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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报警
歌词简直像来自立青的亲身控诉。不在当下,也会在未来的某天。
一瞬间海棠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晃神之际,舔在她唇瓣的舌头往里伸,意图撬开她的牙关,与她来一个舌吻。
海棠立时清醒过来,推开谢东君的脸,挣扎着从她膝上跳下来。一头雾水的谢东君伸手拉她,“宝贝儿,这是怎么啦?”
甩开谢东君的手,海棠犹豫了一下,用尽全身力气推了她一下。
措不及防的谢东君被推的四仰八叉,嘴里嘟嘟囔囔“哎哟,我的腰”。
磕磕绊绊逃出遮光落地窗帘的包围圈,一下冲进舞池里,与正在唱《过火》的大姨们面面相对。
大姨们惊了一跳,歌也忘了唱。怔怔地觑着海棠。实在她这副发丝散乱、衣衫不整的样子,太过引人遐想。尤其胸罩高耸,像一对G奶违和地堆在脖子下方。
“宝贝儿,哪里跑,姐姐疼你呀……”
夹杂着嘶嘶呻吟的呼喊在身后追逐。
海棠从大姨们眼中看出自己的狼狈。
她现在顾不上,只想尽快离开。
理了下裙子,她朝小酒馆的大门跑去。快到门口,又折回吧台,拿上落在那儿的手包,而后夺门而出。
直到跌跌撞撞又有惊无险地从悬空的楼梯下到地面,海棠才算松了口气。
恰好一辆蓝色出租车驶过,海棠招了招手,跳上出租车的后座。
“靓女去哪里?”
出租车司机一边问,一边在后视镜打量海棠。
“先往前开。”
散开乱糟糟的马尾,用手指梳了几下,又整理好胸衣。海棠上看下看感觉齐整了些,她长呼出一口气。
“靓女,你没事吧?”出租车司机好奇地问道。
“没事。”海棠摇摇头,对上后视镜中好奇的眼。
视线往外瞟。那栋四层居民楼映照在侧视镜里,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海棠悄悄咬紧下唇,双眸盯紧镜中影像,一瞬不舜。
很快,出租车拐弯,即将驶离这条无名街道。侧视镜中的影像消失不见。海棠心中一紧,转头又看了那栋楼一眼。
“师傅,我有事。请把我送回刚才上车的地方。”
“你确定?靓女,这条街不好打车……”
“确定,您倒回去吧。”海棠打断司机的话,想了想又问道,“这条是什么街?”
下了车,海棠拨了个电话。电话接通,那边问了几个问题,海棠一一答了。
“老城区,南津街,一个叫紫的酒吧。”
报了地址后,便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海棠不时看看路口,看看身后的楼梯,或是亮起手机屏幕看时间—— 18:07
18:08
18:09
18:10
时间跳到一个整数。海棠满心期待整数能带来一些改变。
“哎——宝贝儿,在这儿等我呢。”
谢东君从楼上下来,见海棠站在路边,叁步并作两步,揽住她的肩膀。
“我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我。”
海棠羡慕这样的没心没肺。她走前一步,脱开搭在肩上的手。正要开口,一辆警车停在两人跟前。
警车上下来两名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
“你们谁是海棠?”两名警察中,看起来年纪大点的问道。
“我是。”海棠上前一步。
“是你报的警?”
海棠点头,警察手指了指一旁不在状况中的谢东君。
“那她就是嫌疑人?”
27、处罚
“我?犯罪嫌疑人?”
谢东君俊美英气的脸上写满不敢置信。她嘴半张着,手指着自己,视线一路从警察转到海棠脸上。
海棠点点头。她望着谢东君,眼神一言难尽。
接着场面开始混乱。好在两名警察训练有素,没几下子,便摁住谢东君,给人高马大的她戴上手铐。
四人回到小酒馆取证,之后一齐上了警车,驱车前往派出所。年长的高警官驾车,海棠坐副驾驶,谢东君和小警员在后排。
“我说海棠宝贝儿,刚才你不是也很享受,还跟我说你要吗?怎么就成我强迫你了?”谢东君不服,梗着脖子辩解。
海棠红了脸,十指绞得发白。
亲身经历,她才发现——即使在致力于消除性禁忌的当今,承认被性侵;遭遇性侵的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报警,也并非容易的事。
报警意味着,承认她和谢东君发生过性关系,会有她以外的人了解事件的细节。这对海棠而言,是最难接受的部分。
以及随着她者介入,经由她者视角对自身的审判—— 为什么要跟谢东君去酒吧?
为什么喝谢东君点的饮料?
无论怎么解释都像是只有笨蛋才会做的事。
这实在太伤自尊了……
不,中小学普法教材里不是这样写的!
海棠告诫自己,不要钻进牛角尖。
认为自己不能犯错、不可以是笨蛋,维护的不是自尊,而是自恋。保障自身权益,让犯罪分子受到应有的惩罚,才能真正维护自己的尊严。
至于她中途有没有快感,达没达到高潮,甚或是否主动求欢,根本不会有人关心。
“这么多话,等下审你可别装哑巴。”
年轻警员没有好气,说着推了谢东君一把。
“性是美好的,性暴力是罪恶的。”
海棠幽幽开口,语调平平,如同背书。这句话的确是她从普法教材中读到的,只是因没什么实感,印象不深。此时,不知为何从记忆里冒出来。
“海棠宝贝,从始至终我哪里有使用过暴力?”谢东君仍有不服。
“法盲,”开着车的高警官听不下,啐了一声吩咐道,“给她嘴巴堵上。”
到了派出所,所有事项按流程走,进展得顺利又迅速。
按照海棠给的笔录,很快拿到了谢东君的口供。她并没做无谓的抵抗。即使她不承认,上测谎仪讯问,或是上脑机提取记忆,结果也是一样的。
不到一个半钟,海棠办完所有手续,可以离开派出所。
高警官开了辆私家车送她。海棠本不想麻烦,但想着可能有话要说,便没再拒绝。
车开出没多久,高警官便沉吟着说道:
“海小姐,一般来说,从当事人对犯罪分子的刑罚诉求,可以判断她认为的受伤害程度。从你要求的谢某受刑程度,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件事,对你影响不算大?”
海棠一时陷入沉默。她也说不好,要求谢东君挨五次鞭打,外加以后不能接近她,算不算刑求太轻。
性侵除了人身伤害,首要的还是违背当事人的意志。所以,量刑一般以当事人的意志为准。除了死刑和流放,会引入相应的审判机制,二者以下的,通常走普通司法程序即可。
海棠不语,高警官也不催。
车子等在一个90秒的红绿灯前,右转的车引擎低低地轰鸣着驶过,像是谁在轻声叹息。
红灯转绿,车子缓慢前行。
“我想我会没事。”海棠平静地答道,想到什么,她又问道,“我申请的保密办理,那么会替我保密吧?”
“会。”
没有过多保证,海棠反倒安心。她知道法律程序会保障她的权益,一般人也不会冒着违法的风险去泄漏。
这时,高警官又补充道:“你可能也知道,但我认为有必要提醒你。有的当事人会因为心软,给出较轻的处罚,之后反刍起来很难受。所以,在一年之内,如果你改变主意,想加重处罚,都可以联系我。”
28、端倪
惠姐应了门铃,开了辆观光电瓶车出来接海棠。到达山庄大门口时,高警官倒车离开了。她只见到个车屁股。
惠姐心中疑惑,但以她的身份和立场,又不适合八卦或盘问。
夜风习习,星光熠熠。电瓶车在巴洛克式的庭院中穿行。雕塑喷泉典雅浪漫,紫杉树篱整齐别致,水下灯将镜面水池装饰得如梦似幻……空气里弥漫着草木清香。
海棠心绪慢慢变得宁静祥和。她告诉自己,她做了正确的决定。
惠姐则焦躁不宁。
靠近海棠,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凭她训练有素的嗅觉,浓烈得直刺神经,无所遁形。二小姐离开那天,她在台阶上第一次闻到。之后整理海棠小姐的房间,又接触过两回,记忆犹新。
一时间,各种念头纷至沓来。
惠姐面沉如水,胃里发紧,握住方向盘的双手僵硬。她必须说点什么。“小姐,晚饭为您准备了粥底火锅。这个点,您是在餐厅用餐,还是送到房间?”
“粥火锅啊,”海棠拖长声音说。她已经吃过派出所发的盒饭,只能遗憾拒绝。“我吃过了,明天再吃吧。”
手机在手包里响了一下,是信息提示音。
这时,电瓶车停在了大宅侧门。海棠向惠姐道晚安。迈步下车,一边掏手机,一边往宅子里走。
惠姐目送海棠。看着她袅袅娉娉地步入灯火通明的宅内,看着她等电梯的侧影。她眯缝着双眼,锐利的视线犹如激光,来回扫描那抹倩影。
上衣下裙的针织套装,将曼妙的身材修饰得纤浓有度。裙子包裹着翘臀,沿着腿根,散开优雅的褶形垂至小腿肚。
电光火石间,她发现一丝破绽。且在日内便可加以验证。
【宝贝,晚上视频吗?】是立青传来的短信。
海棠有些纳闷,也有些紧张。之前每晚九点会准时发视频,现在才过八点,而且为什么提前预约呢?
谢东君触碰的感觉,隐隐残留在身体上。脖子上被吸出的痕迹,可能过一两天才会消失。
海棠编辑了信息:【今天不方便】。可不知怎的,始终按不下发送键。
她走进电梯,电梯缓缓上行到二楼,出了电梯,走廊上的自动灯随着她的脚步一一亮起。海棠的食指在手机屏幕上逗留,每在即将熄屏时又戳亮。走进房间,关上门,轻轻靠在门后。
路不算远,又是走熟了的,海棠却像在迷宫里,找不着出口。
室内没开灯,视野中黑黑洞洞,如同此时盘桓心头的迷雾。
复杂!
她是申请了案件保密办理,可是,要不要对立青保密,该不该对立青保密,她拿不定主意。
进入一段亲密关系,个人可以保有隐私吗?
海棠满脑袋的问号,却找不到答案。
她想找庄佳聊聊。
可是她又拿不准,庄佳会不会像以往她遇到麻烦那样,斩钉截铁地说:海棠,这件事我们搞不定的,必须告诉海妈妈!
“妈妈……”
海棠一边拿后脑勺叩门,一边低声喃喃。
想了一回母亲和好友,萦绕心头的迷雾消散。她删除输入框中的字,重新编辑:【好】,按下发送。
几乎同时,回信出现在对话框。
【等下惠姐会过来调试设备】
【期待与宝贝的会面】
设备?调试什么设备?
海棠脑袋发懵。但她现在没空发呆。距离九点不到一小时,她得去洗漱,检查私处的痕迹重不重,研究吻痕怎么遮掩。
差十分钟九点,惠姐领着两名佣人,推着一个叁面电视屏幕的架子进了房间,摆放在床尾。两名佣人随即下去了,只留惠姐一人安装操作。
接线、贴摄像头、调试软件,有条不紊地进行,叁个电视屏上分出四个监视画面。中间的屏幕对准整个大床;左侧对准正中;右侧分成两个面画,其一对准床头,另一个现出立青的身影。
搞定画面,轮到测试音质。惠姐用听不懂的方言,叽叽呱呱对立青说了几句,引得她勾唇轻笑。
海棠敢肯定,一定是淫词秽语的床笫祝福。
惠姐对海棠恭敬地施了一礼后,便退出房间。海棠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再仔细一看,却又毫无端倪。
卧室里,只剩下海棠和屏幕里的立青。
海棠的身影并未出现在屏幕上。莫名的,她能感受立青温柔眷恋的视线。她有些局促,便问立青,惠姐刚才说的什么。
立青笑了一笑,刚要开口,海棠又急急打断。“别说,我不想知道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祝福主人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怎么不算好话呢?
但在立青看来,海棠称心如意的夜晚,才算得上是真正美妙的夜晚。海棠不想听,她就不提。
“宝贝,到床上来。”
29、银河舞台
落地窗上投影出虚拟的银河,伴随着空调气流微微颤动。水晶射灯的光线聚焦在大床,水银色波光在丝绸床品上流淌。
海棠裸身跪坐床中央,乌发雪肤,粉樱隐现,长腿蜷曲……
立青陶醉,眼前分明一位海仙女,身处银河舞台的中心。璀璨晶莹,比流光溢彩的舞台更夺目。
她毫不怀疑,这位海仙女就是她的宇宙中心;一举一动,比世界上所有已知戏剧大师的总和,更能牵动她的心跳。
她咳咳两声,清了清嗓,由衷赞叹:
“宝贝,你真美!”
美吗?
稍一抬头,自己的裸体,或是裸体的局部,便充斥眼帘。海棠眼睛不知往哪儿搁。她不明白,每每这种时候,立青为什么总是热衷让她自我观赏。
海棠发誓,活了二十二年,都没这些天看的多。不过,这么近的距离、这样硕大的屏幕,属实香艳。这么想着,她的脸颊泛起淡淡薄红。
瞟一眼立青,海棠咂摸出不同——立青的面孔顺眼了许多。至少今晚,她尚未被黑得心肝儿颤!
果然,适当的愧疚感,可以充当伴侣关系的润滑剂么?
立青正伸直胳膊,似乎在抚摸着身前的什么。海棠愣了愣,随即想明白她在抚摸什么。
太羞耻了!身子像触电,酥软了半边。
今天太多意外,包括眼前兴师动众布置的性爱场景,都是她陌生的。海棠神经紧张,不由得想七想八,来分散注意。
正当她猜测,这次是否也如前次般,她隔着屏幕摸给立青看时,立青出声。
“宝贝,右手边的床头柜,给宝贝准备了惊喜。”
海棠狐疑地望向立青。恋人一脸神秘,微微笑着扬了扬下巴,催促她快去看看。
她只得转身,趴在床上,探着身子,伸手去拉床头柜的抽屉。
快要够到抽屉时,传来一道命令:
“别动!”
急促又严厉,透过音响的立体环绕声,如千年冰层封冻住海棠所有动作。
海棠四肢冰凉,心头的热血瞬间涌上头顶,脑子里嗡嗡作响。
发现了吗?
立青发现什么了吗?
她的背后露出什么破绽了吗?
远隔重洋,海棠却能感觉,立青的视线如有实质地凝聚在身体上。
被抓包的巨大压力,迫得海棠想要不管不顾地溜之大吉;又或者转过身,看看立青面上是否是她设想中的震怒。
逃跑?面对?
逃跑?面对?
完全相反的两种愿望,在内心拉扯!
海棠身体开始簌簌发抖,胳膊肘渐渐支撑不住,肩膀和胸乳跌落在床上。臀瓣高高翘起,如同两个雪白丰润的哈密瓜,散发着香甜诱人的气息。
对此,心乱如麻的海棠浑然不觉。她只知道自己紧张得快要爆炸!
“宝贝,别动~”
同样的话语再度响起,沙哑、缓慢,传达出不同的意味。噬骨的欲望,随着声流,嘶嘶啮咬着肌肤,钻入血肉之中。
海棠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咬了咬唇,缓缓回头。只见主屏上—— 她背对着屏幕趴着,上半身下压,紧贴着床,后背凹出流畅的弧度。白皙挺翘的臀部高耸,其下连接着腿缝遮掩的粉色私密。
“啊!”海棠尖叫出声。
她又羞又惊,脸涨得通红,腰一软,双臀急遽摇晃了一下。
“宝贝,你的屁股摇起来好看极了!”
欲望深沉的嗓音,透着一丝欲求不满的恳切。
海棠一时不知立青所指为何。
她什么时候摇屁股了?还有,屁股…话说得太粗了…但她担心的事没发生,就觉得无论什么都好。
“海棠,宝贝,掰开来给我看看。”
没有特指掰开什么,海棠这回听懂了。视线扫到右边的屏幕,立青下方的画面,调换成海棠臀部的特写。
海棠能够想象,此刻,立青的手指正在她的臀缝和腿缝间滑动。等她露出阴户,便会摸在她的穴肉和穴洞上。
这样想着,私处像被立青粗砺的指尖刮了一把。阴道收缩,肉贝轻吻,阴缝间…似乎,湿了。
“快!”
催促声响起,海棠没再犹豫。她两只手向后伸,一左一右地扒开臀缝。
从立青的角度,可以看见乌黑的阴毛、肥美的阴唇,和小巧的肛口。
“太美了,宝贝!”
立青目眩神迷,为爱人的美态、为自己能欣赏爱人的美态而震撼感动。
屏幕上,海棠还在向外掰开阴户,阴唇微张,粉嫩湿润的穴口若隐若现。
伸手,在屏幕上摩挲两下。
指下,娇嫩的媚穴也敏感的哆嗦两下,蠕动着吐出一丝细沫。
怀疑自己出现幻觉,立青指尖又搓两下,指下的媚穴竟然又跟着蠕动。
她不禁苦笑,饮鸩止渴,原来会更渴。
不过,她的宝贝真是敏感……
她想了想,问道:“宝贝,你夹过腿吗?”
30、夹腿
“没有…”
说出口,海棠自己都觉得不太能取信于人。以她二十二岁的年纪,夹腿和自摸都没试过,确实离谱了些。
耳畔炸开一声轻笑。
果然被取笑了!
不甘示弱。手指扒在臀肉上,费力地往私处探,分开两瓣大阴唇,像打开一朵花蕾。缝隙里粉嫩的穴口乍然暴露在空气中,感觉凉意拂过,像被风的舌头舔了舔。
海棠敏感地打了个哆嗦。
好在效果显着。
一丝动情又隐忍的呻吟,像羽毛一样极其温柔地爱抚颤抖的穴口。虚无的爱抚激发了海棠对性欲的渴望,她渴望切实的爱抚,渴望被深入,渴望被彻底的占有。
就像、就像、就像稍早前……
不!不能想!不该想!
可是,越是禁止,越是鲜明。
瘦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贯穿过阴道,似乎非要留在记忆里翻江搅海。
好在,立青又发话:
“没有过更好。宝贝的一切,全都由我来教给宝贝。”
海棠心烦意乱,她像抓住一根浮木,竖起耳朵,跟随立青的指令。
保持趴着的姿势,双腿交迭,慢慢夹紧,不安地移动身体。一开始,动作有些笨拙,像第一次学的舞蹈动作,总是踩不对节拍。
所谓夹腿,原来是通过夹紧双腿,摩擦私处产生快感。海棠渐渐掌握要领。微妙而难以言喻的快感,在夹迭处波动。
她的心中泛起一丝羞赧,同时,也生出一层疑虑。
这样,到得了高潮吗?
最初的新奇过后,她觉得疲惫、无趣,甚至有点好笑。悄悄回头,屏幕中的自己,拱着臀,腰一塌一塌地挪动身子——这也太奇怪了吧——像一条白花花的毛毛虫!
海棠的动作越来越机械,也越来越慢,慢得快要无以为继。
“宝贝,夹着点被子。”
“哦。”
收到进一步的指示,海棠卷土重来。侧身躺在床上,双腿夹住被子一角。夹紧、放松、夹紧、放松……
闭上眼,意识沉进身体深处,感受每一寸细微的回应。
绸缎的被面,丝滑、沁凉,夹在腿根,嵌进阴阜的缝隙。很快湿润,滑动间,仿佛雪糕融化在体内。剩余薄薄一条雪糕木棍,来回摩擦阴缝间的阴蒂、穴口和小阴唇。
“嗯……”
快感逐渐累积。只是加入被子的一角,快感不再像握不住的沙。
海棠惊喜地发现,夹腿似乎很容易,比摸自己来得轻松。
她仰着头,不可自抑地甩着散乱的发丝。
节律性的收缩,遍布全身,从腹部、腿部、骨盆底,蔓延至收缩感最强烈的身体中心——阴道、子宫,乃至臀尖。
“啊——啊啊——啊——”
刺骨的酸意席卷全身,海棠失控尖叫。
她把脸埋进被堆,抱紧被子,抱紧自己。汹涌的高潮过后,身体放松,摊开修长的四肢,默默躺在床上,懒懒地回味高潮的余韵,像回味一个甜美的梦,又像悄悄打开了身体的一扇门……
“宝贝。”
良久,立青狠心扰动海棠的酣梦。
凌乱的被堆中,爱人憨态可掬。肌肤泛着一层薄红,薄红之上,则像蒙着淡薄的水意。浑身洋溢着满足的快乐和性感的潮湿。
这一刻,立青无比想要化作爱人身上的一滴汗珠。存在的唯一目的,便是沾在爱人沁着香气的肌肤上。
爱人没给反应,立青又唤了一声。
“嗯。”海棠细声哼哼。
立青宠溺地笑笑。
“宝贝,舒服了吗?我们继续?”
31、看看里面?!
“继续?”
海棠不解地嘟哝。继而想明白,她这是在去抽屉取物的途中,夹了一回腿。立青似乎在提醒她,夜还十分漫长。
好奇心又被勾起。
转身拉开右侧床头柜的抽屉。在下一层的抽屉里,躺着一个精美的白色雕花木盒,像奢侈品珠宝礼盒。
她伸手拿了一下,怪沉!
“这是什么?”
“这是…会让我的宝贝非常快乐的东西。”
暧昧的回答,轻易挑逗才刚经历高潮的身体。小穴酥酥麻麻,阴道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
海棠有些期待,深心处略有惧意。
高潮是好的,是快乐的。可是高潮也意味着失控,而失控,是永远无法习惯的。
尤其今夜,立青摆出这样的浩大声势。海棠直觉,夹腿大概只是开胃前菜,之后的事情,恐怕并不简单。
初识情欲的身体渴望冒险。
尽管忐忑,海棠仍然翻身下床,从抽屉里捧出木盒,放置在大床中央。
裸身端坐在白盒后方。瀑布似的乌黑长发遮掩了胸乳,也遮掩住海棠羞怯的心情。
双手搭在盒盖边缘,抬头望向立青。黝黑的脸上,堆满鼓励的笑容。立青扬扬下巴,示意她打开盒子。
海棠低下头,目光聚焦在盒盖的花纹上。抿了抿唇,凝神静气,揭开盒盖。
“呀!”即使做足心理准备,看清盒中物品时,海棠蓦然发出一声惊呼。
偌大的盒子里,铺陈着黑色丝绒,其间嵌着一大一小两个物品。 小的只有一节拇指大,透明,硅胶材质,形状像一只水母。伞状体的头部下拖着一圈细小触手。不知做什么用。
大的则一目了然,连着底座,赫然一只黄金手!
一时间,海棠的心怦怦乱跳。看得出来,这手是以立青的为模型,手上的指纹似乎都一比一复刻。金光闪闪,彰显它在今夜的主要地位。
“宝贝,喜欢你看到的吗?”
立青探向镜头,献宝似的追问。
掀了掀唇,海棠讷讷,心头的震撼压得她说不出话。不去看,也能感觉立青的靠近,她的呼吸始终包围着她。
其实,海棠是想要立青的手的。上回手机视频,教她自慰的时候,她就觉着自己的手,怎么都不如立青的手来得好使。
当真收到这样贴心的物件,海棠心里又只有害羞和不知所措。
这个东西要怎么用?以及怎么从盒子里到她的小穴里?
想一想,都头脑发热、浑身滚烫。
不过,在这些事情上,她总是听立青的。而且,只要听立青的就可以了。
她信任立青。除了母亲和庄佳,最信任立青。
这是她们这段关系行得通的基础。
所以,立青让她把两个物件从盒中取出,她便分别将黄金手和小水母取出。黄金手是一只黄金右手,架在秤砣一样的底座上,昂扬着友好地在空气中招手。小水母拿在手中,海棠好奇地打量。
伞状的主体部分内,线路分明。贴近表层的地方,有两个包裹着黑色颗粒的小球,像是水母的两个眼球。
是类似跳蛋之类的东西吗?
大概真正的水母是在海洋里游泳,而她手中这个小东西,则是要在她的阴道里划水的。
海棠这样猜测。红了脸颊。拿在手里的东西,顿时变得棘手。
“宝贝,想看看你的里面,是什么样的吗?”
立青的声音响起,带着莫名的兴奋和难掩的蛊惑……
32、地下河
里面…什么里面?
难道是…那个里面要怎么看?!
海棠视线在底下乱飘,对上小水母的两粒小眼珠,脑子“嗡嗡”一震,差点把手里的小东西抛出去。
“要,要怎么看?”
有明知故问的嫌疑。但海棠必须问问,不问问不会死心。
“塞进去。”
立青答得干脆。
“唔。”
海棠应了一声,狂跳的心落回肚子里。只是并不动作。
捏捏硅胶小水母,小小软软,似乎很容易。如果立青再催一次,她就……可小水母翻过来、倒过去,没有等到。
悄悄抬眼,撞进一双蕴着脉脉温柔、笑意深邃的瞳眸里。
心猛一跳,慌忙挪开眼,却又对上坐在主屏幕里的自己。头半抬未抬,下巴斜搭锁骨,露出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如怨如诉,含着莫大的委屈。
分明一只管主人要吃肉的小狗。
“没错。塞进去,画面会呈现在宝贝正观看的屏幕上。”
“宝宝,你也想看的,是不是?”
立青循循善诱。
想…看…吗?
海棠迷惑,眨了眨眼。同步地,屏幕里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眨了眨。眨着眨着,视野里火红一片,像是屏幕中出现一片火海。
里面什么景象,她其实想象不出。又烫又湿的话—— 火海,大抵是最接近的……
脸颊浮上一团红云,而后迅速蔓延向下,脖颈、胸乳、腰腹、腿根,全身红彤彤。
半天,憋出两个字:
“不是!”
话音未落,她转身俯卧,脸埋进被堆,沁凉的缎面也无法降温。
“好,不是,不是宝贝要看。”
立青在身后圆场。
“是我要看。是我想探索宝贝的秘密花园。是我发了狂要钻进宝贝身体里。”
“宝贝,我的宝宝,我的心肝,好心帮帮我进到宝宝身体里。”
炙热的爱语点燃海棠,完全而彻底!欲焰在体内炽烈燃烧。
她抖得像筛糠。
蜜液汩汩,从筛动的穴口流溢。
“是…是立青,是立青你要看的…”声音也抖得语不成句。
“当然!”
立青从善如流。
“是我立青蓄谋已久,哀着求着缠着闹着,宝贝才勉为其难容许我。”
倒也没有那么勉为其难。
立青大包大揽,海棠也不再扭捏,本意今晚就要尽量配合的。
双腿微分,拱起不明显的臀桥,左手贴着腹部向下。触到穴口时停手。那处早已泥泞一片。手指沾湿,小水母变得滑不溜手。
海棠屏住呼吸,指尖拢住伞状体的边缘,中指插进众多触手间,小心翼翼将小水母推入紧闭的穴口。
一圈小触手刚刚与穴口平齐,立青的声音道:
“停,到这里就可以了,宝贝。” “呼——”海棠收手,枕在额下,长长呼出一口气。小水母只有她的一节拇指大,撑开穴口,卡在阴道入口处。像一根没摆放到位的棉条,异物感强烈。
海棠扒拉来一个枕头,趴在松软的枕头上。
忍耐着,等待着。
这时,空气中传来一丝微弱的咔嗒声。飘渺,似立青那边的声响;微妙,又像是在体内的震动。
下一刻,海棠的眼眶蓄起泪花。
一圈小触手开始扑腾,像无数只小脚,在幼嫩的穴壁踩踏。挪移换步间,仓促而无序,刮擦过穴壁,又扎又麻,又酸又涨。
海棠埋着头,咬着唇,丝丝呻吟从唇瓣间溢出。
“宝贝,你不看吗?山重水复,比连州地下河更神秘瑰丽?”
立青的声音掩饰不住兴奋,比平时更大声更尖锐。
海棠又羞又臊,还非常无语,提到连州地下河,她现在不看也有画面感了!
33、是海龟不是海棠
小水母头顶探照灯,在阴穴内踽踽独行的形象,不由分说地刻印在海棠的脑海。
它钻探着,缓慢而坚持,在皮肤最柔软、最娇嫩、从未见光的地方。
即使一缕想象中的微风拂过,两腿间的神经都会颤抖,何况有个怪东西在其中爬行。海棠的双乳绷紧,两个乳头硬得像小石粒。她难耐地在缎被上磨蹭,试图缓解从内到外的痒意。
但这最终被发现是徒劳的。
她还是很想夹腿,尽情地收缩阴道,像刚才那样一路攀上高潮。
只是惟恐将那个小巧柔弱的探路者挤坏压扁。
立青并未放弃,催促海棠一同观赏。
“宝贝,你一夹腿,小水母就只能照见,一堵封闭的粉色肉壁。你快看一看。不然,就快要爬进宝贝的小子宫里了。”
声音里夹杂些嘶嘶声,犹如淫蛇吐信,间或用几声可疑的大喘气作为停顿。
海棠水深火热,正是自顾不暇。隐约捕捉到“爬进”“子宫”几个字眼。顿时下腹部灼热,皮肤像虫子爬过,全身血液也像沸腾了一般。
可是,这些和叫她快看之间,存在联系吗?
她抬起脸,双眼紧闭,头摇得像拨浪鼓,以示她的坚决——坚决不看,坚决当乌龟!
立青忍俊不禁,指尖抚过爱人的脸庞,转而触摸被照亮的媚穴。另一手在裤子里扣,似乎这样,两个人的性器就能连在一起。
视线不离屏幕,媚肉层峦迭嶂。
小玩具自带的摄像头和光源,最多照见一厘米见方。放大数倍,放映在屏幕上,像春天开得最繁盛的樱花,妖娆,摇曳。飘落进立青的瞳孔之中,化作刻骨的极致思念。
她只觉得幸运。能见到海棠翕动的花瓣雨。她希望通过爱人的见证,令这场花瓣雨,成为她们之间最隐秘最深刻的连结。
“宝贝,你这是要当海龟,不当海棠了吗?”
“!”
海棠惊了。她决定当龟的事,立青怎么会知道?难道探看她的阴道,便也能探听她的内心。这样想着,阴道狠狠缩紧。
立青自然不知道海棠心中所想,只是故事确实契合当下的情形。
“海龟以水母为食,在吃水母时会紧闭双眼,因为除了眼睛,它全身都不怕水母的毒。所以宝贝,你吃水母的时候,也必须紧闭双眼吗?”
“……”
海棠再怎么也想不到,这当下会被科普海底世界。这经历,恐怕永志难忘。
而且,她在吃水母?
念头一起,她再按耐不住,阴穴像敏感的含羞草叶片,寸寸合拢,自动收缩。包裹住羸弱的小水母,止不住将之吮吸、舔舐,翻来覆去。
爱人花穴里的动静,立即被立青捕捉。镜头变得东倒西歪。画面时而鲜艳,时而漆黑,时而耸动,时而死寂,像山洞塌方。
立青醉了,陶醉在那令人沉沦的樱花雨之中。目之所及,探寻各种隐秘的角落与缝隙,在面前铺展,在那里停歇。她跟上爱人翕动的节奏,与之共赴沉沦。
“嗯……嗯……啊……啊……”
压抑的呻吟,欣悦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此起彼伏,像奔向彼此的冲撞。
……
良久,冲撞的欲望未熄,反而愈烧愈烈。
“宝贝,让我用手弄弄你,好吗?”
34、宫颈
按照立青安排,海棠在臀下垫了一个高枕,又在头肩下垫了两个软枕。平躺在上面,分开双腿,腿心垫高,湿淋淋地对着黄金右手。
活像架在篝火上烤的小肥羊,海棠心想,她现在很像个囧字吧。可是,这么五心朝上地躺着,她浑身懒洋洋,似乎就这样等着被服侍,感觉也不赖。
视线自然地瞟向前方。
海棠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想移开眼,视线却像被胶水粘住。无论如何都无法自拔!
视野里,各色各样的红—— 石榴红是凸的峰,猩红是凹的壑,桃粉是贯穿的溪。
她的双腿并不拢,小水母便游刃有余,撑开花径,一寸一寸深入。
代入小水母的视角,海棠置身波波池,层出不穷的红色小胶球砸在她的脑门上。
砸得她晕头转向,直想逃跑。 这时,支在底座上的黄金右手“咔咔”两声,向左向右,机械地转动两下。似乎在自适应。接着动作变得丝滑,手腕翻转,前伸。手掌罩住整个阴户,中指嵌进阴缝,第二节指骨恰巧抵在阴蒂。
海棠顿时被断了去路,不得不由黄金右手掌握。
掌心贴着阴户顺时针摩挲,带动指节按压阴蒂、指尖拨动阴毛。海棠也随之荡漾。
舒服,她连声叹息。
揉了几转,黄金手变暖,像阳光晒过的鹅卵石。适应了这份细腻又厚重的触感,熟悉感自海棠心中升腾。
不单单是刻着立青的纹理,也因为手势起伏,每一拍都踩在立青的节奏上。
“嗯……”
海棠轻轻哼哼。双眸水意盈盈,透过屏幕和立青的目光交汇。
“宝贝,这个力度如何?要大点力吗?”
“嗯,用力,再用力…”
随着手势范围扩大,海棠像一汪春水,要被揉化揉沸。而小水母也在她俩的推波助澜下,半爬半游,来到阴道的尽头——宫颈。
二人盯着画面,不约而同愣了一会儿神。
小水母对着宫颈口撞个不停,似乎决意钻进去,被撞退的时候,甚至看得清伞状体从宫颈上沾连的黏液。
海棠被撞得浑身发颤。她用颤抖的声音喃喃自语。
“进……进不去的嘛。”
像提醒小水母,又似乎回应立青之前的说话。
屏幕上,子宫颈粉嫩光滑,看上去像个圆溜溜的大葡萄,或者是软乎乎的甜甜圈,区别是正中央的宫颈口紧紧闭合。
“唔。生育或是用药可以打开,今天是很难了。”
立青不无遗憾。她所在的雷乐公司提供人造子宫服务,不可能不清楚。
“但是可以让它蹲在宫颈口,记录我怎么插穴。宝贝,我们来一起观看,你准备好了吗?”
说着,暗示意味十足地,手掌同步抵进阴户,大力揉搓。
加上小水母仍在不知疲惫地撞击宫颈。此时的海棠,由内而外,早就汁液缱绻,脂滑香腻。不止穴口和宫口失守,心底也失去任何防御,立青想怎么样都行。
海棠刚将两个膝盖往下压压,立青瞬时明白她的心意。
黄金手动作之前,先操控着小水母掉了个个。伞状头朝向阴道,触手吸附住宫颈。其中一两根触须陷进中央的小口,当触须摇摆时,若有若无地撩拨着细小的口径。
这一顿揪捏刺挠,刺激得海棠两眼翻白,下腹部也掀起阵阵痉挛。
没来由的,她感到恐慌。
35、听说你能蒙眼布置百人餐桌
小小的死亡一次次光临了海棠。
纵情狂爱,疯狂冲撞,过度的欢愉像小小的死亡,在海棠的身体豁开一道伤口。
初始只裂开一道缝。海棠在屏幕上——用小水母的眼睛——看到黄金中指挤开层层媚肉,一点一点前进,艰难地戳在小水母的伞状体上。戳得镜头歪歪,宫颈颤颤。
之后捅开一条甬道。手指抽出,阴道未及闭拢,再度被插入。曲径变坦途。抽插的动作在屏幕上快得出重影,甚至有光线从穴口投射进来。
羞臊让海棠浑身红得像烧熟的虾。
如果不是迁就黄金手不便移动,她直想在床上打几个滚子,释放陌生又无以遣怀的激情。
手指从一根一直增加到叁根,海棠适应良好,她喜欢它们的形状。指头细,进入尽管快但不会弄痛她;尾端粗,每每重重地撞在穴口,顶得她舒服得想哭又想叫。
她大概是哭了也叫了的。
后来的一切太狂乱,她们做了太多尝试,完全停不下来——从背面入、蹲着入、坐着入、一脚在地一脚在床地入、吸附在床柱上入……
“爱你、想你、要你”
烫人的情话不光从立青口中说出许许多多,海棠也被诱哄着说了很多从未说过的。
这一夜盛开在海棠身上的伤口,并无痛苦,而是带着欢欣和狂喜的。在狂喜中,她仿佛变化成一个正在融化的果子,果肉和果汁消弭了界限,一齐从她之中被搅拌和吞食。
最后的最后,海棠倒下了。双腿盘紧立青的黄金右手,歪着她漂亮的头颅,心满意足又神智全无地陷入昏睡。
而立青远在比利时,坐在布满监视屏的办公桌后,陷入难以决断的踌躇。
这在她的人生,是前所未有的。
爱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浑身上下洋溢着被爱过的饕足,实在是令她心软得一塌糊涂。可这些被爱过的痕迹,也不能不凌迟着她的心。
她不应该在远隔重洋的屏幕外,她应该在屏幕里,细细地为爱人清理、善后。更令她揪心的是,此时十月上旬,空调仍开着制冷,这么睡上一晚,她的海棠很大可能会染上感冒……
“宝贝,海棠宝贝儿。”
立青唤了两声,轻轻的,仿佛她也拿不定主意,是否要惊扰爱人的美梦。记住网站不丢失:quyus huwu.x yz 此时的海棠,打雷也叫不醒。昏睡中的她若有感应,突然打了个小喷嚏,印证并加深立青的担忧。
尽管这喷嚏如小羊羔的奶嗝一般,微弱又微不足道,却足以催促立青下定决心。
她先是关闭了语音,而后在堆满脏纸巾团的桌面上翻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一个电话。几乎在拨通的同时,电话便被对面接起。
太过畅通,倒叫立青一瞬间愣住,对刚刚确立的决心产生一秒钟的动摇。
“二小姐,您有吩咐吗?”
惠姐的声音四平八稳,似乎在凌晨接到电话理所应当。
立青的视线在屏幕和天花板之间,扫视了几个来回,眼神也在温暖和坚冰之间切换了几档。
她没开口,惠姐便安静等待。
约莫沉默了一分钟,立青开口,沉稳,字斟句酌,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惠姐,听说,你受过的训练,让你能够蒙着眼睛,布置百人用餐的餐桌。这确有其事吗?”
36、歉意
尽管折腾到很晚,生物钟还是在早晨七点半唤醒了海棠。她揉揉惺忪睡眼,掀开薄被坐起身。随即察觉一丝不对劲。
立青的身影仍在屏幕上,看上去面色发青,双眼发红,像守着她一夜未睡。
前一晚的记忆顿时回到海棠的身体。她飞快拥着被子挡在胸前,低下羞红的脸,讷讷地问:
“你……你没休息一下吗?”
话说出口,才想起来,立青在欧洲,相隔七八个小时的时差。海棠晚上八九点睡前的时间,刚好是立青午休的时间;海棠早上七八点起床的时间,差不多是立青入睡前的时间。
她们习惯了在这两个时间段联系,平时都是聊聊彼此的日常生活,也就是最近,才将其中一个时间拿来做爱。
“我不累。”立青没有解释,温存问道,“宝贝,要不要再睡一会儿,我跟你们局长请个假?”
眼见她说话就要掏手机,海棠连忙伸长胳膊拦住她。
“不用不用,单位今天没什么事,我趁午休眯一会就行。”
“真不用?”
“嗯。”海棠重重点头。
立青没再坚持。只是面色凝重,眉头紧锁,似乎仍有悬而未决之事。
海棠见立青不下线,也不好下床洗漱,揪紧手里的被团,莫名有些忐忑。好在立青没让她等久。
“宝贝,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立青开口,但只是做了话题预告。神情凝重,语气沉重。海棠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大概立青主持雷乐公司面对公众的道歉会,也不过如此了。
“宝贝,昨晚你太累睡得很沉,我找惠姐过来。替你清理,换被褥……”
立青越说声音越小。
海棠反应了一下。
哦,她就说哪里不对—— 被子盖上了,黄金手拿出来了,腿心清爽的。
啊!啊啊啊啊!
惠姐给她清理的—— 她背脊挺直,瞪大双眼,与立青面面相觑。从对方眼底再次读到确认和歉疚。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说不上什么滋味。
“宝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海棠摇摇头。
立青在占有欲和保护欲之间,选择后者。她视她的健康与安全为先,这说明她值得信赖;她坦言相告,没有选择遮遮掩掩,或者认为理所应当,这说明她人品贵重。
“不都是你的责任,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海棠望着立青的眼睛,传达她的诚恳,可一想到昨天的另一件事,她不由自主地垂下头。
立青以为海棠仍有芥蒂,但这无可厚非,至少她自己不能当作没发生过。
“宝贝,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艰难的部分过去,立青搓搓脸,振作起来。
“我会改进,宝贝,相信我。”
“好,当然相信。”海棠轻声答应。
或许她现在无法将那件隐私相告,可是经过昨晚,立青已经看过她的另一样隐私。这一样隐私,她想,世界上必不会有立青之外的人知道。
海棠空腹做了会儿瑜伽后,便洗漱下楼。
惠姐备好粥底火锅给她当早餐。煮到软咩咩的粥水,锁住食材的鲜度,既清淡又鲜香。本来是海棠钟爱的。可惜今天浅用半碗就吃不下了。
她在洗漱的时候想明白,即使立青不告诉她,她也会猜到发生过什么。
和立青是说开了,可对上惠姐,还是忍不住有些不尴不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