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男生费纸，女生费电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原始的冲动在疯狂叫嚣。
　　林悦：（声音带着浓重喘息和一丝得意）“嗯……啊……小北，听到了吗？”
　　顾小北：（几乎吼出声）“听到了！听到了！太好听了！”
　　我清晰地听到林悦手指在阴道内的动作明显加快，那湿滑的“咕叽咕叽”声变得更加急促响亮。我知道她即将达到高潮，迎来最猛烈酣畅的释放。
　　林悦的声音更加高亢急促，完全失去控制，只剩下对快感的本能追逐。
　　林悦：（声音带哭腔，充满极致兴奋）“我要高潮了！小北！我要高潮了！”
　　林悦：（急切催促）“快！你快给我！快……”
　　她的催促如最后号角，彻底点燃我。我也即将高潮。
　　我无法再忍耐，手上抚摸阴茎的动作加快，速度快得几乎出现残影。每一次滑动都带着巨大力量和即将爆发的冲动。我的喉咙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吼，混合着痛苦与极致快感。
　　顾小北：（嘶哑呐喊，充满爱意与占有欲）“啊！月月！全部给你！全给你了！”
　　伴随着这声呐喊，我积蓄已久的滚烫精液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猛烈喷射而出。释放的瞬间带来的巨大快感席卷全身，我的灵魂仿佛随白色浪潮冲上云霄。
　　释放后的余韵如温暖潮水缓缓退去，留下身体的疲惫慵懒，以及灵魂交融后的宁静满足。电话两端只剩彼此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轻轻回荡。那呼吸声不再急促粗重，而是带着事后的慵懒安心，仿佛两颗经历狂风暴雨的心找到了停靠的港湾。
　　我们静静聆听彼此的呼吸，感受无需言语的亲密连接。空气中似乎仍残留着刚才情欲与爱意交织的独特气息。
　　许久，林悦带着一丝慵懒和浓浓羞涩率先打破沉默。
　　林悦：（声音轻柔，带高潮后沙哑与颤抖）“小北……”
　　顾小北：（温柔回应，充满餍足柔情）“嗯？我在呢，月月姐。”
　　林悦：（小心翼翼，充满羞耻感）“我刚才声音是不是很大？我感觉自己叫得很响，现在想想好羞耻……”
　　林悦：（带着担忧）“不知道会不会被小姨听到……”
　　听到她羞涩担忧的话语，我不禁低笑，心里充满怜爱。
　　顾小北：（低笑，柔声安慰）“傻瓜，不会的。这么晚了，小姨肯定睡熟了。你刚才的声音虽然很投入，但没那么夸张，隔着门听不见，放心吧。”
　　我故意轻描淡写以打消她顾虑。
　　顾小北：（语气暧昧，充满欣赏）“不过，你刚才的声音真的太迷人了……”
　　顾小北：（带着回味满足）“因为你这迷人的声音，这一次我射了很多精液，用了很多纸才擦干净。”
　　我半炫耀半抱怨地将释放后的“狼狈”分享给她。
　　听到我直白描述，电话那头的林悦愣了一下，随即发出羞涩轻笑，然后以更大胆直白的语气回应，带着挑逗意味：
　　林悦：（轻笑）“你全部射在纸上了？”
　　林悦：（挑逗）“真是浪费了……如果射进我阴道里，我估计都装不下……”
　　轰！林悦这石破天惊的话如炸弹在我脑海炸开。我完全想不到她能如此直白地说出如此刺激的话！装不下？这赤裸裸的邀请与暗示让我的心脏疯狂跳动，刚刚平息的欲望火焰又有燎原之势。
　　顾小北：（倒吸凉气，声音沙哑）“月月姐……你……”
　　顾小北：（惊叹痴迷）“真受不了你这个妖精！”
　　我感觉快被她逼疯，她怎么能如此轻易撩动我所有神经？为平复躁动心绪，我连忙转移话题，想到刚才的纸巾。
　　顾小北：（清嗓子，轻松调侃）“咳咳……说起来，网上说得对。成年人的世界就是——男生费纸，女生费电。”
　　林悦：（好奇）“嗯？这是什么意思？男生费纸我大概猜到，是不是跟你刚才那样有关？”
　　顾小北：（低笑）“聪明！就像我刚才，男生自慰后需要用很多纸擦精液，所以很费纸。”
　　林悦：（恍然轻笑）“哦，原来是这样……那女生费电呢？”
　　顾小北：（故意拖长声音，坏笑）“女生费电，就是很多女生用电动性玩具获得快感，那些玩具需要充电或换电池，所以很费电。”
　　我解释完，等待林悦的反应。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随即传来林悦被逗笑的清脆笑声，带着一丝无奈。
　　林悦：（笑着）“小北，你这些歪理懂得真多！”
　　林悦：（理直气壮）“不过，谁说女生费电？我从没用过什么电动玩具。”
　　顾小北：（挑眉，诱惑语气）“哦？没用过？那以后我给你买一个？试试看，说不定你会喜欢。”
　　林悦：（娇嗔反驳）“我才不要！那些冷冰冰的东西有什么好？”
　　林悦：（轻声，动人）“我只要你。”
　　最后三个字轻如羽毛，却如最动人的情话，瞬间击中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所有玩笑挑逗在此刻化为浓烈的柔情蜜意。
　　顾小北：（无比温柔）“嗯，我也只要你，月月姐。”
　　我们再次陷入短暂沉默，但这沉默充满温情爱意。过了一会儿，林悦低声如耳语：
　　林悦：（轻声）“小北，你还在吗？”
　　顾小北：（温柔）“在呢，悦悦。听着你呼吸就够了。”
　　林悦：（满足轻笑）“我也喜欢听你的。”
　　停顿片刻，她仿佛酝酿许久，鼓起勇气，用清晰郑重却带颤抖的声音说出：
　　林悦：（深情）“小北，我爱你。今晚好幸福。”
　　这三个字如魔力音符，瞬间击中我内心最柔软处。虽之前她说过“喜欢你”“爱上你”，但这次在深入的身体灵魂交融后，这句“我爱你”更真挚沉重，令人心动。
　　我的心被温暖海水包裹，充满幸福感动。我深吸一口气，以同样深情郑重的语气回应：
　　顾小北：（深情）“我也爱你，宝贝。有你在，我心静了。”
　　是的，心静了。所有不安迷茫渴望在此刻得到安放。我们不再需要更多言语，只是静静聆听彼此呼吸，感受跨越时空阻隔的灵魂相依的宁静圆满。

第63章：想听你尿尿
　　温情脉脉的氛围在寂静的夜里缓缓流淌，我和林悦都沉浸在刚才那场酣畅淋漓的释放和互诉衷肠后的宁静与满足之中。
　　过了一会儿，林悦带着一丝慵懒和不易察觉的羞涩，轻轻开口打破了沉默。
　　林悦：“哎呀……我手上……黏黏的……” 她小声地抱怨了一句，显然是指刚才自我安抚时留下的痕迹，“我得……去洗一下。”
　　林悦：“顺便……也去上一下卫生间。”
　　“上卫生间”这几个再平常不过的字眼，此刻落入我的耳中，却像一道闪电，瞬间点燃了我脑海中一个更加大胆、更加……羞耻的想法！
　　这个想法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不可思议，以至于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我内心的那股因为刚才极致体验而被彻底放大的、对她一切都充满好奇和探索欲的冲动，却让我无法抑制地想要去尝试！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变态，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问道：
　　顾小北：“那个……月月姐……”
　　林悦：“嗯？怎么了？” 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慵懒。
　　顾小北：“你……你去卫生间的时候……能……能不能……把手机也拿过去啊？”
　　电话那头的林悦明显愣了一下，语气里充满了警惕和疑惑。
　　林悦：“拿手机去卫生间？为什么？”
　　林悦：“小北……你……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她似乎已经对我这种“突发奇想”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但依然充满了戒备。
　　我的心跳再次加速，脸颊也因为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而感到一阵阵发烫。我知道，这个要求，比之前看她洗澡，甚至比引导她自我安抚，都要更加……难以启齿，更加挑战她的底线。
　　我犹犹豫豫了半天，最终还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带着浓浓羞耻感的声音说道：
　　顾小北：“我……我想……”
　　顾小北：“我想……听……听你……尿尿的声音……”
　　我说完这句话，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烫得可以煎鸡蛋了！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天啊！我怎么会有这么……这么奇怪的想法？！这简直……太羞耻了！
　　电话那头彻底沉默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甚至能想象到林悦此刻那震惊、错愕、甚至可能带着一丝厌恶的表情。
　　完了完了……我这次……是不是真的玩脱了？是不是真的把她吓跑了？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变态？
　　我的心里充满了懊悔和恐慌，恨不得立刻收回刚才那句话。
　　就在我准备开口道歉，试图挽回的时候，林悦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带着一种难以置信和极度困惑的语气。
　　林悦：“……听……听我尿尿的声音？！”
　　林悦：“小北！你……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的声音拔高了一些，充满了震惊和不解，“这……这……我感觉……真的好变态哦！”
　　听到“变态”这两个字，我的心沉了一下，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没有直接挂断电话，或者痛骂我。她只是觉得……奇怪和无法理解。
　　这说明……还有挽回的余地！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试图想出一个……哪怕是牵强附会，但至少听起来不那么“变态”的理由，来说服她答应我这个过分的要求。
　　有了！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嗯……仿佛是一个治学严谨的老学究，正在探讨一个严肃的学术问题。
　　顾小北：“咳咳……月月姐，你先别激动，也别觉得我变态。”
　　顾小北：“我提出这个要求，当然是有充分的理由的！” 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林悦：“……理由？这能有什么理由？” 她的语气依然充满怀疑。
　　顾小北：“当然有！” 我继续用那种“学术探讨”的语气说道，“你想啊，月月姐，我们男生……嗯……排解的时候呢，主要就是……水流冲击的声音，对吧？”
　　林悦：“……好像……是吧……” 她被我这奇怪的论调弄得有些发懵。
　　顾小北：“但是！” 我加重了语气，“你们女生就不一样了！ 我……我隐约听别人说过……或者在某些……嗯……影视作品里听到过？好像……除了水流声之外，还会伴随着一种……‘嘘嘘’的声音？ 是不是？”
　　林悦：“……” 她似乎被我这“严谨”的求证问住了，沉默了片刻，才带着浓浓的羞意，小声地“嗯”了一声。
　　顾小北：“这就对了！” 我立刻抓住机会，继续我的“论证”，“所以你看，这男女之间，在这么细微的生理活动上，都存在着明显的差异！”
　　顾小北：“所以呢，我……我除了……嗯……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好奇之外呢……” 我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拔高了声调，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这……主要也是在……研究！对！研究男女的生理差异嘛！ 这可是很严肃的科学问题！”
　　顾小北：“你想啊，只有通过这种……嗯……实地的、第一手的……听觉资料，才能……才能更深入地了解这种差异，对不对？”
　　顾小北：“所以……你就……答应我吧！ 就当是……为科学献身了！满足一下我的……嗯……求知欲和……探索精神？”
　　我说完这一大通歪理，自己都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天知道我怎么能把这么羞耻的要求，包装得如此“冠冕堂皇”。
　　电话那头的林悦，显然也被我这番“老学究”式的歪理邪说给弄懵了，又好气又好笑。
　　她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消化我这奇葩的“理论”。
　　这个要求，的确很过分，很变态。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可能早就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或者直接拉黑了。
　　但是……林悦……
　　也许是因为她此刻的心情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中，思维有些混乱；也许是因为她对我已经产生了极深的信任和依赖，愿意包容我这些“奇怪”的想法；也许……她也觉得我这种……把变态想法包装成科学研究的说法……确实……挺有趣的？
　　最终，电话那头传来她带着浓浓无奈，却又夹杂着一丝被逗乐的、妥协的声音。
　　林悦：“……好吧好吧……我真是服了你了！”
　　林悦：“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奇怪的想法？”
　　林悦：“我感觉……我都要被你给带坏了！”
　　虽然嘴上抱怨着，但她的语气里，却没有了之前的震惊和抗拒，反而带着一丝……纵容？
　　听到她答应了，我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竟然能用这种鬼扯的理由说服她！
　　顾小北：(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怎么能是带坏呢？月月姐，我们这是在……共同探索人体的奥秘！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林悦：“呸！少来！” 她嗔怪了一句，然后，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和开门声。
　　林悦：“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我带着手机……去卫生间了……”
　　她的声音里，依然充满了浓浓的羞涩，但也带着一丝……对即将到来的、未知体验的……隐秘的好奇？
　　电话那头，我听到林悦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然后是卫生间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接着，传来一阵清晰的水流声，应该是她先去洗了洗手，洗掉刚才手上残留的黏腻。
　　我的心跳再次不自觉地加速，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个……我从未听过的、充满禁忌诱惑的声音。
　　洗手的水流声停止了。
　　然后，是一阵极其轻微的、衣服布料与身体摩擦的窸窣声。我知道，她正在……褪下或者撩起她的睡裙。这个细微的声响，却像在我的心弦上轻轻拨动了一下，让我的想象力瞬间活跃起来。
　　紧接着……
　　耳机里，终于传来了那个我既期待又感到无比羞耻的声音！
　　那是一种……不同于水龙头冲水的声音，也不同于淋浴喷头的水流声。它更轻柔，更细微，带着一种……温暖而持续的……“淅淅沥沥”或者说是“嘘嘘”的声响，间或夹杂着几声液体滴落的清脆回音。
　　这声音，如此的私密，如此的……原始。它清晰地昭示着一个女性身体最自然的生理活动。
　　听着这个声音，我的大脑仿佛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杂念都被驱散，只剩下这纯粹而又带着极致禁忌意味的声响在耳边回荡。
　　我的心跳顿时就加快了，血液仿佛再次开始加速流动。
　　我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着那个画面：
　　林悦微微分开双腿，坐在或者蹲在马桶上（我不知道她是哪种姿势，但这并不重要），她那片神秘而美丽的、刚刚经历过情动洗礼的私密之处，正缓缓地、持续地释放着身体的废物。那带着淡淡颜色的、温热的液体，从她身体最隐秘的源头流淌而出，划过娇嫩的肌肤，最终溅落在白色的陶瓷内壁上，发出细碎而持续的声响……
　　这个画面，是如此的私密，如此的……不该被窥探。但它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病态的吸引力，狠狠地攫住了我的心神！
　　我感觉自己身体里那刚刚消退的欲望，仿佛……又有了即将复苏的迹象！ 那沉寂下去的部位，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再次抬起头来！
　　天啊！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竟然……竟然会对这种声音，这种画面，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
　　我感到一阵深深的自我厌恶和羞耻。我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变态了。
　　但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
　　那“嘘嘘”的声音还在持续着，像一首奇异的、带着魔力的乐曲，在我耳边不断地撩拨着我紧绷的神经。
　　我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手心也开始微微出汗。
　　我紧紧地握着手机，仿佛想要通过这冰冷的机器，去更真切地感受电话那端正在发生的一切。

第64章：为懂的暗示
　　耳机里那令人心跳加速、充满禁忌意味的“嘘嘘”声终于结束了。紧接着，是短暂的冲水声，然后又是一阵清晰的水流声，我知道，林悦又去洗了洗手。
　　我的心跳依然很快，身体也还残留着刚才那股异样的燥热。脑海里，那私密的声音和想象的画面还在不断回荡，让我感到既兴奋又羞耻。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然后是窸窸窣窣的、躺回床上的声音。我知道，她回到了床上。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宁静，只剩下我们彼此略显紊乱的呼吸声。
　　沉默了片刻，林悦带着浓浓的羞耻感和一丝难以置信的语气，率先开口了。
　　林悦：“……小北……”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颤抖，“我……我真的感觉……好羞耻啊……”
　　林悦：“我……我身体那种声音……都被你给听到了……天啊……我……我现在感觉……在你面前……真的一点点……毫无秘密可言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窘迫和一种……仿佛被彻底看穿后的无力感。
　　听到她充满羞耻的话语，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怜惜，也有一丝……因为她愿意为我做到这种地步而产生的、奇异的满足感。
　　顾小北：“(声音无比温柔，带着一丝心疼和感激) 月月姐……”
　　顾小北：“你真的……太好了……” 我由衷地说道，“这么……这么私密的事情……你都不避讳我……也愿意让我听到……”
　　顾小北：“说实话……我刚才……真的挺紧张的……我以为你会生气的……甚至……会直接挂掉电话……再也不理我了……” 我坦诚地说出了我之前的担忧。
　　电话那头的林悦似乎被我的坦诚触动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林悦： 唉……生气……是有点生气……更多的是……羞……实在是太羞人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你……我好像……就……就狠不下心来拒绝……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一种……对我近乎纵容的宠溺？
　　过了一会儿，林悦似乎缓了缓情绪，语气变得有些低落和不确定起来。
　　林悦：“小北……”
　　顾小北：“嗯？”
　　林悦：“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深深的自卑感。
　　林悦：“我……我就怕……以后……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会失望的。”
　　听到她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我的心头一紧。
　　顾小北：“怎么会呢？！” 我立刻反驳道，语气充满了坚定和不解，“月月姐，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你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还这么……这么信任我，愿意为我做这么多……你给我的感觉就是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会失望呢？”
　　林悦：“不是的……小北……” 她摇了摇头，声音更加低沉，充满了对自身的不自信。
　　“其实……我的身体……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那里……”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难以启齿的羞涩，“也没有你描述的那么……紧。 毕竟……我生过孩子……生产……对我的那里……还是有影响的……”
　　“还有……我的胸……也不大……” 她又补充了一句，声音里充满了自卑。
　　“而且……我……我也觉得……我有时候……觉得我不是一个好女人。”
　　听完林悦这番充满自卑和自我否定的话语，我的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心疼和怜惜。我知道，过去的经历和那段不幸的婚姻，在她心里留下了太深的阴影，让她对自己充满了怀疑。
　　我必须安慰她！必须让她知道，在我心里，她有多么美好！
　　顾小北：“月月姐！你千万别这么想！” 我的语气充满了急切和真诚，“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独一无二的！”
　　顾小北：“身体什么的，真的不重要！生过孩子怎么了？那是你作为母亲伟大的证明！胸大胸小又怎么了？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是你的一切！在我心里，你的身体每一寸都是最美的！最让我心动的！”
　　顾小北：“至于你说……你不是一个好女人……”
　　我顿了顿，试图理解她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在我看来，她所谓的“不是好女人”，一定是指她在婚姻存续期间，就对我产生了感情，甚至……和我发生了虚拟的亲密关系。 我完全没有往更深、更复杂的层面去想。
　　于是，我用一种充满理解和包容的语气，继续安慰道：
　　顾小北：“你千万不要说自己不是一个好女人！”
　　顾小北：“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但是你想想，是王强先那样对你，是他先对你冷漠、控制、甚至羞辱！所以你的心才会不在他身上的，才会渴望温暖和真爱！我觉得，这对每个女人来说，都很正常！ 这不是你的错！一点都不是！”
　　我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减轻她可能存在的“道德负罪感”，让她明白，她的“精神出轨”，是情有可原的，是被逼无奈的。
　　然而，我并没有听出，林悦那句“不是一个好女人”背后，可能隐藏着的、更深层次的、关于她过去其他经历的暗示。 我的理解，还停留在她和王强以及我这段三角关系之上。
　　经过了这一番虽然存在理解偏差但却坦诚无比的交流，我们之间的心结，似乎又解开了一些。林悦内心的自卑和不安，在我的安慰和肯定下，似乎也得到了一些缓解。
　　电话两端再次陷入了宁静。这一次的宁静，不再有之前的尴尬和紧张，而是充满了理解、包容和一种更加深沉的、贴近彼此灵魂的亲密感。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彼此那逐渐变得平稳而安心的呼吸声。
　　仿佛在这静谧的夜里，我们的灵魂已经紧紧相依，无需再用任何语言来表达。
　　倦意渐渐袭来，眼皮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我们就这样，在彼此的呼吸声中，在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安和满足感中，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那个夜晚，似乎格外漫长，又格外短暂。梦里，尽是林悦娇媚的呻吟和最后那句温柔的“我爱你”，让我带着满足的微笑，沉睡到天明。
　　醒来后，想到昨晚那极致的缠绵和情感的交融，我的心里依然充满了甜蜜和悸动。感觉和林悦的关系，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一种更加紧密、更加心意相通的境界。
　　也许是换了新的环境，摆脱了王强的阴影和那个压抑的家的原因， 林悦在那之后的日子里，表现得确实更加热情主动了。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被动的羞涩。她仿佛卸下了沉重的枷锁，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开始更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欲望。
　　白天，她会更频繁地和我分享她找工作、适应新环境的点点滴滴，字里行间都透着一种重新开始的活力。
　　晚上，当夜深人静，确认小姨已经睡下后，我们的交流，则充满了更加浓郁的暧昧气息。
　　她会时不时地，就用一些大胆的、充满暗示意味的话语，来主动挑逗顾小北。
　　林悦： 小北，我今天试穿了一条新买的裙子，感觉……好像有点短呢，你要不要……帮我看看？(附上一个眨眼的表情)顾小北： (心跳加速) 好啊！快发照片给我看看！让我帮你鉴定一下！
　　林悦： 不给。(附上一个吐舌头的表情) 想看啊？那你自己过来呀。
　　林悦： 唉，今天天气好闷热，感觉身上黏糊糊的……真想……现在就去冲个凉水澡……
　　顾小北： (喉咙发干) 月月姐……你……你可别再诱惑我了……我……我快受不了了……
　　林悦： (发来一个无辜的表情) 我说什么了？我只是说天气热而已啊。是你自己……思想不纯洁吧？
　　她变得像一个狡黠而又迷人的小妖精，总能轻易地撩拨起我心中最原始的火焰，让我既兴奋又有些……招架不住。
　　面对她如此热情主动的攻势，我自然是……乐在其中。之前那些因为现实顾虑而产生的疏离感，似乎又被这重新燃起的激情所掩盖。我们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最炽热的时光，享受着这份跨越时空的虚拟缠绵。
　　然而，在这种日益升温的亲密背后，我却隐隐感觉到，林悦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有时候，在深夜的聊天中，当气氛变得足够安静和私密时，她会欲言又止。
　　林悦： 小北……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
　　顾小北： 嗯？什么事？你说吧，月月姐。
　　林悦： 就是……关于我以前的一些事情……一些……可能……不太好的事情……
　　她的语气会变得有些沉重和犹豫，似乎在鼓足勇气，想要向我坦白些什么。
　　我能感觉到，她似乎想告诉我一些……关于她过去更深层次的秘密，一些可能……会让我对她的看法产生改变的经历。
　　也许……是关于她除了王强之外的……其他感情经历？
　　我心里隐隐有这样的猜测。
　　但是……我却没有听懂（或者说，下意识地不想去深究）林悦那天晚上那句“我也觉得我不是一个好女人”背后，可能隐藏的更深层的暗示。
　　当时，我只是简单地将她的自卑归结于她在婚姻存续期间对我的“精神出轨”。我用“是王强先对不起你”这样的理由去安慰她，去减轻她的负罪感。
　　因此， 当林悦现在再次流露出想要坦白过去的意图时，我依然没有往更复杂的方向去想。 我以为，她可能还是在纠结于之前的那段婚姻，或者……是想告诉我一些和王强之间更不堪的细节？
　　而且， 说实话，加上对于未来的那种迷茫，让我又开始有点患得患失。
　　一方面，我享受着和她此刻的亲密无间，沉溺在她主动的热情和诱惑之中。
　　但另一方面，每当夜深人静，激情退却之后，现实的压力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感，又会像幽灵一样缠绕着我。
　　我到底能不能给她一个未来？我到底有没有能力承担起这份责任？我们之间的障碍，真的能克服吗？
　　这些问题，像一块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让我感到非常的挣扎和纠结。
　　在这种矛盾的心态下，我下意识地……不太愿意去触碰那些可能更加沉重、更加复杂的“过去”。
　　我害怕。
　　害怕听到一些……我无法接受的真相。
　　害怕那些真相会打破我们之间这脆弱的美好。
　　害怕那些真相会让我更加看清现实的残酷，让我更加没有勇气去面对未来。
　　所以，每当林悦欲言又止，想要坦白什么的时候，我都会……下意识地打断她，或者巧妙地转移话题。
　　顾小北：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月月姐。谁没有点过去呢？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不是吗？
　　顾小北： 哎呀，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我们聊点别的吧？你今天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顾小北： 时间不早了，月月姐，你也累了吧？早点休息吧，别想那么多了。
　　我用各种方式，阻止着她可能要说出口的坦白。
　　我以为，只要不去触碰，那些潜在的问题就不存在。
　　我以为，只要我们享受此刻的亲密，未来总会找到出路。
　　我不知道，我的这种逃避和“不懂”，正在将林悦一点点地推开。她鼓起勇气想要坦诚，却一次次被我“温柔”地挡了回去。她内心的不安和秘密无法倾诉，只能继续独自承受。
　　而我，则继续沉浸在这种……既享受着网上的亲密，又对现实充满迷茫和逃避的……矛盾状态之中。
　　我不知道，我们这段看似越来越亲密的关系，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埋下了更深的隐患。而那颗名为“现实”的炸弹，也正在悄无声息地，倒数着引爆的时间。

第65章：裂痕
　　林悦搬到小姨家后，那份摆脱了束缚的轻松感，让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她的主动，不仅仅表现在聊天中的热情与挑逗上， 那些带着暗示的玩笑，那些深夜里越发大胆的言语，都像不断升温的火焰，撩拨着我的心弦，也让我暂时忘却了那些现实的烦恼。
　　更重要的是，她开始更清晰地、也更频繁地表达想要和我在现实中真正在一起的想法。
　　摆脱了王强那个令人窒息的牢笼，获得了暂时的自由和喘息空间后，林悦对未来的憧憬变得更加具体，也更加迫切。她不再满足于仅仅在虚拟世界里与我缠绵，她渴望着真实的拥抱，渴望着能将这份网上的情缘，真真切切地落到实处。
　　林悦： 小北，我小姨说，帮我留意一下这边的工作机会。她说邻市虽然不大，但机会也不少，让我别灰心。
　　顾小北： 那太好了！月月姐，有小姨帮忙肯定没问题的！你这么优秀，一定能找到好工作的！
　　林悦： 嗯……如果……如果我真的在这边找到工作，稳定下来了……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离得更近一点了？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小心翼翼的试探和难以掩饰的期待。我知道，她在暗示着，如果她能在邻市安顿下来，我们之间的地理距离就大大缩短了，现实见面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
　　林悦： 小北，你说……等我稳定下来了，你……你会来看我吗？
　　林悦： 或者……或者等丫头放暑假了，我……我能不能……带着丫头……去你的城市找你？
　　她开始主动规划起我们见面的场景，语气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
　　林悦： 我真的……好想……好想亲眼看看你。看看你笑起来的样子，看看你弹吉他的样子……也想……让你尝尝我亲手做的菜……
　　每一次，当她带着这样雀跃而又略带羞涩的语气，向我描绘着我们现实相见的蓝图时，我的心里，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我当然想！我做梦都想！
　　但是……现实呢？
　　一想到那些沉甸甸的现实问题——我的经济状况，父母的态度，她带着女儿的身份……我的心头，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冷却下来。
　　我无法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我不敢轻易地许下承诺。
　　于是，面对林悦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我却表现得不那么积极了。
　　我开始下意识地回避这些过于具体和沉重的话题。
　　顾小北： (打着哈哈) 好啊好啊，当然要尝尝月月姐的手艺了！不过……来日方长嘛，不着急，不着急。等你先把工作的事情稳定下来再说。
　　我试图用“来日方长”来拖延和敷衍。
　　顾小北： 来看你？当然想啊！不过……最近工作实在是太忙了，项目一个接一个的，都快忙疯了。等我……等我工作忙完了这一段时间， 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我将工作当成了挡箭牌，用“忙”和“以后再说”来回避她关于现实见面的追问。
　　有时候， 当她再次试探性地提起时，我甚至会直接转移话题。
　　林悦： 小北，你说我们以后……
　　顾小北： 哎，对了，月月姐，你昨天说看的那个电影，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挺有意思的，我也想找来看看。
　　我生硬地打断她的话，将话题引向一个无关紧要的方向。
　　我的这些反应，一次，两次，或许林悦还能理解，会体谅我的“忙碌”和“压力”。
　　但是，次数多了，她再迟钝，也能感受到我的回避和……不情愿了。
　　电话那头的沉默，开始变得越来越长。
　　她语气里的雀跃和期待，也渐渐被一种难以掩饰的失落和疑惑所取代。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兴致勃勃地规划我们的未来。
　　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完全敞开心扉，分享她所有的想法和期待。
　　我们之间的对话，似乎又开始回到了某种……微妙的、带着隔阂的状态。
　　虽然我们依然会聊天，依然会说一些暧昧的情话，甚至可能……依然会有虚拟的亲密接触。
　　但是，那层因为现实顾虑而产生的、看不见的玻璃墙，却在我和林悦之间，悄然竖起。
　　我知道，我的回避，正在一点点地伤害着她。
　　我知道，我的不确定，正在一点点地消磨着她对我的信任和期待。
　　我知道，我正在将她……推向一个……可能充满失望的边缘。
　　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挣扎。
　　我痛恨自己的软弱和无能，痛恨自己无法给她一个坚定的承诺。
　　但同时，我又害怕……害怕一旦承诺了，却无法兑现，那会给她带来更深的伤害。
　　我就这样，在爱与现实之间，在渴望与逃避之间，反复拉扯，备受煎熬。
　　而林悦，那个刚刚从一段失败婚姻中挣脱出来，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的女人，她又能在这份充满不确定性的等待中，坚持多久呢？
　　日子就在这种既甜蜜又带着隐忧的微妙氛围中，一天天地滑过。我和林悦依然保持着联系，分享着彼此的生活，也维系着那份不曾言说的默契。她依然会在夜深人静时，用带着风情的话语撩拨我的心弦，而我，也依然会在忙碌的工作间隙，贪婪地汲取着她带来的那份慰藉。
　　只是，那道看不见的裂痕，似乎正在我们之间悄然扩大。
　　这天晚上，我们像往常一样聊着天。窗外月色如水，房间里一片宁静。聊着聊着，林悦突然提起了我的生日。
　　林悦： 小北，算算日子……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好像……就是下个月吧？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啊，六月份，我的生日确实快要到了。这段时间忙得昏天暗地，我自己都快忘了。
　　顾小北： 嗯，是啊，下个月20号。月月姐记性真好。
　　林悦： (发出了一声带着笑意的轻哼) 你的事情，我当然都记在心里啦。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甜蜜，让我的心头一暖。
　　林悦： 那……我想送你一个生日礼物。
　　顾小北： 生日礼物？(心里有些惊喜) 是什么啊？ 月月姐要送我什么？
　　我带着好奇和期待问道。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她会送我什么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她带着一丝羞涩，却又异常坚定的声音。
　　林悦： 我想……把我自己……当做礼物，送到你的身边。
　　轰——！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我心里激起了万丈波澜！
　　把她自己……当做礼物……送到我的身边？！
　　这……这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
　　一股难以抑制的狂喜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心脏在疯狂地跳动！我几乎要脱口而出：“好！好啊！月月姐！我等你！我马上就去买车票！”
　　林悦的话，一开始让顾小北确实很兴奋，他很想马上就答应。
　　但是……
　　就在那狂喜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理智的缰绳，却又一次狠狠地勒住了我！
　　现实……现实的问题像一盆冰水，再次将我浇醒。
　　她来我身边？然后呢？
　　住哪里？我的这间小小的出租屋吗？
　　工作呢？她能在我们这个小城市找到合适的工作吗？
　　我的父母呢？我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这个突然出现的、比我大、离过婚还可能带着孩子的女人？（虽然女儿暂时没跟着她，但以后呢？）
　　还有经济……我现在的工资，连养活自己都仅仅是够用，又怎么能承担起两个人的生活，甚至可能……三个人的未来？
　　这些冰冷而残酷的现实问题，像一座座无法逾越的大山，瞬间压垮了我心中那刚刚燃起的、不切实际的兴奋火焰。
　　我不能……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就将她拉入一个更加困顿和艰难的境地。
　　我强行压抑着自己那种兴奋的心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甚至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顾小北： 月月姐……你的心意……我……我明白……也……也很感动……
　　顾小北： 但是……
　　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找出了那个最常用的借口。
　　顾小北： 但是……我最近……工作实在是太忙了……
　　顾小北： 公司接了个大项目，天天加班加点，焦头烂额的……项目那边……还出了点问题…… 客户很不满意，经理天天发火……我……我实在是……没什么心情过生日啊……
　　为了让自己的借口听起来更真实，我甚至开始绘声绘色地给林悦讲起了白天在公司开会的场景。
　　顾小北： 你是不知道啊，月月姐，白天开会的时候，那气氛……简直了！
　　经理黑着脸，把我们部门的人都叫到一起，指着最新的方案就开骂：‘你们看看！看看你们做的这是什么东西？！最近我们这个新的项目，客户那边很不满意啊！ 反馈意见一条接一条！你们这个方案，跟客户那边的要求，好像差距还蛮大的！ 你们自己说说！都有什么看法？！’”
　　“结果呢？底下同事们一个个都低着头，纷纷沉默，一言不发，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这时候经理一看没人说话，火气更大了！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们骂：‘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装哑巴是吧？！平时让你们提意见的时候一个个都缩着头！现在出了问题就知道装死？！’”
　　“经理越说越气，最后指着我们几个项目组的核心成员，没好气地说：‘你们这帮人啊！大会不发言，小会不发言， 私底下屁话倒是不少！一个个都端着个架子！怎么， 非等着你们那前列腺发炎了，才肯开口说话吗？！’”
　　我模仿着经理的语气和神态，将白天会议上那令人窒息又带着点黑色幽默的场景描述出来，试图用这种方式，向林悦证明我确实“工作不顺心”、“没心情过生日”。
　　我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电话那头林悦的反应。我希望她能被我这番“声情并茂”的诉苦所打动，能够理解我的“难处”，从而……打消那个让我既兴奋又害怕的念头。

第66章：被开除
　　我绘声绘色地模仿着经理那又气又急、口不择言的样子，将白天会议上那段令人哭笑不得的“前列腺发炎”理论复述了一遍。说完，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诞，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心里却紧张地等待着林悦的反应，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我这番“卖惨”的说辞。
　　出乎我意料的是，电话那头并没有传来我预想中的沉默或者失落，反而爆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哈哈大笑声！
　　林悦笑得前仰后合，连声音都带着颤音。
　　林悦：“哎呦喂……哈哈哈哈……小北……你……你可笑死我了……” 她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们经理……他这嘴也太毒了吧？！ 简直……简直了！不去德云社拜个师，不去说相声简直是屈才了！ 哈哈哈！”
　　她似乎完全被我模仿的那个场景逗乐了，笑声中充满了纯粹的欢乐，暂时忘记了刚才那个沉重的话题，也忘记了被我回避的失落。
　　听着她毫无芥蒂的笑声，我的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没有因为我的回避而生气，反而被我这个黑色幽默的段子给逗笑了。
　　就这样，我用这种带着自嘲和无奈的幽默方式，成功地转移了林悦的话题。 她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之后，林悦也没再说要来找我、给我生日惊喜的事情了。 也许，她也从我的玩笑中，隐隐听出了一丝不愿面对现实的逃避意味吧。
　　那个晚上，我们又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气氛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融洽。但我的心里，却始终悬着一块石头。我知道，我只是暂时回避了问题，并没有真正解决它。而那个关于未来的承诺，像一个沉重的包袱，依然压在我的心头。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现实的打击，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猝不及防。
　　过了几天， 就在我还在为如何平衡感情与现实而暗自烦恼的时候，公司那边传来了一个噩耗——我们部门费尽心血跟进了几个月的那个大项目， 客户那边最终的评审结果出来了。
　　方案……彻底被毙了！
　　客户那边给出的理由很官方，也很残酷：方案缺乏创新，亮点不足，未能精准把握市场需求……总之，就是不满意。更让人沮丧的是，他们最终选择了其他广告公司的方案。
　　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们整个策划部炸开了锅。几个月来的辛苦付出，无数个加班的夜晚，无数次的修改和讨论……最终都化为了泡影。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低沉压抑的气氛，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沮丧和失望。
　　而我，作为这个项目方案的主要文案策划之一，更是首当其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挫败感。
　　我反复看着自己写的那些文字，那些曾经让我引以为傲的创意，那些我认为能够打动客户的亮点……此刻在失败的结果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甚至有些可笑。
　　也许……经理说得对？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干这一行？
　　就在我沉浸在自我怀疑和沮丧中时，更沉重的打击接踵而至。
　　项目失败，总要有人承担责任。而平时在部门里本就沉默寡言、不擅长搞人际关系、又没有什么背景的我，最后就理所当然地成了那个最合适的“替罪羊”。
　　这天下午，我们策划部的项目主管，一个平时对我还算客气、但关键时刻总是明哲保身的中年男人，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跟我寒暄，脸上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或者说，是撇清关系的冷漠。
　　他将那份被毙掉的方案推到我面前，指着其中几页，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小顾啊，你看看你写的这些东西。”
　　“你的文案，怎么说呢？想法……是有的，文笔……也还算流畅。但是……”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用词。
　　“但是，充满了太多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 他最终还是用了这个词，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评判，“想法天马行空，辞藻也堆砌得华丽，但是……严重脱离了现实！ 没有真正站在客户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没有抓住他们最核心的需求！”
　　“你看看人家中标的那个方案，虽然看起来可能没你写得那么‘文艺’，但是人家抓点精准，落地性强，直接就打到了客户的痛点上！”
　　他拿起我的方案，又重重地放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小顾啊，”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最终的审判，“我觉得……你可能……真的不太适合写商业文案。”
　　“你的文字里，感性的东西太多，理性的逻辑太少。你更像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嗯……你更适合去写小说。”
　　写小说……
　　听到这三个字，我的心里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讽刺和苦涩。曾几何时，这也是我的梦想之一。但现在，从他口中说出来，却像是一种对我职业能力的彻底否定。
　　还没等我从这番话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主管接下来的话，更是如同晴天霹雳，将我彻底打入了深渊。
　　他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种公式化的、带着歉意的表情，说道：
　　“所以……经过部门研究决定，也……也结合你最近的工作表现……”
　　“我们觉得……你可能需要换一个更适合你发展的平台。”
　　“公司这边……会按照规定，给你相应的补偿。”
　　“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然后， 他就像完成了一项任务一样，低下头，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不再看我一眼。
　　我愣愣地站在那里，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开除了？
　　就因为一个项目的失败？就因为我的文案“脱离现实”？
　　我被……开除了？
　　巨大的震惊、难以置信、屈辱、愤怒……各种复杂的情绪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想要争辩，想要质问，想要为自己辩解！
　　但是，看着主管那副冷漠而又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表情，我知道，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再多的争辩也毫无意义。
　　我只是……这个项目失败的牺牲品，一个可以被轻易抛弃的棋子。
　　我默默地转过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出了主管的办公室。
　　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午后的街头。阳光刺眼，车流喧嚣，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被开除了……
　　这三个字，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不断回响，带着冰冷的、残酷的回音。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出租屋的。记忆是模糊的，脚步是虚浮的。我把自己重重地摔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巨大的挫败感、屈辱感、以及对未来的深深恐惧，像潮水一般将我淹没。
　　我一直以为，虽然我的工作不算多么出色，但也算尽职尽责。我一直以为，凭着我的努力和一点点所谓的“才华”，至少能在这个城市里，找到一个安身立命的位置。
　　可是现实，却给了我如此沉重的一击。
　　“充满了太多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
　　“严重脱离了现实！”
　　“我觉得你不适合写文案，你更适合写小说。”
　　主管的话语，像一把把尖刀，反复切割着我那本就脆弱的自尊心。
　　难道……我真的那么差劲吗？难道……我真的就只配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吗？
　　我一直坚持的音乐梦想，我引以为傲的文字能力……在现实面前，难道真的……一文不值？
　　一股强烈的自我怀疑和否定情绪，瞬间攫住了我。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个被社会抛弃的废物。
　　我蜷缩在沙发上，像一只受伤的困兽，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却越舔越疼。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和寂静。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呆坐了多久，直到肚子传来一阵空荡荡的饥饿感，才稍微回过神来。但我没有任何胃口，也懒得动弹。
　　我拿起手机，屏幕的亮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下意识地点开了QQ，看到了林悦那个熟悉的头像。
　　她……她知道我失业了吗？
　　我该告诉她吗？
　　告诉她，那个她所依赖的、她认为可以给她未来的男人，现在……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了？
　　告诉她，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说要给她幸福的人，现在……变成了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失败者？
　　我的心里充满了羞耻和犹豫。
　　但是……除了她，我还能向谁倾诉呢？
　　她是唯一懂我的人，是唯一能给我慰藉的人。
　　也许……告诉她，她会安慰我，会鼓励我，会让我重新振作起来？
　　最终，我还是颤抖着手，给她发去了一条消息。
　　顾小北： 月月姐……你在吗？
　　没过多久，她的回复就来了。
　　林悦： 在呢，小北。怎么了？听你语气好像不太对劲？
　　她的敏感让我心里一暖，也更加坚定了要向她倾诉的念头。
　　我没有再犹豫，直接将下午被公司开除的消息告诉了林悦。我用一种尽量平静的语气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但字里行间，依然无法掩饰那份深深的沮丧和挫败感。
　　消息发出去后，林悦那边沉默了片刻。我知道，这个消息对她来说，也一定是个不小的打击。
　　很快，她的消息就回了过来，充满了担忧和急切。
　　林悦： 什么？！开除？！怎么会这样？！小北！你别难过！这肯定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公司没眼光！是那个主管嫉妒你的才华！
　　林悦： 没事的，小北！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凭你的能力，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千万别灰心！你还有我呢！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她立刻就安慰了我几句，用尽了所有她能想到的、鼓励的话语，试图让我振作起来。
　　但是，她的安慰， 在此刻我那被巨大挫败感和自我否定情绪淹没的心里，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大的好转。
　　是啊，工作没了可以再找。但是，被否定的不仅仅是这份工作，更是我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价值和能力！
　　她说她会支持我。但是，她又能怎么支持我呢？她自己也还在困境中挣扎。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却发现那稻草本身也脆弱不堪。

第67章：不要自己了
　　巨大的沮丧和绝望感，像浓稠的墨汁，将我的心彻底染黑。我甚至开始将这种沮丧的心情带给了林悦， 我的回复变得冰冷而充满负能量。
　　顾小北： 更好的？呵呵，哪有那么容易。也许……主管说得对，我也就只配写写小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了。
　　顾小北： 现实……太残酷了。我……根本就应付不了。
　　林悦： 小北！你别这么说！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不是还有音乐梦想吗？你可以……
　　顾小北： (我粗暴地打断了她) 梦想？梦想能当饭吃吗？！连工作都保不住，还谈什么梦想？！
　　我的语气充满了自暴自弃的绝望。
　　然后，在极度的沮丧和自我否定之下，我说出了那句……最伤人，也最残忍的话。
　　顾小北： 月月姐……
　　顾小北： 我觉得……我真是一个……彻底的失败的人。
　　顾小北： 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连一份工作都保不住……我……可能……你想要的幸福和未来……我也根本给不了。
　　顾小北： 之前……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
　　我说完这番话，感觉自己像是抽空了最后一丝力气。我知道，这番话对林悦来说，意味着什么。我知道，这无异于在她刚刚燃起的希望火焰上，又狠狠地浇上了一盆冰水。
　　果然，电话那头，林悦彻底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她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的声音。
　　“小北……你……你在说什么？你……你要……跟我分手？就因为……就因为你失业了？就因为……你觉得给不了我未来？”
　　“不是的！小北！不是这样的！我……我不在乎你有没有钱！我不在乎你能不能给我多好的生活！我……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只要……只要我们能在一起……”
　　林悦顿时就哭了， 哭得泣不成声，充满了委屈、伤心和被抛弃的绝望。
　　她不明白，为什么在她刚刚离婚，以为终于可以奔向幸福的时候，那个她深爱并寄予厚望的我，却要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
　　她哭着，试图挽回，试图告诉我，她不在乎那些物质的东西，她只在乎我这个人。
　　但是， 此刻的我，却完全沉浸在自己失业的巨大打击和自我否定的情绪中，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她的眼泪，她的挽留，在此刻的我看来，反而像是一种……负担，一种压力，一种对我无能的无声控诉。
　　我没有像以前那样， 在她哭泣的时候，马上就去安慰，去哄她，去说那些温柔的情话。
　　我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沉浸在那份失业带来的巨大挫败感和对未来的深深恐惧之中，对林悦的哭泣和伤心，显得……有些麻木和冷漠。
　　我语气疲惫而冰冷地说道：“对不起，月月姐……我现在……真的很乱……我需要……好好静一静……”
　　说完，不等林悦再说什么，我就直接结束了这次对话。
　　漆黑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在无边的黑暗中，独自舔舐着溃烂的伤口。
　　结束了和林悦那场以我的“分手宣言”和她的哭泣告终的对话后，我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感到一丝轻松，反而陷入了更深的黑暗和混乱之中。
　　失业的打击，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主管那句“你更适合写小说”的话，像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不断回响，反复嘲讽着我的无能和不切实际。
　　之后的日子里，我继续沉浸在这种失败的打击当中。 我像一个失去了方向的陀螺，停止了转动，任由自己沉沦在负面情绪的泥沼里。
　　我没有像一个成年人那样，立刻去反思失败的原因，去积极地寻找新的工作机会，去规划未来的问题。不，我什么都没做。我甚至有点自暴自弃。 我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白天昏睡，晚上对着电脑发呆，或者用一些无意义的游戏和视频来麻痹自己。房间里堆满了外卖盒子和速食包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我好像……彻底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面对林悦，我开始表现得更加回避。
　　我知道，我那天晚上说的话有多么伤人。我知道，她一定很难过，很痛苦，很需要我的安慰和解释。
　　但是，我做不到。
　　我无法面对她。
　　我无法面对她那双可能充满泪水和质问的眼睛。
　　我更无法面对她对我未来的期待，那份期待在此刻的我看来，是如此的沉重，如此的……讽刺。
　　每一次看到手机屏幕上弹出她的消息，我的心都会没来由地一紧，然后升起一股烦躁和抗拒。
　　我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林悦的消息，有时候我会故意将手机静音，假装没看见。有时候， 实在躲不过去了，我回复的消息内容也甚至有些敷衍。
　　林悦： 小北，你今天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
　　我回复： 还行。
　　林悦： 工作的事情别太着急，慢慢来，总会找到的。要不要我……帮你看看我们这边的招聘信息？
　　我回复： 不用了。
　　林悦： 小北……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聊天吗？我……我真的很想你……
　　我回复： 最近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我的回复冰冷、简短，充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我知道这很残忍，我知道这会让她更加伤心。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像一只受伤后竖起所有尖刺的刺猬，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包括那个我曾经深爱，也依然在心底某个角落爱着的女人。
　　这让林悦明显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这种疏离。
　　她发来的消息越来越少，语气也越来越小心翼翼，带着一种卑微的试探。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和我分享她的生活，和我开玩笑，和我撒娇。她似乎……也渐渐失去了和我交流的勇气和希望。
　　我能感受到她的失落，她的痛苦，她的绝望。
　　林悦感觉她马上就要失去我了。
　　终于，有一天，在我又一次对她的关心表示了敷衍和冷漠之后，林悦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点开了那条语音。
　　耳机里，传来了她压抑着的、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那声音，不再是之前那种娇媚动人的呻吟，也不是因为感动而流下的温暖泪水，而是充满了绝望、痛苦和一种……破罐子破摔般的决绝。
　　她哭着说：
　　“小北……”
　　“你……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你……你是不是……真的嫌弃我了？嫌弃我……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嫌弃我……配不上你……”
　　“可是……可是你明明说过……我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是属于你的……”
　　她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心碎。
　　“那……如果你不要我了……”
　　“那……我……我也就……不要自己了……”
　　这句话，她说得很轻，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也就……不要自己了……
　　这是一种怎样深沉的绝望？！一种怎样彻底的放弃？！
　　但是， 当时的我，我没有听出来这句话里林悦的死心，以及那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我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失败和痛苦，像一个自私的、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懦夫。
　　我只是觉得林悦的哭声让我很烦躁。
　　她的眼泪，她的绝望，在此刻的我听来，只是一种……令人厌烦的纠缠，一种对我无能的控诉。
　　我觉得……我已经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精力去承担她的痛苦？
　　所以， 听完那段语音后，我没有回复林悦的消息。
　　我甚至……有些粗暴地直接将手机扔到了一边，用被子蒙住了头，试图隔绝那令人心烦意乱的哭声。
　　我以为，只要我不回应，她就会……像以前很多次那样，自己慢慢平复下来。
　　我以为，这只是她情绪激动下的胡言乱语。
　　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句带着决绝意味的话语，是她对我……最后的告白，也是……最后的告别。
　　然后， 正如我所“期望”的那样，林悦那边，也没有再给我发消息。
　　她的头像，彻底地、长久地，变成了灰色。
　　林悦，安静了。
　　而我，则继续在自己构建的、充满失败和自怨自艾的泥沼中，越陷越深，对即将到来的、更大的风暴，一无所知。

第68章：女人与热水瓶
　　林悦那句带着绝望和决绝的语音，像一根无形的针，在我心里扎了一下，带来短暂的刺痛和烦躁。但在那之后，之后的几天， 正如我所“期望”的那样，林悦没有再来打扰我。 她没有再发来消息，没有再打来电话，她的头像，始终是灰色的，安静得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开始，我心里那份因为她的哭泣而产生的烦躁感还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烦躁渐渐被一种……轻松感所取代？我不用再面对她的眼泪，不用再回应她的期待，不用再为那沉重的未来而焦虑。我仿佛……暂时卸下了那个让我喘不过气的包袱。
　　所以，我以为，林悦说的那句“如果你不要我了，那我也就不要自己了”，真的……只是她在极度伤心之下的一种气话，一种说法，一种博取同情或者试图挽回的手段。当她发现我无动于衷后，自然就会……冷静下来，接受现实。
　　我甚至……有些自欺欺人地觉得，也许这样对她更好。让她看清我的“真面目”，让她对我彻底失望，她才能真正地放下，去开始新的生活。
　　就在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就这样，在沉默和疏离中，渐渐淡去的时候，大约过了一周左右，林悦却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这条消息很平静，没有了之前的悲伤和绝望，也没有了往日的亲昵和暧昧，只是一种……近乎于告知的平淡。
　　林悦： 小北，我准备离开小姨家了。
　　看到消息，我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离开？去哪里？
　　我回复： 去哪里？找到工作了吗？
　　林悦： 不是。我爸妈……还是知道我离婚了。 不知道是谁跟他们说的。他们……让我过去他那边住。所以，接下来……我要去他那边一段时间了。
　　去她爸妈那里……这意味着，她将回到那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回到家人的身边。这……应该算是好事吧？至少，比待在她小姨家更安稳，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我的心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为她找到依靠的些微安心，但也有一种……彻底失去掌控的失落感。她回到了父母身边，我们的距离，似乎……更远了。
　　但我还能说什么呢？是我先把她推开的。
　　我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情绪，用一种尽量平和，甚至带着点祝福的语气回复道：
　　“嗯，也好。回去好好陪陪叔叔阿姨。你好好保重，照顾好自己。”
　　顿了顿，我又加上了一句，带着一种自我解脱般的意味：
　　“不要为我担心。 我……会调整好的。”
　　林悦那边很快回复了一个简单的“嗯”，然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然后，之后的两个多月的时间，我没有了林悦的任何消息。 她的QQ头像，彻底地沉寂了下去，仿佛一颗坠入深海的石子，再也没有泛起任何涟漪。
　　一开始，我还会偶尔点开她的头像，看看她的动态，但那里也是一片空白。渐渐地，我点开她头像的次数越来越少。
　　我只是以为林悦在爸妈那里， 被家人的关爱包围着，正在慢慢地疗愈情伤，重新开始生活。一切都好。
　　我甚至……有些刻意地不去想她。仿佛只要不去想，那份愧疚感和心底隐秘的失落感，就能减轻一些。
　　而我自己的生活呢？
　　这段时间，我算是彻底摆烂了。
　　失去了工作，也失去了（或者说，自以为失去了）爱情，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抽空了所有能量的空壳。对未来，我没有任何规划，也没有任何动力。
　　我没有去找工作，也没有去规划自己的未来。 我每天的生活，就是浑浑噩噩地度过。白天睡到自然醒，然后把时间全部泡在网络上。
　　打游戏，成了我逃避现实最好的方式。在虚拟的游戏世界里，我可以扮演强大的英雄，可以掌控一切，可以获得现实中无法企及的成就感和满足感。我沉迷于那些打打杀杀，沉迷于那些虚幻的胜利，以此来麻痹自己。
　　不打游戏的时候，我就会漫无目的地浏览网页，看一些无聊消遣的文章或视频，让那些碎片化的、毫无营养的信息填满我的大脑，不给自己留下任何思考和反省的空间。
　　我甚至又开始混迹于QQ群，那些曾经让我遇到林悦，也曾让我分享音乐梦想的地方。但现在，我不再聊音乐，也不再分享什么。我只是跟里面的别人瞎侃，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或者参与一些无聊的争论，以此来打发漫长而空虚的时间。
　　有时候，在QQ群里，会遇到一些主动示好的女性。她们或许是被我偶尔流露出的“文艺”气息吸引，或许只是单纯地想要找人聊天解闷。面对某些女人的暧昧，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因为心里装着林悦而刻意回避。
　　我也怀着一种游戏人间的心态， 一种近乎报复性的、自暴自弃的心态，跟别人有来有回地打趣。 我会说一些轻佻的玩笑，会回应她们的暧昧暗示，享受着那种被关注、被需要的虚荣感，即使我知道这虚荣感是如此的廉价和空洞。
　　这天晚上，我又百无聊赖地在一个经常潜水的QQ群里瞎逛。群里正聊得热火朝天，各种插科打诨，荤素不忌。看着屏幕上快速滚动的消息，我心里那股无处安放的空虚感似乎更甚了。
　　也许是想找点存在感，也许是单纯地觉得无聊，这时候，我在群里发了一个以前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段子。
　　顾小北： “考考大家，你们知道女人和热水瓶的相同点和不同点是什么吗？”
　　消息发出去，群里安静了几秒钟，然后立刻有人接话了。
　　断了线的风筝： “哦？顾大才子又来出题了？是什么啊？ 快说说看。”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一个熟悉的备注跳了出来——是“何小平”！ 这家伙，是我大学时关系最铁的舍友，一起睡过上下铺，一起逃过课，一起喝过酒，也一起……嗯，聊过不少关于女人的“悄悄话”。毕业后虽然各奔东西，但联系一直没断，也都在这个共同的兴趣群里潜着水。
　　何小平： “我靠！小北！你小子可以啊！” 他发了个震惊的表情，“几天不见，都学会讲这种带颜色的段子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何小平： “哈哈，想不到咱们宿舍当年那个最纯情、看见姑娘都脸红的顾大才子，现在也开始‘闷骚’了？ 这问题……够劲爆！快公布答案，让兄弟们学习学习！”
　　小平这家伙，一开口就带着那种兄弟间特有的、非常熟络的调侃语气，还顺带揭了我当年的“老底”。我看着他的话，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顾小北： “滚蛋！少在这儿瞎起哄！”
　　顾小北： “答案是——相同点：是它们都可以插。”
　　顾小北： “不同点是：热水瓶只能暖身，而女人既能暖身也能暖心。”
　　这个带着明显暗示的答案发出去，群里瞬间炸开了锅。一堆表示“卧槽”、“内涵”、“学到了”的表情包刷了屏。小平更是发了一连串“捶地大笑”的表情。
　　何小平： “噗——！服了！小北，你这脑回路可以啊！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受啥刺激了？怎么感觉画风突变啊？”
　　小平的敏锐让我心里微微一动，但我立刻打着哈哈掩饰了过去。
　　顾小北： “瞎说什么呢？哥这是才华侧漏，懂不懂？”
　　就在这时，一个昵称为“茉莉女王”的女网友接话了。这个茉莉女王，头像是个挺妖娆的动漫美女，平时在群里说话也挺大胆直接的。
　　茉莉女王： “哈哈，有意思啊。 这个比喻……很形象嘛。”
　　茉莉女王： “就是不知道顾大才子身边，有没有那个既能暖心又能暖身的人呢？”
　　茉莉女王： “如果没有的话，” 她紧接着发来一个带着媚眼的表情，“我不介意……今晚去给你送点温暖哦。”
　　赤裸裸的挑逗。
　　没等我回复，小平又跳了出来，发了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何小平： “哟哟哟！女王陛下都主动示好了！小北，这可是机会啊！把握住！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我看着小平的起哄，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还是那么爱凑热闹。
　　我心里那股玩世不恭的念头又冒了出来，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轻佻。
　　顾小北： “哦？送温暖？怎么送？”
　　顾小北： “你来吧，” 我发了一个坏笑的表情，“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了。”
　　我的回复，立刻引来了群里一阵更加猛烈的起哄和表情包刷屏，小平更是发了一排“666”和“牛逼”的表情。
　　而那个茉莉女王，似乎完全不介意我这近乎粗俗的回应，反而更加兴奋了。
　　茉莉女王： “哟呵？还大刀？口气不小嘛！”
　　茉莉女王： “你等着！” 她发来一个恶狠狠的表情，“今晚我就去强暴你！”
　　何小平： (发了个捂嘴偷笑的表情) “女王威武！小北，你自求多福吧！”
　　强暴我？呵呵。我看着这几个字，心里没有任何的紧张或者不适，反而觉得……有点好笑。网络上的言语交锋，就是这么廉价而又直接。
　　我的手指再次敲击键盘，将这场虚无的调情游戏进行到底。
　　顾小北： “来呀，” 我发了一个挑衅的表情，“谁攻谁受……还不一定呢。”
　　群里再次沸腾了。各种“在一起”、“开房去”、“直播”的起哄声不绝于耳。小平更是带头刷起了“坐等好戏”的表情。
　　我看着屏幕上那些喧嚣的文字和表情，嘴角挂着一丝虚无的笑容。
　　我知道，这只是一场无聊的游戏，一场用轻佻和暧昧来填补内心空虚的游戏。我和这个素未谋面的“茉莉女王”，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甚至连彼此的真实面貌都一无所知。
　　但是，在这一刻，这种虚假的、不需要负责任的调情，似乎……真的能让我暂时忘记那些烦恼，暂时麻痹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我沉浸在这种喧嚣而又空洞的氛围中，像一个戴着面具的小丑，在网络的舞台上，表演着一场无人喝彩的独角戏。

第69章：倾诉
　　就这样，我靠着这种，不用往心里去的虚假暧昧游戏来麻痹自己， 试图用网络的喧嚣和轻浮来掩盖内心的空虚和痛苦。那段时间，我在群里变得异常活跃 ，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默默潜水，偶尔分享几句关于音乐的感想。我开始积极参与各种话题的讨论，甚至主动挑起一些无关痛痒的争论，或者像那天晚上一样，讲一些以前绝不会碰的、带着颜色和暗示的段子。
　　我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失败”，不那么“可怜”。我以为用这种玩世不恭的面具，就能骗过别人，也骗过自己。
　　然而，有些伪装，终究是瞒不过真正了解我的人。
　　这天晚上， 我刚结束了一局令人疲惫却又空虚的游戏，正瘫在椅子上，漫无目的地刷新着QQ群的消息。突然，一个熟悉的头像闪动了起来，是何小平。他没有在群里说话，而是主动私聊了我。
　　何小平： 小北，在干嘛呢？最近怎么样？
　　看到他的消息，我心里微微一动。自从上次在群里调侃过我之后，我们私下还没怎么聊过。
　　我回复： 没干嘛，瞎混呗。还能怎么样？
　　我的回复带着一丝颓废和无所谓。
　　何小平： 瞎混？我看不像啊。
　　何小平： 你小子最近……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以前在群里，十天半个月都憋不出一个屁来，现在倒好，天天在里面上蹿下跳的，还动不动就开车讲段子。
　　何小平： 比以前是开朗了不少，也变得更污了。说实话，兄弟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
　　何小平： 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
　　他顿了顿，然后发来一个带着坏笑的表情，试探性地问道：
　　何小平： 失业了？还是失恋了？
　　看到小平这番话，我的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涌起一阵苦涩。
　　看来……我最近的表现确实太反常了，根本瞒不过像小平这样了解我的人。 他一眼就看穿了我那强颜欢笑背后的异常。
　　是啊，失业又失恋，人生两大打击，都被我赶上了，能不受刺激吗？能不反常吗？
　　我想。 心里那堵一直强撑着的墙，在兄弟这直接而又带着关切的询问面前，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我沉默了片刻，手指在键盘上犹豫着。要把这些糟心事告诉他吗？告诉他我的失败，我的狼狈？
　　我最终还是选择向这个最铁的哥们坦诚“小平……你……你猜得真准。”
　　我回复道： 我现在啊……是既失业了，也失恋了。
　　打出这行字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发酸。
　　何小平那边似乎也没想到我真的会承认，愣了一下，才回复过来。但他还是带着一种玩笑调侃的心情，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可能存在的尴尬。
　　何小平： 卧槽？！真的假的？！还真是双喜临门啊你小子！
　　何小平： 怎么了这是？快！赶紧的！展开说说！让兄弟我好好吃吃瓜！ 哪个不开眼的把你给甩了？哪个瞎了眼的公司把你给开了？
　　虽然他的语气依然是那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调侃，但我知道，这只是他表达关心的一种方式。他越是这样不正经，反而越说明他把我当真兄弟。
　　于是， 憋了这么久的负面情绪，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我简单的把我在网上遇到林悦的事情，以及我被公司开除的事情，都和和小平说了。
　　我没有说得太详细，尤其隐去了我和林悦之间那些过于私密和出格的部分。我只是大致讲了讲，如何因为共同的爱好认识了一个已婚的女人，如何因为同情和心动而陷入了这段复杂的情感，如何在她离婚后因为现实压力而感到迷茫和退缩，最终导致关系破裂（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然后，我又讲了讲自己是如何因为项目失败而成了替罪羊，被公司无情开除的经过。
　　我感觉这段时间的压力确实很大，需要这样一个情绪的出口。 面对这个从大学一路走来的铁哥们，我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逞强。我可以将我的失败，我的懦弱，我的迷茫，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
　　如果不是何小平主动来问起，我也不会主动去跟别人说的。那现在既然何小平问了，那我就跟他说说，也算是一种压力的释放吧。
　　我一口气将积压在心底的这些事情都倾吐了出来，感觉心里堵着的那块大石头，似乎……稍微松动了一些。
　　然后，我静静地等待着何小平的回应。 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听完我这番堪称“狗血”的经历，会作何感想。是会像我担心的那样，嘲笑我的愚蠢和不自量力？还是会像一个真正的兄弟那样，给我一些安慰和支持？
　　屏幕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小平也在消化着我刚才那番信息量巨大的倾诉。
　　然后，他发来了一连串的“卧槽”表情，紧接着是一段带着浓浓调侃和震惊的文字：
　　何小平： “卧槽！卧槽！卧槽！小北！你小子……”
　　何小平： “果然够闷骚的！ 我就说你最近怎么不对劲呢！感情在这儿憋着大招呢！”
　　何小平： “行啊你！大学时候看见漂亮姑娘都脸红，现在倒好，清纯少女已经满足不了你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接勾搭个已婚少妇啊？！ 厉害了我的哥！”
　　看着小平这番毫不留情的调侃，我有些哭笑不得，心里那点因为倾诉而产生的伤感，似乎也被他这不正经的语气冲淡了不少。
　　顾小北： (我没好气地回复道) “你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叫勾搭啊？说得那么难听！”
　　顾小北： “我们是真爱！真爱懂不懂？！” 我强调道，虽然连我自己都对这份“真爱”的未来感到迷茫。
　　何小平： “好好好，是真爱，是真爱。” 他发了个滑稽的表情，语气依然带着调侃，“感动天感动地，跨越道德和伦理的旷世绝恋，行了吧？”
　　何小平： “不过话说回来，那她现在不是离婚了吗？你们正好可以在一起啊！ 这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小平的话，再次戳中了我心中最痛的地方。是啊，她离婚了，理论上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可是……
　　然后，我把心里的那些顾虑， 以及爸妈有可能会激烈反对的情况，都和他说了。 我告诉他我现在的经济状况，告诉他我对未来的不确定，告诉他我害怕无法承担起这份责任。
　　听完我的顾虑，小平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发来了一段让我有些哭笑不得的“歪理”。
　　何小平： “唉，我就说嘛，你们这些小地方的人，就是太传统了！ 条条框框太多！”
　　何小平： “离过婚怎么了？ 带着孩子又怎么了？只要人好，两个人真心相爱，不就行了？”
　　何小平： “那个……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发了个思考的表情，“哦，想起来了！‘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何小平： “你想想啊，人家都被前夫给‘开发’好了， 什么都懂，什么姿势都会，体贴温柔，知冷知热的。你就等着享受现成的就行，多好啊！ 省了多少事儿！”
　　听着小平这番混不吝的“少妇理论”，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永远都是这么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什么话都敢说。
　　顾小北： “滚蛋！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脑子里就那点龌龊事儿！” 我笑骂道。
　　调侃完了感情的事，何小平的语气终于认真了起来，开始和我聊起了更实际的工作问题。
　　何小平： “行了行了，不跟你扯淡了。说正事儿。”
　　何小平： “工作丢了就丢了，那种破公司，那种傻逼主管，不待也罢！凭你的才华……呃，虽然他们说你适合写小说吧，但我觉得你小子脑子还是灵光的。”
　　何小平：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顾小北： (我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迷茫) “暂时还没有什么目标呢。感觉……有点心灰意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干什么，适合干什么。”
　　顾小北： “走一步看一步吧。 先……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我的回答充满了消极和不确定。失业的打击，确实让我对自己的能力和未来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第70章：他女友也叫林悦
　　听着我充满迷茫和消极的回应，电话那头的何小平沉默了片刻。我几乎能想象到他此刻可能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然后，他用一种带着鼓励和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何小平：“休息？休息个屁！大老爷们失业了就赶紧想办法找出路，天天在家待着能待出个未来吗？”
　　何小平：“行了，你也别走一步看一步了。我跟你说个事儿。”
　　这时候，何小平也聊起了他那边的情况。
　　何小平：“你还记得吧？我毕业后就回浙江老家了。这几年，靠着家里的一些关系和资助，我自己捣鼓了一家小公司，就是做那个……生产纺织机械设备的，也做点零配件更换和后续的维修服务。”
　　我有些惊讶。虽然知道小平家里条件不错，但他这么快就自己开公司了，还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回复道：“行啊你小子！可以啊！这家里有厂的就是不一样哈，几年时间就混成大老板了！” 我由衷地赞叹道，心里也闪过一丝羡慕。
　　何小平在那边笑骂道：“什么大老板啊，瞎说什么呢！也就是靠着家里的支持，勉强开了一家几十个人的小公司，小打小闹而已了，跟你这种在大城市写字楼里指点江山的顾大才子可比不了。” 他还不忘调侃我一句。
　　我苦笑了一下，没接他这话。
　　何小平继续说道：“说正事儿。我这公司吧，现在其他都还行，就是……技术支持，或者说售后服务这边，正缺个能管事的人。之前那个负责人嫌累跑路了，现在乱糟糟的，客户抱怨也多。”
　　他顿了顿，然后直接抛出了橄榄枝：
　　何小平：“你小子，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
　　何小平：“你来的话，技术支持这块，就交给你负责了。 具体的活儿肯定不用你亲自上手，主要是管管人，对接一下客户，处理处理文件什么的。我觉得你应该能行。”
　　听到小平的邀请，我的心猛地一跳！去他的公司？负责技术支持？
　　说实话，这个提议让我非常心动。失业之后，我正处于迷茫期，能有兄弟提供这样一个机会，无疑是雪中送炭。而且，去一个熟悉的人那里工作，总比重新去大海捞针、面对未知的面试要安心得多。
　　但是……
　　我回复道：“小平，谢了啊兄弟！不过……”
　　我：“我之前是做文字方面的工作， 你知道的。机械这方面……我完全不懂啊！ 什么纺织设备、零件，我连听都没听过。我哪能干得了这个技术支持的活？ 别到时候给你帮倒忙。” 我有些犹豫，担心自己无法胜任。
　　何小平在那边大大咧咧地说道：“嗨！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没什么难的！”
　　何小平：“说是技术支持， 听起来好像很高大上，其实主要就是售后那摊子事儿。也就是接接客户电话，记录一下问题，安排维修工上门，再整理一下资料，对接一下客户，处理处理投诉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技术上的东西，有那帮老师傅顶着呢，不用你操心。”
　　何小平：“你小子脑子灵光，学习能力强，这点事儿肯定没问题！再说了，有兄弟我罩着你呢，怕什么？”
　　听他这么一解释，我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听起来，这个岗位似乎更偏向于管理、沟通和文书处理，和我之前的经验虽然不完全匹配，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关联。而且，有小平这个老板兼兄弟在，初期适应起来应该会容易很多。
　　我回复道：“嗯……听你这么说，好像……也还行？”
　　我：“好吧，那我……考虑考虑。” 我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但心里已经倾向于接受了。
　　聊完了工作的事情，气氛轻松了不少。这时候，何小平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突然用一种带着八卦的语气问道：
　　何小平： “对了， 小北，你刚才说……你的那个……嗯嗯……‘真爱’女朋友……”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是叫……林悦，对吗？”
　　我心里一动，回复道：“是啊。 怎么了？难道你认识？” 我有些好奇地问道。我们认识的人里，应该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吧？
　　何小平说： “我不认识啊。” 他在那边似乎也回忆了一下，“不过……我就是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好像最近听谁提起过……”
　　他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回想。
　　何小平： “哦！想起来了！是金南洋那小子！”
　　金南洋？这个名字我没什么印象。
　　我问：“金南洋是谁啊？你朋友？”
　　何小平： “算不上朋友，就是……生意上有过点往来，一个挺年轻的小伙子，人挺机灵，但感觉有点……油滑。他好像……最近正追一个女的，也叫林悦！”
　　何小平：“我前两天还听人八卦说，那女的好像刚离婚没多久，带着个孩子……金南洋那小子正献殷勤呢，也不知道图啥。”
　　听到小平这番话，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也叫林悦？刚离婚没多久？带着孩子？
　　这……这也太巧合了吧？！
　　难道……难道小平说的这个林悦，就是……我的林悦？！
　　那个叫金南洋的小子……正在追她？！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警惕感瞬间涌上我的心头！虽然林悦从未跟我提过这个金南洋，但这些信息点实在太过吻合，让我无法不多想！
　　我强压下心头的波澜，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
　　我故作轻松地回复道：“哦……是吗？那……应该是巧合吧，大概是同名了。” 但心里却已经敲响了警钟。
　　何小平似乎也没多想，哈哈一笑：“嗯，估计是。世界哪有那么小啊！ 行了行了，不跟你八卦了。工作的事儿你好好考虑一下，尽快给我答复啊！”
　　我回复：“好，我知道了。谢了啊，小平。”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却久久无法平静。
　　金南洋……林悦……
　　这两个名字，像两根刺，扎在了我的心里。
　　虽然理智告诉我，这很可能只是一个巧合。但是，那种隐隐的不安感，却挥之不去。
　　林悦……她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虽然暂时没在身边），刚刚离婚，正是最脆弱、最需要依靠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真的出现一个像金南洋这样“机灵油滑”的男人，对她大献殷勤，提供现实的帮助……她……她会动心吗？
　　尤其是在……在我因为失业和迷茫，而对她表现出回避和冷淡之后……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小平提供的工作机会，像一缕阳光，照亮了我灰暗的失业生活，让我看到了一丝摆脱困境的希望。但同时，“金南洋”和“林悦”这两个名字的巧合，像一根无形的刺，深深扎进了我的心里，引发了难以抑制的不安和……嫉妒。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脑海里再也无法平静。 小平的话语，工作的前景，对未来的迷茫，以及……那个若隐若现的情敌阴影……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让我心烦意乱。
　　但最终，所有纷乱的思绪，都汇聚到了一个人身上——林悦。
　　我才发现， 自从上次那场不欢而散的对话，自从她去了父母家之后，我已经……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像此刻这样，这般强烈的想念林悦了。
　　之前，我刻意地回避，用忙碌和网络上的虚无来麻痹自己，试图将她暂时从我的生活中剥离。但此刻，当“失去”的可能性（哪怕只是一个捕风捉影的猜测）摆在我面前时，我对她的思念和在乎，才如此清晰而汹涌地显现出来。
　　而林悦呢？ 她也确实……好像也很久没有出现了。 自从那次告诉我去了父母家，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我想，不知道林悦现在过得怎么样？ 她在父母家，是否真的如我所想，得到了慰藉和安宁？还是……依然沉浸在离婚的伤痛和对未来的迷茫中？她还在爸妈家吗？还是已经回到了小姨那里？ 她那么渴望独立，渴望开始新的生活，找到工作了吗？
　　这些问题，像一个个问号，在我心头盘旋。我突然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的近况，想要听到她的声音，想要确认……她是否安好，是否……还像以前那样，在心里为我留着一个位置。
　　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拿起手机， 解锁屏幕，点开了那个熟悉却又沉寂了许久的对话框。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片刻，带着一丝犹豫和……忐忑。
　　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复我？
　　在我之前那样冷漠地结束对话，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选择了逃避之后，她还会……理我吗？
　　她会不会……真的像我说的那样，对我彻底失望了？
　　或者……她是不是……真的遇到了那个叫金南洋的人？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跳得又快又乱。我甚至有些害怕看到她的回复，害怕那回复是冰冷的，是陌生的，是宣告我们彻底结束的判决书。
　　但最终，思念和担忧还是战胜了恐惧。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指，给林悦发了个消息。
　　“悦悦姐，” (我还是用了这个熟悉的称呼，带着一丝试探和期盼) “好久没有你的消息了，你最近……还好吗？”
　　消息发送成功。
　　然后，是漫长而煎熬的等待。
　　我忐忑地等着林悦的消息。我想，林悦会回复我的消息吗？还是会无视我，当我是个路人？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连呼吸都屏住了。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