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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上错床
接下来的日子,林晓晓的公司里出现了一个常客——言延。他总是以项目合作为由造访,一来二去,公司上下都明白了,这位言先生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林晓晓。言延的追求热烈而直接,鲜花礼物不断,嘘寒问暖更是日常,恨不得弄得全公司都知道他在追她。林晓晓起初还有些不知所措,但言延猛烈的攻势多少冲淡了最近她心里的忧虑,而且两人之间好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和熟悉感,仿佛存在着一种磁场,将彼此吸引。
夜色深沉,酒吧门口闪烁的霓虹灯映照在林晓晓微醺的脸上。公司团建,她为了融入集体,逞强喝了不少酒,此刻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手机在衣袋里振了一下,林晓晓眯着眼点开消息,是美梦超市的官方通知,提醒她下周去旗舰店领取之前抢到的‘长梦’体验瓶。
想着下周正好是林少衍的生日,她可以把‘长梦’作为惊喜送给他,然后跟他一起体验,她不由兴奋地喃喃起来,酒精的作用让她有些忘形。
就在这时,身后言延从酒吧冲了出来,刚才人潮混乱,林晓晓去了趟洗手间就不见踪影,他长腿箭步,一下子将踉跄的女人搂到了怀里,“明明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我送你回家。”
林晓晓摇摇晃晃地摆摆手,“不用你送我……”
她摆手的动作正好被迎面而来的出租车司机看到,误以为她要打车,出租车在他们面前停下,林晓晓不等言延,就推开他自己坐了进去,还对着半开的车窗向男人傻笑挥手告别。
言延还来不及坐进去,出租车就远离了他的视线。
“小姐,去哪儿?”司机师傅的声音让她清醒了几分。
林晓晓努力回想自己的住址,却因为酒精的麻痹,一片模糊。她自己都没察觉到,下意识报出的地址,是他们曾经的老宅,哥哥现在的住地。
目的地到了,她似醉似醒地爬上四楼,熟门熟路从包里摸出那串备用钥匙,顺利开门进屋。
林少衍因为喝了美梦饮料,这会儿正熟睡着,没听到动静。
林晓晓没顾上开灯,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脱掉外套,随手将其甩在了沙发上,此时外衣口袋里的手机正振动个不停,是言延打来的,但她却全然没注意到。
酒精让她浑身又燥又热,只想脱掉衣服趴在床上,她往卧室走去,门开着,里面一片昏暗静谧无声,只有几缕冷白色的月光从窗户外透洒进来,她看到床就跨上去了,全然没意识到自己走进了林少衍的卧室,而且此时此刻,他正平躺在床上,悄无声息地睡着。
她眯缝着醉眼,朦朦胧胧看着眼前床上躺着个人,因为太过昏暗,又醉得厉害,她下意识以为是言延。
毕竟最近跟他约会完,他把她送回家后,两个人会在卧室里缠绵很久。
一阵燥意涌上来,她只觉浑身滚烫,扬起胳膊脱得只剩内衣,直接掀开被子,跨坐上去,骑到男人身上,俯下身趴了上去,整个人贴上了他的身体。他没穿上衣,紧实的肌体随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温热邦硬的身体贴着她,弄得难以排遣的痒意更甚,她忍不住用小穴难耐地去蹭男人的裆部,酒精流淌在血液里,仿佛助燃剂,烧得她难受。
林少衍迷蒙中感觉有些异样,身上被什么压着,面庞也被抚摸来抚摸去,还有喘息声传入耳畔,他蹙了蹙了眉,渐渐苏醒,一股酒精气夹着熟悉的香味扑入鼻息,刚睁开眼,就对上林晓晓醉意朦胧的笑颜。
“……”
“干嘛这么吃惊看着我啊……”
不及反应,女人的唇就压了上来,猝不及防探入他的口腔。
他莫不是又在做春梦了?明明喝了美梦饮料会一夜无梦,怎么今晚突然失效了?
还来不及思考,林晓晓湿热的唇舌已经缠了上来。
酒精气掩盖不住女人香软的身体,她这么趴在他身上吻他,挑逗他,他怎么可能受得了,更何况那个人是他的妹妹。
倏地,她感到下体被男人裆部陡然凸起的坚硬之物抵住,顶得她忍不住娇喘了一声,穴里冒出一股汁液来。
酒醉让她有些意识混乱,她总觉得今天这男人和平时不太一样。
平时言延都喜欢占据主动,不可能任由她趴在他身上搔首弄姿那么久都没有动作。
六十三 插进去了...怎么是你?!
她总觉得他今天好安静,却不知怎么,让她更有欲望了。
空气里除了酒精气,还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青草芳香,她用力吮吸着,纤细的手指钻进男人额间的碎发,顺着往上捋,将他好看的额头暴露了出来。
一张苍白俊美的脸上,染着一抹淡淡绯红,仿佛被欲雾浸染的谪仙,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酒精让意识浑浊,她只觉头晕晕沉沉,生理需求支配着她的行动。
她直起身,将他的灰色睡裤连同内裤一起,向下一拉,一根粗硕狰狞的肉棒,噗通——弹了出来,敲打在她的手背上。
“晓晓别……”
他欲言又止,想着既然是梦,也没必要太过纠结。
“啊,好大……”她恍若未闻,伸手抓住了那根勃起的肉棒,自顾自玩弄起来,炙硬的性器烫着她的手心发麻,一股股热意直往下涌,山洪暴发一样兜也兜不住,淫水沫从内裤边缘滋出来。
实在是燥得难受,她手指勒着底裤向边上一拉,花穴没了桎梏,只觉得一阵微凉刚往里涌,‘噗嗤——’一股汹涌的淫水就喷溅出来,打湿了男人昂扬的茎身,巨大的刺激,惹得它狠狠弹动了一下,硕红饱满的龟头正好抵在她柔软的小腹上。
“唔……”
她不停收缩着空虚的子宫,早已等不及,挺起身子,抓着肉根,用龟头对准自己湿润的穴口,摩了几下,猛地坐了下去。
“啊……唔……”
“晓晓……”
粗长炙热的性器一下子碾过层层蚌肉挤进花穴,直抵花心,强烈的爽感霎时冲上脑髓。
扑通扑通
肏进去的瞬间,一种强烈又难以抑制的感觉将心脏包裹,就像是灵魂被撞进躯壳,颤了一下,才严丝合缝融为一体。
倏地,炙热的气息裹挟着熟悉的青草味涌入呼吸,这气味太过熟悉。
好像无处不在。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被动的男人,也难以再忍,迫不及待猛力向上顶撞女人的花心,又与她唇舌交缠,淫靡欲望瞬间夺去了她的思考。
房间内溢满了沸腾热意,持续回荡着男女交合的声音。
她只觉脑袋沉沉的,思维仿佛脱离了躯壳被隔绝在外,而身体却本能地与身下的男人淫靡交合着。
不仅仅是醉意,好像还有别的什么……
咚咚咚
玄关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霎时打散了旖旎,让两人瞬间清醒了几分。
林晓晓耳膜隆隆作响,倏然看清正在和她接吻做爱的是谁,吓得湿穴一紧,绞得男人差点射出来。
“嘶……”
“唔……哥、哥哥?怎么会……”
她瞪大眼直起身,捂住自己的嘴,难以置信地看着视线下方同样震惊的男人,又低头看看正吞着男人肉棒的下体,惊得心怦怦直跳。
林少衍此刻也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春梦。
她尴尬地从他身上起来,依旧硬挺的肉棒,刮着穴肉,带出一汪淫汁。
酒醉那碎片式的记忆涌入脑海,意识到确实是自己糊里糊涂爬上了他的床,她懊恼又羞愧,简直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对不起……我喝醉了……你怎么不阻止我啊……”
“我……”
林少衍的声音被持续传来的敲门声稀释,他没法坦率告诉她自己经常做跟她有关的春梦。
她顾不上太多,狼狈地跳下床,把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胡乱穿上了身去。
难以置信自己居然爬上哥哥的床,还跟他又做又吻……
她大概能料到是谁在敲门,言延肯定不放心她喝醉酒一个人坐出租车,所以根据定位找到这里来的,而且他并不知道她哥哥住在这儿,所以担心她的情况是必然的。
她匆匆拉好衣服,整了整凌乱的头发,跟哥哥只会了一声让他待在卧室别出来,这才跑到客厅,深吸一口气,把门打了开来。
看清门外来人,她顿然惊出一身冷汗。
门外站着的并不是言延。
竟然是……林少衍?!
六十四 两个林少衍?
她怔怔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外和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又回头朝卧室的方向望去,卧室那边房门紧闭,并没有动静,难道她刚才都是在做梦吗?
“晓晓,怎么把锁换了?”
从眼前男人喉咙里发出来的熟悉嗓音,让她心头一紧,是林少衍的声音无疑。
她心跳如鼓,怔怔看着男人极自然走进门来,将一串钥匙搁到边几上,长腿缓步来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凝着她,他背着光,看不清表情,但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的气质,跟林少衍似而不同。
客厅里没开灯,廊道上昏黄的光线将他的轮廓逆着光勾勒出来,他又靠近了些,她依旧怔在原地挪不动步子。
是梦吗?
不是梦又是什么?
怔愣之际,她感到后腰一紧,男人有力的臂弯已猝不及防将她揽入怀里。
扑通扑通
这个男人是谁?又一个林少衍?
她思绪一片混乱,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让她神经错乱了,又或者自己实际已经回到家里,睡着了在做梦。
“哥哥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坏事,嗯?”
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翼,熟悉的白茶气息肆意侵犯着她的呼吸,让她霎时脑际一片空白。
他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突然变得苍白的面颊,捋开她鬓边的发丝,将其挂于耳后,冰凉修长的指节十分灵活,动作非常灵巧,不见手受伤的样子。
她倒吸一口凉气,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他力气很大,完全没有丝毫病态。
“你、你是什么人……”
“故意调皮的么,连哥哥都不认了?”
话音刚落,他的视线就垂落到她微张的唇上,猝不及防吻了上来。
“唔……不要!”
“放开她!”
卧室里的林少衍察觉不对劲,打开门就看到林晓晓被个男人强吻,立刻冲了出来。
她感到跟前男人的禁锢在身后男人的呵斥下松开了。
她刚推开他,就被后面冲过来的林少衍,迅速护到了身后。
空气陡然凝固……
两个林少衍面面相觑。
他们好像都对彼此的存在,感到不一般的震惊。
一阵剧烈的震颤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摇晃起来。房间里的摆设开始扭曲、变形,原本清晰的景象变得模糊,如同被投入了万花筒般,色彩斑斓却又混乱不堪。林晓晓感觉自己像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天旋地转,分不清上下左右……
一瞬便被昏黑吞噬殆尽……
她猛地睁开双眼,胸腔里心脏狂跳不止,大口喘着粗气。浓烈的酒精味充斥着口腔,胃里一阵翻涌,让她忍不住干呕了几下。出租车窗外的霓虹灯闪烁,风景不住向后倒退。她茫然四顾,发现自己正与言延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
“明明没酒量,还喝那么多,真是拦都拦不住。”言延关切的声音,伴随着轻抚她后背的动作,却让她浑身发毛。
难道刚才那些都是梦?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残留的触感仿佛还在,让她涌起一阵恶寒。“阿延,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林晓晓的声音有些颤抖,头沉沉的,心脏怦怦直跳,始终无法平复情绪。
言延告诉她说,他们在酒吧里团建,她逞强喝酒,说去上洗手间之后就不见回来,他担心出来找她,正好看到她拦下出租车,幸好他及时追上来,她靠着他睡着了。
“哦……好像想起来了……”
原来只是噩梦?她稍稍舒了口气,自己居然会做那种诡异的梦,一想到那两个林少衍,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是很难受吗?你脸色不太好,要去医院么?”言延关切地问道,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林晓晓摇了摇头,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家,逃离这让她感到窒息的氛围。她紧紧地攥着衣角,指尖泛白,刚才的噩梦像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不敢再闭上眼睛,生怕再次坠入那个可怕的梦境。
就在这时,她包里的手机嗡嗡——振动起来,言延替她从包里摸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道,“你哥打来的。”
她倒吸一口凉气,刚做完那种梦,哥哥就来电话了,不过这也恰好证明刚才那不过是梦而已。
林晓晓接过手机,刚摁下接听附于耳畔,那头就传来林少衍焦急的声音,“晓晓,你没事吧!”
六十五 混乱
“……啊?”
林晓晓微微一怔,仿佛林少衍的发问是刚才梦境的延续。
她一时语塞,刚到喉咙口的话又咽了回去,那头的林少衍听不到回应着急追问,“晓晓?”
“……哥,我能有什么事啊?怎么这么问?”
那头林少衍闻言顿了顿,继而缓下了语气,“咳,没什么,就是……今天你不是团建吗,怕你喝多了没人照顾你。”
他的话听起来更像是为了掩饰,随口敷衍。
难道他们两个人都在同一时间做了同一个怪梦?
林晓晓下意识摇了摇脑袋,试图挥去脑际那不切实际的瞎想,“哥,你放心,我男朋友一直陪着呢,他正送我回家。”
“嗯好,到家报个平安。”
“知道了。”
挂断电话,林晓晓依旧心有余悸,虽然不该在这种荒谬的瞎想上浪费时间,但刚才的梦实在太过逼真,她到现在身子还在打抖。
“真的没事?”言延察觉林晓晓的异样,将她搂紧了些,她脸色惨白,已经不像刚喝醉时那般红润。
“啊?嗯……没事……”她心不在焉应了一声,此时正好出租车已抵达了目的地。
下了车,一阵寒意袭来,卷着一股熟悉的青草味涌入呼吸,让她直打寒颤。
怎么空气里全是这种味道?
还来不及思考,她本就软着的身子一个趔趄向后一倒,被言延强有力的臂弯捞进了怀里。
言延把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暖意让她清醒了几分,这才察觉周围的环境不太对劲。
这不是他哥哥现在住的老宅么?怎么到这里来了?而且言延明明不知道这个地址啊!
“阿延,怎么送我来这里了?”
她抬眼看向男人,疑惑发问,男人却一副她醉得不轻,让人哭笑不得的态度答道,“该不会自己住哪儿都忘干净了?但要是你想跟我回家,我也求之不得。”
“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搬来跟你哥住都大半年了,怎么突然失忆了?”
“什么?开什么玩笑?”
她陡然惊醒,双手拍了拍自己冰凉的面颊,震惊地看向言延,“你是故意逗我的吗?”
“看吧,你哥出来接你了。”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公寓楼门口林少衍颀长的身影,已朝他们走来。
她彻底乱了,心扑通扑通——狂跳不已,难道此刻还在做梦?
“言延,多谢你送我妹妹回来。”
“应该的,她喝得有点多,现在还糊涂着。”
“没事,交给我吧,我帮她煮了解酒汤了。”
两个男人一来一回间,言延便将林晓晓交到了林少衍怀里。
林晓晓抬眼望去,正对上林少衍温柔的笑意,她总觉得很不对劲,此刻将她搂在怀里的林少衍,着实让她觉得有点奇怪,眉眼和气质,跟她熟知的哥哥似又不同,倒是更像梦里另一个……
而且能肯定的是,这个林少衍一定不是刚才在出租车里跟她通电话的人!当时电话那头林少衍不是还让她到家报个平安吗!
她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看他搂着自己的手,不仅没有伤势,而且还灵活有力。
“那我先告辞了。”
“不送。”
林晓晓突然瞪大了双眼,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抗拒,用力推开林少衍,含糊不清地喊道,“你、你不是我哥哥!”
她挣扎着,身体摇摇晃晃,像一棵随时可能倒下的树苗,林少衍臂弯一松,任由她脱离了怀抱,她伸手抓住言延的胳膊,紧紧地抱住,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阿延,”她带着哭腔,声音颤抖,“他不是我哥!我哥手伤得很重,他、他不可能……”
她断断续续语无伦次,语气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言延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扶住她,以免她摔倒。他低头看着紧紧抱着自己胳膊的林晓晓,又抬眼看看林少衍。
林少衍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耸了耸肩,对言延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真是让你见笑了。”
言延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林晓晓,又看了看一脸无奈的林少衍,“没事,看来以后真不能让她碰酒,喝酒都喝傻了这是。”
林晓晓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言延,努力想要表达什么,却无法集中思绪。“阿延,你听我说啊……”
言延不禁安慰道,“晓晓,你哥手从来没受过什么伤啊。”
六十六 想玩点粗暴的才故意捉弄哥哥?
“怎么可能……”
她不是喝傻的,是吓傻的,嘴皮子不住哆嗦,看着眼前一唱一和的两个男人,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
林少衍向妹妹投去怜惜的目光,叹了口气,“言延,你先走吧,晓晓交给我。”
言延点点头,“嗯,费心了。”他轻轻拍了拍林晓晓的手背,示意她乖乖听哥哥的话,便又把她交回到林少衍怀里。
言延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夜色里,林晓晓的视线逐渐模糊,世界仿佛只剩下嗡嗡作响的耳鸣。
也许因过度受惊,她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和醉意交织在一起,让她浑身无力,瘫软在林少衍怀里。倏地,她双腿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头重重地垂下,意识逐渐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眼皮缓缓掀开,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她发现自己正躺在林少衍卧室的床上。林少衍坐在床边,正低头看着她,过分精致的五官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有些诡异。
卧室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冷白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终于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他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微笑,依旧是那样温柔,却和她熟知的哥哥有几分不同,这个笑容过分完美,读不出丝毫情绪,竟让她浑身发毛。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冒充我哥哥……”
她有些语无伦次,依旧不确定自己是否还在做梦。
“晓晓,玩笑也该适可而止了。”
林少衍语气依旧温和,视线却比刚才冷了些许,他伸出冰凉的大掌抚摸上她苍白的面庞,动作明明很温柔,却让她不寒而栗,下意识往边上躲。
要是梦就快点醒过来吧!
她紧紧闭上双眼,期望噩梦赶快终结,但男人的动作却更加肆无忌惮。
他手掌下移,用拇指拨弄着她颤抖的唇瓣,欺身凑过来,凑到两人鼻尖将碰不碰,呼吸交融到一起的距离,低语道,“有了男朋友就想甩掉哥哥了?那可不行。”
“啊?什……唔!”
她眼睛一睁,便对上林少衍凝住的视线,还不及反应,他的薄唇已压了上来,舌头撬开她的齿关,缠住了她的舌头。
“唔……不、不要……”
惊恐盖过了所有情绪,她条件反射想要推开他,却被他不容置疑的力道牢牢按在床上,难以动弹。
“你每次都说不要,有哪次不是求着要的。”
她的反应仿佛欲拒还迎的勾引,让他兴致盎然。
每次?她觉得自己的神经快要错乱,越发坚信此刻不过是噩梦一场。
就在这时,他不安分的手缓缓滑向她颈窝,歘——地,被子被他掀开,她裹着粉色睡裙的身体倏然暴露在微寒之中。
她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被换掉的?她突然感觉胸口空空荡荡,胸罩也不知什么时候被脱掉了。
“你……变态!”
她恼羞成怒,刚要扇他耳光,就被他敏捷擒住手腕,笑道,“变态?你喝了多少酒就忘记我们的关系了?”
言语间,他腾出的那只手已然粗暴地从她宽松的睡裙领口伸进去,抓上了软乎乎的乳肉,补充道,“那我只好让你回忆回忆了。”
“啊!不……”
“是想玩点粗暴的才故意捉弄哥哥的?那哥哥一定好好配合你。”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而至……
六十七 是两个哥哥啊
急促的敲门声搅扰了男人的兴致,咚咚咚咚——,仿佛催命符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林晓晓紧绷的神经,彷如她之前误闯另一个林少衍卧室的情况在重演,却似而不同。
林少衍扫兴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瞥向敞开的卧室门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去开门。
看到林少衍分神,林晓晓抓住机会,迅速下了床拉了拉裙子,佯装镇定道,“我去看看是谁。”
此刻她只想趁机离开这里。
林少衍没有阻止,任由她去开门,自己也跟了过来。
门开了,昏暗的廊道灯光勾勒出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轮廓,林少衍。
扑通扑通
林晓晓难以置信地怔在原地,又回头看了看她身后的林少衍,仿佛先前的梦魇又以错位的方式重现了!
她一定是在做梦!
“晓晓,你没事吧!”
听到门外林少衍熟悉的关切声,她强行回过神来。
“不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她惊恐地捂住太阳穴,身子一下子吓软了,被身后的林少衍及时扶住。
两个男人再次对视,已没有先前的震惊。
“晓晓,你别害怕,我们还在梦里。”林少衍走了进来,语气坚定,让她稍感一丝安慰。
“这么说,我一直在做梦吗?从之前进了你卧室一直到现在?”
她抬眼看看将她搂在怀里的林少衍,又看看眼前这个熟悉的哥哥。
“嗯,就是我生日那天,你带来的‘长梦’体验装,我们在梦里已经呆了快一年了。”
“什么?!可是……你生日不是下周吗?而且‘长梦’最长时效只有三天啊,怎么可能这么久?”
她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好像提神醒脑般来了力气,推开一旁扶住她的林少衍,自己一屁股坐进那张栗色沙发里,烦躁地挠乱了发丝。
两个男人也似颇有默契,一左一右在她两侧坐下,把她夹在中间,显得颇为诡异。
“晓晓,你现在的认知都发生在梦里,梦里的时间是无序的,在现实里,我的生日早就过了。”
“那你怎么会有这些记忆?”
“我也不知道,”林少衍目光移向另一边的林少衍,淡淡补充道,“那个时候,当我看到他的时候,那些记忆就涌了进来。”
“他又是怎么来的?你的意识映射?”
“这样的说法太傲慢了。”一直一言不发的林少衍终于开了口,弄得她差点以为正主到了,这个假哥哥就不会说话了。
“晓晓,我们都是你的哥哥,但都不完全是,我们两个人是林少衍被割裂的两面,两个不明显的极端,现实里,我们两个是一体的。梦里,你分别和我们两个过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只是此刻的你,只有对其中一个的记忆了而已。应该是‘长梦’的体验装存在的不稳定因素导致了梦的错乱迭加,把我们都被困在这醒不来的梦里。”
“呃……”
她想着反正梦里,随便怎么胡扯都无所谓,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但她只想快点醒过来。
“那要怎么样才能醒过来?我快要受够了,一晚上差点被吓个半死。”
“也许目下只能试试从混乱的起点着手。”
“混乱的起点?”
“嗯,我还记得‘长梦’体验装的说明书上写着,如遇意外,重演‘起点’,或可脱梦。其中对‘起点’做了详尽说明。”
他大致说明了‘起点’,就是入梦时现实中所发生的事情。
“那起点是什么?”
“我记得当时你帮我过生日,我们两个就坐在这张沙发上,我喂了口蛋糕给你吃,然后……”
话到此处,他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尴尬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就在这时,另一个林少衍补充道,“然后我们就开始做爱,一边做爱,一边接吻,把‘长梦’饮料喂给对方。”
“什……咳咳……”她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到。
“晓晓,我们在现实里就是那种关系……”
“……”
“所以现在……”
六十八 “让哥哥们好好疼爱你。”
“……什么呀!不行!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心怦怦直跳,刚想起身,就被两个男人拽了回来,一个力道极大,一个手还伤着。
“晓晓,这也许是唯一行得通的方法,反正就只是梦……而已……”
“那也不能这样啊,你是我哥哥啊,我们怎么能……唔……”
不及反应,另一旁的男人强有力的臂弯突然将她搂过去,强势将她吻住,猝不及防堵住了她的话语权,凝着她渐渐被水雾迷蒙的双眼低语,“怎么从他进屋到现在,你就只知道他,我是空气么?”
“不、不要……”
他边吻边抱起她,让她骑坐到另一个林少衍身上。
她身子一沉,背对着沙发上的男人坐了下去,腿刚岔开,小穴就卡在了男人陡然凸起的峰坡上,“啊……”
坚硬的硬物顶住了穴口,一阵突如其来的刺激,惹得一股热流下涌,瞬间打湿了内裤。
还没缓过神来,站在她跟前的男人身影就笼罩上来,挡住了本就昏暗的视线。目光下移,他裆部也已隆起一个巨大的弧度。
“不行……别……”
“让哥哥们好好疼爱你,不好吗?”
‘哥哥们’这个词用得极为诡异,难以想象自己的哥哥‘一分为二’,正前后将她包夹。
近前的男人微笑着凑过来,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静静端详着她惊慌失措的面庞,淡定的语气仿佛与下身凸起的欲望割裂,看不出丝毫急躁。
他捋开她鬓边的乱发,冰冷的长指擦过她滚烫的面庞,如电流嗞过,带来丝丝酥麻。
现实中自己真的跟哥哥是那种关系?
她不敢去想,明明跟言延谈得好好的,怎么又会跟哥哥……
“叫哥哥。”
“唔……”
她分神之际,男人的薄唇已凑到她唇边,发出温柔的催促,“快点。”
“哥、哥哥……”她唇瓣哆嗦着叫了一声,却不知怎么,心突然跳得更加厉害,仿佛身体里有某些记忆蠢蠢涌动着,若隐若现。
“乖,多叫几声。”
他的唇轻轻覆上来,蜻蜓点水般碰触着她的双唇,垂下的睫帘上染着一层晶莹的欲雾。
“哥哥……”她呼吸越发急促,每叫一声,身体里就好像有什么在苏醒似的,让她欲罢不能想要探究,“哥哥……哥哥……唔……”
“嗯哼,真好听。”
两个男人好像都快要控制不住,身后的男人不停亲吻着她的颈窝,身前的男人则与她唇舌交缠,吻得愈发深邃,一边隔着睡裙布料,揉弄她胸前两团乳肉。
一种奇怪的感觉充溢着她的身体,她突然觉得,他们的爱抚让她感到舒服,甚至享受,明明刚才她还很抗拒,但那几声‘哥哥’叫得她身子都酥了,好像某种潜藏的身体记忆被激活似得,让她想要更多。
“帮哥哥们脱下来好吗?”眼前男人擒着她的手,摸上裆部那坚硬炙热的东西,手心一烫便要缩回,却被他不容置疑的力道按着,将裆里的巨物掏了出来。
“唔!”
一根肉棒噗通——弹出来,狰狞高耸在微寒的空气里,硕红饱满的龟头直指向她垂下的视线。
她好像对此并不陌生,一下子条件反射湿了个透彻。
“把腿张开”男人依旧语气温和,听起来却很强势,她羞赧照做,裙摆沿着大腿滑至小腹,那白色内裤已濡湿一片,印着淫靡的色彩,将两瓣肉唇勾勒得颇为诱人。
林少衍赞叹了一声,手伸过去勒出她的内裤边缘帮她脱下来,小穴失去桎梏,一股寒意涌入翕动的穴口,嗞出一泡淫水,浇湿了身下男人的裤裆,湿透的内裤挂在她的腿脖子上,显得淫靡异常。
紧接着,身下男人的肉棒也释放了出来,弹出来的瞬间,啪——一下子,竖在穴口,溅出细密的水花,牢牢抵住刚要喷出来的水。
“待会儿要两根一起吞哦。”
“什……什么?不行啊,会撑坏的……”
她觉得他们疯了,竟然想两根一起插进来?
两个男人都亢奋到了极点,身下的男人率先在穴口摩了几下,龟头撑开樱唇,一下子插了进去。
“……唔!”
“嗯……”
强烈的爽感席卷全身,爽得她忘我地高昂起下巴,又低头看向已将穴口堵满的肉棒,而后视线被眼前那根森然高耸,稍显的寂寞的肉棒占满。
一根已经把小穴塞满了,两根要怎么插进来,想想就觉得可怕。
她有些畏惧又有点兴奋,就在这时,身下的男人顶了起来,肉棒开始抽动,啪啪啪——没几下,淫靡的水液,就把那在她体内进进出出的肉根,裹得晶莹透亮。
她两团奶子,随身体的起伏上下乱晃,这致命艳景被跟前的哥哥尽收眼底。
他伸手将她宽大的领口向下一扯,两团雪乳噗通——弹出来,彻底暴露在男人的视线。
她羞涩地想要去挡,却像是欲遮还露的勾引。
弹动的奶子,很快被身前的男人含住,忘情地吃了起来,灵活有力的舌尖游走在乳晕和挺立的乳头上,而后舔嘬着乳肉,时不时抬眼欣赏她享受的模样。
不知道待会儿两根一起插进去,她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六十九 要两根一起插才有用
身下的顶撞变本加厉,虽然正在她身体里抽插的哥哥伤了手,但那巨物却狰狞得不象话,好像有无穷的力量,一头扎进她濡湿的花心,就没有出来的打算了。
“唔……哥哥……慢、慢点……”
跟前的男人正卖力吃乳,好一会儿,唇舌才从她乳尖退出,晶莹的津液残留在两团乳肉上,余留着凉意,失去了桎梏,随下体持续的动作上下晃动着,因兴奋挺立着的乳头,被眼前男人的长指拨弄了几下,轻轻捏扯,惩罚性地将她的注意拉回到眼前。
随即,那炙硬的龟头,已重重抵上她柔软的小腹,随着身下男人肏动,狠狠戳了几下。
她差点忘了,还有一根饥渴的肉棒,正昂扬挺立在微寒的空气里,等待她喂饱。
“唔……哥、哥哥……”
“被肏得这么舒服?”
迷乱中,她一抬眸,便对上男人垂下的视线,他淡淡吐出一句,静静盯着着她展露在自己面前的小穴,贪婪吞吐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肉棒,不由发出一声喟叹,“哥哥会让你更加舒服的。”
“不……”
她心一阵狂跳,一回想他刚才的发言,身体的感觉就越发强烈。淫靡的汁液在一次次抽插中喷溅出来,好像那秘径之中储着流不完的泉水。
男人屈身下压,肉棒抵着小腹滑到蜜豆上,巨大的刺激,弄得她娇喘着,疯狂喷水,却全被下面那不停抽插的肉根一次次堵入体内。
“不要……不……啊……”
“明明很爽。”
眼前的林少衍握住被她喷湿的肉棒,摩挲着蜜豆和阴唇,在被另一根肉棒堵满的穴口,蠢蠢欲动,却又无缝可入。
两个男人似有某种默契,身下男人缓缓减速之际,跟前的林少衍已将她抱起来,脱出了身下的肉棒。
她双手刚搂住眼前的人脖子,双腿就被他猛地掴住抱起,翕动的小穴还没来得及享受片刻寂寞,就被眼前男人急不可耐地插了进去,不给她喘息之机便用力肏了起来。
“啊……”
“嗯,晓晓的小穴里好舒服。”
“晓晓……”
身后的男人也站了起来,笼住了她的后背,那根刚从她湿穴里拔出来的巨物,还滚烫湿透着,抵在入口,她能感觉,这两个男人并不满足轮流插入,他们打算两根一起插进来。
但要两根一起挤进那狭窄的肉缝,简直难以想象。
“不、不行……太大了……会撑坏的……”
“不会的,我们在梦里,忘记了吗?”
眼前的林少衍笑着吻住她,补充道,“要一起插进去才有用。”
“可是……”
“晓晓,放松点,哥哥会轻点的。”
身后一直一言不发的哥哥,一说出口,竟也是这么色情的话语,语气却像是怀着什么正经目的似的。
她只觉身体里的肉棒脱出后,穴口就被两个龟头堵住了,沾满淫水的龟头,一上一下,挤在一起,试图撑开阴唇一起挤进去,唇口被撑开到夸张的尺寸,强烈的拉扯感,酸得她眼泪都挤出来了,下面的水咕叽咕叽地流个不停,即便如此,小穴却并不疼。
“晓晓好厉害。”
“嘶……晓晓……”
两个男人不停在她耳畔煽风点火,两个龟头前端却依旧卡在穴口,没有进展。
“这次要来真格的了。”
“别……别……会坏掉的……啊……”
两根肉棒试探性朝里挺进几分,狭窄的肉缝被强行撑开,又酸又胀,像一条蟒蛇,张开一张大口,要将倍数于自己体积的食物吞进肚里那样。
“要进来了。”
“晓晓,放松。”
“唔,不……要坏掉了,啊!!!”
扑通——扑通
要坏掉了!
要坏掉了……
……
“晓晓?”
“……”
林少衍的声音将她拉回神来,一阵窒息感伴随熟悉的青草味涌入肺腑,茫然四顾,她发现自己正和林少衍坐在那张栗色沙发里,电视上正播着他们在追的剧集,茶几上放着还没切过的生日蛋糕,而她手里正攥着一只’长梦’饮料的体验瓶。
她打量着他,刚才梦里的狂乱仿佛还延续着,她仿佛能感受到小腹被两个哥哥同时插入的两根肉棒顶得微微隆起,甚至能看到凸起的轮廓。
然此刻的林少衍看起来极为平静,还多了几分清冷,宛如刚才那龙卷风般的狂乱,瞬间卷入了他深邃的眼底,一下子归于平和,分裂的灵魂终于融合为一。
不只这些,无数杂乱散碎的记忆涌入心间,让她脑际一片混乱。
一种似记忆的感觉,时隐时现涌上心头,不管是跟哥哥那奇怪的关系,时而正常兄妹,时而地下情人,还是跟言延,时而男友,时而前男友,甚至情人关系,亦或是跟池昼,时而陌生人,时而热恋之人……各种奇奇怪怪,散碎且毫无逻辑的感觉交杂着,一股脑儿纠缠成团,盘旋脑际,弄得她脑子要炸裂。
她整个人快要窒息。
分不清此刻究竟是真实延续到梦境,还是梦境延续至真实。但能肯定的是,这绝不只是一个乱七八糟的梦而已。
她不由瞥向手心里的体验瓶,瓶口封着并未使用。
体验瓶标签上只有一行说明:仅供娱乐,切勿当真
七十‘她发现了?’
她后脑一凉,除此之外找不到任何有关‘混乱起点’的说明。
一种强烈的违和感笼罩着她,让她感到莫名的不安。
她视线下意识移向林少衍的双手,又看了看眼前精美的蛋糕,边上的餐盘上放着一把餐刀,心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
“哥,你的手……”
“哥哥的手切不了蛋糕,你来吧。”他淡淡一笑,将餐盘轻推向她,动作依旧优雅,却能看出手腕伤着。纤长的睫毛翕动着,投下的阴影仿佛将眼底的情绪掩盖,落地灯的暖光,将他侧面的轮廓勾勒出来,还是那个温雅的哥哥,可不知怎么,让她感到多了几分疏离。
“哥,你不觉得奇怪吗,到处都能闻到这种青草味,而且连家里也有……”
“什么青草味?”他似模似样嗅了嗅,像是并未闻到什么青草味。
“你闻不到?”
“嗯,我什么都没闻到。”
她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她神经过敏了?
此时电视里的人物的对话引起了她的注意,抬眼看向电视,她总觉得这部剧她已经看过无数次,不知被什么驱使,她放下手中的小瓶,拿起边几上的遥控器,切来切去,却发现只有这一部剧。
“晓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的手刚要探上她的额头,就被她躲开。
“哥,你看!电视上只有这一部剧!难怪我总觉得明明是没看过的集数,却总觉得很熟悉!”
林少衍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又恢复笑意,“晓晓,我只拷了这一部剧而已,有十二季呢,如果你想看其他的,我再去下就是了。”
“……”
她突然觉得头疼,惊恐地站起来用手抵住太阳穴,身旁的男人也跟着站起来,一脸担忧,“是头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就是觉得疲劳,我想睡了。”
“嗯,好。”
林少衍把她扶进卧室,替她盖好被子,把灯关上,掩门离开。
她觉得自己可能真是神经过敏,但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从何而来?特别是池昼,她明明才见过几次,连认识都算不上,脑海却浮现出跟他恋爱的散碎记忆,这又不禁让她想起遇到他的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她的臆想?还是说她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
林晓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思绪像一团乱麻,缠绕着她的心,让她感到烦躁不安。她索性坐起身,掀开被子,赤脚下了床,走到客厅,想倒杯水喝。
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林少衍正在洗澡,她走到茶几旁,一眼就看到林少衍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着「池昼」两个字,是池昼发来的消息。她怎么也想不出林少衍跟池昼会有什么交集,还互通消息?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消息缩略,一股恶寒上涌……
上面赫然显示着:她发现了?
就在这时,浴室里的水声停止,林晓晓心头一紧,意识到林少衍快要出来了。她赶紧放下手机,转身跑回卧室,轻轻掩上门,飞快地钻进被窝里,假装睡着。
她心扑通扑通——震颤个不停,‘她发现了?’是指她吗?发现什么?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林少衍跟池昼在交流些什么?跟她有关吗?
她唯一能联想到的,是刚才她问到的青草味和剧集的事情,但这跟池昼又有什么关系?
这个男人她接触次数屈指可数,就只是在登记体验资料和取体验瓶的时候说过几句话,怎么他跟林少衍很熟吗?而且也没听哥哥提起。
不过他们也可能在讨论别人?
她忐忑地胡乱瞎想,结合脑子里突然灌进来的散碎记忆,感觉整个人都要奔溃了。
就在这时,林少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他走进门来查看林晓晓的情况,见她依旧双眼紧闭,便离开了。
林晓晓感觉快要窒息,听到林少衍的脚步声远去,她才睁开眼睛。
今天笃定是睡不着了,她悄然下床,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林少衍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他手里拿着手机,手指灵活地按着,像是在发消息,而后他拿起茶几上那瓶‘长梦’体验瓶,攥在手里‘把玩’了一番。
她震惊地发现,他的手不仅没有受伤痕迹,而且还异常灵活……
怎么回事!难道她还在做梦?
七十一 神秘小群
自那个诡异的梦醒来后,她就一直觉得不安,越来越感到周围的一切都有种说不出的奇怪,特别是她怀疑自己的哥哥假装手伤,且像是刻意在对她隐瞒什么。
她决定搬到言延家住几天,言延当然是乐意至极。
晚上洗完澡后,言延把林晓晓扔到床上,高大的身影随即压了上来,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气氛温馨暧昧,只是空气里始终弥漫着这股青草味,让她无法尽兴。言延也否认闻到这味道,可她却依旧保持怀疑态度。
男人的唇刚要落下,就被林晓晓用手一挡,她纠结半天,终于鼓起勇气把自己的疑虑道出:“阿延,我总觉得我哥的手伤是装出来的,他好像在故意隐瞒什么,而且……”
她把自己的疑惑向言延尽数抛出,一吐为快。
男人怔了怔,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比平时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会的,别瞎想了,你一定是太累了。”
他轻轻抚摸着女人的头发,语气褪去了往常的冷漠疏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林晓晓从未见过的温柔,亦像是心虚在掩饰什么。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林晓晓感到有些不适应,甚至有些不安。
难道言延也知道些什么?
她没心情做爱,只说自己想先睡了,男人也没坚持,说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于是帮她盖好被子,便离开了卧室。
她越想越不对劲,听见脚步声远去,才悄然下床,轻轻打开门,从门缝里窥见,言延正拿着手机,像是在给谁发消息,难道他要通知林少衍?
她心咚咚——如鼓,感觉信任的男人好像都有什么瞒着她,让她极为不安。
林晓晓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内心的忐忑。她轻轻推开了卧室的门,故意弄出一点声响,眼角的余光瞥见言延迅速将手机屏幕熄灭,然后不动声色地放在了柜子上。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却透着掩饰的意味,更加深了林晓晓心中的怀疑。言延的反应,无疑证实了她的猜测,他一定有事瞒着她。一种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
“怎么不睡了?”言延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转过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林晓晓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挤出一个微笑,“我有点饿了,可以给我煮点小馄饨吃吗?”
心在胸腔里加速跳动,她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她必须保持镇定,不能让言延看出任何破绽。
“嗯,好。” 言延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走向厨房。
看着言延走进厨房的背影,林晓晓的内心更加焦躁不安。她快步走到柜边,拿起言延的手机。她的手微微颤抖,犹豫了片刻,还是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手机屏幕成功解锁,一条新消息的提示弹了出来。那是一个群聊的消息,林晓晓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映入眼帘的内容让她瞬间僵住,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仿佛一盆冰水当头浇下,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这个群里面只有三个人,分别是言延、林少衍、池昼,群名称只有一个点,群聊内容也简单到离谱,通常都是池昼发来一个地址定位,其他两个人分别回复1她倒吸一口凉气,对上言延刚才发消息的时间,他在群里发了个1,池昼紧随其后发了个地址,是一个会所包间的预定信息,时间就是一个小时之后,而紧跟着,林少衍也回复了个1这三个男人在搞什么鬼?
“晓晓,马上就可以吃了。”
厨房里传来言延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她赶忙退出聊天界面,把手机摁掉,放回原来的位置,故作镇定,“嗯,来了……”
馄饨上桌,香飘四溢,但她根本没胃口,她余光注意到言延走过去拿起手机查看了一眼,而后将其塞进裤袋,回头道,“公司有点急事,我要出去一趟,待会儿你先睡觉。”
听到这话,她心头一紧,她知道他要去赴约,地址就是池昼发在群里的。
“这么晚,有什么急事不能明天处理么?”
“嗯,有个紧急会议要开。”
“哦……”
她佯装镇定,心里却有了盘算,那地址她已经记下了,她待会儿要自己去看看,这三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七十二 【正文完】
见言延匆匆出门,她也穿好衣服,跟着打了辆车,前往他们群里的地址。
到达目的地,她按照群聊里的信息,找到了406号包间,包间的号码竟然和老屋的室号一样,虽然之间没什么联系,但一种隐隐不安总挥之不去。
房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林晓晓的心跳得更快了,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将耳朵贴在门上,试图听清里面的声音。三个熟悉的男人声音传入耳畔,他们似乎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房间里的景象让她瞬间愣住,三个男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言延的表情严肃,眉头紧锁,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林少衍则一脸坚定,而池昼好像在赞同林少衍的观点,林晓晓刚想凑近一些,仔细倾听。
就在此时,三个男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转过来看向她,房间里的灯光骤然变亮,恍如白昼般刺眼的光芒,让她不由自主眯起眼睛,抬手去挡……
阳光太过刺眼,她抬起遮挡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风中摇曳的树叶。巨大的不甘和委屈如潮水般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病势如山倒,她知道过不了多久,这双手就不能再执笔了……
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世界在她眼中变得朦胧。她无力地从轮椅上跌下来,瘫倒在草地上,脸颊贴着带露水的草皮,一股股清新的青草香气钻入鼻腔,侵蚀着她的呼吸,却丝毫无法缓解她内心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一遍遍地问自己,却找不到答案。
“晓晓!”一个焦急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熟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和关切,模糊的视野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朝着她飞奔而来。
是林少衍,她的哥哥。
他脸上的焦急之色让她感到一阵温暖,也让她更加愧疚。
紧随其后的,是池昼和言延。
她不想再拖累哥哥,拖累她的未婚夫,还有前男友……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一阵窒息。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热泪和眼前的青草融到了一起。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颤抖着手,抓了一把青草,仿佛是攥在手心的希望。
林少衍飞奔过来,一把将她抱起,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为什么这么傻?”
她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泪水无声地滑落,沾湿了他的衣襟。她虚弱地张了张嘴,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回应:“哥哥,我想放弃了……”
林少衍的心脏猛地一缩,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紧咬着嘴唇向她投去一个温暖的微笑,“晓晓,哥哥想到办法救你了。”
“真的吗……”
“嗯,‘长梦’。”
长梦……
她沉沉一晕,青草从她松开的手心散落,倏地,黑暗吞噬了一切……
纯白的研究所里,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林少衍抚摸着椭圆形休眠仓上的logo图案,目光越过前方的玻璃门,望向静静躺在被医疗仪器包围的病床上昏迷沉睡的林晓晓,决心已定。这是他和林晓晓倾注了无数心血的项目——长梦,一种摒弃躯壳的精神意识疗法,也是他妹妹林晓晓最后的希望。
“林教授,我理解你救妹心切,但这个项目还在开发阶段,存在诸多不确定因素,”一位年长的研究员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风险太大了,贸然使用,病患的意识可能会陷入永久的迷失。”
“晓晓等不起了,”林少衍的声音透着坚定和不容置疑的决心,“我会跟她一起沉睡,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什么?林教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的。”
“我知道。”
“话虽如此,也要考虑实际情况。”另一位中年研究员指着闪烁的仪器屏幕,“我们研究所里的硬件设备不够先进,根本无法支持长时间待机,一旦中途出现故障,后果不堪设想。”
林少衍眉心微蹙,他知道研究员们说的都是事实,这也是他的顾虑。长时间的休眠需要稳定的能量供应,而研究所现有的设备根本无法满足这个需求。
“我来解决设备问题。”一个沉浑磁性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一直靠在一边一言不发的池昼,从阴影中走出来,目光坚定道,“需要什么设备,我来添置。”
“那么设备问题解决了。”林少衍丝毫没跟池昼客气的意思,转而向一旁的中年研究员投去询问的目光。
他推了推眼镜,依旧一脸犹豫道,“就算有钱添置新设备,还得经过我们研究所的老板同意,他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林教授这你是知道的,而且要是他知道要启用这个实验阶段的项目,就更难同意了……”
池昼闻言勾唇一笑,轻描淡写道,“这好办,我把研究所买下来就行了。”
“……”
两个研究员哑然,只有林少衍见怪不怪,表示这个未婚夫还算称职。
“不过前提条件是,我也要加入。”
池昼淡淡补充了一句,让林少衍有些惊讶,毕竟风险是肉眼可见的大,“池昼,你不必为晓晓做到这种地步的。”
“让你这个哥哥独占我的未婚妻?我还没大方到这种地步。”
两个男人会心一笑,像在苦中作乐,他们都很清楚,这个话题有多沉重。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言延长腿箭步冲了进来,急于了解林晓晓的情况。
听完林少衍的想法,言延表示他也要加入。
为争分夺秒,池昼一刻不耽搁地展开安排,配合林少衍,言延插不上手,只能跟着做点监工苦力的活,几个男人不眠不休一顿忙活,所需设备仪器三天内就全部就位,池昼也成了研究所的新老板。
在进入休眠仓前,林少衍再次向两个坚决要参加的男人重申风险。
‘长梦’疗法是一种通过进入患者潜意识进行干预,从根本上消除患者某些不利于病情的固有想法,通过自己的精神力说服你的细胞,打通大脑各个功能区域之间联系,以达到让身体好起来的目的。这种方法往往对林晓晓这种身患绝症的患者有奇效,只是这个项目尚在开发阶段,且患者的潜意识存在许多不确定因素,与干预者意识连接的过程中可能会出现干预者失去主导权的情况,甚至导致干预者或患者无论如何唤醒,都永远无法清醒过来的严重后果。
三个男人达成一致后,便一起进入了休眠仓,和林晓晓一起陷入了昏迷。
起初还算顺利,由于林晓晓昏迷前的记忆是病痛开始侵蚀双手,所以林少衍伪装手伤,让她把自身的病痛转嫁到他身上,使她一直认为自己从始至终都是健康的,这种良性循环本应延续至苏醒,却因为这个世界存在的美梦超市,一直无法走出意识的死循环。美梦超市的存在源于林晓晓潜意识对外来入侵的防御机制,它时刻试图提醒她对周围的一切都应抱有质疑,一次又一次的循环,造成意识的混乱迭加,每一次都会通过当前世界的“长梦”堕入循环,与此同时,上一次的记忆会淡化,这对于三个男人无异于失控的噩梦。而随着每一次循环造成的记忆淡化,三个男人变相成为让“死循环”变得更为牢固的必要因素。
然陷入昏迷前持续侵入的青草味,却成为一个突破的契机,让她渐渐看清这个世界的本质,当这种气味变得越来越浓烈,也意味着她离清醒越来越近......
这一次,意识仿如逆流而上的洪潮,终于将她冲向光亮......
“快点快点!休眠仓亮灯了!把医师一起叫过来!”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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