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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时空番外——骨科篇(13)
谢昭昭的大脑好像被人给按下了暂停键般,一双氤氲着水雾的眼睛瞪得极圆,甚至忘了该怎么呼吸。唇上那抹滚烫的温度却又在明确地告诉她,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她的臆想,更不是在做梦。
他......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吗?!
下一瞬,她猛地一激灵抬手推搡着面前的男人。可谢辞衍却纹丝不动,甚至还腾出一只手来将她乱动的手腕给摁下桎梏着,高大的身躯欺压下来,将她紧紧困在机车的坐垫上。
他吻得激烈,带着不容抗拒的掠夺,独属于谢辞衍的气息瞬间侵占了她全部的感官,唇齿交缠间更像谢昭昭在不断躲避,谢辞衍却在不断一寸寸进攻,将她调皮的舌尖给席卷住,又吸又吮。
“唔嗯——”似察觉她挣扎的动作,谢辞衍不满地咬了咬她的唇角,似在叫她专心点。
良久,久到她已经双腿酸软几欲要站不住的时候,谢辞衍才终于放开了她。谢昭昭气喘吁吁地呼吸着山间的新鲜空气,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写满不解与震惊,看向那一脸餍足的男人时,想开口质问,却喘得连说话都断断续续。“你、你......”
谢辞衍挑眉,瞧着她这样的模样,眼底更是多了几分暖意。“我怎么?”
他先一步开口,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自己说了什么。”谢辞衍一直都在自以为是,总以为推开她是唯一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与谩骂的方法,可直到刚刚他才幡然醒悟过来,原来一直在带给她伤害的人,就是他自己。
“是我错了,我高估了自己。”他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满眸无奈。“我天真地以为自己真的能将你放开。可当你真的不过来纠缠我的时候,我会很失落,在看见你站在别的男人身旁时,我会发了疯一样的嫉妒。原来我根本没办法放开你的手,让你属于别的男人。”
他从来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时光里,谢昭昭竟是这样喜欢着自己,喜欢到哪怕被推开,被忽视冷落,都还是奋不顾身地奔向他,就像是飞蛾扑火一样,明知道不会落得个好下场,却还是毫不犹豫拥抱了灼热的火焰。听到那些话的瞬间,哪怕是最坚硬的冰块也会被她给融化,连飞蛾都有勇气扑火,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不需要被被这世间的道德认可,他只想待在谢昭昭身边。哪怕被谩骂,哪怕这辈子都不被认可也都无所谓,他可以错一辈子。
谢辞衍额头抵在她的额间处,眸色再没有了从前的半分吊儿郎当,黑色的瞳孔映照着她的身影,嗓音坚定认真,像是虔诚的信徒在他的神明面前屈尊跪下般,“昭昭,我也爱你。”他嗓音更哑了几分,“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着你。”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口好像被一阵阵温热的潮水给填满。眼前的一切都过于不真实,她抬手想触碰谢辞衍,却又在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蓦然顿了下来,生怕眼前的一切都只是过于真实的梦境,只要一碰就会碎。
谢辞衍拉住她的手腕放到自己温热的脸上,语气带笑。“我是真的。”
一阵暖意自心底翻涌而上,她喉咙发紧,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蓄满了泪,猝不及防地尽数落下。
谢辞衍眸色慌乱,有些手足无措地将人给揽进怀中,低声哄着,“怎么了这是?”他轻笑着逗她,“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么?听见我说爱你就哭成这副模样。”
许是压抑太久,又许是面前男人的一句“爱你”她已经等了好多好多年,那满腔的情感终是再按捺不住,尽数倾泄而出。谢昭昭猛地扑入谢焰温暖的怀抱中,双手紧紧箍着他的腰,不断滑落下来的泪沾湿了他的衬衣。
他心疼又无措,只好使尽浑身解数博得谢湳一笑。“你的眼泪鼻涕全沾我身上了。”
谢昭昭恼怒,瞬间如同那炸毛的猫一样抬起头来,一双通红的眼瞪着他,“你什么意思?!嫌我脏?”
谢辞衍笑开,连眉眼都沁着如初春花开的暖意,“不这样你怎么会抬起头来。”见谢昭昭目露疑惑,他亦没有解释,只是俯下身用温热的唇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极轻满含着缱绻。“别哭了,小花猫。”
这一刻,谢昭昭望着眼前眉目温柔的男人,才终于有了一点实感。心里激动得不断鼓着泡泡,舌尖好像有跳跳糖在肆意跳动般,每一次呼吸都是甜的。
他将粘在她脸颊上的碎发给别到耳后去,嗓音哑然又带着柔意,“回去么?”
谢昭昭却摇了摇头,张开双臂抱住了男人,脸颊埋在他的颈侧,小声嘟哝着,“不回去,我想和你待在一起。”
他低低笑起来,“想去哪?”他大掌拥着她纤细的腰肢,视线还是忍不住又垂眸瞧了瞧窝在怀中的女人。真的将珍爱已久的女孩儿给抱在怀中的这一刻,原来竟美好得这么不真实。以前忌惮着父母,道德禁忌的界限,就连靠近她都只敢在梦中悄悄肖想,现在那个梦中的神女竟真的降落到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来了。
他只想把从前一直想做的,想说的,一一告诉眼前人。
“我也会开机车。”她蹭了蹭男人的颈窝,好似撒娇的奶猫,“我来开好不好?”
听见她也会开机车时,谢辞衍有些惊奇,家里管教得严,像这样的赛车对父母来说只是不良少年的聚集地,根本不会让他们踏足赛场。“什么时候学的?”
换作之前的谢昭昭或许并不会告诉他,自己在他走后做了哪些荒唐的事,可看着他缱绻的眉眼,谢昭昭就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下意识便开了口,“那时候你出国,我偷偷开小号关注了你的账号,知道你爱赛车,就想......到你的世界去看看。”
谢辞衍心头一软,随即便爽快答应下来。他给她重新戴上安全帽,再给自己戴好后便自觉地坐到机车后座去。谢昭昭有些紧张,握上油门把手的指尖都轻轻颤着,一双大掌蓦然覆在她手背上,谢辞衍宽厚温暖的胸膛贴着她的背,他炽热的体温源源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味道,让谢昭昭的心亦渐渐稳了下来。
她开得极慢,似在贪恋这一刻的温存,更怕这一晚过去后他们便又会变回从前那样,所以她只敢将所有爱意寄托在这一瞬间,奢求着留给他们的时间能再多一些。
在过弯道时,脑海中不自觉又想起来刚才谢焰在过这条弯道时的惊心动魄,一时便有些紧张,指尖轻轻颤着。她以为她伪装得极好,却未曾想下一秒身后男人贴得她更紧了些,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侧脸贴着她的脸颊,“害怕?”
谢昭昭瞬间就放松了下来,依赖地靠在谢辞衍的怀中,抬眸看着他线条明显的下颚,轻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开口说话。
此刻,整个世界好像都变得慢了下来,只剩下月光倾洒,轻抚人间,静谧得如幻似梦,满是不真实。见谢辞衍已经替了她的手在开机车,她便大着胆子把手都给缩回来,侧着身子紧紧搂住谢辞衍的腰。
她柔柔开口,“我还是觉得好不真实怎么办?”她说话时尾调上勾,撒娇似的一点点勾引着他。
谢辞衍嘴角微勾,似看出怀中少女那藏得略有些拙劣的心思,却也没有点破,佯装不懂地开口问道:“那你怎样才能有真实的感觉,嗯?”
见猎物乖乖掉入她设好的陷阱里,谢昭昭心底不由更高兴了些,连嘴角都险些压制不住上扬的弧度。她在谢辞衍怀中抬起头来,柔软的红唇压在他滚动的喉结处,旋即探出一小节舌尖轻舔了舔,轻柔的嗓音也在这夜风吹拂下多了丝丝媚意。“肏我。”她抱得更紧,似怕谢辞衍会拒绝她般,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染上一层忐忑。“我想在属于谢辞衍的世界里,被谢辞衍肏,真正拥有他。”
谢辞衍挑了挑眉,睨了她一眼,似在故意逗弄她,“在这?”他嗓音带了点点笑意,“头一回就要求来这么刺激的?”
见他似乎并没有要拒绝自己的意思,谢昭昭不由雀跃了些,不管不顾地抬起指尖一颗颗解开了谢辞衍的衬衫,柔软的红唇一路往下,连吻带舔,一点点勾着男人。
谢辞衍握着油门把手的指尖愈来愈紧,喉间泄出粗重的喘息,再开口嗓音已然哑得不像话,“再闹,你可就再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刚得到心爱的女孩,谢辞衍心中也异常激动得很,他只怕自己没个轻重会吓着她。对她,谢辞衍本就没有多少自制力,她若是再这样撩拨下去,只怕真得在此处野战。
可此时正缺乏安全感的谢昭昭又岂会懂得他心中所想,她只想迫切拥有谢辞衍,来证明此时此刻,不是一个可戳破的梦,更不是她的臆想。
“无论是8年前,还是现在......”她抬眸,轻轻侧头,眉梢带着藏不住的欣喜,笑意从灿若星辰的眼底一点点蔓延开来,连发梢都沾上月色的柔光。“我都从来没有一刻后悔过爱上你。”
这一瞬间,心头猛地被什么给狠狠撞了,连呼吸都滞了片刻。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本就泛起阵阵涟漪的湖中,震得五脏六腑都微微发颤,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滚烫的暖流,填满了整个心脏,让人连血液都变得炽热起来。
谢辞衍掌心蓦然一转,将缓慢行驶的机车停靠在弯道一侧。他眸色深沉,垂眸直勾勾地紧盯着她,大掌猛地桎梏着她细软的腰肢,另一只手搭在她白皙的大腿处,粗粝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蜿蜒向上,指尖有意无意地抚着她的大腿内侧。
谢昭昭轻颤,身子更贴近他的,双手紧紧攥住他胸前微微敞开的衬衣。“阿衍.....”
她的一句呢喃,却让谢辞衍忽而想起他在房间抵着墙自浊时,听见隔壁房间和他做一样事情的谢昭昭,也曾喊着一个名叫“阿衍”的名字,那时候他并未多想,只以为是和他同音,现在想起来......
他嘴角微勾,眸色比刚才还要深,眼底还多了点掠夺的占有。谢昭昭身上穿着有些单薄的白色短裙,上面配了件紧身的小吊带,头发披散着,更多了几分柔媚之感。
谢辞衍食指将她欲掉不落的肩带给勾住,一点点往下扯,小吊带亦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滑落下来,露出她贴着胸贴的浑圆酥胸。他喉结上下滚动着,双臂勾住她的脚窝,轻轻一勾就将人给揽到自己身上来,他学着她刚才的样子,薄唇在下巴开始一点点吻落下去,吻得又细又密,吻到哪胸贴时,忽而微张开嘴咬住胸贴边沿,将那碍事的玩意儿给扯落下来,长舌碾过,再用牙齿细磨慢掂,恨不得将那挺立的红梅给吞落腹中。
他喘息沉重,双目炽烈,胸中更是燥欲难安,哪怕是这山野中吹拂而来的凉风也无法将他燃烧起来的火给湮灭半分。
“唔嗯——”谢昭昭双颊酡红,一股无法抑制的激动与欲念从心底猛然涌起,如狂风卷起层层浪涛,狠狠拍击着胸腔,心脏跳得又快又急。她呼吸微乱,身体不断想靠近他,却又因为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做,双手慌乱又渴求地搭在他的皮带扣上,却被他的大掌给一把摁住。
“这么着急啊?”他蓦然抬起头来,唇角带着勾人的笑,眉眼带着点点慵懒,“上次你也在我这皮带上花了很长时间。这次我比你更着急,就不让你玩了。”他话落瞬间,耳畔便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皮带扣应声解开,将裤子往下拉,滚烫粗长的孽物瞬间弹出抵在了谢昭昭的小腹上。
谢昭昭呼吸一窒,心不断砰砰直跳着,小腹一抽一抽地泛着酸涩之感,小穴不断往外淌着春水。“想要么,小骚货。”
怎么会不想要,她想要想得都快疯了。
她不住点头,双手甚至急吼吼地攀上他的肩头,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就要将那粗大的肉茎容纳进自己的小穴中。
谢辞衍轻笑,大掌托着她的小屁股,挺着后腰将那粗长的孽根一点点抵入。先是试探性地讲龟头抵入,见她没有任何不适,他才继续缓缓挤入。可却未曾想身上的小妖精比他还要猴急,好似受不了他如此磨唧,猛地一个沉腰,肉茎便瞬间插入她的小穴深处,紧紧抵在她的宫口。
“哈啊——”粗硬的龟头挤入花穴深处,强烈的饱胀感瞬间将身体内那种莫名的空虚给填得满满当当,快意瞬间上涌,浑身酥麻。
谢辞衍没有立即抽动,先让她稍稍适应。她的穴极紧,穴肉一张一缩地包裹着他的孽物,紧得连一丝缝隙都没有,那温热的软肉不断吸附着他的棍身,肉茎瞬间舒爽得又涨大一圈,爽得后腰发麻。
谢昭昭眼眶忽然就通红一片,她紧紧抱着身前的男人,身下性器交融在一块的瞬间,向她涌来的不只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意,更多的是无尽的满足。好似一副只差一片碎片就可以完成的拼图一样,她心脏缺失了多年的那块碎片,终于在刚刚被填上。
她真的......彻底拥有了谢辞衍。
那个她肖想了很多很多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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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时空番外——骨科篇(14)
“唔——”
谢辞衍在她还在愣神时,猛地掐住她纤细的腰肢,朝上重重一顶。他插得用力,将那粗长的鸡巴抽出来一半,而后又猛地狠肏着,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谢昭昭紧咬着的牙关瞬间一软,身体哆嗦了下,细碎的呻咛声压制不住,扬起下颚便吟叫了出声,小穴随着他抽插的动作越夹越紧。“哈啊、好......好深......”
粗硕的龟头被湿热的软肉紧紧咬住,那深陷在快意的感觉猛地涌上后脑,爽得谢辞衍头皮都麻了一瞬。他闷哼一声,喘息更重,劲瘦的腰用力一顶,整根鸡巴瞬间没入湿热的花穴里。
“嗯啊——”谢昭昭被他这一下插得紧绷着腰肢,生理泪水自眼角滑落下来,身体感官越发敏锐强烈,就连谢辞衍鸡巴上盘根交错的青筋脉络她好似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阿衍、阿衍......再、再重些......唔嗯——”
“刚刚不是还说深?现在又让我肏重些了?”他似寻到了谢昭昭的敏感点,每每他的鸡巴碾过那个地方时,花穴就会狠狠地咬鸡巴一口。“我的昭昭真骚。”
谢辞衍每说一句这样的骚话,她都会不自觉地兴奋,花穴会咬得更紧,淫腻的春水就像决了堤一样不断往外淌。“哈啊、阿衍......阿衍、唔嗯——”
男人爽得腰窝一阵发麻,又因兴奋激动,阵阵射意就那么被怀中妖精轻而易举地勾了起来。他低骂了一句粗话,紧着牙根抬起大掌深埋在腿间,粗粝的指腹摁住她凸起的花蒂狠揉了揉。
他要在被她给夹射之前,先让这勾人的小妖精送上高潮。
“呜嗯——”尖锐酸涩的快意骤然灌入身体里,谢昭昭身子一抖,原本绞得紧紧的花穴忽而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瞬间松开来,随之泄出一大股潮水,沾湿了俩人凌乱的交缠处。
软肉松开,那激昂的鸡巴便可以更肆意地肏弄起来。他将人轻松往上一提,紧接着像是失控一样不断狠狠往上顶弄着,硕大的龟头硬生生将那深处花心给干开来,直插宫口。
“嗯啊——好、好深......好爽、顶......顶到那了......”整根鸡巴进入没入她的花穴中,那又酸又涨的感觉再一次猛烈席卷而来,爽得连腰肢都在发颤。她十指紧紧抓着谢焰的肩头,留下清晰可见的指甲印,却比吻痕还要来得更加暧昧,淫靡。
好涨......太涨了......
谢辞衍肏的速度极快,鸡巴好像要将她褶皱起来的每一寸软肉都给碾平了才肯罢休,他的手也丝毫不安分,指腹随着他抽插的速度,时不时地便会揉摁着她的花蒂,见她快受不住时又会浅浅松开手,继而又趁她不备将涨成小红豆的花蒂给捏起往外扯。
“唔嗯......别、别弄......受、受不了啊——”
快感不断堆积,越叠越高,却又没办法全泄出来,只能在体内不停地乱窜,让每条神经都敏感到了极致,即便谢辞衍抽插的动作逐渐放缓下来轻轻肏弄,整个小穴都像过电一样又酥又麻。
想要......好想要......
谢昭昭思绪蓦然就回到了谢辞衍刚回国的那一晚,她隔着一堵墙听着他在自浊,自己则贴着墙用着小玩具幻想着是他肏着自己,那时候她还幻想着有一天谢焰能代替那玩意肏到她潮吹就好了,却没想到那时候的一个妄想,竟会在今天,她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将要实现了。
她双颊更红,那双水盈盈的眼睛里装着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她甚至都舍不得眨眼,就这样抱着他,腰肢却猴急地扭动着,在他每次往外抽出时慌忙去追着。
谢辞衍哑声笑开,“怎么这么骚,这就学会追着鸡巴吃了?”他嗓音更哑,太阳穴舒爽得好一阵突突直跳,谢昭昭的穴太会吸了,将他那根肉茎紧紧吸在花穴甬道中,丝毫动惮不得。“昭昭是想试着自己动么?”
他动作忽而慢了下来,一双黑沉的眸子盯着她发红的脸颊,忍不住俯下身吻了吻她,话带勾引,“想么?”
谢昭昭哪受得住他这般蛊惑,想也不想地就径直点头。下一秒便见谢辞衍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来,眉眼间的欲色愈发重了起来。不等她反应过来,谢辞衍便忽而将那鸡巴给抽出来,棍身上满是湿腻的银液,于柔和的月色照耀下,更显得淫靡又慌乱。
孽物忽而离开,花穴中的软肉瞬然不适应起来,不停翕张着似要那粗硬的鸡巴能再次插进来。空虚感猛然袭来,谢昭昭哼哼唧唧地勾住男人,谢辞衍大手却蓦然掌在她的小腹,动作稳当又快速地将她旋了个身,让她背靠着自己。
“乖昭昭,自己动。”他故意将那孽物抵在她的股缝间,一下接着一下地戳着她的穴口,欲进不进的,更是折磨人。
谢昭昭早已被欲望给支配着身体,脑子一片浑浊,只装着一个名叫谢辞衍的男人。她只知晓,花穴中的那股痒意不断侵蚀着她,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嗜咬着她的骨头,只想那鸡巴能赶紧插进来自己的穴中,将那难耐的痒意给全数压下去。
她双手撑在机车上,抬起自己的身子,一只手小心试探着往后伸去,待掌心触碰到哪坚硬如铁的鸡巴时,心脏蓦然失了节拍地在跳,脑子兴奋得发麻,花穴里好像被他装上了磁吸般,自动便寻到了那能止住她空虚的鸡巴,腰肢使力,垫脚提臀,往上一抬,又迅速往下一坐。
“唔嗯......哈啊——”
坐下去的瞬间,硬得发烫的龟头瞬间用力顶上她春水泛滥的花心,酸胀酥麻的快感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整个身体都在轻颤着,那强烈到几欲让人窒息的快意宛如是她最契合的止痒剂,眼前阵阵发白,好似连自己身处何处都忘了,吟喊的声音也愈发抑制不住。
二人交合处能清晰瞧见半根浸满淫靡春液的鸡巴,垂落下去又快速提臀的小屁股上同样沾着几缕淫腻的银丝。谢昭昭一开始动作还略有些生涩,逐渐却好像本能一样,渐渐熟练了起来,腰肢也扭得愈发激烈,胸前白嫩的奶子亦随着她的动作于空气中上下晃荡得厉害。
谢辞衍呼吸越来越沉,眼眶发红,一双满是浓重欲念的眸子紧盯着她,似要将眼前人给立即拆吃入腹一般。“昭昭真棒。”他视线忽而落在了前方不远处的终点处,一个荒唐的念头忽闪而过,可此时早已失了理智的人却将那荒唐念头给紧紧抓住,随之执行了起来。
他双手忽而握住了机车油门把手,右手拧了拧,机车在谢昭昭猝不及防之时动了起来。她惊呼一声,花穴蓦然将他的鸡巴夹得极紧,泄出一股水来。
谢辞衍贴近,薄唇沿着她耳朵的轮廓轻舔着,仿若那恶魔撒旦在她耳边低语,蛊惑着她,“别怕,不是说想要到我的世界来看看?”他轻笑,嗓音哑然蛊人,“那就这样肏着你冲线。”
他顿了一瞬,脑海里忽而想起什么,再开口已是带着些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以后你只要到赛场来,就只能想着我,想着我是怎样肏着你冲到终点线。”
谢昭昭有些慌,可不等她开口反抗,身下机车便已在男人的操控下缓缓动了起来。她心底紧张又害怕,就连迎面拂来的风都带着兴奋的燥意。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真的融进了属于谢辞衍的世界里,想来他在国外的那些年,就是如此疯狂又肆意自由。所幸,现在她终于能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疯狂。
她想,这一晚,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机车开得不算快,谢辞衍将怀中女孩儿护得极好,时不时配合着她的动作挺腰将那鸡巴插得更深。谢昭昭缩在他滚烫的怀里,他一手掌舵着机车行驶的方向,一手覆上她淫浪晃荡不断的胸乳,饱满的酥胸被大掌揉捏得七零八歪,只有尖尖挺立的红梅从他指缝间羞赧地探出来。
他笑,甚至极坏地问她,“昭昭,刺激么?”
谢昭昭呼吸急促,四肢软绵无力,牙关却紧咬着,害怕自己会泄出极大的声音来于这空旷的山野中散出回音来。听见谢辞衍问她的话,更是又羞又紧张,可她不得不承认,这样做爱真的是太刺激了。身上各个感官与神经都不自觉沉溺在这样的快感中,伴随他抽插的动作越快,花穴中的快意来得也更加猛烈,像一阵汹涌的海啸将她从头到尾浇灌着。
他的手又大又烫,抚摸之间,带着极强烈的电流,酥酥麻麻,从耳根径直窜上头顶,将她的所有理智都炸了个粉碎。“哈啊、我......我、不行......好、好爽......呜嗯......”
见她腰肢扭得骚浪,谢辞衍更是忍耐不住,像是看见可口的猎物就在眼前,他急不可耐地地擒着她柔软的腰,抽插得迅猛有力,鸡巴猛烈撞击着,静谧的夜色中发出阵阵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响。“昭昭以后都只能给我肏。”
谢昭昭胡乱点着头,仰起小脑袋不断娇吟着,浑浊不堪的脑子根本再无法思考,只本能地跟着心底那最真实的答案说了出口,“啊嗯......以后都只给、阿衍肏。”
机车即将达到终点线,不断堆积的快意也将到临界点,似要阻止着不可控的情潮来袭,花穴将那尚在不断猛烈抽插的孽根紧紧绞着,可却还是无法阻止男人动作凶狠地一次次肏进了最深处,将她的花心搅得泥泞,酸涩不堪。
谢辞衍紧咬着牙关,额角漫出些细汗,性感的喉结不断剧烈滚动着,薄唇微微张开,发出一声声粗哑的喘息。后腰愈发酥麻起来,一下比一下插得更深,鸡巴也爽得微微发颤,不断顶弄着花心的马眼翕张着,止不住泛出清液,与花穴中泛滥泥泞的汨汨春水绞弄在一块。
“啊嗯——不、不行......我、我不行了......快、快停......停下、哈啊......谢辞衍——”
谢辞衍怎么停得下来,她湿热的花穴不断紧绞着他的鸡巴,孽根不断传来阵阵激烈的压迫感,龟头一阵阵发麻,随时都可能精关大开将浊液灌满她的花穴深处。
眼前是即将冲线的终点,耳畔是她娇软的媚声吟叫,肉体之间相互碰撞的淫靡声响贯彻耳畔,不断刺激着他的全然坍塌的神经线,他好似上了名为谢昭昭的瘾,连一刻、一秒都无法停下来,反而还插得更重,更深。
“昭昭吸得这么紧,要我怎么停下来?”他将大半根肉茎抽出,继而又狠狠插至最深处,里面的软肉不断吸附着棍身,“要把你彻底肏透才行啊。”
太快......真的是太快了......
汨汨春水激流直涌,谢昭昭眼前朦胧一片,好似身下此刻正坐着的不是机车,而是过山车一样。刺激又失重,恍若飘飘欲仙,灵魂好似都要被他给顶弄出去了一样。
“呲——”的一声骤然响起,机车已然越过终点线,稳稳停住。谢焰猛然将女孩儿压在机车表盘上,从后面猛烈地肏着她。
“啊啊啊——”谢昭昭被这猛烈的抽插肏得不住绷直了身体,娇软带着媚然的声音已然逐渐变得哑然起来。
谢辞衍朝着最深处深捣了几下,不过几下,已然忍耐许久的马眼再抑制不住那灭顶的快意,忽而微微张开于她花穴深处射出一股接着一股浓稠的浊液来。
“嗯啊——”灼热浊液射入花心的瞬间,那四处乱窜寻不到出口的快慰终迎来了一道白光。谢昭昭他的浊液烫得浑身一麻,脖颈长仰,红唇张合娇喊出声,浑身如抽搐般痉挛着,哆哆嗦嗦。
一股尿意激烈又汹涌地袭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已瞬间窜上顶峰,淙淙激水横流,淅淅沥沥全然喷洒出来,将身前的机车都给浇湿了大半。
潮吹的余韵还在体内胡乱窜着,好像有股消散不了的电流正往四肢百骸蔓延着,炸得她浑身哆嗦着轻颤。
谢辞衍将人给捞进怀里,垂眸瞧着她微微失神的模样,不由一笑,嗓音又哑又蛊,“昭昭喷水的样子真美。”
谢昭昭恍惚回神,意识男人说了什么,思绪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时,脸颊瞬间红了个透顶,羞赧地将自己的脸深埋在他胸膛间。
可她却一点也不后悔,一种暖融融的甜意在心头肆意疯长,像是春日的风拂面,柔和而绵长。心跳不自觉轻快了几分,连呼吸都带着丝丝甜腻,怎么止也止不住。
鼻息间是谢辞衍好闻又令人安心的味道,周身萦绕浓厚的安全感,谢昭昭眼皮逐渐耷拉下来,在最后彻底失去意识前,她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谢辞衍真的代替了那玩意肏到她潮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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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时空番外——骨科篇(完)
树梢上的露珠在晨风的轻拂下轻轻颤动,折射出细碎的光芒。窗外似有鸟儿叽叽喳喳地哼唱着什么调子,吵醒了还窝在暖和被子里的谢昭昭。
她睁开眼的瞬间,看清眼前房间摆设时还有些懵,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瞧,确认眼前的冷系摆设,还有她现在身下躺着的床,盖着的被子都在告诉她,这儿是谢辞衍的房间。
怔然了片刻,昨夜那些淫靡的回忆逐渐涌入脑海中,她双颊绯红,蓦然拉起被子掩住自己不断上扬即将要尖叫出声的嘴。昨晚......不是梦!她真的......和谢辞衍在一起了么?!
似着急想要证实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般,她急吼吼地环顾四周,想找到谢辞衍来证实。恰好,卫生间的门忽而被打开,谢昭昭应声望去便见她一直心心念念的谢辞衍刚冲好澡出来,光裸的身上还挂着水滴,一路往下蜿蜒,没入那线条泾渭分明的人鱼线中,下半身只松松垮垮围着一块浴巾,好像只要轻轻一勾就能将那块碍事的布给扯开,瞧见那底下的昂扬。
她正看得入神,头顶忽而传来一阵轻笑,语调沙哑慵懒,“看什么?昨晚还没看够?”
一句话,就彻底将她心底的不安给驱散。
谢昭昭忽而笑开,裹着被子挪着身体,宛似一只毛毛虫般往他所站立的地方挪去。下意识抬起葱白的指尖,勾住了他的浴巾,做了刚刚一直想做的事,将那块碍事的布给一把扯开。
男人一怔,双眸因她的举动而微微睁大,随即眼底又掠过一抹笑意。
谢昭昭双眸更亮,唇角勾着一抹灵动又狡黠的笑,“昨晚太暗了,没看清!”话落的瞬间,她唇边的笑意蓦然就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浓浓的失望。她忍不住控诉,“你......你、怎么穿着内裤啊!”
谢辞衍笑了,挑了挑眉,忍不住掐了掐小混蛋的脸。“我就不能穿?谁规定的?”
她忽然又不好意思起来,将被子拉得高了些,发出的声音闷闷的,“我规定的......”说完又觉自己这副样子不够有气势,便一把扯开了被子,猛地站立在柔软的床上,“不行么!”
谢昭昭却怎么也没料想到,此时自己身上竟未着寸缕,光溜溜的像个已经被洗干净,就等着被人拆吃入腹的可口猎物。她清晰瞧见,掀开被子的那瞬间,谢焰那双带笑的眸子忽而一变,呼吸也随之沉了起来。他猛地勾住她的腿窝,另一只手掌在她的后腰间,将她整个人压倒在床上。
“行......”再开口,他的嗓音已然沙哑得不成样子,膝头缓缓抵入她的双腿之间,有意无意地轻轻磨蹭着她的花穴,“现在想看么?”
谢昭昭又怎会不想,她重重额首,双手主动勾住他的脖颈,撑起身子来就要吻他。
倏地,门外猛地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即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外响起,“阿衍,你起了没?看见昭昭了吗?那小妮子是不是在你房间?”
谢昭昭忽而感到一阵心慌,指尖也在不安地轻颤着。她不是害怕自己和谢辞衍的事被父母发现,她怕的只是,妈妈的这一声会将她的阿衍给带离身边,将他暂时遗失的理智给唤回来,到时候他又会再次离开。
她紧咬着唇,不安的神情全写在了脸上。谢辞衍却好似知晓她心中所想一样,大掌摸了摸她的发顶,随即双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薄唇狠狠吻了上去,唇齿相依,发出点点啧啧水声。
门外听不到应答的李秀芳更是着急了几分,连敲门的速度也快了不少,“阿衍?你在不在里头?”
躺在床上的俩人好似陷入了对方的世界一样,将不属于他们这个世界的声音给全然屏蔽在外,不管外面敲门声多重多响,他们依旧吻得忘我难分,直至谢昭昭有些喘不过气时才终于松开了她。“别怕,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话落,谢辞衍才从她身上起来,神情忽而变得有些烦躁,朝外头还在锲而不舍敲门的李秀芳道:“稍等会。”
听见谢辞衍的声音,李秀芳瞬间就更不满了,音量要比刚才要高了不少。“你这孩子,明明在房间却不应我是几个意思?!”她试图开门,发现锁了又不禁嚷着,“昭昭呢?是不是在你房里?”
谢昭昭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忙掀开被子往洗手间去穿衣服。谢辞衍见洗手间的门关上,这才开了房门的锁,让门外的李秀芳进来。
李秀芳疾步踏入谢辞衍的房间,此时他身上已经穿好了衣裳裤子,随手在书桌上拿了个头戴式耳机朝李秀芳扬了扬手,“刚才在听歌,没听见你敲门。”
见他模样不像说谎,她神情却也没明言她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李秀芳视线再三瞥向那紧闭的洗手间,又问,“昭昭在洗手间?”
他将头戴式耳机挂在脖颈处,姿势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半眯着双眼,满是慵懒的模样,应了声“嗯。”
李秀芳沉吟半晌,看着谢辞衍的视线不由多了几分探究,“昭昭房里没洗手间么?怎么用你房间的?”
谢辞衍连眼皮都没掀,神色自然道:“她房里的花洒坏了,这才到我房间来。”他侧头,蓦然张开眼,眸光坦荡地看向李秀芳,“怎么?有什么不对?”
他这一反问,倒显得李秀芳心思龌龊,竟会怀疑自己的儿女会有些什么不轨的举动。可脑海中又忽现而过佣人和她说的话,还是没忍住直言,语气带了几分凌厉,“昨晚你们去哪了,佣人看见你抱着昭昭回来,身上衣服还都乱糟糟的。”她语含试探,一双眼不断盯着谢辞衍的脸,生怕遗失一点破绽。
可谢辞衍却诡异地沉默了。
而他的沉默却成了压断李秀芳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蓦然拔高音量,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说啊!你们到底去干什么了!”
那佣人的话不断盘旋在耳侧,她说看见自己的儿子抱着女儿进到屋子里来,原以为只是普通的举动,可俩人身上的衣裳凌乱,便增添了一丝暧昧之色,佣人没有回避,竟看见了家中少爷极尽温柔地吻了小姐的额头,那是兄妹间绝不会做的举动。
她又惊又怕,一晚上都合不了眼,待天一亮便着急忙慌地告诉了李秀芳。后者一开始根本不信,却在佣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下,原本十分的不信逐渐动摇,起身便到谢昭昭的屋子里瞧了一眼,见里头没人心中更是动摇得厉害,像个疯婆子一样敲响了隔壁谢辞衍的房门。
谢辞衍眉眼稍沉了下来,显然他们的关系已然曝光在了不被接纳的阳光之下。可他却再没有一丝害怕,抬眼眸色认真朝李秀芳道:“我和昭昭的关系,就是你想的那样。”
闻言,李秀芳浑身瞬间脱力,跌坐在了沙发上,目光呆滞,颤颤地抬起指尖指着他,似是想张嘴说什么,却已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们......”她脸色苍白如纸,心脏一绞一绞地抽疼着,像要喘不过气一样,“你们是亲兄妹啊!”
谢辞衍抿唇,“我知道。”
李秀芳的指尖深深掐进沙发扶手,骨节泛白,仿佛要将皮质面料撕碎。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子:"你知道?你知道还——"
谢辞衍沉默地站着,背脊笔直如松。洗手间的水声不知何时停了。随即谢昭昭纤细的身影从里冲出来,站到男人身侧,急急解释,“妈,是我......”
她话还没说完,身旁的谢辞衍却突然跪了下来。
“阿衍!”谢昭昭欲将他扶起来,却被他给挡住了动作,抬眸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才仰头看向李秀芳。
“妈。”这个从未低头的男人,此刻像一座倾塌的塔,为了他所爱的人弯下了背脊。“您要打要骂都行,但别为难昭昭。是我先动的心,是我勾引的她,所有一切的错,都是从我开始。”
李秀芳脑子“轰”的一声,瞬间空白一片,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欲狠狠砸过去。杯子即将脱手的瞬间,她又死死地箍着玻璃杯,指节绷得惨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杯子捏碎,却终究垂下了手,玻璃杯摔落在地,应声而碎。
李秀芳的身体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两步。她看着眼前从自己肚皮里出来的一双儿女,脑海中忽闪过许多零碎的片段。
她的儿子聪明却叛逆不爱笑,从小也和他们不亲,也就只有在看见昭昭的时候才会露出淡淡的笑来。8年前,她顺从了谢骁策的主意,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丢到国外去,一丢就是8年,母子分别8年。他回来的时候自己别提有多高兴了,那时候她就在想,只要谢辞衍高高兴兴的,他爱怎么样也就随他去吧。
李秀芳突然就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候,她手里抱着刚满月不久的谢昭昭,谢辞衍蹲在一侧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着妹妹脸颊的时候,那时候的谢辞衍问她,“妈妈要怎样才会更高兴起来啊?”
那时候她是怎么说的?
她摸了摸谢辞衍的头,说,“只要你和昭昭高兴,妈妈就高兴。”
“走吧。”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眼神空洞地望着面前已经长大成人的一双儿女。“趁你爸还没回来之前,赶紧走。”
“别再回来了。”一滴泪水自她有些浑浊的双眼中流淌而出,似已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般,“我就当,从来没有生过你们。”
她开始机械地整理凌乱的衣襟,手指碰到胸前的珍珠项链时突然顿住——这是谢昭昭去年送的母亲节礼物。指尖轻轻摩挲着温润的珍珠,突然发狠似的扯断了链子。珍珠噼里啪啦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像一场小型冰雹。
“妈......”谢昭昭刚开口就被打断。
“别叫我妈!”她背过身去,忍着再看他们一眼的冲动,猛然深吸一口气,“我会和你爸说,昭昭跟你一起出国念书,以后你们再不会拿家里的一分钱。”
李秀芳声音极轻,“你们好自为之。”
谢昭昭喉咙发紧,那双潋滟又好看的眼睛已然蓄满了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断往外溢落。她张了张嘴,想再喊一声妈,却已然不敢再喊。
她随即也跪倒在谢辞衍身侧,一双手紧握成拳。事已至此,谢昭昭心中其实一点害怕都没有,只有升起对妈妈的浓烈愧疚。她对不起妈妈,但她却不后悔。就算被千夫所指,众叛亲离,她都想要和谢辞衍在一起。
谢辞衍侧眸看了她一眼,大掌握紧了她的拳头。“妈,对不起。”他朝李秀芳重重磕了个响头,“是我不孝,让您失望了。”
李秀芳却不敢再听,迈开脚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房间,瞬间好似老了10岁。
“后悔么?”谢辞衍嗓音沉闷,似带着几斤重的石头,压得人略有些喘不过气来。“你要是后悔了,现在还有机会回头,还能重新拥有这个家,回到妈身边。”
谢昭昭猛然抬头,抓着男人胸前的衬衣狠狠地咬上他的唇,直至口腔里蔓延出丝丝血腥味才松开。“我对不起妈妈,但我也从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了,我可以不要这个家。”她喘着气,眼底烧着一股坚定的火焰,“我只要你,阿衍。”
“如果爱你是罪,那我早已万劫不复——可地狱如果有你,我甘愿永世沉沦。”
她无比自私地抛下了生她养她的父母,却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男人割舍。谢昭昭至今都记得,小的时候爸妈不在家,是他一直陪着她,在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发高烧的时候,唯有他会注意到,凌晨抱着她去医院,就连自己的鞋子没穿都全然不觉。
那时候正吊着盐水的她看着身侧连睡都睡不安稳的谢辞衍,不由在想,这世上大约也只有他会这样对自己。
要是能永远被哥哥一直这样守着,该多好。
这个念头像一粒种子,在她心底悄悄生根,肆意疯长。在高烧带来的眩晕中,她偷偷勾住哥哥的小指,看着他疲惫的睡颜,第一次尝到了被人用生命护着的安全感。
她装乖装了这么多年,终于有勇气扯断了束缚在她身上的线,摆脱了这个家以爱为名的操控。她也曾设想过许多次,如果谢焰这次没有回来,她又会成为怎么样的人。
每一次的答案都只有一个,她可能会为了摆脱身上这些日渐加重的线,而在某一个很好的日子里,在一个静谧没有人找到她的地方离结束她的生命。她能想到最好的反抗,就是将自己的生命攥紧在手中,肆意支配。
可现在,有了谢辞衍后,她想好好活下去。
和他一起,好好活下去。
谢辞衍转身将那浑身充斥着不安的少女给紧紧揽在怀中,凝重的眉眼间带着点点缱绻的柔意,像是揉碎了月色,又裹着浅浅的暖意,淌于心间的那股暖流。“我在昨天决定抱你的时候,就没再想过要放开,也绝不可能放开。”
“他们都说这样的关系是错的、是畸形的......可就算全世界都说我们错了,我也宁愿站在谬误的巅峰与你相拥。”
他也曾放开过她的手,也曾欺骗、麻痹自己,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去忘了她,可当谢昭昭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那些他费力筑起的城墙都尽数轰然坍塌,那一刻,他知晓,哪怕这世界再如何变迁,会有多少人鄙视、唾弃,他都再不会放开谢昭昭的手。
谢昭昭忍不住笑了,嘴角止不住上扬的弧度,就连眼尾都染上了细碎温暖的光。这一刻好似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甜腻的气味,像春日里的花团锦簇般。“谢辞衍......”
男人挑眉,伸手将人揽得更紧些,“我还是喜欢你喊我阿衍。”他俯身咬了咬她的耳尖,嗓音更低,“就像那一晚,你不停地喊着我那样。”
谢昭昭心跳瞬间漏了节拍,被他知晓后她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似报复般昂首咬了他的喉结,又唤了他一声。“阿衍,我们会一辈子都在一起的,对吗?”
谢辞衍握紧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温热的掌心向她传递着踏实的温度。“一定会。”
他从前错失过她,因着兄妹的这一层桎梏,他与她曾遗失了8年的时间。以后的8年,他们会在国外一处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定居下来,可以光明正大地漫步在她喜欢的街道上,可以随时拥抱、亲吻。再以后的8年,等到国外的公司运作更加稳定后,他就带着她一块去旅游,看看这个世界的每一处美好。
即便没有孩子,没有结婚证也无所谓,只要以后的每一个8年他们都还在彼此的身边,就好。
他好似已经瞧见他们俩人并肩立于夕阳之下,金色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本该交缠在一起的命运与缘分般。
谢辞衍侧目,正巧对上了谢昭昭闪着细碎亮光的视线,“我们会一直相伴,相守,直至世界的最后一刻。”
她笑了,握着他的手紧了几分。
等到我们都老得记不清年份时,你要记得提醒我——我们的第一个吻,是在被全世界诅咒的那天。
在献给最不赦的罪名之下,却开出了最艳丽的花。
【完】
(170)海棠
昼正之际,烈阳高悬,营地中正一片忙碌,一箱箱行囊正被搬运上后头的马车。
谢辞衍抱着尚在熟睡的嫣昭昭上了早已铺好软榻的马车内,待一切皆整装好后,身穿一袭铠甲戎装的霍随执剑缓步向他们走来。
已有半月未曾见过霍随的碧落不由一怔,立于马车旁,神色透着几分局促不安。自上回不欢而散后,霍随再没有踏入过她的营帐,只是自那日以后却多了位医女在侧照料她的起居伤势,如今伤口已无大碍,调养得极为妥帖。而天子原没有计划在此地久留,只因她意外负伤,自家娘娘放心不下她独自一人留在此处,才执意同天子一块滞留至今。
碧落低垂着眸子,视线却不停往霍随处不经意似的瞥去。心跳已然丝毫不听使唤地加速着,身后是将士们把一箱箱的行囊抬上马车的声响,尘土飞扬间,离别的气息愈发浓烈起来。她知晓,今日回宫之后,他们又依旧会像两条本不该有交集的路般,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中,再无瓜葛。
她明明知晓,心头那处偏生颤动着,带着丝丝期待,又似在害怕着什么。
就让自己再最后看他一眼吧,她如是想。
碧落佯作转身,眼角却在抬眸的一瞬悄然扫向霍随。而那男人仿佛全然未觉她的注视,提剑从她身侧走过,步履坚定,直至马车前才停下。
她本没想回头,却还是没忍住在他越过的那瞬偷望过去。霍随依旧步履如常,眼神清冷带着点点肃然之感,浑身皆散着将军的凛冽与风范。
可他的眼里却再无碧落的身影。
意识到这一点的碧落心口微微发紧,像是被什么轻轻攥住了,连呼吸都滞了一瞬。随即她又重重地呼了口浊气,强撑起笑意来。本就该如此才是,他本就该如此意气风发,她亦不该贪婪地妄图站在他身侧,她只需仰望余晖便好。
“皇上,军队可以出发了。”霍随作辑,朝那车銮上映出影影绰绰的谢辞衍道。
嫣昭昭尚在睡,谢辞衍声音不免亦放轻了些,连话都比平日要少。“启程。”
霍随领命,这回他没再同碧落坐在车銮外沿处赶车,而是走到军队最前头上了马,由另一位军中将士接替了霍随的位置,为帝后二人赶马。
碧落脸上强撑起的笑意险些都要维持不住,心底鼓鼓胀胀的,满是苦涩,好像要比她这些天喝的那些药汁还要苦上几分。
一行人以霍随为首,策马往宫道上走去。
此次秋猎已然结束,虽帝后并不在猎场,可大臣们依旧没敢离开,于猎场处住了将近半月,一收到皇帝正返程皇宫时,他们也再坐不住,赶忙随着天子的脚步回宫。
可明明上了宫道的谢辞衍一行人,却在半途转了道,往一处山谷走去。
山谷中秋意正盛,簇簇繁花如云似锦,沿着山坡次第绽放。清风拂过,花浪轻晃,暗香浮动,彩蝶穿梭其间,仿若仙境落凡尘。
谢辞衍见躺于自己怀中的女子尚在沉睡,不由失笑。他指尖轻抚过嫣昭昭光洁的脸颊,指腹随即摁了摁她柔软的唇畔,低声道:“昭昭,快睁眼瞧瞧。”
熟睡中被吵醒的嫣昭昭略有些不满,皱着眉头也舍不得睁眼,咕哝软糯说着,“瞧什么呀……”
“瞧我。”谢辞衍眉眼间满是无奈又宠溺的笑意,指尖撩开了她鬓边上的碎发。
嫣昭昭像只嗜睡的小猫般往他怀里拱了拱,双手环住他劲瘦的腰,“待晚上再瞧。”生怕男人又会再次打扰她歇息,又继续道:“晚上我一定将你给里里外外给瞧个仔细,好不好呀……”
谢辞衍只觉一颗心都要化开了,真想让她继续睡下去也就罢了。他张嘴下意识就想答应,可看向外头的花团锦簇,他又忍了忍那股不舍,将嫣昭昭整个人抱了起来,坐在自己怀中,随即抬手撩开帘幕,窗外花香忙争先恐后地涌入车銮内。
“不瞧我,瞧外面。”他低声诱哄着,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哄着她睁开双眼,“你会喜欢的。”
说了几句话后的嫣昭昭也褪去了几分睡意,终还是拗不过谢辞衍,强撑着眼皮将眼睛打开了一道缝。却在下一瞬看清外头景色后,猛地睁开了双眼,直起身子,眸中哪儿还有一丝睡意,只有满满的惊喜与惊艳。
通往山谷的街道两旁花团锦簇,金黄色的桂花香远益清,一丛丛秋海棠悄然绽放,夹杂着紫苑与菊花,秋意在这一隅静静盛开。
“这是何处?”嫣昭昭嗓音中皆是藏不住的惊喜,一双眼不停左右了望着,“我们不是回宫吗?!”
谢辞衍上前拥住了那伏在窗前的心上卿,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上,薄唇于她耳畔处落下一记轻吻,“往年回宫途中偶然发现这个山谷,便悄悄种下你喜欢的花,只为等你生辰时,能带你来住上几日。”
他原是打算于军营中小住几日后,便带着嫣昭昭过来此地,可她却因担心侍女的伤势迟迟不愿离开,这才耽误了。
瞧见她如今欢喜的模样,谢辞衍心底是一阵难以言喻的满足之感,轻声于她耳畔一一低语,“我还特意在此修了热泉,花瓣随风飘落入水,与花同浴,想来你定会喜欢。”
怀中卿频频额首,想来是喜欢极了这地。他语带歉意:“可惜,我们只能在此停留一日。明日便得返宫,此次秋猎已耽误不少时日,况且朝中皆知我归京之事,若再滞留,恐叫群臣心生浮动。”他将怀中嫣昭昭抱得更紧了些,似生怕她会不高兴,忙哄道:“昭昭若是喜欢,改日我再带着你到此住上一段时日,可好?”
见男人一脸愧疚的模样,嫣昭昭回过身去抱住了谢辞衍。“谢郎君,我很高兴。”她丝毫不觉失落,反倒十分惊喜,更感叹于他的用心。“你能花费心思为我布下这些,已经足够让我高兴了。你不仅仅是我的心上人,更是一国百姓的天子,你本就该心怀子民朝臣,无需觉得愧疚于我。”
她撑起身子吻了吻谢辞衍的唇角,“盛国有你这般君王,我有你这般夫君,是我之幸。”
嫣昭昭瞧着眼前满眼皆是她的男子,指尖不由抚上他的眉眼,他的每一处。她极少到宫外去,自然也就从未见过百姓的苦难,可她于养心殿陪着他批阅奏折的这些日子,却总能瞧见民不聊生的苦楚。谢辞衍虽坐上了那人人皆梦寐以得的龙椅,可却无人知晓,这龙椅底下却是万丈深渊,只要一步踏错,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世人只知他治国有方,却不知晓“治国”二字有多艰难。现今国库空虚,所用皆是他往年所得,他免去了百姓三年的税赋,却在用自己的私银填补废帝遗落下来的烂摊子。如此君王,如此的谢辞衍,她岂会不以他为荣。
谢辞衍心头一烫,双手抵在车壁上,将嫣昭昭给牢牢圈在怀中。他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她先一步捧着了双颊,“谢郎君,我的夫君。”她一双眼睛亮得仿佛藏着星火,定定望着他,目光灼灼,仿佛将满腔情意都融进了那一瞬的凝视里。“你于我心中便是最好,最无可替代的。”
指尖温柔地描摹过他的轮廓,眸光柔软而坚定。下一瞬,带着满腔情意吻了上去,唇瓣轻轻贴上他的,像是将她一腔尚未言尽的心意全然交付。
双唇相触的那一瞬,主动权便已然被谢辞衍给重夺回在手中。他一手扣着她细软的腰肢,一手抵在她后脑处,吻得热烈又急切,仿佛要将彼此揉进骨血,唇舌交缠,情意汹涌得几乎将人吞没。
秋风轻拂,几瓣秋海棠悄然飘落,穿过车銮掀起的帘角,柔柔坠入车内。花影摇曳间,一对壁人相拥而吻,唇齿相缠,仿佛连风都不忍打扰,只将花瓣轻轻落在他们交叠的发间与肩头,勾勒出一幅静谧而动人的画卷。
(171)黄土
翌日清晨,雾气尚未散尽,山谷中却早已人声隐动。
精致奢华的车銮前檐覆着昨夜落下的几瓣秋花,风一吹,纷纷扬扬坠落在碧瓦雕花之上,像是昨日一场好梦未醒的回音。
短暂停留终究只是插曲,帝后在谷中只歇了一夜,天未大亮便重新启程。随行侍卫早已将行李打包妥当,可眼下,一只睡得正熟全然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猫儿尚裹紧被子赖在榻上,如何也不愿睁开眼。
谢辞衍眸中掠过一抹无奈,唇角却不自觉带出几分宠溺,似是拿那小无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欲将那小无赖身上的被子给扯落下来,转瞬又想起她畏寒得很,到底是没舍得,只俯身下去将人揽入怀中,低声哄着,“该启程了,小懒猫。”
因着只得短短一日光景,昨夜嫣昭昭恨不得拉着谢辞衍将整座山谷都走上一遍。可这谷地甚广,一日怎能行完,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后,她便撒娇央着谢辞衍背她继续走。这般折腾下来,自是很晚才歇下。
与在宫中不同,身为一国之母,她平日需时刻谨守言行,不可有些许逾矩。更因谢辞衍后宫中仅有她一人,更得恪守国母之称,生怕被底下的朝臣弹劾她德不配位。可一出了宫,她便可将那份身份与礼仪抛诸脑后,做回那个可以恣意妄为的嫣昭昭。也因此,在谢辞衍面前,她更是毫无顾忌,娇嗔着朝他抱怨道:“若不是你昨夜拉着我耽误了时辰,又怎会如此嘛!”
谢辞衍俯身将仍把自己团在一块的猫儿一把抱入自己怀中,嗓音低柔透着笑意,在她面前无甚底线的承认错误,“确是我不好。”他戳了戳她落了些印子的脸颊,“那便同昨日一般,我抱着你上车銮便可。”
嫣昭昭身子蓦然一僵,睡意骤然淡去了几分。昨日谢辞衍根本就没有喊她,径直就将她于众目睽睽下抱上了车,现下想起她还觉有些脸热,今日可决不能再如此,堂堂帝王怎可在他的将士面前如此无状。
她挣扎着推搡开了谢辞衍温热的怀抱,一张脸带着丝丝窘迫的绯色,“不、不必。”话落,她有些不情愿地将被子扯开,瞬然便被冻得瑟缩了一下,却还是探出足尖小心翼翼地往微凉的榻下踩去。
可下一瞬,一只宽厚灼热的大掌便握上了她的脚丫,借着力道将她往前一拉,小臂勾住她的小腿,将她像抱猫儿似的给抱了起来,脚步稳当地往侧室走去。“那我便抱你去洗漱。”
将近午时,一行人缓缓穿过山中小径,踏上归京之路。
五日后,宫门大开,满朝臣齐聚朝堂,自上而下依品而立,特来向久别的圣驾请安。天光正盛,谢辞衍携一袭华美宫装的嫣昭昭缓步入殿。百官齐呼万岁,声震霄汉。“臣等请皇上、皇后圣安。”
殿内,文武分列,礼毕之后,肃穆间熟悉的同僚几人眼神交错,皆有些疑惑今日请安天子为何携着皇后一块出现于此。
“平身。”谢辞衍撩开玄色龙袍落座,嫣昭昭坐在他身侧的位置,模样不苟言笑,一双眼似有些不知该往哪瞧,显然也是有些紧张。他借着袖子的遮掩,悄然握了握她带着凉意的手,似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神色,示意她不必紧张如斯,随即他同立于后方的内侍监耳语了几句后,才回过身正色道:“众卿有何事要奏?”
今日并非例行早朝,只是召集数位重臣入殿,向天子禀报其离宫期间朝中所发生的要事,所以谢辞衍才会借故将嫣昭昭带来此地。一是私心想要她可以陪着自己,二来便是想借机让这些重臣习惯这一位国母,省得每日费尽心思往他后宫里塞人。
礼部侍郎率先出列,朝上首恭敬作了一辑,“回皇上,臣有一要事需禀。”得天子额首后,他才继续娓娓道来:“废帝早在皇上您出宫秋猎前便已薨逝,彼时因正值筹备秋猎这等喜事,恐冲撞国运,是以未曾立即择日下葬。幸得沉太医妙手,令废帝含服完颜珠,得以暂时不腐。如今圣驾已归,还请皇上示下——废帝,何时入陵为安?”
谢辞衍一怔,显然未曾料及废帝尸身竟仍未入陵。他沉吟片刻,方才开口道:“人既已故去,便应安归于土。传朕旨意——命礼部即刻拟定葬仪流程,钦天监择定吉日,让其尽快下葬。”
朝臣似终落下一颗心头大石般,齐齐跪下行礼作辑,“臣等遵旨。”
满朝臣虽皆不齿于废帝的所作所为,可终究礼不可废。宫中为废帝设灵,就选在了之前他宿过的璇玑殿。殿中陈设极简,灵位前白帷低垂,香烟袅袅,冷香寂寂,殿门外也未悬挂帝王应有的丧幡,仅立一方素白石碑,题“故主”二字,不署尊号,仿若故去的不过只是个无关要紧之人。
灵前无亲人守夜,唯有礼部官员轮班持守,满宫上下竟无一人愿为废帝簪素花披白巾。礼部先前少不了被废帝刁难磋磨,现下值守更是怠慢,谢辞衍与嫣昭昭一同出现在璇玑殿之时才惊觉此地竟空无一人。
谢辞衍本无意来此,只略有些多愁善感的嫣昭昭忽而心血来潮,想来瞧一瞧故人,他这才陪她乘龙撵至璇玑殿。原只打算远远看上一眼便离开,谁料殿门前竟连一人值守都无,不由令他眉头微蹙,下意识抬步入内,欲看殿中是否同样空无人影。
殿内沉沉一片,帷幔低垂,香火冷清。四角灵幡已然褪色,唯中央灵位仍端端正正立于檀木案上,帛布覆棺,鎏金刻字在昏暗光影中透着沉沉寒意。殿中无人守灵,连例行焚香的太监亦不见踪影,只剩一炉陈香未尽,香灰堆积,香线已断。
嫣昭昭步履轻缓,厚重的裙摆拂过玉阶,眼神落在那道灵位上,顿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好似她与废帝的种种怨恨皆早发生在许久以前般,直至亲眼看见他灵位的这一刻,她对废帝的死,才终于有了一丝实感。
她唇角扬起一抹极淡的笑意,那些与废帝之间的恩怨情仇,皆已随他一同葬入黄土。昔日那无尽的恨意,如今也终于可以尘归尘,土归土。
谢辞衍见她视线一直盯着废帝的灵位,甚至还露出一抹浅笑时,终是忍不住立于她身前遮挡住了她的目光,“昭昭在看什么?”
嫣昭昭不知男人心中所想,自然地扣住他的十指,待他是旁若无人的亲昵,“只是在亲眼瞧见后,放下心中大石。”
他垂眸看着她嫣然笑着的模样,指尖轻颤,似忍不住悸动抬手摁了摁她未点胭脂的唇,撩拨的意味十足。许是他眸中的欲念过于炽烈,嫣昭昭羞赧,嗔了他一眼后便飞快移了视线,好半晌才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一句似意有所指的话,便足以让他胸口一紧,一股汹涌的冲动席卷而来,仿佛只要她再唤他一声,看他一眼,他便要控制不住地低头吻她。想亲吻她说话时会轻轻扇动的羽睫,随风摇曳的青丝,她灵动潋滟的眼。
他指节蓦然收紧,连骨节都染上了隐忍的燥意。
可偏生,眼前女子根本不晓他心底翻腾的欲念,巧笑嫣然地唤着他。“谢郎君,可好?”
谢辞衍喉头一紧,眼底一寸寸沉下去,眸光像淬了火,幽深而炽热,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给吞没。“不好。”他盯着她,连呼吸都重了几分,那双眼里盛满赤裸欲念,带着几分近乎原始的渴望。“就在这里。”
嫣昭昭闻言一骇,眼神慌张得不敢直视他,视线四下乱飞,却越发显得无措可爱,偏生撩得他心火更盛,几乎要了命去。
谢辞衍低头,眸色幽深,嗓音低哑得像是藏着火焰般一寸寸灼烧人心,他缓慢而笃定地开口,“就在他的灵堂里,他的灵位前。”
他喉结滚动,气息急促,眼神灼热得几乎要将人吞没,像是再多一分便要失控。他俯身贴近,嗓音低哑急切,“让他好好瞧瞧……”
“你,是我的。”
(172)灵柩(H)
灵堂内,白烛摇曳, 檀香萦绕。
嫣昭昭背脊一僵,抬手欲拒绝谢辞衍,可正沉醉于欲念中的男人哪儿容得她拒绝,他弯腰双臂径直勾住了她的腿窝,稍稍用力便轻易把她给腾空抱起放在棺盖上。
嫣昭昭惊呼一声,下意识扯住他的衣襟,裙摆倏然散开,宛如灵堂上妖冶盛放的一朵合欢,美得惊心动魄。“谢、谢辞衍!”她挣扎着推开他,却又顾忌着不敢动作太大,脸上又羞又恼。“别在这儿……”
谢辞衍眸色一黯,大掌扣住她双腕摁在头顶,另一只手顺着小腿向上抚去。“昭昭怕了?”他指尖如蛇,轻柔缓慢游走在她敏感的肌肤上,“让他知晓你是我的,不好么?”
他眸中似闪过一丝阴狠,稍纵即逝,嗓音极低。“让他永生永世都牢记,不该妄想触碰你分毫。”
“哼唔——”嫣昭昭咬唇不语,娇软的身子却在他的触碰下微微发颤。棺木冰冷,透过不厚的衣裳传来丝丝寒意,男人的手掌却滚热如烙铁般,所到之处皆燃起一片灼热难耐的火海。“别……”
谢辞衍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别什么?嗯?”他看似像是在给嫣昭昭说话的机会,可却在怀中伊人张嘴欲说话之时,猛然含住她的唇畔,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攻略城池,将她所有拒绝的声音皆吞落腹中。双唇刚触,男人便再按捺压抑不住小腹那股烧得猛烈的邪火,吻得凶狠,几欲夺走她全部的呼吸。
嫣昭昭挣扎无果,渐渐软在他怀中,身子挣扎的幅度也小了许多。当她几欲要窒息时,谢辞衍才终于放开了她,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畔和那迷离中充斥着丝丝欲念的眼神,勾唇一笑。“昭昭身上的每一寸,分明在回应着我。”
他松开钳制住她手腕的大掌,转而探入她的衣襟内。
嫣昭昭慌忙摁住他不断往上探去的手,“不要、不要在这里……”
谢辞衍闻言停止了动作,忽而将她从棺盖上抱下,却未将她放开,只转身将她压在那供桌上。已然开始腐烂的供品被扫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身体紧紧贴近着她,呼吸急促又低沉,仿佛在挑逗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他的占有欲忽而在这一刻被顶至最高点,湿濡温热的长舌轻轻描绘着她绯红耳廓的形状,见她耳尖轻颤,他继而又转移阵地,细细舔舐着她裸露出来的光洁侧颈,“就在这儿……不好么?”
“不好、不好!”嫣昭昭既羞恼又害怕,眼角泛红,嗓音娇软又无措,只得慌不择路地哄着男人道:“我们换个地方,你想如何,我皆随你。”
谢辞衍眉梢轻挑,终是没有再继续逗弄她,极速地将浑身乏力的伊人拦腰抱起,步伐大迈,直往内室走去。
原先的璇玑殿脏乱污秽,堪比荒芜的冷宫。但当礼部择此地设灵之时,便遣了人来将此处给打扫干净,还将内室给收拾出来方便守夜的侍卫于此处暂歇。可此地却干净得紧,无一人进来过的痕迹,想来是那些个侍卫根本从未给外头那废帝守灵过。
然,这倒是方便了此时欲念满身的谢辞衍。
他急不可耐地解开她腰间的系带,将她层层叠叠的华贵衣裳给解开,欲说还休地垂落在肩头,白皙的肌肤愈发诱人,仿佛每一寸都在挑动那无法抑制的欲念,饶是再坐怀不乱的男子亦再无法自持,何况早已沦为嫣昭昭裙下之臣的谢辞衍。
他骤然吻上,力道又重又急,比方才还要深入,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于她白皙的身子上落下一道道惹眼暧昧的红印。大掌将她散开的衣襟往下扯,握住那团柔软,指尖轻捻那顶端的红艳的红果。“昭昭今日要比往常来得敏感许多。”
嫣昭昭于他怀中轻颤着,发出难抑的宛若猫儿的呜咽声。谢辞衍眸色更暗,嗓音沙哑,“昭昭也很喜欢我在此处弄你。”
他说的是一句肯定语,可偏生嫣昭昭丝毫无法反驳。她只觉自己的身子早已软成了一瘫水,只能任由面前男人随意摆布,她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愈发粗重,自己的心跳也正不受控制地狂跳,快得不像话。
谢辞衍眸光一瞥,在寻到某物时顿然变得幽深起来,随即伸手一探便将那物执在手中。他唇角轻勾,眉梢挑起,活脱脱像极了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他解开了嫣昭昭身上繁琐的宫裙,大掌停在了她的腿根儿处,隔着薄薄的亵裤,用手上那物轻轻划过,惹得她阵阵颤栗,下意识便要紧夹双腿。
他俯身压近,灼热掌心抵住她的膝头,力道不容抗拒地向外分去,劲瘦的腰身径直卡在了她双腿之间。他执着那物顺着大腿内侧游走,挑逗的意味十足,隔着丝质亵裤轻轻描绘轻颤着吐露芳华的花瓣。
“唔嗯——”嫣昭昭能清晰感受到,此时正抵在她花穴处的那物不是谢辞衍的指尖,而是一个圆润光滑的东西。她双颊烧得通红,眼底浮起一丝慌乱,欲阻止他的动作,可身子却早已被情意撩拨得发软。她想推开,可触上的手指却轻轻地抓住了他的衣襟,只能任由他步步逼近,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谢辞衍这才举起手上执着的玩意让嫣昭昭看清。那是一柄乌木所制的拂尘,温润如玉,雪白尘丝自柄端垂落,根根细软。本该庄严肃穆的拂尘,此刻握在他手上却透出几分旖旎轻挑,半分庄重不见,反倒添了几分淫靡。“昭昭方才可是说了,想如何都随我。”
谢辞衍用拂尘圆润的柄端戳了戳她那若隐若现挺立起来的花蒂。身下伊人长吟一声,身体猛地一颤,那种激烈又若有似无的触感让嫣昭昭浑身发抖,一股汹涌又激烈的快意瞬然蔓延开来。“嗯啊——不、不要……”
她的背贴着冰凉的案面,而谢辞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燃着宛若要将她给吞没的火焰。他眉眼慵懒,唇角勾起一抹笑来,似是俊逸的恶鬼,眉眼间皆是勾魂摄魄的魅意,指尖轻挑间如蛊般撩动她每一寸神经。
氤氲灯火下,他低头凑近她耳畔,低语像极了红尘欲念中惩罚交织的谶言,让她无所遁逃,“昭昭既说了随我,便不许再说不。”
男人执拂尘的手腕轻转,柄端自下往上地在她那花穴缝中一扫而过,似在寻着什么。湿腻的花穴喷洒出汹涌的汨汨春水,将丝质的亵裤全然沾湿,隐约还能瞧见里头层层叠叠的花瓣正不断翕张着,似诱着什么东西进来。
谢辞衍将那圆润柄端缓缓往她翕张不断的花穴里送去,刚入了一些,嫣昭昭身子便猛地一抖,难耐地扭动着身子,似在宣泄着快意,似又抗拒着。整个人宛如一叶浮萍,在水面上飘飘沉沉,淌出一股又一股的潮水,连身下的案桌都沾上了淫腻的春水。
“哈啊、不、不……出去、唔啊——”嫣昭昭身子本就敏感,加之欲念席卷满身,男人又不断刺激着那空虚不已的化学,要她如何能受得了。
可谢辞衍却丝毫没有停下手中动作的意思,甚至还将那柄端再往里送进了些。“撒谎。”谢辞衍眼眸微眯,欲色翻涌如墨。“这儿不断在吸着要我更进一些,昭昭明明很想要。”
嫣昭昭呜咽出声,绯色的双颊微鼓,红唇张张合合,欲说些什么,却只余娇软妩媚的长吟声。那处的感觉十分奇异,她分明知道那是拂尘,是不可入内之物,可身体的反应却非常诚实且可怕地将其吸纳进来,甚至更想男人再插得更深一些。
谢辞衍似看出了她心底深处最赤裸的意愿般,竟真的将拂尘柄端隔着亵裤更往里插深了些,亵裤摩擦着里头敏感的软肉,无疑更是一种折磨。快意节节攀升,一阵勐烈的快意蓦然直往后脑涌去,似放了一朵绚烂的烟火,将她炸得四分五裂,满脑子乃至全身感官,都只余花穴那处传来的激烈感觉。
男人手上加速着抽插起来,嘴上还极不要脸地刺激着她,“昭昭好骚,竟被灵堂内的拂尘抽插成如此媚态。”他每说一句,柄端便更深一分,粗硬冰凉的拂尘,碾磨而过她穴中的敏感点。“要让来此诵经的高僧手上拿的是沾满昭昭春水的拂尘么,嗯?”
他话说得极其孟浪,一字一句皆在刺激着嫣昭昭的神经,似要将她送上红尘堕落的深渊处。谢辞衍动作不停,甚至愈发猛烈,肏弄抽出,将那柄原本肃然的拂尘皆沾满了伊人意动时的春水。
嫣昭昭怎受得如此刺激,在此明知不可为之地,做着不可为之事,本就会让人丧失理智。她喉间不住溢出声声娇喘,双眸微眯,眼前泛起阵阵白雾,嗓音又娇又媚,“我、我……要去了……唔嗯——”
男人再忍不住,手上动作熟稔地摩擦着她最为敏感的地方,一下接着一下更用力地肏弄着嫣昭昭。他动作宛若疾风骤雨,她身形颠簸孟浪,一瞬好似被抛至云巅之上,一时又似落在软绵的云朵上,好一阵上上下下。
“嗯啊、来……来了、哈啊……谢辞衍——”
直上云巅的快意来势汹汹,宛如铺天盖地的海浪般,将她沉溺在其中,无法自拔,只能全身都浸在了红尘欲色中,再无法自拔。
谢辞衍猛地将拂尘抽出,一股潮水猝不及防直直倾泄而出,亵裤全湿了个遍,案桌下淌着淅淅沥沥的潮水,淫靡又慌乱的暧昧气息瞬然弥漫在狭小的内室中,却又像迷人心智的媚药般,诱人着迷。
他俯身,一只手解开了腰带,将那根粗长的孽物释放了出来,重重地拍在她那刚高潮过的花穴上,“既已试过拂尘,那便劳烦昭昭稍后告知我,是它肏你爽,还是我。”
他唇角缓缓扬起,笑意邪肆,似笑非笑地勾着眼尾,那双眼却幽深如渊,透着股阴魅的狠厉与狂意,像极了掠食前舔舐獠牙的恶鬼,带着不容抗拒的蛊惑。
一墙之隔将灵堂与内室分开来,白菊未谢,她却于棺木旁娇喘不止,颤若桃花覆雪,一声佛号未落,香火旁便燃起孽火。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