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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控射
任由阴茎大咧咧地在胯下挺立,黎书转过身,脚步轻快地去找蒋弛的手机。
解锁后,她拿着手机站在一旁,一边低头打开搜索软件,一边弯腰靠近耳侧,“你们男生一般都怎么搜这些东西啊?”
她呼出的气息都在勾人,蒋弛憋到耳根泛红,抬头后仰,喘息粗重。
“搜什么?”
“就是和那个相关的,”黎书专注搜索,腰又往下低了点,“你不舒服的时候,不会找办法解决吗?”
薄薄的两片嘴唇不经意触上耳廓,蒋弛快速偏头吻上,嗓音变得含糊。
“不用,我都是想着你自己弄。”
他这一副发情的样子,黎书被他吻得猝不及防,扭头躲开,一下拍在他头上,“说好了你不可以动!”
“别玩了……宝贝……”眼眶泛红,蒋弛喘得比说话声音大,“帮我撸一下,好不好?”
黎书别过头去不理他,手下噼里啪啦打字,“才没有跟你玩。”
刚输入“男生性行为”,底下就有一个相关搜索——“男生性行为控制”。
偷瞟了一眼睫毛都在颤抖的蒋弛,黎书故作镇定地点进去。
弹出的黄色小广告让她面红耳赤,第一次浏览这种东西,黎书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异样,一目十行地快速阅读。
叉掉黄色弹窗,顶端两个大字——“控精”。
* 黎书又跑去浴室了,蒋弛徒劳地挺腰,龟头在空气中左右摇晃。
马眼溢出的前列腺液越来越多,阴茎胀到发红,大腿肌肉紧绷。
他很想把手上的绳索挣脱掉,他做得到,但黎书会不高兴。
操,真他妈烦。
蒋弛后仰在椅子上,任下半身暴露空中。
熟悉的脚步声终于响起,眼皮都烧得发烫了,他偏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眉眼下压,侵略性十足。
黎书被他吓了一跳,背着双手止步不前。
“过来……”蒋弛沙哑开口,眼神渴求。
“小小……你过来。”
他看上去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明明猎物就在眼前,却恼恨于被禁锢着不能捕捉。
黎书屏住呼吸,慢慢向他走去。
俯下身,手掌盖他眼上。
“你吓到我了。”
蒋弛合眼,低头闷哼。
“对不起……宝贝……帮帮我……”
阴茎跳了两下,他用鼻梁蹭手心。
“摸摸它……小小……你摸摸它……”
“好啊。”
意料之外的答案,蒋弛昏头昏脑地抬眼看她。
黎书眼睛微弯,“好啊,我摸摸它。”
五指纤纤轻轻搭在热物上,黎书圈着握住,上下滑动。
蒋弛反应前所未有的大,不断挺腰,辅助阴茎在她手里来回顶撞。
本就粗壮的肉物被她摸得更大,蒋弛难耐地喘出声,黎书却收回手了。
黏液不舍地滴两滴在手上,他腰身挺动,就要跟着那只白嫩的手走。
“不可以动,”黎书按住他头,“蒋弛,你不可以动。”
“我……”
“不可以说脏话。”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黎书手指移向他唇,“蒋弛,不然我生气了。”
重重地喘出声,蒋弛张口,咬住她手。
舌尖黏腻地缠绕,他半抬着眼,眸色深沉。
黎书不由自主地一颤,感觉自己不是在被他舔手,而是在被他用眼神玩弄,只等着最后的防线,衣服剥掉,就会被他按在床上,吃干抹净。
躲避着眼神收回手,她将黏腻的唾液和湿滑的精液一起,糊在他露出的胸膛。
米白色的液体覆盖着浅浅的红痕,淫糜得灼眼,也色情得过分。
蒋弛粗喘着仰头,完全勃起的阴茎直挺挺翘在胯下。
黎书蹲下身,红着脸观察。
她这样子实在是太像在给他口,蒋弛按捺不住,挺动着阴茎往她脸上怼。
“呃嗯……”
肿胀的龟头被细绳一样的东西扇了一下,马眼吐出两滴水,性器被扇得左右摇晃。
“不听话。”
那根东西又打了一下。
“不乖,你乱动。”
——“不听话。”
——“不乖,你乱跑。”
她在用他说过的话教训他,那些被掌控着无力挣扎的感受,她悉数还给他。
蒋弛已经被情欲充斥大脑,闷哼出声,喉间溢出一丝喘息。
“对不起……小小……我不动……你继续摸我好不好?”
黎书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找到网上说的,丝带该绑缚的那个位置。
翘在腿上的阴茎终于如愿以偿地再次被那双小手握上,可是蒋弛却没有太兴奋,他隐约地察觉到,黎书还有其他事要做。
她只是把粗长的阴茎提起以防它阻碍,细细的绳子缠上后,她便无情地放下。
龟头流出的水太多以致碰一下就满手湿滑,黎书皱着眉往蒋弛腿上蹭,纤细的两根手指提起被压在肉棒下的细绳后,蒋弛终于看见,那是之前他用来绑她的丝带。
光滑上乘的布料缠在性器上一点都不会痛,黎书翘着其他几根手指,灵巧地打了个结。
她轻柔的呼吸就喷洒在敏感的马眼处,蒋弛闷哼一声,肉棒又弹跳几下。
手机屏幕在腿上幽幽发着光,黎书低头看了一下,右手重新覆上。
阴茎甫一被接触就热情地打招呼,五指纤纤圈住,不轻不重地开始上下滑动。
蒋弛真的要死在她手上了。
脆弱部位被捆绑着的事实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他像发情的野兽一般,只知道随着她的频率抖动。
椅子都被他摇动发出哐哐声,他粗喘不停,受不了似的双眼微阖。
“重一点……宝贝……重一点……”
“好舒服……好棒……你再重一点……”
“小小……宝贝……好棒……好爽……”
茎身已经完全充血变硬,龟头胀成狰狞的紫红色,蒋弛不断挺腰肏她的手心,快感攀升到顶点的时候,黎书突然松开手。
“呃啊……”
肉棒徒劳地在空气中挺动,蒋弛满头大汗,睫毛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不要……”
黎书跪坐在一旁,耳根通红。
“给我……”
“小小……给我……”
他好像很难受,额角青筋都鼓起。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可以到达顶峰,蒋弛挣着手乱动,绳子变得松垮。
“不可以。”
像道指令。
“蒋弛,不可以。”
汗水滴到眼睛里,蒋弛仰头,喉结滚动。
重新把绑手的绳子系好,黎书坐回身侧,双手攀他腿上。
屏幕上写着下一步动作:撸下包皮,手心覆上龟头揉弄。
黎书也被臊得满脸通红,一手握住肉茎根部,一手盖住顶端龟头。
高度敏感的马眼经不起女孩任何一点触碰,蒋弛全身都在颤抖,脖颈青筋暴起。
他叫得像被虐待一样,却又饱含色情,黎书从来不知道男生也会喘成这样,被他灌输过太多不好词汇的大脑突兀地想到:叫床。蒋弛现在这幅模样,就像是在叫床。
盖住龟头的手开始缓慢按压着打圈,他喘得一声比一声大,劲腰还在不停地耸动。
黎书心跳剧烈,眼前都是赤红肿胀的肉棒,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蒋弛喜欢在床上让她叫,因为他喘起来的声音,也很好听。
本来嗓音就好听,夹杂情欲之后,更是低沉得让人耳朵发痒。
她轻轻握住龟头来回打圈揉弄,玩够之后,又箍住左右滑动。
整个圆滑的顶端都被流出的稀薄精液黏黏覆住,她伸出指尖按住马眼扣了扣,蒋弛立马受不住似的挣扎抖动。
“嗯……宝贝……宝贝……”
“揉一下我的蛋……宝贝……在下面……”
两团硕大的囊袋也在根部底下颤动,黎书垂眼沿着浓密的耻毛探入,手心把它轻轻裹住。
“好棒……宝贝……”
“好爱你……揉一下……乖宝宝……握住它揉一下……”
柔嫩的掌心裹着卵蛋在手里玩弄,龟头上的手指沿着冠状沟抚弄,蒋弛恨不得把鸡巴都塞到她嘴里,满心都被饱胀的情欲填满。
他要射了。
龟头在手下跳动,挺腰的频率越来越快,已经做过很多次,黎书知道,这是他要射的征兆。
指尖又狠狠刮过翕张的马眼,她听到蒋弛在头顶呻吟。
能够带给他最后一点刺激的双手猛然收回,根部被束好的丝带牢牢捆住。
射不出了。
蒋弛欲望到达顶峰却无从出口,他挺着腰去挨蹭黎书拉着丝带的双手,嗓音沙哑到像是饥渴太久。
“宝贝……宝贝……不要走……还差一下……让我射……小小……宝贝……把手给我……让我射……”
阴茎根部被顺滑的丝带紧紧勒住,两团囊袋都胀到不行,蒋弛感觉自己快要被折磨疯了,蹭不到双手反而马眼还被指腹堵住。
“我错了……小小……我再也不那样对你了……让我射……帮帮我……我想射……”
龟头又被按住揉弄,快感不断累积却找不到出口,蒋弛手上使劲挣着绳索,沾着精液的胸膛剧烈起伏。
黎书又帮他撸了一下,指下刺激冠状沟却不解开束缚,阴茎坏了一样湿滑得一塌糊涂,她抬起头,收回手,“你真的错了吗?”
“错了……让我射……”
丝带微懈一瞬,却又很快收紧。
马眼吐出一点水。
蒋弛汗水滑到下颌,“小小……”
“你不真诚,还不可以射。”
他真的要疯了,喉中喘着粗气,眼中微微泛着水光。
阴茎又被从头撸到尾,蒋弛仰头,汗液顺着下颌滴下。
黎书又堵着马眼问他:“错了吗?”
他微阖双眼,声线颤抖,“错了……”
敏感的冠状沟被来回划弄,丝带的一端被缓缓拉扯,箍到已经狰狞的肉棒终于得到解脱,黎书拍了拍龟头:“射吧。”
应声而出,阴茎快速抖动,憋了太久的精液失控一样的从马眼喷溅,一股接着一股粘稠的、浑浊的,色情而又淫糜地,尽数洒在手机壁纸里女孩灿烂而又明媚的脸上。
(九十九)礼物
亮光的屏幕一点点被精液涂满,壁纸完全被遮住,存不住的白浊顺着侧边蜿蜒向下。
黎书怔怔地看着精液流淌,放在蒋弛腿上的手机变得淫糜不堪。
“射了好多……”
指尖刚刚触上结实的大腿,蒋弛就溢出一声喘息:“别碰……”
他后仰着头,全身都紧绷到极点,又敏感,又沉浸在射精的余韵中。
龟头黏黏地吐水,黎书像做错事的孩子,“我只是想帮你拿走……”
粘稠的精液滑到腿上,又从腿侧“啪嗒”掉在地上。
蒋弛偏过头,安静地看着她。
情潮在两人之间涌动,蒋弛抬抬下巴,双手仍旧束在身后。
“亲亲我……”
他现在敏感至极,需要她的爱抚。
室内响起缠吻的吸吮声,女孩侧坐在满脸潮红的少年腿上,双手环颈,暧昧缠绕。
— 圣诞夜,班上的同学都明显有些兴奋。
虽说现在已经不流行追来跑去哄笑着打闹那一套了,可依旧不妨碍生活枯燥的高中生借此由头娱乐。
前后左的同学都收到了黎书的礼物,为什么没有右,因为右边是蒋弛。
刚吃完饭回来,蒋弛就看见萧潇在拿着黎书送的小熊玩偶玩,看见他进来,她还把东西往抽屉里藏了藏,脸上的笑容也收敛。
好笑,难道他还会抢吗?
蒋弛面上没什么表情,动作幅度却很大地勾出板凳,凳腿刮在地上刺啦一声响,萧潇伏在桌上当缩头乌龟。
今天收到礼物的时候蒋弛就已经很不开心了。
首先是后排的张娅一声惊呼:“哎呀!这是什么呀!”
然后前面的萧潇就跟着发现:“我这里也有一个!”
甚至连隔了一条过道,另一组的徐蔚都收到了。
黎书乖巧地笑着坐在座位上:“这是我给你们的礼物。”
每一个小熊穿的衣服颜色都不一样,是之前黎书问过的她们最喜欢的颜色。
大家跑过来跟她拥抱,蒋弛把凳子一踢,转身出去打篮球了。
他莫名其妙地发火,收到礼物的人迟疑地朝黎书右边看去——蒋弛的桌上,空空如也。
冬天球场上也没几个人,确切地来说,是除了高令远和蒋弛外就没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闲得慌,大冷天的还要出来打球。
他们俩也没打,蒋弛领着高令远,坐在光秃秃的树下吹风。
高令远最近也很心烦,两个人一拍即合,茫然地看着空旷的球场发呆。
“还没成功?”这是蒋弛看着被风卷起的落叶在说话。
“没有,”高令远空踢了一脚,脑袋垂下,“她说她有男朋友,再找她就朋友也做不成。”
“那就别和她做朋友。”
高令远抬头。
“你想和她继续这样?”
他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蒋弛微勾起唇角像是要笑,眼神却依旧冰凉,“反正你也不想做朋友,不如直接把她捆在你身边,让她只能和你在一起。”
他说的像疯话,可是高令远知道,他是认真的。
又把头转回去,“可是是我先没发现的。”
“蒋弛,是我先让她去找别人的。”
寒风在耳边呼呼响,两人排坐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那你呢,”这次是高令远打破沉默,“你又为什么心烦。”
他又没有追人的烦恼,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高令远一提,装扮好的棕色小熊好像又在眼前晃,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在心里缠绕,蒋弛顶了顶腮,彻底把那片卷来卷去的树叶踢飞掉。
“她送了所有人礼物。”
“除了我。”
* 被风吹得燥意稍退 ,蒋弛慢悠悠地走回教室,刚进门,就看见前桌在玩那个人手一个的丑娃娃。
他顿了下,黎书送的,不能说丑——在玩那个人手一个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看就只是随便买的娃娃。
他面无表情地坐下,低头开始玩手机。
其实没什么好玩的,不过是反复点进备注名为“小小”的那个对话框,然后又退出来。
黎书甚至没有给他说一句圣诞快乐。
烦躁地按回主屏幕,女孩灿烂的笑脸刺得心里发慌。
直到快上课的时候黎书才急匆匆地跑回来,着急忙慌地坐下,还在大喘气。
现在他们换了组之后,她连让座都不需要了,于是蒋弛看着她开始低头找课本,连话都没跟他说。
笔盖被捏坏了,蒋弛重重扔下笔,把自己的课本拍在桌上。
黎书诧异地看过去——他又怎么了? 一节枯燥的晚自习过后,不少人都出门透气,蒋弛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兴致不高,现在又一脸不爽地站着,独自靠在栏杆上。
他站的是两栋楼之间连通的走廊,这里人很少,一般同学们都不会往这里跑。
风刮进来把他头发都吹得有点乱糟糟,他摇了摇头,领口大敞。
黎书在教室里里外外找了好几趟,才终于找到这个本来很显眼但是现在把自己藏起来的人,她背着手哒哒哒地从楼上朝楼下跑,脚步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竟然莫名的有点重合心跳。
跳下最后一个台阶,她微微喘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呀?”
蒋弛恹恹地看着她,没什么情绪地接话,“吹风。”
“你不怕感冒吗?”黎书睁大了眼,看他的眼神比他莫名其妙拍书时还要诧异。
蒋弛无所谓点点头,揽着她的肩膀要往回走,“是,现在准备回去了。”
他的手臂像铁架一样,黎书弯着腰钻出去,又扯住他的袖子,“等一下等一下!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还有事跟你说。”
蒋弛面对她站着,安静地等着下文。
黎书左右张望了下,朝他招招手,“你下来一点。”
蒋弛顺从地弯腰。
“再下来一点。”
又低了些,头顶和她持平,抬眼和她对视。
“把脑袋低下去,把眼睛闭上。”
黎书偷偷地笑,把手放在他头上。
蒋弛不动,她拖长声音撒娇,“快点嘛——”
倔强的头低下去了。
嘴角翘起一个大大的弧度,黎书慢慢把一直藏着的另一只手伸出来。
五指纤细,手上拿了一条蓝灰色的围巾。
羊绒质地,色块交错分布,细密的绒毛看上去就很温暖,最下方印着一个品牌logo。
很有质感,很衬人,也很贵的一条围巾。
黎书小心翼翼展开给他搭在脖子上,绕着缠了一圈,把被风吹得冰凉的肌肤全部挡住后,捧住他的脸颊。
一个吻轻轻地印在额头上,蒋弛闭着眼,听见她说:“圣诞快乐,小气鬼。”
— 高令远还在教室里惆怅,蒋弛又闲得慌地跑来找他,还是那身蓝色套装衬得肩宽腿长,脖子上却多了一条显眼的同色系围巾。
他现在懒洋洋地靠在墙上,发自内心地微笑:“纠正一下,她不是没送我礼物。”
“原来她是——”
“只给我准备了特、别、的、礼、物、啊。”
高令远“砰”的一声,把后门砸关上。
(一百)打完球就打你
后来几天蒋弛天天围着那条围巾上课,球也不打了觉也不睡了每天就靠在走廊上吹风。
走过的人打声招呼:“蒋哥。”
他:“不冷。”
……
黎书撞见几次丢人得快要钻到地里去了,在来来往往的人堆里低头拉着他往教室里走。
黎书:“正常点吧你!”
蒋弛跟在她身后嘴角翘起顺从地被拖着走,偶尔脚下用力顿住,黎书转回来打他,他就咧着嘴角笑,两指贴在唇上,又移着碰碰额头。
黎书看懂了,弯腰低头像个煮熟的虾米。
— 这天天气比较好,难得的出了点太阳,坐不住的男生又在找着蒋弛打球,他歪头看看黎书:“你问她。”
前者立马双手合十状似哀求:“黎姐,黎姐,放蒋哥出去和我们打球吧!”
黎书耳根红透,侧身推着蒋弛往外走:“烦死你了!你快走吧!”
蒋弛低头闷笑,摇摇晃晃出门打球。
冬日的天气,球场上的人却都穿着短袖,大概真的是打球的不怕冷,哪怕天上下冰雹也当礼花继续。
又一颗三分球投进,有人投降:“不行了,蒋哥太强了,休息一下,快累死了。”
旁人扔给蒋弛一瓶水,他接过,站在一旁仰头灌下。
其余几人三三两两地靠坐在长椅上,放松聊着天,偶尔提到班上热门的八卦。
不知道谁提起了陈则,一个男生猛拍大腿:“我操!那小子还装纯情,上次我回家,还撞见他给一女生表白!”
“真的假的?太装了吧他!他之前不还拒绝隔壁那班花吗?”
“当然是真的啊!我当时作业忘拿了正往楼上走呢,他就站楼道口那儿跟人说话,嗡嗡嗡的听不清楚,但很明显的两句‘喜欢’和‘你愿意接受我吗’,我操,我上次就想说的,结果那天门锁了我作业没拿到还被罚写检讨,一写就给忘了,那个检讨啊我给你说……”
他絮絮叨叨开始跑题,旁边人给了他一个拐肘:“继续说啊!那女生谁啊?”
说到班上的热门人物,尤其是向来以三好学生示人、对谁都一副好脾气深受大家喜欢的陈则,众人都来了劲,越是完美得好似没有缺点的人,沾染上花边新闻后,越是让人兴奋。
“是啊是啊,谁啊?”
“不会是我们班的吧?”
“放学之后堵在楼道里表白,哎哟,怕是要出事儿啊。”
蒋弛嘲讽地笑笑,站在一旁喝完水,拿着空瓶在手里抛。
被围在中间的男生捂住耳朵,在七嘴八舌中大叫:“我怎么知道那女生谁!当时她背对着我,就看见脖子上围了条白色围巾,把下巴耳朵全挡住了,还扎了个高马尾,后面他们就下楼了,我躲还来不及,哪儿顾得上看嘛!”
几人意兴阑珊地“切”了声,都感觉有些无趣。
只有一直不曾参与过的蒋弛突然开口:“那天,是哪天?”
被问到的人愣了愣:“什么?”
“你撞见陈则表白那天,是哪天?”
男生挠了挠头,不太确定地回想,“冬至……吧?冬至那天吧?那天我还回去吃饺子了,应该是冬至。”
矿泉水瓶被捏瘪发出脆响。
冬至,白色围巾。
刘叔拍给他黎书到家的照片上,扎着高马尾的女孩,脖子上的就是一条白色围巾。
(一百零一)抢
陈则被蒋弛打了。
众目睽睽之下。
当时他正在班上发作业,后门被人用力踢开,紧接着一颗篮球直直朝陈则砸过来,他狼狈地躲开,身后被砸出“砰”一声巨响。
教室里一下炸开锅一样惊叫,蒋弛单手翻过课桌,一拳捶到陈则脸上。
眼镜掉落,陈则跌倒在地。
“班长!”
一切发生得太快。
陈则在殴打中被掷向讲台,脊背撞在桌腿上,前排的课桌全被撞散开来,靠近的女生开始尖叫,跌跌撞撞地互相拉着,惊恐地往后跑。
蒋弛拽起衣领,照着脸上,又是一拳。
人群乱成一锅粥,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上前拉架,蒋弛把人拽着,又拖到走廊上打。
吵闹声里里外外响成一片,他拳拳到肉,声音在喧闹中变得模糊:“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人被提着撞向白墙,越来越多的人跑出来拉架,惊呼声、劝阻声混合在一起,反反复复喊叫的都是“班长”。
黎书脸色苍白,大脑一片空白地立在原地,失去色彩的景色里,陈则碎裂的镜片尖利刺目。
— 蒋弛当众殴打同学,是严重违规违纪。
消息传到年级主任耳朵里,下一秒,两人就被叫去了办公室谈话。
陈则整张脸上都是伤,嘴角撕裂出血,先被送去医务室包扎。
蒋弛独自站在办公室接受训话。
年级主任怒火冲天:“你为什么打他?”
蒋弛眉梢带道伤口,眼皮漫不经心垂下,“看不顺眼。”
“你!”
咬牙切齿,一根手指指向蒋弛颤个不停,几声“你”之后,却再没了下文。
这是一颗烫手山芋。
刚拿了金牌的竞赛学生像不学无术的混混流氓一样众目睽睽之下把同班同学打到流血不止,甚至他之前还当了学生代表,这是在打整个学校的脸。
按照规定他应该被严重记过,若是情节恶劣,重则退学,可他是蒋弛,退了他又是在打蒋董事长的脸。
不退他,陈则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年级主任只觉自己没剩多少的头发又要气掉几根,扶额撑在桌上,呼吸剧烈。
愁眉锁眼之后手指狠狠指向没有一点悔过之意的始作俑者:“你们的事等陈则过来之后再说!现在你出去,写三千字检讨再到门口给我罚站!”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蒋弛定定站在门口,眼尾划了道小伤。
手上擦破的皮肤还在渗血,他转身,对上黎书惊慌的目光。
远远地站在拐角,瑟缩着不敢靠近。
她怕他。
两道视线在空中交汇,隔着无形的围墙,鲜血顺着指缝滴答滑下,蒋弛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走廊。
直到脚步声远去,他都没再回头。
— 陈则从医务室出来后先去找了年级主任,被打伤的地方都已经做了处理,刘主任慰问过后,手掌拍上陈则肩膀:“我们已经对蒋弛进行了批评教育,学校这边会对他进行记过处理。”
“如果你有问题,可以现在告诉我。”
失去镜片遮挡的眉眼难得的显出一点凌厉,陈则轻轻点头:“没有,谢谢老师。”
整栋教学楼都找不到蒋弛,黎书甚至连高令远都问了,可他也说没见过他。
操场、篮球场、活动室,所有蒋弛可能出现的地方她都去看了,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午间办公室外对视的那一幕一直在她脑海中浮现,她不懂当时蒋弛的情绪,她只知道,从补习开始,他已经很久没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淡漠、沉静,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悔恨。
她隐约地察觉到蒋弛是因为什么打陈则,可抱歉之外,她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又不是她跟陈则表白,为什么要把气撒到她身上。
打人的是他,被训的也是他,她不过是想来看看他被叫过去之后怎么样,为什么出来之后反而要用那种眼神看她。
黎书越想越难过,鼻尖也开始跟着酸涩,跑了那么多地方两条腿都开始发痛,心情低落地从球场回到教学楼。
刚到楼道口,却意外撞上陈则。
和冬至那天一模一样的楼道,他在上,她在下。
陈则额上、脸上都贴着纱布,没有戴眼镜,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
他先开口:“黎书,好巧。”
可是黎书却愧疚得不敢跟他说话,几乎是他一出声,她就垂头眼泪落下。
“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黎书,和你没有关系。”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该由你道歉。”
“可是……是因为我没有说……”她几乎要哽咽,“我不知道……”
“没事的。”陈则走下一步,抬手想要搭上她的肩,可是刚碰到,她就吓到般往后退。
依旧平和地笑了笑,他垂眼,“真的和你没关系的,就算你说了,我也可能免不了这顿打。”
“蒋弛这个人,就是这样。”
“任性霸道,什么都要抢。我和他一个初中的,”说到这里,陈则轻笑了下,“他初中的时候,就是这样。”
“可能觉得我和他有竞争关系吧,对我有点敌意,凡是我喜欢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他都想方设法搞到,然后像小孩子一样的炫耀。”
黎书怔怔地抬头,挂着泪珠的脸上茫然。
“他以前对人不感兴趣的,”陈则温柔地看着她,“可能是因为我没什么喜欢的人吧。”
脑子里嗡嗡响,黎书好像又回到了被打架弄得一片狼藉的教室。
陈则又走下一步,把她带回现实。
“既然我已经被打了,黎书,我想问问你,你的答案,还和那天一样吗?”
(一百零二)吵架
“所以我想问问你,黎书,你的答案,还和那天一样吗?”
“对不起。”
三个字,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伸出的手顿住,陈则脸上有一瞬间无法掩饰的僵硬,最后化作微笑,平静点头。
“没关系的黎书,你不用愧疚,我被打,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侧身走下楼梯,在错身时停住,“我要去医院了,先走了。”
— 沉默地沿着楼梯往上走,黎书思绪繁杂,脑袋垂着一直没抬起过,走路的时候像被牵引着的木偶。
有人急匆匆跑上楼不小心撞了她一下,连声说了句对不起,又冲着楼下大喊道:“我东西忘在顶楼了,我先上去拿一下!”
顶楼,黎书抬头,有个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穿过连通两栋楼的走廊,黎书停在之前撞见过蒋弛被人表白的空教室外。
她扒着窗户垫了垫脚,太高看不到,又放弃,改为贴着木门倾听。
里面寂静无声,她试着推了推,“吱呀”一声,门开了。
闲置太久,灰尘扑面而来,首先就被呛得咳嗽,手在面前挥舞,脸上皱成一团。
蒋弛果然在这里,背对着低头,一手撑在桌上。
像是没有预料,他回头,眉头竟然微蹙。
黎书又被呛得咳了几声,眼眯着,眼眶泛起泪花。
朦胧视线中面墙的人起身,一双长腿走近,紧接着右手被拽住,黎书踉踉跄跄的,被蒋弛带着拉到走廊。
门随着风吹“砰”的一声关上,她又吓了一跳,下意识缩手,蒋弛顿住,转身低头。
她在擦刚才被呛出的泪水,落在对面人眼里,却成了惊慌和害怕。
她被吓哭了。
蒋弛抿唇,眉头压得更向下。
单薄的身子被风吹得一激灵,一言不发,把她拽到楼道。
他握得这么紧,铁圈一样,脚下还不等她,只知道一个劲往前走,黎书来了脾气,使劲甩着手臂挣扎,蒋弛用的力更大,几乎要把手腕拽掉,黎书闹腾得厉害,他干脆转过身,一把将人竖抱。
突然的腾空让女孩瞬间安静,他如愿以偿得到一个寻求安全感的拥抱,抱进楼道放到地上,双手撑着,把她禁锢胸膛。
额头抵上让她抬头,蒋弛低声,“你哭过了。”
他不说还好,他一开口,黎书闹得更凶。
把人压着整个后背都抵上矮墙,蒋弛俯身,重新抵上,“什么时候哭的。”
他又用那种眼神看她,黎书嘴角向下,双手推他肩膀,“你脏兮兮的,别挨着我。”
手心在他拍拍打打,蹭过手臂,拍过胸膛。
带伤的手掌撑向栏杆,血迹干涸,伤口结痂。那枚银戒还好好地箍在指节上,碰向铁杆,发出脆响。
五指收拢,蒋弛俯得更低,“用手打的,脸上没脏。”
他划破的伤口就在眼前,沿着眉峰斜向上,好像还带着打人时的狠厉模样。
黎书固执撞他眉心,手下抗拒拍在肩上,“你在脏兮兮的教室待那么久,你脸上也脏。”
“你跪在地上打人,你腿上也脏。”
“你还去打篮球,你浑身都脏。”
乱踢的腿被抵住,蒋弛贴近,“你在发脾气吗?”
“那你呢,”黎书抿唇抬头,“你在对我发火吗?”
“你用那种眼神看我,你是在对我发火吗?”
“没有,”喉结滚动下,“我不会对你发火。”
“你撒谎!”黎书把他推开,“蒋弛你撒谎!”
“你出来之后不理我,你就是想对我发火!”
越想越委屈,黎书在他身上胡乱拍打,直到把人推到背贴冷墙,她才拽着衣襟停下。
不算太厚的衣服,指尖也冰凉。
“你为什么脾气那么差!明明我都来找你了,为什么你当时要转身到楼上!”
“你把我拽痛了你知道吗!你脏兮兮的,我不想被你抱你知道吗!”
这不是她今天第一次说他脏,她好像真的很在意,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下。
“里面很多灰里面你知道吗!你把自己弄得像在土里打滚一样你知道吗!为什么要在这么脏的教室待这么久?”
害我到处都找不到。
其实想说的是这句,但她眼眶红着只是重复之前的话。
“你脏兮兮的,我不想被你抱你知道吗?”
半开的大门挡住廊外照进的光亮,阴影里,负伤的手掌轻轻盖上胸膛。
直到把那双冰凉的手握住,蒋弛抚上脸颊。
“我以为我吓到你了。”
“你不敢过来,我以为你在害怕。”
“我就是很害怕!”泪水快要忍不住往下掉,黎书咬唇,“你打人那么凶,我当然会害怕!”
“我还在交作业,你突然就打人,我又没见过,当然会害怕。”
拍开他的手掌,黎书眼眶含泪,“所以你就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我犯了很大错一样,还把我一个人丢在楼下。”
“不是。”蒋弛往前进一步,她就往后退,退到快要踩下台阶,被人一把拉回阴影里,脑袋按着贴上胸膛。
黎书在他怀里挣扎,他就靠在墙上,任由她打。
“我不是想把你丢在楼下,也不是觉得你错了,”再次把人抱回怀里,蒋弛埋进颈窝,“我只是很害怕,我怕你真的被吓到。”
“你走开!我说了不要你抱!”
蒋弛箍得更紧,嘴唇贴上颈侧,“你从来没这么怕过我,我心里很乱,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你先叫了他‘班长’,被拉开后你也先看了他,我嫉妒,我害怕,我怕你从此以后不理我,也怕再靠近会让你受惊吓。”
“我没想当着你面打人的,我不想吓到你,可是他跟你表白,他明明知道我们在一起,他还要跟你表白。”
“他活该,小小,他是故意的,他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们明明在一起,他怎么还能跟你说那种话。”
抢,又是这个字。
黎书被迫待在他怀里,感受他炙热的吻密密麻麻落在颈上。
“你没有告诉我,他趁我不在的时候跟你表白,你没有告诉我,我不知道我晚回来一天会怎么样,我太生气了,才会忘了你在场。”
“对不起,小小,我不知道……”
他辗转着要吻到唇上,黎书眼泪掉落,“可是你也没有告诉我,蒋弛,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你被人表白也没有告诉我,你要去比赛也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也没有告诉我。”
两片嘴唇黏在一起,舌尖尝到一点咸涩,蒋弛看着她眼泪盈眶,泪水断线珍珠似的滚滚滑落。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又为什么要我告诉你?”
(一百零三)哄
“我不是你随意争抢的洋娃娃,你想起来了就找我,不高兴了就消失,你和陈则有什么矛盾,都不应该冲着我。”
眼泪决堤,蒋弛被用力推开。
手臂打到门板上,最后一丝光亮也被阻挡,手背上撕裂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可他只是看着她,看泪水湿透脸颊。
“我以为你不在学校,可你就在顶楼,在这里,和别人见面。”
“我以为你不来报道,可你就在楼下,直到站上主席台,我才知道你要演讲。”
“你在夏天的夜里突然给我打电话,却又消失一整个暑假,你连表白都没有,就把我带到你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根本就不了解你,就像你明明在外面打架,却骗我说在球场。”
黎书背过身去,抬手捂住眼睛。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却还要对我发火。”
她抹抹眼泪哽咽着:“蒋弛,你比我还要过分。”
直到现在,黎书才终于承认,她很在意,很在意陈则说的那番话。
她可以接受蒋弛打人,可以接受蒋弛消失,也可以接受他像个小孩子一样躲起来让她找不到,可她却不能接受,蒋弛接近她,不是因为喜欢她。
她想起中秋夜冷清的楼道,也想起教室里被抢走的那颗奶糖,她想起自己躲在墙后听到告白的女生激动地喊出那个熟悉的名字时陌生的心跳,看,他那么多次没告诉她,而她却一次都没有跟他闹。
所以黎书很难过,她哭得眼泪都擦不完,耳边嗡嗡的,只听得见陈则好似感叹的话。
“他以前对人不感兴趣的,可能是因为,我没什么喜欢的人吧。”
就连他和陈则是初中同学,她都不知道。
她只觉得好委屈,难过悲伤得只想赶紧走掉,可是蒋弛不让,他轻轻地把她抱住,还偏头用唇吻她。
黎书扭头,他就抱得更紧。
“小小,你不是玩具,我不会把你当做物品去和别人争抢。”
“我喜欢你,就只是喜欢你,不是因为我们先有补习的关系,也不是因为争强好胜才想要和你在一起。”
“对不起,我以前从没有和一个女孩子这样接触过,我太自私,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蒋弛把她转过来,手掌按在脑后。
黎书委屈地趴他肩上,泪水洇湿外套。
“我说你是洋娃娃,是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安静乖巧得就像一个漂亮的洋娃娃,不吵不闹,也不会笑,可我就是忍不住想看你,当天晚上,我就梦到你。”
“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孩上心过,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别人。”
蒋弛把她抱起来,弯腰和她对视,眼尾红痕鲜艳刺目,像他的话一样,难以忽视。
“我喜欢你,只有你,就算你不来找我补习,总有一天我也会想方设法接近你。”
“早在暑假的时候,我就准备跟你表白了,可是我没做过,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你接受,所以我每天都在想,我想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方法,可是对不起,”他自嘲地轻笑,“我还是吓到你了。”
“小小,对不起,我不该把你留下。”
“我混账。”黎书被他轻轻抬头,嘴唇印上唇角,“你打我骂我也好,只是别哭了,好不好。”
面前的女孩轻轻啜泣,蒋弛把她抱着,抚住后脑。
嘴唇又辗转着贴上耳廓,他拍着后背,低声细语。
“我保证,以后不管什么事,都不会再让你最后一个知道,你原谅我,可以吗?”
楼下传来追逐打闹的嬉笑,他游移着,热气在颈间环绕。
“跟我说说话,可以吗?”
蒋弛轻轻勾住她的手指,牵着搭在自己手上,指尖触到冰凉硬物,他亲亲脸颊,吐息温热。
“你看,我戴上了,就没有摘下。我是你的,只是你的。”
十指相扣,蒋弛如愿听到怀里女孩开口。
“最后一个……”
“第一个,”偏头吻住她唇,“你永远是第一个。”
* 终于把人哄好,黎书眼睛微微红肿。
蒋弛俯在面前认真观察,指腹揉揉眼尾。
“没事,看不太出来。”
黎书还是不乐意,边说边拍在他身上。
“都怪你,都怪你……待会还要上课,我要怎么办……”
“怪我怪我,”蒋弛把她抱在怀里,低头亲亲眉梢,“亲一下就好了,亲亲就不肿了。”
黎书用力推了一下,“做什么……你哄小孩呢。”
蒋弛纹丝不动,又印了一下,“亲亲亲亲,小小不痛。”
瘦瘦小小的女孩轻而易举就被横抱,他低头亲吻,脚下微动,“我去找个帕子给你敷一下,过会儿就好。”
黎书毫无防备,嘴上轻呼一声,手臂紧紧环住脖颈,“你放我下来呀,下面那么多人。”
蒋弛轻松抱着她颠了颠,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就在她颈上轻蹭,他突然低头,黎书只能闭着眼睛被他乱拱。
“看见了更好,传到陈则耳朵里,气死他。”
蒋弛说是要带她下楼,其实转身去了另一侧。这栋楼人更少,几乎没人靠近,黎书脸皮薄,真要被看见,又得哭一场。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陈则?”
没有回应,黎书看着他流畅的下颌,“因为他是你的竞争对手吗?”
“他也配。”蒋弛轻蔑地笑笑,把她抱得更紧。
“他总是把我当成假想敌,认为没有我,他会过得很好。”
“他的第一是被我截断的,他想要的奖项是被我得到的,连家境,他也比不过我。”
“听说过别人家的孩子吗,”蒋弛垂眸,眼里满是倨傲,“对他来说,我就是那个人。”
“因为生意关系,我们两家总免不了见面,饭局上,他爸就让他向我学习。”
蒋弛踢开活动室的门,把她放在桌上,顺势撑在身侧,偏头吻在眉心。
“再亲一下,就不肿了。”
黎书还搞不清楚状况,他又移动着,吻在脸颊。
嘴唇碰在脸上发出“啵”的轻响,蒋弛头抵头,又接着刚才的话。
“他什么都要和我比,我比赛,他也比赛,我参加特训,他改天就立马报一个夏令营,连进这个学校,也是他主动要求,要和我一个班的。”
黎书怔怔地呆着不动,蒋弛摸摸她脸颊。
“所以小小,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一句话,其实他本人,远远不像他所表现的那样。”
(一百零四)番外 蒋弛的梦
有人躺在自己床上。
是那个爱偷看的新同桌。
可她为什么没穿衣服。
两团奶子牛乳一样摊在身上。
他昨晚还盖过的被子搭在玉一样光洁的腰上,胯部微微顶起,一条细绳系了个蝴蝶结挂在腰腹。
他轻佻地拍了拍侧躺的裸体,她怕得发抖,屁股抖出来了。
小小的一片布料徒劳地遮着三角区,他一掌打在臀上,让她把内裤脱掉。
可是她不听。
她怕得全身都在抖,纤细的手臂挡在胸前,勒出鼓鼓两团乳肉。
她还坐起来了,腿也抬起交迭着,不对他展露风光。
有什么用。
他把她一把拽下,臀上的内裤撕裂。
手掌拍在臀上的声音应该很响,可是好奇怪,她却没有叫。
为什么不说话呢?
蒋弛很疑惑,于是他把那双紧闭的细腿分开,又一巴掌打在逼上。
好淫,水都打出来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不叫。
她的表情应该很痛苦,连胸都捂不住了,那为什么不叫呢?叫出来,说不定他就会放过她。
他凑近去看她的脸,好长的睫毛,可怜兮兮地盯着他,被泪水打湿一定很漂亮。
好想尝一口。
于是他吻上那片睫毛,手下用力,狠狠插进逼缝。
指尖推着层层软肉固执地往里进,指甲刮在逼肉上,淫水浇头。
她哭了。
唇上如愿以偿地尝到一点咸湿,他奖励地亲亲眼尾,手指扣挖着往里送。
她在身下动得越来越厉害,两团奶子颤颤地在眼前晃,乳头都变硬了,翘翘的勾着他。
于是他一巴掌拍在淫荡的奶子上,指下进得更深了,感受淫水在指间流淌。
她哭得好伤心,睫毛都黏在一起了,泪水都滴在奶子上,蒋弛吻上去哄她,手指替她擦干脸颊。
他说:“别哭,别哭,只要你说话,我就不打你了。”
可是她说不了话。
她抽抽搭搭地躺在床上,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好漂亮,像个洋娃娃。
洋娃娃。
蒋弛突然想到。
“你不会说话,因为你是洋娃娃,对吗?”
她抿唇点点头,眼泪决堤似的往下流。
性器在裤子里硬得要爆了。
好漂亮,只属于他的洋娃娃。
于是插在逼里的两根指节抽出改为插入她嘴里,强硬地夹着那条小舌玩弄,把晶亮的淫液全部刮在她唇上。
含不住的津液被他一点点吻掉,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不会叫。
因为那个新同桌没有这样躺在他的床上。
他没听过,不知道她会怎么叫。
肉根贯穿阴道的时候他想,她叫什么来着?
成为新同桌的第一天她主动问好的场景重现。
龟头深深顶上逼肉。
女孩轻轻柔柔的自我介绍混着潮喷的淫水一道涌出。
阴茎被逼夹得发痛。
想起来了。
她叫——黎书。
(一百零五)报备
蒋弛又抱着黎书亲亲脸颊,整个人黏黏糊糊地贴她身上,他看上去好像迷离着陷进了情欲之中,一双黑眸却凝着,牙齿轻轻咬上黎书耳廓。
他在她耳边吹气,声音低沉。
“宝宝,陈则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警铃大作,黎书懵懵抬头。
他却好似只是随口一问,满不在乎地亲亲她唇,“放心,我已经受到处分了,我不打他。”
陈则和她在楼梯上说话,蒋弛怎么会知道,黎书脑袋晕晕的转不过劲,以为他像上次一样,又在背后听到。
“你怎么知道他跟我说话了?”
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问了,结果蒋弛只是勾起唇角,他笑,眼睛却黑沉沉的。
“本来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
黎书瞪大了眼:“你诈我!”
长长的两条手臂把她整个圈住,蒋弛坐在凳子上,让她侧坐自己怀中,炽热的两片嘴唇又亲亲她的眼睛,手下游移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捏她软肉。
“这怎么算,我只是随便问问。”
黎书不满地推手,他又亲亲嘴唇“随便”地开口:“他之前怎么跟你表白的,你又是怎么拒绝他的?”
他一边说一边随机找地方亲,黎书感觉自己被他糊了一脸口水,刚吵过架心情也没那么好,歪着头躲避手无意拍在他脸上。
“嘶。”蒋弛突然吸气,乱动的脸退开。
黎书回过头去看,发现他眼尾的伤口被指尖划破。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手指试探着不敢落下,黎书慌张地凑近脸颊,“痛不痛啊,我们去医务室吧。”
蒋弛眼睛都眯起来了,只用另一只眼瞧她,“别急,有点痛,你先给我吹一下。”
他半闭着眼看上去真的很痛,黎书慌了神,竟然真的听他话凑上去吹气。
吐息拂面,蒋弛歪头,刚好吻上脸颊。
黎书怔怔抬眸,他又亲在唇上。
“亲亲就好了,亲亲就不痛了。”
蒋弛虽然是打人的那一方,却也把自己弄得脸上是伤,他眉目本就硬朗,添了道红痕,更显得不好招惹。
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创可贴,他仰头,让黎书给他贴上。
纤长的睫毛就在手下扇动,黎书抬了抬手,指尖擦过眉梢。
“你别眨了,弄得我手上好痒。”
蒋弛安静地坐着,直到她处理完毕,才揽着腰肢,一把将人按在身上。
“宝贝,我有个事想问你。”
反复被他抱来抱去,黎书累了,懒懒趴在怀里,脑袋放空。
“你刚才说的,我全部听进去了。”
“我会好好改的。”
“不过——”他低下头,和黎书四目相对,怀里的女孩眨了眨眼,像是询问。
“我被人表白的时候,我们好像还没在一起吧。”
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他隐隐有些得意。
“你是从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吗?”
脸上浮起两抹可疑的红晕,黎书耳根爆红。
“才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
“噢这样啊。”他似信非信,无所谓地点头,“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小小也只是随便吃醋。”
“说了我没有!”黎书把脸藏进怀中,“你好烦啊!”
蒋弛轻笑两声,跟着去寻红红的耳尖。
“好,你没有。”
“但是我有。”齿间轻轻咬住,慢慢厮磨,“我看见你和别人说话就吃醋,听见你和别人说话也吃醋,你要是和别人有秘密了,那我真的比死了还难受。”
他边说边亲,还一直在耳边吹气,黎书耳根从发红慢慢到变烫,使劲往怀里躲,却怎么也躲不掉。
“所以小小,快告诉我,陈则刚刚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原来你还是要问这个!”黎书双手捂住耳朵,闹着要从他身上下去,“你别吹了呀!好痒!”
可是腰上的手像铁链一样箍住,蒋弛低头在她颈间乱蹭。
“快说吧宝宝,你不能和他有秘密,你要告诉我,不然我会乱想的。”
“我会一直吃醋,我会想得茶饭不思,我会感觉你不要我了,我好可怜呀。”
他动来动去,黎书被他抱得快喘不过气了,整个人才像只可怜的小猫一样缩在他怀里,鼻尖全是他的气息。
“没说什么呀……就是他说,你喜欢和他抢,你和我在一起,也是因为要和他抢。”
黎书软软地瘫着,看他的脸越来越冷,最后冷笑一声,起身就想往外走。
她吓了一跳,急忙抱住脖颈把他往回扯,“你干嘛呀!”
蒋弛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把他找回来,再打一遍。”
“哎呀!”
面红耳赤的少女把人按住,跨坐腿上絮絮叨叨,“我又没信,你不要冲动呀!”
* 蒋弛被处分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学校选择了低调处理,这样事就变成了小事,什么时候撤销了也没人知道。
不过年纪主任还是大发雷霆,因为他让蒋弛罚站,而一整天,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第二天找到这个令人痛心疾首的“好学生”时,他还一副懒散模样。
刘主任只觉自己头发又要掉了。
他把检讨由三千字改成了五千,并且勒令蒋弛放学之前一定要交,而蒋弛父亲也在中午打来了电话,于是黎书就看着同桌整个下午都在奋笔疾书。
他皱眉写着像是很不耐烦的模样,笔尖戳到纸上弄得整张桌子都在晃。黎书趴在一旁看他,眼珠转来转去。
“多少字了?”
蒋弛又翻开一页纸:“一千二。”
“那你完了。”他的同桌很惋惜,“现在已经三点了。”
五点半放学,留给他检讨的时间不多了。
黎书正在装模作样地叹气,蒋弛把笔扔下,抬手勾过她肩。
手臂夹在颈上,手指掐住脸颊,“幸灾乐祸?嗯?”
他用的劲不大,黎书还是被迫嘟起嘴巴,扳住他的手,嘴上支支吾吾地求饶:“没有没有,快写吧,你又少了两分钟!”
终于得到释放,黎书揉揉自己发酸的两颊,抬眼瞥见蒋弛坐在一旁不动,手肘顶了顶他,“你不写吗?”
“不写了。”他揽过肩膀替她揉,随手把纸扔在一旁,“明天再交也一样。”
黎书对他这种破罐子破摔的精神很敬畏,推开他手翻开自己的课本。
“那你自己玩吧,我要好好学习了。”
奇怪的是蒋弛居然真的没有闹她,两人之间只有刷刷的笔声,他又拿起笔了,不知道在写什么。
过了会儿,一张纸被推到中间。
黎书按着移过来,发现上面写了几个大字:蒋弛寒假行程。
黎书:?
她歪头想去看他,被他按住脑袋转回去,“看完。”
于是黎书只能被他掌着看下去。
2月5日——2月10日,过年,回家。
2月11日——2月13日,只能拜年了。
2月14日——2月20日,回来,找小小。
……
黎书疑惑地转过头,“这是什么?”
蒋弛挑眉,“我的放假安排。”
笔敲在桌上哒哒哒地响,他低下头,轻轻地碰了她一下,“第一次报备,请女朋友多提意见,我会改进的。”
黎书额头麻麻,看他弯着眼睛,笑得像月牙。
(一百零六)现在见面吧
蒋弛放假的第一天,就被叫回家训了一顿。
他平时自己住在带黎书去过的那个小区,偶尔才会回他爸妈那边。
他在学校混账的事终究纸包不住火,考完试收东西的时候,他还在座位上拉着黎书的手,依依不舍。
“抱一下吧,你要很久不见我了。”
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同学,黎书害羞,把手缩回桌下。
两只手在桌下越牵越紧,两个人也越靠越近。
直到蒋弛的脸快要贴到黎书脸上,她侧过身,猛然抱了一下。
稍纵即逝,耳尖红红地趴在桌上,藏进臂弯。
“可以了吧,我要收作业了。”
蒋弛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撕下一张便利贴,贴她额上。
指腹的温度隔着纸张传递,黎书嘟嘴,向上吹气。
遮挡视线的障碍物掉落,蒋弛俯身,和她额贴额。
“我家的地址,欢迎随时来找我玩。”
粉色的便利贴上,黑色字迹潇洒飘逸。
— 蒋弛刚进门,就收到了刘叔隐晦的眼神。
抬头就看见宽敞的客厅内,一个高大身影背对。
他背着书包,径直往卧室走。
“站住。”
蒋隽开口,喝令止步。
蒋弛恍若未闻。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书包砸在沙发上,蒋弛站在跟前,一脸不耐烦。
蒋隽忽视他算得上不敬的态度,微微躬身点了点桌面,“这是你的留学资料,老师已经发过来了。”
“不去。”
还未说完,他已经转身提起书包朝卧室走。
“蒋弛。”声音隐隐有些不快。
“我说了,”蒋弛顿住,微转过头,“我、不、去。”
卧室门“砰”地一声关上,蒋隽闭眼,靠在沙发上顺气。
— “你在干嘛呀?”黎书凑近镜头,认真盯着屏幕,“你在打游戏吗?”
视频通话中露出半张小小的脸,眼睛因为好奇睁得大大的,小猫一样,一下就软了蒋弛整颗心脏。
他戳戳屏幕,就像戳戳黎书的脸,因为打游戏带着耳机,也学她模样趴在桌上。
“嗯。刚刚输了几把,心情不好。”
黎书不太懂他玩的游戏,也不懂这种奇怪的胜负欲,不过她懂不能在这个时候泼凉水,认真想了想,双手垫在下巴,“那你就和我聊天吧,聊你喜欢的话题,这样心情就会好了。”
蒋弛也学她,把手迭着托在脸下。
耳机挂在颈上,他垂眸,额发遮掩眉梢。
黎书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开口:“我发现,你这样有点好看。”
他却笑了下,眼尾微微勾起,“只是有点?”
黎书正准备再说,蒋弛那边响起敲门声。
“小弛,我进来咯。”
黎书看着蒋弛重新戴上耳机,对她比了个“嘘”。
“我妈。”
他按下主页键,返回桌面。
打开门,贺玉凌从身后搭上蒋弛肩:“在打游戏吗?”
他嗯了一声,鼠标响动。
白色文件袋轻轻放在桌上,蒋弛瞟了一眼,又收回视线不说话。
“你爸说你和他吵架。”
“他又告状。”
“不能这么说,”贺玉凌温柔笑了笑,知道他心思没在游戏上,拍了拍肩,“谁让你不理他。”
保养得益的手指移着文件袋动了动,刚好挡上键盘,蒋弛动作的手一顿,游戏人物被命中一枪。
“好好看一下,再和你爸聊聊。”
电脑屏幕只是暂时灰暗一下,很快人物复活,蒋弛操作着,文件袋滑到桌上。
“我先出去了。”
他不说话,只是按动鼠标。
临走时,贺玉凌看了眼桌上亮着的手机,拍拍他肩,缓步离去。
耳机里传来战败的系统音,蒋弛迅速拿起手机返回通话,黎书已经挂断,给他发了个小猫睡觉的表情包。
* 还没到行程表上制定的时间,蒋弛就给黎书说想她。
当时她正在回老家的路上,避开父母,在服务区给他回电话。
“可是我不在家诶,”黎书鬼鬼祟祟,讲一句看一下身后,“我昨天的飞机,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蒋弛在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妈妈已经在车上叫她。
“马上来!”
她转头应了一声,又急匆匆对着听筒:“等我回来再见面吧,我要上车了。”
坐回后座的时候,妈妈偏过来问她:“小小,是同学吗?”
“嗯,”黎书有点心虚,装作系安全带,“是萧潇。”
在信号不好的乡下待了几天,黎书终于要回到高中之前生活的地方。这几天蒋弛一直在给她打电话,可她不是忙着拜年没接到,就是没有信号接不到,连消息都有时回有时不回。
趴在阳台上回他电话时,黎书脑袋放空,按照行程表上的内容应该是蒋弛忙得没空找她,没想到他反而很闲一样,倒是自己让他找不到。
手在台面上划着玩,她数着嘟声想,下次再报备,她要给他提一下,一天一天报就好了,不要一次性全部安排好。
可是直到嘟声结束,蒋弛都没有接电话。
这还是第一次,连上次在打架他都接了。
说一点不失落肯定是假的,但黎书也能理解,毕竟过年这段时间大家都忙。
又在阳台发了会儿呆,刚准备回去时,手机振动。
熟悉的一长串备注在屏幕上显眼,她放在耳边,呆呆地按上接通。
“新年好。”
她听到他在那边笑。
“新年好。”
黎书看着虚空回答。
“想我了吗?”
还是有点害羞,会说不出口。
他又在那边笑,很耐心地重复一遍。
“小小?”
十几天没有见面,她点点头,“想。”
“我也想你了。”
“那现在,下来吧,我们见面。”
跑下楼的时候,黎书心脏剧烈跳动。
直到身高腿长的少年站在眼前,她才确定这不是梦。
稳稳地扑进怀里,黎书抬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语气欣喜,眼神明亮。
蒋弛先低头亲了她一下,然后才贴在耳边回答:“陪你过节。”
黎书懵懵地没反应过来,他又笑着在耳垂上咬了下。
他颈间是好闻的茉莉花味,炽热的呼吸喷洒脖颈,蒋弛偏头和她对视,轻轻吻上嘴唇。
“你忘了,今天是情人节啊。”
手链套在腕上,他牵住黎书,“走吧,现在你该陪我了。”
(一百零七)坏蛋
房间一片漆黑,黎书被拥着倒在床上,密密麻麻的吻滚烫的落在白皙的脖颈上,小穴流出一点水,她弱弱哀求:“看不见……”
整个人又像一片纸一样被抱起来,双腿夹在蒋弛腰侧,腿心抵上一团硬物。
顶着走了两步,蒋弛把她往墙上压,“开灯。”
开关就在旁边,黎书呜呜咽咽地伸手去触,灯光照亮的一瞬间刺得她两眼生疼,埋在蒋弛颈中,又娇滴滴地去扯他衣服,“太亮了……还是看不见好了……”
蒋弛在她耳边笑了一下,单手托住翘臀,伸手换了个键。
明亮的白炽灯被关上,壁灯打开,室内温暖而舒适。
蒋弛再次抱着她倒在床上,手下扒开外套,“这下好了?”
黎书被砸得晕乎乎,闭着眼睛不说话。
空调开始运作,风机吹得呼呼响,炙热的手指钻入贴身的内衣,黎书抖了一下,泄出一丝呻吟。
蒋弛似乎是又笑了一下,隔着乳罩,开始揉她的胸。
因为发育太好的原因,黎书一直都喜欢穿薄款的胸罩,圆圆的两团本来就很翘,她不想穿得太厚,让自己看起来很胖。
于是蒋弛揉了没两下,敏感的乳头就硬硬地挺在指下。
他用指腹磨了磨,笑着在她脸上亲了下。
“好骚,又硬了。”
这次他没有喝醉,黎书也听得很清楚。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刚开了个口,乳头就被含住。
“啊……”
蒋弛掀起她的毛衣,探头钻了进去。
胸前鼓起一个脑袋的形状,隔着内衣,舌尖舔上凸起的乳粒。
“嗯啊……”
蕾丝贴在乳上磨蹭,舌头舔过,带起一阵颤栗。
手掌探入裤沿,两指弯曲,精准扣上小逼。
指尖重重按在内裤上,黎书往上一抖,乳头被他咬住。
“宝宝,流水了。”
全身像被放进火炉一样,黎书哭出声,手掌按他发上。
短硬头发刺在手心酥酥麻麻,乳晕又被他一吸,乳头肿得更大。
两条细腿控制不住地收紧,粗指抵住阴唇滑弄,饱满的小逼被勒出肥厚的形状,蒋弛夹住揉捏,满意听到黎书尖叫。
“啊……不……不要……”
吐出乳头,他挺身吻在唇上,“什么不要?”
他压在身上好重一个,黎书偏头,手指抵他唇上,“起来……不要在上面……”
蒋弛顺势含住指尖咬了一下,拉下外裤,撑着俯在身下。
“行,那我去下面。”
隔着花边内裤,小逼被含住。
黎书呻吟,小腿翘他肩上。
“啊!不要!”
唾液彻底打湿内裤,里里外外一片湿滑。
“不要……不要……呜呜……别吸……不要……”
淫液透过内裤蹭在鼻上,蒋弛手指勾勾,扯过裆部舔在逼上。
入口就是一股甘甜,他喘了声,抬手拍在穴上,“骚宝宝,好会喷水。”
黎书臊得耳根通红,小逼无意识又夹了一下。
“别急。”蒋弛咬住阴蒂,“马上让宝贝爽。”
鼻尖被热出了汗水,黎书绷紧脚尖,听见水声哗哗。
蒋弛埋在腿心大口吞咽,舌头宽厚,偶尔插进肉缝。
吃得下巴满是水光,他咬咬阴唇,又起身吻在唇上。
淫水被含在口中渡入,黎书皱眉,被迫吞下一口自己的体液。
蒋弛缠吻一番,暧昧低语。
“渴不渴?给你喂水喝。”
热气呼在耳边酥酥麻麻,小逼酸涩不受控制,腿心紧绞,又“咕叽”一声。
暖液浇上还未拔出的手指,蒋弛笑了一声,抬手拍在逼上。
“啊……”
“怎么这么骚,”他压了上来,“我的宝贝,你要把我淹死了。”
灼热一根代替手指抵在穴上,他一手拽着内裤,一手掀起内衣,用力太猛,白花花两团丰乳差点跳到脸上。
蒋弛照着奶子毫不留情地拍打,虎口掐住,拇指狠狠按在奶头上。
“嗯啊……”黎书抖如筛糠,双腿不自觉蹭他腰上,“痛啊……你别这样……”
嘴唇相贴,蒋弛揉着奶子和她接吻,肉棒混乱之中蹭开内裤堪堪抵在阴唇上,龟头挑逗似的,抵着穴口进进出出。
涎液在深吻中滑到颈上,蒋弛捏捏乳头,偏头停下。
嘴唇一下下亲吻,他放低声音,安抚轻哄,“宝贝,给我舔一下。”
黎书神志不清地仰头去亲他下巴,却被行径恶劣地,一掌拍在逼上。
“是这样,宝宝。”
腰被猛然掐着向下,阴茎打在奶子上,眼睛蒙上一条毛巾,龟头急不可耐抵在锁骨上。
“你也去下面。”
(一百零八)颜射,吞精
从胸乳到颈上一片湿滑,黎书又陷入黑暗之中,她想要拿开眼上毛巾,刚动就被按住。
“看不见了……”
因为太热,声音都变得娇弱。
蒋弛在她唇上摸了摸,像是想要亲吻,却又碍于姿势无法进行。
“看不见更好,”龟头在颈上顶了顶,“看见了你该害怕了。”
喉咙处被圆头顶到,黎书不适干咳几声,紧闭的红唇刚分开,滚烫的粗壮就嵌入口中。
无力地张大,肉棒顺着滑下。
刚来就吃进硕大一个圆头,她慌乱地拍打面前双腿,喉间呜咽着想要吐出。
“别动。”蒋弛稳住她头,又往里推进一点,“一会儿就好了。”
龟头抵到上颚了,嘴唇包不住,津液顺着嘴角流淌。
快被呛到了,黎书握住肉根,舌尖抵着往外推。
“嘶。”蒋弛猛的拔出,趴下去和她接吻。
两条舌头交缠在口中狂舞,混着一点咸腥,把人熏得迷离。
又握着奶子狠揉几下,他亲亲脸颊,“宝贝,牙齿给我刮到了。”
黎书开始哼唧,扭着身子毛巾快要掉落,“呜……活该……我又没有说……要给你这样……”
她娇得不行,蒋弛心都快给她哼化了,一手覆着毛巾重新盖她眼下,低下头去和她进行深吻。
痴缠中转换着方向,水声啧啧。
温度越来越高,床上好像火炉一样,一吻毕,黎书已经晕乎乎地说不出话。
眼神迷离,小口微张,白皙的脸蛋上,染上情欲的潮红。
蒋弛又分别在两侧亲了下,俯身贴她脸颊。
“好漂亮,宝宝。”
声音像在火中滚过一样沙哑,黎书不自觉抖了一下。
蒋弛爱怜地“啵”了一下。
“好敏感。”
炙热的大掌按在腰上,他又亲了一下,“别害怕。”
阴茎打在脸上,黎书偏头呜咽。
眼前一片漆黑,嘴唇上,龟头滚烫。
蒋弛轻抚过她下巴,拇指按上下唇,微微用力。
“唔……”
手掌在腰上游移着揉捏,黎书咽咽唾液,含住他伸进来的指尖。
“宝贝,小心一点。”
话音刚落,鸡巴用力挺进。
“唔嗯……唔……”
连回应的时间都没有,他开始抽插。
枕头在撞击中来回蹭动,黎书被迫大张着唇,袒着胸被他大力揉搓之后猛然扇动。
“唔!”
她胡乱挣扎,唇间用力,肉棒似被两片软肉夹住。
蒋弛闷哼一声,喘息加重,抓住奶子又扇一下。
白乳上红痕遍布,龟头深入着快要顶到喉咙,整个口腔都变得麻木,黎书呜呜叫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直到抽插太快,龟头撞出红唇。
半张小脸都是湿乎乎的黏液,肉棒裹了整根的津液,滑腻腻地打在黎书脸上。
她闭着眼睛呜咽,睫毛湿成一片,整个身体都在无意识地颤抖,两粒红缨在乳上一颤一颤,艳丽夺目好似雪上樱桃。
蒋弛俯下身去吻她,吻到耳边时还笑了一下。
“宝贝,你口活好差。”
奶子一抖一抖蹭在胸膛上,多可怜,敏感成这样。
“还是我给你舔吧。”
“不……”
黎书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已经抬起双腿,分开架在自己肩上。
骨节分明的手扇向腿心,蒋弛沉声:“腿分开。”
黎书瑟缩着想要并拢,两个光洁的膝盖靠在一起又被强硬拉下,指尖正正好好打在微张的小洞上,抖一下,毛巾掉到枕上。
“不要……不要打……”
大掌握着腿根往身上拉,黎书半个身子都抬到蒋弛身上,双腿再也合不拢,只能露出一个水淋淋的逼任意玩弄。
他作势又伸手,黎书拼命往后退,哭腔都出来了,脚踝却被掌控着不能动。
“呜……不要……呜呜……不要打……”
她怕得像面前是洪水猛兽,蒋弛恶作剧得逞般轻笑了下,指腹按上阴唇,缓慢滑弄。
身下人抖得更厉害了,两个奶子颤巍巍的,躺着也颇为可观。
他爱惜地摸了下,抬高臀部,低头埋入腿心。
只是轻轻含住,黎书就开始扭动身子。
“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舔……嗯……呜呜……不舔不舔……”
顺手在臀上拍了一下,伸出舌尖插入,“宝贝,你不舔,我给你舔。”
“呜呜……不要……走开……痒……”
犬齿咬上阴蒂,只是轻轻一吸,敏感到极致的身躯就开始颤抖。
纤细腰肢蓦然抬起又猛力落下,黎书呻吟出声,阴精喷涌向上。
“呜……啊……不要……不……呜呜……不行……呜呜……坏……”
淅淅沥沥的水声持续不断,脸上到腰腹都被喷了个彻底,蒋弛抹了把脸,轻轻拍在逼上。
响亮一声,黎书又抖。
他塞入半根肉棒,揉捏臀肉,“宝贝,你尿了。”
黎书还在高潮,就又被插得失声尖叫。
肿胀的阴茎像铁杵一样,强硬把紧窄的穴口撑大。整个人紧绷似弓,抬起后就再没放下。
蒋弛在轻颤的小腹按了一下,水声哗哗。
“啊……”颤得更剧烈了,小逼紧绞着喷水。
“别……胀……不行了……我不要这样……”
她在身下嘤嘤哭着,发丝汗湿黏在脸上,小嘴微张着辅助呼吸,整张脸上布满情欲的潮红。
“讨厌你……我不要……”
按着又往里进了一点,蒋弛倾身,“讨厌我?”
他一动,肉棒就进得更深,黎书感觉自己真的要被他插透了,手上挥动着,扭头不要他亲。
无意间打在脸上,和下身一起,发出“啪”一声脆响。
“啊……”插到底了,黎书双眼失神。
僵住的手被他含在嘴里玩弄,揉上奶子,胯间开始缓慢挺动。
“讨厌吗?”蒋弛弹了下乳头,龟头顶上软肉。
“唔……”黎书哆嗦,脖颈漫上潮红。
肉棒就在穴里慢慢磨,g点无数次被蹭到,又被轻拿轻放。
脚背绷直,双腿夹住蒋弛脑袋,又似哀求,“痒……”
“听不见。”
唇间溢出一丝呻吟,小腿蹭了蹭,“痒……”
他慢悠悠地抽出肉棍磨了磨,指腹揉上阴蒂,小逼咬着龟头难耐地吸,明明胀得更大了,还要缓缓往外拔,“听不见啊。”
黎书快被烦死了,腿间咕叽咕叽的,仿若隔靴搔痒,狠狠拍在蒋弛大腿上,自暴自弃:“我说痒!你耳朵不好吗!听不见听不见,我说舔的时候你就听见了!”
她抱怨的样子实在有点可爱,蒋弛一直在笑,手在凸起的腹上来回抚摸,“怎么还做生气了,馋就说要啊,我又不是不给你。”
“谁要求你!”黎书扭着身子,抓着床单就要退出去,“不做就不做!我才不想理你!”
臀上被重拍了一下,腰被托着猛然往前送,阴茎突然一下顶中深处,黎书哆嗦,重重跌在湿透的床上。
“啊!”
蒋弛开始抱着双腿抽插,把她折成一个直角,犬齿咬上腿侧:“痒不痒?”
“嗯……哼嗯……嗯……嗯……”
撞击更激烈,水声不断:“痒不痒?”
小逼都被插红了,敞着两片阴唇容纳,“呜呜……痒……”
他拍上奶子,“那你要说什么?”
黎书眯着眼睛呻吟,他又抱住双腿狠插,“小逼痒的话要说什么?”
脑袋都快被撞到抵上床头了,床板响得剧烈,“不……”
阴茎深顶一下,“求不求?”
“呜呜……不……”
揉奶插穴,“求不求?”
黎书快崩溃了,全身不自觉地颤抖,小逼缩着又要攀上高潮,奶子晃荡,又被他弹了乳头。
“求求你……呜呜……下面痛……求求你……”
他放下细腿夹在腰侧,俯下去吻她,手握拳撑在身侧,亲亲脸颊,“怎么求?”
黎书闭着眼去吻他,用他教的舌吻技巧,含住舌尖交缠,“求求你……”
床单被喷湿一片,两人赤裸相缠,身体紧密贴合没有一丝缝隙,蒋弛回吻,替她撩开长发。
“射在嘴里好不好?”
黎书昏昏沉沉,脑中闪过白光。
“乖宝宝,嘴巴张开好不好?”
胶着的嘴唇分开,黎书还维持着接吻的状态喘气,眼神已经迷离着看不清,喉间还在细若呻吟。
一副被操坏的样子。
蒋弛猛的拔出肉棒,手里撸着抵在唇侧,阴茎鼓鼓跳动两下,正要射精时,黎书无意识伸舌舔了一下。
“嗯……”他闷哼一声,手下失了准头,指间重重箍过肉棒,贲张着,尽数射在脸上。
“唔……”
精液射得又快又多,毫无章法地溅到脸上,睫毛挂了一片白精,黎书张着唇,嘴里被灌入满满白浊。
混沌中咽下,蒋弛慌乱去亲吻。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他一哄,意识还没回转,黎书先惯性哭出声。
“讨厌你……”
睫毛颤颤,“你坏……”
“对不起,”蒋弛啄吻,“我是王八蛋。”
室温上升,春情缱绻,一片狼藉的床上,少年拥着娇滴滴的女孩,暧昧低语。
“我真错了……你理理我……”
“睫毛好漂亮,我给你亲亲好不好?”
“宝贝好可爱,嘴撅着也可爱。”
“小小……下面还痛不痛?我给你舔舔好不好?”
“蒋弛!”
吮吻声响起,交颈厮磨,他压着女孩,吻得痴缠。
(一百零九)我会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在家吗?怎么会到我这里来。”
仰头乖乖被他擦脸时,黎书闭着眼询问。
纸巾擦过睫毛,带下一缕白浊,蒋弛轻柔替她擦干净,又用打湿的毛巾覆盖。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他抬起下巴,替她擦脸颊,“明天早上。”
睁开一只眼,黎书无声瞧他。
“怎么?”蒋弛双手撑膝,停下来笑着看她,“舍不得?”
又闭上了,她轻轻哼了一声,“王八蛋。”
牙齿咬在刚刚擦干净的脸上,蒋弛又把她按回去,“为什么骂我?”
黎书不说话,只是往旁边躲,赤裸的臀部翘起来,鲜艳的红痕令人浮想联翩。
打起来手感很好,“啪”一声响亮。
“啊!”她躺回来捂着屁股,怒气冲冲地瞪他,“打我干嘛!”
好可爱,蒋弛又俯下身去咬她。
带着亲昵的小动作,弄得脸上痒痒的。
“那你骂我干嘛?”
他还学她说话,鼻尖在脸上蹭,“小喷泉,骂我干嘛?”
小喷泉,这个词是黎书高潮的时候,他说的。
透明的液体喷了腹上脸上,蒋弛抹了把脸,擦她胸上。
“喷泉吗?”他笑着顶了下,“一插就喷。”
现在又被他面对面地叫,低低沉沉的嗓音闷闷钻入耳中,黎书臊得缩着脖子躲,本就粉的耳朵羞得更红。
“你别再给我起些奇奇怪怪的名字了,”捂着耳朵,整个人都侧过去,“我不想听。”
“是不想听,还是不敢听。”蒋弛躺过去抱她,把她按在自己身上。
曼妙的身躯贴着胸膛,双手移到背后,把她紧紧抱住。
抬起头亲了下唇,认真问她:“为什么水这么多?”
“哎呀!”黎书真的无地自容了,“你好烦啊!”
他笑出声,带着胸膛一起震动。
把人搂着往上抱了下,蒋弛亲亲她脸,不够,又亲亲鼻尖。
黎书眯着眼睛被他亲来亲去,薄唇落下,每一次都是“啵啵”声。
“好啦好啦!放我去洗澡了!”
埋在她颈间哼唧一下,蒋弛箍着不说话。
“蒋弛。”黎书推推他,“快放开了。”
他装听不到。
“蒋弛蒋弛。”
继续装。
“金金!”黎书趴在他耳边大喊,“金金金金!我要去洗澡!”
“唔!”唇上被他咬了下,黎书委屈地看过去。
“还喊吗?”
“你王八蛋!自己给我取名字,却不让我喊你!”
“嗯。”他云淡风轻地点点头,“我就这样,打赢我,我就随便你叫。”
黎书愤愤咬回去,他勾起唇角,趁机把舌头往嘴里绕。
不知道怎么就黏黏糊糊地又吻到一块去了,呼吸变得粗重,分开时唇间还牵连银丝。
黎书趴在他身上喘气,眼皮重得都抬不起来,“不来了不来了……我好累……”
蒋弛笑着去揉她的胸,得到一个巴掌。
“不来了啊……”
他揽着双腿把人抱起来,下床往卫生间走。
软下来依旧可观的巨物硌在腿间磨蹭,随着走动不停撞击小逼,黎书趴在肩上又被撞得酸涩,指尖挠着他的后颈,齿间咬上眼前耳垂。
“走慢点,你顶到我了。”
小小的牙齿刮在耳上弄得酥酥麻麻,蒋弛探手往腿间一摸,湿了一手。
不客气地又往逼上拍了一下,黎书趴着呜咽一声,他声调平平,没什么起伏:“水多。”
门关上,黎书还在敢怒不敢言地哼唧。
— 说来也真是奇怪,明明做的时候感觉累得下一秒就能含着肉棒睡着,可是等到蒋弛给她洗完了澡又找来衣服给她穿上,黎书反而精神得不行。
睡意好像都在洗澡时的胡闹中消散,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睛在黑暗中睁得明亮。
蒋弛手搭在她腰上,被她扭动着,都快滑到胯下。
收紧手臂把她往怀里抱了抱,亲了下脸颊。
“睡不着?”
他犯困的声音有点低沉,从喉间滚过,莫名透着沙哑。
黎书觉得这有点像他射过后的嗓音,翻了个身,仰着头去看他。
潋滟的眼睛闭着,睫毛纤长,薄唇紧闭。
伸出手去摸了摸他长睫,蒋弛闭着眼睛,埋下头去拱她。
炽热的呼吸喷洒颈侧,他像找了个合适的姿势,埋下后就一动不动。
“你大学想去哪里呢?”
缠绵性爱后,黎书突然想问。
蒋弛隔了几秒才有回应,像是困倦中的反应延长。
“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北方吧,”黎书看着他毛茸茸的头顶,“那里有最好的大学,我想去那里。”
“那我跟你一起去。”
蹭了蹭颈侧,蒋弛换了个话题。
“好困啊,小小。”
他整天精力旺盛得像不需要休息一样,现在却撒娇似的对她说这种话,黎书怀疑他在骗人,手抵在腰上推他。
“你昨晚干嘛去了?刚刚不是还很精神吗?”
“昨晚没睡啊。”蒋弛好像已经快睡着了,迷迷糊糊地只是本能回答她的话。
“要把事情处理完才能来找你,飞机又延误,给你买的手链差点忘了拿,半路又回去。”
他贴着颈侧亲了亲,呼吸均匀,“资料弄了我一晚上,烦都烦死了。”
突然就有点心空。
好似折腾了整晚,就为听到这句话。
就为见到某些人,所以不远万里,不辞辛劳。
她很喜欢,被人放在心上。
蒋弛已经睡着了。
黎书抱着他腰,轻轻亲了下脸颊,嗓音柔柔的,好似含了蜜糖。
“活该。”她又亲了下睡着的侧颜,“要早起还拉着我干坏事,就要骂你王八蛋。”
知道蒋弛听不见,所以才要说。
“谢谢你来陪我呀,我也想你呀。”
月亮弯弯,像她眯着眼睛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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