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首页 视频
公告
移除广告,15元/月
天空之城 / 2024/09/15 02:05 / 119005 / 246 /
【小说】情花孽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0/14 02:08:16

第二十六章
  深海冥冥,幽辉漫现。
  金红璀璨的珊瑚海仿佛一片燃灼的赤焰,有的地方如金辉凝露,暖芒乍泄;有的地方如淬朝旭,浓艳欲滴。
  它们随着海底的暗潮摇曳,而过去常穿行其中的鱼群如今已消失了大半,而原因显而易见——
  一场激震从荡漾而来,顿时令珊瑚中的蚌贝闭壳,虾蟹潜底。
  这激震自不远处而来,向东望去,一座表面仿佛覆了轻绸,好似龙宫的朦胧宫殿正安静地匍匐着。
  渊海剑派内。
  一名身穿海色衣衫,衣摆似水流摇荡的妇人来到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前。
  她容颜清美,气质沉稳温顺,名叫鹿羊,仙名反过来,叫羊鹿。
  这的名字简单大众得有些不起眼,在逍遥海上却如雷贯耳。
  因为她的境界是大乘境中期。
  鹿羊看着眼前的小屋,拱手行礼道:
  “掌门师兄。”
  话音刚落,房前的禁制便消失了,门扉也无声打开。
  床上盘坐着一名三四十岁模样的男子,他天庭饱满,剑眉入鬓,身穿宽松衣袍,一头黑发胡乱束着。
  他便是渊海剑派的掌门,大乘境后期的断江真人。
  鹿羊走入屋中,不远处恰好又传来一阵激荡,房屋随之颤了颤。
  断江闭着眼睛问道:
  “什么动静?”
  鹿羊说道:“你那新徒在练剑。”
  断江没回话。
  屋子很小,里头布置也分外朴素。一张老床,一盏旧灯,东侧的墙角有张折叠起来的板凳,西侧的墙角摆着盆会开白花的不知名盆栽,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鹿羊走到墙角,将那板凳搬到床边打开,坐下。
  断江悄悄往床里头缩了缩。
  “师兄,我听说怀恩出去了。”
  “嗯。”
  “师兄,我听说是你派他出去的。”
  “嗯。”
  “师兄让他去做什么?”
  断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他也入化神境了,该常去外面闯荡闯荡,长长见识了。”
  鹿羊微微一笑,说道:“师兄知不知道,你每次说谎的时候鼻头都会发红。”
  断江闻言赶忙抬手摸了摸鼻尖,反应过来后却听鹿羊道:
  “我说笑呢。”
  她面色仍然平静,脸上的笑却没了。
  断江转头看向她,素来严肃的脸上竟扬起了一抹几近谄媚的歉笑!
  就连郑怀恩也不会想到,自己这闻名天下的师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要知道便是面对天下第一的青风君,断江真人也从来都是傲然而视的。
  “师兄让他去做什么?”
  “也没什么……小事罢了……”断江边挠头边嗫嚅道。
  鹿羊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位掌门师兄,脸上那不易察觉的肃然完全没有因为他的低眉顺眼而消失。
  “真的?”
  “就是小事啊。”断江点头笃定道,“不值一提啊!你我一同长大的,我何曾有事瞒你?”
  鹿羊闻言轻笑了起来,说道:“师兄想瞒我的事情可着实不少吧,只不过最后都被我知道了。”
  断江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她那没有半点笑意的眼神,侧过头去不敢回话。
  “我听说与天霜教有关。”
  “谁告诉你的!”断江怒目竖眉地转过头来,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连忙摆手道,“瞎说,没有的事!跟天霜教有什么关系……没有没有……”
  鹿羊道:“我还听说,是跟那女人的后代有关。”
  断江低着头没有说话。
  鹿羊道:“我甚至听说,那女人的孩子是你的。”
  断江闻言猛地挺直腰背,急忙道:
  “这真是没有的事啊!无中生有啊!师妹莫要听信这种流言蜚语!”
  “这我也确实不信,若真是你的,你当年也不会借酒消愁,早就直接杀到南海去了。”她话锋一转道,“所以其他都是真的了?”
  断江的神色随着她的话语几番变化,小声道:
  “师妹莫要因她生气,这……我是……我也不是……呃……”
  “呵~”鹿羊冷笑道,“我跟一个死人怄什么气呀?我要气,也是气师兄你什么都要瞒着我!”
  眼看断江给她赔笑得导致平日里不使用的面部肌肉都开始抽搐,她轻轻一叹,说道:
  “是她当年助师兄入大乘境的,如今她后人逢祸,师兄帮一帮也不为过。”
  “对对对。”断江连连点头道,“我就是想把恩给还了嘛,我不方便出面,所以才叫怀恩去的。”
  一座圆台边的平地上,一柄巨剑在少年的手中宛若龙舞般轻盈游走着。
  巨剑落地无声,少年倚着剑俯视着断江所在的小屋。
  在他身旁不远处,有两名健壮的年轻男子,一人束发佩冠,身姿挺拔如松,一人如郑怀恩般披头散发,懒散地倒挂在空中。
  少年向那正经男子问道:
  “三师兄,鹿羊师叔在生什么气呢?”
  那男子准过头来,严肃正色道:
  “根据四师弟不久前偷听到的师叔与长老所言,应是与天霜教之事有关。大师兄此行应亦与之相关。”
  少年疑惑道:“天霜教?”
  他们渊海剑派身处极东海渊之中,天霜教则位于极南的冰原内,两者一直以来似乎都没有关系。
  “嘿嘿……”
  一旁倒挂在空中懒散男子低声笑道:“你不知道吧?师父当年可与天霜教前任圣女关系甚密。”
  正经男子皱眉道:“流言蜚语,师兄怎可当真?”
  少年却一下子来了兴致,在渊海剑派的日子里每日除了练剑便是寻海鲜吃,眼下忽然有了个劲爆的消息,顿时两眼放光地凑近来道:
  “二师兄可否仔细说说!”
  懒散男子晃悠着修长的双腿道:“当年师父在神通境后期时陷入瓶颈,苦苦寻觅大乘之法无果,游历逍遥海遍寻强者切磋,到了天霜教时被那他们那圣女打败,那圣女知晓之后陪着师父在冰原深处切磋论道百日,师父便是在那儿入的大乘境。”
  少年惊讶道:“这不是大恩吗?!”
  “没错。”懒散男子点头道,“那么十四年前天霜教那事你知道吧?”
  少年道:“师兄是说天霜教争夺掌门之位的事?”
  “对。这我也是在大师兄走后去向好几位长老打听才知道的。”懒散男子道,“当年他们那事不叫争夺掌门之位,那叫……内乱。”
  “内乱?”
  少年疑惑道:“我听说当年天霜教老教主离世多年,期间左护法假传密令,代行教主之事,后来右护法,也就是如今的上官教主以慧眼识破左护法的奸计,拨乱反正后被教内高层一致推举为新任教主,何来内乱之说?
  一旁的正经男子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前任碎日圣女乃是老教主的嫡女,而当年的天霜教左护法文临真人是圣女之子,即老教主的外孙。其天赋异禀,才冠天霜,年纪轻轻便入大乘境。据说老教主生前便表明要将教主之位传给他,只不过他表示要等自己大乘境后期了才有资格继任教主之位。若师兄所言为真,那十四年前之事还有内幕?”
  懒散男子道:“具体我是不知道,不知道长老们知不知道,但他们是没跟我说。不过我确实很纳闷,若是上官教主当年真是拨乱反正,为何将文临真人一脉斩尽杀绝还不够,又肃清了包括教内半数神通境强者在内的一大批人呢?”
  少年问道:“所以大师兄这次出去是干什么?”
  “听说在当年的肃清中,文临真人有个后人死里逃生,后来流落到了碧歌一带。师父应该是知晓了寻到那人的方法,所以让师兄去寻了。”懒散男子来到少年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此事事关重大,也就咱们师兄弟间聊一聊,切不可与外人道。”
  少年耸了耸肩道:
  “我还是更好奇师父跟天霜教前任圣女间的事儿……师兄你还是没跟我说师叔干嘛生气,她不同意师父让大师兄牵扯到那边的事里去?”
  正经男子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对他解释道:
  “鹿羊师叔与师父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啊?”少年眨眨眼。
  懒散男子道:“当年爱慕师父的女子众多,但皆被师叔比了下去,本来按照势头发展下去,二人应该早就鸾凤和鸣了,但后来师父去了趟南原认识了上任天霜教圣女,然后一直到现在他们都……所以……”
  少年恍然,眉头一挑,伸手捂住了扬起的嘴角。
  ……
  月照汪洋,星耀夜空。
  望月顶北面,海边一座悬崖下方,几名垂髫孩童正在海边玩耍嬉戏。
  “诶,瞧——!”
  一名男孩指着一滩从海上飘来、类似海草的东西,便要去捞。
  谁知,他还未将之抓住,那“海草”忽然破水而出,便见一道雄壮的身影背着月色屹立在他们面前,将几个孩子吓得一动不动。
  这身材雄壮之人没有对他们做什么,抬头向上看去。
  在上方的山崖旁,有一座典雅的庐屋。
  庐中有一名鹤发童颜的老翁,仙名金岩。
  他的年岁其实不大,只是因为这个模样能让来者安心,所以才一直保持着这样子。
  他的境界也不高,只有元婴境,不过并不关键,因为他并不是寻常的修仙者。
  他是一名医师。
  没错,在修仙者的世界中,虽然少见,但亦存在着医术。
  仙气只能治愈一些基础伤势,高级的仙丹虽然能够解决很多,但毕竟昂贵稀有,而且应对一些疑难杂症时会治标不治本,对于更多底层修仙者来说,医师的存在便尤为重要了。
  修仙者会受的伤不同于凡俗,逍遥海上的医师自然也与凡俗间的大夫、郎中大有所不同,但相同点在于他们也需要、甚至更需要见多识广,在见到伤者的伤势时能第一时间判断出最好的治疗方法。
  在最近这三年里,聚集仙岛的修仙者们一直争斗不休,伤者数量的持续攀升便引来了医师。
  金岩出身于一个不入流的宗门,他修行资质平平,但无意中接医书后却发现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异人,在苦心钻研医术后至今行医已有百年之久。
  两年半前,他作为第一批来到岛上的医师,在岛上救治伤者无数,每日庐前访客皆络绎不绝——当然那些大势力的门人基本是不会来寻他的,需要他救治的修仙者中,包括散修在内的中低层修仙者占了大多数。
  近日仙府现世,岛上的争斗之事骤然降低,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修仙者投入到探索仙府的进程之中,那边出现的伤者也与日俱增。
  于是就在刚才,他决定到仙府那边去,待在滴雨或者听潮楼等其他情报组织设立的公共据点上。
  “多谢真人!”
  金岩笑着摆了摆手,送走了最后一名痊愈的伤者。
  烛光温软,屋中一片安静,只剩下了书页翻动的声音。
  金岩伏在案前,整理着这两年半的医治经历中记载下来的资料。
  忽然,他面前的光芒被一片庞大的阴影覆盖了。
  意识到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的背后,他紧张了起来。
  尽管自己一直尽心尽力,尽管有些伤者实在伤势太重,自己确实没能救下,难不成是那些人的相识来找自己寻仇了?别吧,这没道理啊……
  他没忐忑多久,背后之人便说道:
  “我想问你一些问题,我希望你能坦诚地告诉我。”
  金岩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说吧。”
  “我要打听一个人的下落,就我寻到的消息来看,你在这岛上的时候,这人很有可能来找过你。”
  意识到对方不是要找自己,金岩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强硬地沉声道:
  “如果你要找我医好的人寻仇,我作为医师是不会告诉你的。”
  眼瞧着背后的人没了声音,金岩又忐忑起来,小声道:
  “而且我医治过的人那么多,我哪一个个都记得。”
  “那其中中了寒毒的有多少?”
  “哦,那就……”金岩回忆着缓缓道,“呃,好像还真不少。”
  “什么?”
  背后之人的声音一沉,似乎是发觉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金岩却只以为他是对自己不满,当感觉到了一股远比自己接触过的任何化神境强者还强大的仙威后,身体本能地感到莫大的恐惧,赶忙说道:
  “我没骗你,真的不少啊!而且里头有好多大人物!比如去年流焰城的少主就来让我瞧过他的寒毒,他那显然是修了合欢修的邪术而中毒的,而且还害他夫人也中了。洛貉谷的副谷主也是。还有滴雨的首领柳寻花,但他那是服用了不该服的丹药。天香苑苑主苏啭带着个少年来过,那少年的寒毒应该是生来自带的,但潜伏了许久,直到近些年来才出现。还有无量仙宫……”
  他一股脑儿如倒豆子般叭啦叭啦地说了许多,但都不是他身后之人想要的答案。
  “你想一想,里面有没有类似修习功法所致的?”
  “修习功法?”
  金岩微微一愣。
  按常理说,通常功法肯定不会导致修习者中什么寒毒,只有特别强大的功法才会,而能修习到特别强大功法的宗门又岂会不准备对应需要服用的灵药或者仙草仙果呢?
  所以这种情况可以说是极为少见的。
  不过——
  “我想想……好像还真有一个类似的……”
  金岩缓缓回忆着,一点模糊的印象渐渐浮现在心头。
  那是他来到岛上后没多久,治好了许多散修后名声首次流传开去。
  在某一天的夜里,有人寻上了他。
  “那人遮住了自己的身形与面容,又不让我仔细查看情况……”
  金岩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
  “那人的情况与功法所致确实对应的上,但说来耻辱,我也算是见多识广,可其体内的寒意与我此前所见皆不相同,那情况我从未见过,所以尽管只是见了一面,我倒还有点印象。”
  他身后之人问道:“仅仅见了一面?那人之后的踪迹你不知道了?”
  金岩摇头道:“确实是只见了一面,之后也未在岛上见过,其下落我实在不知。”
  “最后一个问题,那人是男是女?”
  “声音是女声,身形也似女子。”
  夜色愈深,月色愈明。
  雄壮的身影出了屋子。
  明月在其身后的巨剑上印出一抹璀璨的辉光,他在山崖边上伫立了一会儿,向着远处的仙府而去。
  ……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0/16 02:01:22

第二十七章
  滴答——
  水滴声不时从墙后传来,子啊空荡的廊道中撞出沉闷的回音,又迅速被寂静吞没。
  随着三人越来越深入仙府,这水滴声也愈发频繁,湿冷的潮气顺着墙缝渗来,让人感觉在皮肤上覆上了一层薄冰。
  穿过一扇厚重的石门,狭窄的廊道出现在青尘眼前,长约百米,宽不过数尺,两侧无栏无杆,周围空空荡荡,下方漆黑一片,似有暗流涌动,偶尔传出几声模糊的呜咽,也不知是风声还是什么别的。
  尽头那敞开的石门与这边的相仿,门楣上依稀刻着模糊的纹路,想来后边便是第二座石殿的下方区域了。
  楚晏走在青尘与飞星之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环佩。
  行在独木桥般的廊上,一股森寒冰冷的感觉从脚下传来。上方洒下些许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光,落在左右墙边,照映出两排类人的塑像。
  此前的二十天中,提前走过这条路的修仙者不在少数,尽管知晓此处安全,楚晏心底仍有些莫名发慌,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
  她的手掌与侧后方飞星的手臂接触,一瞬间,飞星仿佛被热油淋烫了一般猛地将手臂抽走了!
  楚晏一惊,转头看去,见他的身体正紧绷着,体表的气息有些微妙地紊乱,于是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
  “你要是撑不住了,就往我这边靠近一点。”
  前方的青尘还以为他是体内仙气不足,边说着边回过头来,正好与飞星的视线撞在一起!
  见着他那陌生又熟悉的眼眸,一抹极力想要忘却的脸庞再次浮现在脑海中,青尘双眸微凝,迅速回过头去。
  对于间歇性自我压抑的飞星来说,身前的青尘宛若磁石般不断吸引着他的视线。
  此刻他一边竭力转移着自己注意,一边控制着体内那股不断要往外漫出的花雾。脑海中交替浮现着青尘那对不亚于玉霜的硕圆软峰、勾勒着诱人肌肉线条的紧致腰腹,以及其他各个完美无暇的身体部位。
  飞星深吸一口气,压抑下体内的异状,低头道:
  “嗯,我没事。”
  这下三人中反倒是楚晏最先放松下来了,她看着两旁墙边极为逼真的塑像感慨道:
  “几千年前世间便已现修仙之人,能将人俑做得这般栩栩如生,真是了不起。”
  青尘闻言也看了过去,这时从上方落下的光芒增多了些,照亮了那些塑像的身体。
  二人的目光皆凝滞一瞬,赶忙回过头来。
  飞星见状好奇看去,发现那些塑像竟然皆是赤身裸体、不着片缕的,而且身上的肌理纹路格外逼真!
  楚晏脸颊微微泛红,小声道:
  “古人还挺大胆的嘛……”
  “是挺大胆的。”
  飞星眯了眯眼睛,缓缓道:
  “竟以活人造俑。”
  “啊?”楚晏微微一愣。
  青尘闻言再次看向那些人俑,强大的仙识缓缓穿过了塑像表面,果然感知到了其内部一部分仙气衰竭,已然干枯的人体。
  自己都需要花片刻时间探查,他竟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她有些惊讶地再一次看向飞星。
  飞星一言不发,默默思考着什么。
  三人穿过廊道,踏过石门正式步入第二座石殿内。
  此处的通道呈漏斗状,更为错综复杂,墙壁上布满了仿佛干涸血迹般的深褐色纹路。
  他们行进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后,前方忽现青蓝冥火,森幽诡异,通道深处出现了一行停滞不前的男女。
  这时飞星忽然说道:
  “方才那些人俑像不像是人殉?”
  他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
  青尘说道:
  “应该是吧,上古时期修仙之人与凡俗同在大陆,自然会受些俗世陋习的影响。”
  “人殉之俑,地下构造……”飞星喃喃道。
  青尘问道:“怎么?”
  前方的那些人齐齐回头看向三人,无光的眼眸中开始泛起一丝丝黑气。
  楚晏有些紧张地拔出了仙剑。
  “上方的殿外中央,那四首的镇兽顶生鹿角,背生双翼,口中吐火,足下擒蛇——这些是镇墓兽的典型特征。”飞星静静地看着人群轻声说道:
  “这仙府恐怕是座陵墓。”
  ……
  当年直到无忧身死后,青风君等正道领袖才率修仙者们集体从俗世离开,迁往逍遥海。
  不过在此之前,逍遥海上也并不是没有人,只是数量不多。如今的极北仙域大荒内,便有许多宗门是上古时期逍遥海本地的后裔,或者与之有密切联系。
  除此之外,上古时期有许多修仙者会刻意离开俗世,前往逍遥海,这批人在当时被称为“隐世修”。
  那时逍遥海在修仙者们眼中是更接近仙界的地方,许多修仙者死前会特意跑到逍遥海建造自己的墓穴。
  既然是修仙者的墓穴,里头自然多多少少会存在一些机关。
  这些机关有些早已失效,但总有些如今还能发挥一定的作用。
  这二十天在探索仙府中出现伤亡的情况中中,大约有一半都是探索时遭遇机关导致的。
  夜半时分,听潮楼设置的一处海上据点内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据点内聚集着大量修仙者,正交流着仙府相关的情报。
  “听说那里面的机关仙术五花八门,有能动死物的,有击影伤人的。”
  “甚至还有能操控心神的咧!真是一个不小心就会出事啊!”
  “是啊,听说有好几位化神境的前辈都受伤的。”
  “那不是他们自己打的吗?”
  某处纱帘后的角落中,也几名散修正轻声讨论着。
  “能行吗……”
  “不好说啊,不过这次他信誓旦旦的……”
  “虽然以前……但这次我是真没底啊……”
  这几人是灰鼠的同伴。
  昨天夜里,灰鼠告诉同伴们,要参与这次仙府的探索。
  灰鼠的往日决策被一次又一次的结果印证了正确性,可尽管如此,这一次散修们还是有些犹豫。
  他们那么弱小,加起来都不够几个元婴境打的,真的能在这次各方势力的虎视眈眈中分的一杯羹吗?
  包括这几人在内,他们的许多伙伴都心里没底,只有何环儿、玄鹤以及前些日刚成了一对的暮柳与朝菊等几人坚定地支持着灰鼠。
  不远处的大门前忽然出现一阵动静,据点内的一众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去,便见一名苍髯皓首的老翁走了进来。
  “金岩大夫——”
  此处的修仙者中自然有许多人都听闻过这位医师的大名,纷纷上前行礼,却见他眉眼间隐含惶恐,似乎有些惊魂未定。
  听潮楼的执事从人群中来到他面前,礼貌道:
  “大夫因何不安?出什么事了?”
  金岩扫了面前的人一圈。
  那人临走前嘱咐他,两人所谈之事不可与外人道,又排出几枚有助于他突破元婴入化神的地品乙阶仙丹,随即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能出手这般阔绰的必然是逍遥海上的大人物,金岩可不敢违背。
  他扬起嘴角,用打趣的口吻道:
  “老朽出身卑微,此前亦不曾拜访贵楼,担心如今不请自来会被你们给轰出去。”
  执事听罢连声摇头摆手,惹得周围的修仙者一阵欢笑。
  人群外侧,围着一圈散修。
  尽管越来越多的修仙者都加入了探索仙府的队伍,但有自知之明还参与进去的散修却少之又少,大部分来到海上据点中的散修仍操干着买卖情报的老本行。
  “你们继续看着吧。”
  其中一名女散修见来人只是个医师,便没了兴趣,对身旁的同伙说完便要离开,回身时恰好瞥见了角落里纱帘后的那几个散修,于是上前问道:
  “你们几个在这装模作样的干什么呢?”
  几人抬头看去,面前女子长着一双狐狸眼,两点垂珠眉,身披凤白衣,髻插金银簪,面色娇傲,身材娇小,举止娇娆,正站在高高的阶上弯下腰来看着他们,可惜胸前平坦似剑场,露不出什么诱人春色。
  灰鼠特地说过他们的目标不能暴露出去,几人紧张地对视一眼,嚅嗫道:
  “什、什么?”
  “没什么……”
  “嗯,没什么,我们在……呃……偷懒!”
  “哼~”女子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模样,心想也就那个男人会跟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在一起行动了。
  她左右张望,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哎,那个人呢?”
  “谁?”
  “就、就你们的头儿啊!”她的面色微微泛红,似乎有些害臊。
  “呃,你找阿鼠?”
  他们对视一眼,沉默许久后,在女子期待的目光中摇头道:
  “不知道。”
  “嘁——!”
  女子啐了一声,眯着眼睛,面色不悦地咬了咬牙。
  就在这时,一袭黄衣出现在门口。
  “啧,一进来就闻到一股骚味,果然是你这臭狐狸精!”
  何环儿走了过来,冷声骂道。
  女子转过头去,冷笑道:
  “自己没点女人味儿,就觉得谁都是狐狸精啊?”
  何环儿挺了挺不比她大多少的胸膛,一言不发,眼神轻蔑地扬起了嘴角。
  女子眼角一颤,啐道:
  “呸!小丫头片子,也就会比比这点浅显的东西了!”
  “连浅显的东西都没有,你这老娘们还想卖弄风骚呢!”
  “你说谁老!”
  “说你呢!你这又老又聋的狐狸精!”
  一旁那几名散修对这两人的骂战早已习以为常,凑在一起小声道:
  “要不要阻止一下她们?”
  “不要。”
  “为什么?”
  “我喜欢看女人吵架。”
  “……”
  何环儿和女子吵得愈发激烈,眼看着便要动手时,女子的同伴将其叫走了。
  何环儿朝她吐着舌头做鬼脸,随后回过头来,对观战到现在的几人道:
  “有什么好看的,走啦!”
  “噢噢噢……呃,去哪?”
  “要开始了?”几人忐忑地小声道。
  何环儿白了他们一眼道:
  “鼠哥早就带人进去了,我等要在外头令那屏障入口常开,准备好接应他们。”
  ……
  幽蓝冥火摇曳,将一道道影子拉得极长,映在两边的壁上,宛若一群挣扎的鬼魅。
  一众仿佛没有自我意识的男女踱步着朝三人走来。
  见着眼前的一幕,若是胆子太小或者实力太弱的修仙者应该会拔腿就跑,最终他们会意识到自己跑不掉,然后在绝望中作困兽之斗。
  青尘看着他们身上的着装,意识到他们是先一步进入仙府的修仙者,而不是数千年的存在,至于是不是活人……
  飞星平静道:“都是活人。”
  青尘又看向他们身后尽头墙面上隐约浮现的一层仙气,猜测那应该是某种上古仙术的载体,至于与是否与这些人有所关联……
  飞星道:“他们体内有一股仙气连接着后头的那面墙。”
  青尘眯起眼睛,微微噘了下嘴。
  飞星道:“真人若是嫌麻烦,我可以……”
  “我来!”
  不等他说完,心头涌起一股好胜心的青尘便大声道、
  只见她轻挥衣袖,无数道闪烁着流光的半透明纤长之物飞出,携着劲风席卷向前方众人,将他们紧紧捆束住,任凭他们如何反抗也无济于事!
  众人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捆束住他们的东西缓缓显现出实体——那是一道道泛着青金光芒的锁链。
  青尘身形一闪,轻盈地穿过人群,朵朵鬼火几乎在同一时刻四散消灭,归于虚无。
  她来到墙面前,伸出右手的纤长食指,用指尖在表面连续且强韧的仙气段中横向一划。
  仿佛冰雪遇着沸水般,那连续的仙气骤然断成两截。
  被锁链捆缚住的人群中,有几人身形为之一颤,松软了下来,不再反抗。
  楚晏不想与这些人待在一起,穿过人群来到了青尘身后。
  青尘轻哼一声,下颌微扬,可不等她得意多久,后继的浓郁仙气便如激流般涌起,将那断开处迅速弥合!
  那几人的身躯再度僵硬,开始反抗。
  青尘见状眉眼一横,挥手以五指将之斜斜斩断,下一刻那仙气刚断开一瞬,又被迅速弥合。
  嗯!?
  青尘眼角一颤,恰好身后的飞星道:
  “真人,要不我来试试?”
  他说着便要前走来。
  “你不准动!”
  她气鼓鼓地高声嗔道,声音清亮悦耳,不似平时那般为了伪装成男性而刻意压低几分。
  感知到的青尘开始认真调动起体内的仙气,飞星有些纳闷她在为什么生气。
  随着墙面上的仙气在弥合与断开间反复,飞星周围的男女的身体也开始在松软与僵硬间反复。
  其中在他右侧离他最近的女子在几次反复后,身形逐渐不稳,便朝他倒去。
  飞星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前方的青尘身上,只是下意识地伸出最受,准备好了扶住这女子的脑袋,因此他没注意到这女子的身形不同常人,伸出的左手并未接触到她的头,更是握住了一抹极具弹性的蓬软触感。
  熟悉的触感令他身形一颤,转头看去,只见两只在锁链捆缚下被凸显出来硕大乳峰出现在面前,自己的五指正陷入其中一只!
  好大!
  这感慨并不止是感慨她的山脉,更是震撼于她的身材之魁梧。
  前方的青尘与楚晏并不知道后面的情况
  “抱歉抱歉。”
  飞星下意识地朝面前的女子说道,但此刻的她是听不见的。
  这触感进一步激发了他压抑许久的一些欲望,就在他准备赶紧将这女子扶正的时候,两道声音从后方响起。
  “这地方我们应该还没来过吧?”清月般清冷的声音响起。
  “这里头跟蜘蛛网似的,没去过的地方多着呢~”春风般怡人的声音响起。
  “诶,前面有好多人!”
  两道倩丽的身影从转角处出现。
  虽然还未搞清楚状况,但挽月一眼便看到了身处中央的飞星动作,眼底露出一抹嫌恶之色。
  而同样面露嫌恶的落璎在看到了做出动作的飞星脸上的面具后,瞳孔瞬间收缩凝滞了。
  ……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0/19 04:52:37

第二十八章
  青尘与楚晏回过头来。
  已将身旁女子扶正的飞星没有慌张,从容地向落璎、挽月二人简单解释了一番此处的情况。
  挽月眼底的嫌恶很快退去,她并不太在意这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哪怕他是跟着青尘的青月阁执事。
  与此同时,挽月与前方的青尘对视了一眼,向其点头致意后却发现身旁的落璎神色正古怪地抿着唇。
  “怎么了?”挽月侧过身去,亲昵地搂住她的手臂。
  落璎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仿佛不敢与之对视一般,只是垂眸不语,袖中十指紧紧掐着掌心。
  自己的身子被这男子看个精光,可自己当时却中了邪似的不仅没一剑杀了他,甚至放他离去了……这——这叫自己该如何与枂儿说啊!
  当时事后落璎也是这般想的,她那具身躯险些与飞星的情花花雾发生接触,但仍然出现了些许异状,这异状令她一时间心乱如麻,未能立即与挽月和盘托出,如今若再言之,她担心挽月会误会自己。
  挽月牵起落璎的手,感知到她柔软纤瘦的掌中传来的轻颤,挽月蹙起两道新月细眉,担忧道:
  “樱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银牙一咬,落璎抬起头来,故作轻松地摇了摇头。
  飞星回头瞥了她们一眼。
  好像不对劲?不过应该跟我没关系吧。
  落璎正欲找借口离开,前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楚晏此刻正在帮助青尘隔断墙面上的仙气,青尘眼疾手快,在仙气被隔断的瞬间,右手握拳,腰腹拧转,便见拳心金光大盛,右拳如出洞之蛟般猛然轰出!。
  原本泛着墨色莹润光泽的冷硬墙面在青尘拳头落下的瞬间首先浮现数道细微裂纹,下一刻,一股磅礴仙气灌入其中,细纹骤然呈蛛网般迅速蔓延。
  瞬息之间,宛若被天雷劈中一般,无数大小不一的墨色晶屑好似齐发之万箭,在爆裂声中飞溅四散开去!
  一股强大的反冲击在四周浓郁仙气的加持下更加猛烈,此刻后退躲闪开自然是最省力的选择,可通道中还有那么多修仙者便无处可逃了。
  青尘自然不会放任他们不管,她早有预料,左手双指夹着一块刻印玄武的黑色玉璧从容地横在身前,便见白色青色两道交缠的流光从璧中钻出,瞬间铺成一面剔透光膜般的屏障,看似脆弱无比,实则稳如磐石般将射来的岩玉碎屑以及激荡的气流尽数拦下。
  岩崩石塌,尘土飞扬——
  “不愧是青尘真人!”楚晏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青尘颇为受用地微微扬起下颌,回头瞥了飞星一眼,却见他似乎不以为意,不,应该说他的注意力在别的地方。
  此刻飞星的注意力不在落璎与挽月身上,也不在青尘腰、臀、腿、足或者其他地方。
  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崩塌的墙面。
  青尘回过头来,只见那墙面后方,一抹类似早期禁制的粗糙屏障宛若被点燃的纸片般,泛着橙红火光缓缓消失。
  落璎也发现了那屏障后方似乎有一个巨大的空间,一时间没有急着拉挽月离去。
  青尘眉头一挑,向前走去的同时收回了捆住一众修仙者的锁链——天品乙阶法宝「金镳玉辔」
  修仙者们纷纷倒下,在摆脱了不知名上古仙术控制后短暂地陷入了昏厥,稍微过会儿自会苏醒。
  飞星与楚晏跟着青尘走入墙后。
  墙后是一方漆黑无比的广阔空间,或许是因为被完全封闭的缘故,此处的仙气比外面还要浓郁几分。
  落璎和挽月也跟着走了进来。
  “好精纯的仙气!”挽月感叹道。
  青尘正观察着内部的情况,楚晏体内仙气的流逝速度更快,于是紧紧跟着青尘。
  完全无光的漆黑空间也不妨碍他们这些元婴境以上的修仙者的视觉,顶多需要用仙气辅助一下。
  此处也十分空旷,青尘的目光扫过两侧的壁龛,与楚晏来到了空间的正中央,抬头看去。
  飞星在她们身后,站在墙边背对着她们。
  挽月牵着落璎朝中央走去,落璎本想远离飞星,见他离青尘这么远,于是也没反抗,与挽月一同见到了青尘正在仰望的东西——
  是一尊十余米高的巨大塑像,模样看着是只有十来岁的少年,却是右手握剑,左手执玺,头戴冕旒,身披铠甲披风,略显怪异。
  就连东皇仙门的历史也只有三四千年,这六七八千年前的人现在想调查也不太可能了。
  挽月望着这塑像,对身边的落璎轻声道:
  “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墓穴。”
  一旁的青尘轻声道。
  此刻飞星佯装是在认真查看墙面上的纹路,实际是趁着青尘不注意默默吸取着此处对他毫不排斥的仙气,心想这里仙气这么多,稍微给我吸一点应该没关系吧。
  精纯的仙气源源不断地进入到他体内,情花有些雀跃的投身其中,娇滴滴的花瓣摇曳不挺,仿佛享受沐浴时在水中摇动着娇柔的手足一般。
  ——总算让人家享受享受了,这阵子你又不修行又不泄欲,人家都无聊死了~
  ——我以往修行需要那么多仙气是不是因为被你偷了很多……?嗯,我泄不泄欲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无聊什么?
  ——人家可就分了你一点儿仙气而已,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情花笑吟吟地说着,却没有回答飞星的第二个问题。
  “呼呼~”
  听到墓穴这个词,挽月捏着下颌发出了可爱的感叹声,转身向四处张望,未曾发现什么珍贵的陪葬品。
  青尘的仙识进入了塑像内部,发现了一具同比放大后完全契合这塑像的身着服饰的白骨。
  若非飞星之前的提醒,她大约是不会这么做的。
  念及此处,她回头看了飞星一眼。
  遭了,不会被发现了吧!
  飞星转过身来,回到青尘身后。
  情花不满地喊了几声,落璎向一旁远离了几步。
  楚晏说道:“似乎未曾见到殉葬之物?”
  飞星看了一眼塑像,沉默片刻后轻声道:
  “我在古书中见过一个上古时期的迷信……呃,应该说是观念吧。”
  青尘道:“什么?”
  飞星缓缓道:“有一些修仙者同时认同死后魂魄将轮回转世、修仙乃逆天之行,这两个观点。他们认为修仙之人死后会尤其会被地府的鬼差盯上,吞吸自己的仙气与精气,所以在死时要带上众多殉葬之人,或是壮大自己的势力与鬼差抗衡,或者替代自己承受鬼差的吸取。后者之后还衍生出了一种做法……”
  “哦,我想起来,我也看过——挑选出有血脉联系的青壮之人为自己陪葬,让其穿上自己的衣服来迷惑鬼差,代为被吞吸。对吧?”青尘目光再度落在塑像上时已经携上了一抹寒意:
  “无稽之谈,什么狗屁观念!轮回?鬼差?哼,就是迷信!”
  她冷哼道。
  与此同时,楚晏、落璎、挽月三人却没有说话。
  倒不是说她们觉得这样做是正确的,而是她们对于轮回转世之说无法笃定地否认。
  而且也不止这三人,如今的逍遥海上,不论正道邪派,很少有人能像青尘这样对轮回转世之说嗤之以鼻。
  因为在很久以前,一个令人战栗的传言便传遍了逍遥海——
  挽月看向青尘,平静问道:
  “真人以为,‘大魔头无忧将转世再现人间’也是无稽之谈吗?”
  青尘笃定道:“自然。”
  楚晏也问道:“真人何以见得?”
  青尘淡淡道:“人死,便不可复生,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挽月道:“听说他曾开天门,或许已非人身了。”
  青尘道:“当年天门为他开了六天六夜,但他为了灭世拒绝飞升,在第七日甚至一剑斩向了天门。所以他不是仙,是人。也因为他不是仙,圆净禅师最后才能与他同归于尽。”
  挽月沉默下来。
  楚晏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在她们交流的同时,对轮回转世和无忧复生都没兴趣的飞星又在想着其他的事。
  飞升吗?
  飞升后真的就能长生不死,寿与天齐了吗?
  以我的天赋,飞升只是时间问题吧。
  无忧能让天门开六七天,那我说不定能开十天。
  飞星对此十分自信,他并没有轻视无忧的意思,只是很平静地客观这么认为着。
  但是……
  他想着自己那三名爱侣,心情迅速沉重了起来。
  就目前而言,情花没有帮助她们提升修行速度的途径。
  有没有办法……有没有……有——
  双修。
  对,合欢修的双修之法!
  可是自己该去哪学呢……
  ——璇玑宫。
  这是飞星所知晓的最厉害的合欢修宗门,然而冰魄云台一事中觊觎丹枫的季缘的存在让他对璇玑宫的印象很差。
  他并不知道季缘已经被人杀了,甚至在璇玑宫眼里,动手的乃是此刻与他同行的青尘。
  好像听说北边也有厉害的合欢修宗门?得找人问问具体情况。
  灵宿附近的人对天辰的事都不甚了解,别说更北的地方了。
  这种问题飞星自然不能找青尘,其他的话,朱颜坊的紫绡坊主……
  飞星暗暗摇头,自己若是去与她交谈双修话题,她八成会觉得自己在给她性暗示。
  其他的……去问朱颜坊中那位叫银蛇的男子似乎可行。
  诶,自己眼下是以青月阁执事身份示人的,或许能问问这两人。
  他看向挽月与落璎,他曾旁敲侧击地询问过青尘,得知了她们是云书剑阁之人,在遇到了楚晏后,他又私下向其确认了一下云书剑阁的情况,知晓了那是与飞燕谷并列的一流顶尖剑宗。此刻挽月、楚晏正与青尘交流着,飞星看向了不远处的落璎,于是走了过去,开口道:
  “我是……”
  “吓——!”
  她肩颈一颤,猛地后退数步,又惊又骇地看着他。
  尽管飞星的气息几乎于无,但落璎不是被他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而是在转头看到是他向自己搭话后才这样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吓唬真人的。”飞星道,“我是咫涯,此前与真人在望月顶上有些误会,望真人不要介意。”
  飞星所说的误会指的是与她和挽月在滴雨内初次相遇时的事,可眼下落璎便不这么想了。
  她立马回想起来了两人在汤泉中意外的“坦诚相待”,脸色变换不定,低声道:
  “你要说什么……”
  “嗯……是这样的——”
  飞星想着该怎么开口好,斟酌好一会儿后说道:
  “真人对双修之法可有所了解?也就是合欢修之事,我主要是想问问北边的……”
  “你——!”
  只见她双手紧握成拳,颤抖地咬着下唇,羞恼耻怒,还夹杂着一丝微妙忐忑的复杂情绪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
  飞星见状不由一怔。
  什么情况,她难道认出我是汤泉中的那人了?
  没道理啊,当时雾那么大,只凭身形相仿肯定不能确定吧?
  不知道自己当时放在岸边的面具被她看见了的飞星默默想着。
  此刻落璎又怕被挽月注意到这边,所以不好发作,一对小巧的软唇翕合半天,沉声道:
  “不要介意……你说的倒是轻巧……”
  她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虽然杀了他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了,但青尘说过他是青月阁的人,如果真杀了会有些麻烦。
  落璎深吸一口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转身走向了挽月。
  与此同时,挽月那边与青尘的交流也结束了,落璎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向外走去,离开了这里。
  青尘见状也准备离开了。
  她抬头看向少年模样的雕像。
  在离开前,她还要做一件事情——
  她朝雕像挥了下衣袖,随后迈步离开了这墓穴。
  几人走后,一股轻风拂过雕像的表面,十余米高的塑像从顶上开始一点一点化作粉末,最后聚拢成一座小丘,化作了掩埋住那数千年前可怜少年骸骨的坟墓。
  ……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0/21 03:23:10

第二十九章
  当飞星离开墓穴时,落璎、挽月二人已不见踪影。
  尽管青尘还想继续深入,但在看出她体内仙气只剩一半左右的飞星的劝说下,她最终选择了返回。
  反正总要反复进出几趟的,第一次就当有个初步了解吧。
  返回路上,青尘行的是最笔直宽广的中央通道,应该算是此处的正路。
  过程中,他们遇到了更多的修仙者,上至流焰城、无量仙宫等大势力的,下至组团而行的各路散修。
  在一座与别处不同,金碧辉煌的大殿里,他们遇到了正在混战的一群人。
  飞星和青尘认出了其中一方是他们在飞凰宫内见过的飞燕谷门人,另外两方分别是洛貉谷以及一个从镜山泽远道而来的宗门。
  三方的斗争非常激烈,飞燕谷这边领头的赵踏雪甚至用上了谷中绝技「百鸟鸣凤」。
  受自己那位师父的影响,青尘很喜欢这种大混战的感觉,但他们对她而言太弱了,所以她忍住了没有动手。
  散修们更多分布在临近出口的区域。
  这一片的范围内有着大小不一的空阔厅堂,里头散落着各种古时候的原材料,尽管大部分都已在时间的伟力下化作尘土,但在浓郁仙气滋养中仍有少许保留至今。
  散修们盯上的就是那些材料,他们明白这仙府中真有不错的宝贝也轮不到他们,而对提前进入的各个宗门的修仙者来说,这些材料的价值太低,不值得他们冒着风险去探索未知区域收集。
  海水中的仙府屏障上忽然裂开一条整齐的切口,一只白皙无暇的手掌从中探出,修长的五指指尖,未经装饰的指甲宛若海贝珍珠般光泽莹润。
  不消多时,青尘便带头钻出了海面,来到云端开始回复仙气。
  一道仙音从更高的上空传来,青尘抬头看去,头顶的云彩散开了一瞬,露出坐在凌风背上的羽女与嬛人的身影。
  “里面没危险。”
  “……”
  “什么阴谋诡计,就算有,我也要自己来识破。”
  “……”
  “生气?哼,要是靠你们干预才行,那才叫人生气。”
  青尘轻声说着,在外人看来,就像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自从前几日修仙者们开始频繁出入仙府后,附近的海面便不再静如平镜。
  头顶的云彩再度聚拢后,青尘转头看向数百米外。
  浪花之间,飞星与楚晏站在一起。
  楚晏正笑着对他说着些什么。
  从仙府中出来后,楚晏没有跟着青尘来到天上。
  飞星也没有,他跟楚晏走了。
  风声很大,海浪声也很大,总之青尘没有刻意去听他们的对话。
  半晌,飞星一个人回到了青尘身边。
  他盯着青尘的身姿,心中再一次腾起撕开她的衣裳、将她用力抱入怀中的强烈欲望,又抬头看了一眼,意识到羽女和嬛人在上方盯着这里。
  青尘瞥了他一眼,如果不是飞星戴着面具,她应该会看到他在见到她后雪白的脸庞突然涨红,努力憋着什么的样子。
  “你还挺厉害的嘛。”当飞星默默处理好了翻涌的欲望,正打算跟她说什么时,她先一步开口道。
  “嗯?”
  青尘缓缓道:“才相处这么些天,你跟她关系就这么好了。”
  飞星没有说话。
  青尘朝他身后看去,问道:
  “她人呢?”
  飞星道:“走了。”
  “哦。”
  “……”
  沉默片刻后,青尘忍不住问道:
  “她有没有说为什么?”
  飞星道:“因为我告诉她,真人你还有事要办,而且觉得此处无甚乐趣,所以我们要提前走了。”
  两道不粗不细、不长不短的眉毛微微蹙起,青尘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解释。
  飞星想了想,缓缓将向她叙说了自己留意到的事情。
  ……
  这二十日的相处中,楚晏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跟青尘、飞星待在一起的。
  她经常会以练习剑术为由离开。
  比如她被二人救下的前一天夜里,她远离了二人很长一段距离,在一处幽静无人的地方练习了半个时辰的剑术,中途的休息期间顺便发出了一道不起眼的仙讯。
  她不知道当时的距离仍在飞星仙识感知范围内。
  那道仙讯来到流焰城仙舟外的一名男子身上,飞星的仙识没有追着男子返回仙舟,只是发现那是千嶂仙门的门人后,心想或许是楚晏在报平安。
  过了两日,楚晏在正午时离开后,同样是远离后练习了半个时辰剑招,同样是在中途休息期间顺便发了一道仙讯。
  不同点在于,这一次仙讯更加隐秘,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入了无量仙宫的仙舟。
  在之后的十来天中,每隔两三天,楚晏都会悄悄发一道仙讯,大多数都直接飞入了无量仙宫的仙舟,少数几道则飞入了此刻她正在前往的地方——
  长风吹过,将云海破开一道缝隙,里面那头巨物缓缓显露出了真容。
  与流焰城的仙舟不同,其他大宗门的仙舟都与这艘一样,停泊在了高空的云海中,与下方那些混入了卑微散修的势力做出了区分。
  一整块金耀石打造的船头没有刻印花纹也未雕奇兽,磨成了缓坡似的弧面,只保留了几道天然的浅纹。几抹水光从镶嵌在顶端的数颗透亮晶石中淌出,顺着石纹蔓延下去,仿佛晨露滑过溪涧礁石的模样。
  船身周围包裹着一层淡淡的金色薄雾,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穿过金雾,船上的几名化神境强者睁开眼,又闭上了。
  中央的船楼顶上,檐角下挂着一串串玉铃铛,在轻风中摇曳着发出乐曲般的悦耳叮铃声。
  楚晏没有走正门,径直飞入一扇窗内,来到屋中。
  一名侍女打扮的美貌女子跟着容貌清秀的华服男子从屏风后走出,伸手擦了擦画到一半的眉毛,三下五除二地泡了两杯茶。
  楚晏接过茶水,道了声谢,看向面前的华服男子。
  这男子便是刘知义。
  此处是洛貉谷的仙舟。
  她将自己跟着青尘进入仙舟后青尘的表现,以及出来后飞星告诉她青尘要离开的事情与刘知义说了一番。
  “走了?”刘知义低声道,“确定吗?这要是弄错了可是大问题。”
  楚晏放下杯子,歉声道:“不知道。我怕我仍要跟着他们的话会被怀疑,所以就离开了。”
  刘知义看向她道:
  “我不是在怪你。你说的也对……按青月阁最新的消息称,东皇仙门没有关注这边的事,所以青尘真人是代表她自己来的。她本就性子急,在这仙府中未有收获,离开了也是正常。”
  他轻轻握住楚晏的手,抚着她的手背,柔声道:
  “辛苦你了,待在青尘真人身边这么多日提心吊胆的。好好歇息一下吧,你的屋子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隔壁。”
  面对未婚夫的关怀,楚晏脸蛋微红,微笑着点点头,起身朝屋外走去。
  “还有——”
  “嗯?”她回过头来。
  刘知义轻声道:“你想一想还有没有其他事情值得一提的。晚些我就去见宋兄了,此事要尽快告知他。”
  楚晏闻言仔细思索起这几日与青尘相处中的事情,确定没什么值得一提后开口道:
  “没……”
  忽然间,飞星救下她时,掀开她的衣裳将手按在她小腹上给她治疗的场景突兀地在脑海中闪过。
  刘知义赶忙问道:
  “怎么?是不是还有什么!”
  楚晏面容一滞,脊背战栗着摇头道:
  “没、没有了……”
  “噢……”刘知义点头道,“嗯,那你去休息吧。”
  楚晏转过身去,捂着心口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刘知义整理了一番,说道:“事不宜迟,我也要将此事尽快告知宋兄。”
  他那侍女道:
  “以后她就住隔壁了?”
  “对啊。”
  “那每日夜里,你我……”
  刘知义回过头去,抚着她的脸颊微笑道:“如旧。”
  “胆子可真大,那可是你的未婚妻。一墙之隔,你也敢吗?”
  “有何不敢?不觉得更好吗?”
  侍女想象着自己隔着墙壁与楚晏的未婚夫欢爱的场景,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但面上还是撇开刘知义的手,侧过身去闹别扭般地说道:
  “有娇滴滴的新人不要,还来找我这旧人?”
  刘知义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肢,指尖在她的肚脐上打着圈道: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嘛。”
  “嗯哼~”
  侍女嘤咛一声,转过身来,搂住他的脖颈,用勃起的乳首剐蹭着他的胸膛,娇声道:
  “我看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吧?”
  刘知义笑了起来,双眸却忽然黯淡一瞬。
  ……
  青尘听完飞星给出的理由,望着天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
  “你既然早就发现了,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飞星道:“我之前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青尘道:“确定什么?”
  飞星道:“她转悠了一圈,隐匿气息后折返回来,到洛貉谷的仙舟上去了。”
  青尘道:“所以呢?”
  飞星沉默了下来。
  刚才青尘莫名地提了一句他与楚晏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从气氛微妙到有说有笑。
  如果那句话是玉霜说的,飞星会认为是在吃醋;如果是丹枫说的,那应该是幽怨;如果是广刹说的,那恐怕是起了杀意。
  出自青尘之口,飞星便知道只是单纯的感慨。
  青尘并不高高在上,但毕竟身份太高,又还谈不上活泼开朗,这么些年下来交手过的人不少,但却无人与她“不打不相识”。
  她也想过结交些好友,但有着包括身份差距在内的一众原因在,逍遥海上的修仙者对她的憧憬、敬畏远大于亲近。
  结友需要理解,而憧憬与理解的距离早有先贤论述过了。
  此刻情花在他的识海中摆弄完花瓣后,悠闲地来到草原上,用浓稠如水的仙气捏出了一个人像,便捏还便哼着小曲,看来是对飞星之前吸入体内的浓郁仙气特别满意。
  飞星说道:“真人方才感慨我与她的关系进展极快,我认为真人应该更真诚些。”
  “嗯?”
  青尘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到了这个。
  飞星道:“青莲仙门妙洛仙子慈播四海,受天下人爱戴。我听闻当她在宗门内时,每日皆有海量修仙者前往青莲仙门听她论道讲法。渊海剑派郑怀恩更不必说,称兄道弟之人遍布天涯海角。真人若是向往,应该待人更真诚些。”
  青尘闻言面色一凝,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心思这么了解。
  自己有表现得很明显吗?莫非他用了什么读心之术……不,这他应该不敢,而且自己可是配备了专门应对读心的法宝的。
  应该只是根据自己神色的细微之处猜的吧。
  情花调笑道:
  ——人家待这么真诚,你怎么不待人家真诚一些?
  青尘撇过头去,防止被他看出更多的心绪,轻哼一声后冷笑道:
  “真诚?那你待人真诚吗?”
  飞星待人自然一直以来都比较真诚,但此前面对青尘实在是难以尽数相告。
  飞星道:“我确实对真人隐瞒了一些事。”
  “哦?何事。”
  他走到青尘面前,看着她道:
  “我并非青月阁之人。”
  ——你不要命啦?!
  刚捏出飞星模样人像的情花在他体内惊呼道,用花瓣不断在人像的胸口拍打着。
  青尘抬头看去,两人隔着两张面具注视着彼此。
  她先是觉得疑惑,又莫名有些心慌,却不知源于何因,却不甘示弱,执意地与他对视道:
  “哼,怪不得,我就说你怎么有时候呆头呆脑的,连个理由都编不出来,一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是什么人?”
  “我……想要讨好紫绡夫人。当时去拜见她,结果她告诉真人,我是青月阁的真人,我一时没应该过来,也就顺着她应了。”
  面对着散发微妙气息的青尘,飞星脊背有些发凉,还是没胆子表明自己的身份,他顿了顿,把话题转了回去:
  “楚晏传达仙讯的无量仙宫和洛貉谷上各有一位我认识的人,他们在三年前便开始拜访朱颜坊,讨寻紫绡夫人欢心。这两人在前些日子会面过一次,我想他们应该是合谋……听从紫绡夫人命令的合谋。其中有一人便是飞燕谷的。”
  青尘眯了眯眼睛。
  飞星道:“所以我觉得她自称千嶂仙门与飞燕谷不合,自己不赞同师兄师姐这次讨好飞燕谷的行为应该也是假的。”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可能根本不是千嶂仙门的人。”
  青尘淡淡道:“但是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飞星道:“我想,上头的二位真人应该也发现了。”
  青尘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讶色,说道:
  “你的仙识确实厉害啊。”
  飞星谦逊道:
  “因为凌风……我的伙伴一直被二位真人坐在身下。”
  上方的羽女与嬛人闻言一齐看向了凌风,用眼神询问它是否不愿。
  凌风小心翼翼地唳叫了一声,表示自己完全自愿。
  青尘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
  “瞒了我这么久,你胆子挺大的啊。你为什么现在突然坦白了?”
  飞星平静道:
  “我想对真人真诚一些。”
  青尘闻言轻笑一声。
  她欣赏胆子大的人。
  她背过身去,挑着唇角道:
  “你这是想做我之友?”
  飞星沉默着,没有将“若能与真人结交,便是在下三生之幸”的话说出口。
  他没有将最应该坦白的事情坦白,若此刻还瞒着青尘与她结交,那日后被识破时……
  他的下场一定会更惨。
  但比起这个,他此刻感到更多的是对青尘的不忍心。
  如果她主动放下身段,好不容易结交了一个朋友却仍在骗她,她一定会很伤心吧。
  飞星低头躬身道:“在下不敢,此番隐瞒真人,在下愿受责罚。”
  青尘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轻笑缓缓消失,看着天边沉默片刻,说道:
  “坦白就行了,我不责罚你。”
  飞星直起腰来,问道:
  “真人之后可有打算?”
  青尘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往常的模样,语气轻快道:
  “你不是跟她说我们走了嘛。好啊,那我们就不进去了,藏起来等着,看看青月阁到底在这里藏了什么东西。”
  飞星道:“那在下……”
  青尘道:“你可以随时离开。”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毫无寂寞,但飞星却觉得她看起来有些孤单。
  膨胀的欲望与对三名爱侣的思念无时无刻不萦绕在他心头,可是……
  飞星犹豫再三,最后说道:
  “在下想与真人一起看看。”
  一阵轻风东来,一声清爽的轻笑在天边远远荡开,随着一层轻纱落下消失不见。
  ……
  galgame选择:
  留下来(开启青尘个人线)
  离开
  坦白(bad end)
  侵犯(bad end)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0/22 16:27:07

第三十章
  随着君不见的落下,青尘的身影消失了。
  此时此刻,他依然隐约能感知到一丝丝青尘的气息,不知是因为他的感知能力太强,还是青尘对他来说比较特殊。
  随着那一丝气息的消失,飞星明白她暂时离开了,于是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躯缓缓放松下来。
  飞星知道她不是抛下了自己,只是他既非青月阁之人,两人自然也没有如影随形的必要,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他反倒自由了许多。
  楚晏的异动一直在飞星的注视之下,直到今日明确了她确实是与宋未羊、刘知义勾结一处,飞星才确定了紫绡夫人真的在算计青尘。
  看来我不过是被安插在青尘真人身边,吸引她注意、误导她的幌子而已。
  天香苑苑主苏啭夹在两方之间谁都不想得罪,她可以左右逢源,但我不行,我与青尘真人离得实在太近了。
  东皇仙门明面上是正道魁首,但位居天辰,天高皇帝远。
  青月阁离灵宿剑派更近,而且暗地里在各大仙域都培植了势力。
  在这两者之间选择一个是很困难的事。
  不过在紫绡夫人与青尘真人之间选一个就很简单了。
  比起前者而言,后者自然更令我喜爱——当然主要是性格方面的差异,而且紫绡夫人曾放任访客侮辱过广刹真人,绝不是因为我见过青尘真人那显然更上一个档次的真容。
  毕竟我不好色,往日种种皆因魔花作怪,非我也。
  ……
  青尘开始耐心等待地等待起来。
  当天夜里,本着闲着闲着的想法,飞星再次踏足海下。
  此前跟着青尘进去的时候他还被赋予了青月阁执事的身份,对那些青尘看不上的东西他也没好意思拿,这次便无需顾虑了。
  更令他惦记的是在墓穴中吸纳的精纯仙气。对其他修仙者而言,上古时期的精纯仙气难以吸收,但他却是例外。那些仙气不仅受情花喜爱,他自身仙体也极为受用。
  他来到入口前,转头看向中央那四首的镇墓兽,向它行了一礼后进入到第一座石殿内。
  刚下去他便见到了几名大约金丹境初期的男女。
  飞星伸手在面前拂过,修罗恶鬼状的面具随之变幻成了狐狸头,轻盈地前进着,看得那几人愣愣地以为是不是自己错过了能在里头随意行走的秘术。
  飞星按着记忆中上次青尘的行进路线轻车熟路地寻到了之前的那座墓穴。
  此前当他们离开后,墓穴外通道中的修仙者陆陆续续苏醒过来,发现那刻印着上古仙术的墙面竟已被摧毁,进去一看,发现空空荡荡的地室中央堆着座沙土丘,里头埋了具白骨,除此之外便没什么东西了。
  不少人都觉得他们是替别人中了机关,为他人作嫁衣裳了,对此十分懊恼。
  因为里头浓郁精纯的仙气不断从损毁的墙面泄露出去的缘故,那墓穴附近的仙气浓度要更高一些,因此路过的人在了解事情始末后都不愿意接近。
  对飞星来说,这无疑是桩好消息。
  踏入墓穴,里面一如既往昏暗无光,大部分精纯仙气仍然留存于此。
  中央那塑像被青尘摧毁后化作了土堆,如今已被人刨开,几根肋骨携着颅骨与胫骨赫然显露在外。
  飞星来到土堆前,将灰土聚拢,重新将少年的骸骨掩埋好,随后来到最远离入口的角落里安静坐下。
  黑白二色的识海中,一道瀑流自上方的虚空中奔涌而下,如天河般源源不断地灌注入中央的仙江之中。
  江面骤然涨起,仙气翻涌不息。
  处于江面上方的情花雀跃不已,片片花瓣如四肢般颤动地舒展开来,任凭这些浓郁如乳、泛着半透明光泽的仙气将自己吞没,一遍遍洗濯着它的身子。
  ——啊~~哈~~~呼~
  不知是呻吟还是欢笑的声音回荡在飞星的识海之中,惬意绵长。
  ……
  两日后。
  黎明时分。
  飞星睁开眼。
  墓穴之中,浓郁精纯的仙气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外界进入的高浓度驳杂仙气。
  此刻他识海中的仙江进一步浓缩,仙气已经从几近液体变化成了略显浓稠的样子。
  情花在里头肆意玩耍着,不断将粘稠液体状的仙气涂抹在自己的花瓣、花蕊上。
  每个境界吸收的仙气都有上限,但对于飞星来说,这个上限要远比同境界的修仙者高得多,而且远不是修习什么高级功法可以达到的地步。
  飞星以往都秉持着够用就行的态度,也不知道自己的上限在哪里,如今虽然想要探索一番,但周围的浓郁仙气已经被他吸收干净了。
  没错,哪怕已将一整个墓穴中的上古仙气吸收干净,他仍未达到上限。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探索收益不确定,与风险不成正比。里头还有好些化神境强者,以他目前弱小的进攻手段,面对化神境强者连破不开其体表的护身仙气都很勉强,几乎可以说只有逃的份。
  飞星起身走出墓穴,很快便回到了第一座墓穴的区域,准备在这里捡点垃圾。
  第一座石殿之下目前发现的大小不一的地室已逾百数,除此之外还有数十间暗房。
  许多暗房里都遗留着防止外人闯入的机关,部分具有攻击性的至今仍未失效。
  飞星逛了一会儿,发现停留在这里的大都是散修,他们各个地室内搜集别人瞧不上的低价值材料,同时这里敲一敲那边移一移,看看能不能寻到什么新暗房。
  他们之间很少会起冲突,哪怕出现竞争也基本是点到为止。
  经过某个转角时,一对男女出现在飞星眼前。
  两人穿着朴素,男方是金丹境初期,女方则只有生灵境水平。
  男子耷拉着脑袋,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地倚在墙边,胸前似乎有道伤口,气息越来越萎靡。
  “柳哥!柳哥!”
  他身边的女子正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不断将仙气渡向他的伤口,可效果看来并不理想。
  飞星来到两人身旁,视线落在男子胸前。
  一道两三寸长的菱形伤口已经深入肺腑,没有渗血,血肉清晰可见,一股凌厉的仙气正盘旋在伤口内不断侵蚀着他的生命力。
  再这样下去,他会有性命之忧。
  一只棱角分明的手掌忽然从身后伸来,女子猛地回过头去,这才发现他的存在,内心惊骇的同时察觉到了他那深不可测的淡淡气息。
  嫩笋心般白净的修长手指悬在男子胸前,不等她开口问询,一道若有若无的仙气已经顺着指尖进入到伤口中,停留在里头的凌厉仙气来不及进行任何反抗便瞬间湮灭了。
  仿佛压在胸前的窒息感顿时消失,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柳哥!”
  女子大喜过望,转头便向飞星叩首,连声拜谢。
  “请起。小事一桩,无需大礼。”
  飞星说着便转身离开。
  “仙君留步……”
  仍显虚弱的男声响起,男子在女子的帮助下缓缓起身:
  “在下暮柳,这是拙荆朝菊……唔,咳咳——”
  “柳哥!”朝菊担忧地扶稳他的肩背。
  暮柳朝她摆摆手,对飞星道:
  “今得相助,不知可否留下仙名,我夫妇二人虽不才,日后或许也可报答。”
  “我叫……咫涯。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念。”飞星顿了顿,补充道,“性命要紧,你早些出去休养吧。”
  言罢他转身离去,暮柳与朝菊朝他离开的背影拱手行礼。
  “柳哥,你休息一下我们就出去吧?”
  “可是阿鼠他们……”
  “你都这样了如何还能帮上他们?!”朝菊眼里噙着泪道。
  暮柳张了张嘴,抚着她的脸颊道:“也对,阿鼠脑袋灵光……”
  过了一会儿,朝菊忽然哎呀一声,说道:
  “方才忘记告诉咫涯仙君,让他小心前头的那群人了!”
  暮柳也反应过来,蹙着眉沉默下来,心中暗暗期望离开的飞星不会遇上他们。
  ……
  某间昏暗的地室内,几名散修伏在地上挖掘着什么。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霉味,飞星靠近一瞧,只见他们正从地砖的缝隙里不断抠挖出黑褐色的泥垢。
  这种泥垢中混着少许莹莹发光的碎屑,摸上去滞涩无比,凑近了便能闻到一股类似霉味的意味。
  飞星收敛了气息,来到其中一名男子身旁开口问道:“敢问道友是在做什么?”
  “哎呦!吓我一跳!”
  男子如蟾蜍般弹跳起身,转过头来抚着胸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搓了搓手,又摸了摸发黑的鼻头,大方说道:
  “这些土里有些上古时期的废丹渣,当时的丹药炼成后还会用水洗一遍,洗丹水也会带着碎屑混进去,一些微末的药性会残留在这些泥层里。”
  飞星一时哑口,半晌后说道:
  “如今便是提纯了,那核心药力也早已挥发殆尽了吧。何况上古时期的丹药远不如当今的仙丹,而且还有丹毒。”
  “当然是把这些卖给那些研究上古丹药的学究啦。”男子说着再度蹲下,用一根特制的勺子抠挖起来。
  飞星无言地退了出去,行了一段距离,来到一处隐秘的暗室内。
  这暗室面积不大,里面只有一名生灵境的女散修,正在一个淌着水的石槽边缘用类似竹片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刮下些头发丝般的细小草絮。
  这玩意飞星就在书中见过了,它是一种伴生杂草,名为泉苔草,在上古时期大量存在,如今则比较少见。
  它与普通的青苔生长在一起,一般呈现出暗绿色,手感滑腻,只比青苔略厚一些,不细看很分辨得清。
  这种伴生草在捏碎后会流出一点点淡绿色的汁水,晒干后变成薄薄的绿色粉末,既不能入药,也辅助不了修行,但是能帮助到许多黄品的低阶仙草的生长——种植黄品仙草对于正规宗门而言纯属浪费时间精力,但对散修来说就是性价比极高的事了。
  飞星没打扰女散修,再度默默退了出去。
  虽说自己也是想来捡捡别人看不上的东西的,但怎么说也是元婴境真人了,放在三流宗门里都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总不能沦落到干这种事吧。
  他向前行去,又穿过几条狭窄的通道后,忽然见到十来个修仙者正聚集在不远处一条通道对面的入口处窃窃私语着。
  他们基本由生灵境和金丹境组成,看来也是散修。
  飞星来到他们身后,向其中一人询问了一下情况,得知就在不久前,有人在前面无意间触动了个机关,惊慌失措下没发现有什么陷阱,却发现了一条无人走过的新通道。
  在通道对面有一间极大的地室,里头有好些个房间,似乎还有别的出口。
  也就是说,前面是一片刚刚才被发现的新区域,此刻他们正在商量着要不要冒着风险去探索。
  “好!干就干!”
  “对,趁着没人!”
  前方领头的几名散修似乎得出了结论,一名皮肤黝黑的长须壮汉向身后众人宣布了他们决定要去前面闯一闯的意图。
  飞星问道:“能不能算我一个?”
  长须壮汉闻言看向他,却看不透他的境界,只感受到一层淡淡的微妙气息,说不清楚有多强多弱,于是疑惑道:
  “道友也是散修?”
  飞星点头道:“对。”
  这他确实没撒谎。
  “行。”长须壮汉大方地同意了,抬手一挥,领着队伍浩浩荡荡、争分夺秒地进入到前方的地室内。
  随着尘封已久的大门被彻底推开,一股淡淡的腥味迎面扑来。
  地室内部宛若蜂巢一般遍布破洞,墙面和洞中穿插着无数藤蔓与荆棘,但有几道不寻常的气息正隐隐约约地从深处传来。
  ……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0/24 14:39:53

第三十一章
  十几名散修分成两支队伍,小心翼翼地在这尚未探明的地室内分头前进。
  半晌,随着一扇尘封不知多久的石门被推开,灰尘如细雪般簌簌落下。
  “咳咳——娘的,这积了几千年的灰就是够呛人啊——”
  长须壮汉那粗哑的嗓音回荡开来,他边说边从袖中摸出一颗莹白仙珠,随着仙气的注入悬浮在他身前,随之铺开一层淡蓝光晕,将周围密密麻麻的破洞照得无所遁形。
  四方的墙面不知是不是被啃噬过,小的仅能容指头大小,大的则足足有一人之宽。垂落的深壑藤蔓缠着干枯的荆棘,被光晕映出斑驳的阴影。不知何来的气流带动着藤蔓轻轻晃荡,发出一阵沙沙轻响。
  有人小声道:“别是有什么……”
  长须壮汉轻声道:“小心一些,别乱碰周围的东西——”
  散修们警惕地看着周围,下意识摸着自己的武器。
  只有末尾的那人神色如常。
  初来乍到的飞星加入了长须壮汉领头的队伍,跟在了最后方。
  以他的仙识感知而言,尽管深处那几道奇异气息的本体还不太明朗,但周围确实没发现什么隐藏的敌人。
  “走了这么久了,一点宝贝都没见到,之前是不是该选另一条路啊……”
  有人不禁抱怨道。
  长须壮汉没有说话,只是蹙着两撇浓密的一字眉。
  一行人原地待了一会儿,继续向前行进。
  飞星身前,两名留着八字胡的青年正小声交流着。
  “你说这里头到底有没有好东西?”
  “这怎晓得,不过既是仙府,又逢暗室,总归得有几个宝贝吧……便是没有也无妨,本就是捡来的机会。”
  “可惜这仙府里头的仙气浓度骤降,让一大批牛鬼蛇神都进来了,本来就不剩多少东西了,还要跟人抢……”
  “你这说的什么痴话,若非如此,那我们不也进不来了吗?!”
  听着二人的对话,飞星这才意识到这第一座石殿区域中的仙气浓度比之前降低了许多,以至于连生灵境都可以在金丹境的庇护下进来逛逛。
  他开口问道:“是整座仙府的仙气浓度都下降了吗?”
  两人回头看向他,简单打量一番,也未排外,道:
  “只有这里。”
  飞星道:“那二位可知晓仙气稀薄是何原因?”
  “咱听说……呃,只是听说啊,不保真。说是两天前这儿有块地方的仙气一下子没了,不知是去了别处还是怎么的,那似乎是这座石殿仙气的一大来源。”
  另一人道:“管它如何,反正哥们几个能进来就好了!”
  飞星沉默不语,心想是自己吸纳了那墓穴中的仙气的缘故吗?应该不是吧?
  一行人向深处不断前进,见着周围千篇一律的景色逐渐麻木。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忽然传来一声轻呼。
  “噫——!”
  “慌个屁!这地方连只老鼠都没有,瞧你们那怂样!”
  长须壮汉对着被藤蔓的叶片扫到的几人骂道,下一刻伸着脖子嗅了几下。
  “嗯?是不是有什么味道?”
  其他人也接连嗅到了,在略腥的气息中出现了一抹温润的清香。
  几人默契地分头在周围探索起来。
  飞星待在原地没有动。
  长须壮汉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了十几米,目光落在一片突出的藤萝上。
  他俯下身来,将藤萝拨开,一个狭小的洞口随之出现。
  “寻着了!”
  他欣喜地大喊一声,周围人顿时靠拢过来。
  在散发着淡蓝光芒的光珠的照明下,大约两尺宽的洞口内的景象清晰可见。
  光滑无比的洞壁泛着一抹莹润光泽,周围的藤萝仿佛被牵引着一般不断朝洞口覆盖而来,被长须壮汉不厌其烦地拨开。
  好几人的视线第一时间便落在了洞底,呼吸不约而同地放轻。
  “你们看地下……那些像不像是灵芝?”
  洞底中央卧着七八株灵芝,但此刻这些灵芝的菌盖干瘪得像被揉皱了的宣纸,原来大约是红褐色的菌肉此刻已经一片灰白,边缘甚至残留着许多细碎的残渣。
  “像。但看这模样,至少也枯死上千年了。”
  “那边儿上的是什么?”
  其中有五朵死芝的表面结着一层薄薄的结晶,呈现出半透明的淡紫色胶状感,在照明的光晕下泛着柔和的微光。
  一个声音道:
  “这是不是「仙草残精」?”
  一些优质仙草在自然枯死时,本身含有的精华会迅速流逝,但有一小部分会渗出表面凝聚成类似这般的状态。
  有人小心翼翼道:
  “这玩意现在相当于什么?”
  一时无人应答。
  仙草残精这个概念他们也只是听说过,天天跟黄品之物打交道的他们面对玄品之物都会发生争抢,又如何见过所谓的“优质”仙草,对于其价值并没有什么概念。
  领头的长须壮汉仔细观察着下方那些胶状结晶,沉声道:
  “依我所见,哪怕大部分精华都流逝了,看这样子……也不下于玄品乙阶的仙草。”
  此言一出,散修们虽然默不作声,呼吸却沉重了几分。
  “不——”他顿了顿又说道,“我见过玄品乙阶的仙草,没这个味道那么澄澈芬芳,药力也不及……这恐怕能与玄品甲阶的仙草相提并论!”
  说话间他回过头来,浓密的胡须下出现一排白皙的牙齿。
  “这次我们赚大了!”他咧嘴朝伙伴们笑道。
  五片堪比玄品甲阶仙草的残精,别说散修了,就是对三流宗门的门人而言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方才排在飞星前面的那两人相视一笑,面上尽是真诚的喜悦之色。
  他们转头看向戴着狐狸面具的飞星,其中一人笑道:
  “狐狸头,这可被你捡着大便宜了!”
  飞星微讶道:“我也有份吗?我可什么都没做啊。”
  前方的长须壮汉闻言回首道:
  “见者有份,我们可是守规矩的。”
  这似乎是散修间默认的潜规则之一,只要在开始寻宝前共同行动的话便是同生共死的意思,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飞星名为散修,实际上的生活情况……更像被正规宗门之人养的小白脸,对散修的诸多生活方式只了解一小部分,经历过的便更少了。
  事不宜迟,长须壮汉与身边的两人商量了一番,开始一点点地击碎、剥离洞口附近的岩石,动作慎之又慎,以免崩塌掉落损坏了下面那些仙草残精。
  飞星也加入了他们,出了自己的一份力。
  在就洞口被扩大得差不多了,可以下去采摘时,飞星忽然回头一瞥。
  未知气息从他们身后而来,下一刻,数道人影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长须壮汉等人停下了动作,警惕地看着这些人。
  “嗯!”领头的矮小男子把玩着手里的细长短刀,瞥向他们挖开的洞口,“哟,还真有好东西,不错不错。”
  他对自己的同伴咧嘴笑道,仿佛下方那些仙草残精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这一行共九人,有男有女,着装打扮并不统一,但飞星觉得他们应该不是散修。
  因为九人中有四人是元婴境,其余五人皆是金丹境,而且皆掩藏了气息,因此长须壮汉等人看不穿他们的水平,纷纷神色严肃地取出了武器。
  他们肯定不是这帮人的对手……但有我在应该能扭转局势吧。
  飞星这般想着。
  长须壮汉手握流星锤,严阵以待,矮小男子则神态放松,甚至轻笑着朝他勾了勾手指,见他不为所动,矮小男子说道:
  “敌不动我不动?好啊,我可就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他身形一转,潇洒地甩出一道凌厉金光,划着一道弧线从长须壮汉侧上方而来,直指其面门!
  便见锁链如龙蛇游舞,长须壮汉挥起流星锤迎向金光。
  那金光与锤头相遇,发出呯的一声脆响,锤头如遭重击,顿时落回,金光却继续划着弧线返回到了已经笔直冲来的矮小男子手中,露出了十字飞镖的真身。
  眨眼间他便冲刺到了长须壮汉的身前,以左手的短刀挥斩过来,长须壮汉大惊,连忙挥动武器迎击。
  双方缠斗在一起,长须壮汉迅速落入下风,尽管奋力迎击却毫无扭转的趋势,转瞬之间手臂上便多出了七八道血痕,反观矮小男子还面带笑容,显得游刃有余。
  其余人也随之混战在一起。
  四名元婴境,五名金丹境,对战四名金丹境,四名生灵境,以及飞星。
  在对方的阵营中,一名老翁面如秃鹫,骨瘦如柴,一身深绿衣袍,手持虎头骨杖,仙气以他为中心构筑成结界般的特殊存在,只要一靠近便能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腐朽感。
  在同伴的支援下,他与一名手持双刀的健壮男子一左一右立在最前方迎接着散修们的进攻,出现在两人身上的伤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局势从最开始便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散修们拼尽全力,而对方这几人却如同游戏般根本没有认真。
  几道仙气被老翁挥手荡开,他大笑一声,手中骨杖闪耀,射出几道碧绿色的冲击,将三名散修逼退。
  他正要开口嘲讽,一抹危险预警忽然从心底生出,只见一只狐狸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余光之中!
  不好——!
  反应过来为时已晚,老翁体内仙气未及调动,一道携着炽热劲风的剑光已然迅猛斩来!
  耐心等待着出手时机的飞星第一个盯上的便是这元婴境的老翁。
  眼看着乌金火的剑锋便要斩在老翁肩上,一股吸力忽然牵引着老翁的身体将他向后拉去。与此同时,一块块巨大的碎岩被驱动着宛若山崩般朝飞星掷来,将他逼退!
  “呼——呼——”
  老翁喘着粗气,阴鸷的双眼死死盯着飞星。
  他的左肩上,有一道正不断淌出鲜血、深可见骨的口子,随着一旁壁上的藤蔓被他抓在掌中后迅速枯萎,他肩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他身后的几人也玩味地看着飞星,似乎是找到了有趣的乐子。
  这场混战并不是一个个一对一的小战场,双方都在配合作战,身处的位置与攻防转换都十分讲究。
  一柄柄暗紫色小剑从飞星的指尖凝出,宛若实质一般展露着危险的寒芒。
  数十小剑若蜂群疾射而出,最靠前的一排直指那手持双刀的金丹境修士!
  那双刀客神色凝重,无视了另一侧散修的攻击,转身挥刀格挡。
  叮叮叮——!
  宽大的刀身在一连串的刺击中被震得嗡嗡作响,好在身后两名同伴支援,共同释放出一道烈日般的金红光束拦在他身前,炙烤消融着这些剑影,顺便挡住了散修们的攻击。
  飞星眼底闪过一抹锐光,趁着有三人抵挡香暗生光诀的间隙,身形一闪,再度掠向那正压制着两名散修的白头老翁,用乌金火携着磅礴仙气向其劈去!
  老翁的鬓发被剑风刮得倒竖起来,他似乎早有预料,横杖格挡身前,可这一剑的威力似乎仍超他的心理预期,那骨杖上瞬间出现一道裂痕,他胸口的衣裳被凌厉的剑气斩成了布条。
  可这一剑依然没有落到地,随后后方一名女子催动着铃铛状的法宝,一股沉若泰山的重压罩在飞星头顶,与此同时,领头的矮小男子从上方一处窄小的墙洞内踩着藤蔓跃下,手持短刃直指飞星的天灵盖!
  飞星不得不收剑格挡,刚以仙气抵住这股重压,身侧又袭来数道银亮仙气飞矢,凌厉箭尖逼得他侧身闪避,老翁趁机与他拉开距离,一面生机盎然的藤墙在仙气的操控下及时升起,将剩下的暗紫剑影拦截,抵挡住飞星的这一次进攻。
  “小心!”
  身旁不远处传来散修的呼喊,一名金丹境散修姗姗来迟地提刀冲向那以飞矢牵制飞星的敌人,可不待他靠近,对方中的一名持枪金丹境修士已然横枪将之拦住,刀枪相遇,散修只觉得一股巨力顺着手臂而来,虎口瞬间开裂,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那离仙草残精不远处的墙上。
  碎石簌簌落下,他再想起身却已被追击的枪尖逼得只能蜷缩防御。
  矮小男子优哉游哉地开口道:“悠着点,可别伤着那些宝贝——”
  对方这九人不论是配合之精妙默契还是硬实力都远在散修们之上,散修们自顾不暇,更别说帮飞星吸引注意,给他创造条件了。
  飞星有所预料,此前他本以为自己实力远超他们任何一人,完全可以扭转这大不利局势,可现在看来还是想得太简单。
  混战继续,飞星一边战斗一边思考着对策。
  前边这老翁与双刀客的进攻对我而言并不凌厉,在同伴的支援下专心于防守,而他们的注意力也主要集中在我以及我进攻的目标身上……
  飞星暗暗盘算着,与受同伴支援的双刀客的近身缠斗起来。
  几个来回之后,他佯装攻向其下盘,并且刻意放缓了剑势。
  双刀客果然上钩,先一步运转仙气,在下身凝聚成屏障,身后两人也再次凝聚出金红二色的光束,作为支援攻向飞星。
  就在这时,飞星突然拧转仙剑,整个人越过双刀客直刺向他身后那二人!
  这一记声东击西来得十分突然,那二人仓促转移光束护在身前,却不料飞星背在身后的左手指尖再凝剑影,直取转过身来攻向他的双刀客之心口!
  点点寒芒在双刀客震惊的瞳中迅速放大,眼看着他身上便要多出几十个血窟窿,一面夹杂藤蔓的土墙在仙气的操控下忽然立起,削减了剑影的攻势,紧接着一抹圆形屏障也迅速凝成。
  一柄柄暗紫小剑穿过土墙撞击在圆形屏障上,尽管刺击出了阵阵涟漪,却终究没能破开。
  最后面手持银弓的女子已调整好角度,从侧面朝飞星射出无数箭雨。
  飞星不得不再次收招,拉开距离躲闪起来。
  藤蔓断裂,碎石飞扬,另一侧的散修中,一名生灵境的男子想要绕后偷袭,但被轻易察觉,随手甩出的一道劲气便将他击飞出去;另有一名金丹境散修想助飞星,却被矮小男子的十字镖轻松逼退,只得眼睁睁看着他独自应对这些人的围攻。
  诸如此类,受到最大关注的飞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数次给这些人造成了极大的危机,但最后都被化解。
  暗紫剑影的碎裂、飞矢的锐响、散修们压抑的痛呼与闷哼,还有对方这几人轻蔑的嘲弄声在地室内交织。
  论实力,飞星远超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可在他们精妙的配合互助下却始终未能打破僵局、扭转局势。习得的进攻手段中除了基本的剑招便只有黄品的香暗生光诀,对于如今的飞星而言实在太过低级,体内磅礴的仙气无处施展!
  最终,当飞星观察着对方九人隐约显露疲态,想要再一次 发起攻势时,赫然发现己方的八名散修皆已无力再战,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对方几人脚下。
  此刻,领头的长须壮汉身上已布满血痕,双刀客站在他身旁,一只脚踩在他头上,手中的刀尖悬在其颈前。
  矮小男子深吸一口,转头看向了飞星。
  “呵~服不服?”
  那金丹境的双刀客也嘲弄道:
  “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你不是很能打吗?”
  八名散修的生死掌握在他们手中。
  飞星知道,再打下去,自己可能最终可以用耗尽他们仙气的方式获胜,但他们可以一起逃,确保输而不死。
  但这八名散修会死,结果而言,就是拿这八人的命换五片仙草残精。
  他们并不是飞星的同伴,在这次战斗中也没帮上什么忙,换作一些利益至上、较为自私的修仙者会如何选择不言而喻。
  在短暂的沉默后,飞星的右手缓缓松开,乌金火化作流光消失。
  最终,九人采走了那洞穴下的五片残精,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咳——咳——”
  几名伤势较轻的散修互相搀扶着缓缓起身,一脸惭愧地看向飞星。
  在刚才的战斗中,飞星不止帮他们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甚至还舍近求远地主动帮他们中的几人抵挡了数次致命攻势,使得他们中也无人阵亡。
  长须男子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走到飞星面前躬身行礼,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憋出一句“多谢真人”。
  飞星没有责怪,也向他们没甩什么脸色,平静问道:
  “这些人的身份你们知道吗?”
  几人纷纷摇头。
  “我……我……”
  一名散修挣扎起身,说出了自己在进来前听到的一则传闻:
  有来自各个小仙门的人组成了一支队伍,从十几天前开始,便专门在这第一座石殿内劫掠散修,人数共有九人。
  “我之前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他们!”
  飞星也回想起了之前碰到的暮柳与朝菊散修夫妇,暮柳胸口那个菱形的伤口与矮小男子所持的十字镖似乎是吻合的。
  既是出自正规的仙门,不去与其他宗门争利,却专门劫掠散修?
  飞星眯了眯眼睛。
  本来加入散修的队伍只是想轻松地捡捡垃圾,竟然也能撞上这种事啊。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
  退一步……
  ……
  遍布岩洞与藤蔓的通道内,掠夺走了仙草残精的矮小男子九人正在朝着深处前进。
  “嗯,过瘾!”
  手持银弓的女子畅快说道,还在回味着方才压着散修们攻击的爽快感觉。
  “这地方之前没来过啊,今天突然冒出来的?”
  “诶,那个方向前面是不是还有几个散修?”
  “那去找他们呗,这地方还真有点宝贝,可不能糟蹋在散修手里!”
  几人有说有笑地改变了方向,无人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有道身影正悄无声息地跟着他们。
  ……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0/27 02:36:13

第三十二章
  “好弱!”
  如野兽般尖牙利爪皮肤黝黑,自称名叫“黑犬”的男子朝着被自己偷袭倒地的散修啐道:
  “影夜,你刚才是不是又在偷懒!”
  手持银弓的女子懒洋洋道:“需要我出手吗?”
  一名青年模样的散修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颤巍巍地向前走了几步,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单膝跪倒在地。
  眼前的视线被披散黑发模糊了,在低沉的喘息中,他抬头看着那道金光划着弧线,回到了矮小男子的手中。
  马义肖将十字镖与短刀都收回袖中,踏过一个个倒地不起散修的身体,来到这领头的青年面前。
  “再——送你一下!”
  青年的胸口被他一脚踹中,无力地瘫倒下去,怀中那串珍珠般的红色小球随之掉落,滚到他的眼前,然后被一只手捡起。
  马义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红球,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里头那股炽热的仙气浓度极高,定非凡物。
  “肖哥,搞定了——”
  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挥袖收回一道赤红光束。
  他是马义肖的胞弟马义娄,同样从一名散修那里夺走了几颗红珠子。
  这对兄弟来自天辰的「碧芒山」,百年前他们便以金丹境的实力拜入。
  彼时的碧芒山不过是个三流宗门,可不知是厚积薄发还是运气使然,随着宗门内几位神通境大能的诞生,碧芒山的地位一升再升,如今甚至与飞燕谷、云书剑阁这般顶级的宗门都产生了些许往来——虽然不多,但好歹给顶级宗门留下了印象。
  可百年过去,马义肖去年才刚入元婴境,马义娄则仍停留在金丹境。
  二人在宗门内并没有因资历老而被尊重,反而因碧芒山尤其以强者为尊,令他们饱受同辈甚至晚辈的轻蔑。
  积压在兄弟二人心头长久的不平衡在一次外出游历中发生了改变。
  那一次他们遇到了一群散修争宝,二人兴致缺缺地加入其中,并且毫无意外地夺得了那宝物。
  对于散修所争抢的宝贝他们自然是瞧不上的,但兄弟俩在这次经历中却对一件事上了瘾:
  ——凌弱。
  入了金丹望元婴,入了元婴望化神。可好不容易修成了真人,为何就不能回头看看呢?
  反正心安理得,反正身心愉悦,便是抽刀向更弱者又何妨?
  带着这般目标的兄弟俩还真寻到了不少同道,目的或许并非完全一致,但如今与他们同行的另外几人至少都不排斥欺压散修的行为。
  他们喜欢掩藏气息伪装成散修队伍去与真正的散修队伍争利,之前那长须壮汉等人便误以为他们是散修才敢动手。
  嗯?
  马义肖回头望去,周围一片寻常。
  总感觉被盯着……错觉吗?
  他回过头来,看着倒地的散修,感觉有些不够舒畅。
  也太弱了,一点反抗都没有!
  在战斗中一点一点暴露实力,等散修们苦战后拼命时再用全力将之彻底击溃,这种先予希望再予绝望的战斗方式是马义肖所钟意的。
  他们也遇到过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忿忿不平、拔刀相助的其他宗门之人,但在他们这几人的默契配合确实能发挥出强劲的实力,面对单打独斗的元婴境修士还是绰绰有余的。通过配合战胜那些实力在他之上的修士是马义肖最喜欢的。
  他回味起方才战胜那狐狸头的感觉,暗忖虽然可惜没把他打趴下,但想象着那人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放任他们离开的心情,马义肖便又觉得浑身舒畅!
  身形健壮的李幼牛收回双刀道:
  “更里面好像没人了,怎么说?”
  影夜娇声道:“我随便啊。”
  马义肖道:“去里面等着呗,还怕没人到这来不成?”
  ……
  “今晨那里头又有一股寒意生出,如今进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若不抓紧,说不准就要被人探明了呢。”
  “听说至少是在第三座殿深处呢,那里面仙气未散,进展慢得很,也不急这一时吧。”
  仙府内,两道倩影行走在偏僻的小道中,宛若月下的旖旎风花扫入了深幽的洞穴,添上一抹怡人的温软芬芳。
  挽月闻言停下脚步,面对面看着落璎道:
  “樱儿,你是怎么了?”
  “嗯?什、什么——”落璎眨眨眼,难掩心中的不自在。
  “你可不是这般慢性子的人。”挽月噘嘴道,伸手捧住落璎的脸颊,轻抚着其柔滑若绸的肌肤,轻声道,“前些天你也心不在焉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
  美眸微凝,淡粉色的下唇宛如被秋风吹动的嫩叶般颤动了几下,落璎喉头一动,轻声道:
  “我、我……你瞧,青尘真人这几日肯定还在里头,若是我们现在就进去,到时候跟她遇上了岂不尴尬?”
  “尴尬?”
  落璎道:“青尘真人肯定瞧不上这里的东西,她就是对这仙府好奇,所以此番还隐瞒身份。可我们是知晓她身份的,若是遇上她了该作何反应?若是失了礼数,影响了宗门便麻烦了。”
  挽月看着她眨了眨眼,忽展笑靥,花枝招展地放声大笑起来。
  落璎不明所以,问道:“你笑什么?”
  “咯咯咯~”挽月笑嘻嘻地擦了擦眼角道,“樱儿你竟然也会考虑这么多了!”
  落璎睁大了眼睛,不满地嗔道:“我在你眼里难道一直是憨愚痴傻的人吗?”
  “不是不是~樱儿最聪慧了~”挽月贴了上前来,搂住落璎的手臂道,可脸上的笑容仍然灿烂动人,宛若盛放的桔梗。
  她与在外人面前冷淡无比的落璎嬉笑着玩闹起来,追逐着跑了一会儿,忽然齐齐停下看向一处通道。
  “诶~这条路之前有吗?”
  落璎仔细回忆一番,确定道:“没有,肯定没有!”
  “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那就先不深入了,进去瞧瞧?”
  “嗯!”
  挽月挽着落璎的手朝里走去。
  看着她的笑容,落璎感到愧疚无比又愤恨不已。
  她已经想明白了,那人就是个登徒子!
  看光了自己的身子又装作无事发生,甚至还敢用言语轻薄自己,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就以为所有女子都会为他痴狂吗?!
  自己最恨的就是这种人!
  下次若再见了他,自己便要——!
  ……
  暗室最深处。
  马义肖九人面前,一块丈许高的玉石半嵌半贴在墙面上,体量堪比三人合抱的古木。
  最深处那股生机盎然的气息就是来自这块玉。
  九人的周围躺着七八名散修,他们晚了长须壮汉一步进来,好不容易达到最深处,正为这巨大的玉石着迷,便被马义肖九人偷袭了。
  此刻,马义肖和马义娄兄弟俩正仔细打量着巨大的玉石。
  玉身以紫为底,表面泛着樱红色的光晕。仿佛一名婀娜美人般随着墙面的沟壑自然起伏,头顶隐在上方的洞孔内,垂落的藤蔓恰好缠在收窄的腰间,底部则稳稳贴合地面,边缘略微向外延展,形成一圈裙边似的纹路。
  “肖哥,感觉不一般啊。”马义娄道。
  “不一般……一定能再引来一些人。”马义肖微微一笑,准备继续在这里埋伏。
  名叫王海川的男子操控周围的藤蔓一边把玩一边看着地上的散修们道:
  “那要不处理一下?让进来的人先瞧见了这些人会有所警觉的吧。”
  黑犬舔了舔爪子上的血水道:“怎么处理?”
  “我用藤藏起来,或者……”王海川说着,眼神一冷。
  “随你呗。”影夜道。
  “那行。”
  王海川点点头,一根根藤蔓从周围的墙洞中伸出,如活物般爬上了散修们的身躯。
  左侧墙洞中的三根藤蔓随着他指尖一弹,径直缠上了一名男散修的四肢将之牢牢捆住,尖锐的荆棘刺入他的肌肤之中,竟开始缓缓吸吮起他体内残存的仙气!
  男散修微微一颤,无力反抗。
  在将所有男散修都捆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唯一一名女散修的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光彩。
  这女散修体态绰约,颇有姿色。只见去了荆棘的藤蔓从她脚下开始,顺着脚踝紧贴小腿绕圈而上。
  又有几根缠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将手腕捆在一起,最终使她整个人半跪在地上。
  手持骨杖,名为卜曜之的老翁哑笑道:“你又开始了。”
  几人转过头来,看着藤蔓绕着女散修的腰肢缠了几圈,又伸入她的衣裳里,纷纷露出不言自明的笑容。
  感受到一丝异样,女散修缓缓睁开眼,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后瞪大了眼睛,刚要开口喊叫,便被王海川用藤蔓封住了嘴巴。
  “别急着叫,呐,看它舞给你看。”王海川说着操控着藤蔓在女散修面前跳起舞来。
  女散修的眼里满是绝望,而包括同为女子的影夜在内的几人见状纷纷大笑起来。
  “哈哈哈——”
  “瞧,她还挺享受的呢!”影夜放声笑着,眼里满是自居高位者的鄙夷以及一丝嫉恨。
  她来自蓬莱,幼时容貌颇可爱,因而受过不少关爱,可随着身体的成长,面容逐渐平凡无奇,因而对容貌高于自己的女子特别嫉恨,特别是受男子青睐的。
  比如她曾听闻过盈瑶剑派也是蓬莱中的一个剑派,却分外注重体态容貌。
  又比如比盈瑶剑派更有名的,名字比宗门还出名的三名绝世美人。
  因为嫉恨,她还特地打听清楚了那三名绝世美人来自灵宿剑派,并将消息透露给了合欢修的宗门——洞玄宗。
  眼看着藤蔓朝着女散修的两腿之间而去,他们其中一道笑声戛然而止。
  几人微微一愣,转头看着王海川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你们比我想象得还要下作。”
  一个宛若吹奏初春融冰的玉箫般空灵悦耳的男声响起。
  众人心中一紧,立马备好法宝,警戒地看向四周却感知不到任何气息。
  “什么人!?滚出来!”
  黑犬怒吼道,一道熟悉的赤红剑光忽然在他头顶亮起,他反应极快,立刻施展擅长的步法,身形一闪出现在十几米外,正想寻找那人的身形,却只感到胸腹一痛,低头看去,几柄暗紫小剑正如食人鱼群般在他体内穿梭。
  “人呢!人呢?!”
  往日只有黑犬偷袭别人,哪有被偷袭的份,随着他的倒下,影夜慌张地呼喊起来。
  下一刻便听“呃——呃——”两声连续的呼声,她的身旁两名同伴应声倒地。
  这么一会儿功夫,九人中便有四人失去了战斗能力。
  “小子——!”
  老翁卜曜之大喝一声,手持骨杖向天一指!
  一道沉重、粘稠的领域以他自身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
  喜欢藏是吧,我看你怎么藏!我这「蛟龙盘伏」可是连化神境强者都无法完全无视!
  蛟龙盘伏是他自行钻研出的一种类似强力禁制的效果,尽管他的同伴的行动也会受到影响,但见到那抹赤红剑光后他们都明白了敌人是谁——他们认为以速度为最大优势的飞星陷此蛟龙盘伏中即刻便会现形!
  马义良一手握着短刀一手握着十字镖,聚精会神地用仙识感知着周围的情况。
  “不对……不对!”
  他觉得情况不妙后连声喊道,然而为时已晚!
  “啊——!”
  不远处,他的胞弟马义娄移动受阻,被一道正面而来的剑气击中胸口,当场口吐鲜血倒下!
  手持双刀的李幼牛也反应过来,连声喊道:
  “快收起来!对他没用!”
  话音刚落,蛟龙盘伏便消失了。
  与此同时,还有咔哒一声脆响响起。
  一道剑光在卜曜之面前闪过,他手中骨杖应声断成两节,面门正中一剑,苍白胡须如柳絮纷飞!
  “啊——!”
  仙气凝成的箭矢不断射出,只见影夜一边奔跑着,一边尖声惊叫着拉弓朝四周胡乱射箭:
  “出来!出来——!滚出来——!啊啊啊啊啊——”
  石崩岩落,草藤炸散间,一道身影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未等她看清,便听啪的一声脆响,飞星一巴掌把她扇飞了出去。
  影夜径直撞上了那块巨大的玉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玉石倒是完好无损。
  此刻时刻,还站着的只剩下了双刀客李幼牛与领头的马义良。
  飞星身形一闪,来到李幼牛面前,举剑落下。
  两人正面近身缠斗起来,没有同伴的帮助,加上境界的差距,仅仅两个回合,他的手中的双刀便被飞星砍断了,
  飞星看着他淡淡道:
  “刚才你问我‘是不是很能打’,对吧?”
  “不不、我……我……”李幼牛浑身颤抖着冷汗直冒。
  “正面争锋确实非我所长,我所擅长的还是感知与……隐藏。”
  飞星道:“你与散修交手之时可真是意气风发,不妨教一教我,如何才能那般所向披靡。”
  乌金火停留在他颈边,可再炽热的剑锋也温暖不了他冰冷的心头。
  飞星转头看向了身材矮小,正准备偷偷逃跑的马义良。
  马义良喉头一动,抬头看着飞星。
  他不明白,此人不久前还在他们的默契配合下竭尽全力却依然徒劳无功,可怎么一转眼情况就天翻地覆了?
  如果飞星告诉马义良,自己观看了他们两次对战散修的过程后已经对他们有了全面了解,比如刚才面对步法精妙的黑犬时便预判了其闪避的落点,那么以马义良的资质与学习能力恐怕会更不能理解。
  飞星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帮他呢?”
  马义良谄媚道:“在下便是帮了,也不是仙君您的对手。”
  飞星道:“我听说你们一直欺压散修,杀了很多人。”
  马义良赶忙道:“我一个都没杀!是他们——是他们动的手!”
  飞星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比,没有愤怒,也没有怜悯。
  “你……”
  忽然,飞星抬头看去,便见两道袅娜倩影如天女般飘飞而来,正是落璎与挽月二人。
  马义良转头看,双眸一亮,立马哭喊道:
  “落璎仙子!挽月仙子!救命啊——”
  二人在过来的路上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因而不曾与长须壮汉一行相遇,碰到的是另一队被马义良等人击败重伤、昏厥过去的散修。
  二人正疑惑时,感知到更深处的打斗,立马赶来,便见到了眼前一幕——
  散修与马义良的七个同伴倒在地上,马义良与李幼牛跪在地上,唯一站着的飞星手持乌金火,正将剑锋横在马义良颈边。
  尽管容易误解,但飞星认为自己解释几句就行了,地上那么多未死得散修当证人,何况自己在她们眼中还是青月阁之人。
  此刻挽月一脸疑惑,飞星看向两女,正要开口,便瞥见一旁的落璎竟满面寒霜!
  他暗道一声不妙,下一刻,落璎果然一剑刺来!
  ……

冰山女神的小医神
十指舞动
乡村小神医相亲比自己大三岁的高冷女总裁被嫌弃,没想到进入校园之后,凭借神乎其技的医术,却得到各种美女的青睐。迷糊小仙女:哥哥,我肚子疼!…… ...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0/28 02:24:59

第三十三章
缕缕仙气萦绕在纤细的身躯周围,天水碧色的纱罗衫与竹月色的百迭裙无风自动,使得裙上绣着那几支梅花也仿佛摇曳,栩栩如生。
  落璎深吸一口气,睫羽微垂,再睁开时眸里只剩下凛冽的剑意。
  腰间长剑出鞘,随着手腕轻盈地向前一送,发出“铮”的一声轻鸣,划出一道淡青色的剑痕。
  感知到一股股剑元被压缩进了细窄的剑刃之中,与此同时,飞星感知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仙识牢牢锁定,面色一凝,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她肯定是误以为这些散修的伤势都是我造成的了!
  之前在滴雨内,他曾因撞入落璎与挽月休息的厢房而接过她一剑,但那一次落璎只是在惊怒中下意识地斩出一剑,这次便显然不同了——凝若发丝的剑气直指他的眉心而来,携着残影在经过的地上留下一道笔直的裂痕。
  这或许是自己直面过的最强的一次攻击,飞星不敢有任何马虎,在瞬间预判出自己难以躲避后,立马亮出了自己最强的法宝——他左手护腕一闪,一柄两尺长短的玉如意泛着温润白光浮现在他身前,化作一面虎头状的大盾!
  当初在朱颜坊中,青月阁准备的十个地品丙阶法宝各个非凡,但最终飞星挑中了这名为「西君如意」的玩意,因为它效果强大,泛用性强,作为的缺点消耗仙气量大也是飞星完全可以接受的。
  体内浓缩的仙气注入西君如意之中,立刻化作了一面极为厚实的屏障。
  落璎斩出的剑气与屏障相遇,一瞬的僵持后,剑气消失不见,屏障也只是变薄变得黯淡了些,并未完全消失。
  落璎眉眼一凝,仙剑便要随着指尖刺来。
  谨慎地躲在屏障后的飞星见状,自知这屏障根本撑不了她几剑,赶忙趁机解释这些人不是他伤的,自己乃是路见不平惩戒了真凶。
  “二位若不是不信,为附近这几个散修疗伤,将他们唤醒了一问便知。”
  被落璎方才一剑吓得互相拥抱着躲在墙缝里的马义肖与李幼牛闻言,立马声嘶力竭,声情并茂地哭诉着他们是在飞星的威逼下不得已而为之,如今飞星为了独吞那墙边的巨大玉石还要将他们灭口。
  “可恶至极!”
  落璎闻言恶狠狠地瞪向飞星,便要挥剑,这时挽月却将她拦下了。
  “樱儿,还是看看他作何解释吧。”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落璎忿忿道,“他们青月阁仗着身份欺压他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过是个执事而已,斩了又如何!”
  青、青月阁?!
  李幼牛听到这三个字,脚下一软,再次跪倒在地。
  “樱儿!”挽月拉住她的手臂道,“我并非惧他身份,只是他们双方各执一词,自然要弄清楚情况再做决断。况且眼下这二人也身份不明。”
  “我……”落璎咬了咬下唇,操控的仙剑剑尖微微颤动着。
  “二位仙子!”
  这时,马义肖来到她们身旁恭敬行了一礼,从袖中取出一块令牌。
  她们虽然不认识他,但认识这块碧芒山的令牌。
  “在下过去曾有幸随家师前往贵阁拜会一番,久仰对二位仙子大名……可惜在下资质不佳,境界迟滞不前,以至于如今受迫行恶,为虎作伥……”
  马义肖咬着牙,盯着挽月胸前那对若椰子般高高隆起的双峰,心想自己这辈子是摸不到了,于是从眸里挤出几滴晶莹的泪水,悲愤道:
  “如此算来,便是二位仙子要惩戒在下也是理所当然——在下甘愿死在二位仙子剑下,也绝不愿再行辱没师门之事!”
  在得知飞星是青月阁的执事后,马义肖心中一沉。
  他们不仅不认错还反咬一口,诬陷了他,那事后他还会饶过他们吗?不可能的。
  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了!
  他隐约感觉到落璎对飞星抱着一抹极大的敌意,打算借其之手除掉飞星!
  听着马义肖这情真意切,宛若出自肺腑的言语,挽月虽还有些半信半疑,落璎却已完全将飞星视作该死的小人!
  只见她手腕轻旋,原本指向飞星的剑尖突然朝下,剑刃在地面上轻轻一点。
  “叮”的一声脆响,仿佛玉筷落于冰盘。
  下一刻,飞星眼中,只见无数颗珍珠大小的光点如暴雨般射向了西君如意的屏障!
  这些当然不是珍珠,那每一个光点都是一次刺击,顷刻之间,飞星身前的屏障上便多出了四五道细小的裂痕!
  又是个笨女人!
  飞星心中暗骂,却也惊叹于落璎的实力。
  只有元婴境的他用西君如意最多也就挡挡寻常化神境的几下攻击,而落璎乃是云书剑阁同辈里最为璀璨的四人之一,实力远非寻常化神境能比,自然能轻松破开。
  她竟然是这么嫉恶如仇的性格,好歹自己也与她见过两面呢!
  眼下飞星显然没有余裕为之赞叹,落璎的剑意中携着一抹毫不遮掩的杀意。
  可要是连西君如意都挡不住,自己如何才能……
  ——薄情的,你不会是忘了我了吧?
  情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同一时间只能对一人奏效吧,她们可有两人。
  ——那是你金丹境的时候,现在可不一样。
  ——现在你能对两人奏效?
  ——呵呵呵~~情花笑而不语,飞星不禁急切了起来。
  ——现在我可没工夫跟你猜谜!
  ——通常来说还是只能对一人,不过可以功效全开嘛。
  ——那会怎么样?
  ——这一片的人都能暂时控制,你就可以借机逃走咯~——就这样?
  飞星本能地觉得不止于此。
  ——稍微有些后遗症吧。毕竟是全开嘛,你又没进一步跟人家心意相通,不能完全控制。所以之后会让被控制的人稍微意乱情迷一会儿。
  ——你是说……
  ——可能是陷入杀意,也可能是淫欲,或者别的什么强烈的欲望。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让这俩小娘子互相残杀或者多几个丈夫罢了,总没你的命要紧吧?咯咯~飞星眼角一颤。
  一瞬迟疑之间,他面前的屏障骤然裂成无数碎片,化作漫天光屑,迅速消散于无形。
  西君如意难以连续催动使用,在马义肖充斥着希冀嗜血的眼神的注视下,落璎操控着仙剑毫不犹豫地斩向了他。
  她即将使用一招名为「升云降雾」的剑招,将以势大力沉的剑身掠向目标的头顶,携一股磅礴剑气攻其下盘,还有三缕剑风分袭干扰。
  这一剑亦不寻常,乃是“一实二虚三变”,其中剑身看似为实,实则是虚招,剑气看似是虚招,实则是扰招,只有最后那三道看似只是干扰的剑风才是蕴含精粹剑元的真正杀招!
  浓郁的剑元与仙气一同从落璎体内漫出,将她裙上那几朵冬梅都染成了剑色,青金色的朦胧淡光从花瓣蔓延到她上身的纱衫与抹胸,令她整个人都如同被裹在一柄无形的巨大长剑之内。
  飞星不知道她要出什么招。
  但他知道自己是接不下的。
  唉——一声叹息在识海中响起,化作一缕轻风拂过两岸草原。
  飞星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怪不得我……
  在这黑白二色的天地间,一抹醉人的艳红宛若血日般迅速升起——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道凤凰彩羽般的飘带忽然如灵蛇般窜出,精准地缠住了落璎的剑!
  仙剑回到手中,落璎转头看去。
  出手阻止之人正是挽月。
  颇为平坦的胸膛起伏几下,落璎垂眸抿唇,沉声道:“枂儿,你放开。”
  “我自然可以放开,但樱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挽月看着她认真说道,语气中满是担忧。
  她对落璎极为了解,知道落璎虽然看着生人勿进,但实际上是因为生来孤僻、怕生,不擅与人交际,而非性情冷漠凶厉,因此此刻她不明白,为何落璎今日会这般急躁,对飞星一副欲杀之后快的态度。
  “我当然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可我不知道,我需要你解释一下。”
  “我、我……”
  落璎的手掌紧握着剑柄,纤细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没有说话,撇过头去,只是恶狠狠地瞪着飞星。
  飞星看着她的眼神,忽然伸手抚上了自己的面具。
  他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道:
  “落璎真人,你莫非是因为之前在汤……”
  “你住嘴!”
  落璎猛地瞪大眼睛,未握剑的左手如剑般朝飞星挥下!
  她与挽月二人在身为化神境强者的同时还是先天剑体,便是手中无剑亦能以手为剑。
  面对这猝不及防的迅猛剑光,飞星迅速以乌金火横在身前,便听嘭的一声铮音,他所在之处周围的藤蔓、碎岩尽皆作了齑粉!
  一瞬间烟尘四起,挽月沉默地看着落璎。
  那人只有元婴境,便是青月阁执事,猝不及防地受了落璎这暴怒一剑也是必死无疑了。
  好!太好了!马义肖险些便要狂喜地跳起来!
  落璎怔怔地望着烟尘方向。
  我……我把他杀了……吗?
  目的达成了,她的神色却不太好看。
  他这一死,自己心中那块巨石明明应该消失了才对,可为何胸口还是有些沉呢?
  是因为自己被恐惧不安驱动着,做出了不理智的错事吗?
  “咳咳——”
  就在这时,烟尘之中响起了虚弱的咳嗽声。
  几人眉目一凝。
  他没死?他不仅没死还挡住了方才那一剑吗?
  挽月惊讶地望着缓缓散去的烟雾中,那仍然站立着的人影“呼——”
  飞星长舒一口气,他手腕处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露出了两截冰肌玉肉、矫健修长的上臂。
  其余则是他的头顶、双肩与面具上多了一层薄薄的灰,看着有些狼狈。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飞星凝视着乌金火的剑身上那道浅浅的剑痕,随后抬头看向落璎。
  乌金火的损伤令他真的开始生气了。
  倒不是他多看重玄品的仙剑,而是因为这是广刹送他的。
  此刻落璎正要开口,便听他先一步斥道:
  “你这蛮不讲理的野丫头!”
  “什——”
  落璎瞪大了眼睛,心中刚刚消散的怒火再一次升起。
  明明是你先轻薄我,还用言语调戏我,甚至做出了疑似欺压散修的恶行,现在竟然说我蛮不讲理!
  “住口,你这卑鄙小人!”
  就在这时,马义肖一脸正气地跳出来怒骂道。
  他看着飞星这凄惨的模样,感知着其又微弱了许多的气息,想当然地认为飞星接了落璎一剑,自然已是强弩之末,可不能在他临死前将真相给讲明白了!
  “无需二位仙子脏手,我这就了结了你,替那些散修与吾之挚友报仇雪恨!”
  他大喝一声,却没急着上前,而是谨慎地射出了十字镖用来探一探飞星的虚实。
  面对飞来的流光,飞星眼眸一垂,举剑拦下后连退数步,撞入身后凹陷的墙内。
  马义肖见状大喜,掏出短刃大步流星地朝他冲来。
  眼看飞星一动不动,他更加确信飞星已无反抗之力,举起弯细的短刃便朝他劈去!
  就在这时,飞星忽然抬眸看向他,平静而明亮的眸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杀意。
  不好!又中这狡诈之人的奸计了!
  马义肖心中大惊,反应过来后运转体内仙气便开始后退!
  嘭——就在这时,上方的墙面忽然裂开,一道气息赫然现身——巨刃若霹雳,青衫携风疾。仿佛骇浪现人间,正气翻天起!
  诸方皆赞豪,各面人称义。斩遍四海九域魔,荡尽诸邪事!
  马义肖来不及躲闪,径直被一柄天降巨剑击中!
  一名高大壮硕,英俊威猛,散发披肩的男子落在斜插入地的巨剑上,一只脚踩着剑柄,一只脚踏在剑身上,炯炯双目扫过落璎与挽月,微微一愣后转头看向墙边的那人,有些不敢置信道:
  “飞星贤弟?!”
  飞星从凹陷的墙内走出,拱手平静道:
  “郑兄,许久不见。”
  ……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0/30 03:08:49

第三十四章
  当飞星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说出时,顿时呼吸一滞,下意识地绷紧了脊背。
  接着他意识到青尘此刻已不在自己身旁,这才放松了精神,又觉得心底空落了一块。
  “哇哦~”
  惊叹一声后,挽月认真行了一礼。
  不论是宛如浪潮般落下的巨剑还是披头散发的蛮夷模样都格外引人注目,落璎和挽月尽管此前不曾出宗门游历四海,但至少还是认得这一位的。
  可当落璎见飞星与郑怀恩相识,甚至以兄弟相称后,脸上的愤怒与寒意化作了凝重的阴霾。
  郑怀恩朝挽月点头回礼,轻盈跃下,拔出大剑的同时看向飞星道:
  “上次梅仙会一别,有四五年未见了吧。没想到能于此处见到贤弟。”
  飞星道:“没想到郑兄还记得小弟。”
  “哈哈,哪里话。”
  飞星道:“郑兄也是为这仙府而来的?”
  “我恰好路过附近,便进来瞧瞧。”郑怀恩神色不变,轻笑着扯开话题道,“方才还在路上还碰到个黑黢黢的大胡子,说是有几个坏种一直在此劫掠散修,我这才过来……”
  他说着扫了一眼飞星身上的情况,又看向了挽月与落璎。
  空气中弥漫着消散不开的凌厉剑意,如峰间架起的云桥轻盈,似谷中缭绕的雾嶂般稠密,一瞧便知是云书剑阁的缥缈剑意。
  他笑容一敛,轻声道:
  “发生什么事了?”
  “这……”挽月脑筋转得飞快道,“发生了一些……误会。”
  落璎却冷声道:“他疑似便是义君口中的坏种!”
  “不对吧。”
  不等飞星辩驳,郑怀恩便说道:“就我得到的消息称,领头之人的身形容貌与此人一致啊。”
  他说着用染血剑尖指了指地里那已被竖着劈成两截的马义肖。
  落璎指着飞星道:“他乃是被此人逼迫的!不信你可以问……”
  她说着便看向了李幼牛,却见他已经昏死在了角落里,不知是被方才她与飞星的战斗波及到了,还是见到马义肖被郑怀恩一剑瘦身后吓晕了。
  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地上传来。
  只见几捆被藤蔓紧束的男女中,那名未被吸取干净仙气的女子恢复了些力气,正微微挣扎,有气无力道:
  “仙子误会了,那被这位仙君斩了的恶徒撒谎,一切皆是他们几人所为。还是这位……狐狸仙君出手才救了我们……”
  狐狸仙君?说我吗?
  飞星默默想着,这名号怎么整得我像个男狐狸精似的。
  落璎闻言顿时俏脸一变,双眉轻颤着撇过头去。
  按理来说此刻自然是要道歉的,她虽然脸皮薄但也愿意知错就改,可眼下的情况有些复杂。
  要自己跟那登徒子道歉吗?!怎么可能!
  此刻飞星已经猜到她可能是认出了自己便是汤泉中的那人,但他也觉得不悦。
  如果需要的话,飞星之前是愿意给落璎道歉的,他觉得自己毕竟看了她的身子,于情有欠。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汤泉是他先进的,落璎作为后来者没见到他放在岸上的衣裳可以归咎为雾气太大,但他于理无亏,再怎么样也就是场意外,他绝不是过错方。
  如今落璎二话不说、是非不分,还以强欺弱,他不责怪她就罢了,事后她竟然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实在是蛮不讲理!
  郑怀恩看着落璎,两道浓若墨笔的剑眉一皱。
  挽月脑袋灵光,连忙将责任也揽到了自己肩上,替代落璎道:
  “哎呀~如此看来,是我们冤枉了好人呀。”
  娇俏的声音落在飞星面前。
  “方才我等对青月阁出言不逊,还请执事海涵。”
  挽月走到飞星身前低头说道,随着她微微躬下上身,杏红主腰下那对饱满软峰间的沟壑变得更深邃了几分,令飞星尽收眼底。
  郑怀恩听到她的后半句话时双目猛地一瞪。
  飞星静静注视着眼前美景,沉默了一会儿后轻声道:
  “罢了,还望二位真人以后耐心些,明辨了事实再作行动。”
  不远处的落璎听着这话咬唇不语,袖中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挽月抬起头来,朝飞星微微一笑。
  飞星垂眸抬手行礼,他在她眼里并未瞧见几分善意。
  挽月走向那名被藤蔓捆住的女子,先是挥袖将缚住她四肢的藤蔓斩断,又看向那些用奇怪的方式捆绕在她腰间与胸口的藤蔓,不作多想,也挥袖将之斩断。
  “且慢——!”
  女子慌忙开口,可还是晚了一步。
  随着其胸口的藤蔓断裂,里头那对涂满了草蔓之茎液的绵软乳丘从已被撕开的亵衣内弹了出来,两颗湿润的红樱桃在空气中晃悠悠地蹦跶了几下。
  “啊~!”
  她仿佛惊弓之鸟般羞叫着捂住了胸口。
  飞星与郑怀恩二人反应极快,在见到一抹油光发亮的白皙肉色出现后立刻转过了身去。
  落璎眼神躲闪着侧过身去。挽月面颊一红,赶忙取出件干净衣袍给她披上。
  与此同时,郑怀恩来到了飞星身边。
  “我说贤弟当年为何拒绝,原来是早有青云之路铺好了。”
  飞星摇头道:“我并非青月阁执事,只是……唉,说来话长了。”
  见他有难言之隐,郑怀恩也没有追问,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缓缓笑道:
  “贤弟如今已是元婴境了?看来这五年里,贤弟遭逢奇遇甚多啊。”
  并没有,自己连加快破境速度的丹药都没服用过,遑论服用什么天材地宝了。
  事实虽如此,可魔尊无忧两年入金丹境,六年入元婴境。他一年不到便达金丹境,又三年破境入元婴境。
  这其中可不是一倍差距那么简单。
  于是飞星嘴上顺势说道:
  “郑兄说的不错。自梅仙会一别后,我便入了生灵境。后蒙上天眷顾,我先在一处仙岛上见到漫山灵芝,那些灵芝离根后须臾便枯死,我生怕被旁人发现,于是抓紧时间一心破境,五年来不得半刻歇息,中间又遭逢一位……鹤发童颜的……仙翁!嗯,那仙翁传授我修行之法,这才使我进展神速,终于在前阵子刚刚踏入了元婴境。随即听闻青月阁的宝船在附近,登船后又发生了一些……怪事。”
  “哦?还有这等奇事?”郑怀恩惊讶道,“那仙翁是何模样?”
  “这……”飞星眨眨眼,说道,“说来怪异,那位仙翁在我面前时我还看得清楚,可他一走,我便记不得他的模样了。”
  “哦?”郑怀恩眉头一挑,思索起了拥有类似效果的功法。
  飞星生怕他之后真的去寻人一个个问,赶忙扯开话题道:
  “唉,也怪我破境心切,如今虽入元婴境,却是根基不稳,恐需……十余年才可稳定!”
  “不用那么久。”郑怀恩摆手道,“贤弟你顶多也就是仙气不足或者驳杂,莫要再急切破境,至多调理三四年也必然稳定了。”
  “哦、哦……那我便放心了。”
  “不瞒贤弟,方才见贤弟乃是元婴境,我还以为贤弟是被邪魔夺舍了,准备替你报仇呢!哈哈哈——”
  郑怀恩爽朗笑道,飞星一边微笑着一边不由想象他背后那柄大剑朝自己劈来的后果……
  可怕吗?很可怕。算了还是别想了。
  这时,挽月与落璎已经将那些散修都从藤蔓中救出,并且给了他们些疗伤的丹药。
  飞星看了过去,只见落璎正将手掌按在那女子肩上度去仙气帮她治疗内伤。
  那女子神色逐渐好转,向落璎感激道:
  “多谢仙子——”
  落璎不善与人交际,面对这当面的感激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明明对别人也挺和善的啊,飞星默默想着,又对郑怀恩道:
  “郑兄,我明明戴着面具,衣裳款式也与五年前不同了,郑兄是如何一眼认出我的,莫非我还有什么显眼的特征?”
  “你除了那张脸,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我是一直记得你的气息,所以一眼便瞧出你了。”郑怀恩说着,目光炽热地盯着他。
  被一个男子目光炽热地看着倒也不是一次两次,飞星并不喜欢,但他知道此刻郑怀恩没有恶意。
  是的,郑怀恩的心思非常单纯。
  “贤弟目前身居何方宗门?”
  “仍为散修……”
  郑怀恩惊道:“真的?”
  这般年轻、这般资质,竟然没被别的宗门抢夺了去?!噢,也对,他方才也所说了,自己在那有一山灵芝的仙岛上一个人苦修五载,还来不及拜入宗门。
  他算上调养的三四年是八九年,无忧从生灵境到元婴境花了八年,如此资质已经能够望其项背了!
  郑怀恩越想目光越亮,下一刻却意识到自己这次是带着重要任务出来的,别说不能把他带回去了,与人接触都是越少越好,不由暗自惋惜感叹。
  与此同时,挽月与落璎已将散修都救治了,并在他们的指认下将昏厥的李幼牛与其他几个被飞星击倒的家伙束缚起来。
  “这些恶贼以欺压、凌辱我等散修为乐,望二位仙子将他们都就地正法了!”
  面对散修们的齐声恳求,挽月的神情并未产生什么变化,娇小的左手落在腰间的剑柄上缓摩挲着,正处于思考之中。
  她性情温和,稍带慵懒,看似随性实则极有主见,对于杀人,尤其杀死恶贯满盈之徒没什么排斥,以她们的身份与实力也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些下三滥的家伙身处的宗门会来报仇。
  这些人本就该死,出手杀了也谈不上麻烦,不过……
  她回头看去,果然见到落璎那隐含不忍的眼神。
  郑怀恩静静看着,不知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要他来肯定是一剑一个。
  飞星也看出了落璎不忍杀人的心思,于是更对她无话可说了。
  你刚才对我动剑的时候怎么连半点犹豫都没有?难道我在你眼里比这些东西还不如?
  挽月的有主见来自她内心的掌控感,表现出的慵懒则是因为感兴趣的东西不多,有时候还会显得怕麻烦。
  但在她心里,这一切加起来也远不如落璎的感受更重要,所以她最终没有拔剑。
  挽月淡淡道:“这些人不是我的仇人,所以我不会杀他们。”
  仿佛枝头舞莺般轻盈灵巧的声音落在散修们的耳中,他们闻言不禁面露失望。
  “但——”挽月话锋一转又道,“他们中若有哪个是你们的仇人,那你们可以报仇,我不会阻拦。”
  此言一出,却没有出现散修们一拥而上,将那几人碎尸万段的场面。
  他们中有许多人的熟识乃至亲朋好友或许都是死在这些畜生手里的,此刻有人咬牙切齿,恨不能将这几人剥皮吮血,有人神色狰狞,巴不得要对这些人敲骨吸髓,但在行动上却都是犹豫不前,最终谁都没有亮出武器。
  道理很简单,再畜生也终究还是正规宗门的弟子,杀人简单,可事后他们这些散修却担不起责任。
  有几人转头看向了斩杀这些畜生的头领马义良的郑怀恩。
  他们虽然不认识郑怀恩,但披头散发、身背大剑的形象一下子就会与渊海剑派联系起来。
  以郑怀恩的性子,现在应该已经将一剑一个的想法诉诸于行动了,可此刻他却握紧双拳,沉着脸色,仿佛是在强忍一般。
  飞星用余光扫了他一眼,随即脚下一动。
  下一刻,他便已出现在那几人身旁,白衣飘飘地收剑入鞘了。
  随着乌金火入鞘发出“咔”的一声,一串人头滚落到地上,八颗一同摆成了井宿形状。
  一名散修睁大了眼睛道:
  “这、这位仙君,您……”
  飞星淡淡道:
  “我乃青月阁朱颜坊之人,这几人此前胆敢冒犯于我,自寻死路。若有人问起此事,直接报上我朱颜坊名号即是。”
  听闻青月阁这大名,散修们纷纷惊骇,朝着飞星跪地拜谢。
  飞星赶忙叫他们起身,便听到一声轻哼。
  他转头看去,落璎已背过身去。
  挽月向郑怀恩行礼告辞,郑怀恩请她们不要说出在这里见到他的事情,两人应允后便一同离去了。
  ……
  脚下的石面带着些许潮意,落璎垂着脑袋,额前刘海遮住了半张脸,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行了一阵后开口低声道:
  “抱歉。”
  挽月此刻领先她大半个身位,牵着她的手往前走,闻言脚步一顿,裙摆携着微风落在她的手臂上。
  “嗯?道什么歉?”
  挽月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但声音依旧轻盈柔和。
  落璎抿着唇道:“枂儿,我……我刚才冲动了。”
  挽月回过身来,侧弯下腰来,与她对视着,一双灵动的圆圆鹿眼里闪过些许责备,但在责备下又满是溺爱。
  “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可得冷静点啦~”
  落璎乖巧地请嗯一声。
  挽月抬手用指尖轻轻蹭过她略微泛红的眼角,看着她那张仍然楚楚可怜的沮丧神情,挽月的嘴角一落,指尖下移,轻轻点在落璎柔软的下唇上,用指腹轻轻地上下拨弄起来,就像逗弄怯生生的花苞一般。
  “别、别弄——”
  落璎被弄地唇瓣发痒,红着脸想要推开挽月的手,却没有用劲,只是轻搭在她的手腕上。
  “下次再发生,我就罚你……每天陪我多练半个时辰的心舒意展诀!”
  挽月说着,不依不饶地玩弄着她的嘴唇,两人间渐渐生出了些许轻笑声。
  待笑声歇了,挽月收指用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掌心刚好裹住她小巧的脸,食指和中指夹着那软乎乎的温热耳垂,嗓音温软轻柔道:
  “别愁眉苦脸的,樱儿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落璎脸颊更红,心头温暖,点点头,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了浅浅的梨涡,随即再次牵住她的手向前行去。
  过了这事,以后只要避着朱颜坊走应该就见不到那人了。
  只是一次不幸的意外而已,忘了吧,就当没发生过!
  落璎在心中暗暗思量着,心绪渐渐明朗。
  就在她几乎要完全将飞星撇之脑后时,忽然,自己在汤泉中见到他时的场景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氤氲的雾气中,墨染般的长发披散在一具矫健修长的完美身躯上,每一条线条都充满了力量与美感,在泉水的滋润下莹润出雪玉似的光泽。一张若非亲眼所见绝对无法想象出来的容颜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从上到下与挽月没有任何相似,可仅仅是一瞬间的一面,却令她至今仍是想忘也忘不掉。
  她记得那深邃不显凌厉的鹰眼,记得那英朗而又温润的剑眉,她甚至清晰地记得当时自己看见水珠从他高挺的鼻尖滴落到水面上,却令她觉得是滴在自己的胸口似的微妙感觉。
  战鼓般狂擂的心跳猛烈地撞击着落璎的胸腔,体内的血液流动得越来越快。
  挽月紧紧握着她的手,却不知晓身旁佳人的道心正被他人搅乱着。
  ……
  “这玩意……”
  与此同时,郑怀恩正瞧着墙边那一大块状若美人的紫玉。
  在方才的冲突中,这块玉石毫发无损,理应不凡。
  飞星问道:“郑兄知晓这是何物?”
  郑怀恩轻抚着冰凉的玉皮,说道:
  “这是上古时期的宝玉之一,应该是冰紫玉类的。天辰人喜欢玉,尤其是古玉,你知道吧。”
  飞星点头道:“略有耳闻。所以这能用来做什么?”
  郑怀恩收回手,抬头思考片刻,笃定道:
  “卖钱。”
  飞星有些失望地轻轻一叹。
  “这么大一块可值不少钱呢。”郑怀恩道,“虽然一流宗门看不上,但很多二流宗门还是愿意破点费买下来的。”
  飞星闻言盯着这玉看了一会儿,问道:
  “郑兄能将它切开吗?”
  郑怀恩道:“可以是可以,但若切开了应该会贬值。怎么?贤弟没有储物法器放不下了?”
  “这倒不是。”飞星道,“郑兄应该看不上,所以我想与他们分了。”
  飞星说着,指了指还在不远处调息的散修们。
  他们二人的对话没有避着他们,他们也本就极为在意这边的情况,听到飞星的话顿时蹦起了好几个人,小心翼翼地看着这里。
  “分了?”郑怀恩眨眨眼,有些不解。
  救下他们,还帮杀了他们杀了仇敌,眼下还要分他们财宝,这也太心善了。
  飞星道:“之前我听一个散修说‘见者有份’,这是老规矩。既是规矩,我也不违背,所以一起平分了,每人一份。不过若是会贬值那就有些可惜了。”
  郑怀恩爽朗一笑,说道:“贤弟可信得过我?”
  “自然。”飞星点头道,好奇他准备做什么。
  只见郑怀恩看向他们,朗声道:
  “这世上也不全是只知晓欺压你们的人,也是有好宗门,有善人的。比如我这贤弟,便心善得很。”
  飞星平静道:“礼也者,理也。我效君子守礼,本分而已。”
  郑怀恩笑道:“贤弟君子之风,我也不能做小人。既然是见者有份,那我也要一份。如此,这事我就也有一份了,自然要出点力。”
  他说着取出了一堆水烧玉和紫金玉,分成了许多份,像众人四散飞去。
  “我已我的了解估出这整块玉的价钱,现在每人一份。诸位可有异议?”
  散修们激动地纷纷接过玉石,无形的恩化作了有形的财,这对他们来说是更加实际的惠。
  他们感激地看向飞星与郑怀恩,有些甚至感动地抽了抽鼻子。
  在众人真诚的感激道谢声,二人离开了这里。
  “贤弟,方才你自称青月阁朱颜坊之人,这……噢,我不是讯问,只是担心贤弟你冒名会受牵连。”
  飞星道:“不瞒郑兄,那朱颜坊的紫绡夫人利用我做了极为危险的事,我借借她的名头做这点小事也无妨吧。”
  郑怀恩点头道:“那是该。这还是除害的美名呢,这么说来还算她欠你的。”
  飞星轻轻一笑,说道:“其实我方才也是见郑兄想要出手却忍而未动,这才代行的。郑兄似有难言之隐?”
  “呃……”郑怀恩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飞星道:“郑兄放心,若是要事,我自不多问。”
  郑怀恩笑着点头道:“确实是要紧事,详细的恕为兄不能告知贤弟了,抱歉。”
  “无妨,郑兄何必道歉。”
  “唉,说来我也是为此事探寻多日了,却是一无所获。此前搜寻了许久的线索,如今一一中断,真叫人头疼不已啊。”
  飞星见状拱手道:
  “若有我能帮得上的,愿为郑兄出一份力。”
  郑怀恩闻言停下脚步,飞星随之静静等待。
  郑怀恩沉默许久,看着飞星缓缓道:
  “我有一事,想要拜托贤弟。”
  飞星道:“郑兄请讲。”
  郑怀恩点点头,确认四周无人后,轻声道:
  “此次为仙府而来的众多势力中,有众多势力里的要紧人物都与寒毒有关。比如我说一个你肯定不知道的,流焰城此次到此的少主石鸣真人便因修行了合欢修的一种邪法中了一种阴寒邪毒。”
  飞星道:“这个我还真知道。”
  “啊?哦。”郑怀恩有些惊讶,继续说道,“那石鸣真人此前一直不曾与合欢修有过交集,皆因流焰城在此地建立的飞凰宫中收纳之人五花八门,鱼龙混杂,此前乃有散修与他来往,这才令他接触到了合欢修的邪法。”
  飞星道问:“郑兄是想让我调查那邪法?”
  “不。”郑怀恩道,“其他各方势力中那好些人所中寒毒各有不同,但据我所知,其中有许多都跟与散修的接触有关,虽然与他们接触的散修各有不同,但我希望你能帮我查一查,这里头有没有什么联系。”
  “好。”飞星点点头。
  郑怀恩认真道:“贤弟,此事万不可与他人谈起。”
  飞星正色道:“郑兄放心。”
  郑怀恩微笑点头。
  郑怀恩所探查的众多线索之一便是与散修相关关,可这座仙岛上的散修人数众多,驳杂无比,那线索又比较偏,因此在有限的时间里,仅凭他一人实在难以探清,于是被他最先放弃了。
  如今飞星的出现刚好可以来帮他做这事,虽然只见了两次,但在相处过程中,飞星展现出的人品令他十分欣赏,虽然不能告知其事情的全貌,但既然飞星有心帮他,他也愿意托付一些。
  况且时间紧急,郑怀恩已经知晓,青月阁插手了这件事。
  没有规模性的派人来是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用上了宋未羊、刘知义等人。
  而且插手这件事的人是紫绡夫人。
  她是飞鸿阁主的心腹。
  哼,青月阁也要插手这件事啊。
  可别说是出于好心吧。
  魔修现世,而且是组织性的,说明背地里已经发展成规模了,到底是谁在帮他们打掩护?
  西南边不现世的?
  南边封山闭教的?
  还是你们青月阁呢?
  飞鸿阁主啊,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难不成,你也要与东皇仙门争一争吗?
  百年前我们与东皇一争,是何等的生灵涂炭。如今无忧转世不明,魔修行踪已现,此番若是再来一次,这天下又要变成怎样的一番修罗战场啊……
  ……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1/02 01:30:30

第三十五章
  东来长风上云端,二十四旌旗猎猎。
  云海沧艎中央,巨树亭亭如盖。
  千枝万叶随风舞,满目枫红迷人眼,一点黄绿忽现。
  一头鸡蛋大小的绣眼鸟飞入窗棂,落在窗台上,看向一旁的阴影。
  阴影中站着名年轻男子,满头如雪白发,身形掩藏在宽松的灰色大袍下,
  他侧身倚墙而立,伸手来到绣眼鸟面前,手掌一翻,指间出现一颗樱桃大小的果实。
  他将果子放到了窗台上,绣眼鸟走近了,低头啄食起来。
  它来的悄无声息,不仅没有触动朱颜坊外的禁制,连坊中一位隐藏存在的神通境大能都没察觉到。
  这显然不是一般的手段能做到的。
  “世人都说我们的眼线遍布逍遥海,还兼窥探天机,洞悉未来的本事,是四海中知晓事情最多的,所以也是对万事万物看得最清楚的。”
  银蛇看着它缓缓道:
  “我本来以为你们的做派是多此一举,谁都会觉得你们在装。但现在看来,装是真的有用啊,天下人都不知道藏在台后的人才是看得最清楚的。”
  绣眼鸟抬起头来,双眸由黑转白,随即竟张口吐出了人言:“首先我们没装。”
  说完,它又低头啄食起来。
  银蛇轻笑一声,说道:“要不是提前收到了消息,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猜的。你们在,青尘在,所以我来看看。”绣眼鸟道,“现在郑怀恩都来了,看来我没猜错。”
  银蛇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绣眼鸟抬起头来,看着他道:
  “你爹帮着魔修掩盖踪迹,这次还要抓文临真人的后嗣籍此掌控天霜教。你该想的是你准备怎么办。”
  阴影下,一对半睁着的慵懒眼眸猛地睁圆,散发出淡淡的银蓝色光芒,仿佛银河间的两颗闪耀星辰。
  银蛇沉默许久,轻声道:
  “你们既然知道,为什么什么都不做呢?”
  这次轮到了绣眼鸟沉默。
  银蛇看着它默默地吃完了果子,这才听它缓缓道:
  “我也不知宗门长辈所欲何为,因而出来亲眼看看。”
  它扑腾着翅膀,落在银蛇的手背上,说道:
  “你既然在乎,或许我们可以联手。”
  银蛇俯视着它,没有收回手掌,轻声道:“你知道我很懒。”
  绣眼鸟没有说话,白色的眸子中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揶揄。
  银蛇闭上眼睛,缓缓叹了口气,再度睁眼时说道:
  “三年前,我碰到了一个看不透的人。他当时只有金丹境。”
  “天灵眼也看不透的金丹境?”
  “没错。前阵子他又来了,我在暗处悄悄看了他一眼,还是看不透。他名叫飞星,跟郑怀恩在五年前的梅仙会上认识。”
  银蛇说道:
  “他是现在跟着青尘的那个人。我准备再仔细查一查他的来历,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小舟之中,坐在船舱里的水彡对着一面镜子说道:“我知道这个人,我与他也见过。”
  “你也见过?”
  “对,那年梅仙会我也在。他是被蓬莱一个叫灵宿剑派的宗门带来的。”
  “灵宿剑派?我好像听说过——”银蛇喃喃道,“我听说那宗门里有三个大美人……”
  水彡道:“无忧余党企图复辟,这个宗门当时是他们的支持者之一。”
  银蛇眉眼一凛,说道:“你是说这个飞星的背后是魔修!?”
  倘若如此,现在东皇仙门的千金大小姐青尘身边可跟着个极度危险的家伙!
  “这倒不是。”水彡道,“只是不排除有人早就盯着他了,所以我们以后可以多观察观察他。”
  银蛇叹息道:
  “若是早点说就好了,今早有个灵宿剑派来的姑娘来寻他,我还为那姑娘指了路呢。”
  “那还挺不凑巧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在这个不起眼的上午,对逍遥海的未来至关重要的二人达成了一些影响深远的共识。
  ……
  青尘从飞星身边离开后,着手对他的坦白进行验证。
  哪怕为青月阁做事也会留下一些痕迹,顺藤摸瓜后确实没有发现此人与青月阁之间的关系,如他所言,他是被紫绡用来误导她的。这一路行来,她也确实将不少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观察着他的举动、言行有无深意。
  如今,青尘基本确定了他跟青月阁真的没有关系。
  自己被紫绡耍了的事实不禁让青尘产生了胜负欲与好奇心。秋风送爽,当她回到飞星身边的时候,飞星正坐在接近仙岛的天上烤鱼。
  他不是青月阁的人,青尘也就没了讨厌他的理由,自然没有像往日一样一把将他手里的烤鱼全部夺走。
  “真人安好。”
  见她归来,飞星平静地伸手递去一条金黄焦香的马鲛鱼。
  青尘沉默了一会儿,接过烤鱼,三两下吃完,将一个小瓶扔到他怀里。
  飞星问道:“这是?”
  青尘轻声道:“加上这一条,我总共吃了你八十一条鱼,所以给你瓶地品天阶的「百鱼膏」,用来疗伤的,内服外用皆可。”
  飞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被油脂滋润后莹润红亮的饱满下唇,缓缓道:“多谢真人,这实在贵重了。”
  青尘道:“底下那些人是干嘛的?”
  不远处,仙岛岸边的丛林间,有几双眼睛正盯着飞星的位置。
  飞星道:“真人不在的这几日里,我闲来无事,调查了一些岛上散修间的传闻。因而吸引来了一些人的注意。”
  “嗯~”青尘道,“比如说?”
  “比如深山水潭的老妪幽影,夜晚山峦间如泣如诉的哀鸣,还有死而复生的僵尸正体等等。”
  飞星没开玩笑,郑怀恩现身后很快便与他分别,再度匿迹。
  飞星接受其嘱托后就离开了仙府,回到散修齐聚的仙岛上按照给的线索调查起来,这些便都是通过那一众线索查到的,飞星在知晓时也不禁感慨郑怀恩一直都在调查什么稀奇古怪的鬼东西。
  青尘冷笑一声,显然对此毫无兴趣。
  “那你慢慢查吧。”
  她身形一闪,消失在君不见下。
  为了以防万一,青尘难得地派了人代自己去调查他的真实身份。
  青月阁少阁主银蛇认真调查飞星的身份.
  后,只花了数日便在这广阔无垠的仙域中查到他与灵宿剑派有关,而以青尘所能使用的东皇仙门的资源,得到结果也不需要多少时间。
  ……
  海岸边的丛林间,几名散修正望着远处天上的一颗小点。
  一名是个狐狸眼、垂珠眉,身披白衣的娇小女子面色不乐意地走来。
  她仙名棠薇,不久前在听潮楼的海上据点中与何环儿大吵一架,听闻灰鼠进了仙府后,她也想跟同伴一起进去寻他,可同伴们听说仙府内有一伙元婴境、金丹境的恶徒专门劫掠散修,费尽口舌才将她劝住。
  “有什么事,快说!”
  多日未见灰鼠,棠薇至今依然闷闷不乐,此刻被同伴唤来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散修们回过头来,说道:
  “那边那个就是这几天传闻中的那个!”
  棠薇蹙眉道:“什么这个那个的?”
  她刚说完便想起来,自己这两天也听说了,似乎是有个极为厉害的人将困扰岛上散修的好些谜团都调查清楚了。
  “在哪呢?指给我看。”
  “喏,那边——”
  散修们伸手指向天边,回头与棠薇一齐看去。
  然而,天边那颗黑点却已经消失了。
  “哪儿呢?”
  “刚才还在的呀!刚才还——!”
  离棠薇最近的男子连忙朝棠薇解释道,然而刚回头再看向她时,声音便随之一滞。
  “怎么了?”
  眼前的男子忽然愣住,棠薇不满地拍了拍他的手臂,随后便意识到他正看着自己身后,于是回头看去——
  一只笑脸面具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面对悄无声息地来到自己身后的此人,棠薇惊叫一声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却被同样被吓到的散修同伴下意识地推了一下,反过来朝这人怀里扑去!
  “啊——”
  高亢的尖叫荡漾风中,却在中途戛然而止。
  “唔!”
  一支细长的洞箫横在两人之间,一端被面具男握在手里,另一端抵在棠薇的右胸口。
  平坦的胸脯没有多少脂肪的护垫,坚硬的箫尾抵在她的肋骨上,将戳得生疼。
  她抬起头来便要骂几句,一股馥郁气息忽然涌入鼻腔,似香非香,却令她血流加速,欲罢不能,连即将脱口而出的愤怒都因此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了。
  飞星收回洞箫,问道:
  “你们似乎盯着我看了半天了,有事吗?”
  棠薇转过身去,眼睫如蝶翼频动,只感到面价发烫,深呼吸地疑惑着自己是怎么回事?
  其他几名散修闻言赶忙朝飞星躬身行礼,解释道:
  “小人几个只是好奇,到底是哪位大善人替我们调查清楚了许多谜团。”
  “好些地界因那些骇人的传闻存在,都没人敢过去!如今真相大白,恶有所惩,全都倚仗仙君您啊!”
  “哦。”
  飞星平静点点头,看出了他们在说谎。
  “我也是好奇那些装神弄鬼的传闻,心血来潮才调查一番,帮了你们只是无心插柳,不必太过在意。”
  几人闻言又寒暄地恭维了他几句,一人忽然道:
  “那仙君还有什么要调查吗?小人几个或许能帮上些什么。”
  飞星没有回答,视线一转落在棠薇身上。
  “这位姑娘是你们的头领?”
  “不错,我就是!”
  棠薇转过身来,不想弱了气势,但又不想靠近他,僵硬地略微后仰着,可颈上那抹残红仍未完全退去。
  她也太容易受影响了,是最近春心萌动吗?
  为了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飞星主动后退了半步。
  这几天里趁着体内仙气充沛,他闲暇时又将情花炼化了一部分。如今便是没有花雾,只要女子接近自己便会受到些许影响,具体效果便因人而异了。
  虽说目前境界高于自己的女子是不会受影响的,但刚才他也没有敢离青尘太近。
  飞星道:“我这确实有件事情要问问你们……”
  说话间,一米身材高大的女子如虎跑狼奔般来到几人身边,焦急地对棠薇道:
  “薇姐姐!抱石、睡竹他们几个又喝醉了酒,冒犯了一位仙子!”
  散修口中的仙子仙君特指那些高他们两个境界以上,会让他们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存在。
  几人闻言皆面色一变,棠薇咬着牙,此刻却是来不及生气,得赶快赶回去。
  她正欲动身时,又转头看向了飞星。
  飞星本来便想找更多散修了解,此刻正中下怀,于是道:
  “不介意的话,我也去看看如何?”
  “多谢。”棠薇朝他低声谢道。
  飞星跟着一路狂奔的棠薇几人来到一座林子里。
  连绵的红枫与橡树混在一起,秋意染头枝叶,风一吹便哗啦啦地落在地上。
  半青半黄的橡树叶与红枫堆叠在一起,这景象与飞星过去曾经见过的有几分相似——在一座湖边。
  蓁儿还好吗?三年未见一面,她应该寂寞许久了吧。
  他跟着几人顺着一条被人踩出来的浅道走去,在看见几座茅屋,还未见到人影时,一个熟悉的清亮声音便传入耳中。
  “还敢骂姑奶奶我是小屁孩,看我不把你们这些大屁孩的屁股打开花!”
  一名身姿绰约的少女正双手叉腰地对着躺在地上哀嚎呕吐的男子怒嗔着。
  忽然,她仿佛感知到了什么,猛地回过身来。
  恣意追蝶游芳丛,纵情逐蜂戏花红。
  忽逢陌上惊鸿影,始觉眉间意未穷。
  苦修三载忍寂寞,梦忆山间临晚风。
  不是春风催柳色,相思为脂染玉容。
  飞星看着那张褪去了大半青涩,虽然还未成熟,但已变得美艳了许多的脸庞,正要开口,她已身形一闪,扑入他的怀中。
  ……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1/04 02:32:50

第三十六章
  少女的动作宛若一头横冲直撞的母豹般,在扑入飞星怀中的同时,带来了一股仿佛清晨时分犹沾朝露的栀子花般清新芳软的体香,直向他的肺腑中钻去。
  初绽玉兰似的双手穿过飞星的腰畔,反手上勾住他的背部,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将那隔着薄薄的衣衫,二次增大且仍在成长中的东西压在他的胸口,随着喘息不断起伏着填满了他怀中的空隙。
  这具躯体虽未熟透,却已是颇为可口了。
  鉴于此刻周围还有棠薇等好些人正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们,飞星没有将她搂住,垂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腰。
  她缓缓松开手,从他怀中离开,退后两步,身躯微侧,斜仰视他。
  如舒如蹙小山眉,似喜似忧荔枝眼。
  眉梢微挑掩灵动,睫羽稍垂藏哀怨。
  窄袖白褙添莲色,齐胸襦裙缀柳环。
  衣下娇躯柔若水,裙中玉兔软似棉。
  发束双环望仙髻,左鬓步摇右髻簪。
  步摇芙蓉瓣纤纤,簪上银花蕊颤颤。
  仿佛六月季夏时,晚开小荷争芳艳。
  亭亭玉立池塘里,半是清雅半是妍。
  少女正是三四年未与他相见的阳春。
  四目相交,飞星看得出来,她正忍着很多话语要向自己倾诉。
  但眼下不是互诉重逢之喜的时候,一旁的地上东倒西歪地躺着几名哀嚎着的男子,其中一个又高又瘦,名唤睡竹,他颤巍巍地起身来到棠薇身旁,刚要开口,便见棠薇冷冷地盯着自己,于是识趣地将恶人先告状的话语咽回肚子,转换成了推卸责任的:
  “刚才抱石喝多了,冒犯了这位仙子。”
  棠薇道:“那你呢?”
  “我……我、我帮衬了一下,这毕竟是外人嘛……”
  在棠薇的注视下,睡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我看你喝的也不少吧?离开一会儿就给我惹事!”
  棠薇没好气地朝一身酒气的睡竹啐道,随即快步走到阳春面前,拱手行礼:
  “我等游野散居之人无礼冒犯,望仙子恕罪。”
  她这般低声下气的模样可不多见,若非为了他们——睡竹见着这一幕不禁有些愧疚。
  阳春的视线在飞星与棠薇之间来回转动。
  应该不会吧……
  她与飞星是一起来的,不过在阳春看来,棠薇的容貌虽然在散修里相对突出些,但比自己还差了不小一截,飞星肯定是看不上的。
  飞星道:“若只是言语冒犯,便宽恕了他们吧。”
  阳春本无意刁难,可此刻见飞星向着棠薇说话,心底却不免泛起几丝酸意,撇嘴道:
  “慷他人之慨,费别姓之财!”
  见她闹起别扭,飞星说道:“若是外人,我自不多嘴劝告。”
  这言下之意便是她和他不是外人,关系亲密才会多嘴。
  阳春闻言眼波若秋水流转,受用地轻哼一声,忍着没让嘴角扬起,小声道:
  “那就让你做回好人喽。”
  她看向棠薇,摆摆手道:
  “罢了罢了,既然是喝高了那本姑……本真人便不计较了。”
  飞星察觉到阳春悄悄瞥了自己一眼。
  我得在他面前保持端庄得体的样子!
  她不会是想向我营造一个端庄得体的形象吧?
  “多谢仙子。”棠薇直起腰来。
  阳春看向地上的抱石,嗔道:
  “下次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别胡言乱语,谁在衣服里面藏木瓜了!”
  她说着挺了挺胸膛,双乳在亵衣的束缚下仍是轻微地晃了晃,旁人没什么异状,反倒是棠薇眼神一滞,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飞星愿意出言帮他们说话,主要并非出自善意,他对棠薇道:
  “我还有些事想问问你们,带这几人去收拾一下吧,顺便召集一下你的同伴,可否?”
  已经默默含胸收肩地退了一步的棠薇神色黯淡地道:
  “仙君有命,不敢不从。”
  ……
  飞星与阳春身形一闪,来到一棵繁茂的枫树下。
  阳春二话不说地抱住了他的手臂,感受着丰软乳肉挤压着手臂的舒适,飞星不禁心猿意马起来,可没享受片刻,便听她满是焦忧地急声道:
  “飞星,宗门出事了!我师父被长老们关进后山了,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长老们以前跟师父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逼宫了呢!?”
  飞星眨眨眼,问道:“真人是怎么出来的?”
  于是阳春解释了一番。
  她在出关后很快便被通知了灵宿剑派封山闭门,流汐真人闭关后峰的消息。
  在多般打听后,她获知流汐是被长老们关在了后峰,而且还负伤了,只是其中缘由无人知晓,长老们自然也不会透露。
  流汐对她而言是宛若母亲一般的存在,获此讯息她又忧又怒,又悲又急,心中认定是长老们是觊觎掌门之位才行此举,可灵宿上下如今是长老们说了算,仅凭她一人又于事无补,焦怒之下,她便在前天夜里溜了出来。
  飞星闻言,心中感慨着她的行动力之强,告诉她自己所知的情况,以及自己出来之前潜入后山见到了流汐,与其对话了一番。
  “流汐掌门没有告诉我她与长老们反目的缘由,但只说是一些重要的理念不合,而且是她一意孤行。她伤势虽未痊愈,但已无大碍,这倒不用担心。”
  “理念不合?什么理念啊,有这么重要?!”
  听了飞星的话后,阳春安心了许多,但还是想不明白这点。
  此刻她有些后悔自己以前对师父的很多话都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尤其是宗门之事,她实在是了解得太少了!
  “真人怎么到了这里?”
  “我听白鸢师姐说你到朱颜坊去了,然后我也去了朱颜坊,但寻了好久也没寻到你,然后……我就碰到了一个男执事。他说自己认识你,说你到这里来了。”
  阳春省略了一部分自己不小心惹出些小乱子的过程,比如在焦急中一气之下摘了几个赤霄宝树啃起来,执事们发现后将她抓了起来,本欲交给紫绡处置,中途碰上了这个告诉她飞星去向的男执事。
  应该是那位银蛇执事吧,飞星想着。
  这回轮到阳春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鸢真人没告诉你吗?”
  “她说你去朱颜坊是长老们命你代为牵线搭桥,帮我们跟青月阁打好关系。听说你很受朱颜坊坊主赏识啊,真的假的?”
  飞星道:“这倒不假。”
  阳春在朱颜坊中时虽然未见着紫绡夫人,但也打听到了不少她的流言蜚语,想着她肯定是看上了飞星,心中自然对她生出三分敌意。
  “那你怎么来这了?”
  “内中原因有些复杂……朱颜坊坊主紫绡夫人托我来这里做些事情,现在我在这里……是要调查一些事情。”
  飞星没有提到紫绡利用自己算计青尘的事,也遵守了与郑怀恩的诺言,没有告诉阳春他的存在。
  飞星隐隐感觉到紫绡的目的与郑怀恩的目的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不让将阳春卷入这危险未知的纠纷之中。
  他迅速转移了话题,说道:“真人之前那般焦急,也还记着我啊。”
  “那是当然!”阳春脸颊微红,说道:“你可还记得我闭关前和你立下的约定?”
  “啊?呃……”
  “你、你忘记了?!”阳春瞪大眼睛,眉头紧拧,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他,跺了跺脚,气鼓鼓地抬手捏着小拳头锤向他的肩臂。
  “哎呀、哎哟!且慢且慢,我与真人逗趣呢,我说过,待真人出关了,我便真人北至大荒,南至寒原,东至地渊,游遍整个逍遥海。对吧?”
  飞星轻笑着抓住了她的手腕。
  “这还差不多!”阳春噘着嘴,视线落在自己那被他抓住的手腕上,面色红润,没有任何反抗。
  飞星盯着她的粉润唇瓣,想着要是自己现在亲上去她会反抗吗?
  那自己揉按起她的乳房她会反抗吗?
  自己的手在她身上上下游走呢?
  自己与她……
  他渐渐想入非非,裆下的袴子随之撑起了一角。
  或许她都不会反抗,这样一来自己便可以畅快淋漓地发泄发泄积压了三年的欲望!
  可自己能这么做吗?
  旁观者清的事情当局者未必能看得一清二楚,哪怕二人间此前已经有过了足够亲密的行为。
  此刻,飞星始终没有付诸行动还因为他一直没有好好考虑过自己和阳春之间的关系。
  眼下阳春的容貌已经堪比巧莲,尽管少了几分性感妩媚的诱惑力,但是更为清纯活力,算的上是个美人。然而只是如此的话,别说与玉霜、丹枫、广刹、青尘四人相比,便是紫绡也胜她一个档次,或许以后她还能更进一步,但就目前仅仅容貌这一点,她对飞星而言还谈不上有什么吸引力。
  尽管如此,飞星在她相处时确实会感到放松,喜欢她像只自由的小鸟一样在自己身边嬉戏的模样,虽说偶尔会闹过头惹出些小岔子,但自己愿意包容她。
  这份感情与友情和对宠物的喜爱之情皆有所不同,毕竟自己甚至能对她产生明显的情欲。
  可刨开性欲之后,剩下的感情能不能称之为情爱呢?到底有没有达到情爱的程度呢?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阳春,很快阳春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颊上绯色越来越浓,垂下的眼眸频频闪烁,呼吸也不知不觉间急促起来,掌心随之发热出汗,随即轻声道:
  “几年不见,我有没有变得成熟一点?”
  飞星喉头一动,点头道:“嗯,真人变得更漂亮了。”
  “是吧,我长高了……变大了……”
  阳春抬头看着他,双手抱在胸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托起那对饱满的乳峰。
  两人对视着,她那水汪汪的大圆眼中渐渐泛起了难以描述的莹光,唇瓣在贝齿的轻扣下缓缓颤动,念出了娇滴滴的呢喃声:
  “能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吗?”
  真人是已经被我的体质影响到了吗?
  飞星看着阳春的模样,将手伸向脸部,握住面具缓缓摘下。
  白皙如羊脂的额头下,一对直刀般的眉毛率先出现在阳春的视野中,随着面具的缓缓移动,那黑白分明、点漆一般又大又亮的眼眸也跟着出现,然后是挺直如剑脊的鼻梁……
  “二位仙君仙子!”
  就在这时,散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棠薇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也召集了同伴等着他们过去。
  “好,我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
  飞星将面具重新戴上,朗声说道。
  那传话之人离去,阳春低下头去,喉头一动,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内心。
  倘若自己刚才看到了飞星的脸之后会做什么?
  她不知道,她也不敢想,比起无时无刻都在认真思考的飞星,她的行为完全是凭着本能进行的。
  “走,我、我们走!”
  因此,她故作轻松从容地说道,便要转过身去。
  这时,飞星忽然上前一步,一只手落在她脸颊边上,五指抚着她的耳垂、脸颊与脖颈,感受着她颈边脉搏,另一只贴着她的后腰将她紧紧搂住她,食指与中指不断摩挲着她的腰窝,同时低头将脸埋在她的颈边,将两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
  “吸——呼——”
  他的鼻尖贴着她柔滑的脖颈深吸一口气,贪婪地嗅着她的香气,嘴唇贴着她的锁骨,若有若无地探出舌尖,蜻蜓点水般地吮吻起来。
  随着温热的吐息灌入阳春的颈窝,她的身子开始如拉满的弓般绷直了,靴中的足趾扣紧,一股战栗涌上头皮,温热的吐息顺着锁骨蜿蜒而下,滑入了衣襟深处。
  她用力咬着下唇,却抑制不住小腹内迅速蔓延的热意,在感到小腹开始控制不住地微微抽搐后,两腿间也隐隐渗出一股暖流。
  飞星抬起头来,只见她张着嘴,唇瓣大开,脸上晕染了几层胭脂,迷离的双眼中泛起一层水雾。
  半晌后阳春才有了反应,低下头去,急促地喘息起来,胸前乳峰一边起伏一边微微颤动。
  多么的新鲜诱人啊——
  飞星闭上眼睛,强忍住心底的欲望,牵起阳春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
  “好,走吧。”
  “唔~”
  一丝嘤咛难以抑制地从她的唇缝中溜出,也不知是不是回应。
  ……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1/06 01:44:34

第三十七章
  过去虽然一直想要到外面去看看,但当阳春得知师父出事,从宗门逃出来后,她的心态截然不同。
  她登上了过去向往不已的青月阁的云海沧艎,心中却没有任何兴奋,她突然意识到在这无垠的逍遥海中,自己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孤身一人。
  这一次的离开,意味着她没有归处了。
  她担惊受怕地寻找着飞星,每经过一个转角,登上一层楼梯,都希望能见到那张熟悉的容颜。
  可数日下来,她一无所获,还不小心惹出了一些乱子。孤单无力、悲戚茫然的阴霾很快笼罩住她的内心,她忍着眼泪走出朱颜坊,想着飞星不会只是借口出来,一个人逃了吧,于是又悲又气地摘了几个门前朱树上的果子啃食起来,结果被青月阁的执事抓住了。
  她想着自己或许会被交给朱颜坊坊主处置,之前自己无法见到她,这下可以当面问她飞星的踪迹了,于是反倒还高兴了起来。
  不过她没有见到紫绡。
  中途一个的白发执事将她拦下了。
  那人本来只是路过瞥了她一眼,并未在意,可过了几秒后他忽然停步回头,叫停了他们,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叫飞星的人。
  她仿佛见到了救星,脑袋如捣蒜般点个不停,向他询问飞星的下落。
  希望再度被点燃,阳春一下子有了精神,就这样来到仙岛,接着遇见了飞星。
  相遇的那一刻,尽管飞星戴着面具,但他的气味阳春熟悉无比,根本不会忘记,他的出现就像一缕朝阳,驱散她心中阴霾的同时又携来暖洋洋的泉水,滋润着她干枯的心河。
  她想着,果然啊,我胸膛里的这份澎湃感情就是……
  ……
  秋风穿林扫橡枫,簌簌红叶点碧空。
  在仙气护体下,飘下的橡叶与枫叶没有落在我们身上,一片片从我俩的肩边如蝶飞过,落地化作软厚的叶垫。
  他的手掌像往常一样微微发凉,宛如山间的清泉般轻轻包裹着我那相比之下娇小许多的手掌,带着我不急不缓地朝林中深处走去。
  周围的枫橡皆繁茂无比,红黄交加,仿佛一簇簇燃烧的焰火,将落下的阳光切割成碎片,稀稀疏疏地洒在我身上。
  四野一片宁静,只有脚踩落叶时轻响的沙沙声。
  扑通——扑通——
  “吸~呼~”
  我的呼吸仍然有些重,心跳声像锤子般敲击着我的脑袋,在我耳边重复作响。
  哇啊啊啊啊啊——!!!
  如果不是为了在他面前表现得端庄得体一点——就像师姐们那样,恐怕我现在已经在大声尖叫呼喊着发泄心中的激动了。
  感受着颈边残留着的若有若无的余温,我不禁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发生时,我是不是下意识避开了?
  我有些不确定,虽然只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但他的动作来得太突然,我的身体似乎先一步进入状态了,内心却慢了几拍,令那些记忆就炉子里翻腾着泛出氤氲雾气的烧酒般,模糊暧昧。
  如果我没有避开,他是不是就会亲到我的……
  阳春抿了抿唇,灵动的双眸快速地悄悄瞥了飞星一眼,又赶忙收回视线,佯装看着脚下的路,余光却持续关注着身旁的他。
  我突然有些讨厌起面具了——因为它挡住了他的脸。
  虽然也不是没看过,但谁会不想看他的脸呢?
  “飞……飞星……”
  不知不觉间,阳春开口轻轻念出了他的名字。
  嗯?我说出来了?!
  阳春立马反应过来,开始向灵宿老祖祈祷。
  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
  我都不知道自己准备跟他说什么!
  “嗯。”
  他轻嗯一声,转头看向我,声音一如既往静如平湖,可在我听来却柔胜春风,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更是如同深邃的夜空,仿佛蕴含神秘的力量将我深深为之吸引,情不自禁地朝他身上靠去。
  现在可不是沉醉的时候!
  在我们的肩膀相触的时候,我再次回过神来。
  是因为一个人苦修,寂寞的时间太长了吗?
  不,是他的错!
  我执意地这么认为着,希望这种想法能让我的少女心,不,是剑心平稳一些。
  “怎么了?”
  他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我在刚才的纠结中露出了什么样的神态,令他此刻的语气中流露出几丝担忧。
  他在担心我——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那么温柔又心思细腻,可这一事实仍然令我感到潮水般涌出的喜悦,令我不禁怀疑自己难道是这么好搞定的人吗?
  “啊?呃……”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道,“你知不知道,那个认识你的执事为什么会拦住我?”
  “因为你惹的事太多了?”
  “不是!”
  我急忙反驳道,难道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只会调皮捣蛋的姑娘吗?他一直把我当成长不大的孩子看吗?!
  “那是为什么?”
  在你面前的阳春可已经是落落大方的窈窕淑女了!
  我决意让他好好见识一下我的成长,于是用心平气和中带着些挑逗——我想象出来的语气道:
  “那人说,我身上带着些……你、你的气息……”
  随着阳春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感受到体内的血流汩汩地朝头皮涌去,脸颊唰的一下红了起来,显然说出这句话所需要的勇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但此刻她的心中并不只有羞涩,虽然不知道银蛇所说的具体是指什么,但“我身上带着他的味道”这一概念令她极为欢喜——这意味着她与飞星之间是有联系的。
  飞星无言回首。
  他是害羞了?
  阳春睁大了眼睛盯着他仔细瞧着,希望能从那面具下看到些什么。
  两人回到茅屋前时,庭中已有二十来个容貌不一,年纪各异的散修在静静等待。
  “我在此地化名咫涯,人前真人需以此名相称。”
  飞星说着便松开了手。
  啊……
  手掌失去了他的包裹,阳春心中生出些不舍。
  那位银蛇虽然和紫绡夫人似乎有些不对付,但终究是青月阁的人。
  在这个节点,他放阳春来我这吗?
  还有气息,自己并未与阳春进行过夫妻之实,本以为不曾在她体内留下什么,然而在两人为数不多、程度不深的亲密接触中,确实有几丝花雾混合了他的仙气进入到了阳春体内。
  那细微得几乎若无,自己之前从未察觉,还是刚才听了阳春所言才意识到,结果银蛇竟能发现吗?
  飞星默默想着这件事,走向了领头的棠薇。
  棠薇道:“我们势单力薄,目前能赶来的就这些人了,望仙君不要嫌弃。”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召集到这么多人,可见她个人在散修中的影响力颇为可观,此刻她说话的语气与神态也确实沾着点儿洋洋自得。
  散修们打量着他,好奇、警戒、担忧、漠然,总之神态各异,或许是因为逍遥海上戴面具的大多不是好人的刻板印象,其中紧张的占比最多。
  飞星道:“诸位放松便是,我想向你们打听些事情。不浪费你们时间,我就开门见山直接一件件问了。”
  “仙君请讲——”
  飞星点头道:“好。第一件,流焰城飞凰宫内养着许多散修,时间久了,那些散修中也分出了好几个派系,其中有一个头领名叫旬观。我想知道,他与外界哪些人一直保持着联系。”
  人群间一阵骚动,不知是为他调查的方向牵扯到流焰城而不安还是什么,不过很快,便有一名看着四十上下短须书生模样的上前道:
  “小生倒是识得那人,但据小生所知,那旬观自从进了飞凰宫后,便不屑于再与我等普通散修甚至末流宗门之人为伍。也不止他一人如此,凡是攀扯上那些大宗门、大势力的散修皆变了面孔,小生也确实没听说过他还会与外界何人有长期联系的。”
  之后又有几人出言赞同他的话,飞星听完便继续问下去了。
  “第二件……”
  无人作答。
  “第三件……”
  无人作答。
  “第四件,你们可识得与滴雨首领柳摘君柳寻花有联系的散修?”
  依然是无人回答,只有站在他身旁的棠薇凑近了与他无奈地小声道:
  “仙君,那滴雨之主并未现身岛上啊,况且便是现身了,以我等之能,如何能接触得到?”
  飞星平静道:“也有道理。”
  说话间,后方的阳春急匆匆上来,从另一边拉住了飞星,持续发力地将他从棠薇身边拉远了一步。
  飞星回头看向她,她便低着头,手却死死拽着他的袖子,不愿放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飞星说道:
  “耐心一些,为兄在谈正事。”
  阳春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对粉唇轻轻噘了噘,显然是对这个示人的伪装身份有些不满,但还是收回了手。
  既然要伪装身份,那装成道侣不行吗?这还更不容易漏泄呢!
  唉,算了,妹妹就妹妹吧,总比普通朋友强。
  阳春安慰着自己,眼珠忽然一转。
  既然是我是“妹妹”,那与自己的阿哥撒娇也是正常的事吧!
  意识到自己可以光明正大、肆无忌惮地与飞星亲密,她贴身抱住了飞星的胳膊,用胸前那柔软而深邃的沟壑半夹住他的手臂,左右摇晃着嘤咛道:
  “那兄长快些,人家在这无聊死了。”
  飞星微微愕然,看着她那对灵动的大眼睛眯成了狡黠的缝,点点头道:
  “好,没几件了。”
  臂膊上的柔软触感撩动着他的敏感神经,他的视线从阳春胸前的曲线扫过,回到了散修们身上。
  阳春真人还是过往那般,但我却觉得诱人了许多……是因为她身体成长了还是我压抑太久了……
  “第五件,岛上有位金石医师,去年他接诊了一名……”
  “第六件,事关洛貉谷,我想问……”
  “……”
  “……”
  阳春坐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飞星面对这么多散修坦然自若地进行询问。
  几年不见,他可靠了不少啊,不像以前那样虽然也彬彬有礼但太过被动,一副容易受制于人的模样。
  她的双手捧着下颌,嘴角无意识的微微扬起,眼里秋波流淌,浓稠得化不开来。
  “最后一件是天香苑的……”飞星顿了顿,道,“我接触得不多,你们接触过天香苑的人吗?”
  天香苑与散修是有不少接触的,好些人纷纷应声,询问飞星要了解哪位姑娘。
  飞星道:“男子呢?”
  “男子?”
  “据我所知,天香苑内只有也只收女子啊。”
  其余人纷纷点头。
  飞星沉默不语。
  “仙君说的莫非是一位少年?”一名容貌平凡但身形袅娜的年轻女子说道。
  飞星眼睛一亮,看向她道:“你知道?”
  “我因为去天香苑的次数多了,所以偶然见过几面,我还想着天香苑素来只收女子,他应该不是吧。仙君的意思是他也是天香苑的人?”
  此言一出,周围好些人都作出了惊讶的反应,谈论起那个收纳了众多窈窕女子的天香苑中竟然有个少年,那可真是——
  对于这种八卦之事,散修们的热衷程度显然比正规宗门之人要高出许多。
  飞星自然无意参与他们的捕风捉影,他盯着女子道:
  “你对他有多少了解?”
  女子歉声道:“仙君,我也只是远远地见到过他几次,连名都不知道呢,何谈了解啊。”
  ……
  午后。
  今日秋高气爽,此刻阳光正烈。
  飞星的话问完了,散修们纷纷散去。
  离别时棠薇送了他一壶仙酿,他秉持礼尚往来的态度想回赠些什么,本来是正常的举动,阳春却吃了飞醋。
  我这不叫敏感,我只是不想让他在我面前送别的女子东西而已,这很正常吧!
  而且我给她回赠可贵重多了,至少比她送的这酒好!
  阳春回赠了一只巨大的羊腿——有两个人那么大,是玄品妖兽魔风羚的腿,没什么别的价值,主要是好吃。
  此刻她喝着酒,倚着飞星的肩膀,抱着他胳膊与他一起坐在树下。
  不仅是那份纯洁情感的泛滥,此前那么多天中积累的不安全感和孤独感令她此刻格外地想要黏着飞星。
  与正处于幸福、放松中的她相反,此刻的飞星面具下的眉头正微微蹙着。
  这一次对散修的问话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他所调查的那些关于散修的线索,在进展到一定程度后都会中断,此刻已经毫无方向了。
  比如说他方才询问的飞凰宫中那个散修首领之一的旬观。
  他调查到,流焰城少主石鸣真人是来到这座仙岛后才认识了合欢修,与他们接触后,石鸣修练了合欢修邪术,很快便毫无节制沉浸在情欲的快感中,连带着妻子南宫珑玥也受其害。
  那种邪术相当阴寒并且难以戒除,在令人性欲高涨的同时也会极大地消耗阳气。对于男子来说,一旦过头便会仙体大伤,而且难以救治;女子也会定期难以抑制地发情,但可以通过补充大量元精吸取阳气来压制寒毒,不过也因而需要与众多男子交媾。
  而石鸣之所以会接触到那些走了邪道路子的合欢修,便是旬观做的中间人。
  当时石鸣是瞒着包括南宫珑玥与其他殿主在内的所有流焰城门人跟旬观与合欢修接触的,因此飞星认为肯定还有别的人负责牵头。
  那些人是谁呢?
  以及旬观如果不知道会变成这样,那他为什么如今还敢还待在飞凰宫内,甚至光明正大地与流焰城门人一起行动。
  如果他是故意引诱石鸣,那做这种事的目的何在?利益何在呢?
  再说到滴雨之主柳寻花。
  飞星前些天再访滴雨,对一名老资质元婴境香主用了醉仙情花的能力,从其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
  一直不曾露面的柳寻花其实在三年前就亲自登上了这座仙岛进行勘察,并且待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之后体内有一股难以祛除的阴寒病根,这才不再现身示人,转而让手下四大堂中的天问堂来到望月顶驻扎,之后他还去拜访了包裹金石在内的众多医师,但无人能治好。
  而他之所以突然之间就得了这病,便是因为他在岛上时受人引导,服用了一些东西。
  前些天夜里他潜入了天香苑,寻到了寒病复发,正在调养的承珩。
  承珩性情单纯,外加对飞星颇为信任,无需情花出力,在飞星的一通连哄带骗下,便从其口中得知关于他和天香苑的事。
  承珩的寒病是生来就有的,虽然极为难治,但倒是不严重。
  两年前,苏啭突然改变了原本的计划,带他来到了这里,说是寻到了彻底治好他的隐疾的方法。
  可在岛上的这段时间,承珩不甘寂寞,在一次溜出去后行侠仗义,救下了几个蒙面的女散修。
  她们对他一通感激,又与他有了些许暧昧、亲密的接触,承珩正是少年心性,没什么心眼,对她们心生好感,于是告诉她们自己的身份,说明自己不能走太远,也不能经常出来。
  她们知晓后说为了可以经常带他出去玩,给了他一门隐匿踪迹的功法。
  承珩没有怀疑,想着以后就能经常溜出去了,大喜过望地修习起来,结果那功法修习到了一半,他的寒病便陡然加重了!
  当向飞星说出这事的时候,他还在责怪自己。
  飞星虽然不想把他人想得太坏,但他觉得承珩是被那几个女子构陷的可能非常大。
  一言以蔽之,在获得的各种线索中,有一半已经查清,是没有内情的。
  没查清的另一半中,包括同样中了合欢修阴毒的洛貉谷副谷主在内,大半都有一明一暗的两个共同点。
  明面上的共同点,是寒疾。
  至于暗中的那个——
  引导柳寻花误服毒物。
  蒙面女散修设计陷害承珩。
  使石鸣与洛貉谷副谷主接触到合欢修感染阴毒。
  等等线索的都在说明,背后有些暗流在涌动。
  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势力,飞星不得而知,但他隐约觉得这些事件的主谋是同一方。
  这几天他已经旁敲侧击地询问过很多散修了,再深入的话恐怕会打草惊蛇。
  既然事情要紧,便先将已有的结果告知郑兄吧,让他来定夺好了。
  他抛起一枚铜钱大小的波浪状精美玉璧,这是郑怀恩离开前给他的联络之物。
  “啊~兄长,这是何物啊~”
  尽管此处已无旁人了,不断喝着仙酿的阳春还是在以妹妹自居。
  她像只刚睡醒的小猫般口齿含糊地娇声道,面上颈上一片绯色,眼神略显迷离,一副微醺模样,小巧的足尖宛如兔耳般左右摇晃着。
  与郑兄间的事情事关渊海剑派,不能告诉她……还有青尘真人,也不能让两人见面,否则我的身份一下子就暴露了。
  可该怎么处置呢?让她待在别处我也不安心。
  “嗯?说话呀~~”
  见飞星不理自己,阳春仰头贴得他更近了,嘴唇似有似无地贴着他的下颌,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还是想要当自己真醉了。
  “抱歉,不能告诉真人。”
  “为什么啊?”阳春抬起手,指尖在他胸口不断打着圈。
  飞星道:“我与他人有约在先,况且此事十分紧要,背后牵扯应该极深,我不想将真人牵扯进来。”
  阳春闻言歪头微笑道:
  “兄长担心我遇到危险?”
  “自然。”
  “呵呵~唔唔~~”
  她高兴地搂着飞星的脖子,轻轻摇晃起来。
  飞星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过,尤其在胸口那撑起的衣领、腰间的系带以及下裙的裙缝处停顿了片刻,喉头一动,深吸一口气。
  诸事繁多,眼下……
  还是算了吧。
  嗯,忍了那么久了,也不急于一时。
  这果子可是自己看着从青涩长成现在这般的,还未熟透。
  再养一养,能更美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