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桌下
邱晏真和丁辰搭公车去到补习班，两人在附近一间常去的小面店解决了晚饭。
今天是上数学的日子，身体欲望刚被狠狠满足的丁辰一反常态，抬头挺胸精神抖擞地走进教室。
她和邱晏真就坐在隔壁，补习班座位没有学校宽，一张长桌塞了五个座位，桌子总共有三个直排，两人坐在教室中间那一排，桌子和桌子间的走道不宽，她们一前一后走到教室前方的位子上坐下。
课程很快就开始，老师在讲台上口沫横飞，学生在底下振笔疾书，丁辰唰唰在书上写下黑板上的重点。
补习班的讲课节奏很快，没有什么时间能让人分心，但丁辰还是会在记完笔记的小小空档偷看一眼，不过邱晏真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过她。
丁辰倒也没在意，她的偷窥行为完全是不受控制的，就是会忍不住想往旁边看，邱晏真认真的侧脸甚至有提升她上课动力的功能。
读了一整天的书，下午又闹了挺久，两个人都有些疲惫，好不容易挨到中间的下课时间，丁辰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打算小睡一会。
邱晏真见状，赶紧在丁辰开始睡觉前凑到她旁边小声问：「你还好吗？」
丁辰脑袋昏沉，声音都闷在手臂里，「嗯......只是有点困。」
「我不是问这个。」邱晏真心虚地东张西望了一下，才用气音接着说：「我是说那个，你的......里面。」
丁辰身子明显一僵，随后才开口有些模糊不清地说：「喔、嗯，没事啦。」
邱晏真本想再问，但看见丁辰发丝间的耳朵都红了，加上在这种场合实在不好一直讨论这样的事情，她想了想便作罢了，也跟着趴到桌上休息。
下课时间很快就结束，虽然短暂但两人好歹还是休息了下，恢复了一点精力来应付下半段的课程。
一到上课时间邱晏真便又进入专注状态，丁辰睡眼惺忪了一阵子才迷迷糊糊进入状况，等到课程结束，丁辰就精疲力尽地倒在了桌上。
「好困喔......」
邱晏真无奈地笑着摸了摸丁辰的头，在旁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丁辰趴了一会也撑起来收拾书本。
此时，一个男生拿着书跑过来，坐到邱晏真前方的座位，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有题目不太会，可以问问你吗？」
邱晏真和丁辰收拾东西的动作同时顿住，邱晏真看了男生摆在桌上的书本一眼，男生指着其中一个题目说：「这题。」
丁辰顿时不困了，臭着一张脸看向那个男生，她几个月前开始和邱晏真补习时就注意过了，这男的老是喜欢在下课时间找邱晏真问问题，暑假开始上其他自然科的复习班后发现这人不分科目，总有问题能问，明明有时在课程开始前，他和他的男生朋友经常聚在一起讨论题目，怎么一到下课就非要邱晏真给他讲解。
她阴沉的脸色在邱晏真望过来时收敛了点，但也仅能做到让自己面无表情。
「你赶时间吗？」邱晏真问。
「不赶。」
丁辰本想赌气说赶时间，但她担心邱晏真「善解人意」地要她赶时间的话就先回家，那她大概会气到吐血，于是只好憋着气在旁边等待。
邱晏真先翻到背面想找详解，发现这题本的解答只有答案，却没有计算过程，她只好自己尝试计算，等到算出正确答案后，再清楚又有条理地将题目到解法和解题逻辑都讲了一遍，男生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开始尝试写题目，不一会便算出正确答案。
谁知男生不只有一题要问，在男生问第四题时，邱晏真脸色尴尬地说：「我差不多该......」
推拖的话还没说完，在一旁从头看到尾的丁辰便凑过来打断，「你就解完这题吧，我也想听。」
见丁辰没有不耐烦的样子，邱晏真松了一口气，既然丁辰也想听那她当然乐意继续讲下去。
她读完题目后便开始思考，并在计算纸上写写划划，邱晏真是右撇子，纸张在她右手边，坐在她左边的丁辰便佯装想看清楚，朝邱晏真靠过去。
大腿上突然多出一只手，让邱晏真的计算停顿了一下，瞥了眼没什么表情的丁辰后，她又将注意力放回解题上，丁辰也没什么后续动作，似乎只是想维持平衡，或者找个地方放自己的手而已。
邱晏真在算完后理了理思路，开始讲解题目，丁辰就在这时开始捣乱，那只放在邱晏真大腿上的手开始抚摸她的大腿，动作缓慢又富有深意，丁辰用指尖在滑过邱晏真大腿内侧，并在那里轻轻画圈。
邱晏真面上神色自若，双腿不着痕迹地夹了起来，然而丁辰无视了她的阻挡，在手被夹住的情况下继续撩拨她。
此时题目才讲解到一半，邱晏真停住解说看向两人，确认他们是否有听明白，顺便借此用眼神偷偷警告丁辰。
丁辰对她无辜眨眼，暂时停下手上的动作，在邱晏真放下心继续讲解时，拿手却缓缓向上，朝她的腿根前进。
邱晏真面色显露出一丝震惊，她有些慌张地将左手则伸到桌面下按住丁辰作乱的手，引来对面男生困惑的眼神。
「你怎么了？」
「没事。」邱晏真笑了笑努力保持平静，继续把题目讲完。
邱晏真根本压不住丁辰的手，丁辰表面装作认真在听邱晏真讲解的样子，心思实在都在桌子底下，她的手在抵达邱晏真腿根后便停在那里不动了。
丁辰的手虽然安分下来，却难以被忽视，在她掌下的皮肤又热又痒，几乎是一种折磨，手指有意无意落在邱晏真的两腿之间，隔着裤子与她的性器接触。
仿佛有蚂蚁从大腿爬到全身，邱晏真强装镇定，还在解答男生的疑问，一来一回两三次后，丁辰又开始作怪，手指一下下滑过邱晏真腿间小小的鼓包，甚至上手轻轻搓揉。
邱晏真努力稳住呼吸，鞋里的脚趾因忍耐而蜷缩起来，甚至将自动铅笔的笔芯给写断了。
好不容易讲到男生终于完全理解，丁辰也停下手上的动作，邱晏真松了口气正想收东西赶紧离开，男生却翻着书说：「我还有一题，最后一题了。」
丁辰的手突然又开始移动，从邱晏真短裤裤管慢慢钻入，邱晏真吓得直接抓住她的手，拿起一旁的手机假装看时间，然后一副赶时间的模样，「抱歉，有点太晚了，我们要回家了。」
「啊，好吧，那我问问别人。」
男生看邱晏真紧张慌乱的样子也不好强留，道谢后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也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邱晏真快速收好东西瞪向早已准备妥当的丁辰，小声说：「你疯啦？」
丁辰冷哼一声，但又有些心虚，所以并不言语。
邱晏真不是笨蛋，大致上猜得到丁辰在闹什么别扭，只是对于丁辰的行为有些恼，她拉着丁辰急匆匆往外走，直奔补习大楼的厕所。
（六十三）宝贝夹紧一点
这个时间还留在大楼里的人不多，厕所更是一个人也没有，丁辰被邱晏真拉着进到最后一个隔间，空间里是厕所芳香剂的味道，丁辰嫌弃地皱皱鼻子，将脸埋到邱晏真身上阻隔这种气味。
邱晏真的冲动减退了一点，但对于刚才的事情还是有些羞恼，「你在我讲话的时候干什么啊？」
「是他问太多了......」丁辰语气微弱地说，「他那么多朋友干嘛偏偏要问你？而且一问就问那么多题。」
邱晏真愣了几秒，她一门心思帮人解题，倒是没想过丁辰说的这些，也没想过对方会有什么其他目的。
「那你也不能......要是被发现怎么办？」
「对不起嘛......」
相拥的姿势下，邱晏真微微硬起的肉棒抵在丁辰小腹上，丁辰将手伸到两人之间在那个地方轻揉，又讨好地蹭了蹭邱晏真脸颊。
邱晏真的呼吸很快就变得凌乱，她把书包挂到门后钩子上，又帮丁辰也取下书包挂上去，做完这些后便推着丁辰，让她转过身。
「会不会太晚了点？」丁辰乖乖扶着墙，有些后悔刚才对邱晏真上下其手，她爸妈那边还好说，不知道邱晏真的爸妈会不会担心。
邱晏真拉下裤子将已经挺立的肉物放出，然后把丁辰的短裤也脱下，散发着热气的肉棒塞进了丁辰两腿之间，将温度传到她身上。
「我传个讯息跟我爸说一下。」邱晏真环着丁辰的腰，从自己的书包中拿出手机，很快打了几个字，「你可以吗？」
「我爸妈今天不回家。」
邱晏真报备完，将手机放回包里，从丁辰背后贴近，她没有急着动，而是把手伸进丁辰衣服内。
腿间的东西挤开丁辰的两瓣花瓣，花瓣内侧贴着肉棒上缘，像是轻轻含住了它，随着邱宴真在衣服里的动作微微张合，流出丝丝水液。
等到那些黏稠的液体淋湿那截被含住的棒身，邱宴真才缓慢动起来，丁辰低下头，就见那物在自己两腿中间进出，顶端冠头不断探出又隐没，视觉上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夹了夹腿，引来邱晏真的呻吟。
小穴在肉棒后退时稍稍闭合，又在肉棒下一次闯入时被迫张开，涨红的龟首一次次刮过脆弱的花核，过大的刺激使丁辰本能地想要躲，但是环在腰间的手臂紧扣着她，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不要、哈......那里太......嗯......」丁辰嘴上推拒，臀部却诚实地向后撅，像是要将邱晏真迎入体内。
但是由于时间紧迫，没有时间做太多前戏，所以邱晏真只打算在外面蹭蹭不进去。
「宝贝，夹紧一点......」邱晏真在丁辰耳旁喃喃地说。
丁辰的意识被快感搞得模糊不清，一时间恍惚了一下，「什么......呃嗯......」
「腿、嗯......腿夹紧一点。」
听清邱晏真的话后，丁辰红着脸颤巍巍地将腿紧紧夹起，身后瞬间传来一声闷哼，腿间抽送的速度也越发快速。
坚硬的肉棒一遍遍碾过被迫张开的穴瓣，磨出无尽的汁水，小小的洞口收缩着像是在上面亲吻。
丁辰感觉自己大腿内侧都要被磨红了，敏感的阴蒂已然挺立，被蹭得微微颤抖，身体深处空虚搔痒的感觉使她莫名地想要张开腿。
身体强烈的欲望让她有点羞耻，却又无法抵挡，她向后撅得更厉害，带有一点将自己往棒上套的意思。
邱晏真更硬了，挺动得越发剧烈，龟头偶尔会戳到微微张开的穴口，那里总是不自量力地夹咬着她，明明那么小那么窄，却那么贪婪，好像想要把她吸进去。
花核不停被硕大的冠头摩擦着压过，已经被蹂躏得红艳艳，丁辰几乎想要尖叫，碍于地点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能咬着下唇忍耐，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溢出，她的喘息逐渐变得与哭泣时的换气声难以分辨。
一道道快感像电流一样通到丁辰全身，在几次重重的碾磨过后，丁辰紧紧夹着腿高潮了，小穴抽搐着流出一股股兴奋的液体，全浇在了还在腿间进出的肉棒上。
高潮过后穴心的空虚感反而更加强烈，丁辰终于受不了地问：「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进去......」
邱晏真的速度越来越快，性器肿胀不已，已然濒临射精边缘，她剧烈地喘着气，「唔......你太紧了，进不去。」
丁辰不服气地说：「那是因为......嗯啊......你叫我夹紧......啊！」
邱晏真正在欲望顶峰，没空和丁辰说这么多，她在柔软的大腿肉中重重抽送好几下后，将丁辰的腿拉开，朝狭窄的缝隙顶了进去。
「呃......」下身突如其来的饱胀感让丁辰有些不适，穴口处有微微的撕裂感，邱晏真只挤进个头就已经让丁辰觉得太撑了。
丁辰把腿又稍微分开了点，想让邱晏真的进出更顺利，却发现那根又硬又胀的东西开始颤抖，有液体一股股随着邱晏真往里挺的动作喷薄而出，射在她穴内的软肉上。
她第一次清晰感觉到邱晏真的射精，下腹一酸，小穴竟然因此狠狠收缩了好几下，像是要从身体里正一胀一胀射精的肉棒榨取更多液体。
邱晏真挺着射过之后尚未软下的肉物，在温暖的小穴里又抽插了几下。
「抱歉，我、我射了......」邱晏真有点尴尬地说。
想着得抓紧时间，所以她完全是奔着让自己早点射出来去的，等到丁辰想要她进去时已经来不及了。
「没关系，我很满足了。」丁辰还在细细回味邱晏真刚刚在她穴里射精时的感觉，原本的空虚感神奇地被这个体验给填满了，「而且我们真的该回家了。」
丁辰还撅着屁股，由于刚才射得浅，在邱宴真退出后，精液很快在小穴的收缩下流出，邱晏真扯了段滚筒卫生纸准备善后，正好目睹了白色的液体从狭小穴缝中溢出的画面。
如此色情的场景让血液瞬间又冲上头，她赶紧别开眼，用卫生纸遮住那里。
丁辰接过邱晏真手中的纸，边清理边埋怨，「你怎么射那么多？都流不完。」
邱晏真整理得很快，像罚站一样站在旁边，都不敢往丁辰的方向看。
「真是的，你怎么不在外面射？硬要进来射......」话说到后半，邱晏真刚才一抖一抖在体内射精的感觉又重回脑海，丁辰的音量瞬间变小，然后又有点恼羞成怒地转向一直沉默的邱晏真，「你有在听......」
「你怎么又硬了？」丁辰看向邱晏真头上异常高涨的数字，以及腿间可疑的凸起。
邱晏真手里拿着书包，面红耳赤地看着墙壁，「我用书包挡一下，待会就好了。」
（六十四）忍耐
两人赶忙整理好仪容踏上返家的道路，繁忙的课业逐渐塞满她们的时间，像这样匆忙的性事在往后出现得越来越频繁，还有一丝喘息机会的暑假也很快就结束了，开学后两人的独处时间比暑假更少，从早到晚都埋头在课业里。
邱晏真空余的时间几乎都被补习占满，丁辰在没有补习的夜晚则留在学校自习，开学后除复习班以外还有进度班，所以就连两个人宝贵的假日也有一半被占据了。
时间似乎永远都不够用，要读的书好像没有尽头。
丁辰的成绩提不少，数学从可怜的八级分进步到没那么可怜的十级分，总体成绩比上次多了五级分，不过她和邱晏真成绩差距还是挺大，邱晏真的目标是前几名的学校，她的成绩则在中游徘徊。
零碎的时间被拿来写题目、背单字或补充睡眠，每一次亲近的机会都极其珍贵，即便把握了每分每秒，不满足的感觉还是萦绕在丁辰心里。
看着邱晏真这阵子稳定处于低点的性欲值，丁辰一度怀疑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东西是不是坏了，但是看班上同学的数字变化又好像没坏，似乎邱宴真只是心无旁鹜、一心向学而已。
反观自己，看见邱宴真就想黏过去，黏过去后就想抱紧她，接着就想被邱晏真摸着头温温柔柔地哄，然后就想接吻，就想看她因为自己而失控的样子。
无论再怎么专注在学业上，只要有一瞬间的空闲，丁辰就忍不住想起邱宴真，那些没能纾解的欲望便会排山倒海涌来。
所以是只有她会这样吗？
一个周日下午，两人躺在邱晏真的床上睡午觉时，丁辰终于忍不住把邱晏真压在身下，伸进衣服里的手却被按住，邱晏真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但还是很快松开丁辰的手。
丁辰没有漏看邱晏真那一瞬间的表情，她捏紧自己的指节，像泄了气的球一样瘫倒在床上，蹭进邱晏真怀里。
「怎么了？」邱晏真温柔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紧张从头上传来。
「嗯......」丁辰在邱晏真的怀抱中动了动，强压下心里的想法，「没什么。」
邱晏真抬起丁辰的脸在上面吻了几下，又凑上丁辰的唇瓣去亲，在呼吸逐渐变得凌乱时，丁辰蓦然感觉到自己衣服下摆被撩开来。
她抓住那只想要探进来的手，和邱晏真四目相对。
「做吧？」邱晏真说。
丁辰抿着唇把邱晏真的手拉开，她能看得见邱晏真现在的「性致」——有，但不多。
她移开视线，「晚点还要上课，睡觉吧。」
她不想要邱晏真这样，好像是为了满足自己而做，而不是因为想做才做。
邱晏真感觉得出丁辰有些闹别扭，她试探着动那只被抓住的手，却被丁辰牢牢锢住。
平心而论，丁辰的回答确实让邱晏真悄悄松了口气，因为她很需要这段小小的睡眠时间来支撑她后半天的精神，但她也想满足丁辰，想要从丁辰那里汲取更多温度。
繁重的课业让邱晏真每天都处于备战状态，父母隐隐约约期待着她，她自己也要求着自己，这次模拟考她的成绩没什么进步，令她有些焦躁。
抱住丁辰的力道更大了点，邱晏真贪婪地嗅着丁辰的气味，和丁辰的拥抱总能让她放松下来，她最喜欢两人一起补习的日子，因为能在回家的公车上靠着丁辰的肩膀睡觉，那让她觉得安心，好像她什么都能做到。
沉默一会后邱晏真再次说道：「做吧。」
丁辰从邱晏真怀中抬头，安静盯着邱晏真的双眼，邱晏真的努力和疲惫她都看在眼里，她无声地拒绝了，她知道现在是忍耐的时候。
两个人气氛微妙，似乎有一点要吵架的苗头，但是又好像没有，丁辰还紧抓着邱晏真的手，一直到对方把手往回轻扯。
到睡着前丁辰和邱晏真都没再说一句话，醒来后便继续按照进度念书，时间到了就一起去补习班上课，彷佛中午小小的尴尬从没发生过。
意外在公车上发生了，两人坐定后，邱晏真一如往常地要往丁辰肩上靠，潜意识中残留的别扭令丁辰反射性地躲了一下。
看见邱晏真错愕的神情，丁辰也整个人呆住了，两个人在位子上大眼瞪小眼，丁辰已经汗流浃背了，她真的没有想要这样耍小脾气、闹别扭，但是身体的行动快了脑袋一步，现在她只能想办法挽救这个场面了。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没过多久，丁辰不安地在座位上动来动去，邱宴真已经转回正面，从丁辰的角度看不见她的表情，丁辰只能藉由车窗的反射偷偷观察。
可能是为了转换心情，邱宴真转过头望向窗外，鬼鬼祟祟偷看的丁辰来不及收回视线，两人无预警在窗户上对到了眼，邱宴真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看回前方，丁辰低下头盯着自己出汗的手，一边用余光偷瞄旁边的人。
在好几个深呼吸后，她终于抬起头目视前方的椅背，悄悄将身子往旁边挪过去，还刻意挺直了背脊，但不知是动静太小，还是对方假装没察觉到，隔壁的人对于她的行为无动于衷。
丁辰又呼吸几次，更大幅度地往旁边凑，原本抬起的头颅随着时间流逝又渐渐低了下去，她焦虑地捏着手指，好半天终于鼓起勇气侧过身拉了拉邱宴真的袖子。
这么明显的动作，邱宴贞也不好再装作没感觉，她回头看向丁辰低垂的脑袋，公车上其他人交谈的声音、车子的引擎声、外面的杂音都变得微弱，丁辰抬起头，又害怕看到邱宴真的表情，她盯着邱宴真干净整齐的领子小声说：「对不起。」
一秒、两秒、叁秒......
丁辰始终没等到回覆，她将视线缓缓往上移，邱宴真还在看她，但她读不懂她的神情，只是凭直觉认为对方应该并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很严重。
于是丁辰大着胆子又拽了拽邱宴真的袖子，「别生气。」
邱宴真有动静了，她本想拉开丁辰的手，没成想丁辰察觉到她的意图抓得更紧。
「你先放开。」
「不要。」
丁辰紧紧抿着唇，倔强地攒着她的衣袖，眼镜后的那双眼睛隐隐泛着水光，邱宴真见状语气缓和下来，在那只手上安抚似的抚摸，「我没生气，所以松手一下好吗？」
很好哄的丁辰见邱晏真柔和下来便乖乖地放开手，邱晏真紧接着抱住她的手臂，手指钻进丁辰的指间。
肩膀传来熟悉的沉重，丁辰意识到危机解除，嘟嘟囔囔地说：「明明有生气。」
邱晏真没有马上回话，她垂下视线看着自己和丁辰十指相扣的手，用手指摩挲对方的手背。
「我中午的时候不是也让你，嗯......失望了吗？」邱晏真斟酌着用词，「所以我们扯平啦。」
丁辰想否认又发现自己好像没法否认，握着邱晏真的手收紧，她心想这根本扯平不了。
每次触碰都会唤醒她的渴望，让她想将肢体接触不断升级，就像肚子饿时吃些小点心，反而让胃口大开，可是她又不能不吃，也不想不吃。
快到站时，邱晏真睡眼惺忪地从丁辰身上起来，两人的家其实不在同一个站，但自从她们相处时间锐减，邱晏真偶尔会像这样特地在丁辰家的站下车，然后再转乘捷运回家。
下公车后，两个人牵着手一起往捷运站走，丁辰一路犹豫，直到来到验票闸门前才开口：「你下次还是不要在我家这边下吧。」
「这样你太麻烦了。」丁辰看着邱晏真眼下不是很显眼但又无法忽略的乌青说。
邱晏真眨眨眼，丁辰有些挣扎的表情不知为何让她有些想笑，一整天积累的疲惫似乎都变得轻了一些。
「那下次你到我家下？」邱晏真开玩笑地说。
丁辰家在邱晏真家和补习班中间，所以邱晏真在丁辰家下车其实还算顺路，但反过来的话就得多来回一趟了。
大概是累了，加上刚刚和好，丁辰没能分辨出邱晏真的玩笑话，她点点头说：「也是可以。」
丁辰一本正经答应的回答让邱晏真愣住了，她慌忙说：「我开玩笑的，你到我家才麻烦吧？」
「不会啊，我没关系。」
「那我也没关系啊。」
「你不行啦。」
「为什么我就不行！」
两人在票闸前面争论不休，也幸好这个时间捷运站几乎没有人，否则可能会引来路人的侧目。
「因为你补习比较多啊，要多休息。」丁辰回答。
「你没补习的时候不是也在自习吗？你也应该要休息吧？」邱晏真反驳道。
「不一样，因为我会偷懒，你不会。」
邱晏真张了张嘴，过几秒才飘出一句：「我以后也会偷懒。」
两人僵持了一下，最后丁辰松开邱晏真的手抱住她，「我只是不想你那么累。」
「嗯。」邱晏真的脸埋在丁辰肩膀，声音闷闷的，「我也是。」
「但我又想跟你待在一起久一点。」丁辰将邱晏真抱得更紧，「怎么办？」
邱晏真沉默地抱着丁辰，她们都知道没有一个完美的解方，两人安静地相拥，直到捷运快到站丁辰才松手。
「捷运要来了。」丁辰轻声说。
邱晏真揽着丁辰的脖子不想撒手，奈何天色已晚，再怎么样她们都必须在这里分别。
「我会努力的。」临走前邱晏真拉着丁辰的手说。
丁辰看着邱晏真进入车厢，才转身离开灯火通明的捷运站，今晚没有月亮，她一个人慢慢走回家，爸妈出差了，家里没有其他人在。
她觉得人生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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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恋爱脑
对丁辰来说人生没那么难。
家里虽然不算有钱不过衣食无虞，还能让她上补习班，她不是天才，但有些小聪明，只要按照社会铺好的道路走，不出意外的话没什么好烦恼的。
成绩越高越好，未来的出路好坏用薪资来衡量，志愿学校的优先顺序就一路从入学门槛高往低排，能上哪就去哪。
没有什么需要她思考，她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十月的尾声，夜晚已经有点凉了，丁辰披着学校外套在教室里振笔疾书，整页数学题目有叁分之一都被她圈了起来，代表她在做题时不会做，或者做错了的。
丁辰看着这么多的圈感觉头有点疼，她可怜的数学分数要是再拉不起来可不太妙。
她在空白的地方写下自己最新一次的模拟考成绩，这已经是第叁次的模拟考了，十二月中旬就会是最后一次，一月就得正式上场了。
好消息是她的整体成绩一直在进步，坏消息是她的数学没进步。
以现在的成绩她肯定没办法和邱晏真上同一所学校。
分数当然是往高了考好，但她原本没那么执着一定要上最高学府。
丁辰烦躁地把数学的成绩划上底线，一条又一条，把那条线涂得又粗又黑。
休息时间的钟声在此时响起，教室里的几个学生先后起身伸展，有的离开教室去拿学校发放的点心吃，有的结伴到操场散步聊天。
丁辰闭着眼睛趴在桌上，想像力开始活络起来，想着和邱晏真上同一所大学的生活，她们可以一起选一些有趣的课、一起参加好玩的活动、一起到处去玩......
想着想着，本来有些颓唐的丁辰稍稍振作起来，她拿着水壶往外走，在饮水机前和先一步出来的周祈安碰头。
两人装完水后打算到人少的楼梯间聊会天，没想到和一对正在亲嘴的小情侣打了个照面。
丁辰和周祈安尴尬地捂着眼睛一秒也不敢多看，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她们的教室所在的楼层上方就是教师办公室，这个时间点根本不会有人往上走，所以两人压根不觉得会在楼梯间遇见其他人，更不用说撞见这种场面。
「吓我一跳。」丁辰一边下楼梯一边说，「幸好不是认识的人，不然更尴尬。」
「......你自己做这种事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尴尬？」周祈安说。
「我们才没在楼梯间......」否认的话语嘎然而止，丁辰突然想起生日那天在楼梯间被邱宴真告白，还差点被吻。
那应该算未遂吧。
「我们没在楼梯间接吻过啦。」
「那就是在其他地方亲过啰。」周祈安逮着丁辰小小的语病不放，「而且刚刚那个停顿什么意思啊？你们在楼梯间干嘛了？」
丁辰心虚地乾笑两声，她实在很烦周祈安这种敏锐的直觉。
「还有，谁问你跟邱晏真有没有在楼梯间接过吻了？」周祈安一点也不管丁辰的感受，连珠炮似地说：「我要说的是你们毕业旅行在摩天轮上做的事。」
丁辰恼羞成怒，「不要吵啦，你不讲话会死啊？」
「凶什么凶？你害羞啦？」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到了一楼，惯用的楼梯间被占领，她们决定拿点小饼乾在操场边走边吃，顺便散散心。
「话说你要考哪里啊？好像没听你说过。」
「应该是兽医吧。」周祈安叁两下把一小包饼乾嗑光，又从口袋摸出另一包撕开，「看能考到哪间兽医就去哪间。」
丁辰嘴里嚼着饼乾，「真假？」
「很怪吗？」
「不会啊，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升上高叁后为了有足够的体力读书，有些学生开始培养跑步的习惯，丁辰和周祈安并肩沿着跑道最外侧走，将内侧跑道让给跑步的人，操场上其他学生大多都跟她们一样边走边聊天．有的则一小群一小群坐在操场中间。
「你呢？要去哪？」周祈安问。
「不知道。」丁辰低头看着红色的跑道，「X大吧。」
X大是公认最好的学校，所以即使是冷门科系，分数也是不低的。
周祈安意外道，「选校不选系？」
「也不算是......」丁辰小声回，声音听起来有些虚。
两人沉默了一阵，周祈安忽然像是想明白什么一样转头看丁辰，「你是要跟着邱晏真考？」
丁辰不自在地拢了拢头发，却没有否认。
「这样......会不会......感觉......」周祈安犹豫了一下，「还是选自己喜欢的念比较好吧？」
「反正我没什么特别想读的。」
丁辰垂着头走路，不免又想起自己糟糕的数学成绩，眉头不知不觉皱了起来。
周祈安的目光随意扫过夜晚的校园，片刻后她问：「那邱晏真呢？她要考什么？」
「兽医。」
「啥？」周祈安瞬间收回乱飘的眼神，「那我兽医的名额岂不是少一个。」
「我唬你的。」
「......是不是欠揍？」周祈安斜眼瞪向丁辰。
「她说要考法律。」丁辰的表情放松了一些，「好像也有考虑牙医。」
周祈安一下发现了一个问题点，「那你怎么确定她会去X大？说不定她会考到别的大学去。」
丁辰刚松开的眉头又皱起，「你诅咒她？」
「靠腰这样就叫诅咒喔？」周祈安翻了个白眼，「我是理性分析好吗？」
丁辰知道周祈安说的有道理，但她心里非常相信邱晏真会考上X大，她甚至没考虑过邱晏真去别的学校的可能。
邱晏真本来就聪明又读得这么认真，她要是没上那太没天理了。
不过她觉得这个「邱晏真百分之百会上X大」的论调说出来一定会被周祈安笑。
丁辰用周祈安假设的情境想了想说：「就算她不是读X大，法律跟牙医靠前的学校也几乎都在台北啊。」
「搞不好......」
「闭嘴。」丁辰直接打断周祈安，「反正再怎么样我上个X大也不亏。」
「喔。」周祈安老实住口，「我还以为你是认真要追着邱晏真跑。」
丁辰无语，「......我也没那么恋爱脑。」
两人不知不觉绕着操场走了好几圈，走到休息结束的钟声都响了，人群开始叁叁两两朝教学楼移动，准备回去继续奋战下半场。
丁辰和周祈安正好在离教学楼比较远的那一端，还得走将近半圈才能过去，她们也不急着回去，反正晚自习的管控没这么严格。
「其实我想考X大还有一个原因。」在走回去的途中丁辰突然开口，「就是觉得这样比较配得上她。」
周祈安沉默了一会才说：「我觉得邱晏真不会在意这个。」她看向整个休息时段都有些低沉的丁辰，「而且其他学校也没这么差，还有H大啊、Y大啊，然后虽然在南部但C大也不错吧？」
「是没错啦......」
「人又不一定要很优秀才能被喜欢。」
丁辰轻轻地笑了，「你讲这种正经的话好奇怪。」
「我真的想打你，好心被雷亲。」周祈安气得瞪大双眼，但看丁辰的情绪有所缓和又松了口气。
周祈安说的丁辰也都知道，但她还是有点执着，所以数学成绩进步缓慢才会让她这么焦躁。
压力和焦虑堵在胸腔，丁辰停下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周祈安正觉得奇怪，她就朝着教学楼冲去，还拖着长音叫了一下。
被抛下的周祈安傻眼地呆立在原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
完了，丁辰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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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生日快乐
最后一次模拟考丁辰的成绩进步不少，唯独数学还是那么差，像是受了什么诅咒一样，不过她没时间低沉，因为期末考紧接在后，一边复习旧的内容，一边又要兼顾高叁课业，丁辰一天当作两天在用，好不容易才将最后的期末考应付过去。
高叁生的寒假来临了，却没人有放假的感觉，虽然不必再到学校，但一整天还是得被课业塞满，不过大家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能够更专注准备学测了。
不过在这之前，对丁辰来说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宴真，生日快乐！」
虽然因为期末考的原因比平常提早一小时放学，但大部分的人还是都快速地收拾书包准备去补习班，听到刘若晴这个大嗓门的祝福，才忽然记起今天是邱宴真生日，特地路过她的座位对她说一声生日快乐。
课业太过忙碌，没人有心力去帮同学庆祝生日，不过依然有几个比较细心的女生记着邱宴真的生日，带了一些糖果聊表心意。
邱宴真对班上同学的祝福一一道谢后，将目光转向自己朋友送的礼物。
「很可爱吧！我跟你说这个超软超好摸的！」刘若晴见邱宴真拿起自己送的小海豹，兴致勃勃地介绍起来，还捏了捏海豹的肚子展示娃娃的柔软。
邱宴真笑着也揉了揉手上的娃娃，「真的耶，我好喜欢，谢谢你。」
李佳颖送的是一条质感很好的渐层蓝色发带，她站在邱宴真背后帮她绑了个马尾，冬日的冷空气凉飕飕的让邱宴真忍不住缩了一下。
「哇塞超适合你！」刘若晴眼神发亮，忍不住鼓掌。
李佳颖绕道邱宴真正面，听见刘若晴的盛赞神气地说：「那肯定啊，我眼光这么好。」
刘若晴白了她一眼，「是因为宴真本来就长得好看吧。」
「锦上添花你懂不懂啊！」
两人激烈斗嘴时邱宴真侧过脸去看丁辰，丁辰借坐在与邱宴真一条走道之隔的同学的座位上，邱宴真后脑的蓝色蝴蝶结替她增添可爱的感觉，马尾随着她转头而左右晃动。
丁辰的心跳有点快，她张嘴正想夸赞几句，站在旁边的周祈安突然上前一步打断了她。
「生日快乐。」周祈安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太知道你喜欢什么，听丁辰说你家有养狗，所以......」
邱宴真接过周祈安手上的东西，那是一个黄色的格纹小领巾，可以扣在狗狗脖子上，上面还有个小口袋可以装东西。
「哇好可爱！」
「周祈安你挺会送礼物的嘛。」
李佳颖和刘若晴从邱宴真那边将小领巾借过来仔细端详，嘴里不停赞叹着。
「谢谢。」邱宴真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看起来似乎很喜欢周祈安送的礼物。
周祈安应和着，眼神却在偷瞄旁边坐立不安的丁辰，几人对那个可爱的小领巾失去兴趣后，也终于将注意力转往从刚才到现在都没开过口的人身上。
突然被注目，丁辰的身体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她不知道自己什么表情，只知道她现在快要紧张死了，在她身后的纸袋里有邱宴真的生日礼物，她早上一到学校就藏在教室后面的置物柜里，直到刚刚才鬼鬼祟祟拿出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丁辰转身慢吞吞地移动纸袋，思考着应该把东西拿出来交到邱宴真手上还是将整个纸袋直接送出去。
应该......拿着直接交给她比较好吧？
丁辰心里很清楚怎么做效果最好，只是觉得那样有点羞耻。
她低头盯着纸袋里的东西，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几人刚才的生日礼物鉴赏会吸引了班上一些还没离开的同学，此时也偷偷关注着她们的情况，教室里一时间竟然变得有些安静，都在等待丁辰的下一个动作，连急性子的刘若晴都没有催她。
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丁辰终于下定决心起身，邱宴真随着她的动作仰起头，心跳因为期待而加速，她紧紧盯着丁辰还有她手上的纸袋。
丁辰站在邱宴真身前拿出纸袋里的东西，声音有点紧绷，「这个、虽然不是很实用，但是是我自己做的。」
邱宴真的双眼因为惊喜而微微睁大，丁辰拿着一束手作的玫瑰花，玫瑰花的花瓣蓝紫相间，放在漂亮的包装纸里，花束与包装纸间的缝隙还塞了点乾燥花以及一些点缀的装饰物，花束下方则绑着一条白色的缎带。
「生日快乐。」丁辰说。
送花束什么的实在太有浪漫气息，把丁辰自己搞得很不好意思，都有点不敢看邱宴真了。
周围响起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刘若晴兴奋地拍打李佳颖的手臂，「哇靠丁辰好会，救命！」
「干好扯，她哪来的时间做那个？」
碍于寿星本人还没说话，两人只能小声议论并透过肢体动作来发泄，李佳颖不甘示弱地拍回去，两人就这样一边看戏一边偷偷摸摸在一旁打来打去。
「谢谢......」邱宴真愣愣地接过花束，看了好一会才又抬头去看自己的女朋友。
丁辰垂着头等待邱宴真的反应，她背着手紧张地站在那里，像是才刚告白完似的。
邱宴真余光扫到其他人一副被丁辰浪漫到了的样子，才慢了半拍开始害羞，只是喜悦和汹涌的爱意压过了羞意，她拉了拉丁辰的衣服，示意她靠近一点。
丁辰弯下腰凑近邱宴真，听见邱宴真小声说：「怎么办？我现在好想亲你。」
她的脸霎时就红了，转过头和邱宴真近距离对上眼，邱宴真双颊微红、眼神闪亮，丁辰的心脏碰碰跳着，她艰难地敛下视线，用同样小的音量回答：「明天去你家。」
她感觉要是再继续对视下去，邱宴真搞不好真的会忍不住亲上来。
「今天嘛。」邱宴真抱着那束花，额头靠到丁辰肩膀上，「我是寿星耶。」
「嗯。」她用只有邱宴真听得见的音量回应。
丁辰在这么多人的注目下有点不自在，她直起身子和邱宴真拉开距离，正巧看见邱宴真头上的数字，她的脸更红了。
两人一时无话，周祈安看她们的对话告一段落才凑过来看那束花，看清那束花的模样后，她恍然大悟道：「原来你那几天晚自习是在做这个啊？」
班上几个同学听见周祈安的话也围了过来。
「啊，我也有看到，我还想说丁辰在剪什么呢。」
「是在剪花办吧？形状很像。」
「哇塞超漂亮的，这怎么弄的啊？好强。」
刘若晴和李佳颖伸长脖子去看邱宴真怀里的花，两人很想跟邱宴真借来看看，但是她们的意图都这么明显了，邱宴真却一点也没有要借她们看的意思，和刚才收到周祈安送的狗狗小领巾时完全不一样。
她们可没那么没眼力。
「邱宴真，生日快乐！」
几个人正围观那束花，七嘴八舌讨论着，张易婷刚从隔壁班过来，她和林芯月手上都拿着一个精致的小袋子，里面装着两人昨天一起做的饼乾。
「你们在看什么？」
两人将手上的东西放到邱宴真桌上，跟着凑过去看邱宴真怀里的花束，她们看了一会花又去看丁辰，然后看看自己送的东西，最后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完蛋，我们来晚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