到他的话，面颊微红，“.....脏了，我不要。”
　　池青灼笑，“又没说给你用。”
　　钟灵迷惘。
　　池青灼把玩着手中贴身衣物，若有所思看钟灵，薄唇开合，“不懂吗？”
　　池青灼俯身，手撑在钟灵旁侧，在她耳边轻声道，“有你的气息，会更容易刺激。”
　　钟灵隐约意识到他的意思，立马从沙发上蹦起来，拉开彼此距离，耳尖跟着泛红不止，想要说话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池青灼看她羞到浑身无措模样，乐得愉悦，“好了，我下单了一次性的，在路上。”
　　钟灵这才望他，池青灼敞开腿，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钟灵坐过来。
　　钟灵挪着小步到他腿中间，池青灼一把拉着坐下，合拢腿夹着她两条光滑长直的腿，看她慌乱后微垂着头有些呆滞模样，一双水汪汪杏眼睁着，不知在想什么。
　　池青灼手摸着她后背的头发，感叹，“很乖。”
　　钟灵没有回复他，任由他在一旁像抚摸宠物般，发出感慨。
　　
　　钟云慧是下午快五点的时候回来的，一身风尘仆仆，回来后将东西安放好，令钟灵淘米先将米饭放进电锅，自己则先去洗澡。
　　等到清洗收拾完毕，又将顺路在超市买回来的菜拿出整理，将买的牛肉切成片状，打理好的芹菜、红色辣椒、泡椒切成小段，下锅做芹菜牛肉。
　　没一会儿，不大厨房里响起锅食物下锅油煎的滋滋声，锅勺碰撞声，油烟机呼呼卷着的噪音，钟云慧换了身居家常服，站在略显陈旧灶台上，忙碌做着二人晚饭。
　　钟灵在一旁打下手，摘菜洗菜，拿碗，调佐料，母女早已形成默契，一顿晚饭很快就做好。
　　钟灵将芹菜牛肉抬至餐桌，又将做的酸菜粉丝汤以及买的凉菜一一摆放至桌面。
　　这样的动作钟灵早已熟练，做了十多年。
　　等到二人坐下开始吃饭时，钟云慧端着饭碗，想起昨天未说完的话题，想要再度提起，见钟灵一副低头心虚不敢看的模样，又将想说的话压下。
　　钟云慧夹起一片沾染佐料汁液的牛肉至碗中，换种方式表达，“我最近看看给你找个家教吧。”
　　钟灵身形顿住，口中的米饭味同嚼蜡，抬眼看钟云慧，试探着拒绝，“妈妈，不用的......”
　　钟云慧一听她说这个话，火气蹭地有上来趋势，当即凝眸看着钟灵，忍不住想质问。
　　钟灵急急放下碗筷解释，“不是我不想的，我只是......”
　　觉得太贵了。
　　钟灵低着头，“妈妈，如果下次再考不好再请吧，我会好好请教同学找原因的。”
　　钟云慧看钟灵，半天才妥协，“好。”
　　“先吃饭吧。”
　　但是钟灵却完全没了食欲，看着色泽鲜美的家常热菜，吃口米饭也好像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最后钟灵强逼着自己多吃了几口，这才作罢。

41 只有周末有空吗？
　　星期一清晨到学校，钟灵就察觉到陈邈的视线，若有若无粘连在自己身上。
　　忆起周六见面，钟灵仍然感到尴尬。
　　钟灵强行压下心底那股不自然，正襟危坐在座位上，一整天都是老师们在讲月考卷子。
　　钟灵撇除杂念后，专心总结自己问题，其实她的生物化学不差，就是物理数学太拉低分数，如果能够达到中等偏上，整体成绩也自然而然上去。
　　总结原因，总结原因，钟灵边听老师讲解边重新审视着错题，想着到底是什么知识点未掌握，又拿着笔将知识点都牢记一遍。
　　等到下午放学时，钟灵打算和陈邈说开。
　　她主动找到陈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可不可以跟他说话。
　　旁侧胡月还未明白发生何事，只以为二人周六下午看电影有名堂，一听钟灵找陈邈，陪着笑脸火速给二人留下空间。
　　钟灵其实不太知道要和陈邈说什么，毕竟她和陈邈，也没有太多关系。
　　钟灵和陈邈走在教学楼下方出校门路上，主动开口，“对不起，周六下午的事情。”
　　陈邈低头看钟灵，发现她白净脸蛋上透露点点歉意，神情拘谨，“别这样说，不是你的问题。”
　　钟灵隐约意识到他所指，手指更加扣紧，不知回复什么。
　　陈邈见她纠结，试探着说，“如果他强迫你，我也可以帮你解决困扰。”
　　钟灵迷茫，池青灼强迫她了吗？好像是有一点，但是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反感不适。
　　而且，自己的确欠他修手机费用，虽然钟灵觉得这个事件似乎哪里不太对，但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钟灵摇头，“没有的，谢谢你。”
　　他只是，有些时候过分。有些时候，又很好。
　　如果非要在池青灼和陈邈中选择一人亲近，很奇怪，钟灵似乎更想站到池青灼身旁。
　　比起关系，也许和池青灼会更加亲密一些吗？
　　钟灵将这些想法晃出脑外，想起来意，倏地又拉回心思，不好意思垂头对陈邈道，“就是我可能没办法，太频繁和你们走太近。”
　　钟灵讲话已是极度委婉，陈邈一怔，固然不傻，当即明白钟灵意有所指。
　　回忆起上次和池青灼在操场的对峙，他不屑玩味模样如映眼前，当时说的话也再一次清晰冲入他脑海。
　　我会耐心些，一点一点让你再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你想要的东西，都属于我。
　　陈邈压下心中涌起的强烈不甘，手掌握拳捏紧，肌肉绷紧，面上却仍然控制着一副和谐表情。
　　他当然明白钟灵什么意思，更明白钟灵这样的性格并不会主动做这样的事情，说这样的话。
　　在陈邈视角中，这像是池青灼获胜般地扬武扬威。让钟灵来讲这个话，远比池青灼来说这个话，更能让他意识到被喜爱之人推远的刺痛与不悦。
　　少年还未萌发的情感，就这样懵懂间被钟灵扼杀于未成熟摇篮中。
　　陈邈捏紧的拳头缓慢松开，他转头看着钟灵，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更多就是单纯示意，不要频繁接触。
　　也许这样的笨拙不自知，比知道后的坦诚，更容易伤人。
　　陈邈浅呼一口气，回了个，“好。”
　　钟灵其实不太会处理这样的事情，但是她真的不是太想让池青灼生气，也不想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如果再有下一次，她很难保证池青灼是否不会更进一步。
　　她和陈邈也没有特别深的交情，还是早一点表明比较好。
　　此刻听到陈邈的答复，钟灵抬起晶亮双眼，看陈邈，只见陈邈笑容温润，似乎并无介意。
　　钟灵内心歉愧霎时消却不少。
　　她浅浅弯起嘴角，对着陈邈笑，“谢谢。”
　　虽然不知到底谢什么。
　　钟灵说完后如释重负，晚自习时心情也畅快不少。
　　池青灼对她倒是上心，还特意让钟灵把月考原试卷都拍给他，钟灵磨磨蹭蹭着心虚拍了图片，在微信上一股脑发出去。
　　发出去后反而有些许被审视的紧张，钟灵害怕自己太蠢，被他教训一顿，毕竟上次他真的有给自己圈过知识点。
　　只是她确实不太会。
　　钟灵只发出去不久，就收到消息：只有周末有空吗？
　　池青灼：你的成绩，周末时间不太够。

42 拐走
　　钟灵想起之前，和钟云慧说补上第四节晚自习的事情，钟云慧表示要来接她。
　　钟灵不想这么麻烦。
　　可是学校平日里的时间就已经被塞满，每天除了晚自习后时间，已经根本挤不出任何空余。
　　但是，钟灵很想让池青灼补课。
　　池青灼每次考试名列前茅，钟灵能够感觉到，池青灼并不是刻苦学习类型，他有一定天分，同时对课程的理解，远深于自己。
　　上次他不过浅浅看一眼就知道自己问题所在，让钟灵有种将雾色朦胧的黑夜撕开一道口子，瞬间明白方向的感觉。
　　钟灵很想让他再帮自己看看。
　　钟灵放学后因为他的话去找池青灼，她睁着一双水眸看池青灼，问，“我的问题很大吗？”
　　池青灼看她这纯真无邪眼神就有想将人据为己有欲望，不过碍于在学校，只是将手插在裤兜中，并未动作。
　　“时间的问题。”
　　“周末时间不多，集中但效率效果都打折扣。”
　　钟灵站在池青灼面前，面容纠结。
　　池青灼循循善诱，“不可以多上一节晚自习吗？”
　　钟灵当然知道这个问题，揪着衣角，嗫嚅着答，“这个可能不太行......回家太晚了。”
　　池青灼没回，只一双眼睛盯着钟灵看，目光考究。
　　钟灵怕他误会，连忙摆手解释，“之前跟我妈妈提过，但是她很不放心。要上的话，我妈妈会每天接我。但是......但是她平时工作也不是很闲。”
　　果真，懂事又乖巧。
　　池青灼听完后只点了点头，状似思索了会儿，回复，“那就让你妈妈来接你。”
　　钟灵瞪大眼睛，像是不敢相信池青灼会这样回答。钟灵别过头，有些负气，为什么感觉他，好像听不懂自己的话。
　　池青灼轻笑，伸出骨廓分明手指捏她脸颊，“让你妈妈亲眼看到你没安全问题，就不会担心了。”
　　钟灵回头，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池青灼勾着她的脖颈靠近，在薄唇都快贴着她脸颊时，耳边响起他呢喃的话语，“有个简单好用的方法。”
　　还在学校，钟灵当即慌乱后退，拉开彼此距离，又左右不停瞄，生怕被人发现。
　　池青灼挑了挑眉，任由她动作。
　　池青灼的办法确实不难。
　　池青灼找了个同学，让她和钟灵熟络，再让她家长每天来接她，然后跟着一起把钟灵送回家附近再分路离去。
　　钟云慧工作小忙，在确认安全情况后，钟灵再加以劝慰，池青灼预测钟云慧也不会强烈坚持。
　　尤其，对于一个上班族而言，通勤已经足够消耗自我精力。在下班到家后，还要折腾着公交或者打车去接人，长此以往，并不轻松。
　　人都有懈怠偷懒心理。
　　
　　钟灵当天回家就跟钟云慧再次提起，想上晚自习到十点半，理由是学校她效率更高。
　　钟云慧知道她这次月考不好，察觉钟灵有奋发意图，不想反驳她的积极性，很快同意，并如之前说的那般接她下课。
　　钟灵只低头嗯了声，没有多说。
　　不过，第一天接钟灵，钟云慧就发现，十点半，从学校中出来的人并不少，大部分其实并无家长接送。
　　她猛然有些意识到，钟灵已经快要成年，快到可以独立的年纪。
　　何况有同学及家长一同顺路回去，钟云慧果然接送两天就觉懒怠，加上各方简单了解后，发现对方也很靠谱。
　　钟灵在适宜时刻，让钟云慧不用接送，钟云慧这才放心同意。
　　钟灵从小就是被钟云慧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而钟云慧现在也逐渐明白，钟灵一天比一天成熟，已经不需要像幼时一样处处放心不下。
　　需要试着放手。
　　钟灵被接送的这两天虽然上晚自习，但是都是被池青灼拉去他们教室上，在教室中，钟灵不敢抬头，不敢说话，不敢承接周围人目光。
　　这种感觉，压抑而忐忑。
　　钟云慧不来接钟灵，池青灼也懒得再装，直接放学带人回校外的房子。
　　钟灵本不想去，但是校外比校内，对她而言，似乎更友好。
　　在校内，不出半个月，流言蜚语就能把钟灵湮没。
　　钟灵犹豫着，还是走入池青灼布好的圈套，被他拐进自己家中。
　　池青灼很满意。

43 有没有报酬
　　由于每次到池青灼这里，无一例外，都是处于一些不太和谐时刻，所以钟灵，晚上，被拉着进入到房屋，不可避免全身紧张。
　　池青灼见人跟在身后，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喘一口，也不再刻意逗她。
　　不急这一时。
　　钟灵只看到池青灼进门换鞋后，只跟自己指了指书房的方向，便打开卧室自顾自走了进去。
　　似乎没有其他意思。
　　钟灵一颗有点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书房的门开着，钟灵换好鞋后背着书包走进去，在桌边左右环视一番，只看到一个椅子，将书包放在桌面上，钟灵去客厅侧的餐桌，将白色的座椅欲搬进书房。
　　池青灼将衣服换掉，出门后即看到钟灵在搬椅子，露出段细白脖颈，在灯光下闪着细细光泽。
　　池青灼几步上前，托起她手中座椅，推了推钟灵的腰，让她往里走。
　　钟灵抬头看池青灼，只见他换了身休闲服装，整个人透露出懒散居家自在气息，不像在学校那般疏离不好接近。
　　二人进屋安顿好后，钟灵坐在凳子上，将自己的资料拿出来，又将笔也拿出，侧脸看坐在一旁的池青灼，“......今天讲什么？”
　　池青灼没看她的资料，只将物理书拿出，“公式推导。”
　　钟灵嗯了声，默默将资料推到一边，开始跟着他的思路走。
　　这可能是钟灵见过池青灼话最多的时候，他指着书本上最简单的例子逐步引出公式中每一个符号的定义，如何在变化过程中推导得到公式，每一步都详细清晰。
　　钟灵听着他的话，不小心看他的侧脸，忽觉他和平时十分不同。
　　池青灼在讲解时，会拿着支笔指着自己讲解位置，鼻梁高挺，睫毛意外地长，黑色碎发散在额头间，在书桌的台灯光亮下脸颊明暗分明，让他整个人俊美如同西方雕塑。
　　钟灵渐渐有些走神。
　　池青灼掀眼皮看钟灵，见她出神望着自己，将指尖的笔在钟灵面前摇晃。
　　“看什么？嗯？”语调尾音微微上扬。
　　钟灵被他说得倏地回神，被他眼中明晃晃地打趣羞到想立马找个洞钻进去般，耳根和脸颊侧也跟着泛红一片，在白皙肌肤上格外惹眼。
　　钟灵攥紧手中的笔，指甲不停在上面抠，低着头，没说话。
　　池青灼见人回过神，又重新让她按照思路顺一遍。
　　钟灵实在思维古板，有些地方很容易卡在死胡同，怎么都绕不过弯。
　　池青灼算不上多耐心，但是也算不上不耐。
　　钟灵不懂的地方，池青灼会浅显提醒，如果还是不懂，则抱拳坐于旁侧，不发一言看着钟灵。
　　明明他什么话都没说，钟灵却察觉到汗津津。
　　不过好在几次下来，钟灵顶着压力，再结合最简单的例题，已经稍微领悟到融会贯通的感觉。
　　钟灵在完全按照思路推敲，解出题目时，竟然有股油然而生的成就感，充斥在胸腔中，让她格外开心。
　　池青灼只旁侧淡淡看着她。
　　因为池青灼克己守礼，钟灵在这里呆得愈发愉快，甚至喜欢上这种感觉。
　　不过到周五时才想起，这周六和胡月约了一起去漫展。
　　周五晚上，钟灵仍然和池青灼一同去补习。
　　等到结束时，钟灵和池青灼说，“我明天不来哦。”
　　钟灵正在收拾着桌面上的习题，补习才几天，但是钟灵心情很愉悦，她现在感觉自己悟性非常高，进步神速。
　　可能因为最近和池青灼相处的时间相比以前增加，而且他并无太多出格动作，钟灵现在对他也愈发不忌惮。
　　甚至有的时候会忍不住有一点撒娇的语调。
　　钟灵从小就是被精细养着长大，性格柔柔弱弱，也基本没有什么脾气。有时候熟悉了，钟灵便会不自觉撒娇，小时候外公外婆最是拿她没办法。
　　池青灼听闻她的话，果断将背对着自己收拾的人扣住腰，钟灵一个不妨被他拉着侧坐在腿上，手出于本能抓住他的手臂欲寻取平衡。
　　池青灼摩挲着她柔软腰肢，手掌贴着面侧迫使她转头看自己，漆黑眼眸盯着，“去哪里？”
　　钟灵手重新抓着他外套上的抽绳，手指卷着圈，垂头回答，“......就是去漫展那种，有一个喜欢的动漫，想去看看。”
　　她说话声音轻轻柔柔，听进耳中俱是舒适。
　　池青灼嗯了声。
　　过了一会儿又问，“有没有报酬？”
　　钟灵没听懂，“什么报酬？”
　　池青灼与钟灵对视，“帮你补习，有没有报酬？”
　　钟灵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试探问，“请你吃饭？”
　　池青灼深邃双眼看着钟灵，其中裹挟着的某些情愫，钟灵倏然间顿悟，白透脸颊立即攀上桃红。
　　卷着他外套抽绳的手指立即停止，不知何处安放。
　　池青灼揽着她腰的手把她往前面推了推，眼神示意着。
　　钟灵把脸埋进他脖颈，池青灼只察觉到柔滑像是丝绸般的肌肤接触在自己裸露的颈部肌肤，又痒又挠心。
　　等了半晌，才等到钟灵落下一个吻，在轮廓旁，耳垂边，浅碰辄止。
　　池青灼听到钟灵小声在耳边说，“谢谢你，帮我补课。”
　　声音青涩腼腆，像是含着花瓣般沁香怡人。
　　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池青灼脑海中涌现出这句诗，突觉不无道理。
　　这样娇娇低低的嗓音，拂得人心中痒症难平。

44 更色情了
　　星期六，因为钟云慧在家，钟灵实在不好意思穿上次买的开衫短裙，只等到下午才背着个小包，将衣服都提着准备去找胡月换上。
　　胡月爸妈开了一家小店，全年无休，所以胡月家里日常只有她一个人在。
　　钟灵到了后二人珍惜时间，钟灵将衣服换上，站在胡月家檀木色的衣柜前整理着内搭衬衣上领带。
　　整理完后又回过身，“我好了。”
　　胡月摸着下巴，总感觉少了些什么，瞅了半晌才翻箱倒柜找出全新包装小盒拆开。
　　是之前她在网上看了买的一个角色的腿袜。
　　胡月：“你穿这个试试？感觉你腿是不是太光了。”
　　钟灵低头，瞅自己赤裸着的两条腿，好像是有一点突兀。
　　而且最近天气虽然回暖，但是总的来说，晚上还是会带凉意。
　　钟灵想了想，接过试试。
　　几乎在穿上照在镜子前的一瞬间，钟灵就想把它脱下。
　　不对称腿袜，一边是有着黑色纱布带质感的裹大腿微透明吊腿袜，一根黑色细带从大腿处没入裙底，遐想无限。另一边则是普通及膝棉质黑袜，钟灵细小脚腕衬得尤其明显。
　　如果都是对称过膝袜，钟灵反应不会这么大。右腿远看如黑色丝质的吊腿袜，长度远过膝盖，在暧昧的位置又换为细带，大腿被绷紧，细肉在连接口处被很浅勒得溢出。
　　实在是太色情了。
　　钟灵立即就想脱下，说什么也不愿意穿。
　　胡月当即阻止，“钟灵我求你了，你这才哪到哪，你是不知道有些cos穿得有多少。真的没人关注你的。”
　　胡月一直在旁边反复给钟灵洗脑，让她一天思想别这么保守，好歹也是美少女，能不能接受点新东西。
　　钟灵被她有板有眼的话语说得一愣一愣，最后不仅没有脱，还给钟灵上了个白色蕾丝状腿环。
　　总之就是，更加色情了。
　　胡月更夸张，还买了一套cos服装，还有假发，钟灵也不知道胡月cos的什么角色，除了服装一片绿看起来很二次元之外，倒没有暴露的地方。
　　钟灵对比胡月，觉得自己确实是正常很多，那一点犹疑在胡月面前打消。
　　两人打车去漫展，过安检走进会场后，一时间场馆内巨大人流和花花绿绿应接不暇的服饰冲击着二人双眼。
　　瞬间像被打了兴奋剂般，两人在场馆内牵着手激动着说这是什么动漫，这是什么角色，这个cos真牛之类的话。
　　而且有些衣服是挺暴露的，钟灵再度对比自己，简直就像幼儿园学生，不值一提。
　　钟灵目不暇接，和胡月在场馆内逛了几个小时，找着拍了些喜欢角色合照，两人累得腿脚都开始隐约泛疼。
　　钟灵穿着双黑色小皮鞋，走出展馆后和胡月坐在一旁台阶处，钟灵用包挡住可能会泄露的春光，揉着自己小腿肚放松按摩边拿出手机。
　　打开微信，发现池青灼不知道什么时候发来的消息。
　　是一张图片。
　　附字问道：是你的试卷吗？
　　钟灵点开图片，发现是自己数学试卷，本来是周五发下来让周末做的，不知道为什么落在池青灼家里。
　　钟灵伸出手指敲击回复：嗯嗯是我的，不好意思，我好像忘拿了。
　　手机很快传来震动，钟灵点开，看到池青灼消息：明天有事不在这边，你要吗。
　　这个试卷周一要讲，怎么可能不做。钟灵飞快点击屏幕回复：要的，我马上过来。
　　说着钟灵就想起身，赶忙去池青灼那里将试卷拿回。
　　结果池青灼直接问：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钟灵本就累得不想动弹，听闻他给自己送来，也不推搡直接接受。
　　为了避开胡月，钟灵纠结片刻后定位到附近的麦当劳店铺才发送给池青灼。
　　接下来的时间钟灵一心都在想怎么找理由和胡月分道扬镳，完全忘记自己不仅裙子短露出两条细长腿，腿上还有略显色情的长袜。
　　这些，今天来往的每一个人都能看见，当然他们并不在意。
　　只是有人在意，每一个人都能看见。

45 摸大腿
　　池青灼到的时候，钟灵正坐在麦当劳店铺高脚座椅上，两只脚搭在座椅下方的银白色一圈上，可以清楚看到钟灵两条细腿微曲，包放在腿上方挡着，低头恬静看着手机。
　　钟灵没有察觉到池青灼已到，一只手指拿起点的薯条蘸满番茄酱，右手拿着手机，左手心不在焉将薯条放入口中。
　　池青灼黑眸幽深，走近手掌自然覆在钟灵一截细腰上，俯身低头欲看她在看什么。
　　钟灵正在看博主的生活vlog，突然间腰上传来贴实触感，吓得钟灵当即抬头，手指也胡乱不小心触到点番茄酱。
　　见是池青灼，钟灵一双慌乱眼眸和缩着的身体才微微平复，开口，“你来了。”
　　池青灼身躯在她身后，遮挡住探寻的陌生视线，将人纳为己有。
　　他嗯了声作回复，手掌在她腰上紧了紧。
　　“在看什么？”
　　钟灵低头看了眼手机，又看他，“......就是记录生活视频。”
　　钟灵手指刚刚被他吓到，指腹都沾染上红润，想要拿纸巾擦干净，结果翻了会发现都是自己用过捏成一团的废纸。
　　她低头想打开包，看看有无纸巾，却已经被池青灼攥住手。
　　池青灼捏着钟灵手腕，低头将她食指含入口腔中，温热舌腹舔过指尖边缘，将酸甜果酱卷入腹中。
　　末了还轻舔过钟灵指尖才退出。
　　钟灵食指上是温热湿漉漉的津液，她环顾周围，将食指捏紧收入掌心放在桌下。
　　钟灵被他孟浪行为冲击得不知所措，半天才憋出句，“你......”
　　池青灼不觉有他，坐在旁侧另一个座椅，抓起钟灵藏到桌下的手，将刚刚舔过的手指捏在指尖，缓慢磨着，直到水分碾干。
　　钟灵默默把手抽回，望着池青灼。
　　“我的卷子呢？”
　　钟灵看他好像也没有拿包，双手空空，发问道。
　　池青灼把甩开的手重新搭在她裸露的大腿肌肤上，理所当然回答，“没拿。”
　　......钟灵被他这副坦然自若模样看得不知说什么好，嘴唇微微张了张，又闭合上。
　　池青灼把她的座椅转着面向自己，另一只手重新拿了根薯条，蘸着番茄酱喂给钟灵，“好玩吗？”
　　他是指漫展。
　　钟灵见他递过来食物，张开嘴咬了一口，点头，眼眸明亮，“好玩。”
　　池青灼将她咬断的剩下半根薯条放进口中，咀嚼两下后道，“那就好。”
　　搭在她大腿的手摸到那根细带，勾着手指扯了扯，又抬眸看钟灵。
　　钟灵为难地摇着脑袋，按住他作乱的手，“不要弄......”
　　说完还像征求同意般询问，“可以吗？”
　　池青灼将勾着带子的手指放开，回，“可以。”
　　“要回家拿卷子吗？”
　　钟灵当然要，她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
　　钟灵欲起身，池青灼的手轻圈着她的大腿，捏了一下大腿内侧，抬头状似关心地问，“冷吗？”
　　他捏的位置很微妙，既不是腿根，也不是寻常膝盖位置，而是快及腿根但是还未到的地方。
　　钟灵被他捏得立马夹紧腿，连忙抓住他的手摇头，“不冷。”
　　池青灼应声，牵起钟灵的手，“那走吧。”
　　钟灵总觉得池青灼的视线若有若无落在自己腿上，让她有些紧张，走路的步子都不自觉加快。
　　麦当劳在商场内，钟灵被牵着手，亦步亦趋跟着池青灼，还未走出商场，池青灼就停下脚步。
　　钟灵被迷糊着拉进商场偏僻隐蔽卫生间旁的母婴休息室，反手压在门上，将门从内咔哒一声反锁时，察觉到不太对劲。

46 流水了（微h）
　　钟灵面前是池青灼高挑身躯，她抬起下颌，想要问他。
　　话未问出口，池青灼手掌已经覆在钟灵大腿上，摸钟灵大腿根的软肉，细嫩到指尖流连忘返。
　　钟灵被他的动作摸得全身僵硬，捉住他伸入短裙中的手，急急想要扯出来，“别弄。”
　　池青灼不理睬她那点微不足道力气，“为什么不能弄？”
　　钟灵看他，目光祈求。
　　池青灼手掌沿着大腿顺势下抚，在触碰到布料质感时停留摩挲片刻。
　　钟灵隐约意识到池青灼好像在意她穿这个腿袜，因为她自己也觉得有点不雅。
　　钟灵解释道，“我同学说腿太光了，才让我穿的。”
　　池青灼扯着钟灵右侧大腿透明纱质般丝袜的接口处，将手伸进去摸她的腿肉，听闻她的话目光一转，“让穿就穿吗？”
　　池青灼微微抬起她的大腿，反复捏着，漫不经心地问，“那我给你什么也能穿吗？”
　　钟灵睁着杏眼，一时间没有太反应过来。
　　池青灼亲她一下，“更暴露的，更色情的。”
　　“能不能穿？”
　　钟灵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想到什么，立即环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胸膛，瓮声瓮气回答，“......不能。”
　　“那为什么别人可以。”
　　钟灵被他问得哑言，轻轻抓着他腰侧衣服，不敢说话。
　　池青灼感受到怀里人的体温，腰上的触感，发现她是愈发会审时度势了。
　　池青灼索性直接将她的右腿勾起至自己胯骨处，钟灵一下不平衡，连忙抱池青灼抱得更紧。
　　“裙子，太短了。”池青灼道。
　　钟灵觉得这个姿势很羞耻，想挣扎站好，但是根本没有用。
　　池青灼抬着腿的手开始下移，摸到钟灵单薄布料后毫不犹豫地推至一旁，露出她的敏感处，手指抚摸上她两片嫩肉。
　　在察觉到原本就有湿意时，池青灼停下，在她耳边道，“流水了。”
　　钟灵受力不平衡重新勾着他的脖子，被他的话说到羞愧，只埋头道，“别说了......”
　　池青灼扯开裤子系带，往下拨弄将性器露出，重新抬起钟灵一条腿，将硬到直挺挺的性器，直接抵着钟灵柔软私处。
　　性器又热又烫，钟灵一下子像被惊到，忙挪着臀往后撤。
　　被拖着腿完全不让。
　　钟池青灼另只手揽着钟灵的腰，不断下滑覆住她的臀，又将已经回归原位挡住花穴的布料拨开，性器毫无阻碍，贴紧软肉。
　　钟灵浑身一颤。
　　钟灵拿捏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主动服软，“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可以不穿。”
　　池青灼性器顶过钟灵阴蒂，分开两片小小花瓣，性器沾染上水分，棒身也变得滑腻。
　　池青灼听闻她的话，只伏在她耳边道，“如果喜欢怎么办？”
　　钟灵将他的衣裳抓得更紧，没有回答。
　　怎么回答好像都不太对劲。
　　池青灼重新面对面含住钟灵唇瓣，因为身高差距，钟灵只能仰着头接受他。
　　“很好看，但是只能给我看。”
　　身下的性器仍然磨着外穴，钟灵被弄得有些难受，勾着他的脖颈，低低应了一声嗯。

47 夹着（微h）
　　钟灵以为事情到此结束，根据以往经验，往往到这一步，池青灼便会罢休。
　　钟灵挪动腿，想要从他身上下来，但是池青灼却仍然拽着不放。
　　她抬头疑惑，小声诉说，“我都认错了......”
　　池青灼拍一掌她的臀，靠在她的肩颈上，嗅着她身上的气息，“你以为我每次下面说硬就硬，说收就收吗？”
　　......钟灵的确是这样想的。
　　池青灼虽然每次不高兴，会有一些行为，但是钟灵总觉得，他好像并没有那么重情欲，更多的像是一种......表达占有欲的方式。
　　此刻听他讲，钟灵像是才意识到，所以硬着不弄出来会很难受吗？
　　池青灼挺动髋骨，继续顶在钟灵泛着水光的软肉上，一面却不停亲吻她光裸的脖颈，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钟灵肌肤上。
　　钟灵听到他压着嗓音问，“现在，是不是不行？”
　　钟灵感觉到他绷紧的背部肌肉，唇上传来的滚烫温度，还有身下热硬无比的性器。她埋在池青灼的肩上，腿仍然被他抬起搭在胯间，很轻地摇头拒绝，“可以吗？”
　　池青灼没有回答，只是龟头不停在往钟灵凹陷处顶。
　　某个时刻，钟灵察觉到异物进入体内的微妙触感，池青灼也感受到龟头前端进入到温暖湿滑的地方。
　　钟灵呆滞，浑身僵住。
　　池青灼摸着钟灵后颈，低头亲吻钟灵，身下却仍未撤退。
　　钟灵反应过来后手伸着推他腰腹，反而被他抓着手收到一旁。钟灵正想发作，发现他已经猛地退了出去。
　　池青灼看着钟灵，钟灵亦微张着唇看池青灼，发现他面容上像是竭力控制着什么。
　　然后，钟灵被翻过身，背对着池青灼。
　　池青灼按她的腰，将原本直立着的钟灵腰往下塌，重新掐着她的腰，撩起她的裙摆，将布料扯到膝盖处，性器则重新挤进她双腿间。
　　“夹着。”池青灼道。
　　钟灵手掌撑在门后，被迫塌腰将臀部微微撅起，听闻他的话后又将腿闭拢，立马感受到池青灼的性器。
　　钟灵咬着唇，没有说话。
　　池青灼将钟灵的短裙掀到腰际，露出她整个雪白的臀和下方嫩生生的大腿。
　　性器粉中透着点点红，尤其是顶端龟头，猩红一片，伞棱撑开，没入在钟灵腿中间。
　　腿间干涩，摩擦着性器并不算舒服，甚至有些疼痛。
　　池青灼皱眉，手指掐着钟灵大腿肉，分开她的腿，然后手指从前方腹部伸入腿间，在一片软得如黄油的细肉里找到钟灵凸起的敏感点。
　　池青灼身体曲着覆盖在钟灵整个后背，指腹按着那颗细小豆豆，循着章法左右旋转着打圈按揉。
　　钟灵身体敏感，不过一小会就全身像过电一样发麻，口中不受控制发出嘤咛。
　　嗯......
　　池青灼仍旧将性器贴着她那闭合的细缝，前后缓慢地动着，感受到腿间越来越顺滑。
　　池青灼忽然停下，搂着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颌，与她接吻。
　　钟灵抓着他在自己腰间的手，微微张开双眸，眼眸里分明已经是情动，但是却戛然而止。

48 射出
　　钟灵回应他的吻，牵着他的食指，像抓着什么玩具一样摸着。底下双腿却觉得空虚，忍不住想闭拢夹着。
　　池青灼抓着她的大腿，不让她合拢，重新将手指按在钟灵敏感点上揉。
　　只是这次，钟灵很明显察觉到池青灼速度加快。
　　敏感点被他按着快速揉动，钟灵只觉刚才消却的欲望瞬间再度涌上来，体内传来又痒又空虚的感觉，而身体所有快感像是累积到一个点。
　　钟灵突觉受不住，那种不受控制的东西仿佛要从体内冲出，她避开池青灼的吻，潮红着脸攥紧池青灼的手，“不要了”
　　身体好像变得陌生，不属于自己。
　　池青灼没有停，在钟灵忍不住将腿闭合时也仍然按着敏感点揉弄。
　　钟灵被按到眼眸带水，双股颤巍，花穴痉挛抽搐着涌出春水。
　　钟灵霎时脑海空白，两腿发软要往下掉，池青灼扣着她的腰贴紧自己，脸颊贴着她，感受到钟灵急促的小声喘息。
　　池青灼伸手去摸花穴口，发现一片黏腻湿滑，他用手掌近手腕侧张开，去磨她的私处。
　　相对于手指那样的触碰，手掌这样的触碰面更多，轻轻按揉，整个花穴都跟着变得敏感。
　　钟灵从刚刚失神般的快感略微回神，这会儿又被他揉，她回头贴着池青灼，“别揉了”
　　“不舒服吗？”
　　“你流了很多水。”
　　池青灼将手掌抽出，拿到钟灵面前给她看，全是晶亮的水液。
　　钟灵别过脸，完全不看他的手，嘴唇轻抿，面颊和耳朵都红到无以复加。
　　池青灼又伸下去将花穴的水液摸在她大腿内侧，这才将她的腿再度并拢，将性器贴着腿根插进去。
　　池青灼抬高钟灵臀部，钟灵塌着腰被迫撅起滑腻白臀成淫靡姿势。
　　钟灵感觉他那根东西粗硬，Σ磷抛约核酱Γ槐橐槐榍昂蠼觥�钟灵忍不住微低头看腿间，只看到他那猩红龟头时不时从腿间露出，上面还泛着光亮，不知是谁的液体。
　　钟灵闭上眼，不再看。
　　池青灼听到她不自觉小声地呻吟，看着她整个人顺从地露出白嫩肌肤，圆润饱满的臀瓣像被覆盖上层珠光。
　　他忍不住去捏她的大腿肉，钟灵瘦而不柴，捏起来手感很好。
　　钟灵却觉得痒，“别捏”
　　池青灼一听她说话就愈发情动，忍不住按着她的臀，狠狠往前撞了撞。
　　钟灵被撞得身体不稳，发出小声唔的声音。她迷茫转头，看着池青灼，像是在无声发问怎么了。
　　池青灼看得更是血气上涌。
　　钟灵被他来来回回的性器不时顶到阴蒂，又痒又舒服，也跟着流了好多水。
　　最后池青灼攥着她的腰肢，往前快速摩擦了阵，才终于射出来。
　　他抱着钟灵剧烈喘息，不停靠着她的后颈吸入她身上的气息，眼睛微闭，有股终于释放的餍足。
　　钟灵腿心都是他射出的东西，钟灵觉得不舒服，往后推着他。
　　池青灼抓着她的手亲，等到缓过神后才将仍然有些硬的阴茎从她腿心抽出。
　　从她包里抽出纸巾，将她腿上的黏浊擦掉，又将自己性器擦净，整理好两人衣物才算作罢。
　　再出门，钟灵肩上披着池青灼的外套，外套宽大，遮住之前那些企图探寻的视线。

49 换种谢的方式
　　钟灵最近仍然每天找池青灼补课，她第一次觉得，补课是一件让她感觉到快乐的事情。
　　池青灼人虽然不是特别贴心类型，但是他提供的学习思路方法明确，从最简单理解开始，逐渐缓慢加深难度，让钟灵学起来完全不吃力，甚至还会产生，原来这个知识点，全部都是这种考的题型。
　　学习大抵如此，在不断的正反馈中，钟灵兴致愈发高涨。
　　甚至开始对每天见池青灼抱有期待。
　　池青灼见她开心，本来内心也跟着舒适。但是钟灵太专注学习，每次见面，几乎都围绕着这一个话题，不断睁着双明亮双眼发问。
　　池青灼很不爽。
　　今日，钟灵下晚自习后，又一次跟着池青灼走在一起，小声絮叨着最近的知识点。
　　池青灼敷衍着回嗯，钟灵也完全未察觉。
　　钟灵像忽然想到什么，拉着池青灼的手臂问，“我数学有些也不太会，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帮我看看吗？”
　　池青灼瞥了她一眼，“不行。”
　　钟灵像是没想到会被拒绝，杏眼突然顿住，反应过来后眼底有藏不住的一点失落。
　　池青灼很不满，钟灵仿佛呆在他身边，满心只有学习。
　　眼里，完全没有他。
　　“今天不讲学习。”池青灼抓着钟灵，去到附近的一个湿地湖边。
　　已经是五月初，今年气温回暖很明显，尽管是晚上，湖边依稀有散步的人。
　　“那讲什么啊？”钟灵和他走在沿湖的干净人行道上，发问。
　　“讲你。”
　　钟灵瞬间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她从小就是按部就班完成学业，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也不是那种班上特立独行的人，更不是像他那样，自然而然就能成为别人关注点。
　　“你喜欢什么。”池青灼转头看着有些迷惑的钟灵，一副傻愣的模样。
　　钟灵想了会，摇头，“我好像没有什么喜欢的。”
　　池青灼想起上次她在摊位上看到手工编织饰品，拿在手中把玩的模样。
　　明明就有喜欢的东西。
　　池青灼开口，“喜欢吃什么。”
　　钟灵开始回想，“章鱼小丸子？”
　　“喜欢配合着酱，裹着上面的一层木鱼花，混合着吃下去。觉得很好吃。”
　　“不过吃多了会有点腻。”
　　池青灼默默捏她的手，“还有吗？”
　　“小动物算吗？”
　　“喜欢什么。”
　　钟灵像是想到开心事，拉着他的手臂不自觉晃悠，“你知道那种黄色的垂耳兔吗，耳朵很长垂下来的那种。”
　　钟灵还顺势拿着手比了比，垂下来的样子。
　　“毛茸茸的，很可爱。还有吃东西的时候，也很可爱。”
　　“不过我妈妈说味道太大了，而且我也没时间照顾，一直不让我养。”
　　说完钟灵有点失望。
　　“很喜欢？”
　　“也没有很喜欢，只是有一点喜欢。”
　　池青灼慢悠悠听着她诉说着小事，觉得心中不满才散去一些。
　　两人沿着湖边不知走了多久，最后钟灵被他拉着坐在湖边的木质长椅上。
　　湖边微风徐来，湖对岸星光点点，四周灯光晦暗，有股莫名安静让人平静的力量。
　　池青灼靠着座椅，姿态闲适，四下无人，钟灵任由他将自己抱着坐在腿上。
　　四周偶尔有人有过，钟灵不再说话，静静感受着这放松的时刻。
　　钟灵看到不远处好像有人在拿着桶在湖边弄着什么东西，她像发现什么新奇事件，转过头想要跟池青灼说。
　　池青灼正闭眼休息着，整张脸在夜色下带着一点模糊，但是优越的五官轮廓在钟灵眼中却清晰无比。
　　他的睫毛，真的很长，在眼底留下一片阴影。
　　为什么男生的睫毛，也这么长。
　　钟灵被他这幅模样吸引得转移不开目光。
　　池青灼嘴角勾起，钟灵看到他薄唇开合，“喜欢就亲一下。”
　　钟灵被抓包，慌忙移开目光，手指都绞紧。
　　“喜欢，还是不喜欢。”
　　池青灼睁眼，他伸手将钟灵的脸转过来，两人正面相看，四目相对。
　　钟灵想转开，被固定住不让。
　　池青灼黑眸专注看着她，有种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意味。
　　但是答案，他明明只接受一个。
　　钟灵的发丝被风吹起，整个人坐在池青灼腿上，有种乖巧恬静的美好。
　　过了好一会儿，钟灵才伸手抓着他腰侧，很轻很慢地凑上去，在他脸颊上落下纯洁一吻。
　　喜欢。
　　“谢谢你，帮我补课。”
　　她呼出的气息喷在池青灼脸上，很浅地说出这句话。
　　钟灵就是这样，好像对方对她好一点，她就会记住很久很久。
　　有点笨笨的可爱。
　　池青灼扣住她，亲吻她的唇，“换种谢的方式。”
　　“口头没用。”
　　钟灵好像知道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