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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电视上
九点档早间新闻,有机发光屏幕映出会议厅的全景镜头。镜头由大厅的远处拉近,越过人头攒动的参会者,对准即将签署协议的各国代表。
立青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赫然在列。她身前的签字桌上,插着一面小小的五星红旗,不时与别国代表微笑交谈,彼此之间显得友好又熟络。
时隔五天,隔着电视屏幕见到这人,海棠仍然不自在极了。
“咦,你脸怎么这么红?”庄佳像发现新大陆。一抬屁股紧挨着海棠,撞了撞她的肩膀,不识趣地追问:“上过床了?”
海棠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连带脖颈上也红彤彤一片。
答案不言自明。
见好友凑得更近,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海棠头皮发麻。她才不要叫第叁个人知道她的糗事。
双手推开好友,海棠岔开话题,“看电视,不是让看电视嘛…”
庄佳记起立青的交代,暂时放过海棠。
看看电视里的立青,又看看海棠,庄佳心中的疑惑更甚。难道因为立青技术不行,才特意让海棠目睹她的高光时刻,以此来找补?
庄佳捏着下巴,陷入深思。
海棠不知道好友的思维彻底跑偏。但只要不盯着她,她就暗暗松了一口气。
电视画面中,签约仪式已经正式开始,签字、交换协议、握手致意、答记者问……有条不紊地进行。
画面外,家喻户晓的甜妹主持人,见缝插针地为观众带来解说。
“此次框架合作协议的签署,标志着我国的第四代人造子宫技术,全面通过欧洲安全检测标准。我国在生殖辅助领域取得重大突破,将进一步提高人类生存质量……”
主持人一改往日温柔甜美的风格,高亢的语调传递出兴奋与骄傲。海棠也被深深感染。
五十年前,一场神秘的瘟疫意外爆发,叁个月内席卷全球,带走了本就雄性衰落中的全部男性,以及少部分离开男性不能活的女性。
短暂的兵荒马乱后,其她人选择继续前行。
人们在故纸堆中,发现科学家们的好奇心,早已涉足孤雌、甚至双雌生育。只因男社脆弱的伦理共识、以及经不住任何推敲的存在正当性,而被永久尘封。
不出十年的时间,不单孤雌和双雌生殖技术发展成熟,就连叁雌都研究出来。
拨开笼罩在全人类头顶上的乌云,人们终于有了余裕,将目光投向人类的生存和发展。
科技领域因其资源密集、回报期长、关乎全人类福祉,更是引发了广泛、深入而又持久的讨论。
幸存的女人们发现:男社虽然标榜“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但要让他们承认人类的“第一生产”与动植物一样,本质上都是自我演进,却极为困难——这种认知割裂暴露了男性中心主义的无知与傲慢。
男社漠视女性福利,他们只在乎如何巩固他们的权力地位,比如军事、永生、信息管控;或者甩锅他们在地球上搞砸的一切,譬如太空技术。
而在全女社会,科技的核心目标,是要令女性无论是否选择生育,都享受到差不多的便利。
达成共识之后,便是拨乱反正,百废待兴。
立青所在的雷乐公司,是那时候成立的一家央企,专门从事生殖辅助领域的研发生产。她作为主管海外事业部的副总裁,同时是一位副省级的国家干部。
而海棠工作的老干局,主要服务的对象则是抢救了人类未来——即当年在孤雌和双雌科研中,做出过突出贡献的领导和专家。
“海棠海棠,你看!这个什么皇女,是不是和你有点像?”
庄佳指着一位身材高挑、体态优雅的西方美女,大呼小叫。
她不说,海棠也注意到了。
电视上,一众签约代表已走到签字桌前拍照。参会人员除了媒体记者,大多是各国政要。此时,这些政要纷纷上台,与代表们合影留念。
主持人介绍,这位美女是比利时王女,德洛丽丝殿下。
她长着一张鹅蛋脸,鼻子高挺,鼻头精致,眼睛大而深邃,行动间流露出自然的飘逸感。既有古典女子的婉约,又不乏现代女性的独立与冷艳。
第一眼见到她,海棠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好友一语道破,才明白过来。
细看之下,却又处处不同。最显着的区别便是,这位王女殿下是七成的西方油画笔触混合叁成的东方水墨留白。海棠的配比正好相反。
德洛丽丝接过会议主持人递来的麦克风,用流利的中文朗声说道:“首先,我要向立青副总裁及其卓越的团队表示衷心的祝贺。其次,我的堂姐因故未能亲临会场,但她特意嘱托我代为转达她的敬意与感谢。”
说着,她将手中的一大捧百合递到立青怀里,后者接过后,礼貌地微笑致谢。
早间新闻的甜妹主持人适时插入解说,这位王女的堂姐,由于身体原因不能生育。此前的第叁代人造子宫技术,胎儿在六个月时开始体外培育,四代技术一举将这一时间提前了叁个月……
德洛丽丝清了清嗓,继续说道:“最后,我代表我的国家宣布,比利时即时与雷乐公司达成合作,承诺在一年内采购十万次第四代人造子宫服务。”
现场沸腾,快门声如雷骤响,闪光灯瞬间交织成一片璀璨光海。
在这片能将人闪出白化病的光海中,德洛丽丝将白皙的脸颊、殷红的嘴唇凑向立青,在她黝黑的脸上印上一吻。
15、抓到你
直到去明珠的路上,海棠的心里还是堵着一团气,憋闷得慌。
庄佳开着海棠那辆路虎揽胜,一边替她抱不平。
“你家立青怎么回事?专门打招呼让看电视,难道是为了让你看她和别的女人玩亲亲?”
“还有那个什么王女怎么回事?皇室了不起啊,问没问别人有没有主就亲?”
“算了,可能就是…我不亲,多的是人亲…”
海棠低声嘟囔。
她忍不住回想。那晚在浴缸,被拉着手进入立青的身体,之后一番话又让人心软软。
她心中感念,眼巴巴望着立青。立青笑笑地回望,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脸慢慢靠近。呼吸交织。几乎触到彼此唇纹时,她转过脸,险险避开……
“你说什么?”
庄佳没听清,大声问道。
没听见更好。话说出口,海棠警醒,拈酸吃醋的意味太重。于是换了个说法。
“我是说,可能只是社交礼仪,你别那么激动。再说,她们真要有什么,我们也没办法。结婚还能离婚,何况没结婚呢,对不对?”
庄佳飞快瞥了一眼,发现海棠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太多情绪。真想得开倒好。
“说得也对。立青要是过错方,她送你的房啊车,肯定不能收回。我再帮你问她要一笔分手费!”
说着说着,庄佳兴奋起来,她真是做了个好媒,好友无论如何不至于吃亏。
“到时你一个单身富婆,玩几个小白脸都行。”
海棠心底叹气。她以前嫌弃立青长了张黑脸,还有一双粗糙的大手。
当那双粗手搅动她的性器官,那张黑脸上,相比电视上传递给观众的庄严和笃定,更多的是专属她的温柔、以及如蜜糖般肆意流淌的喜爱。
她又觉得,立青是陈年蜂蜜,成色刚刚好。
如果,她是说如果,下次立青的粗手捧着她的脸,那张黑脸凑近吻她,她不会避开。黑与白的亲密,在电视上观看过,不再难以想象。
在庄佳的美妙畅想中,一路畅通到了明珠茶楼。
进了二楼包厢,庄佳拿只铅笔在菜单上勾勾画画。海棠决定先去洗把脸,换换心情。
“帮我……”
她叮嘱好友,刚张口便被打断。
“帮你点盅猪脚姜嘛,不会少了你的。”
庄佳扮个鬼脸,俏皮地接话。
海棠长相出众,动态更突出。行如鹤踏寒塘,立似竹影摇曳。
穿过包厢的走廊,经过大堂的一角,绕进楼梯后的洗手间,她走走停停,一路吸引许多目光。
洗了把脸,她正从抽纸盒里取出纸巾擦拭。突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背后将她笼罩,光线变得昏暗,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隔绝开来。
海棠浑身僵硬,后背的汗毛根根竖起。
“抓到你。”
一个声音,带着得色,贴在她的耳畔。
“宝贝儿,你真带劲儿。整个明珠的人都在注意你。”
声音继续往她耳窝里吹。
海棠认出这份自恋与自来熟。
背对着人显得弱势。她挣扎着在人怀里转身,不出意料,对上俊美的头颅和健硕的身躯。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雪白的牙齿闪得她一阵恍惚。
“你有一米九吗?”
“啊?”被问到的人皱了皱眉,随即恢复乐观,“穿上鞋一米九。”
海棠回过神,暗啐了自己一口。问的什么破问题,为什么要好奇。
“请让让,我要出去了。朋友在等我。”
谁知对方不退反进,弯下身,挺着胸若有若无磨蹭她的。
那瞬间,全身血液仿佛停滞,脸上热得像蒸笼。
“喂!谢东君,你干什么?让开!”
海棠大声呼喝,一边伸手奋力推搡。
谢东君不为所动,满不在乎地抓着她两只手,牢牢握在宽大干燥的掌心。健壮的长腿插进海棠两腿间,有一下没一下地厮磨,压迫感十足。
“宝贝儿,你记得我。”
海棠动弹不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如潮水般,随着对方的动作起伏。
“你放开我,我们不熟。”
“怎么会不熟?我们见面第一次,宝贝儿你不就约我,约我来明珠吃茶。我每天都来这儿等你。等你好几天了。”
尾音甚至带点嗔怨,高挺的鼻梁一边在海棠脸颊轻轻刮蹭。
“我,我是约过你,可是你不是没回我。所以,所以我们之间没有,没有约定。”海棠被蹭得没法子,磕磕巴巴提醒道。
“我那是有原因的,况且,我也没拒绝过你。”谢东君一时想不到词,支吾着说。
“我知道,因为交通工具。”
若说一开始海棠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和立青初夜,对方打电话来问那辆劳斯莱斯,也不由得她不知道答案。
“对,对对对,就是因为交通工具。好巧不巧,我家人被交通工具撞了一下,才忘了回复你。”谢东君顺着梯子就爬。
海棠被气笑,这人脸皮也太厚。
她是约了谢东君。对方问她怎么去,她回“坐公交去”,之后就没有下文了。她还傻乎乎地纳闷了几天。
这时有人进洗手间。来人似乎与谢东君相熟,在门口愣了愣,便信步走向隔间,一面笑着调侃。
“谢东君,怎么在外面搞起来,好歹找个包厢,或者进隔间里搞啊。”
谢东君动作稍微停顿,海棠寻着空隙逃出来,一溜烟跑回包厢。
16、会……吧
包厢里,庄佳一边用筷子夹着虾饺往嘴里送,手指一边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见海棠回来,将手机往她跟前一推。
“糟了,漏看信息了。你看看这个,立青半夜发的。”
海棠定睛一看,抬头为立青的聊天界面,静静躺着一条信息—— 「现场发生意外,如果还未向海棠提起,可不必看新闻播报。」 时间标注着03:34。
会场设在苏黎世,晚八点开场,时差七小时。也就是说,这条信息是在会议现场发出的。
“至少说明立青不是特意叫你看别的女人亲她。”庄佳包口包嘴地分析。
海棠心绪复杂,将手机推回去。
这时庄佳才发现她脸红气喘,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你怎么啦?刚跑过八百米测验似的?”
海棠不知道怎么说,怔怔地摇了摇头。
见好友满脸疑惑,为打消她的疑虑,简单解释。
“碰到不想见的人。”很快又补充,“你不认识的。”
用完这顿早午餐,二人前往停车场取车。
拉开车门,正要上车,冒出一高一低两个身影,其中一人炸炸呼呼地招呼她们。
“哎哎哎,停下,庄佳海棠先别走。”
说话的人她们都认识,甚至夸张一点,全县人民都认识。她便是人称芷县衙内的方继祖,她的祖母五十年前临危授命担任县长,母亲是现任县长。她的家族在芷县人望很高。又因为全县人民都知道她无法继祖,对她的胡作非为格外多了些包容。
毕竟,她并不当真欺女霸女,只在生活上奢侈些,爱好与漂亮人物为伴。她曾经纠缠过海棠,但在海玉书和庄佳的严防死守下,很快铩羽而归。此时她与谢东君一齐出现,实在并不出奇。
“海棠宝贝,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谢东君单手扶住打开的车门,俯视着海棠,语气轻佻,耐人寻味。
又一阵恍惚席卷海棠。这人的外表杀伤力太大。仿佛又回到初见的那天,阳光爱抚她每一寸裸露的肌肤,照得她像个玉人。停在身前,如玉山倾颓。
海棠甚至没听清她的称呼有多暧昧。
其余二人却听得分明。一个双眼点亮八卦的火苗;一个皱皱眉,蹬蹬蹬几步跑到海棠身旁,给了好友一个小小的肘击。
“你哪位啊?”
庄佳挤进一个身位,像老母鸡护着孩子。把海棠护在身后,挑衅地瞪着谢东君,语气十分不善。
对方并不回应,扬起一侧唇角,扯出一抹邪笑。
“她是二中的谢东君,你们念一中,所以没见过。”
方继祖跳出来打圆场,眼神在海谢二人之间徘徊,哈喇子都快滴下来。
她见识过海棠身边哼哈二将的厉害,不敢如何过分。
“庄佳,你和海棠都毕业回家来上班了?以后可要经常出来玩啊。”
“哼,以后再说。”庄佳没好气地答道。
说完,她将正自懊悔呆立的好友推进副驾驶,又从谢东君手里夺过车门,砰的一下,用力关上。随即,绕到另一边,跳上驾驶座,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后视镜里,那二人大摇大摆走向一辆保时捷超跑,勾肩搭背,嘻皮笑脸。
庄佳呸了一声。瞥一眼好友。她正垂着头,一副犯错认罚样儿。
“小棠你出息了,回来没叁个月,瞒了我多少事?哦,是不是以后你的事,都不需要我知道了?”
这指控太严重,海棠的脖颈被压得弯了又弯,一直垂到胸口。
她细声细气地将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从羽球场的初见,向立青提出分手,直至刚才洗手间里的“交通工具”。
庄佳的眉头越拧越紧,指尖烦躁地敲击方向盘。好友的讲述印证了她的第一印象,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你下次见到她,会告诉她你已经有立青了吗?”
问得海棠一阵茫然,依她心思,最好永远不要再见到那人。
“会吧。”
回答不够干脆,庄佳心底烦躁更深。
“她明显冲着钱来的,你对她还不够下头吗?”
“可能,会……吧。”
这回,海棠也发现了自己的犹豫。
那晚谢东君打电话来问库里南,比起下头,她更多的是感到失望。
说到底,在外人看来,她和立青在一起,也是将美貌交换权势。那么谢东君想拿美貌变现,又有什么值得指摘的呢?
女人天下经过二百年发展会实现共产主义。共产主义的要旨是按需分配。实现共产主义的前提,则是社会上绝对多数人的内心,都不存在匮乏。这是女人天下的优势,因为男人天然是残缺、匮乏的—— 海棠的政治经济学教授作出这样的预测。而该教授,曾提议免试为她提供一个研究生名额。
17、看看你
晚上九点,立青的视频准时打进来。
这回海棠没选择转语音。
早晨安排的新闻环节,大概是个脱敏治疗——脱敏项目是恋人被她呲过尿的脸。
恋人的用心,让她的心底藏着隐隐的期待;白天的两次恍惚,又让她暗暗下定决心。
立青第一时间解释了会场的意外,并直白道歉。
“对不起。让宝贝看到那样的画面,是我欠考虑。”
海棠不确定这是否需要抱歉。恋人愿意解释,愿意把事情说开,她十分感佩。她羡慕这样的真诚。
至少谢东君的事,她现在做不到坦诚相告。
话题聊尽,通话却迟迟没有切断。
不经意间视线交错,暧昧激荡成不断上涌的潮水。海棠如溺水中。
此时,一句“看看你,宝贝”,都变成抛向她的救生圈。
绯色从脖颈漫上脸颊,写在眼中的答案如退潮一样渐渐清晰。
她微微颔首。
恋人的眼眸刹那间星辰闪耀,照亮了周正的五官,显得格外贵气。
海棠犹豫起来,她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恋人察觉她的窘迫,出言引导。
“宝贝,别怕,跟着我说的做。”
声音较往常低哑,含有金属颗粒感;语速较常人迟缓,带着令人信服的从容。
海棠忽然理解,传媒为何将恋人的嘴戏称为“真理之门”。
“被子掀开,迭在膝下。”
海棠照做。
“手机对准腿心,靠被子放好。脱掉内裤。”
语调沉稳、冷静,像老师带领学生做实验。海棠便也如听话的学生,跟对步骤,找准要领,忍着羞耻和紧张。
“好,很好,非常好,宝贝真棒。”
适时的表扬,带来催眠的功效。海棠心如擂鼓,鼓噪着满满的雀跃。
“内裤放到鼻尖。”
……
心,漏跳一拍。多么猥亵的指令。
海棠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办到。肢体却习惯了服从。
“不对”
语气严厉,前所未有。
海棠心神一凛,看着恋人皱起的眉心,不知所措。
她像故意犯错,试探老师底线的好学生,终于懂得,老师的底线不容许逾越丝毫。
展平裆部。对准最中心。深深吸气。
现在她只想证明——自己是好学生,能做到比老师期待的更多、更好!
“对,这样才对,是我的乖宝宝。”
声音舒缓,透着由衷的激赏,抚慰人心。
海棠鼻尖没来由一酸。
刚洗完澡才换的棉内裤,明明不至于薰人。
“现在我需要宝贝舔一下,告诉我是什么味道。”
没有犹豫,海棠伸出舌尖,舌面贴着裤裆舔舐,完全不打折扣。
她化身老师的全能小助手,承担部分职责,就想承担更多的职责。只为,得到老师的——全部赞扬。
“什么味道?”
老师追问。
似乎听到老师喉头的滚动。
海棠心中涌出一股小小的兴奋,老师依赖她的味觉。
“咸,只有一点点。”
吐出答案,等于分享一个她最隐私的秘密。有难度,尚在复习范围内。
“骚吗?”
“……”
海棠双眸圆睁,捏着内裤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这,朝纲了!
她甚至猜测,接下来的所有指令,全部指向未知而又狂野的领域。
“嗯?”
尾音上扬,隐隐施压。
弃答不在老师的接受范围。
“骚,是骚的。”
简单几个字,彻底将亵渎的教鞭,上交恋人老师。
“呵…”老师轻笑,传来满意的信号。
“很好,乖宝宝是骚宝宝。我们海棠是最乖、最骚的宝宝。”
喜意,漫无边际,如出生前包裹着她的羊水,暖洋洋地来回冲刷。
海棠由此得知,无论被带到哪儿,她都是安全的,是被允许、被认可的。
“好,我们继续。”
海棠收敛泛滥的情绪,凝神待命。
“内裤放一边,睡裙卷起来,卷至腰际。”
丝绸睡裙很滑,卷了几次,总是散开。
海棠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脱掉。但她明白,当一名好学生,关键在于课堂上,要最大限度地跟随老师的思路。
又试了一次,裙边绞紧,多余部分塞进腰里。搞定。
她迫不及待看向老师。老师点头赞许,是对她最大的鼓励。
老师左看右看,她的心也七上八下。
“解开右边肩带。”
她立即照做。老师眸光乍亮,似乎十分满意于自己的陈设。
“好,腿分开。现在,我的乖宝宝,跟我学习小骚屄的知识。”
语气轻柔又神秘,带着最深的蛊惑,像即将进入最温柔的梦境。
海棠左手撑在身后,面对手机屏幕,缓缓地、缓缓地张开双腿。
18、摸给我看
“你看到了什么?美极了对不对?”
在恋人的要求下,主屏画面切换。海棠张开双腿,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她腿心的风光。
这景象她从未亲眼见过,比恋人黝黑的脸更令她难以面对。
前一刻誓要当一名好学生的心情,瞬间抛诸脑后。
恋人黝黑的脸此刻悬浮在她的阴毛旁。
古铜的色泽,与漆黑、略微卷曲的阴毛浑然一体!似乎一张嘴,便会在她的馒头屄上咬一口;一扭头,便能从她阴唇的缝隙里钻进去。
“宝贝,看到吗?”
恋人没有得到回答,又问了一遍。声音很干,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一定要答吗?海棠十分为难。
“嗯。”
灯光下,阴毛乌溜溜闪着光。
阴部像个新蒸的馒头,嫩白酥软。阴唇红润饱满,像两扇泛着珠光的贝壳,严丝合缝。
咕咚一声。
海棠分不清自谁喉咙发出。她太紧张,会吞咽口水也不奇怪。
随声附和的,是她体内藏着的一眼甘泉。催促着无论谁、无论用什么方法,爱抚它一番,将它从身体深处引导出来。
“宝贝,你自己摸过吗?”
海棠摇头,看都没看过,更别提摸。随即想起对方看不见,轻声答道。
“没有。”
“那现在,摸给我看。”
海棠没有拒绝,没有犹豫。她正琢磨着自己能否从体内引出神秘的泉水。
一根手指探入两片小小的阴唇,被肉贝紧紧夹住。手指一压,陷得更深。她开始抚摸起来,像给一只随时准备逃跑的小猫顺毛,轻轻柔柔,上上下下。
她的猫渐渐放下防备。阴唇裂开两瓣,缝隙中的风光一一展露。
首先是阴蒂,微微充血,硬硬的,像一颗小小的肉豌豆;往下,尿道口是个椭圆形的小孔,不细看容易被忽视;再往下塌陷成一个紧闭的入口,用手拨开,鲜红欲滴。
红得招摇,红得暴力,在海棠的视网膜上燃烧,她赶紧松开了手。
所有这些被大阴唇包裹的内容之下,是洁白安静的会阴,通过它到达排遗泄废的肛口。
海棠有些好奇,抬抬臀,就能看见。
咕咚—— 咕咚声又响,水大口大口滑过喉咙。恋人在喝水。
海棠一惊,沉下腰,阴道口涌出一股蜜液。
手指在阴缝间的滑动变得格外顺畅。摸摸扣扣,逗得全身燥热。
蜜液越来越多,湿湿滑滑,充斥阴阜,散发出白桦树汁的清新甜香。再一闻,又飘来一丝海贝特有的芬芳腥气。
“嗯…”呻吟掩藏不住,从咬住的唇瓣间溢出。
刮过阴蒂时,没收住力,猛的一个激灵,酥酥麻麻感觉席卷全身。突然迸发的快感,超过海棠的承受,手上的动作一时停顿。
“揉一揉阴蒂。”屏幕里,恋人发出指令。水润过的喉咙,嗓音带上欲望的潮湿。
“两根手指捏捏它,揉揉它。乖,它会喜欢。宝贝会快乐。”
海棠将信将疑,伸着拇指和食指夹住它,尝试性地捏了捏。
不行!针扎一般的刺痛爽快,是阴蒂传递给大脑的信号,手指便使不上劲。脑袋警告她,再动,脑子会直接爆炸。
恋人是怎么做的呢?
恋人是怎么做到把她送上高潮的呢?
明明恋人的手指更粗,娇嫩敏感的肌肤会被她弄伤、弄疼才对。
她开始回忆,和恋人的初夜。想象她粗糙的黑手指,在她的阴阜抚摸。恋人的动作多么轻柔,像水渗入细雪;恋人的动作多么坚决,像水硬要滴穿巨石。
海棠学着恋人的动作,用拇指和食指夹住阴唇,另一只手揉弄探出尖尖的阴蒂。
屏幕上,她的性器被蹂躏得不住颤抖,大滴大滴的淫液争相涌出。叽咯叽咯,发出难以形容的淫秽声响。
海棠不忍心看,但又着了魔似的移不开眼。
她快要融化——融化在私处不断累积的快感里;融化在恋人抚摸的想象中。
海棠摇着头,喘着气,晶莹的唾液从嘴角流下,抑止不住发出舒服的呻吟。
手上越搓越快,在一阵痉挛的快感中,她达到高潮。一股透明的热液激射,喷在手机屏幕里她不断蠕动收缩的屄肉上,也挂在恋人黝黑的脸上……
19、第一次的吻
高潮过后,难以言喻的陶醉感在体内流窜。海棠身体摊开,成大字形,仰倒在床上。回味第一个全由她动手的阴蒂高潮。
不可否认,恋人的引导帮助很大。突破限制的成就与喜悦,依然令她心驰神往,飘飘然如坠云端。
柔软轻薄的丝质睡衣与床单,成为多余的束缚,令她渴望挣脱。
然而,浑身暖洋洋,慵懒无力,只得作罢。
“嗯、嗯…”
静谧的空间,响起喘息声。粗重又沉闷,如同用巨大的圆木撞击城墙,试图攻破城池的防御。
这动静惊醒海棠。她撑起手肘,望向声音传来的方位。手机不知何时翻倒在那里。什么都看不见,她却暗自松了口气。
电光火石间,她明白是立青在自慰。
光用想的,海棠便呼吸急促,燥热难安。
立青看她揉逼,起了欲望?立青在要她以外,也会额外纾解?
……
新的知识引爆她的小宇宙。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唤醒,迷迷糊糊,涌动着一种全新的渴望与躁动。
她痴痴地躺下,解开半系在身上的睡衣,褪下抛在一边。双手扶着两个挺立的胸乳,停在那里,并不动作,似乎只是在抑制快要蹦出来的心跳,又像是在等待某种不知名的信号。
“啊…嗯啊…”
城墙被撞开裂缝,恋人戛玉敲金般的声音穿透而来,夹杂着沙砾的粗糙质感,仿佛猫爪轻挠心口,令人心痒难耐。
“海棠…”
“嗯”,她轻轻应答,闭上双眼,十指开始在乳房揉捏。
“宝贝,我的爱…”
之后呻吟变得浊重,不成语调。
浓情混杂厚欲,搅得室内空气浑浊、温度升高。
海棠像饮了酒一般,头脑晕眩,血脉贲张,心跳如鼓。她双手揪着胸乳,用力揉捏成各种羞耻的形状,仿佛以此来平息内心的狂乱。
“嗯嗯……啊啊……”
殷红的唇瓣泄出柔婉的浪叫,与另一道呻吟交织,谱成一曲声部分明、和谐动人的二重奏。
很快,粗重的声部在一声急促的闷哼后,仿佛被休止符掐断,骤然归于寂静。
海棠隐隐察觉到什么,修长的双腿悄悄夹紧。
“宝贝,可以吻你吗?”
怎么吻?
隔着手机屏幕要怎么接吻呢?
由于缺乏想象,海棠的第一反应把拒绝排除在外。
“可以吗,宝贝?”
恋人追问,加入几分急切与炽热。
脑海里突然浮现德洛丽丝亲吻恋人脸颊的画面。
牙齿在下唇咬出一排深深的牙印。
总不能一直不亲,隔空缓冲一下也好。
齿印滑过唇瓣,所过之处失了血色,显得苍白而迷惘。一个“好”字轻轻吐出。
海棠握着手机,靠在枕头上,身体尽量放松。
屏幕上是恋人黝黑的脸。太近了,海棠怔怔地想。
“再近一点。”
恋人的目光犹如锐利的箭矢,锁定她的双唇,仿佛任何细微的颤动都无法逃脱她精准的凝视。
拉近手机,在鼻尖一个巴掌的距离,“停,这里吧。”
海棠的肝忍不住颤了颤。
接吻应该闭上眼睛吧?
她的心乱极了。再顾不得是否礼貌。浓密的睫羽轻颤,扑簌簌地落下,带着一丝忐忑阖上眼睑。
“宝贝,我现在要吻你了。”
恋人的声音很近,很轻,像一片羽毛温柔地拂过她的唇瓣。
“宝贝的唇瓣,像两片娇嫩的花朵。一整个含进嘴里,然后两瓣轮流,含了又含。好香、好软,很好亲……”
海棠口干舌燥,不自觉伸出舌,舔了舔唇。
闭上眼后,心中的杂念反倒少了。
感官变得灵敏。恋人的目光和声音,如同凝成实质,她像置身火炉之中。
“看见宝贝的舌尖了,好粉好嫩,和下面的小阴唇同一个颜色。”
她心中一羞,腿心仿佛被舔动一下,吐出一丝淫液。
“勾住宝贝的舌头,卷进嘴里,狠狠吮吸。”
声音带上一丝桀骜,海棠像被八爪鱼缠住,窒息而又无法摆脱。
“我的舌顶进宝贝的口腔,抵着舌根舔舐,勾起舌尖在宝贝的上颚扫荡。”语带蛊惑。
海棠的舌仿佛被推向深处,卷起来去顶嗓子眼,够不着。只得勾着舌尖,从软腭滑向前面的硬腭。
猛地一颤,她从不知身体里竟有一处这么敏感。
每个细胞欢呼雀跃,电流瞬间贯穿身全身。
瞬间迷上这种新奇的感受,她卷起舌,在硬腭来回舔扫。
引来无数电流,穿梭在大脑皮层,如电闪雷鸣。
耳畔响起一阵轻笑。
“宝贝,睁开眼,看清楚是谁在吻你。”
隐含的威压,让海棠自觉听从,她颤巍巍睁开双眼。
迷迷糊糊,被黑了一跳,身体一僵,夹紧的腿心泌出一汪春水。
高潮出其不意地来临。
海棠瞪大双眸,心中茫然,恋人的脸滑落一旁。
20、撞上
老干局是名符其实的养老机构,不光养护的是老干,工作节奏也提前进入养老模式。
节后第一天上班,单位没什么事。节庆慰问早早发放完毕,平时有事没事来找海棠聊天解闷的老干部们,不约而同都没出现。
如此宁静的一天,海棠心绪并不宁静。
假期的后两天,她和庄佳去临县看海,两个好朋友深入交谈了一番。
离开前,庄佳拉着她的手,十分不放心,又有些懊恼。
“早知道给你介绍美型的那个。但是也不行,那个是风流坯子。”
海棠失笑,没好奇好友口中那个美型风流坯是谁。
见到谢东君前,她也不知道自己颜控。
理智掌控她时,会告诉自己——高矮胖瘦都只是人类存在的一种状态,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世俗地说,立青的形象代表高贵,能带领她开启对普通人关闭的绝大多数的门。
感官掌管她时,则对自己隐隐不耻——究竟是什么人,被不喜欢的人抱在怀里,会浑身发软?什么样的身体,被嫌弃的手揉奶子、摸阴穴,会爽得昏天黑地?
只有在理智或感官不能完全掌控的地带,审美冷不丁抬头。立青的脸偶尔会黑得她一跳。
把问题交给时间吧,由时间来消弭二者之间的真空。
“别那么忧虑嘛,我会和立青好好过的。”
摇了摇和好友拉在一起的手,海棠笑着宽慰。
“芷县巴掌大的地方,谁跟谁都攀得上关系。我是担心谢东君缠上你,到时你被美色迷惑……”
海棠没忍住笑,半真半假地问:“如果我和立青出问题,会影响你在雷乐的前途吗?”
多多少少会影响一些。
二人心知肚明。
“嗐,风险与机遇并存嘛。再说,这个社会也不能断人活路。实在不行,我就回来继承我妈的二手交易店。”
话题在玩笑中结束。
前二十二年的人生,海棠始终由母亲与好友保驾护航。她并非不愿自己做主,但听从她们的建议可以减少摩擦,她们的决定最终也总是对她最有利。
答应立青求婚后,这二人隐隐退居二线。是把她交给立青照顾,还是放手给她更多自由?海棠摸不着头脑,她不太适应这种变化。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海玉书的电话打进来。
报纸上,立青和比利时王女的绯闻传了叁天。她今天才看到,而且没有看全。
海棠捡重点解释。
“妈妈,立青昨天接受采访,否认了绯闻,申明她已有未婚妻。”
“这样,那她有公开你吗?”
“没有,她问过我,我不想公开。”
“也好。没事就好,你自己多注意点。”
说完,海玉书就要挂电话。海棠赶紧拉住她。
“妈妈,您最近忙什么呢?”
邀请她参加周边游,她说没空,话都没说上两句。
“是挺忙的。这话我只告诉你,海棠,你别跟别人说。”
“嗯,保证不泄密。”
神神秘秘的,海棠越发好奇起来。
“我啊,可能马上要入选我们法院的审判委员会了。”
“什么?审判委员会?”
海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了一遍。
因为妈妈的工作,她对法官晋升制度有一些基本了解。普通法官晋升审判委员会,通常需要具备十年左右的审判经验,担任过庭长或者副庭长,破格提拔也得是资深高级法官。
她的妈妈海玉书,前年才通过遴选,加入法官行列。
“你不信是吧?妈妈最开始也不信是真的。”
隔着电话,海棠能听出妈妈的兴奋,她由衷希望这件事是真的。
“那是怎么入选的呢?”
“院长知道我在核心期刊发了几篇论文,就提名妈妈了。”
海棠想起,上次见面的时候,妈妈提过,在院长的提议下,她把几十年如一日的发型做了小小改变。
看来,妈妈最近和院长走得挺近,就是和晋升审判委员会的事有关。
“所以我说啊,海棠,不管干什么工作都得写文章。听妈妈的话,没事多写写文章,写多了总能发表,发表了总有成绩。”
海棠唯命是从,连声应诺。挂了电话,开始查阅老干局的内外部资料。
五点下班,她开着揽胜回家。
转出单位大门,刚要驶上主干道,迎面撞翻一辆小电驴。
她吓了一跳,慌忙下车查看。走到近前,发觉上当。
驾驶员伸直长腿,单手拎着把手,将躺在路面的小电驴扶正。
只见她转过脸,拨开遮面的发丝,露出一口洁白的牙,笑容得意。
“海棠宝贝,我们撞上了。”
21、好险!
尽管百分百认定撞车事件是碰瓷,海棠还是选择跟谢东君跑一趟医院。
对方说的不无道理—— “如果过两天发现后遗症,海棠宝贝你不承认,说我故意讹你,该怎么算?”
是福不是祸。正如庄佳所说,对方总有纠缠的法子,不如趁机解释清楚。
十月傍晚的太阳,炙烤着芷县。柏油路蒸腾着白日积蓄的热量,细榕树树冠阔大,隔绝了秋老虎一半的威势。
小电驴穿行其间,不时发出低低的“嗡嗡”声,抗议高温作业、还要搭载两个“高人”。
海棠的脚跟踏在踏板上,脚尖翘起,双腿蜷缩,双手撑在身后的座椅上。觉得自己局促得像一只蹲在地上的青蛙。
她竭力控制身体。
然而,每当车子加速或刹车,总会止不住地向前倾去,脸和胸撞上对方的后背,膝盖也不可避免地贴上对方的。
这人比她高十多厘米,坐在本来高些的前座,像一座小山遮挡在身前。后背是笔直挺拔的悬崖;坚实的两个肩胛之中,是一片厚实的盆地。
海棠每每陷进这片悬崖间的盆地里。
危险、贴合又窒息。
接二连叁的撞击弄得她身体僵硬,耳根微微发热。热风扑在裸露肌肤,带着点暧昧的色彩。
间或,接收到路人投来的,或诧异或忍俊不禁的目光。还听见有人小声嘀咕:“看那两个大长腿,不憋得慌吗?”
海棠忍不住在心底抱怨,好好的SUV不开,为什么非得挤个小电瓶车?
她挥挥手包,敲在对方呈规则直角的肩膀上,大声问:“还有多久到?”
“两分钟。”
谢东君回过头,笑嘻嘻地答道。
下一秒,车身一歪,她们再次撞在了一起。
海棠鼻子一疼,泪腺发酸。她瞪人一眼,怒道:“专心骑车!”
闪动的泪花,晃得谢东君心神一颤,清清凉凉浇熄浑身暑气。所幸身体本能还在。她单脚撑在地,紧紧握住车把,稳住了小电驴。
侧了侧头,眼尾余光瞟见后座的佳人,粉脸气得通红。她忍不住勾起嘴角,开怀地说了声:“好险!”
这个小插曲之后,谢东君的目的地便到了。
小电驴停在不知名的小巷子里,旁边是一栋修建中的居民楼。
这栋楼的外观像个随时会拆除的违章建筑,一楼的门市里乱糟糟地堆放着各种建材,没有扶手的水泥楼梯悬挂在右侧的外墙上。
怎么看都不像医院。
海棠顿感上当,转身要走,被某君拉住胳膊。
“唉,别急着走嘛。我每次有小毛病,来这里保管药到病除。”
“放手,别拉拉扯扯。”甩开谢东君的手,海棠朝楼上张望。
二楼窗户紧闭,看不出什么;叁楼四楼住了人,阳台晾晒着衣物。
“几楼?”
“二楼。”
难道真是个小诊所?
“你保证去了就没事了?”
海棠其实想问,去过之后撞车的事是否就此了结,对方再不会找她麻烦。 她现在心里只有后悔。当时她该拨120,叫救护车把对方拖走。
为什么没有那样做呢?
也许内心认定对方没事,不想浪费公共资源;也许对方的颜值拉低了她的智商……
对方点点头,郑重其事,就差举起手指发誓。
海棠将信将疑。她打定主意,如果上面不是公共场所,她绝不进去,必要的话直接报警。
上到二楼,推开一扇沉重的大门,声浪扑面而来。
两个大姨在唱《月半小夜曲》,鬼哭狼嚎,惨不忍睹。
这是个可以唱K的小酒馆。不是诊所,但算得上是公共场所……吧。海棠愣在原地,没想好该走该留。
背后被推了一把,“进去吧,来都来了。”
22、我有女朋友
紫色短发的酒保坐在吧台里,头戴耳机,低头在平板上打游戏,她头也不抬地问道:
“喝点什么?”
“我不喝酒。”
“来杯葡萄汁吧,小紫做的葡萄汁也是一绝。”谢东君提议。
海棠无可无不可。
一起喝饮料闲聊?她和谢东君的关系到不了这种程度。
“给她一杯葡萄汁。我嘛…”谢东君沉吟。
耳畔传来传来大姨们的歌声,撕心裂肺地在唱:“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她微微一笑,“给我一杯重来。”
海棠心里一阵不自在。环顾四周,小酒吧一览无余。吧台以外摆了几张桌椅,再往后是个下陷的荷叶形的舞池。两个大姨的歌唱越来越惨烈。
误入大姨们的失恋局了吗?
重来,又是在暗示什么呢?
海棠有些头疼。她没有处理复杂关系的经验,也很少直白地拒绝别人。有时候又不得不面对。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一齐停顿。
“你先说。”谢东君笑得爽朗,为彼此的默契得意。
“还是你先说吧。”海棠决定后发制人。
“好吧。你今天怎么开的揽胜,也是你的吗?”
海棠点点头。
“哦,”谢东君拖长声音,隐隐透出意外之喜。“那天你朋友在开,还以为是她的呢。海棠宝贝,最近怎么没开库里南?”
……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不想随时接到电话,被追问是不是尊贵的劳斯莱斯库里南车主。
如果能借来一张刻薄的嘴,海棠会这样回答。
“不要乱喊。我跟你不熟,更不是你的宝贝。”她找到一个切入点。
“海棠是漂亮宝贝,简称海棠宝贝。”
肉麻,海棠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对方显然还没够,拉起她放在桌面的手表白。情深如许。
“也可以是我唯一的宝贝,我是这么希望的。”
触电一般,海棠慌忙甩开对方的手。
“我…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海棠的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好歹起了个头,后面的话就顺溜了。“而且,很快会订婚。你不要误会,我跟你不会有什么的!”
空气一瞬间冷凝,大姨们喧闹的歌唱也无法将其抵消。
飞快瞟了谢东君一眼。对方正望着她,眼神锐利,像是拿显微镜辨别真伪,嘴角挂着一抹古怪笑容。
心中一紧,萌生出强烈退意。
她理解谢东君的动机或逻辑;却无法预测对方的行为。谢东君是她平顺生活中从未出现过的一类人,完全未知。未知往往意味着危险。
这时,一张杯垫甩到面前,紧跟着“砰”的一声,装满饮料的玻璃杯压上,阻住杯垫的来势。杯中紫黑色的饮料晃晃荡荡,飞溅出来。
其中一滴落在海棠手背。
白皙的肌肤,在小酒馆昏暗的灯光下,绽开一道腐蚀性的淤伤。
轻轻舔舐,又甜又涩,很是爽口。
“上齐了。”
酒保给谢东君上了一杯荧光绿的酒液。海棠莫名联想到风油精,她猜滋味一定很辣。
“你最开始约我的时候,有在谈吗?”
修长的手指在吧台上敲击,谢东君突然发问。
海棠一愣。她毕业后回到芷县,本身便是想跟立青自然而然地断掉。见到谢东君,她的心开始蠢动,跟立青提了分手,才邀约对方。不料没得到回应,顺势接受了立青的求婚。
理论上,算没有……吧。
她摇摇头。
谢东君嘴角扬起,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
“海棠,宝贝,就算你气我怪我,也不用故意编这种故事拒绝我。”
“不是,我没有编故事。”和对方说不通,海棠提高音量,“我真有女朋友,只是那几天闹分手,隔几天就决定结婚了。”
听上去离谱,却是事实。
海棠实话实说。谢东君眼中的笑意更亮了。她端起酒杯,在海棠的杯子上碰一下。
“说累了吧,乖,先喝东西。”
23、坠落
乖你个大头鬼!
对方讲又讲不听,听又听不懂。海棠心气不顺,口干舌燥。
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大口,爽口的汁液如天鹅绒般,意外顺滑地滚入喉咙。
清凉的口感,略略平息心火。
这天没什么聊的必要了。葡萄汁却无辜又甜美。海棠咕咚咕咚,又咽下几大口。
谢东君人不怎么样,但她来的小酒馆还不错。至少饮料蛮好喝,或许她以后可以自己来。
小县城的业态总是呈现一种业余的特点。不论是老板还是顾客,都像是临时闪现,又随时会走。这和本地人喜欢趿着拖鞋到处走的生活作风一脉相承。
非叫她们像惠姐那样,时时刻刻绷着一根弦,追求专业水准、职业精神,多数人宁可辞职也不愿受那份拘束。
好处也有——海棠品味着舌尖的香甜,眯缝着眼——偶尔尝到极具个人风味的新鲜美味,像中奖一样,值得感到欣慰。
不知不觉,一杯饮料只剩浅底。
期间,谢东君的手搭在海棠的椅背,脚不停抖动,有些坐立不安。她不停说着话,眼神紧紧盯着海棠。
海棠知道那双眼睛很大,是一双充满磁性的深黑色眼眸。嗓音同样充满着磁性,与眸光一同在她身上回荡,像最细密柔软的羽毛在她身上来回轻刷。
这样的表现和举止,仿佛这人被她迷住了。
咽入体内的饮料,沸腾似的,翻滚着细小火热的气泡,争先恐后从她全身毛孔钻出来。
可是,什么都已经晚了!
她得走了。
从手包掏出张一百的纸币,搁在吧台。海棠伸直长腿,站了起身。
双脚踩在地上,软软的像一堆棉花糖。脚踝一拐,身体一歪,一头栽进两个软硕的胸器里。
怎么回事?有点香!
海棠更晕了。
左手正好搭在一个高耸的乳房。也不知怎么想的,或许正是因为什么都没想,海棠巴掌按下揉了一把。
头顶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似闷哼,又似闷笑。
海棠清醒了一瞬,慌手忙脚要把人推开,混乱中又摸了人几把。谢东君双手用力圈在她背后。她越挣扎,越是被紧紧箍住,头脑也越发昏昏沉沉。
“我有女朋友,我真的有女朋友……”海棠不住喃喃。
“嘘嘘嘘,”谢东君箍着人轻轻摇晃,像哄小孩睡觉,“我知道,我知道,海棠宝贝有女朋友,那个人就是我。”
“不是你…她…立…期…”幽深的乳沟吞没了解释,化作一串徒劳的嘟囔。
谢东君抽走海棠的手包,随意放在吧台。“走,宝贝,跟我去跳舞。”
说完,她将人夹在腋下,半搂半拖着朝舞池走去。
舞池边缘由两级台阶充当阶梯和座椅。两个大姨大约唱累了,坐在底层台阶上。抱在一起,看不清是在倾诉还是啜泣。
音乐缓缓流淌,像情人的呢喃。
海棠贴在谢东君身上,随着对方的脚步摇摆。
她像是坠入了一个眩晕的漩涡,连呼出的鼻息都令她醺醺。
危险,危险,危险!
脑子烧成一团糨糊,用尽最后一丝电力拉响警铃。
抬起靠在人肩膀上的头,其实只是拱了几下。手伸向坐在一旁的大姨们,像溺水前抓向近在咫尺的浮木。
大姨们无暇顾及她的求救,手也被握回。
手指在她的掌心揉捏,手掌在她的腰臀游走……
身体燥热、绵软。
一阵天旋地转中,海棠下坠,下坠、不停下坠——坠入对方的罗网,坠入一个狭小、垂幔包围、伸手不见五指的封闭空间。
她一屁股跌坐在台阶上,后腰抵在上一级的边沿,又硬又硌,生疼生疼。
高大的身影压过来,像一座高塔笼罩着她。
海棠身体僵硬,张开双臂,攀附上禁锢住她的臂膀,缓解身体的疼痛。
一双大掌伸进她的上衣,推高她的胸罩,握住一对饱满而富有弹性的乳房,没完没了地乱揉乱搓。
24、顶膝
胸乳上,一双大手来回揉摸;脖颈上,两片火热的嘴唇反复亲吻吮吸。渐渐,嘴唇往下,猛一口吸住乳头,又磨又揉。
“海棠小宝贝……你的…奶子……好软…好吃……”
“嗯嗯……啊……啊不……”
海棠抱住埋在胸前的头,一边胡乱推拒,一边无意识地呻吟。
身体深处,涌起一股血脉扩张的灼烧感;肌肤表层,泛起一层瘙痒般的饥渴感。
聚起又泛开,来回激荡。
对方像一头猛虎蹲伏在她斜卧的上方,抓着两个奶子,极尽色情地又吃又搓。
乳浪起伏,湿湿嗒嗒。
镇压式的进攻,纾解了体内的燥火。难以排解的饥渴,压缩成一小团火苗,又像是只在等待一个爆发的时机。
海棠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与狂乱—— 痛苦中,她挣扎着;疯狂中,她喘息着;撕裂中,她敏感着……
推拒的动作变得模糊,无声地揪住手下的头发。
硌人的台阶不再令人烦恼,她挺起胸脯凑给对方品玩。
反正,身体动弹不得,她总是逃不开的;
反正,即使不闭上双眼,她也什么都看不见。
牙齿不失时机地在乳肉和乳尖啮咬,激起灵魂割锯般的战栗。
“啊……嗯哼……受不了……啊哈……”
海棠摇着头,难耐地哼哼。
她彻底放弃抵抗。抬高右腿,膝盖和大腿内侧在对方腰腿间摩挲。隐晦地提醒,她还有另一个性器官;煎熬地等待,对方可以给她更多。
胸口响起一阵濡湿的噗笑。
接着,那人从善如流。
腾出一手,摸上浑圆腻滑的大腿,展开一场像舞蹈的抚摸——旋转、停留、后退、前进……
她的心高高悬起,“突突突”狂跳。
当那只手挑开内裤,来到腿心时,海棠浑身湿透,无力地感知着—— 修长的手指抚上湿润的阴唇来回滑动,时而揪扯着阴毛,时而又用手指捏住阴蒂搓玩。
全身的血液顿时涌向阴户,阴道壁一收一缩像要跳出来,蜜汁也源源不断给挤了出来。
穴口隐约发出轻微的吮吸声,是空虚的声音。
海棠不禁埋怨谢东君。既然选择迷奸,为什么不干脆利落地将手指插进去,直接占有她、填满她,省去她心中诸多天人交战。
然而谢东君到底没有插进去,手指从内裤中抽出,往上捉回乳房揉捏,仿佛那两个丰满的奶子才是她唯一留恋的温柔乡。
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唇色压得发白,一丝压抑不住的求欢,终于从海棠的嘴角泄了出来。
“要,要,要……”双腿夹紧对方侧腰,欲望高涨,可见一斑。
好在谢东君并不是故意要和她做对。
一条腿挤进海棠的双腿间,膝盖抵上腿心嫩肉,缓缓向上顶弄。隔着布料,一下下,磨蹭她酥软得发大水的阴户。
“宝贝,你很乖很诚实,我们会很合拍。”
“我就在这里操爽你,好不好?”
低哑的嗓音,带着纵情恣意的色欲,灌进海棠的右耳,电流滋滋乱窜。
性交的渴望,烧得海棠晕晕乎乎,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张开双腿,迎合坚硬的顶撞。
很快跟不上膝盖上顶的节奏,海棠呼吸彻底乱了,浑然忘我地淫浪呻吟……
对方的嘴巴、舌头和气质在她的脖颈留下痕迹和疼痛,双手在她的双乳上乱摸,深深按压进她的肌肤。
阴道内痒的厉害,淫水一股一股从里面涌出,她浑身止不住地抖动。
几个持续地深顶,海棠被送上高潮。
离魂的瞬间,揪下谢东君几根发丝,扯得对方直呼吃痛。
一滴泪,无声滑落海棠的脸颊。
25、过火
各种体液交织而成的淫靡味道,充斥在黑暗狭小的空间。散出一身酒气,海棠的身体轻快许多,精神上仍处在一种放空的状态。
谢东君将她抱上膝,一起坐在台阶上,饱满的胸部紧贴她的后背。
190公分的身形完全笼罩住蜷在怀中的纤柔身影。
海棠有些呼吸不过来。她罕见地小鸟依人,显得十分驯顺。
谢东君满意于这样的顺从,轻声在海棠耳边呢喃,“宝贝,真乖,还想要么,嗯?”
舌头钻进小巧的耳窝,留下一股海水与海底矿物的咸腥味道。
海棠浑身一激灵。但是,并不讨厌。
这提醒了她,从一开始,谢东君对她就是一种生理性吸引。
手掌在她的乳房揉了几下后,往下走,在她的平坦紧实的腹部极尽揉弄。
海棠的呼吸随之急促,她咬紧牙关,鼻腔振动,发出轻重不一的哼哼。她悄悄握紧了拳,感受着力量又回到她的身体里。
这时谢东君另一只手伸进她的裙底,扒下她的内裤。不容分说。
她配合对方的动作,挪臀,抬腿。
握紧的拳头……
又悄悄松开。
当谢东君的手重新回到海棠的腿心时,她甚至稍稍分开双腿,方便那只大手动作。
手指修长,指腹捻着充血的阴蒂逗弄,没有丝毫细纹。
完全不同于……
海棠浑身燥热,不能继续想象。她转过头,埋进谢东君的脖子里,坠入更深更浓的黑暗里。
谢东君轻笑了一下。这个身价不菲的小富婆,前两天见面的时候,对她不假辞色。她还真担心了一秒钟,两人会就此错失了呢。如今不也在她怀里,温顺依赖,任她亲、任她操。
她不禁为自己的魅力得意。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令她心动的女人,她怎能不拿出看家本领?
她决定花上两叁天的功夫,将海棠彻底享用一番,直到两人都心满意足。从今往后,这个完美女人只要看她一眼,就会湿润、就会滴水,永永远远都逃不开她的手掌心。
拇指对准阴蒂猛揉,食指与中指在穴口轻抠。
谢东君眉头拧起,随即又释开。
不是第一次又怎样?不是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她就不信,谁能比得过她?!
耳朵旁,呻吟又娇又浪;手底下,小穴又软又热。淫液淋在她的手指,流在她的掌心,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淌。
谢东君勾了勾唇,心头火热。宝贝这是已经在为她发狂呢。
热流从心口直往下腹窜,阴部一跳一跳。
眼前浮现出一副淫逸画面——她与这宝贝,日光下的草地,或是灯火辉煌的卧室,赤身裸体,肢体交缠,乳乳相贴,对镜磨穴……
脑海里瞬间炸开一个烟花,谢东君的声音激动地颤抖。
“宝贝儿,这里施展不开,待会去我家还是你家,听说你家很漂亮?”
我家?
海棠怔忪了一下。
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惠姐那个藏在职业化的恭敬疏离之后的审视眼神。
不行!
怀中人的僵硬,谢东君立时察觉。
穴口浅浅抠挖的两指,毫无预兆地插入半截。抽出。再一个深刺,一戳到底!
“啊——”
海棠全身一挺,惊声尖叫。若非谢东君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她就要滚地上去了。
太深!太深了!
在她有限的性爱经验中,探头探脑,始终不算扎扎实实挠到的宫口!居然……居然被这人一击即中。
海棠头皮发麻,浑身肌肉绷得死紧。
她瞪大双眼,黑暗中,谢东君一双大眼闪着绿光,轻佻又沾沾自喜。但是,这只是她的错觉或者幻觉。
她什么也看不见。
也不用担心她的失态被看出来。
然而,海棠不知道的是,底下的小穴已将她暴露。
绵软潮热的小穴,像一只温柔又贪婪的小手,牢牢地握住谢东君深深插在她体内的两根手指,从穴口到宫口,密不透风。
“宝贝儿,喜欢吗?”
谢东君环在海棠腰间的手往上,箍住她的脖颈,捏住她的下巴,在唇瓣上印下一吻。
“喜欢姐姐的这个性器官吗?”
怕海棠不懂,两指适时地抽插两下。
海棠脸颊烧得滚烫,这人也太太太令人无语了。她羞臊得厉害,根本说不出任何话来。
谢东君的流氓与自恋却是没有尽头的。
她勾着舌尖,在海棠的两瓣唇上来回舔舐,不放过任何一道唇纹。
一边蛊惑:“姐姐还有这个性器官,又软又活,今天一并都给你享用,好不好?”
手上的动作不停,浅抽深插,带出无数淫水。
海棠阴道里的穴肉急遽抽搐,浑身抖动得厉害。
她摇着头,一颗心也动摇得厉害。
恰在此时,大姨们惨烈的歌声传来—— “怎么忍心怪你犯了错,是我给你自由过了火。让你更寂寞,才会陷入感情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