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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逐凤仪式7警
“诶?”
薇薇一愣,转身朝舞台一侧看去,只见在摆好的几具机器后方,一个娇小的身影正笑嘻嘻地朝她打着招呼。
【程暖芸(16岁)高中生 经验人数0 性阅历中 恋姐癖】
“芸芸!”薇薇张大了嘴巴:“你…你怎么来了?”
她有些手足无措地起身,朝自己的妹妹跑去。
这个时间,她不是应该在补课班吗?
薇薇的心中混乱起来。
她的确做好了献身于主人的准备,刚才口中“献出家人”的说法也并非作假。
但她在凤心会中的身份是一直瞒着家里人的,刚才的发言也未必没有破罐破摔的逃避之意——反正自己马上要死了,家人会变得如何,自己也管不了。
但看到自己的亲妹妹来到台上,她还是不免惊讶和慌张。
不过程暖芸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心情重新平复下来:
“嘿嘿,姐姐你不知道吧,我上个月就加入凤心会了~”芸芸朝姐姐狡黠一笑,和姐姐相比、她的性格似乎更活泼一些。
“上个月?”薇薇愣住:“你怎么从来没告诉我…不对,所以你每周末的补课是…”
“是去会里上‘专业课’呀。”芸芸嘿嘿一笑:“没告诉你,是因为文茵姐姐要人家藏起来的~”
“哎…你真是…”薇薇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才好,扭头望了一眼文茵、然后目光又收回到自家妹妹脸上:“那,那我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
薇薇有些惭愧地低下头,对主人的忠诚、对家人的背叛、对妹妹的担忧,一时间无数的想法在心头交织,让她心乱如麻。
“听到咯。”芸芸依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没事的姐姐,我没有怪你、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呢。虽然我总是赶不上你,但一想到能和姐姐一起献身给主人,就觉得这辈子真的值了~”
“一起…”薇薇注意到了这个词,她意识到了什么,侧身向主人望去。
“还记得你刚才说的什么吗?”张昀悠悠开口。
两人远远地对视,主人望来的瞬间,薇薇只是怔了一下,吊起的心再次安稳地放下。
她笑了,笑得很开心。
薇薇转过身抱住芸芸的肩膀:“芸芸,准备好和姐姐一起献身给主人了吗?”
“准备好咯,早就迫不及待啦。”芸芸张开双臂抱了回去:“我们一起被端上主人的餐桌吧~”
芸芸脱掉了一身的校服、和薇薇一样赤身裸体地站在台上。后者拉着她的手,再次面朝着主人磕头行礼,用行动表达着荣幸与虔诚。
“(心语)主人,如果可以的话,能让芸芸和贱奴一起见证我们的身体被制作的过程吗?”
“(心语)没问题。”张昀回答。
“(心语)谢谢主人,贱奴没有任何遗憾了。”
文茵从台上走下,在张昀的身旁落座。现在,台上只剩下这对光溜溜的姐妹花,还有负责料理她们的大厨“烟烟”,另外还有两名打下手的女仆。
在烟烟的指挥下,姐妹来到一处铁架下方,这副铁架有两根支柱、一条小臂粗细的衡量,看起来像晾衣架、又像是菜市场里用来悬吊肉货的晒肉杆。
芸芸和薇薇服从着命令,双臂高举、向两侧分开,女仆们在两人的手腕处捆上麻绳,两人便以“丫”字形的姿势一左一右地吊在铁架上,薇薇的脚趾还能勉强够到地面、芸芸的双足则完全悬在空中、随着身体的摆动轻轻摇晃——姐妹两人的身高相差一个头。
除了脑袋,她们浑身上下看不到一根毛发的踪影,那是因为两姐妹早已各自经过了净体的处理,让仪式更加顺利地进行。
烟烟走过来了,她今天一身标准的大厨打扮、头上还带着白色的厨师帽。她手中捏着一支记号笔,抬起手来、在薇薇的身上描画起来。先是脖子上被画下一圈虚线、接着笔尖落在胸口中央的位置、一路延伸至肚脐下方的小腹,最后重点将阴户的部位圈画起来。最后是四肢,手臂与双腿都分别在靠内的一侧划出一条直线。薇薇的身体画完后,芸芸也被如法炮制,二女的身上布满线条,宛如两条被吊起的待宰羊羔——实际上也是如此,“两脚羊”不也是羊么?
笔尖碰到身体的感觉有点凉,烟烟画线的时候,薇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她说不清自己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只是当看到烟烟和女仆们提起屠刀时,她的下体早已瘙痒难耐、简直要在大庭广众下原地高潮。
刀锋离她们越来越近,直到尖端抵在姐妹双乳之间的某个部位,那里被烟烟画下一处小圆、是开膛的起点。薇薇目光下垂,看见刀背上闪动的寒光,在寒光中看到了倒映其中的、妹妹的脸。
姐妹同时侧头,四目对视、互相凝望,作为最亲密的亲人、无需言语,只需一个微笑、便已向对方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
“三、二、一…”
“呃啊~”
“啊嗯~”
随着烟烟的倒计时结束,她和另外一名女仆手中的刀顺畅无比地刺入姐妹的胸膛。刀身不长、一看就是经过了特殊的设计,即便刀柄以外的部位已全部没入二女体内,刀尖也没有穿过后背、透体而出。刀尖插入之后、一开始并没有见血、而是等刃部在血肉间缓缓下压、殷红的鲜血才从伤痕间汩汩流出、顺着她们身体的曲线蔓延流淌。
没有尖叫、没有哭号,身体被刺破的瞬间、姐妹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潮红,双眼迷蒙着喘出动人的呻吟。她们的心中同时泛起一个念头:原来真的不痛,原来被刀锋刺入身体是如此舒爽的感受!
台下的女奴们聚精凝神、屏住呼吸,专心致志地目睹着这一切,她们的心中亦升起同样的想法:终于、在这场仪式中,主人的神力在众奴的眼前得到印证,经过主人祝福的“涅祭”,是世间最美妙的快乐!
不少女奴的脸上升起兴奋之色,一些没见过世面的新女奴亦逐渐不再紧张,有些女奴甚至大胆地夹起双腿、或是直接将手伸向自己的小穴,摩挲扣动起来,将这对姐妹的“屠宰秀”作为自慰的佐餐。
一时间,场中响起连绵的水声与喘息,女奴们自慰发出的声音成为这秀场的背景音,气氛逐渐热烈、升高的体温让女奴们的身体散发出荷尔蒙的香气,情欲如病毒般在人群中快速传递,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醉的甜香,仿佛化为实质。
屠宰还在继续,烟烟和女仆一齐用力,刀锋一路蔓延而下,划破肌肤、剥开筋肉,腹部的刀口越来越大,渗出的鲜血也越来越多、哗啦啦地淌在地上。
换作常人经受如此酷刑,早就因失血过多而当场昏厥,可薇薇和芸芸依旧保持着清醒,二女的淫叫声愈发洪亮。
当刀锋抵达预订的位置,她们肚子里血淋淋的内脏和肠子顺着大敞四开的腹腔翻腾而出的一瞬间,二女的双腿猛地绷直、尿液与淫潮激溅而出,红唇大张、双眼翻白,在响彻全场的绝叫声中达到如登仙境般的绝顶高潮。
338逐凤仪式8警
在姐妹淫叫的同时,不少女奴也跟着自慰到了高潮。
死亡,快感,宰杀,高潮,这血淋淋的一幕注定会深深烙印在她们的脑海中,成为深埋心底的信仰、成为此生不变的目标。
雪雪的手还握着张昀的肉棒,在这姐妹一齐高潮的瞬间,她察觉到老公的下体猛地膨胀起来、大了数圈。她偷偷吐了吐舌头,正待想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不知何时凑到近前的婉音忽然嬉笑着从王座的另一侧爬到主人的身上。
她朝雪雪抛了个媚眼,然后非常不客气地趴在张昀胸口的另一侧、将主人的腰带解开,让狰狞的肉棒弹跳而出,接着深深低头、将雄起的阳物含进口中。
雪雪一愣,要知道她的小手还握着阴茎,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竟然就被婉音抢了先,心中不禁懊恼。此刻她也顾不上害羞、跟上婉音的动作、同样将头埋下,像只护食的小狗一样用嘴巴争夺侍奉权。两女那精致柔软的嘴唇与舌头同时在下身缠绵,咕啾的舔吸声不绝于耳,张昀舒服得眯上双眼,发出一声沉沉的喘息。
再次睁开眼睛时,张昀注意到其余几女欲言又止的目光,微微一笑,朝她们勾了勾手指。
他让佚玉和时月帮忙舔脚、清清和浅浅则是对视一眼,跑到王座两侧,俯下身子、用唇舌摩擦他的耳朵。最后剩下一个姝同、左看看右看看,也没找到自己的位置,只好有些失落地收回目光。
既然她已经是后宫之一了,张昀又怎么会忘了她呢?
他让腿下的其中一只“椅垫”离开,然后看向姝同:“(心语)姝同,来。”
韩姝同喜形于色,舔着嘴唇爬到主人的身下,用自己的双肩充当垫子、头则是伸进张昀的两条大腿中间、伸出舌头,在鼓鼓囊囊的阴囊上吞舔起来。
三个小美女一同服务自己的鸡巴,这滋味可不是一般的美妙,光是她们那尽心侍奉的痴情神色,已让张昀感到无比的愉悦,想来古代的皇帝也不过如此。
他一边享受着后宫的服务,一边将目光重新投向舞台,烟烟和女仆们正在将那些鲜血淋漓的“杂物”从姐妹俩的身体中掏出来,这次没有准备什么水槽,而是掏出之后就一把丢在地上,深红色的内脏和肠子流了一地、满台的血液沿着边缘向台下汩汩蔓延,这极富冲击力的一幕更加让张昀血脉喷张,双腿间的阳具又鼓涨了一倍有余。
薇薇和芸芸的上身已经逐渐被掏空、血液也逐渐流净,血肉间甚至能看到白森森的肋骨,连心脏也被负责料理的人一把拽了出来,血流如喷泉般朝外狂涌,坐得离舞台较近的女奴脸上都被溅上血花…但是她们还没死,脸上的表情愈发愉悦,每一次器官被掏出,都是一声畅快的呻吟,扬起的嘴角中、除了愉悦再看不出其他任何情绪。
她们的胳膊和双腿也被切出一条条深可见骨的伤痕,深红的血液带着腥气流向体外,让这场涅祭看起来像是一场凌迟处刑。她们的身体已不受控制地向下垂落、全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气,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但她们依然没死,双眼依旧灵动,不断享受着被解剖放血带来的的无尽快乐。
这自然是张昀的手笔。在其他女奴的视角中,主人只是向前伸出两根手指,薇薇和芸芸就一直“活着”,即使被开膛破肚、即使身体的血已经流干,她们依然活着。
待出血的速度逐渐放缓,骨肉间的血色逐渐消失后,女仆们配合着烟烟、拿起几条水枪,朝姐妹的身体冲刷起来——这一步,依然是为了让她们的身体变得更加适合烹饪。冲洗的过程持续了七八分钟才宣布结束,待她们身体内外的余血被冲净,裸露在外的血肉上竟浮现出水桃般的亮粉色,非但不让人觉得恐惧,还隐隐流露出闪熠动人的美感。
又来了一位女仆,她推着一辆小车,来到姐妹面前。烟烟将手伸进小车,取出各种各样的食材、塞进她们敞开的肚子里:有蔬菜,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苹果、樱桃、菠萝、香蕉…还有好几种调味品,除了平常可见的食盐味精等调味料、还有一些中药材也全都烟烟放了进去。她的手法颇为讲究,没有一股脑地卷塞,无论是调料还是食材、都在她们的肚子里分布得非常均匀。
装完材料,烟烟让女仆用手将她们的肚皮勒紧、自己则拿上一套针线,沿着裂开的缝隙开始重新缝合起来。她用的是一种黑色的粗线,像毛线一样,一针一针交替穿插、非常仔细地将二女的肚子重新缝好,没过多久、她们的身体就恢复了“人形”,只不过肚子如孕妇一般高高隆起,各种各样的食材水果取代了体内脏器的位置。
做完这些,烟烟稍稍休息了一下,擦擦额头的汗珠。接着她歪了歪头,望向张昀:
“主人,接下来就要烤制了,要是薇薇的愿望是坚持到最后的话,直接把她们串上去可能有点麻烦…”
张昀看着那些庞大的厨具,心中了然。这对姐妹眼下的状态,除了他可能也只有负责处理的烟烟最为了解。正常女奴到这一步早就死得不能再死,薇薇和芸芸能保持清醒、不是因为身体中还有剩余的生命力、而是张昀用能力单独维持着她们的“大脑”。
换成大白话,就是烟烟问张昀是要把她们的头砍下来、还是连着头一起烤。
“砍下来吧,沿你画的虚线位置就好。”张昀左手抚摸着雪雪的头、右手伸进婉音的裙襟中,肆意地享受着。
“好的主人。”烟烟点头,命令女仆们合力、将这对姐妹从架子上抬下来,肚子朝上放在地上。然后推来两副铡刀、将她们的脖子放在上面,将刀刃与脖子上的切割线精准对齐。
姐妹俩还沉浸在愉悦之中无法自拔,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送上了斩首台,随着烟烟的一声令下、锋锐的铡刀自上而下、唰地一下砍向她们的脖子。先是“咔嚓”的绞肉声、然后是人头落地的咚响、最后是二女淫荡的乱叫,她们的头部就此和自己的身体告别、一齐在地板上滚出老远,因为之前经过了清洗、所以没有流出多少血。两位女仆走上前去,将她们二人的脑袋捧在手中。
薇薇和芸芸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脖子的位置热热的、然后突然天旋地转,转得她们眼冒金星,过了好半天、视野才恢复正常,随后才发现自己的脑袋竟然不能动了。
薇薇只觉得自己好像是矮了一截、脖子也不像平时一样好用,只能用余光观察身边的情况,如玉的美眸滴溜溜地转动。
过了好半天,薇薇和芸芸才意识到自己的头被砍了下来、现在正被女仆端在手里。在女仆的帮助下,她们看到了主人、看到台下无数的女奴、看到正在忙碌的烟烟,也看到了她们自己的身体。
一根如长矛般硕大的铁杆刺入她们的后穴,由下至上从身体中串过,然后从脖颈整齐的断面中穿了出来。神奇的是,薇薇甚至还能感觉到屁眼被洞穿的扩张感,发出一声微微的喘息。姐妹的身体被穿刺之后、被背靠背地捆绑在一起,女仆们抬起两根杆子、将身体放在巨大的烧烤架上,下方的烤炉中已经铺满点燃的炭火,舞台之上隐隐有烟雾缭绕、飘向棚顶。
被固定好的女体鲜肉开始在烤架上缓缓转动、时而薇薇在上、时而芸芸在上,炽烈的热浪拂过她们圆鼓鼓的肚子、皮肤的色泽逐渐由浅变深。烟烟取出一只刷子、将类似蜂蜜的粘稠液体均匀地刷上她们的身体,随着时间的流逝、姐妹的身体散发出漂亮的金黄色,空气中开始弥漫淡淡的肉香。
“妹妹你看,我们正在被烤呢。”
“是呀姐姐,好香,一会儿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又过了一阵,她们的身体在炙烤中从金黄化为橙黄,散发的香气愈发浓郁,挺翘的乳尖与肚皮上不时滴落出几滴油点,掉落在炭火中,引起火焰不时地升腾。
“烤制完毕,主人。”见差不多已经烤熟、烟烟手起刀落、精准地切下姐妹的阴户,盛进事先备好的瓷盘中。一道新鲜出炉的姐妹阴排就这样被端到了张昀面前,橙灿灿的肉排在盘子里滋滋冒油、还蒸腾着热气,惹人注目。
令人意外的是,他好像并没有试吃的意思,而是摆了摆手,然后指向只剩头颅的二女:
“她们不是想尝尝味道吗?那就让她们先尝吧。”
烟烟了然,端着盘子来到女仆身边。她让女仆面对面地站着,这样薇薇和芸芸互相都能看到对方。接着用小刀一插、将较小的那块塞进姐姐的嘴里、又将较大的那块塞进妹妹的口中。
“你们吃的是对方的小穴哦。”烟烟坏笑几声,在主人身边待久了,她也深谙“玩乐”之道。
“啊呜…嚼嚼…姐姐,唔,我的小穴味道怎么样?”
“呜嗯…很嫩…很柔软…”
“嚼…嗯唔,姐姐,你的小穴也很软哦…很好吃…最喜欢姐姐了…”
失去脖子,她们根本咽不下去,此时也只能尝尝味道。
“嗯…姐姐也最喜欢你了…”
在姐妹互诉情愫的一瞬,女仆们捧着她们的脑袋、让她们的嘴碰到一起。这对如花似玉的年轻姐妹、就这样含着从对方身上割下来的小穴,呼哧呼哧地吻在一起,肉汁伴着唾液顺着舌尖与嘴角朝下巴滴落,保持着接吻的姿势,带着痴情的神色,瞳中永远地失去光亮。
这猎奇又淫靡的一幕发生的瞬间,张昀一声低吼、猛地按住婉音和雪雪的脑袋,将她们压向自己的下体,她们的脸蛋都在这股大力之下挤压得变了形,因为大腿也在一起用力、姝同的脖子更是突然被夹住、脸颊因突然的窒息变得通红。随着棒身轰地震颤,大股大股的浓稠精液喷涌而出,涌上她们的头发、盖住她们的小脸,用乳白的精华将她们的五官悉数沾染。
339逐凤仪式9
张昀射了很久,一股又一股的精华落在雪雪、婉音和姝同的脸上,最后搞得她们连眼睛都睁不开、难以招架地向后退去。
清清抓住了机会,嘻笑一声、占据了本来雪雪该在的位置,俯下身子、伸出舌头在张昀的身下一顿狂舔,将射出的浓精全部吞进自己的肚子,事了还发出了满足的哼唧声,引来周围的女奴们羡慕的目光。
张昀在王座上沉沉地呼吸,刚才那姐妹濒死相吻的一幕狠狠地触及了他的性癖,只觉得畅快无比,宛如升天一般。过了好一阵子,才悠悠回神,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然后他这时才发现腰间传来震感。
原来是手机在响。
张昀将手机掏了出来,看了眼屏幕,原来是夏颖在给他发消息:
“你上次不是说喜欢吃那道橘丝爆虾吗?我今天又做了一份,张大总裁有没有时间,我给你送过去呀♪(^∇^*)”
后面还带着可爱的颜文字。
张昀轻轻一笑,将目光投向文茵:“仪式大概在几点结束?后面还有什么节目嘛?”
“等把肉分完之后…还有一场调教秀,大概五点前就能结束。”
张昀点点头,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不到四点。
于是他给夏颖回复道:
“好,我五点半在公司等你。”
他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只见雪雪突然将婉音推开、飞扑上来,坐在了他的腿上。
口交侍奉了许久,她的嘴都变得有些酸涩,但眼中的欲焰却愈发浓郁,白皙的脸颊粉里透红、还沾染着一丝丝乳白的精流,小穴也早已被爱液浸透,格外主动地扭起腰肢、下体在张昀那依旧坚挺的硬物上磨蹭,迫不及待。
张昀自然不会冷落了这位陪伴自己多年的小娇妻,双臂一张便将雪雪拢在怀中,嘴巴裹住她的香唇狠狠吮吸。紧接着便托住她的腋下,将硕大的阳根撞进她饥渴的饱满馒穴中,肉棒直入花径的瞬间,雪雪发出一声满足的娇吟。
场中的女奴们无不用火热的眼神关注着这场活春宫,目光落在女主人身上时,心中升起淫靡的想象,幻想那是自己的脸。一时间、几乎所有的女奴都开始了狂热的自慰,有些女奴更是和身边熟识的同伴贴在了一起,拥吻、揉乳,双腿交叉、互相爱抚磨蹭着对方的小穴。仪式的气氛愈加热烈,在主人的带动下、女奴们放开了矜持,沉浸在最纯粹的肉体欢愉中,呻吟喘息之声一浪高过一浪,母亲吸着女儿的乳头、妹妹吻着姐姐的阴穴、贵妇被女工踩在脚下、学生掰开老师的双腿…在主人至上的凤心会中,所有的血缘关系尽被打破,一切的地位身份都失去了意义,在主人的脚下,她们只是女人,是失去自我与灵魂的女奴便器,是无脑发情流水的雌畜母豚。有人说着下流的淫语、有人轻呼主人的名字、有人高喊凤心的名号,在放纵的旋律中一次又一次地高潮、浪叫,将这平日里整洁气派的博览馆变成痴音绕梁的淫窟。
张昀的呼吸愈发粗重,蛮横地肏干着雪雪的小穴,捅得雪雪花枝乱颤、泪眼摩挲。哪怕他平时再冷静、在这样的场合下依然无法克制自己心中的欲望,侵略、占有、发泄,雄性本能的野蛮在心底点燃,熊熊的欲火轰地一下涌向全身,涌进身下的阴茎,滚烫的阳具在湿热的穴腔中攻城掠地,交合的下体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咚响。
雪雪很快就高潮了,张昀赏了她一个耳光,将她随手丢在地上、把期待已久的婉音拽上自己的鸡巴,开始继续野蛮地侵犯,他将婉音那身名贵的长裙扯得稀烂、无数的巴掌落在婉音的身体上、将她白皙娇嫩的皮肤打得红一块紫一块,可怜的少女在高潮时被主人掐住了脖子,窒息高潮的瞬间、差点以为自己要这样死去。
离得最近的姝同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张昀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拽向自己的下体,饥渴的小丫头去得很快、张昀还没肏几下,她就喷着尿夹紧了双腿。他撇了撇嘴、一脚踹在她的屁股上、将她踢开,将目光转向清清和浅浅这对漂亮的姐妹花。他是拽着阴环将这位“小厕奴”拎过来的,清清尖叫着喊疼,却被张昀用两个用力的耳光停下了喊声,肏弄她的小穴时,张昀用手指勾着她乳尖上的银环、可怜的乳头被拉伸到极致又松开,双乳如同被揉搓的面团般拉长又收紧,惹得清清不断地浪叫。
高潮过的清清被扔在王座上,成为张昀的椅垫,他直接坐在她翘臀上休息起来、在姐姐的身上肏干她的妹妹,他用双手不断把玩揉捏着浅浅的两只玉足、在她胸脯上啃咬,留下一道道明显的齿痕。
待浅浅精疲力竭、张昀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就把时月叫了过来。年轻的妈妈还晃着屁股发着骚,没想到主人竟然没走正路、硬如钢铁的雄物竟捅进了她的后门,小脸纠缠着发出一声惊呼。张昀用其余几女留在棒身上的爱水当作润滑、插进时月未经人事的菊穴,在她敏感的直肠中肆意搅弄起来,被强行撬开的屁眼在扩张开合中发出可笑的噗响,让时月如一只被拎起后足的小鹿般颤抖着前蹄。
她和清清一样,在高潮时被肏到喷尿,地板上、穿着水手服的便器社凤奴们再一次涌来,撅着屁股为主人和女主人们打扫战场,用嘴巴和舌头将这些爱汁、汗水和尿液的混合物啧啧有声地舔进肚子,在她们的观念中,主人们流出的体液宛如琼浆玉液,是比任何饮品都好喝的绝世佳酿。
轮到佚玉时,张昀将文茵也喊了过来。无需主人动手,两人便早已宽衣解带、只剩文茵的身下还戴着那副闪着银光的贞操带。张昀让佚玉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又让文茵张开双腿、面朝自己跨上佚玉的后背,非常用力地抓向文茵那对耸立饱满的巨乳,白嫩软糯的乳肉简直要从指缝间溢出来,文茵一声愉悦的尖鸣、海量的奶水从充血坚挺的乳头中喷射而出,像花洒一样溅了两人一身。张昀不躲不避、一边抽插着佚玉那舒适异常的名器小穴、一边大口含住文茵一边的乳头,撕咬、啃噬,咕咚咚地将她奶子中积攒的奶液吞进自己的喉咙,文茵被玩弄得发出一声又一声宛如鸟雀啼鸣般的长吟,粉澈的红晕烧遍全身,贞操带的锁孔中、肉穴在无尽的渴望中像一张渴水的小嘴似地一张一合、绵密的爱水在肉壁间连出一道道带着白沫的丝线,淫甜的爱泉哗啦啦地流淌在佚玉花藤遍布的腰背上,顺着股间的浅沟浇灌在二人的交合处,小穴中求而不得的瘙痒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的内心,却只能干看着从自己小腹中流出的阴液化作他人做爱的润滑。
但她还是在乳头的爱抚中高潮了数次,和佚玉一同滚落在地上,嵌入下体的铁片与地板碰撞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砰响。张昀已射过两次,但他尚未满足,随手从身旁拉来另一只女奴——翠绿的旗袍颇为亮眼,是秦叶,张昀将她的衣服扯烂、丢垃圾似的将旗袍的碎片丢在那群便器奴的身上。肉棒插入的瞬间,她的身体不断地颤抖、道道血丝从肉缝间流出,张昀这才想起她原来还是处女,但他非但未曾怜惜、反倒变本加厉地猛烈顶撞,平日里表情冷淡漠然的女仆长终于失去了自己的镇定,满面淫色、泪腺失禁、不断求饶,在处子之血的飞溅中、在上百的女奴面前痉挛着高潮。
忠诚的眠眠一直候在边上,此刻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机会,她跪在张昀的膝下、张开小嘴为主人的下身做清理工作。张昀捧着她圆润的脸蛋,径直将湿漉漉的鸡巴捣进她的喉咙、一顿强力地横冲直撞,眠眠在激烈的口腔中眼冒金星,但依旧卖力地收缩着喉咙、希望能给主人带来最好的体验。
没想到她的嘴技竟然出奇的好,也不知私下里练习了多久,甚至不输给曾经那位“舌舌”,还犹有甚之。被她含了一会儿,张昀又想射了,就一口气将精液射进她的喉管中,眠眠眯着眼睛、一口气都不喘,乖乖地将主人赐予的圣液喝进胃中,幸福地抱紧自己的肚子。
眠眠之后是烟烟,她还在舞台上割肉,就被张昀用心语喊了过来。烟烟虽然是厨子,但身材却是那种小巧玲珑的萝莉类型,和清清比起来就是胸和屁股不太突出。她欣然脱下一身的制服,将自己那宛如未成年般的幼穴迎向主人的鸡巴,一坐到底、畅快地娇呼一声。她无需更多准备,只因她的小穴早在料理那对姐妹时就已经无比湿润,暖热的爱流在阴道中积蓄,紧窄的肉腔几乎装不下,肉棒插入的时候、发出一声咕唧的淫响。没过多久,就和眠眠一起被主人插得七荤八素,翻着白眼跌坐在地上。
这些一路相伴的“老功臣”张昀一个都没有放过,海莉和梦莎也被叫了过来,金发碧眼的海莉早就按捺不住,迅速脱光了衣物,晃着奶子将自己屁股撅了起来。张昀在她的屁股上拍了几下、鸡巴在她的阴穴中长驱直入,顶在宫口处用力搅动。他让海莉背着梦莎、两人一同将无遮的下体暴露在外,供主人玩弄欣赏。张昀的鸡巴一会儿塞进梦莎的粉洞、一会儿闯进海莉的骚穴,深喘与浪叫形成绝妙的对比,让他十分快活。
张昀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他没有克制自己,现在的他只想享受这一切。海莉和梦莎绝顶之后,轮到了李子衿,这位他曾经的班主任老师此时正像条母狗一样趴在地上,发骚地扭动着屁股,丰满的双乳垂落摇晃,张昀将她抱在怀中,好好地诉说了一番师生情谊。
“晚枫”这位不太起眼的紫级女奴亦得到了张昀的宠爱,她就是清清口中的“枫姐”,在市中心的小巷子里经营着一家情趣用品店,因为在制作小道具上颇具天赋,早就被张昀引入凤心会中。这是个骨子里天生带着媚劲的风情女人,即便年纪已快接近四十,但曼妙的身段不输给会中任何一位年轻的姑娘。张昀将她按在身下,尽情品尝了一番这颗熟透的果实后,便当众赐予她“改颜”的赐福,年轻十岁的晚枫泪眼朦胧地磕头道谢。
这场淫乱的滥交本不在这场仪式的计划之内,因为张昀的一时兴起,谢幕的时间可能要再延后许多。
但是谁敢挑他的毛病呢?
张昀高高地坐在王座上,脚下、满地都是白花花的女人,她们的肢体交织在一起,粉舌外吐、双眼迷蒙,浑身上下都是乳白的精斑、双腿之间半开的肉洞中还在不断地向外流着精水,除了那些便器奴、有些离得近的低级女奴也爬了过来,用嘴争抢着从女主人的身上淌出的精液,如同一群夺食的雌犬…
张昀看着这一切,得意又张狂地笑了起来。
340诡异的呼唤
这场夸张的派对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才逐渐走向尾声,被百般玩弄的后宫和女奴们悠悠转醒,没能醒来的由打扫战场的女仆负责搬到休息的地方。
他的后宫们倒是没有谁爬不起来,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红晕,一副还可以再战的样子,可能是因为被张昀赋予了生命力,所以精力都很旺盛。
现在是下午四点十分,插曲过后、仪式继续。张昀的黑色西装已经脏得不成样子,在几位女仆的帮助下换上了一身新衣服,深色的牛仔裤和长风衣,这身冷峻潇洒的打扮让他更显“上位者”的气势。
他望着台上被割至半成的“料理”,正准备和身边的雪雪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
“砰咚!”
张昀身体震颤,心脏猛地一跳!
一种无法言喻的危机之感顷刻间在体内蔓延,仿佛一张大手、将他的身体死死握住、攥成一团。张昀感觉到在遥远的某处地方,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呼唤着自己!
他猛地转身,眸中满是凌厉之色,朝那遥远的方位望去。
不是很远的地方…很近,应该不超过市区范围…
张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这只是他下意识的判断。
右手一张,【铭文舆图】徐徐展开,以他所在的博览馆为中心、墨辉市的俯视地图出现在他的眼前,楼房与街道一览无余。除了身边聚集的“光点”最多,市内还分布着无数零星的光点,每个方位都有、一直延续到很远的地方。
他的双目泛起莫测的色彩,那些零星的光点逐一被点亮,而他眼前的景象也在不停地变幻,穿过街区、穿过巷口、一路向那心有所感的方向一路跳跃穿梭。
他在使用【共感】,市中没来参加仪式的铭文者们成为了他的活体监控器,有这些奴隶在、城市中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在连续不断的【共感】之下,他仿佛一只疾行的飞鸟,飞驰在马路上,将一切尽收眼底。
西边,那个方向…
终于,张昀隐隐感觉到自己离目标近了。在他俯身到一位正在送外卖的小妹身上时,在韶光大厦的楼下、隔着银鳞河,他远远望见了此时纹心大厦的样子。
乌黑的层云之下,大厦的顶部竟然泛起了异样的红光,那红色的光团有些黯淡、但非常醒目,引得附近的路人都停下脚步、驻足围观。
他又换了一位留守在公司的女奴的视角,站在楼下的公园,抬起头来,终于看清了全貌——那哪里是什么光团,分明是一个巨大的肉球!
用“肉瘤”来形容更为合适。通体泛着粉红肉色的巨型瘤体盘踞在楼顶的一角,不停地蠕动、甚至还在膨胀,无数或粗或细的触须张牙舞爪地在它的身躯上盘旋,像是长了一层厚厚的绒毛。
张昀泛起一身恶寒,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就在他想要再仔细观察一番时,突然感觉这肉瘤好像向下看了自己一眼!
接着,视野骤然模糊,他又回到了仪式的现场。
【共感】竟然被强行中断!
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情况。
紧接着,他的耳边响起一连串的声音。
先是沉寂已久的系统终于响起提示:
【⭐完成成就“深渊已至”】。
只有这八个字,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字眼。
这是将魔触之环升到顶级的成就。
张昀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熟悉的红绳,试着操纵了一下,除了稍显迟滞、没有任何的不适。
但这一点点的迟钝已经足以让他警惕。
接着,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接着是文茵的,然后是雪雪和佚玉她们,不同的铃声此起彼伏地响起,那是驻守在纹心各处的女奴,在将这突发的情况告诉给几位女主人。
每个人在接到电话后都是面色一变,雪雪匆忙地划开手机,将屏幕上的现场录像放给张昀。
“不用给我看,我已经知道了。”张昀只是瞟了一眼就不再细看,拍了拍雪雪的肩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系统搞出的坏事吗?”雪雪眉头升起忧虑之色。
“应该是吧。”张昀颇显无奈地冷笑一声:“真是令人恼火,就不能让我多享受几天假期吗?”
“主人,我们现在赶回去?”文茵已经穿好了衣服,神情严肃。
“不。”张昀深深地呼气,摆了摆手:“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去了也帮不上太多忙。”
“那我们…”
“仪式提前终止。”张昀下达了命令:“让女奴们都回去。你们也走,不要回纹心,离得越远越好。”
听到这话的雪雪先是一愣,接着心瞬间揪紧,猛地抓住张昀的手腕:“你要做什么?我不许你一个人去!”
“你去了又能干什么。”张昀的声音很温柔,他轻轻抚摸着雪雪的头:“放心,你老公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之前不是说过,已经有办法和系统的侵蚀对抗了么?我心里有数,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为什么又是这样…我不要一个人走!”雪雪急得像是要哭,紧紧地抱住张昀的腰,不愿撒手。
其余几女也露出担忧的神色。
“都这么紧张干什么…别哭别哭,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张昀无奈苦笑:“这样,我和你保证,过去看看就走,绝对不会发生和三年前一样的事情,这样行了吧?”
雪雪红着眼眶:“那…那你只许看一眼,就一眼,看完赶快来找我们。”
“好,我答应你。”张昀沉沉点头,抱住雪雪娇柔的身体,双眼却望向了佚玉:
“(心语)阿玉,订机票,你们直接出城去省会,然后坐飞机去找良子。”
佚玉愣住,秀眉凝竖:“(心语)主人,有这么严重吗?”
“(心语)严不严重、我现在也没底,只是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必须得亲眼确认。现在只能做最坏的打算,我不希望你们出事。”
佚玉点头,深深地望着张昀的双眼,沉默半晌:
“(心语)真的要去?”
“(心语)嗯。”
“(心语)我会照顾好她们。主人…一定要活着回来。”
“(心语)你怎么和雪雪一样瞎操心,这可不像你。放心吧,如果事有未逮,跑路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不觉得自己的决定是不是过于夸张。与未知为敌,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但雪雪她们绝对不能成为牺牲品。
若是真没那么严重,把她们喊回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张昀撒开抱着雪雪的手,环视四周:“好了,刚才我说的话都收到了吧?都快走吧!”
人群因突发的情况变得嘈杂,但在上级女奴们的指挥下、并没有出现什么混乱,所有人都穿上自己的衣服,井然有序地散场。
张昀猛地握拳,红绳嗡鸣、异色闪烁,硕大的血红触手自手腕间盘旋升起,化作结实的外肢、笼罩周身。
他正准备腾空而起,却忽然想到一件事。思索片刻、跃起的动作慢了半拍,又回过头来,从魔环中取出一柄形色古朴的石头钥匙。
按照系统之前的说法,魔环升至顶阶的奖励、就是这把钥匙的使用权。
“雪雪。”
他俯下身子,握起雪雪的手腕、将钥匙塞进她的手心:“这个东西你拿好,别弄丢了。”
“…这是什么?”
“一把钥匙。至于怎么使用,我现在还不知道,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那、那我先帮你保管,等你回来我们一起研究!”
“好。”张昀笑了笑,不再迟疑、遍布周身的触手同时一弯、又瞬间绷直,巨大的弹力带着他以飞一般的速度冲出会场,消失在众女的视野中。
天空很阴,乌云密布,但就是不见下雨。张昀操纵着触手在城市的上空腾跃、风声唳啸,卷得他一身风衣猎猎作响。
其实,他完全可以带着后宫扭头就跑、一走了之,但他没有这么做。
不仅是因为舍不得这辛苦打下的偌大家业,更是因为他已经受够了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
他要做个了断。
只是不知,这需要了断的对象,究竟是系统,还是……
“……林鸢?”
张昀面色阴沉,冷笑着念出这个名字。
341夏颖的心思
干净整洁的厨房中,身披围裙的少女正在灶台前忙碌着。
“他们的身影在天边流浪~脚步踏过无数美好时光~…”
夏颖的心情不错,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将做好的菜肴匀出一半、用锅铲仔仔细细地盛进保温盒中,金灿灿的熟虾刚从锅里捞出,还蒸腾着喷香扑鼻的水汽,香甜的汤汁从虾尾滴落,在盒底积成薄薄的一层。
保温盒装满后,她就放下锅铲,将盒子盖好。嘟着嘴寻思了一下,又在外面包上两层塑料袋,牢牢系紧。
“好,这样应该没问题啦。”夏颖自言自语地笑道,她转身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现在是下午四点十分,距离她和张昀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按理说她没什么可着急的,但刚做好的爆虾、放久就凉了,而且看外面的天色,要是不早点出发、说不定就会被暴雨堵在家里。
还是现在就走吧。
夏颖寻思了一下,换上一身衣服、从鞋架旁拿起一把雨伞,穿好自己的小皮鞋、拎起保温盒
正要推开家门时,她想起一件事,目光朝身旁的衣架望去,那里挂着一条长长的项坠——正是张昀送给她的那个。
夏颖嘿嘿一笑,将项坠挂在脖子上,这才从家中离去。
公寓离大厦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太远,坐车的话自然很快,靠走的差不多二十分钟,夏颖算了一下时间,决定走着过去。
虽然刚从张昀那儿赚了一大笔工资,但她平时过的都是精打细算的日子,只因经历过入不敷出的生活、所以节俭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夏颖提着饭盒、握着雨伞,脚步轻快地走在马路上。
天色阴沉,空气也闷得令人喘不过气,但这都无法成为让夏颖心情低落的理由,她一直是个乐观开朗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虽然这个城市对她来说还有些陌生,但现在的她有了新的工作、有了家和朋友,一切才刚刚开始,一切都不晚。
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在这个花季少女的心中,目前唯一的苦恼可能只有
走着走着,她的脚步慢了几拍,只因前方的路口处,一对情侣挽着手从她面前经过。他们看起来很年轻,像是大学生,一边走着、一边亲昵地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一点儿都不避讳旁人。
夏颖撇了撇嘴,和两人擦肩而过。
她喜欢张昀。
对深藏在自己内心的这份情感,她一直无法笃定。三年前和张昀的偶遇,像是她在歌里唱的那颗流星,只在她的世界里划过一瞬,留下无法分辨的模糊影子。
那时的她还读不懂自己的心,只是很想在演唱会后和张昀再见一面,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只能在遗憾中匆忙奔赴下一个城市,时光匆匆、一转就是三年。
这些年里,她以为自己已经将他遗忘,可每当站在舞台上时,还会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下方的人海,期待又一次流星般的相遇。
后来,她觉得自己真的把张昀忘掉了,记忆中这个大男孩的模样愈发分辨不清,只剩下这个名字、和她为他写的这首歌。
夏颖不知该如何形容这样的感觉,就好像这个人从星星变成了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上,写意又朦胧。平时的她不会留心,但夜深人静时,却总也无法控制心中的烦闷,总想把窗推开、朝它说些悄悄话。
她本以为两人再也不会相见。
直到来自纹心的一纸邀约,她又见到了他。
记忆中的身影终于变得清晰,那个挂在天上的男孩落在了地上,站在她面前。
他变瘦了,额头上多了一道伤疤,但头发依旧和以前一样乱乱的,说话的声音也和以前一样;他竟然是纹心的大老板,想到是他想要见自己,她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他身上还有许多秘密,比如召唤那个什么触手,竟然还能带人飞起来,终于解答了她在那场雪夜中的疑问……
三年过去、张昀在变,她也在变。但她发现自己还是那么喜欢他,这份炽热的情愫将她的心装得满满,简直多到要溢出来。
可能这就是一见钟情吧,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夏颖知道张昀有女朋友,但不觉得自己就没有机会了。在她看来,只要两人没结婚,走到最后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哎,这话怎么茶茶的…
其实她也不想当小三,但张昀雪雪这对情侣却是一个比一个诡异,一个说自己未来的梦想是创造后宫、另一个更是言语暧昧、在餐桌上暗示张昀还不止她一个女友……这就让本来因为张韵“名草有主”而丧气的她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其实她还蛮开放的,要是张昀真的有“后宫”,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有钱人嘛,哪个不是这样子,再加上张昀还是又高又帅又年轻的有钱人,在家里养几个妹子怎么了!就是不知道除了雪雪之外他身边还有几个人,最好不要超过三个…
夏颖一边赶着路,一边满脑子胡思乱想,时而犯着花痴、时而撅嘴吃醋,可爱的模样让路人频频侧目。
走着走着,她忽然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等红灯,而是被人群拦住了去路。
什么情况,前面出车祸了吗?夏颖眨了眨眼,朝前方望去,只见目光所及之处黑压压的到处都是人影,市民们拥挤在一起,举着手机、抬头朝同一个方向望去。
夏颖有些发愣,怎么大家都往天上看,有飞碟吗?
她效仿旁人的样子抬起头来,目光越过嘈杂的街巷,落在马路尽头最高的那栋建筑上。
夏颖惊呆了,瞪大了双眼:
“那是…什么?”
342遥控全城
在触手巨大的推力之下,张昀离公司越来越近。
等到快要抵达跨江大桥时,他却忽然慢下了脚步,一个飞跃、来到韶光总部的天台之上。
这个高度和距离、足够他将纹心大厦尽收眼底,以他的目力,那边的一切都清晰可见,连那巨大肉瘤体外的触须都看得一清二楚。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肯定是系统弄出的幺蛾子,多半还和在收藏室中被关了数日的林鸢有关系。
其实,张昀原本打算把林鸢关个几天、就把她放出来,换个花样继续调教她。但最近这些天身边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又是实验体出产、又是逐凤仪式,身边又出现了时月这个让他非常感兴趣的大美女,一来二去,就把林鸢的事情给忘了……
要是有人提醒他,他肯定能想起来。可偏偏身边的几个后宫这么多天以来没有一个人提起林鸢…这一切都太过巧合,让张昀不禁怀疑是不是系统从中作梗,对他们的记忆动了什么手脚。
于是在刚刚赶路时,他用心语和几个女友逐一确认了情况,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除了雪雪和婉音,其他人甚至不知道林鸢被关在收藏室,还以为她和以前一样在警署加班…
张昀不禁抚额,这次真是闹了个大笑话,只能苦笑着承认自己的失策。
但他妈的,谁能想到,只是把她多关了几天,竟然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触手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试图命令几个女奴冒险去楼顶看看有什么动静,但无一不是在靠近之后就失去了联系,【心语】无法沟通,【共感】也失去作用,只有铭文舆图上闪闪发光的光点能证明她们还活着。
这样的情况让张昀心头一凛、暗生警惕。
不管这颗大肉瘤是什么东西…看起来,是不小心养出了一个天敌啊。
但是谁说他要自己一个人解决问题的?
站在天台上的张昀,忽然露出莫测的冷笑。
不出半分钟,剧烈的轰鸣声从天边响起,墨辉市的上空出现了几道不起眼的黑点,随着时间推移、它们的模样变得愈发清晰:那是一队成编制的武装直升机,挟着滔天气浪、声势浩大疾驰而来。这些翱翔天际的钢铁巨兽与他擦肩而过,卷起的冷流将他的风衣吹得更响。
视线转向地面,醒目的车流从不同方向朝纹心大厦的方向汹涌而来,有的闪着警灯、有的通体黝黑或是带着一层墨绿色的迷彩,警车、防爆车、装甲车……它们呈“1”字队列,如一柄柄利刃出鞘,穿梭在墨辉市的大街小巷,朝目标汇聚而去。
其中有一支车队最为醒目,它们看起来不太起眼、车顶却装着类似雷达的大型器械,它们是第一个到场的,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大厦包围,有它们在,方圆数百米内的信号和网络皆被屏蔽中断,没有任何消息能通过电子设备传播出去。
而张昀则是稳坐鱼台,隔着长河远远地与那颗肉瘤对望,没有一丝的慌张。
“‘墨鹰’支队已到达指定位置,请主人发出指令!”
“银剑突击队已到达指定位置,请主人发出指令!”
“部队已按计划完成部署,各点位已就绪,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可以执行任务!”
“报告主人,信号干扰屏蔽装置已全部到位,覆盖面积……”
“网安回复,开始对全城信息进行实时监控…”
各种各样的声音通过心语或是耳机响在张昀耳边,女性居多、也有不少男性。
武警、特警、各大部门、甚至是军部,在张昀的示意下、皆紧急动员起来,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在很短的时间内,全城都进入紧急状态。
正常情况下,想做到这样的事几乎不可能。
但在张昀逆天的洗脑能力之下,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即刻动员,封锁消息,隐瞒动向,跳过上级,无视繁琐的流程和规则,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手和眼,让城市中的一切无所遁形。
曾经,这些无形的“大手”和“眼睛”将张昀耍得团团转,逼得他抛家舍业、迫不得已假死苟活。
现在,他们都成为了张昀的助力,为了主人的安危,不顾一切、倾巢出动。
他可不是在纹心这个安乐窝里躲藏了三年,这才是他这些年卧薪尝胆的成果,为了控制如此之多的人,他早就不知将多少女人化为自己的食粮。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终于在今天得到了回报。
不过,张昀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这颗“肉瘤”中断纹章效果的能力令他心惊,既然是系统搞出来的麻烦,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他面色沉静,心中仔细地将事情从头到尾地梳理了一遍。
为了给魔环升级,他用魔环“寄生”和“孕育”的能力打造出了触手房。
分出的一部分触手似乎有了一定的自主性,不受控制,甚至连魔环本体都受到了影响,偶尔会变得反应迟滞,连他这位宿主都无法得心应手地操纵。
升级至顶级后,操纵起来倒是不那么迟钝了,但触手房中却发生了异变,还诞生出了这么一个巨大的怪东西。
难道,自己培养出了一个新的“魔环”吗?
张昀越想越感觉烦躁,因为他知道现在猜也是瞎猜,因为信息完全不对等,这个系统真是成天不干好事,只会给他找麻烦。
他也是个老书虫了,网上的那些系统文看了没有上百也有几十本,怎么人家的系统都是把信息一清二楚地列出来,还能升级加点,到了他这、什么都藏着掖着的,那些能力的描述也都是模棱两可,连话都说不明白。
想到这里,张昀就一肚子的不满。但他知道,自己也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
不管你是新的“魔环”,还是什么未知的东西…该有的‘弱点’总该有吧?
过往的一幕在他眼前一闪而过,那是他与林鸢对峙的那晚,她对自己说的话:
“你的触手看似无坚不摧,实则弱不禁风,对火器的抵抗力基本为零…”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纹心大厦的方向遥遥点指,双眼一狠:
“给我炸烂它!”
343混乱
“报告主人,下方的人群还未疏散完毕…”
“一群牲畜的死活有什么可在意的?”张昀冷笑着回答:“服从命令!”
直升机上的飞行员神色一凛:“是!”
张昀抱着双臂,冷眼看着头顶的直升机群向纹心大厦驶去。
他本就是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自从拥有了纹章的能力后,这一点又被无限地放大。
时至今日,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不是人还不好说。
身为一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他真正在乎的,除了身边的几人,只有他自己。
他连这些女奴的性命都不在乎,可以随意命令她们为自己牺牲,又何况是陌生人?
若只是死掉些人就能解决这次的危机,对张昀来说才是“兵不血刃”的完美结局。
就是费尽心血打造的大楼可能要花一些时间重建罢了。
直升机群呼啸而过,为首的两架已经激活了武器,狰狞的机枪火舌喷涌,几道飞弹尾部坠着白烟、朝肉瘤所在的方位激射而去。
看见那颗肉瘤的第一眼,夏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逃跑,而是张昀。
前几天她才见过张昀给她展示的异能——那条触手,眼下那颗肉瘤外表的颜色和他召唤出的触手非常相似,所以立刻就想起了他。
发生了什么,是他出了什么意外吗?
本来还非常放松的夏颖,心一下揪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试图联系上张昀,可是屏幕的右上角却显示不在服务区,连网络都连不上,这让她更加焦急。
身后,遥远的方向隐约传来警笛的鸣响,夏颖明白,无论此时的大厦中发生了什么,肯定已经引来官府的注意,这里可能没多久就要被封锁隔离。
要回去吗?
她看了一眼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目光再次朝纹心的方向望去,巨大的赤红肉瘤宛若一颗暗沉的太阳,在漫天乌云之下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好可怕…
她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脚步,但又硬生生地止住。
看这样子,应该是他的“超能力”暴露了,甚至已经被官府的人注意到,那之后会发生什么?也许纹心会被关停、也许他会被抓起来被当成小白鼠研究、也许……
他会死。
夏颖的眼圈瞬间红了。
夏颖用力抹了一下眼角,摸着脖颈上的吊坠,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将手中的雨伞丢下、抱着饭盒,朝人群中挤了过去。
越靠近纹心,马路上驻足的人越多,人数已经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程度,几乎每个人都是肩碰着肩、脚挨着脚,也许有人想离开、但因为围观的人太多,被夹在中间根本挪不开步。
如此拥挤的人群中,夏颖依然矢志不移地向前走着。她一边说着“借过”、一边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保温盒,使出浑身解数、在人与人之间紧窄的夹缝中穿梭,她这样硬挤自然免不了磕磕碰碰,有时头撞到了别人的身子、有时不小心踩到了别人的脚,引来一连串数落和谩骂声。
夏颖毫不在意,哪怕已经有点喘不过气、哪怕头绳已经被蹭开,她依然努力地迈开步子、越过一人又一人。她个子不高,混在人群中时连两侧的楼房都看不见,但她知道自己只需要往前走,往前走就好了。
过往的一切如走马灯般在眼前浮现,虽然相处的时日不算多,但这个男人早已在她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还想和他一起走遍墨辉的大街小巷,还想为他再做一次家乡的菜,还想在和他再登上一次夜幕中的摩天轮、一起发呆一起看星星…
两人上次的见面还是在他留下的出租屋里,她不要这是最后一面,她还没来得及亲口对他说一句,“我喜欢你”。
“轰轰轰——”
上空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夏颖双眼一花,被震得有些耳鸣,只得暂时停下了脚步。
接着,身边传来各种各样的尖叫声:
“爆炸了!爆炸了!快跑啊!!”
“往后退!别挤了、往后退!!”
“救…啊——!!!!”
夏颖惊恐地抬头,高楼之上、浓烟滚滚,附着其上的肉瘤在烟雾笼罩下已经看不清模样,但大厦顶部的一角却在爆炸中被崩飞,无数混着钢筋的石块与玻璃碎片携着黑烟、如雨般向下方的人群中坠落。
有几个人连求救声都没有喊出来,就被巨大的碎石砸在了身上,身体扭曲、血浆四溅,当即就没了呼吸,几滴血花溅在夏颖那苍白的脸上,让她浑身颤抖。
这残酷的一幕终于驱散了人们围观的念头,惊慌与恐惧在人群之中蔓延,拥挤的小巷一时无比的混乱,每个人都开始拼命地向外跑。
可是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
越是靠前的人,越想往后跑,人群推搡着、摩擦着,尖叫与怒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汹涌的人潮中,柔弱的夏颖像是一片飘零的孤叶,被这场亡命的风暴裹挟、推动,无法自主、随波逐流。
现在,她想往前走也不行了,只能被身边的人推着向后退去。
“不要…不要推…”她拼尽全力地大喊,但根本没有人理会她。惊恐之下、危机关头,人人都是最残忍的利己主义者,自己的性命尚且不保、又怎么会在意一个陌生小姑娘的死活?
到了现在,夏颖还搂着怀里的饭盒。
如果她把它扔掉,或许还能凭借瘦小的身体再从人群中穿回去。
可是她没有。
她咬着牙、低着头,紧紧地搂着这小小的饭盒,手指都失去了血色,却愣是不撒手。
终于,她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代价。
因为无法保持平衡,在被人群推出去数米远后,她的脚不知绊到了什么,身体一歪、趔趄着跌倒在地上。
爆炸的余波还在继续,一块巨石砸在一辆停在路边的电瓶车上,巨响轰鸣、火焰翻腾,一跃就是数米之高。人们心中的恐惧还在上升,倒下的夏颖成为了一处救命的缺口,立刻被后方的人挤上来。
保温盒被踢翻,塑料袋被撕开一个缺口,金黄的熟虾卷着汤汁洒落一地。
夏颖伸手去勾,却被一只脚踩在胳膊上,重压让她发出一声惨叫,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被踩碎了。
“别推了、别推了,前面有人倒了——”
“又爆炸了!着火了啊!快找灭火器……”
“往前走啊,磨叽什么,老子可不想死!”
“停下、停下,脚底下有人!”
“啊别拽老娘的头发,想死吗你?!”
“该死的,把店门打开,放人进去!”
“装不下了,装不下了!!”
“官府和警署的人呢,警署的人怎么还没来——”
嘈杂的人声淹没了夏颖的呼救,无数双脚落在她娇弱的身体上。
胸好闷,身体好痛,好晕,不要踩我…
我…我要被踩死了吗…
张昀…
她的手上已经没有了能抱住的东西,却下意识地朝向胸口摸。
那是张昀送给她的怀表。
可怜的少女将它紧紧地贴在胸口,蜷缩在冰冷的水泥路上,失去了意识。
344夺走
飞弹倾射而出的瞬间,张昀闪过一瞬的畅快,但依然保持着冷静。
他不相信能这么轻松地解决。
张昀站在韶光的楼顶,静静等待那片浓雾散去,对那些遥遥传来的惨叫,他充耳不闻。
螺旋桨刮起的飓风让烟雾散得很快,稀薄的尘烟中,肉瘤已经被炸的面目全非,原先覆盖的位置变成残破巨大的缺口,从外面能看到顶部三层楼内被炸毁的地板,还有那些东倒西歪的家具和办公用品。
“肉瘤”成为了无数散落的触手,它们如同被炸开的血肉、遍布大厦顶层这道“伤口”之上,受到如此猛烈的攻击,这些触手还未彻底失去生命,像一条条挣扎的毒蛇般在残垣断壁之间蠕动,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但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爆炸的中心点,竟出现了一团诡异的紫光,所在之处、空气如被火焰灼烧般变形扭曲。
张昀才刚望过去,便感觉精神一阵恍惚,只觉得那道紫光无时无刻不在“变形”,有时是人、有时是动物、有时又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莫测形态,目睹这一切的同时、极度混乱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像是万千男女汇聚在一起齐声唱诵、又像是无数只恶魔在呢喃轻语,这诡异的声音直接响在他的脑子里,让他头晕目眩,差点无法站稳。
不能直视!
这是张昀心中升起的第一个念头。
随后,他就发现手腕处传来一阵刺痛,心中越来越强烈的危机感令他下定了决心,一边侧头回避那道紫光骇人的凝视、一边猛地将魔环摘下、远远地朝楼外扔去,身形向后暴退!
张昀已经做得够快,但急转直下的态势远超他本来的预想。
魔环还未坠落多久,竟忽然在半空中扭曲变形,化作触手团聚的形态,如一只灵活又巨大的章鱼、攀着墙壁朝他扑了回来。
张昀试图不断地发出“命令”,但平日里格外顺从的魔环却不听他的使唤,几条触手迎空一涨、变作束缚他的囚笼,将他的四肢牢牢拘束。
该死!
熟悉的飞驰感再度涌来,但这次不是他在操纵触手,而是触手在拖着他走,巨大的拉力让张昀的脸都变得扭曲起来。
虽然没有直视那道紫影,但他还是清楚地看到,魔环的首端坠着一道紫色的光线,这正是它行进的路线,目标是刚才爆炸的地方。
它要把我拽过去!
不能坐以待毙!
“继续开火!”
张昀用心语怒吼,在上空盘旋的直升机编队收到指令,一齐开始新一轮的火炮攻势,乌云之下火光冲天,升腾的炎浪点燃大半苍穹。
但效果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好,武器轰炸了一轮,那道紫影只是稍微晃动了一下,子弹与利炮像是穿过一道虚影,只将纹心的大楼轰炸得更加面目全非。
激烈的战斗中,新的异变陡然发生。
拖拽着张昀的魔环之上闪过一阵异色,接着,一个熟悉的物件从它体内腾空而起,以更快的速度朝紫影的方向略去。
张昀看清了,那是他的“绘身笔”。
笔杆在半空中转了一圈,来到紫影的头顶,凭空勾勒了几下,就描绘出了一道人形,然后转瞬间消失不见。
接下来被“截胡”的是“训奴鞭”。
因为这条鞭子的威力太过离谱,所以张昀没用几次就封存在了魔环了,一直没怎么用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这未知的存在夺走。
训奴鞭来到人形“身体”的正中央,化为了祂的脊骨,随后沿着人形的线条,在惊人的速度中生长、蔓延,最终变作一具完整的人体骨架,只不过这骨架不是白色、而是泛着诡异的深黑色。
之后是“囚奴瓶”。
瓶子飞到一半时,突然爆发出咔嚓的脆响,变作碎片,又在白光中由固态转为液态,流淌进这具黑色的骨骸之中。银色的水液环绕着骨骸一圈又一圈地流淌,如血液一般,所经之处、无数的器官凭空孕育,望之令人不寒而栗。
到了这一步,张昀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直视这道诡异的人形了,虽然头依然很痛、耳边也不时响起细语声,但不至于影响他的思考。
之后,“计时独眼”一跃而出,在血雾升腾中成为了祂的右眼,在眼窟中咕噜噜地转着圈,与这只眼睛对视的瞬间,张昀心中泛起一阵强烈的恶寒。
最后是“催命铃”与“虚像之晶”,张昀没看出它们变成了什么东西,只发现在它们没入骨骸之中,那只独眼变得更加灵活,像是忽然有了情感,用戏谑的目光朝他遥遥望来。
祂伸出一只手,迎向正被触手拖过来的张昀,随后,一道流光自张昀体内飞出,飞入祂的掌心。
空虚之感油然而生,张昀非常确信,这东西似乎从他体内夺走了什么东西!
他想命令附近的部队继续攻击,却发现耳边的无数声音忽然中断,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只余呼啸的风声。
张昀面色一紧,急忙唤出“罗盘”,属于“副纹章”的罗盘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缺口。
“心语”被夺走了!
张昀心头猛地一跳。
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眼下正发生着什么。
绘神笔凝成形体,训奴鞭化作百骸,囚奴瓶融出血脏…
这些系统赐给他的奖励,如今通通变作别人的嫁衣。
他现在失去了“心语”,如果一切如他所料,那么接下来他还会失去更多的东西,不只是他的能力,怕是这一身血肉,也会成为眼前这具人形的躯壳!
系统分明是在养蛊!
而他自己,与其说是“宿主”,不如说只是系统为了达成目的,培养出的“肉奴”。
隐藏了这么久,它(祂)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朝张昀张开獠牙:目的显而易见,就是夺舍他这位宿主,借体而生、重见天日。
至于最后“重见天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便不得而知了。
但张昀现在无需思考这个问题,也没有时间去查清真相,因为无论怎样、最后活下来的绝对不是他。
只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不只是【心语】,【爱恋】与【分身】也接连失去,罗盘之上又出现了两道空缺。
不能再等了,祂夺取纹章的顺序完全没有规律可循,如果最重要的几个纹章被夺走、他就失去了翻盘的底牌!
先前,为了解决经常失去理智的难题,他背着所有人、找到了一条与系统对抗的路。
现在,是时候将这道底牌翻出来了。
但身前的骨骸根本不给张昀喘息的时间,五指关节猛地一握,魔环行进的速度变得更加迅猛,须臾之间就扯着他横跨长河,张昀胸口一闷、极速流动的气流令他难以呼吸。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道白花花的身影从残垣中一跃而出,扑向那具伟力惊人的骨骸。
345卡bug
人影的样子有些狼狈,头发乱糟糟的,半裸的身体上还缠着一条条触手,但张昀还是一眼看出那就是被关了数日的林鸢。
只是她的状态有些奇怪,双目有些失神,从乱石堆中爬出来时,并没有朝骨骸和张昀这边投来关注,在原地呆愣了片刻后,却突然朝着那具骨骸冲去。
在魔环的牵引下,张昀与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只是这么短暂的一会儿功夫,他又接连失去了【服从】、【木偶】和【淫堕】,身前漂浮着的虚化罗盘正变得越来越空,再这样下去,他将失去自己的全部能力!
但林鸢的出现为他争取了一瞬的机会。
不知为何,骨骸似乎没发现身后的林鸢,待她扑上来时,黝黑的头颅突然九十度向左扭转,甚至向后退了半步,像是被吓了一跳。
祂手臂猛挥,似是要将林鸢推开,随后张昀看到了他无比熟悉的一幕:两道纹章从祂的指尖飞出、没入林鸢的身体里,森森白齿张开又合拢、在用旁人无法听懂的语言说些什么。
祂在对林鸢发号施令!
但骨骸的举动没能奏效,因为那两枚纹章从林鸢的背后穿了过去,而后者的指尖已经碰到了祂的身体。
只是轻轻的接触,便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灿紫色的光芒向外激射,林鸢身子一歪、就从原地消失,像是被人拽着手臂、“吸”进了骨骸之中。黝黑发亮的人骨之上,终于开始出现皮肤和肌肉,将那些鼓动的脏器包裹在肌肤之下。
两声尖叫从祂的嘴里爆发而出,一声是林鸢的、另一声和刚刚钻进张昀脑海的呓语别无二致,但放大了无数倍,令他不由得又皱紧了眉头。
获得身体的骨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从容,祂捂着脑袋、身体颤抖着向下躬去,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不停地发出厉吼与尖叫,有时是呓语、有时是林鸢,有时像是没变声的小孩、有时又像是成年的男人。
拖拽着张昀身体的魔环已经不动了,他的身体停留在半空中,距离骨骸只有十数米之遥,他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一直没有停下思考。
刚才发生的这一幕让他确定了几件事:
骨骸虽然能夺走他施加纹章的能力,却不能收回铭奴身上的纹章,也不能重新铭刻,这说明每个铭奴只能被同一纹章铭刻一次。即使张昀一时失去了能力,但铭奴的归属依旧是他这位老主人。
骨骸无法判断眼前的人是不是已经被“铭刻”,刚刚祂试图操纵林鸢的举动便是证据。
骨骸“重生”的过程似乎是不可逆的,而且存在必要的顺序,这样的顺序甚至连祂自己也无法控制,不然祂完全可以将林鸢从体内排斥出来,而不是如此痛苦地融合。
张昀眼眸低垂,尽量不暴露自己的表情。
他已经找到了胜机所在。
“干得漂亮,林鸢。”张昀轻声说道,朝那尚在“长肉”的躯壳望去。
人影已经不再颤抖,缓缓地直起身子,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外表却让张昀惊讶。
因为祂实在是太美了,美得就像是从古典画中跳出来的人物,四肢修长、体态优雅,一袭如瀑的长发无风自动,白皙光洁的肌肤如玉石般纯净无瑕、没有一丝污秽之感。明明是女性的身姿,但身下又有属于雄性的特征,五官亦是魅惑之中带着端庄,亦雌亦雄、似男似女,令人着迷,在那带着一抹英气的眉宇之间,依稀能看到一丝林鸢的影子。
一瞬间,张昀感到热血上涌,下体甚至有了反应,想要将眼前之人扑倒、狠狠地玩弄凌辱。
不对!
他用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一道血流从嘴角流下,让自己强行冷静。
深吸了一口气后,张昀开口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人影只狗狗地朝张昀望来,不发一语,只是朝他遥遥点指,神色漠然,如一位神明高高在上,俯视一只渺小的蝼蚁。
“又想夺走我的能力吗?那你就试试吧。”
但张昀却已经没有了惧意,面色讥讽地一笑:
“别以为只有你会‘变身’。”
这次轮到人影诧异了。
只见被束缚在半空之中的张昀,身体忽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腰型收缩、胸脯隆起,一头短发迎风飞长,如流飘散;他的皮肤愈发细腻白皙,脸蛋更加圆润,五官柔和精巧,连下巴上的一点点青色的胡茬也消失不见;鼻子缩小的瞬间、眼镜向下滑落,露出一对可爱又妩媚的双眸。
“你不说话,那我就把你当成系统的本体了。”张昀的声音亦发生了变化,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音色如雀玲珑:“你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比我至今遇到的每一个对手都要难缠,不过嘛…
你能搞定‘宿主’,但能搞定‘宿主的铭奴’吗?”
现在的张昀,已经在命锁的权能之下变成了女性,并自己给自己铭刻了纹章。
现在的他(她),既是宿主、又是自己的铭纹者。
身前的人影非常明显地愣住了,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伸出的手就那么直直地停在半空。
“怎么不动了,刚才不是还挺能耐的吗?看来你的智商实在不怎么样啊。”
张昀故意用着嘲讽的语气,试图激怒祂:“如果你真的是系统本体的话,应该记得【辐射】的描述吧?”
“将铭纹者身上的纹章向身边其他人扩散。”
“这个‘其他人’,可没说宿主不算在内啊。”
“我这个人嘛,兴趣不多、爱好泛泛,平时除了玩女人就是打游戏,几乎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天赋。”
“但要说‘卡Bug’,我还是很擅长的。”
346勘破服从
没错,张昀就是卡了一个“BUG”。
在这之前,他已经用【辐射】给自己铭刻了【魂锁】,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与系统的侵蚀对抗:通过操纵和修改自身的“灵魂”,他便可以轻易地控制思维,维持理智。
又在刚刚,他又以林鸢作为媒介,将她身上其余的纹章都转移给自己。
可惜,在林鸢与人影融合后,张昀与她之间的纹章感应消失了,短暂的时间里,他只来得及将【淫堕】与【命锁】铭刻给自己,现在他身上只有淫堕、魂锁和命锁。
不过这就足够了。
张昀其实在赌,赌的是系统究竟如何定义纹章的“拥有权”,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利用纹章效果中的漏洞,利用暧昧的文字描述,利用“‘施下的纹章无法收回”的铁律,成功地将系统绕了进去。
他是宿主,可他又是属于自己的铭奴,现在,系统再也无法夺走他身上的纹章。
面对张昀的嘲讽,人影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祂如先前一样冷漠,在略作停顿之后,继续抬起右手,一头长发无风自动。
张昀面色凝重,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之人的动作上,不敢有丝毫怠慢,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才是重点。
外人看不见,但张昀却能看见,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光点从祂的指尖飞出,朝他的身体袭来。
那是【服从】!
张昀亲眼看着它徐徐飞来——不是不躲,而是他心里清楚,纹章一经施出、成为目标的铭纹者根本无从躲避。
走到今天,【服从】可以说是张昀最大的功臣,没有服从、他根本无法组建这么庞大的后宫,更别提组建凤心、成立纹心,在这座城市中称王称霸。
这个纹章的能力实在太过强大,只要轻轻一碰、就能将人洗脑操纵,即使后来有了魂锁和命锁、张昀也一度觉得“服从”才是最厉害的能力,是系统能力的精华所在。
他深知【服从】的逆天威力,他也曾无数次想象过,如果有一天系统用它对自己开刀,到底应该如何应对,却始终找不到解。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杞人忧天,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
让无数女人俯首称臣的暴君终于被自己手中的利刃反噬,使人臣服者终究成为臣服于人的傀儡,听起来很有戏剧性,仿佛命中注定。
但…
真的是命中注定吗?
他的瞳里倒映着【服从】发光的影子,目光的焦点却不在它身上,无数场景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那是从记忆深处涌现出的,平时未曾留意、微小又琐碎的片段:
昏黄的灯光下,满是锈迹的残破大门前,文茵将手机递过来: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奴给《心奴守则》拟了几条新的规矩,需要主人亲口念一下,不然我怕没有效果…”
温馨安静的教室中,雪雪在日光下用笔杆敲着自己的嘴:
“那…你把列表里有‘淫堕’的人给我拉个名单,我负责把她们喊过来,你用‘魂锁’给她们修正就是了。说不定放学前就能把问题解决呢?嘿嘿。”
清冷的月色下,被触手缠住身子的林鸢冷静地开口:
“这种洗脑是作用于意识层面的,但通过催眠这种修改意识的方法,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回避你的能力。”
不同的人、不同的声音、不同的场景,最终汇聚在一起,化作同一个画面:无声无光的黑暗中,无数白茫茫的细线穿过身前的裂隙、朝他涌来。
那是几年前,他因爆炸失去意识时,恍惚间看到的一幕。
现在,他又看见了那若有若无的白色光线,不过不是在黑暗里、而是在他那多彩的“灵魂”中。
这位不速之客汹汹来袭,像是一条通体雪白的毒蛇,吐着寒信、朝他灵魂中最大的两个“泡泡”露出獠牙,试图将他的意识和记忆侵吞占据。
就在此时,一个小小的人影从记忆的光泡中一跃而出,像是张昀的分身,他手握长剑、奋力一跃,狠狠地朝着狰狞的白蛇斩去。
剑刃与白蛇碰撞的瞬间,引发的波动让所有的光泡都在颤抖,蛇身之上的白芒黯淡了一瞬、但气势却丝毫不减,转而缠绕在剑身之上,一刻不停地继续侵蚀和吞噬。
一击不成,张昀迅速收回了攻势,人形与剑刃一道扭曲变形,化成一层坚实的屏障,将所有的光泡封闭其中。
“白蛇”在屏障外野蛮地横冲直撞、试图强行凿出一道缺口,巨大的冲击力让张昀的灵魂摇摇欲坠,宛如被卷入风暴中心的孤舟、不知何时就会倾覆。
可这只小舟就是不倒。
不仅不倒、甚至还在风浪的“锤炼”中不断地成长,灵魂的震颤中、无数的光泡在向内合拢、汇成一道,与保护它们的屏障融合交织。
“既然都说我是神,那我成个神让你看看。”
张昀的双眼蓦地睁开,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虚无的意识中,灵魂化作凝实的人形,一把握住那气势汹汹的白蛇,用力一握、白蛇化作无数光点,灰飞烟灭。
下一个瞬间,张昀的背后忽然出现了什么像刀片一样的东西,它们一闪而逝,接着,困住他四肢的触手便被齐齐斩断、平整的断口出血肉模糊。
他借力向空中跃去,身后的刀片眨眼之间竟变成了庞大的翅膀,布满白色羽翼的巨翅托着张昀的身体,让他悬停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望着“系统”。
“你最大的失误,就是将【魂锁】和【命锁】的权能给了我。”
张昀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脸上再无一丝惧意:“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的回合了?”
347奇想之战
张昀在说话的同时,也在时刻观察着人影的状态
祂的样子有些奇怪,一击不成之后、并没有继续朝张昀望去,而是将目光投向远方,缓缓地扫视,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祂在找什么?
张昀注意到祂的双眼还是望了过来,但看的不是他,而是越过身体、投向他背后非常遥远的地方。
他心头一跳,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背后的羽翼轰地一声成倍变大,封住人影的去路。
张昀的反应极快,快到让人影感到恼怒,祂双臂一挥、无数触手从祂的背后涌现而出,铺天盖地朝张昀飞扑而去,祂的口中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厉啸:“……!!”
祂的咆哮如一支疾驰的哨箭、狠狠地从耳道刺进张昀的大脑中,剧烈的耳鸣中、头好似被针扎一样痛——张昀听懂了,祂在说“滚开”。
“原来你会说人话啊。”
张昀咬牙切齿、嘴中蹦出这几个字,努力保持身体平衡的同时,左手在头顶一撩、一根飞扬的发丝在半空中扭曲形变,竟然变成了一副耳机,严丝合缝地扣在头顶,头梁上甚至还带着两个猫耳朵。
“嗯,这下声音小了点。”
张昀还没自负到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程度,但他对魂锁和命锁的掌握确实达到了新的境界,这让现在的他格外自信。
对他来说,接下来,就是“想象力”的战斗。
无数触手从前方呼啸狂涌,宛如一道血红的巨浪,遮掉大半天空。
张昀不闪不避,张开双手、十根手指在须臾之间化作遍布锋锐螺纹的钻头,如十条钢铁巨龙般腾空而起、在遮天的触手群中盘旋搅动,只是一个来回、便撕出一个巨大的口子,血色如雨自高空落下。
人影用触手略作阻挡后便在原地不见了踪影,张昀的耳罩两侧突然分别冒出一只“眼睛”,转动几下后便立刻察觉到人影在哪儿——祂抓住张昀被阻挡的机会,从他的右侧一跃而起、从行进的路线来看、祂的目的地依旧在张昀的身后。
祂的样子看起来不怎么好,虽然肉身已与正常的人类无异,但躯体还在时不时地震动、甚至出现了好似幻象的“重影”,在扭曲波动的重影之中、张昀又看到了林鸢的脸,像是在痛苦中不断地挣扎。
结合刚才发生的一切,张昀福至心灵、几乎是一瞬间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人影在重生时夺走了他身上的道具和纹章,那么反过来、如果祂没能将所有的道具和纹章都夺走,那就无法成功!
魔触之环、绘身笔、囚奴瓶、训奴鞭…这些东西组成了祂身体的各部分,但还有一个东西、祂现在还没能拿到手。
“往返之钥”。
这柄钥匙,它的描述是能够“打开异世界之门”,而且必须要等魔环晋升到高阶之后才能使用。
现在魔环已经被夺去,张昀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使用它的权力,既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也不知道它会带着他们去往哪里。
但这些问题对现在的张昀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了人影需要这柄钥匙完成最后的融合!
人影现在的状态一看就非常不稳定,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不顾一切地往张昀的身后冲、证明往返之钥对祂来说真的十分重要。
张昀将钥匙交给雪雪,本意是想给自己和后宫们留一个退路,没想到歪打正着、将系统的弱点暴露出来,创造出了反攻的良机。
“想去找雪雪?那就更不可能让你走了。”
张昀目光一狠,趁着人影被迫停顿的间隙,背后双翅一振,卷着狂风来到祂身前,右臂后仰、猛地向前一挥,盘旋的银色巨龙在挥舞的过程中凝聚在一起、变成一把磨盘大小的巨锤,凶残地朝祂的面门砸去。
人影没有做出什么防御的动作,但那些触手却自动护主、无数的肉触从断口处重新生长、飞速地蔓延开来,顷刻间在人影面前组成一面血色的肉盾。盾牌将锤子的攻势全部接下,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祂不断向后退去。
人影身体狂震,终于正眼望向眼前这个对手,眸中杀意萌生。
张昀一击成功、正要挥着锤子乘胜追击,只见眼前异光闪烁、一道又一道模糊的纹路如残星般在乌云下泛起,紧接着,和系统一模一样的人影接连出现在黝黑的天幕中。
张昀眉关紧锁、双眼眯起,这场景他再熟悉不过,这是【分身】!
一个、两个、三个…十五、十六、十七…足足三十道分身悬在高空,将张昀紧紧包围、将他的退路封锁。
同时,有三道人影化作流光、从不同的方向朝天边飞去。
张昀本以为祂要和自己殊死一搏,没想到打的还是借机突围的打算,他冷哼一声,念头一动、身体骤然暴涨,化作十数米高的巨人,化作巨锤的手掌再变、成为无数条尖利的钢鞭,钢鞭交缠一道、宛若一张大网,气势汹汹地朝身前的几道分身罩去,另一只手上的钢鞭则是分成三路、以更快的速度朝逃跑的分身抓去。
他以前玩弄女奴时诞生出的奇思妙想在这场战斗中被体现的淋漓尽致,只不过现在是把那些想法用到了自己身上,给无用的“想法”赋予了真正的意义。在张昀的身上,【命锁】的能力得到最完美的诠释,唯一的限制就是他自身的想象力。
钢鞭之网一出,主动权又回到了张昀手中,他再次将“系统”拦住,让祂无法脱身。无数的分身被他的攻势打散,只是数秒的功夫,高空之上的分身只剩下五六个。
人影不断地用触手不断地防御,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他又一次伸出右手,纹章从祂的掌心中飞出……
不是一枚,而是十几枚!
张昀一愣,以为祂又要试图对自己施加纹章,连忙向后拉开了一段距离,却没想到祂的目标并不是自己。无数枚纹章曳着炫目的流光,向四面八方散开,飞向不远处那些在纹心楼顶盘旋待命的直升机中!
张昀有些疑惑,那些直升机的驾驶员都是他的女奴,她们身上已经有了自己施加的【服从】,按照刚才的推断、她们应该不会被新的纹章覆盖才是。
难道自己刚才判断失误了?
张昀凝神朝一道流光望去,还没等他看清,两架直升机就已然调头、将他锁定,致命的枪弹与火炮轰然来袭!
348鸟笼
感谢MZYY大佬的奶茶,祝老板身体健康永远不死
“草!”
张昀没忍住爆了句粗。
他现在体型太大,对这些直升机来说简直就是靶子。
没办法,张昀只能缩回身形,变小的瞬间、两发飞弹从他肩头一闪而过,狂涌的气浪几乎将他身上的风衣撕裂。
他反应过来了,对方使用的不是【服从】、而是【木偶】,因为只有这样的手段才能让这些心奴强行攻击他这个原主人。
半空之中硝烟弥漫,两架直升机轰鸣着划开两道气浪,不知是不是因为打完了弹药、竟然直接朝着张昀撞了过来,与此同时、其余的五架亦闻风而动,从不同的方向展开追击、隐呈包围之势。
打空弹药的两架直升机以掎角之势、不要命地朝张昀所在的方向飞袭,从它们行动的轨迹判断、即使这样打到了张昀,最后也会落得相撞而毁的结局。
这样的自杀式攻击让张昀感到格外棘手、进退两难,尤其是当他看到人影已经挣脱鞭绳的束缚越飞越远,心中升起焦意——在这分秒必争的关键时刻,若是他选择飞出包围,只会给人影更多逃离的时间。
若是真的因为着些许几秒的耽搁让祂找到了雪雪,那一切都完了!
思考的过程虽长,但现实中只是一瞬间的事,张昀顷刻之间便做出决断,没有躲避、而是主动迎了上去!
在背后白翅的奋力鼓动中,他凭空做了一个后翻,弯起的足弓化作两副造型夸张的巨镰,向撞来的直升机挥斩而去。
伴着急促的破空声,闪着森森寒光的镰刀以撕天裂地的威势砍中了机身。机舱之上出现了裂痕,火星与碎片支离崩散,在令人恶寒的钢铁摩擦声中,两台直升机在层云之下轰然爆炸、化作两团一闪即逝的太阳,盛烈的火色再度染红天边。
一击成功,张昀连忙用翅膀护住身体、抵挡爆炸带来的冲击,但还是被余波震得远远飞了出去。不过这正合他意,借着这股巨大的推力,他与人影之间的距离正越来越近!
“别想走!”张昀故技重施,无数钢鞭与钻头齐齐向对方扑去,他的自己身体的形变和操纵愈发得心应手,甚至找到一种熟悉的感觉:只不过以前用的是系统赐予的血肉触手,现在用的是亲手打造的钢铁触须。
“钢铁触须”在马上要接近人影的时候再度摇身一变,变成一张黝黑狰狞的钢铁大手、五指一开一合、便将人影握在手中。正当张昀要继续用力握下去的时候,却感觉到手心一轻,人影竟然再次消失,手中握着的变成了戴着头盔的女驾驶员。
张昀面色不变,要是真的能这么轻松地将祂抓住,他反倒会觉得蹊跷。
是【瞬移】!
张昀的脑筋转得很快,系统虽然没能夺走【魂锁】和【命锁】,但却夺走了他其他的纹章,既然祂能用【分身】、那就代表祂还能使用别的能力!
恍惚间,张昀觉得战斗的对象不是系统、而是另一个自己。
他开始细数曾经拥有过的那些纹章。
爱恋、服从、淫堕、身锁、强化、宣言、无限、心语、同心、木偶、分身、瞬移、复归、辐射、转赠…
这里面,有一些在用过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获得过,所以刚刚并没有被系统重新夺回。
刨去没有太大威胁的爱恋、同心等等,他现在需要小心的只有木偶、分身、瞬移,还有复归和辐射。
“复归”的效果很变态,但是副作用也极大,虽然能让人的身体回退到一天之前的状态,但记忆也会跟着丢失,如此激烈的交锋下、张昀能理解祂为什么不使用。
但是,辐射…
祂为什么不用辐射?
辐射的缺点…是使用范围很小,除此之外,就只剩下…
人影接下来的行动给张昀提供了答案。
火光爆裂中,那道亦雌亦雄的人影破开浓雾、腾空而起,祂的手中抓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子,那是刚才那位飞行员的副手。
人影不顾她的挣扎、捧着她的身子,张开大口、朝她那白皙的脖颈用力地咬了下去,本来英俊俏美的脸颊之上瞬间笼罩上一层猩红的血污。女人在痛苦中尖叫,可祂却充耳不闻,獠牙狰狞、连皮带骨地将女人吞噬,将她转化为自己的食粮。
此时的祂不像神祇、更像是个茹毛饮血的野兽。
看着那象征生命力的纯白光芒不断流进人影的身躯,张昀怎会不明白祂在做什么:祂在补充自己的消耗!
“原来如此,看来我算错了一点,虽然独眼被你夺走,但那些‘多余’的生命力还是留在我的身上…看来要不是阿鸢搅局,我这具身体才是你最好的‘食物’,对吧?”
人影一语不发,依旧在无情地吞噬,手中的女飞行员早就没了呼吸,双目空洞无神地望着天边。
“只是你的餐桌礼仪,实在是让我无法恭维…”
张昀自然不会放任祂肆意补充生命,他在额遍一搂、抹下一把头发,唰地朝身前撒去!
发丝悠悠旋转,在高空之上汇成一点,又如流星般朝不同的方向四散而去、闪烁着璀璨夺目的银色流光。须臾之间,一座球形的囚牢出现在苍穹之下,宛如一个银白的鸟笼,将人影和剩余的几架飞机笼罩在内。
看着眼前那仍在一声不吭吞噬女奴的人影,张昀忽然叹了口气。
这场战斗打到现在,其实已经可以遇见到结果了。
他本以为这会是场一决生死的大战,但人影…或者说系统,暴露出了太多的弱点,让胜算从一开始就往张昀这边倒去。
同样的雌雄共体,一边赤身裸体茹毛饮血、一边白翅加身星流环绕,无论怎么看,他都是更像“神明”的一方。
获得能力至今,张昀经历过无数次危机、也遇到了不少的对手,无论是老谋深算的刘余飞、还是信念坚定的林鸢,都让他觉得很是难缠,所以他心里下意识地觉得系统应该是最棘手的大敌。
可没想到,让他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年的系统,竟然如一个懵懂的幼童一般,完全没有任何谋略和算计,只是莽撞地和他硬碰硬,除了最开始时被摆了一道、后面几乎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祂到底是在装傻,还是藏了什么后手?
不管了,能如此轻易地解决,终归是好事。
给祂最后一击吧,说不定还能把林鸢救回来,他对她的调教可还没结束呢。
张昀右手虚握,欲将张开的“鸟笼”合拢。
他用带着怜悯的眼神望向人影。
可就在这对视的瞬间,张昀眼前忽地一黑,身边的一切都变了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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