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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飞鸟缚·2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头痛缓了下来。从木纳的呆滞中回过神来,坐在床边的是粉色头发的她,一直没有离开,就那么沉默着,安静地注视着我。我勉强地挤出笑容,她嘴唇微微上挑想笑却没有笑起来。
“火种计划失败了。”我这样说着,在回想了所有人的面庞之后说着,在回忆残存在最后的记忆中说着。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摇了摇头。我们彼此沉默着,就仿佛是互相知晓着。
“幸好,火种留了下来。”我继续说:“我还会再次尝试,直到成功。”她摇了摇头。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这样的回答,谁都不会信服。她只是看着我,盯着我。她没有说,我同样没有说。已经死去的自己,是如何复生。以及我究竟还是否是自己。
我伸出手来,轻摸她的头发。她抓住我的手,嘟嘴,第一次想要说出话来,最后却又止住,将我的手放在她的头上。
天的灰蒙蒙压进屋子,中央广播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请参加葬礼的人,前往墓园。”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仅靠着自己,从床上下来,摇摇晃晃地在某个片刻重心不稳,倒了下去,她抓住我的手,将我撑住,这才慢慢地坐到轮椅上。在她的陪同下,我控制着轮椅走出房间,进入电梯。基地几乎没有人,出去时几乎没有任何的阻拦。但我慢慢地赶上了大部队,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在白色礼服之中,有些引人注目,有些格格不入,我尽量地寻找着同样的伤者,却怎么也找不到。诺大的场所,似乎只有我一人如此。
人们静穆着。全都看向一个地方。世界树的董事-陶。
“感谢各位能够在百忙之中参加。”她开始讲话,用眼睛快速地将所有人略过。
“昨天,我们失去了我们最可爱的人,为了人类的未来而战斗的英雄。他们用鲜血和生命为我们开辟着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这条道路处处是阻碍、处处是荆棘,即便如此也不知道通向何方。”她的声音洪亮着,传入所有人的脑海。
“但他们的努力是有用的,我们不能用暂时没能取得的成果去评价任何人。他们是为了人类的这个整体,愿意去牺牲自己。对未来的无比信念,驱动着他们每个人战斗到最后的一刻。”天将暗下来。
“……”
“让我们为他们致敬!”她说,向着远方致敬。所有人同样地举起右手敬礼,沉寂了许久。
“人类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够攻克难关,特别是在如今世界不断凋败的情况下,我们就必须有这样的先驱者们,必须成为先驱者,不断地推动人类复兴的事业,不为自己,而是为了子孙后代们。”稀疏的小雨落下来。
我专注地听着,雨附着风想要带走她的每个字词。
直到她一字一句地说出,每位英雄的名字。
我内心深处的恐惧一下子涌上来,颤巍巍地站起来,赤脚踩在砾石上,走上台阶。
一步、两步、三步。我不敢相信那熟悉的名字,是否是我听错了。
但我越想是听清楚,就越是听不清楚。苦痛具象化,覆盖着全身,也侵入内心深处。
一道闪电在背后劈下来,将昏黑的天劈开。
我转身向后,那原本该在身后的人,并不存在。白色的礼服充斥着眼睛,疑惑的眼神将我的存在不停地挤压。我惊慌地寻找,却无论如何也寻找不到,她就像是我脑海中的残影,可那种感觉如此真实。
我只寻到天启者们,整备好的各位,冲进人群,向着我跑来。
我抬起右手,那掌心一直挂着她所给予我的赫菲斯托斯模,暗淡着,在寒冷中无一丝的生气。
一道闪电劈下来,她再次出现了,却分作无数个,仿佛那道闪电将她劈散。
我穿着的衣服在一瞬间变为黑色,在雨的猛烈抨击下,片片的破碎。
四肢瘫软,倒下,我最后看到的是陶惊恐的眼神,最后听到的是驱散人群的指示。
51、飞鸟缚·3
我再次醒来,只能完全地睁开一只眼,另一只被什么所挡住,还暗着的天花板,全身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没有疼痛。我在病房里,一阵微风吹来,将窗纱吹开一角,便听到那不同于我的呼吸声,悄藏在我所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我转头看过去,黄色的头发,是茉莉安,那淡淡的香宁神,早同消毒水的气味混在了一起。
她的头发散乱着,趴在我的右手上,不好抽出来。我仅仅注视着她,将思绪排空,去寻求自我的内深。令人烦扰的埃达不再出现,究竟发生了什么?回想那间断的梦,一定有什么发生了变化,我所不知,而她所恐惧的。我抬起左手,赫菲斯托斯模赫然的在掌心,视野的边缘突然出现了什么,粉色的,我受惊了般地起身,也将熟睡着的茉莉安不小心弄醒。
天变得明亮了,坐着的我看着默默起身的她。
“分析员。”她揉了揉眼睛,以一种悲伤的神情,将我紧紧抱住。
“茉……”我想喊出她的名字,嗓子中却有什么,混糊着,咽下去,让喉咙张开。
“茉莉安?”我看着她,她抬起头,眼角红润着:“你怎么在哭啊?”脸颊上滴落的,滴落在她的脸上。
“我以为,我以为……”她哽咽着没能将话语说完。
“不会的不会的。”我安慰她,心却不知怎么地在震颤着,无法控制的,而我却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
她伸出手来拂去我脸上的异样,我看到她胸口浸染的血,才知道自己的伤还未痊愈。
“啊!”她惊讶着,站起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好,左右徘徊。我将被子掀开,那从上到下紧缚着我的绷带,被尽数的染红,而我却并未感觉到任何的异常。有什么不对,我的脑海这样思考自己。
“没事,没事,帮我把护士叫来吧。”我平淡地说着。她走到病床旁,将呼叫按钮摁下。红色染我一身也染她一身,然后迅速地变深红,最终结节在一起。
“分析员,很疼的吧!”她哭的更厉害了,想要触碰我却又不敢,不知道该怎么样的双手合住开始祈祷。
“没有,没有,只是简单的流点血而已。”
很快,门外焦急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恩雅带着两个护士冲了进来,在快速地查明情况后,恩雅说:“不要动,分析员!”她小心地撕开绷带与纱布,一层又一层,我看到血色在不断地加深,直到胸前的伤口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恩雅温柔地用酒精擦拭,最后又重新为我缠上,她将病床地一边抬起,轻托我的后背,给我放在了最舒适的位置。
“谢谢。”我对她说,看到了她额头上的汗,或者担心或者紧慌。
“这是我的职责,分析员。”她说:“你受伤了,无论怎样我都会照顾你,把你治好。”
“但是!”她突然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您应当多爱惜自己,尽量不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我会的。”我点了点头就当是答应了她:“不过,总有些时候,我需要在最前面。”
她叹了口气:“我要是董事会成员,一定把你放在后勤。”她的手环发出红光和提示音,她站起来说:“但我不是,我只会尊重你的选择,支持你的决定。”她带着护士往房间外面走:“我还有事情要忙,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她们离开了,匆匆忙忙,留下了我和茉莉安。
52、飞鸟缚·4
我看向茉莉安,她好像自始至终,都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也许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吗?她的眼神躲闪,却又最后回到与我的对视之中。眼睛闪动着,将流露出来的一丝泪水起伏,泯住的嘴唇,牙齿咬住一半。深红的血从她的脖颈向下延伸,一直到那放在腹部的手,右手抓住左小臂。
“茉莉安,没事的,没事的。”我尽可能地安慰着她。她只是缓缓地走过来,坐在床边,分开手后,托起了我的右手,她的手臂上,留下四道红印,被一掌所系。
“分析员~”她的声音带着颤:“疼,疼吗?”她试探地问着,水汪的眼睛让我看到了自己。
“都怪我,都怪我。”她斥责着自己,眼睛眨下,将泪挤到眼角,将头转向一边。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我抓住了她的手,血的污渍,将掌贴的牢固。我想起身,看住她的眼,她却早一步回过来,同我在半空中的左手即合。
“战斗,难免会受伤。”我一字一句地吐出话来,不将私心藏在其中:“而且,我已经习惯了。”
“可我没有。”她低声地说过之后,又大声地带着一点哽咽说:“可我没有。”她的手抓得更紧了。
“我不想你受伤,不想你再陷入危险之中,不想你忽然地离开。”她注视着我,眼睛中无比地坚定。我本想说些什么,却发现都只不过是空白的无力。我同样地注视着她,茉莉花开散,我几分嗫嚅。
“但是,但是。”我越说越不自信,越说越觉得不能说,可是心里有股烦怨,脑海里几多翻腾:“你呢?茉莉安。”
她听到的瞬间,看着我,没有回答;她的眼神躲开,不再注视我;交错的手松开,续上了小臂的红;她失神地站起来,看到了我,看全了我,整个的我,却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啊,我,啊。”她既想要反驳,又想要为什么再次道歉,只是一边后撤着,一边对我鞠躬,突然被什么所磕碰到,向后倾倒。白天的灯亮了又关了,她没有说什么,手擦试过双眼,留下一抹红,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风从窗的缝吹出来,给安静的房间增加了几分生气。我发觉我有些不对劲,那所说出的话语,所思考的内容,皆非我所为。我意识到了什么却又并不能够意识到。我想苦笑一下,却又并不能够感知。
我看着天花板,尽量地将思绪放空。可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就如同最开的那般。
“我先,我先!”是芬妮的声音,拉长地喊着,冲进门框。喧闹的他们瞬间将房间占满。
“分析员,身体感觉怎么样了?还疼吗?”各种关心的话语扑面而来,让我有些回复不来。
“没事了,没事了,不疼了,感谢大家的关心。”我摆摆手,努力压住大家的热情,又看到他们近乎全副武装。
“你们这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吗?”我问,芬妮几乎贴到我面前的身体又撤了回去。
“小任务,小任务,你要好好恢复,等我回来哦!”芬妮这样说着,她的脸有些潮红,大口地喘息却又狠狠地摒住。
“你们都是?”我转着头看向众人,他们也是同样的有些出汗。
“早就安排好的事情,只不过过于担心你,耽搁了一会儿。”里芙冷静地说着。
“才没有担心你,只是碰巧,碰巧。”芬妮双手抱在胸前说。
“你们的小队比我先出发,却又先回来?”门外传来声音,是猫汐尔,给了所有的人一个痛击。众人的头扭向另外的一旁,不再同我尴尬地对视。
“好了好了,再次感谢你们的关心。”我继续说:“在你们顺利完成任务的同时,我会尽量康复。”
“约好了哦!”芬妮这样说着,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几位天启者也纷纷表示没问题,脸上带着安心离开了房间。
“分析员,你好好休息吧!任务我们一定会顺利完成的。”小队的成员对我说,同我敬礼,我也回应他们。
屋子中便再次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53、飞鸟缚·5
心中的结打不开,我回想着过去,又觉得不可思议。在见证过那样的事情之后,脑海里萦绕着一个念头。于是我在确认自己的身体情况后,选择了一个平静的时间,勉强地从床上起身,扶着墙,走出了房间。两两三三的同事与我打招呼,微笑着回应,拖着自己的身体,撑着到了电梯,成功识别指纹后,按下了顶层的按钮。
那是陶的办公室,我要见她,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情。可我的心忐忑着,明明可以确信的事情,不用诉说的事情,还要如此地执着,就仿佛是要将自我的责任落在谁的身上。我不能够接受这样的自己,但是,这几天所经历的,未见熟悉的那个人的面庞,胸口就愈发地难受。我的脸庞,有什么落下来,我不在意着,按下门铃。
“进来。”陶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门自动打开,她坐在办公桌前,只抬头看了一眼,便将停下的动作重启、又投入到工作之中。我扶着墙,拖着自己走进去。
“什么事?”她开口,在空旷的房间中回音。
“我没看到芙提雅……”这像是小孩子般的话语,从我的口中任性地说出来。
她没有回答我,只有翻看文件的纸张声,将人的思绪打乱。
“火种计划的所有报告你应该也有一份吧!还需要我来说吗?”她阻止了我的继续开口。
“可……”她打断了我。
“死了。”她平静地说着,将残酷的现实再一次展露在我的面前:“或者‘失踪’?”她带着略微戏谑的声音说着。
支撑着自己的渺茫的希望消散了,我顺着墙垮了下来,以一种扭曲的姿态,瘫坐在地上。
“真该让你自己也看看你自己的丑态。”她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起来的同时,推开了椅子,‘吱’的声音响过。她走过来,停在我的面前,我们看清楚彼此。
“火种计划本来或许可以成功,可你的冒进,只将结晶树偏折,现在那片区域,巨大的迷雾已经笼罩,难以靠近。”她继续说:“爆炸的冲击波将山川化形,扭曲不堪。”
“芙提雅牺牲了,队伍一半的士兵也牺牲了。”她说:“分析员,你为什么活了下来?”
她明知故问,她试探着我,她强忍着声颤。
我踉跄着重新站起来,在阴影之中。
“我去调查那片区域。”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不可,你被禁足,直到我允许为止。”
“我申请退出公司。”我挥出手,彻底地热血上头。
“你一个人能够做到什么呢?”她反问我。
“她们都被派出去,暂时不会回来。”她在一瞬间猜到了我的想法。
“难道,我只能够此,被安排着吗?”我攥紧拳头。
“那你能怎样,那你能够保证成功吗,那你能改变这个世界吗?”
我都不能,我清楚的,我知道的。我攥着的手渐渐松开,她在太阳之中,她侧身着,仿佛离我很远,可这不过是我几步,就能够碰到她的距离。我怀疑着自己,反省着自己,恐惧着自己,最终,也没能够走出来。
我返身,回到电梯之中。她叹了口气,像是突然松懈了,踉跄着走入阴影之中,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攥着胸口,她没能够说出自己担心分析员的话,在知道他昏迷后日夜难侧着,在知道他醒来后克制住了喜悦的冲动。
于是,用私心、私权、满足了自己小小的心愿,将他束缚在自己的身边。
54、飞鸟缚·6
心中有些许的不甘,捶打在电梯上,却并不觉得疼痛,就连那鲜血的流出,都有些莫名奇妙。我审视那映照得清楚的自己,憔悴、落寞、无神着。擦拭掉泪水,我想到我自己,那死而复生的奇迹,究竟是偶然还是一种濒死的幻觉?
“要试着,死一下吗?”这样一个毫无根由的念头诞生,摊开在眼前的手掌颤栗着。
朴素的责任与愧疚感束缚着我不敢、不能死。可我却又想着一把刀在一瞬间划过脖子、想着一把枪在一刹那击穿心脏。如此矛盾的自己,我苦笑出来,在电梯门打开时,我碰到了她,茉莉安出现在我的面前。
“十分抱歉,我对你说了那些话。”我走出电梯,鞠躬诚恳地向她道歉。
而她却像是没有看到我一般,从我的身旁走过,走进电梯里,顶层的指示灯亮起。
愧疚又要多一分了。
我想着这样那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够坐以待毙,那并非我,那绝非我,即使是死亡我也见证过许多,更何况,一切还存在着一丝希望,我快速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当中,打开了公司的资料库。
搜寻死亡、天启者的字眼。却十分遗憾的是,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讯息。当我回过神来时,天黑的无比,屏幕暗下去时,便是漆黑的一片。我审视着自我,这样子做到底有没有意义,没人能够回答我,这会是一个无法肯定的问题,只能够藏在心里而不能够对谁诉说。我望向窗外,几颗星星闪着,月在另一边,带着我记忆中那份笑容,将意识模糊。
一条讯息。
我从床上惊醒,是清晨。卡罗琳发来的讯息,让我前往她的办公室。急切的自己,竟然忘了作为情报官的她。我迅速下床,拉整衣服,从房间中冲了出去。我敲响她的门,门自动打开,她躺在养疗仪上,我走进来,门关上。
“卡罗琳小姐,你找我?”我开门见山地问。
“你昨天做的事情很危险。”机械电子的女声急切地说,声音从我的背后传来:“大摇大摆地在数据库中留下记录,分析员,你要做什么呢?”我将视线交汇在水壶上。
“没什么,只是对一些事情感到好奇。”我回答说。
“傻瓜,笨蛋!!!!我最开始真以为你要去寻死了!”她暴躁地大声地喊着,让整间屋子的器械摇晃,水壶中的水烧开,不断地喷出水蒸气来。
“还好我心大,还好我相信你,挺过来了。”她缓和下了说,急促声也弱了下来。
“谢谢你,为我担心了。”我诚恳地回应她。
“哈,欸嘿嘿,我应该做的,应该做的。”玻璃壶上的红色字符,混乱地来回闪烁着。
“啊,不对不对。”她从陶醉中反应过来,正经地问:“分析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是芙提雅的事情吧!”她一下子就说中了:“其实,我也不想就这么放弃,但我接到了命令,无法违抗的命令。”
“我理解,我知道的。”心中有什么感觉微弱了下去。
“不过,分析员,很多有关你和天启者的资料被删除了,而且就在这几天,特别活跃。”声音从背后传来,疗养仪停止运作,她站起来,走到了我的身边,将手指按在我的胸前,将所要传达的话语划出:“去地下书库,公司早期的有些资料,并未被上传。”3D打印机启动,她拔掉了网线。
“我希望这能够帮到你。”她冰冷的手指,却将温度传来,给予我心的一热。
“有些人对你虎视眈眈,但请相信,陶是站在你这边的。”她拿起3D打印好的东西,用拇指和食指卡住之后,一电递给了我,那是一张ID卡:“这很冒险,请保护好自己。”她从我的身边经过,从房间中走了出去。
我深晓这件事的风险,但这值得一试,也从房间中走了出去。
55、飞鸟缚·7
我拿着手电筒,偷偷地潜入资料室中,虽然这里几乎已经被封存,但是时不时还是会有人来整理,因此还算是比较整洁。灰尘在光束中飘着,我走过的地方有浅浅的脚印,不过,在十分宽广的屋子里,毫不起眼。手电的光朝四周照过去,不见边际。我在茫茫书海中寻找,关于我的答案,关于她的一种可能。
时间随着灯光暗淡,纸张腐朽的气息,沾满我的全身,仿佛我也一同要被弃置在此,过去、现在与未来,那一处都不曾有我的痴心妄想。堆砌在周身的书垒成高塔,将自我包裹,束缚住了我的行动。我关闭手电筒,黑暗裹挟着而来。
我看不见外,看不见内,只剩下自我,在揣测着死亡。我闭上了眼睛,将手电重新打开,起身,却踢到了什么,惊醒。年久失修的柜子在被我所触碰后,失去了平衡,开始坍塌,我跑到倾倒的一侧,想要支撑住,却来不及。连锁的反应开始,我抗住柜子的两侧,顶住散落下来的书,但更多的崩裂开来,轰隆隆的混乱将此要化作了废墟。
也许,还有什么被埋藏在此处,但对此感兴趣的,也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的时间还充裕嘛?我不知道,放弃了支撑,趴在了地上,柜子之间互相交错,给出一个空裕的三角地带,只有少数的书纸压在我的身上。我翻过身,躺在书上,落在一旁的手电放出圆束,将柜子上所写的照的一清二楚。
“人造物·天启者。”
我嗤笑我自己。任务失败,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会被降职到何种程度呢?还是说被公司强制离职呢?不,不会那样的。知晓自己所有底细的陶,还需要我去做一些事情,是许久之前就约定好的。所以至今我并未受到任何的处分,应当幸于此吧。
推开盖在自己上方的柜子,站起来,资料室的一块已完全的混乱,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蓝光在前方亮了起来。
泰坦物质,怎么会在这里?从书堆中掏出手电筒,我照过去,原来是被打坏的容瓶,索性量并不多,即使不去管,也不会生成怪物。但终究是自己造成的,我从空的边角走过去,将泰坦物质,吸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那是附带着记忆的。视角是舱体中醒来的,附着在周身的泰坦物质一点点地腐蚀掉他的脚,他的手,而他无法挣扎。我回过神来,在漆黑一片中平定自己局促的心。转化,就是泰坦物质的来源吗?公司造就了疫病与灾难,最后又以此为生吗?他们想做什么?我攥住自己的拳头,在心中想着一把刀,刺穿某人的胸膛,一瞬之间,我无法辨别想象与现实。
那把刀出现在了我的手中,脑海中的刀虽然粗糙,却也锋利无比,由我身体中的泰坦物质构成,也因此带着淡蓝色。我想,这或许也是自己能够使用天启者的武器的原因,于是,我想到了更多:直剑、长枪……泰坦物质在我的手中不断地变化着,不过无一例外都是淡蓝色。
兴奋一过,疲倦就袭来,我脱力倒下来,于一片蓝色海洋之中,寻觅到一色独。
十字的火花。
橙黄色。
记忆中有什么显现出来。
芙提雅。
我双手托住它。
心满意足地昏睡过去。
56、飞鸟缚·8
醒来,梦中的埃达朝我笑了笑,这是我最后所能够保留的意识。手电筒的光微弱地随着呼吸闪着,照亮我所造成的混乱。我打开通讯器,无数的消息传来,她们的热情几乎淹没了我,但有一则消息有些不一样,是来自陶在公司内部发送的公开通告,今天发来的。我已经昏睡了一天之久吗?
“现给予‘分析员’留职察看,禁足三个月的处罚,任命茉莉安负责监督……”只是这样吗?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迅速地回复收到。
几乎是在瞬间,陶便回复了我,通过私人的通讯:“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这条讯息又很快地被删除。我想通了一点,陶知道我进了资料室,ID信息应该是她同意给予给我的,但,安全?保护好自己?又是什么意思呢?总是以身试险的并非只有我自己。也许,也许,是董事会的人趁着这个时机出手了。
要撕破脸面吗?在这个时候?“火种计划”即使是失败了,也触动了他们紧绷的弦吗?我缓缓地站起来。资料室安静着,因我而飞起的灰尘涌动着,最终也都会落地。手电筒的电力耗尽,关闭了。但我将右手举起,将泰坦物质凝成一块,催发它,淡蓝色的光亮起,成为了我走出黑暗的方法。
我悄悄地离开资料室,赶在食堂最后的时间点,打好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有谁按下了门铃,我通过显示器看到是茉莉安,她按照命令找到了我,眼睛有些红润。我请她进来,她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
“茉莉安,我……”她没有回应我,躲开了我的视线,我只不过继续说:“我向你道歉,我对你说了很严重的话。”
“你想到的是我,我想到的是你,我们的初心都是关心彼此,只是忘记了自我。”她搭着的双手被绷带所缠着,那是前日不曾见到的。
“我……”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她展开了通讯器,将讯息查看,自也没了趣。我重新坐回到桌子边,将吃到一半的饭继续吃。
安静,她与我的动作都只不过是稀稀疏疏,在同一间屋子中,眼睛的一瞥,便要看到对方。沉默的她,就像是我第一次遇到她的那样,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像是从哪里来的大小姐,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人会成为天启者。她所能够拥有的,早已超过寻常人,只需按部就班地做着什么事情,就能够得到一切。
正因此,那不是她想要的,正因此,她坐在这里。
我独自地笑了一笑,她仿佛笼中的飞鸟,美丽却被束缚着,身着羽随着时间而暗淡。
“要是有一杯红茶喝就好了。”我将餐盘放置在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抬起头来,我们这才第一次眼神交碰。
“阿萨姆红茶怎么样?好喝吗?”我对着她说,她仍憋着气。
“不过,阿萨姆一般都是奶茶吧!应该是加了糖吗?”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分析员,我推荐你喝正山小种。”她将通讯器放在一边,停下手中的所有动作。我站起来,在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了七盒茶叶,那是她送给我的所有茶叶,摆放在她的面前。
“茉莉安,帮我泡一壶出来喝吧,你的手法我最认可。”她挑选出最朴素的一盒:“你没有打开尝试过吗?”
“你送给我的,我都想珍藏。”我将盒子按照她送给我的时间顺序摆放:“而且我也不太懂怎么泡,怕白白浪费了。”
“东西长时间不用,会失去色彩的。”她将茶叶放进水壶的网中,按下饮水机的热水。
“所以啊,我可以恳求一下吗?”茶香飘了出来,慢慢地溢满整间屋子。
“恳求什么?”她转过来看着我。
“恳求你,帮我把这些茶都泡完吧!”我继续说:“茉莉安。”
“那要泡好久。”她继续说:“我没办法天天给你泡,分析员你还是学一学吧!”
“好,茉莉安师傅。”我笑着说,也让她笑了起来:“我可以学一辈子吧!”
“可以。”她的脸红起来,转过去,将泡好的茶倒进茶杯中。
热气向上腾着,令安静的屋子活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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