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销毁
　　十多年后的「莱斯利」，与蕾亚想象得大差不差。还是那张英气勃发的脸，眼角长了细纹，脸颊有了过度晒伤产生的褐色雀斑，右侧的下颌有几道隐约可见的浅色线状疤痕。肌肉量与线条感和过去影像资料的留存一样，她的身体机能数十年如一日地维持得很好。
　　但她看上去……很疲惫。
　　蕾亚心想。
　　这不是体现在躯体上的犹如年轮般的数字累积。「莱斯利」，或者说L，她自己身为向导，不可能不清楚自己在精神能力或心境上的转变。她像是朝着什么在加速推进一样。
　　竭尽全力地燃烧，不留余力地释放，然后一股脑通通掩盖在余烬之下。她不让人看透，刻意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如同一首你来我往的探戈，在裙摆的回旋之际，发现她站在遥远的聚光灯外。
　　蕾亚太熟悉对方眼角折迭的痕迹，她无数次贪恋地想要抚摸上去，又很快欲盖弥彰地把手撤下。
　　只有唯一的一次，最后的一次，「莱斯利」伸手拦住她撤退的手，她盯住她，问：“你在怕什么？”
　　“我不知道。”
　　这一次，蕾亚上前，她的手悬在L的面前，指尖触碰时穿透L的眼角骨肉。
　　“我终于碰到你了。”
　　没有呢喃，没有怅惘，更多的是对目标实现的感慨。
　　触碰到真实的莱斯利，是蕾亚的阶段性目标。
　　……
　　LX-2047把事情发生的始末传输给L。
　　现在，她们需要坐下来好好地商谈一番。L离开称不上宽敞的发电室，走过甲板来到中舱的会议室，她是船舱里唯一的活人，推开隔音性能上佳的房门后，L撑住门，思考了一会。
　　“LX-2047，下线。”
　　LX-2047跟上，他停在L身前，俯下身，目光中有不深不浅的疑惑。他与L贴得很近，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形成一个男人包围女人的姿势。他低头喃喃了句：“为什么？”
　　“女人间的私事。”
　　“月经及其相关生理现象，不应是被羞耻或刻意回避的话题。” LX-2047匀速开口，陈述一条常识。
　　即使是L，也难免会被他异于常人的脑回路给无语到。
　　“滚。”
　　不再废话，L放开门后径直走到会议室的电闸开关处，手扣把手下拉，顿时，房间里陷入了黑暗。L坐在靠背椅上，问蕾亚：“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蕾亚点头。
　　“我要求你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蕾亚问出口时就明白了L的心理。她是有弱点的，恋旧，鲁莽，心软，在意的目标明确，以及她讨厌麻烦，折腾不动了。
　　现在的蕾亚有个更为关心的问题，她干脆应下：“好。” 以及，“例外记录有几例？”
　　L静静地看着她，半晌后她掀动嘴皮，“两例。”
　　L的态度谈不上友好，但也称不上冷淡。对于刚拿到手的例外记录，她在内心反复推导的过程早已过去，见到蕾亚不过是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同一时间，两个女人心中都有一种石头落下的感觉。只不过一个石头落到了泥土上，只留下一个浅平的小窝；而另一个从高处砸入平静的湖面，激出一圈的水纹震荡。
　　很长一段时间，蕾亚没有说话。她甚至感激L贴心地拉掉电闸。在场的另一人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她很难不理解为这是一个有同理心的举措。
　　L为蕾亚留足了体面。
　　许久之后，也许并不久，蕾亚不清楚。她是未能开化的智能体，她没有下意识去记录到底过了几分几秒，有多少个时间的飞粒匀速飘过。
　　她咬字清晰，一字一顿，有不甘，有疑惑，有被压抑的愤怒：“我不清楚，为什么EL这么恨我。”
　　对面的黑暗中传来一声嗤笑。
　　声音压得低，轻飘飘的，又很沉重，是从喉咙口里咳出来。
　　这一声笑刺痛了蕾亚。
　　L清了下喉咙，她说：“你能提出这个疑问，说明你对EL一无所知。”
　　她在黑暗中若有所思：“他很完美，是吗？如果他愿意，他能让每个人在第一眼就对他心生好感。他礼貌、温柔、善解人意，同时拥有强大的精神力量。你不是第一个喜欢过他的贵族女士，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最终为什么选了你，你应该心里清楚吧？”
　　蕾亚难堪起来。L只差把“因为你爹”四个字甩在她的额头上。
　　这是一段双方目的都不纯粹的契约。
　　“所以，当他得到他最想要的东西后，其他的，例如你，对他而言就只是一个可控的变量。变量是麻烦的，他单纯是觉得你麻烦罢了。”
　　麻烦。
　　所以他处理她，就跟处理垃圾一样。把垃圾放在待处理的中转场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评估垃圾的可回收价值。
　　蕾亚不无讽刺地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恐怖。
　　“LX-2047说，你能给我想要的东西。”L切入进来，她再度开口时语气平静，“这一定也是你想要的东西，否则你就不会来寻求与我的合作。是杀了你爹，还是杀死EL？还是两个一起都杀了？”
　　“你下得了手吗？”
　　蕾亚没忘记模拟中的「莱斯利」坦然承认对EL的爱。尽管那种爱充满了复杂的成分。
　　对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以杀死你爹为第一目标，至于EL，我要他的处置权。不过你放心，绝不是一个让他好过的处置。还有一件事——”
　　“把「莱斯利」的代码销毁。”
　　L直视蕾亚不可思议的眼神。
　　“你很聪明。”蕾亚听到后心想，「莱斯利」也不止一次夸过她聪明。
　　“你当着LX-2047面销毁的是「莱斯利」的现形体。所以你清楚，「莱斯利」具有泄露你最大依仗的风险。同理，如果你模拟出来的「莱斯利」与我高度相似，这对我来说是个威胁。”
　　“我不会容忍这样大的潜在风险。我劝你爽快地销毁掉，不要动什么小聪明留下备份。否则，LX-2047不介意把你一并融合了。”
　　L轻描淡写地进行威胁。
　　她藏身在黑暗中的身影让蕾亚惊觉，L与EL的相似性。
　　她们太像了。
　　以至于同样把她视为一个麻烦的变量。
　　“我能问你最后五个问题吗？”
　　L“嗯”了一声，没有拒绝。
　　“你最喜欢的食物？”
　　“酸奶酪。” 果然不是法棍。
　　“你最喜欢的颜色？”
　　“黑色。”是对的。
　　“你最喜欢的歌？”
　　“抱歉，我没有音乐细胞。”
　　“你爱莱斯特还是EL？”
　　“都不爱。” 骗子。
　　“你能想到最浪漫的约会场景是什么？”
　　“和那个人在街头飙一次车。”
　　足够了。蕾亚在心里说。
　　她亲手销毁了「莱斯利」。

087 边境将领秘闻
　　L在一簇一簇的简易小屋子，或者说冰洞里，找到罗南。冰洞内部架着几条钢架，多数是在冻土的周围就地取材临时取用。被冻住的钢材在密闭的储温空间内散发出冷冷的钢铁气息。罗南窝在里面，腿上放着一本陈旧的笔记簿，她咬着一支炭笔，边写边记，时不时停下来思索。
　　“你为什么还在用纸笔？”
　　L走进冰洞，率先问道。
　　“我不怎么信任数字化存储。”罗南合上笔记簿，她单手放在纸页上方，无名指的侧面晕出一滩黑色污渍。
　　“下次有需要我给你宰一只羊剥皮做羊皮纸。”
　　罗南微笑着婉拒了。她把笔记簿递给L，示意她随意翻阅。L接过后随手打开一页，一座简笔勾勒的北境沙盘栩栩如生地跃然纸上。在沙盘的各个标记点详细地标注了经纬度，不同的图形图标象征不同类型的功能建筑，雪线要塞，驻防地，信标发射井，农田培育温房……
　　线条的边缘处被北境时不时吹来的雾气晕染得模糊。L摩挲着纸张的边缘，垂下眼，“我要去前线了。”
　　“你要带走谁？”
　　“莱温。”
　　罗南示意L再往前翻几页。她看着L，欣慰地看到L睁大双眼。
　　“这是……”
　　前几页详细记载了各大边境将领的精神图景信息、性格弱点与阴私秘闻。
　　“我不可能白被关押几年吧。”罗南说道，“边境将领明面上由战略事务委员会指派，但实际上每一位都代表了不同贵族的利益。常用的人选通常来自他们直系或旁支中最优秀的哨兵后备役。”
　　她望向L：“我都「复制」过他们。每一次都是不同的雇主。”
　　“海因里希，驻守亚特兰之海，防止来自深渊的海底触手爬上陆地。他姑且算得上一位正直的人，但可惜他政治立场保守，否则也不会选取他来执行跨海封锁。他的家族，卡尔文森垄断了自东向西的所有海陆空航道。精神体是虎鲸，弱点是高频的声波。他的秘闻称不上惊奇，他是他父亲与姑姑通奸的产物。至于他本人，迂腐，陈旧，坚持婚后性行为。据说到现在还是一个光棍。”
　　“他多少岁来着了？”
　　“快六十了吧。”
　　“他是不是性方面不太行？”
　　罗安顿住，她表示一般情况下她的「复制」不会涉及到床事，因此她没有测试过「复制体」是否具有性功能勃起障碍。
　　“下一个。位于地下城外围南面的异林，遍布生态异变与寄生的植物群落。驻守异林的将领是劳伦丁，提前说他和你是同期生。你对他的了解应该超过我。好吧，看来没有。”
　　罗南有些生气，“你是不是除了和莱斯特，EL，凯瑟琳在一起混，就没记住过同期有谁？”
　　“传言他暗恋凯瑟琳很久了，不过这也不耽误他在驻军地养了一百零八房情妇。不过自从凯瑟琳和你一同消失后，他的心思也就断了。他的家族霍恩弗尔德非常富有，毕竟分割到了异林中天然丰富的资源宝库。劳伦丁作为霍恩弗尔德家的直系长子，自然遗传了老霍恩弗尔德的贪得无厌。精神体是蚂蝗，令人恶心作呕的形态。他最隐秘的弱点是暴食欲。作为哨兵，他无法克制他的口腹之欲。”
　　L这才恍然记起来这位同期生的相貌，“你说的是那个球伦丁，可以在地面上滚的球状体？他可还真的敢做梦啊。”
　　“我跟你说，我还记得当初哨兵的野外体能训练中，这是莱斯特第一次被人超过。从顶坡向下的越野竞速跑，球伦丁是直接从沙坡上滚下来的，总计时的秒数比莱斯特少了2.8秒。”她捏住这页纸，在原地捧腹大笑。
　　“莱斯特黑了一个月的脸。因为那一个月他不能和我上床。我和他的赌约说会有人打破他的记录。球伦丁至今都不知道当初是我把他推下去的。” L看到罗南谴责的眼神，她大喊：“是凯瑟琳怂恿我干的！”
　　L继续嚼舌头：“我不能让凯瑟琳再碰上这个晦气玩意，凯瑟琳的眼里见不得这种丑东西。好了，我们继续来看下一位，维尔哈特和罗斯福特家族，他们两家同时驻扎在西里？”
　　“这不奇怪。自从军委放弃沙漠废土后，贵族可供分割的领地就少了一块。维尔哈特和罗斯福特一同吃下西里。毕竟这是学院中哨兵向导裂界磨练的首选地，又存在丰富的高原野生动物资源，可供榨取的油水很多。据说这两家给战略事务委员会缴纳了很多政治献金才一起拿下西里的管辖权。维尔哈特家族选出的将领是亚伯拉罕，哨兵，精神体为牦牛。罗斯福特家族的将领是唯一的向导，来自家族旁支的莉莉丝，精神体是草腹链蛇。”
　　“亚伯拉罕性格刚愎自用，好大喜功。很难不让人猜测罗斯福特派出性格谨慎的莉莉丝是为了制衡亚伯拉罕的冒进。这两位是政治联姻。莉莉丝是我「复制」过的所有模拟体中最没有缺点的人，与此同时是需要你最为警惕的人。”
　　“你觉得一个精神体是蛇的人会是怎样的特质？”罗南问L，罗南自认为是个合情合理的推导，L熟悉莱斯特，那个史上最强哨兵的精神体是银色蟒蛇。
　　“一个蠢货。” L冷哼一声。
　　“严肃点。”
　　“草腹链蛇无毒，性情温和。她应该不是一个很凶猛的人，这要与莱斯特的蟒蛇区分开。不过既然是蛇，会有些腹黑。”
　　罗南回想了一下，“她的「复制体」有个怪癖，身体的柔韧性极佳，没事喜欢自己盘自己。”她大致比划了几下，双腿迭坐，下腰折迭，整个人像婴儿一样缠绕在自己的臂弯里。
　　“是这样吗？” L随即模仿了一把，询问。
　　“差不多。”
　　“有意思。”
　　“所以西里的突破口在亚伯拉罕，至于莉莉丝，我建议你绕道。最后的北境驻军将领……”罗南顿了顿，望向L，“安然从北境战争中退役的赫尔曼上校在内战期间被你杀了，塞尔维恩家族从此落败，现在已撑不起大场面了。如今当家的是远方旁系的一名遗孤，据说是赫尔曼上校养子的私生子。他对你的恨意应该是最深的。”
　　“凯瑟琳说过，塞尔维恩家族在本次大公组织的北征中是单独行军的。他们是最快出现的部队。”
　　“叫什么名字？”
　　“萨麦尔。精神体，蝎子。”
　　“很早以前，他的「复制体」最为孱弱与懦弱，他卑微地觊觎着许多向导，可没有一名看得上他。其中以你为甚，你与莱斯特的传奇于他而言更是惨烈对比下的羞辱。”罗南平静地说，“但你要记住，萨麦尔是一名天生的刺客。”
　　“你确定你要在前线露脸吗？”

088 他要让她记住（莱温微H）
　　L面无表情地看着罗南，冰洞之外是簌簌的寒风，她们都感应到莱温早就候立在洞外很久。没有L的命令，他不敢上前一步。即使凭哨兵的五感，她们在屋内的对谈于莱温而言接近于毫无阻隔的赤裸，可他在值守一些微不足道的本分，在求爱之外。
　　“萨麦尔正藏在战场的某个角落……”
　　“你把他带走。他留在这里除了发情没任何用……”
　　“捉蝎子吗？最有用的应该是母鸡。”
　　莱温安静地听着。在L叁言两语间他便捕捉到最关键的信息，她要带他走。他是欣喜的，这一次母亲又主动选择带上他。且他自负地认为，他是最适合母亲的哨兵，他与她天生匹配，天生一对，莱斯特99.9%的传奇，同样适用于他。
　　他是天生为她而生的产物，他理应属于她。
　　她不能再抛弃他。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表现得更好。
　　无人在意莱温的内心小九九。L见与罗南的交谈接近尾声，她起身拍了拍冻住的衣角，伸手与罗南递出的手掌相握。
　　“多谢了。”
　　“祝你成功。”罗南贴近L的耳畔，“必要时候去接触一下莉莉丝吧，她非敌非友。”
　　转身走出冰屋的L一脚踹上蹲地等候的莱温，莱温稳住身形没有向后摇晃。他立即跳跃起来，揽住L的腰，鼻尖钻进她的衣服领子里使劲蹭了蹭。
　　“什么时候出发？妈妈。”
　　“马上。”
　　“我能永远和你在一起吗？”他低下头热切地看着女人，越来越低，越靠越近，很快就要亲吻在一起。当即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头踉跄别过，吻落在L的脸颊上。
　　“我再让你上一次床，不代表我不嫌你脏。”
　　莱温无神地盯着眼前的唇一张一合，温热的呼吸拂在他的眼帘上，他艰难到只能理解言语的字面意义。
　　“脏。”
　　妈妈嫌弃他脏。
　　L整理衣物，拦臂隔开与莱温的距离。
　　“我给过你区别于莱斯特的第二条路，是你要搅合回来的。你永远都比不上莱斯特，知道了吗？”
　　好痛啊，她的气息，她的话语，她的眼神，她对莱斯特清澈见底的缅怀。
　　死亡真是一件好事。另一个他，就被这样高高挂起，成为了不可逾越的高山与标杆。
　　而他是多余的残废品。
　　莱温有些难过。
　　他能感受到，除他的导师德克斯特，L身边的其余人都对他不满。
　　他从有自我意识起便活在若有若无的打量与比较中，成长过程中凯瑟琳时不时刺出来的鄙夷，L透过他的轮廓骨架看的是另一张脸，他懵懂无知地成长，迎接环境对他力量的吹捧，却没有成长为她们期待见到的样子。
　　可她怎么能堂而皇之、恬不知耻地说，她给过他第二条路。
　　一条平庸到泯然于众人的路，成为地下城碌碌无为的街头混混，一辈子被她钉死在他只是她儿子身份的钉柱上。
　　莱温的眼神转而变得幽暗凶狠。
　　他要她记住，是她趁他觉醒热脆弱易碎的时候，骑上他，玩弄他，榨取他的初精，浑身上下沾满他溢出来的前液和精液，奶子嵌入他的嘴里，攥住他的发根命令他不停地吮吸，用舌尖搓弄挺立的乳珠，舔舐得水润光滑，连小珠里的孔缝都浸到黏腻，让他把第一年中错过的婴儿吮口期一并补上。
　　是她在半睡半醒间抓握他的阴茎，随手抚摸几把后抛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像在对待一只摇尾乞怜的小宠物，趁它翻肚皮的时候好奇而手贱地抚慰小宠的性器官。成熟女人曲线与硬度兼具的肉体与身体刚好卡在青涩与成熟界限的他彻夜厮磨，她不准他进入她，也不纳入他，反反复复地在外面绕着圈地转。他被她堵住马眼憋到爆炸，奄奄一息地流着泪，求她给个爽快。
　　“妈妈……”泪眼朦胧间，他求她快点给他。
　　他嘴里说着胡话，一会质问她他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一会又怨妒地咒骂她禽兽不如，饥不择食到连养大的儿子都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探下拢住自己的肉棒，另一只手扣着她的逼，揉着她的蒂头。头脑发昏间莱温忽视显而易见的事实，十多年间L的身边没任何男人。
　　“嗯……求求你……”他主动舔她的拇指，含住指腹不放开，舌尖一下又一下地刺入指甲和指肉的缝隙，“给我……给我……妈妈……” 他身体发热， 冒汗淋漓，在床上扭动赤裸健美的身体，床单湿透，粗长的一条打在她弹性十足的臀肉，被反复弹回。他想钻进去，但她牢牢堵住她的穴口，像带了贞操锁。
　　“挪开一点，妈妈……让我舔舔，让我进去。”他柔弱可欺的请求换来的是她透彻心扉的无视。他跪在她的双腿前给她舔阴蒂，舌尖试探性地往里戳和裹弄，卷出来一小片甬道里的肉褶他咬在牙尖，一瞬间有暴戾的想法想把这块肉撕扯下来，吞进去，他要把她吃进去。可最后什么都没做。他也不会做。
　　下一秒她挤开他的头，嫌他舔得差劲，让他离远一点。
　　她好坏，为什么玩到这地步了，还不彻底给他。
　　给莱斯特守贞吗？
　　莱温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脸，另一手猛然抓住自己的阴茎，挪开她堵住马眼的拇指，加大劲道自己搓弄起来。事后的夜晚，她陷入沉睡。他扶住阴茎， 对准穴口，探了几次，胆战心惊地怕她醒来发现自己正在偷鸡摸狗地做些偷家事情。他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位置，只觉得一条缝怎么可能塞得进去。末了，他握着龟头戳她已平下去的乳尖，一下一刺，把她的乳头又染上他腥骚的前液，他一边戳一边无声流泪，分不清掉落在她乳房上的是淫液还是清泪。他摸了一把脸，“为什么？”
　　她天然对他有吸引力。他天然就依恋他。过去的母子身份是极好的借口，他眷恋她，爱她，依存她。现在是她撕破脸，是她说“我想要了。” 那他的“我也想要了”，为什么不给。
　　是她，是她当初不肯给他的。她把他的阴茎玩到只为她一人勃起，七天七夜却什么实质性的行为都没发生。她守着最后一线底线与可能性做什么，是莱斯特吧？
　　他是恨她的。
　　他恨她从小到大无视他，恨她把他当儿子却不当到底，恨她把他驱逐家门扭头迎来一个更讨人欢心的儿子，恨她……居然嫌弃自己脏。
　　她怎么敢的！
　　她不知道他这辈子再也无法对别的人硬起来了吗？
　　她在乎吗？她不在乎。
　　她只在乎莱斯特。
　　他永远都比不上莱斯特。
　　他要让她记住。
　　莱温趁机拦腰抱住L，他舔了舔嘴角对L说：“妈妈，赶时间。我抱你去港口。”说完，他揽住上身的手探入冲锋衣，劫持她的腰腹，揉上她的胸口。另一只手灵活地解开她的拉链，摸上她的逼。
　　“你要干什么？”
　　他怀里的女人冷面看着他，她扼住他指奸的手。
　　“干什么？”莱温轻笑一声，“当着赛博人的面，干你啊。”

089 我不脏（莱温H）
　　顶级哨兵的速度是难以想象的迅捷，在几个跃身之间莱温抱着L来到几公里之外的港口。出发前线的快艇事先被L放下船舷，加满燃料，设置好航线，一切都在阴差阳错之间方便了莱温事先张扬的企图。
　　他脚尖点地跃在快艇狭窄的甲板上，撞开象征性隔风的隔板，把L搁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下一秒，他解开裤子，硬得梆硬的粗红肉棒直接打在L的小腹，热气腾腾，烫得L平坦的小腹忍不住收缩了一下。
　　莱温俯身，双手支撑在L的耳侧，他低头，长出一层青色胡茬的下巴剐蹭她的唇珠，鼻息间的温热扑面，莱温咬着耳朵说：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可以干很多事情哦～妈妈。”
　　他扬声对快艇内的智能系统下达指令，“起航。”赛博人改装后的自动巡航系统，无需人工辅助航线，接下来航行的十个小时，他要做满十个小时。
　　两叁下他脱光他的衣服，健美的肉体在她上方形成一堵围墙，围墙上的每一块砖石相砌的纹理清晰，雕刻般工整到极具美感，尤其是壁垒分明的腹肌以及腹部与人鱼线衔接的部分，再往下，茂盛浓密的黑色体毛狰狞地叫嚣着，相交摩擦的时候摩得她阴部一阵瘙痒。
　　L难得喜欢莱温的这一点，如果身体的裸露程度能代表灵魂的坦诚程度的话，莱温在她面前一丝不挂。
　　他显然被她亲口说出的那个“脏”字刺激到了。他捏住她的手，强硬地架在他粗红的阴茎上，夹住她上下套弄。他勤于洗澡与个人卫生，即使是与排泄器官共处的生殖器官，也被莱温搓洗得干净，连包皮翻出来都找不出一点污垢。说到包皮，L头脑发热，她都不记得她是不是带他割过。青春期时期的EL和莱斯特天赋异禀，不用处理都是非常洁净。莱温，她有些腻烦，说到底她没有过多关心他。
　　这边莱温恶狠狠地问她：“我脏不脏，你说！”
　　L支撑起身体，手来回往复的撸动令她手酸。
　　“一般情况下，别的女人碰过的东西，我都不碰。”
　　莱温的手部动作停下来，“我没让别人碰过……”不对，莱温的脸色难看起来。他那次吐了，被生理性的反胃刺激到胃酸翻涌。那个他都记不起名字的临时前女友碰了一下他，他便淋头泻了她一头的呕吐物。
　　扣严格字面意义，他确实被人碰过。
　　可她怎么知道？
　　莱温在学院期间学会的第一课是说谎。谎言是无伤大雅的自保手段，他有难以启齿不愿意对母亲袒露的肮脏性幻想，把她小孩把尿一样抱起来肏，把她母狗一样压趴在地板上挺腰耸动，把她的双腿架在肩头互相舔弄，还有一个他打死也不会说的秘密是他被人碰过。
　　不说，他就跟所有嫖过娼出过轨的懦弱男性一样得过且过得蒙混过关，插入了也是一条鸡巴干净的肉棒，是她一个人的按摩棒，更何况他真的只是被人碰了一下。灯光昏暗，他又闪避不开。
　　不对。他看到L嘲讽的眼神，似乎若隐若现地在讽刺他：一个判定为S级的哨兵，怎么可能躲不开一个性偶的动作？
　　“你想让我怎么办？我去割掉一层皮吗？再去移植个全新干净的义体阴茎？没有疲软期随时随地为你硬的那种？”
　　莱温吐了一口唾沫在掌心，随即火热地揉在L的肉缝处，食指搔动，往里扣摸，他一点一点撬开缝隙。他舔着脸，绕开话题，想要求原谅，或先发制人，“不会比这根原生的更好用，妈妈。”冠状沟凸起潮得发亮，龟头更是水光淋漓，有他溢出的前精也有他自己的口水，这个时候他还抽出旁的心思，恶毒地想：“就算赛博人有了身体怎么着，还不是要内置润滑液。”于是他飞踢掉赛博人的全息显影装置。那个孤零零的方块状物体被大力踢倒，碎成零件。
　　L拦住他的手，她似有春情荡漾地半撑起半裸的身体，半球乳肉贴在平铺在甲板上的衣物上，皮肤氤氲出情欲的淡红。然而，她的眼神清明。
　　她圈住莱温躁动抽跳的阴茎，拇指与食指虚晃晃地环在冠沟处，进而狠狠地捏紧，把莱温的分身捏到疼痛爆炸。
　　“说实话，我并不怎么在乎你干不干净，或者被谁碰了。”
　　莱温心里弥漫出不详的预感，他想要堵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可一根手指别在他的唇中，轻轻一点就把他定住了。
　　他盯着女人的唇，眼角第一次有了娇媚的感觉，可要是让他知道L的媚意通常来源于恶毒，他情愿没享受到如此动人的风景。
　　龟头已经凿开穴口，他卡在中央，不许她后退撤离。刚好L也没想后缩。
　　“我没把你当作莱斯特。”
　　“你骗我……”莱温闷声闷气，缓慢推进，好热好紧，刚一进去龟头就被四面八方裹来的软肉吮吸，他差点又要秒射。
　　“我没撒谎。”L快要回忆不起她早些年吃醋的情绪了，是什么时候？迎头撞上莱斯特从凯蒂待过的淋浴间里走出来吗？他那个时候还没追上她，他们也没在一起。按照地下城的习俗，他们连姘头都算不上。但她居然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被人背叛。即使后来她看到凯蒂从EL的手上拿走一大包烟草。可那刹那间的滔天怒火她无法忘记。
　　那些强烈的情绪都跟随莱斯特走了。
　　“我会在意莱斯特有没有和别的女人鬼混，有没有被人碰过。但你，莱温。”L的眼神接近于诚恳，莱温痛恨她的诚实。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我没有多大的感觉。”
　　“当初你想逃离我也罢，想找个别的女人试验一下谈情说爱是什么滋味也行。和她做到什么地步，什么程度，我都无所谓。你离开地下城后就不是我儿子了，世界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
　　莱温头脑一片空白，他仅凭本能的怒意，狠狠凿进女人的身体深处，一下子全根没入。
　　饱满的酸胀感让L忍不住叮咛了一声，轻轻的，却把莱温放空的大脑牵引回来。
　　“为什么？”L听到他在上方哭泣，潮热的汗水和泪水一同落下，他无意识地重复了好几遍，“为什么？” “我不脏啊。” “为什么？” “我不脏。”
　　“你为什么当初能把他接回来，却要放下我？”
　　他反抗心思渐起，选择搁置他不爱听的训导，他每质问一次就撞一次，次次撞到她的穴心深处。面容接近咬牙切齿。
　　他重复喃喃“我不脏”，要把这句话转化为咒语刻在他与L的认知深处。开始还是浅浅抽插，到后来他失去控制，急风骤雨般地狂乱冲刺。他进步显着，这次已经知道捏搓阴蒂，按压会阴，也知道绷直手指在里在外一同捣烂。
　　也知道扭转臀部，缩紧臀丘，把控方位在里面打转，把沟壑角落每一处都顶弄到；还知道她的高潮点，朝着那一点发起迅猛攻势，肉筋被她吮吸得体内根根膨胀，他下身舒爽到眼皮翻白，而心脏却抽痛到无法呼吸。
　　“我在想你。我一直在想你。我在中心区的每一天都在想你。”
　　“你知道那时候我在想什么吗？你一次生日都没给我过过。你知道我的生日吗？你是不是连这个都没想过？”
　　莱温抛掷他成长中的失落与愤怒，他把她翻个身，稳住她的身体放在他的大腿肌肉上，紧接着扣住L凹进去的腰腹，上下掂抛，每一下都让L从小小的升空到快狠地深凿，一柱擎天，一根到底。
　　L充血肿胀的阴蒂没入两人紧密连接的体毛丛中，窸窸窣窣拍打的动静不停，搔刮得她一股一股得流水。她在情欲巅峰斜睨着眼，像冷眼看着要不到糖吃的孩童撒泼。
　　“LX-2047比你晚到了十二年。”
　　“他还需要跟你计较你偷来的十二年吗？”
　　偷来的……声音刺穿他的心脏，莱温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你想要的替代品，从一开始就不是我，是吗？”
　　下体黏糊成一片，他嵌入L的水穴，臀部肌肉剧烈收缩，一股股腥咸的浓精射入她的宫口。他把她身体抬高，垂眼盯着几缕精液和他的肉棒从她水红汁水泛滥的穴口溢出。
　　我为什么不是她生出来的？
　　好想钻进她的穴口，进入她的阴道，回到她的子宫。
　　他松开手，L的身体自由落体，再次纳入他坚硬的阴茎。
　　他计划好的十个小时，一分钟都不能浪费，扶稳她的腰，莱温再度抽插起来。

090  方案（微H）
　　“过来一点……再过来一点……”
　　莱温躺在L身下喘息，他双眼睁大，漉漉地望着她，瞻仰神女一般仰望她，祈求她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和他相贴，和他相拥，和他相亲。
　　L的双手撑在莱温的胸口，隔开一个臂展的距离，她不远不近地在上方吞吐纳物，起身摇晃，臀腿擦过莱温的大腿内侧摩挲。L生出恶劣心思，明知道这样的初男经不起挑逗，她俯身垂下奶子，打在他昂起脖子凑上前的脸上，又施力绞吮，逼他射精，早早投降。
　　“妈妈好坏……”莱温眼尾泛红，他逞凶，不露怯，挺腰腾空，持续撞击。他全力以赴投身的性爱，没想到在上方自给自足的女人还能匀出别的精力。
　　“LX-2047，应声。”
　　只是全息显影装置被撞飞了，遍布快艇的传感器并未失效。L默认LX-2047自始至终都在监控全程，至于他为何缄默不语，又抱着怎样的心思装聋作哑，那从来不是她需要关心的问题。
　　头顶的扬声器“滴”了两下，响动短促而克制。
　　L眯起双眼盯着上方闪动的红外光点。
　　“母亲，我在。”
　　“加速，压缩航程，我要在凌晨五点前抵达凯瑟琳的本部。”
　　LX-2047沉默片刻。
　　“当前已是最优平稳航速。若进一步加速，将影响航行体验并可能触发结构应力警报。是否确认执行？”
　　L甩头，不耐烦道：“执行。啰嗦什么。”
　　下方的莱温吻过她的指尖，随后低头咬住她虎口的位置，细细吮吻，试图以此夺走她的注意力。下一秒，快艇骤然提速，剧烈的惯性将甲板上的两人向后一抛。就在即将撞上舱壁的瞬间，莱温一把抱住L，用身体护住她，大掌托住她的后脑，低头索吻起来。
　　他一边吻，一边吞咽着咬字，声音闷到色气的不行：“妈妈真坏。以为这样我就会停下来吗？”
　　L扬起眉毛。
　　他的下巴滑入她的乳沟，舌尖一路吮舔。
　　“虽然我不是妈妈最满意的替代品，但这些他能做到吗？”他一口咬在L的乳尖，“哪怕是最顶尖的仿生义体，他能这么舔你吗？”舌尖细小的颗粒卷入乳头，莱温吃得滋滋作响。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我还是有用的吧？求你看我的脸……”
　　莱温在下方仰头看L，乖巧地双膝并地，急于求得认同：“我这次的表现进步了吧……”
　　他一一细数过L的大小高潮，小高潮的轻度痉挛五六次，大高潮的泄身三次。她体内似有一汪永不枯竭的清泉，流淌出来的奶蜜润得底下的甲板到处都是痕迹，他放出他的精神体，狮子巡航领地，肥厚的舌头把甲板上的水液全部吸走。
　　中场休息，L起身要喝水。她身上披着莱温的外套，刚一站稳便被他一把圈进怀里。他牢牢搂住她，以此稳住两人的身形，抵御快艇全速航行时带来的剧烈颠簸。
　　阴茎贴在臀沟，一走一动，雄赳赳地试探。她不耐烦地抽他下面一巴掌。
　　……
　　“你玩得很起劲。”
　　不同于LX-2047的声线传来，见L皱眉。声音的主人解释：“LX-2047屏蔽了所有的传感器接收通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听见。”
　　多此一举的解释。
　　L翻个白眼。操控台的仪表精密地运转，L潦草披上外衣，盘腿坐在甲板上，抽出一根数据线接入自己的脑机接口。
　　她在罗南那耽搁了一点时间，所以她现在在航行中途准时卡点接入与凯瑟琳、蕾亚的远程对谈。彻底无视现实世界莱温投来的幽怨目光，L闭上双眼，意识沉入虚拟会议室。
　　“谁这么没品，还原出白塔议政厅的模式。”
　　刚一进去她就抱怨，不陌生的圆桌，呆板肃穆的投影屏幕，这一切都让她不舒服。
　　凯瑟琳没惯着L，她瞥过L一眼，拂了拂发尾，绕在指尖缠了几圈后放下。L见状明白凯瑟琳在生气。她好似偷腥被抓的妻子，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转身入座。
　　凯瑟琳确实在生气。她提前十五分钟进入会议室，打破了自己一贯严格遵守的睡眠周期。
　　前线本部的仿生人守备折损超过三成，另一批部署在地下城的军备仿生人生产线也被彻底摧毁。这意味着她的大半核心资产在短时间内化为乌有。
　　另有一批鬼魅一般的潜行部队在蜿蜒复杂的战线间游击穿梭。就连奥古斯塔派出的高频侦测无人机，也难以捕捉到他们的行踪。
　　“你倒是玩得开心。”凯瑟琳率先发难。
　　前线的具体信息在屏幕上一览无余。幽蓝的荧屏蓝光映衬出L一瞬间沉下来的脸。
　　“萨麦尔 • 塞尔维恩。”
　　“是他？”凯瑟琳提高声线。
　　“你认识？”
　　“无形之人。”凯瑟琳咬字冷硬，“所有跟过他的性偶都被彻底摧毁，每一块芯片都被精准剔除干净。目前为止，他让我报废过最昂贵的一批高端货。”
　　凯瑟琳停顿片刻，补充道：“他的态度模糊不清。他发现了性偶的监听功能，但他从未说出去。另外，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罗南见过。”
　　一个缩小版的半身像从L的意识中抽取出来，投影在屏幕中央。
　　五官阴柔的男子，目光沉郁地盯住在场之人。
　　凯瑟琳看了一会，“我不喜欢他的眼神。”她挑选用词，“阴毒。”
　　“你们会需要他的。”
　　蕾亚的声音插入进来。她对凯瑟琳态度友好地点头示意。
　　凯瑟琳同样风度翩翩地颔首回应。显然，她和蕾亚之间更有上流社会大小姐间的社交默契在。这是蕾亚第一次正面接触凯瑟琳，她并不意外她竟然与凯瑟琳相处和谐。对方能容忍「莱斯利」这么多年，想来是一位兼具适度脾性和包容心的女士。
　　她也看出对方对L藏不住的绵长爱意。
　　蕾亚叹息。
　　她对凯瑟琳与L莞尔一笑：“准备好听我的方案了吗？”
　　“刺杀大公有两个关键要素，一是必须在秘密会议期间动手；二是行动地点必须设在中心区。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确保大公返回中心区。”
　　此时距离下一届秘密会议还有不到三个月。
　　“战况无法在三个月之内结束。”
　　凯瑟琳如实评估。
　　“我们不需要等战争彻底结束。”蕾亚说。
　　她转向L，直视她的眼睛。
　　L读懂她的言外之意。一个百分之百能让大公调转回头的诱饵，一个万无一失的最快方法。
　　她去中心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