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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野心(剧情章)
「王钰!你整天拉帮结派,是想造反吗?」
桓宇公司的一间会议室内,胡志远拍案而起,指着王钰的鼻子一通怒骂,空气骤然凝固,而王钰一点也不恼,只是风轻云淡地笑笑。
「志远,坐下。」
霍宏宇皱着眉命令道。事态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王钰近日在公司里气焰太盛,在一次员工大会上,一大帮中下层员工齐刷刷地站在会议大厅里,等王钰入场后招招手,这帮人才坐下来,此等僭越行为让霍宏宇深感不安。
只因为他是公司创始人之一的王桓之子,霍宏宇才没有大动干戈,但私底下,霍宏宇有意无意地暗示胡志远与之抗衡。而胡志远,本身也看王钰不爽,便心安理得地仗着霍宏宇的袒护,处处与王钰作对,包括这一次高层会议。
会议本身是讨论绿榕公司并购案是否该继续,而王钰在会议上发言十分嚣张,明里暗里嘲讽霍宏宇优柔寡断、领导不力。作为马前卒的胡志远当然看不下去了,直指王钰专横独断的作风败坏了公司风气,而王钰并未否认,而是将矛头转向胡志远,指责他中饱私囊,侵占公司利益。胡志远则再翻旧账,重提他叔叔王皓差点被手下会计卷走公司巨款的丑闻。
在争吵中,胡志远逐渐情绪失控,直至拍案而起,而王钰始终是一脸不屑。
霍宏宇将二人的表现看在眼里,不禁感慨,这两个年轻人都是公司两位元老的儿子,能力和心境上却是云泥之别。
胡志远察觉在座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自己身上,浑身不自在,才逐渐冷静下来,悻悻地坐下。一时间,会议室里没人说话,气氛异常尴尬。
「咚咚咚。」
响亮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霍宏宇非常生气,明明已经通知任何人不能打扰,可还有人不知死活地来敲门,他甚至不想说一句「请进」。
外面的人自顾自地打开了门,霍宏宇正想发怒,来者的面目却让他大吃一惊。
三个穿着警察制服的高大汉子阔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保安,为首者嗓门很大,用严肃的语气询问道,「谁是胡志远?」
众人又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胡志远身上,胡志远一脸不知所措,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时,警察和保安已将他团团围住。
「接到实名举报,胡志远,你涉嫌职务侵占罪,现将你带回警局调查。这是调查令。」
警察把调查令拍在桌上,被吓得面如死灰的胡志远脑袋空空,一个字也没看进去。霍宏宇还比较冷静,站起身对警察说,「警察同志,我是公司的董事长,小胡是我们公司的优秀经理,也是股东之一,不可能做出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所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到底做没做,我们调查一下就知道了。您是公司老板,更要以公司利益为重吧?不该袒护嫌疑人吧?」
正说着,另外两名警察把几乎瘫软的胡志远从座椅上拎了起来,挟着他走出门。霍宏宇又厉声问道,「等一下!你刚刚说是实名举报,那肯定是我们公司的人吧?请问,是谁举报的?」
「对不起,无可奉告。」
警察们带人离开,会议室里的众人顿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嘈杂之中,霍宏宇深深地望了王钰一眼,而他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
中午,霍宏宇闭着眼,半躺在办公椅上,满面愁容,这几天烦心事已经够多了,今早又舔一桩丑事,他现在连饭都吃不下。
公安那边,他已经派人去捞人,应该问题不大,他不觉得王钰本事大到能把胡志远彻底整死,可能只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而对于王钰,他也必须调整态度和策略,一味地忍让无法打压他的嚣张气焰,再扶植一个高管和他斗恐怕也行不通。事到如今,只能亲自出马了。
「咚咚。」
「进来。」
「霍总,和公安那边打过招呼了,但那边坚持要走完调查流程,不让马上放人。」
秘书进来汇报捞人的情况,霍宏宇听完,眉头难以舒展,「行,知道了。我等会儿直接去找他们局长。你现在跟我去工程部一趟……多叫几个人,把销售部和企业发展部的管理岗都叫上。」
……
霍宏宇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向了工程部,王钰去工地上例行视察,恰好不在,副经理雷鸿带领全体员工站起来,表情严肃地看向霍宏宇。
「咳咳。」霍宏宇清清嗓子,开始了讲话。
「工程部的各位同事,你们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发扬奋斗精神,努力攻克难关,取得了十分亮眼的成果,我代表公司和各大股东,感谢各位的辛勤付出。」
「但是!我也注意到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那就是现在的某些部门,江湖气很重,搞小帮派,像是要在桓宇这条大船里造小船!这样下去,势必会对公司的发展产生不利的影响……」
霍宏宇话还没说完,下面竟传来反驳的声音,「霍总,您可把话说清楚,我们工程部可不是什么帮派。」
「对啊,我们哪里有帮会成分了?」
为首的雷鸿摆摆手,身后的人顿时闭嘴,他走向前,挺胸直面霍宏宇,朗声道,「霍总,我们工程部向来只归王总管,王总骂我们,我们就认。您来说我们,算怎么回事儿?」
此话一出,霍宏宇身后顿时哗然一片,秘书和一众高管纷纷站出来训斥雷鸿的无礼顶撞,工程部的员工们站出来反击,两拨人吵作了一团,场面十分混乱。
最终,颜面尽失的霍宏宇离开了工程部,他极度郁闷,脸气成了猪肝色。不过,这帮人的忤逆行为落下了口实,除掉这颗毒瘤也已是民心所向。
明天刚好是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趁这个机会,正好可以找王钰好好算账。
自己这边的策略也很简单,要求王钰亲自开除雷鸿即可,如果王钰答应,那么其他人对王钰的「忠心」便会动摇,瓦解他们就不是难事了。如果不答应,那也有了由头,可以联合各大股东一起削弱他的权力。
想到这里,霍宏宇才慢慢从丢脸的郁闷中缓过来。
……
「我知道了,来的正好,还怕他不来呢。你们正常工作就是了,不要在意。」
王钰站在工地外,安抚完下属,便挂断了电话。脱掉安全帽,抬头仰望天空,深深呼吸一口气,试图将内心的惊涛骇浪平复下来。
……
「这是一则寓言故事,说的是有一种小虫,叫作蝜蝂,每当它遇到什么东西,就要背起来,哪怕背不动也要背,直到把自己压得奄奄一息。它还喜欢登高,不顾一切地往上爬,结果摔死了。这则故事告诉我们呀,人不可以贪得无厌。」
「噢~ 懂是懂了了,可是古文好难呀。」
「是有点难,慢慢来嘛~ 一句一句理解……」
「乖,妈妈今天要去上夜班,俊俊自己写作业哦,不要给阿姨添麻烦。」
「啊~ 妈妈怎么周六还要上班啊!」
「爸爸不在了,妈妈只能去努力工作了呀,所以俊俊也要努力读书哦。」
傍晚,秦香晗耐心地辅导儿子写作业,等到保姆过来接班,秦香晗便起身和儿子告别。
望着秦香晗离开的背影,即将步入青春期的小俊,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母亲曼妙的臀部曲线上,一丝莫名的悸动在内心泛起涟漪。
……
「噢噢噢……好棒~ 妈妈又要高潮了!!」
秦香晗的双腿紧紧缠着男人的腰,身子不停地颤抖,一对硕大的玉乳随着男人的冲撞不规则地乱甩。
「呃……呼……」
男人没能抗住秦香晗痉挛的阴道带来的紧致包裹,猛烈地射出七八股浓精。
而后疲惫地躺在秦香晗的怀里。
「累了吗?钰儿。」秦香晗温柔地抱住王钰,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嗯。」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和妈妈说说呀。」
「妈妈,钰儿要做一件很冒险的事,好害怕。」
「真的吗,什么事这么严重呀,把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宝贝钰儿都吓坏了。」
「真的,所以今天才特地来找妈妈做爱呢。在妈妈暖洋洋的骚逼里射了一次,感觉安心多了。果然还是在妈妈的怀里,最让人放松。」
「嘻嘻。」看着这个和自己同龄的男人露出孩童般的模样,秦香晗不禁莞尔。
王钰往下挪动身位,把脑袋深深埋在秦香晗的大胸脯里。疲软的阴茎也从秦香晗的湿穴里掉了出来。
「妈妈也好喜欢钰儿来,钰儿的鸡鸡是最大的,最能把妈妈插舒服~ 唉,平时都碰不到什么男人,妈妈好寂寞呢。」
「嗯,是我故意安排的。像妈妈这么美的女人,可不能轻易让他们尝到,一定要吊足他们胃口,才能在关键时刻,让他们帮我大忙。」
「哼~ 钰儿好坏,拿妈妈做饥饿营销!你把妈妈当什么了!」
秦香晗佯装生气,王钰却抬起头,认真地说,「骚婊子。」
「噗!你好讨厌!演不下去啦!!」
母子情趣是王钰和秦香晗之间的小秘密。在得知王钰自幼丧母后,秦香晗顿时母性泛滥,答应了这个刺激的请求。虽然一开始放不开,但慢慢地,也乐在其中了。触摸禁忌带来的快感像是毒品一样,令她欲罢不能。
另一方面,「小红楼」的经营策略也做出了调整,首先是扩充了阵容,辜临渊弄来一些姿色上佳但不够极品的女孩,作为日常招待那些中层官员的「保健护理师」。而秦香晗与陈美玲做为头牌,只会在关键时刻让她们出马。但这也让秦香晗经常欲火难消。
二人清洗了一番,秦香晗穿着浴袍坐在梳妆台前整理头发,王钰走过来,接过梳子,为秦香晗梳理。
「妈妈,我帮你把头发盘起来,你化个浓妆试试,要化成站街的妓女一样。
再穿个肉色丝袜,还有高跟鞋……不,既然是站街妓女,要网袜才好,网眼越大越好,高跟鞋要穿那双……红底的,鞋跟特别细的。再戴上首饰,金色的珍珠项链,大圆形的耳环,再用贝壳形的乳夹遮住奶头……啊!太骚了,我受不了了。」
王钰越说越兴奋,秦香晗从镜子里看到他的阴茎直挺挺地翘了起来,俏脸一红,轻声抗议道,「呸,坏儿子,越来越过分了哦~ 」
「过分吗?还有更过分的,等下不要轮流接客了,就让宋局长和龚局长一起上你好了!反正他们是同一所学校的校友,也互相知道对方来这里玩过……索性捅破窗户纸,让他们一起操你,一个插嘴,一个操屄,这样更增进校友情。」
「啊……」
秦香晗惊讶地张大嘴巴,不仅是吃惊于王钰想让她3P接客的疯狂想法,更吃惊于那二人的身份竟然是「局长」,虽然她隐隐约约感觉到,来这里做客的男人身份都不一般,可还是非常震惊。
「等下,你说局长……是真的吗?」
「是,公安局的,这次需要那两位局长出大力,才能保我周全。所以,妈妈,你一定要招待好他们!」既然说漏了嘴,王钰也就索性全盘托出。
秦香晗冰雪聪明,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一听就懂。她抬头娇媚地看着王钰,柔声说道,「好。妈妈这就按钰儿说的,打扮成一个骚骚的婊子,然后让那两个臭男人玩到尽兴。我记得那两个男人,都胖胖的,鸡鸡不大,一点儿也不厉害,妈妈轻轻松松就能摆平他们~ 哼~ 」
「嗯,我相信,妈妈出马,一定手到擒来。等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妈妈!」
说完,王钰俯身吻住了秦香晗的红唇,二人浓情蜜意地激吻一番,秦香晗情欲升腾,眼眸里的欲火几乎要溢出来。
「哼哼~ 那钰儿先用大鸡鸡把妈妈填填饱吧~ 晚上那两人肯定喂不饱我~ 」
王钰把秦香晗的头发盘好了,秦香晗伸手握住他肿大的阴茎,用力捏着撸动,王钰不禁眯着眼发出一声低吟。
「不……我想等那两位享用完毕,再来' 刷锅'.」
「啊?为什么呀~ 」
「我怕影响妈妈的状态,现在把妈妈插爽了,等下不够骚了怎么办?我想要妈妈用最骚、最要的状态去接客,现在这样就刚刚好。而且,接完客,却又没能满足的妈妈,会更有魅力。到时候,我再用我的大鸡鸡,把欲求不满的妈妈插得不停高潮。」
王钰的话把秦香晗逗得又羞又欲,但见他确实没有立刻做爱的意思,便只好拍拍他的大屌,娇嗔道,「哼~ 小坏蛋!」
「好了,快化妆吧。」说完,王钰转身穿起了裤子。
王钰其实很想再操一次秦香晗,可他明白,射精后人会很空虚,在这段「贤者时间」里,对未来不确定性的畏惧感和紧张感会令他无比折磨。所以,他想用对秦香晗肉体的期待感来抵消这股情绪。
……
侯兆霖双手合十,表情肃穆地站在一座墓碑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鹤发童颜的覃达天在一旁负手而立,浑浊的眼眸微微泛湿。
墓碑上嵌着一张男青年的黑白照,他是侯兆霖岳父覃达天的长子,覃文勇。
侯兆霖与他从未相识,但其英年早逝的不幸命运也令侯兆霖深感遗憾。
给覃文勇点了一支烟,洒了一瓶酒,二人默默地等待三柱香烧完,才缓步离去。
「兆霖,那件事,有进展了么?」
「……」侯兆霖脸色一沉,「爸,这事儿,恐怕不好办。」
覃达天愠怒道,「什么不好办?你就是太爱惜羽毛……成不了事儿!」
「我……」侯兆霖无奈地辩解,「爸,我这个位置,哪能干这种事?太荒唐。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拿你自己公司的渠道来帮他们弄?非要扯上我?」
「……」覃达天沉默片刻,「实话告诉你,那边就是要你……纳投名状!」
侯兆霖一惊,停下了脚步,「爸……我看还是算了吧……」
「不可能。」二人走得离墓地远了一些,覃达天说话声音也洪亮了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的事儿。诸文裕是指望不上了,想更进一步,只能另寻靠山。我千辛万苦给你找来这么个机会,绝不能错过。」
侯兆霖满面愁容,忧心忡忡地说,「爸……什么投名状,弄得像土匪一样,拿这种事情考验人,那人真的靠得住吗?」
「不要怀疑,绝对可靠。你要说土匪……是又怎么样?上头哪个人不沾点黑的?」覃达天转过身,用手指重重地戳在侯兆霖的胸口,说道,「要不然,你也想像诸文裕一样,就这么混到退休?哼!」
侯兆霖叫苦不迭,暗道,「退休……退休又怎么了?非要往那金字塔的顶尖去挤吗?」
攀上了这位极度强势的岳父,让侯兆霖尝到了快速升迁的甜头,但也让他在家庭生活中掌握不了话语权。他甚至从各种蛛丝马迹中察觉到,覃文勇的死,也与其父的野心勃勃有关。
但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39股东大会
清晨的阳光透过缝隙照射进霍宏宇的卧室,一夜未眠的霍宏宇用力揉着脸庞,试图驱散疲惫。他的脑海里一整夜都闪回着昨天下午公司内部冲突的种种细节,以及谋划着今天要如何联合各大股东向王钰施压。霍宏宇纵横江湖数十载,也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内心难免焦虑。
起床洗漱后,在家用完早餐,霍宏宇和夫人告别,司机老黄早就把车停在了家门口,他和往常一样,坐在后排,把公文包一放,闭着眼睛小憩。
车开了一会儿,忽然停下,霍宏宇睁开眼,发现前面并没有红灯,正想询问怎么回事,车门竟突然打开,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利索地闯入了,霍宏宇顿时既惊又怒,但还没来得及吱声,「老黄」便锁住了车门和车窗。
「你……你是谁!?老黄,你在干什么!」霍宏宇慌乱地拍打着车窗和前排座椅。
「哼。」
霍宏宇没料到,平日毕恭毕敬的「老黄」居然会对自己一声冷哼。透过反照镜定睛一看,他才发现,这分明就不是「老黄」,而是体貌特征和穿着打扮都极其相似的另一个人,他也和司机老黄一样戴着墨镜,没让他第一时间发现。
恐惧感不由得在霍宏宇心里不断蔓延。后排闯入的墨镜男开口道,「霍总,我们不想伤害你,但是,麻烦把手机交出来吧。」
「你是谁!你们要干什么!我要报警!!」
眼见车辆向着不熟悉的方向飞速驶去,霍宏宇惊惧万分,大吼大叫起来,慌乱之中他本能地探出身子,要去拉刹车杆。
「唰。」
后排的墨镜男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蝴蝶刀,锋利的刀刃反射着耀眼的阳光,霍宏宇瞳孔剧缩,一下就安静了,额头上冒出一丝细汗,身子微微发抖。
「霍总,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想伤害你。是不想,不是不能。」
「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霍宏宇逐渐冷静下来,尝试斡旋。
「我不是冲着钱来的,把手机交出来吧。」
看见明晃晃的刀刃,霍宏宇乖乖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递给了男人,不料男人继续摆摆手,「还有呢?」
霍宏宇无奈地从包里翻出另一部手机,男人却笑着说,「霍总,既然愿意合作,就爽快点呗,你一共有三部手机,都拿出来吧。我既然敢干这事儿,这种事情当然摸透了。」
「……」
三部手机到手,男人装进了一个金属盒子里,霍宏宇一看,就知道是屏蔽信号用的,便问道,「是王钰派你们来的?」
「呵呵。」男人笑笑不说话。
……
上午九点,股东大会如期召开,各大股东悉数到齐,却唯独少了董事长兼总裁霍宏宇。等了半小时,一些股东坐不住了,交头接耳,互相询问起霍总的情况。
霍宏宇的秘书急得团团转,不停地打电话联系可能知道霍宏宇行踪的人。
又过了半小时,凑热闹的散户股东等得没耐心,全都离场了。
在和霍宏宇的秘书交流了几分钟后,副总裁徐伟业来到演讲台前,宣布霍宏宇因病缺席,由他代为主持大会。
话音刚落,一家投资机构的股东代表举手提问。
「徐总,场面话就别说了吧,我们大大小小股东今天聚集于此,想必都是冲着一个事情来的……那么请问,对绿榕公司的并购案,公司内部究竟讨论出了怎样的结果?」
徐伟业脸色一沉,本来昨天这件事应该有一个结论了,可会议偏离了方向,变成了王钰和胡志远的骂战,而警察突然闯入带走胡志远更是令人意想不到。徐伟业便只好把霍宏宇的主张向股东们解释。
「好的,各位股东应该也通过某些社交媒体有所耳闻了,绿榕公司的老总宋威宁,屡次出尔反尔,约定的事情不兑现。况且,此人最近被曝出私下热爱赌博,屡次往返拉斯维加斯。因此,我司认为此人不值得信任,准备终止并购,解散合资公司,并依法追究其责任,要求其退回前期投资款项。」
那位股东代表听罢,表情非常不悦,站起来继续说道,「并购案当初是霍总自己提出的,那时候绿榕公司负债率高达140% ,现金流缺口20亿,但其在5个城市拥有9个项目,总价值约450亿。霍总正是看中了用小现金流换大资产的机会,才去当' 白衣骑士' ,想名利双收。我们作为投资人,当然也乐于成人之美,同时分得一杯羹,这才加大了对桓宇的投资。」
闻言,在场的多位股东纷纷点头致意。
「之后,桓宇总共对合资公司投入34亿,另外花了50亿买入绿榕公司本身的股份。而现在,你们却说这个项目黄了,理由仅仅是对方老总人品不好,这不能让我们信服。毕竟他们的房子没有质量问题,只要能拿下来,这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徐伟业表情凝重地听完了这位股东的发言,解释道,「对于并购案的失败,请允许我代表桓宇公司,对各大股东表达深深的歉意。但是,我们管理层主要是考虑到我们自己的负债率也已经非常高,稳妥起见,我们不能越过这道红线,否则,岂不是救人不成反被拖下水?这也是霍总经营公司的一贯理念,这么多年来,我想各位应该也很清楚。」
这时,另一位机构股东代表站起身,一脸不屑地发言道,「就不要避重就轻了吧?这个项目是卡在证监会下发的' 意见函' 上,收购股份合计超过30% ,被证监会认定为' 一致行动人' ,就必须进行' 全面邀约收购'.这个时候,正逢霍宋二人关系恶化,又没有签订合同,宋威宁带着他们那边的股东坐地起价…
…」
「估算下来,要再花200亿才能把绿榕的股权全部买下。所以,你说的公司负债率会拉高到无法承受,就是基于这个原因。但我想问的是,霍总为什么没有提早考虑到这一点?你们的法律团队没有提醒过他?再说,有那功夫在社交媒体上假惺惺地称兄道弟,怎么不早点把合同签了?不然哪儿来的那么多麻烦?」
这个问题让徐伟业犯了难,他相信霍总当初有自己的考虑,可眼下,霍总失联,他没办法很好地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
而紧接着,那个一脸嚣张的股东代表又咄咄逼人地追击道,「还有,那个姓宋的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霍宏宇,恐怕也有不小的问题吧?别看姓宋的先说卖出股份后退出董事会,后来又反悔,吵着要重返董事会,一副小人做派……社交媒体上,舆论风向也是谴责宋,同情霍。但我想问问,这样重大的商业行为是不签合同的吗?几百亿的大项目,就靠所谓的' 兄弟情谊' 、' 江湖义气' ,搞些口头约定就完事了?你所谓的' 霍总经营公司一向稳妥' 到底体现在哪里?」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场内的骚动,话题已经从绿榕公司并购案偏移到了质疑霍宏宇的能力上。徐伟业的脑海内一瞬间涌现出无数猜想,立马警觉地看向在场下安坐着的王钰,但眼下,他只能先应付当前的局面。
徐伟业表情严峻,摆摆手,提高声量道,「各位,稍安勿躁。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这么多年来,霍总的为人相信大家都清楚,只是可惜,霍总也总是以己度人,把那宋威宁当做君子,可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至少,敢于及时收手也没什么问题,并没有损害公司和各位股东的利益吧?」
「话不能这么说。作为投资人,总是希望公司能够扩张、增长。只求不犯错的话,要求有点太低了吧?」那位股东代表说完,环视四周,引来周围数位股东的点头赞同,他接着说,「本来这次并购是一个很好的扩张机会,其实我们几家私下沟通过了,还是希望能够克服困难,完成并购……」
这时,又有一位投资机构的股东代表举手示意,站起来用沉稳的嗓音说道,「我看这样吧,霍总要是不能干,就换人,换一位能把这事办成的人来做。我代表卧龙资本,正式提议,撤换董事长。」
……
辜临渊站在一处隐秘的庄园里,叼着烟,举着手机看视频。他瞒着王钰让公司内部的一个工作人员把股东大会的现场情况偷偷直播给他看。当有人提出撤掉霍宏宇的董事长职务时,会场顿时炸开了锅,机构的股东代表和内部股东形成了剑拔弩张的态势。
这一切都很顺利地在按王钰的剧本走,接下来就是让人推选王钰出任董事长,就像赵匡胤安排人演黄袍加身的戏码。然后肯定是两边疯狂扯皮,恐怕今天是出不了什么结果的。
辜临渊一边想,一边扔掉了烟头,转身向庄园的主楼走去。主楼外围站着多位戴着墨镜的黑衣持械壮汉,手无寸铁的霍宏宇被软禁于此,可谓是插翅难逃。
一进屋,霍宏宇正端坐着喝茶,表情比想象中的要淡定不少。辜临渊径直走到他面前坐下,拿起茶壶恭谨地给他倒茶。他没有戴墨镜,都是聪明人,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
「霍总,招待不周,多有得罪。」
「你是……」霍宏宇望着眼前的年轻人,努力回想着他的名字。
「我不重要,小角色而已,奉命办事。」
「我想起来了,你是侯书记跟我打招呼进来的。后来……侯书记说你父亲希望多给你锻炼锻炼,又让我把你调去了南达。」
辜临渊笑笑,「真没想到霍总认得我。是,我去了南达,但王总又把我调回来了,可以说,他对我有知遇之恩。」
「原来如此。把我绑架过来,果然也是王钰指使的……真没想到,侯书记举荐的人,会干这种勾当!」
辜临渊当然知道自己现在干的事是彻头彻尾的犯罪。但经历了种种浮沉后,他的内心已泛不起多少波澜。当然,他的底气也主要源于「小红楼」已经笼络了公检法的主要干部做他们的保护伞。
「别这么说,霍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对您来说,这次其实也是个很好的机会,一个考验人心的机会……当公司少了您主持大局,您那些曾经同甘共苦的下属、伙伴,还会对您忠心耿耿吗……您难道,不对此好奇吗?」
霍宏宇皱着眉头,沉默。
「答案很快就会明了,只需要您在这里待上两天就行。对了,我还特地包下了您最爱的那家米其林三星店的厨师团队,在这里专门为您做大餐呢。当然这是我擅作主张,只是单纯出于对您的尊敬。王总并没有关照过这些。」
思忖片刻,霍宏宇问了一句,「那你是……有求于我?」
「哈哈,也没什么事,只是……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把事情做太绝。这样吧,这里刚好有副围棋,我们下一盘吧,打发打发时间。」
「哦?你还会下棋?」
「嘿嘿,略懂一二。」
桓宇公司赞助过一些职业围棋比赛,辜临渊早就知道霍宏宇是围棋的深度爱好者,便提出切磋一盘。霍宏宇本不愿与「绑匪」有什么交流,可眼前这位「绑匪」却表现出尊敬之意,还是围棋同好,这令他放下了戒心。同时,他也希望通过围棋进一步缓和关系,让这人开个口子,给家人报个平安。
……
「手头的工作放一放,快去叫老沈把车开出来,有急事。」
侯兆霖接完一个电话,急匆匆地对秘书喊道。秘书立刻拨通了司机老沈的电话,心里满是牢骚,已经临近午饭时间,大领导却突然要外出,这意味着他饥肠辘辘的肚子不知何时才能填饱。
电话是霍宏宇的家人打来的,在确定霍宏宇失联后,家人马上去公安报了案,但警方以「成年人失踪案超过24小时才能受理」为由,拒绝了立案。徐伟业在上午股东大会结束后,心里涌现了不祥的预感,便立刻通知霍宏宇的家人去找高层关系,以促使警方立刻展开调查。
侯兆霖并不清楚桓宇公司内部有什么纠纷,但霍宏宇的人身安危是他必须要保障的。
这几日,他过得很不顺心。岳父的咄咄逼人让侯兆霖寝食难安,他时常梦见警察、法庭、监狱,以及许多面如死灰的囚犯盯着他看……然后浑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这段时间他一直独自在家,没有去找过任何一个女人。
而如果真要动手,他也只能求助于多年老友霍宏宇,在商界,也就只有霍宏宇值得信任。
讽刺的是,省里要推行房产预售制的改革,这势必会触动房企的利益,他前脚刚和霍宏宇打过招呼,后脚便遇上岳父逼他交「投名状」。
霍宏宇为人宽厚,表示会积极配合政策,侯兆霖深感惭愧,更加难以启齿,只能先拖着。
可以说,这段时间霍宏宇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侯兆霖敏感的神经。所以,霍宏宇失踪的消息让他瞬间暴跳如雷。
赶到区公安分局后,情绪失控的侯兆霖对着笑脸相应的龚局长一通臭骂,要求他们火速立案调查。训斥过后,尽管全局上下草木皆兵,里里外外都忙活了起来。侯兆霖还是忍受不了等待的煎熬,要求亲自去查看今天早上的路面监控。
可结果却令他傻了眼,多个画面中,霍宏宇的车安安稳稳地开到了公司,没有任何异常。
侯兆霖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屏幕上的日期与时间,反复确认。
……
围棋,又称「手谈」,指到了一定境界,双方不声不响,即可在棋盘上交流心声。
霍宏宇大脑飞速运转,时不时拿出手帕擦拭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尽管他的黑子占据着盘面的上风,但对方的白子却总是能绝处逢生,与之死死缠斗,黑子的优势也在其死缠烂打中逐渐丧失。
令霍宏宇惊讶的是,辜临渊不像他每一步棋都苦思冥想,而是悠然自得,出手从容。落完一子,霍宏宇料想胜负已定,分出神去细想对方的布局,发现对方虽然落子极快,但前后呼应,环环相扣,不禁颔首称赞。
白子在边角的「大龙」岌岌可危,辜临渊却仅是微微一笑,用「小飞」开拓出了一小片活路。霍宏宇仔细一看,对方这一手,可以说是断臂求生,他不敢大意,没有急着去收割成果,而是步步为营,对白子潜在的反击严防死守。
又战了许久,白子扭转了不少劣势,双方确认终局,霍宏宇才松了一口气。
清算下来,黑子胜七目。
「还是霍总厉害!我输了,心服口服。」
确认了结果,辜临渊马上开口奉承。霍宏宇脸上没有半点高兴。胜七目是一个很微妙的情况,按中国规则,黑子要贴七目半,而按日韩规则,则是黑子贴六目半。由于不是正规比赛,事先没有讲好用什么规则,所以很难说是谁赢了半目。
但辜临渊抢先认输这一行为让霍宏宇很不舒服,这也让他确定了对方实力不止于此,他觉得对方被屠龙后的力挽狂澜才有几分认真的味道。他甚至怀疑,胜七目半的结果也是此人精心操控的。
「你让棋了。」
「哈哈,没有没有。」
对方依旧嬉皮笑脸,霍宏宇不太开心,严肃地说,「后生可畏。不过,我告诉你,尽全力才是真正的尊重。再下一盘吧。我不要你让棋。」说罢,他便动手整理棋盘。
「霍总,下棋很耗脑力的。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先用餐,吃完再战个尽兴。」
「不。现在就下,不认认真真分个胜负……我吃不下饭。」
「好,那这回我执黑。」辜临渊帮着把棋盘清理干净,拿起一枚黑子,重重落下。
「啪。」
霍宏宇突然错愕,抬头盯着辜临渊,眼神锐利,怒意盎然。
棋盘中,一枚黑子静静地躺在「天元」。
40政变
夜晚,徐伟业与三位高管私下会面,四人都是拥有股权的公司元老,在下午的会议中都明确表态反对撤换董事长,他们四人再加上胡志远从他父亲那里继承的股权,以及霍宏宇自己的股权,已经高过了公司法中俗称的「捣蛋线」。
公司法规定,股东大会对于重大事项的决议,必须投票超过2/ 3才能通过,换而言之,若有一位股东掌握了34% 的股权,那就意味着拥有对重大事项的否决权。于是,34% 就被人称作「捣蛋线」。
但有时候,为了扩大融资规模,公司的初创者可能也会降低自己股权比例,从而吸引更多实力雄厚的资本。霍宏宇正是如此,但他将股权划分给几位心腹,实质上依然保持着对全公司的控制。
而这也是事情的蹊跷之处。
虽然王钰在上下午的两次会议上都一言不发,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就是他弄出来的「政变」戏码,霍总的突然失踪也必定与他有关。但这样一来,王钰已是毫无退路,他究竟有什么底气这样玩?
「霍总的家人联系到了侯书记,侯书记亲自去警局看了监控。但很奇怪,侯书记说区公安和市总局的监控都显示,今天早上,霍总的车像往常一样开到了公司。」
「胡说!我看了公司车库的录像,压根就没有!」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喝多了酒,满脸通红地反驳道。
「老蒋……你别急,那是侯书记说的……」徐伟业皱着眉头解释道。
「那你们说,这监控会不会被做了手脚?」另一个戴着眼镜的精瘦男人质疑道。
「想什么呢?那可是警局的监控!」秃头男子满脸不相信。
「不过王钰那小子,说不定真能做出来。」
「那要是真的,胆子也太大了……也是下了血本了,买通警局高层,这得花多少钱?」
众人沉默,各自思考了一会儿,徐伟业分析道,「是有点不可思议,可是,如果连起来,那倒还真说得通。昨天下午,雷洪当面顶撞霍总,等于是撕破脸了。
按照计划,今天的会议不光是宣布终止与绿榕公司的合作,还要找王钰的麻烦。
但霍总的失踪打乱了计划,于是说完了绿榕的事,那几个机构股东代表就提出要罢免霍总。」
「所以,霍总的失踪肯定是有预谋的,他要的就是群龙无首,趁火打劫。所以,他不光是勾搭上了那几个机构投资代表。警局那边也是其中一环,不光是监控做了手脚,基层警员的侦察也肯定是出工不出力。就算惊动了侯书记,那侯书记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但还好,这小子只是想夺权,霍总的人身安全应该不至于有问题。估计明天开完会,就会把霍总放出来了,不然,再惊动到省里,就闹太大了,我料他也不敢。」
「这说的什么话!光人没事有啥用?看这小子下这血本,是志在必得了。要是被他得逞,我们有什么脸向霍总交代?再说了,我们几个在他手下,能有好日子过吗?」
「你脑子还挺清醒的嘛,老蒋。」
「我,我就是沾酒上脸,又没真喝醉!」
「说的没错,这种人做事没底线,迟早要栽。他要是真有能耐把公司弄下来,我就退股,不干了。」秃头男一脸严肃地说。
「好了好了。不管他怎么搞,最后还是要拿股权说话。我现在正是担心这个……」徐伟业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王钰这么玩,已经没有退路了,是不是私下已经撬动了什么人?」
三人面面相觑,不由得互相怀疑起来。
观察完三人的表情,徐伟业又解释道,「我不是怀疑各位,我是想说,公司里其他有股权的那几位高管,你们有没有留意过他们的动向……还有,我想核对一下各自的股权,然后商量明天的对策。」
……
庄园内,屋外依然戒备森严,屋内却是音响震天,灯光绚丽,酒色迷人。霍宏宇左拥右抱,旁边是同样搂着女人的辜临渊。一同绑来的司机老黄也在场来作陪。
怀里的美女姿色出众,歌喉十分甜美,可霍宏宇却心不在焉,依然在挂念着下午的棋局。
围棋由于其规则的特点,边角的重要性远高于中央,因此,从古至今,棋手们皆以边角为起点展开博弈。
若是有人第一手就下在最中心的「天元」位,那这人如果不是门外汉,就是单纯在挑衅对手。
因此,辜临渊开局那一手天元,便激起了霍宏宇十足的怒意,他顿时端坐起身子,聚精会神起来。
但怒归怒,他并没有赌气似地也下在天元位周围去与辜临渊硬杠,而是按部就班地在角落布局。辜临渊见他不上当,也就回归角落,与之缠斗。这样一来,就等于是主动放弃了执黑先行的优势。
进入中盘,霍宏宇如第一盘一样,略有小优,可他越下越发现不对劲。辜临渊的棋路与之前完全不同,颇有大开大合之意。
又下了十来手,霍宏宇才初见端倪。虽然黑子在边角没讨得多少好处,但不知不觉间,他发现靠近中央部分的黑子隐隐有凝聚起势之意。那第一颗落在天元的黑子,似乎有一种吸引整体走势的魔力。
若是立刻分神去破坏,那么自己边角的优势就难以守住,可若是继续耕耘边角,也难以速胜,那再往后,恐怕也不好向内发展。
随着棋局深入,霍宏宇不详的预感实现了,他举步维艰,思考到大脑沉重也难以落子,最终,乱中出错,被辜临渊屠掉大龙,只得投子认负。再次复盘,霍宏宇才意识到,对方敢这么玩,意味着其真正的棋力远胜自己。
「霍总,还是不高兴么。」等美女唱完歌,辜临渊笑嘻嘻地问。
霍宏宇转头看了一眼辜临渊,又看了一眼老黄。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的老黄已经沦陷在美女与酒精迷乱中,抱着怀里的女人往她胸口乱啃,惹得女人花枝乱颤。
「我明白你的想法了。」
「哈,您多虑了,我也只是闲得无聊,没什么想法。」
「哼,棋路正是心路,要不怎么叫手谈呢,」霍宏宇心想,他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说,「这里太吵,陪我出去抽根烟吧。」
……
翌日,股东大会继续举行,霍宏宇依旧缺席,徐伟业致完开场词后,董事会秘书长陈东阳走上台,发表讲话。
「各位,我们公司作为行业的先行者,最近数年并没有发挥先行优势,我想各位应该清楚,公司的发展其实已经遇到瓶颈了,并购绿榕公司本来是一个开疆拓土的好的机会,但也错失了。在这个关键时刻,我认为,应该推选一位更有能力、更有魄力的领袖。万幸的是,我们公司的王钰、王总,正是一位这样的人才。
王总不但凭一己之力为公司拿下了金融业务牌照,桓宇金融的运营状况也十分良好,这也是我们公司为数不多成功开拓新领域的案例。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目前已经有诸多P2P公司濒临倒闭,我想大家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因此,我推举王总担任新董事长。我相信在王总的引领下,公司里里外外都能重新焕发活力。」
「他妈的,这嘴脸……」
徐伟业和一众霍派心腹听完,顿时一肚子火,对演讲者的吹捧嘴脸感到恶心。
但他们确实无法对王钰的资历与能力挑刺。唯一能说的,是王钰这人爱玩旁门左道,但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
「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就请各位股东投票吧,按各自的股权比例计数,若超过三分之二,也就是67% ,则决议通过。」
「慢着,人都没到齐,就这么投票,是不是太仓促了?这样的投票结果,恐怕不能作数吧?」徐伟业皱着眉头反对道。
「霍总杳无音信,就按反对票算好了,本来涉及到本人的决议,应该回避的呢。但相对的,王总也不回避了,按支持票来算,可以吧?其他未到场的,以及散户股东的票数统计,之后再说。」
霍派的几位对视一眼,默不作声。霍宏宇拥有20% 股权,而王钰只有5% ,若同时算作回避,那就等于是王钰占了大便宜。既然对方没有强行贪这个大便宜,霍派也不好说什么。
「我支持。」昨天发言的机构代表之一率先举手示意。
「好。小张,记录一下,卧龙资本,支持票。」
「我反对。」
「我反对。」
……
股东们纷纷举手投票,霍派都投了反对票,徐伟业心里稍稍踏实了些。他昨晚和几位摇摆派沟通过,虽然不一定都会听他,但只要有一两个人投弃权票,那这个决议就很难通过。
「嘎吱。」
会场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道消瘦的身影走进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来者竟是前天被带走的胡志远。
只见此人面容憔悴,双眼通红,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不好意思,来晚了。」低声道歉完,他找了个空位落座,举起手,有气无力地说,「我支持。」
众人皆是震惊,慢慢变得骚乱起来,所有人都知道胡志远和王钰水火不容,发生过多次争执,可在这要紧关头,竟然投支持票,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呢。
「胡志远!你在干什么!你知道在投什么票吗你就支持?你支持个屁!」脾气暴躁的老蒋着急地站起来指着胡志远怒斥道。
「慢着,先别记。」徐伟业站起身,内心着急的同时保持着风度,向着许知远问道,「志远,支持票是支持王钰担任新一届董事长,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我知道,我……同意。」胡志远一脸生无可恋,但依然确认自己的选择。
「你!」
「咳咳,都是成年人,就不要干涉其他股东的决意了吧?」陈东阳提醒道。
老蒋和徐伟业只能愤愤不平地坐下。
「没事,胡志远的股权也就3% ,我估了下,摇摆派有一个弃权就行。」一旁的精瘦男凑近徐伟业低声道,「小胡被这么搞,我觉得,反倒会让摇摆派对王钰反感。」
「嘎。」
大门又被推开,一位老人拄着拐杖,在老蔡的搀扶下走进了会场,有人认出老人,惊讶地说,「王……王总,您怎么来了……」
「股权是我的,王钰只是我的代理人。」
这话也暗示了老人的身份,一些不了解情况的年轻人也对老者肃然起敬。老者是王钰的父亲王桓,桓宇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十多年前和霍宏宇闹矛盾后退出管理层,不再过问公司事务,只是保留了一点股权。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给我儿子王钰站台,只是觉得,这件事应该更公平一些。如今公司的最大问题,就是绿榕公司的并购案,有人推选王钰,也是想让他来解决这个烂摊子。那么这样,把撤换董事长的决议,改成一个对赌协议。也就是,让王钰担任临时董事长,限期三个月,完成对绿榕公司的并购,如果能完成,才能正式升任董事长。但如果没能完成,就卷铺盖走人,彻底退出公司管理层。」
「什么……」会场再次骚乱起来,股东们议论纷纷。
徐伟业脸色难看,预感大事不妙。
这一招以退为进,摇摆派肯定是倾向于投支持票了。把票投给支持对赌协议,比直接投给王钰,心理层面上更能令人接受,道义上是为了公司的发展,也更站得住脚。
更何况,那些人里有几个本就是王桓的旧部,王桓嘴上说要公平,但只要这人往那儿一站,本身就改变了风向。
「再补充一点,如果对赌生效后,并购未能完成,我也将彻底退股,一股不留。这一点,也可以写进对赌协议的条款之中。」
这句更令人震惊的话一出,会场反倒安静了下来。
寂静了一阵后,便有人举手,「我同意对赌。」
「我同意。」
……
在场的股东全部表决完,陈东阳瞟了一眼助理小张的电脑,又坐回自己的座位前,一边在电能上操作,一边对众人道,「那么,还差远在美国的杰瑞米的一票。」他又对着电脑问道,「喂,杰瑞米,听得到吗?请告诉我您的投票。」
「等下,应该已经出结果了吧?散户的票是从昨天下午就提前开始投的,现在已经截止了。难道,就差杰瑞米那两票?」徐伟业站起来,提出疑问。
「抱歉,为了避免影响最后一位股东的决策,我不能透露。」
「喂喂,我在飞机上,马上要起飞了,信号不太好,听得到吗?」陈东阳的电脑里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普通话和许多外籍华裔一样,不太标准。
「OKOK,是这样的,投票的内容现在改成了一个对赌协议,您都听到了吧?」
「嗯,我了解。那……是这样的,大家都知道,我和王总,还有霍总,都沾点亲戚关系。所以呢,我不知道国内是怎么样的,按美国的习惯,我应该放弃投票吧,所以……我……放弃。」
「好的,再确认一遍哦。由于涉及亲缘关系,您选择对这次投票回避,是这样吗?」
「是的。」
「OK,祝您度假愉快。」
「谢谢,拜拜。」
「好的,杰瑞米回避投票,最终结果是,66票支持,加上散户合计0。2票支持。因为杰瑞米回避投票,总票数扣除2票,为98票,得票率67。55% ,超过三分之二,决议通过。」陈东阳公布了结果,助理小张同时将统计明细投屏到大屏幕,供人复核。
「等等!」「慢着!」陈东阳正要带头鼓掌,徐伟业和老蒋不约而同地拍案而起。
「杰瑞米刚才说的是放弃投票,理应算作弃权票,那么总票数还是100,最终结果就是66。2票,没有超过三分之二。」徐伟业看出了陈东阳的小花招,据理力争。
「徐总,我可是问了杰瑞米是否回避,他回答是。您要不要再听听录音?」
陈东阳微笑着,点击鼠标。
「您选择对这次投票回避,是这样吗?」
「是的。」
「再之前呢?杰瑞米明明说了,放弃投票。理应是投弃权票,总票数依然是100票才对。」
「我这儿也有录音。」老蒋拿起手机,拉高音量播放。
「……我应该放弃投票吧,所以……我……放弃。」
「都听到了吧?这分明是要投弃权票。你搁那玩什么文字游戏呢?偷偷换成' 回避' ,再引导他确认,想糊弄人,没那么简单!」
陈东阳笑笑,心想,「这老蒋看似五大三粗,心思倒是细腻,这伙人可真不好搞啊。」
「徐总,蒋总,都会错意了吧?既然他主动提到了和双方的亲缘关系,所以他的意思当然是回避了,这难道还有问题吗?」
「是啊,这当然是回避了。」人群里也传来帮腔的声音。
「我说,这次投票,连两位当事人都不回避,他回避个什么?当然是要按他的原意弃权来算。」
「扯淡呢!」
双方争执不下,逐渐演变成了激烈的争吵,言语也变得过激起来,时不时有脏话冒出。
见局面差点失控,徐伟业起身提议道,「先别吵了。那这样,再联络一下杰瑞米,问问清楚,到底是弃权,还是回避。」
陈东阳朝助理小张使了个眼色,小张马上申请通话,可对方迟迟不接通,又试了几次,依然联系不上。
「看来,飞机起飞了,似乎要飞十个小时,今天恐怕是联系不上了。」
「那没办法,会议继续延期吧,劳烦大家,明天早上继续来参与会议,把杰瑞米的真实意图问清楚。」陈东阳无奈地说。
「妈的,什么破会,开他妈三天?有病?」老蒋不耐烦地破口大骂。
「你不想来可以不来。」陈东阳没给他好脸色,加重语气,提高嗓音反击道,「别到时候又说我们弄虚作假就是了。」
「你他妈的,怎么说话的?」老蒋怒气冲冲,拍案而起,在他眼里,陈东阳虽然职位不低,但他没股权,竟也敢蹬鼻子上脸,属实无法无天了。
徐伟业没有理会二人的争吵,大步离开了会场,他看了一眼手表,计算杰瑞米下机的时间。
……
第二天一早,辜临渊坐着手下的车前往南达市,脑海里浮想着这几天的事。
前天夜里,霍宏宇和他聊了很多公司的事,透露了不少他接触不到的信息,令他受益匪浅。作为回报,辜临渊帮他录了一段视频发给他家人报平安。但辜临渊毕竟还是「绑匪」的身份,视频通过海外的途径,七拐八绕地发送到了霍宏宇妻子的邮箱里,避免通过ip追溯的可能。
昨天,两人还一起看完了股东大会的全程直播,霍宏宇透露了一些股东大会中没有提到的细节。
在与绿榕公司成立合资公司后,霍宏宇启用降价销售房屋的策略,以求快速回拢资金,还砍掉了一些在建小区里的景观设施,以节约成本。这引起了绿榕公司老总宋威宁的不满。
宋威宁这人,颇有艺术情怀,在造房方面总是喜欢加上许多艺术成分,而霍宏宇是典型的务实商人,理念本身很难合得来。另外,降价后,之前的原价购房者都觉得自己吃大亏了,组织了一个「维权会」去售楼处吵闹了好几天,企业形象一落千丈。
于是,宋威宁觉得霍宏宇的做法不厚道,便吵着要重返董事会。而事前,霍宏宇出于「兄弟义气」,没有签订合同让宋威宁彻底退出。二人的矛盾闹得不小,霍宏宇尽量保持忍让,赢得了外界不少同情的声音,但矛盾始终无法化解。
而后,证监会将二人判定为「一致行动人」,要求桓宇全面收购绿榕,否则就只能解散合资公司。若是二人依然是初期那种称兄道弟的关系,宋威宁或许会给出一个「友情价」,让霍宏宇顺利接盘。可现实是二人矛盾激化,宋威宁找来审计、律师组成团队,故意抬价,卡着霍宏宇。
霍宏宇表露放弃的意向,想看看对方是否会妥协。但没想到,宋威宁居然找了一家「中字头」的企业,准备与他们合作。
见形势至此,霍宏宇也只能顺势放弃。「中字头」代表其背后是地方政府,霍宏宇没有信心与之竞争,更不想因此得罪地方政府。
昨天,王桓的出现让霍宏宇深感意外,而王桓提出的对赌协议更令霍宏宇吃惊。他向辜临渊坦言,如果王钰真的能越过那家中字头企业,搞定这起并购案,那他就真的心服口服地退休。
「这些所谓的' 成功人士' ,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前天那个股东说得对,上百亿的生意不签合同,凭着所谓的兄弟义气,就盲目信任。草台班子似的……
听说那个姓宋的还是个赌狗,他妈的,凭什么……」辜临渊暗自腹诽,又想到自己目前只能干一些卑劣而肮脏的勾当,他顿时感到厌恶,一种怀才不遇式的愤慨之情涌上心头,「他妈的,什么时候我也能经手几十、上百亿的生意?」
……
连续三天的会议让许多股东失去了耐心,几个投资机构的股东代表纷纷缺席,让代理人来见证最后的结果。
「不好意思,杰瑞米,打扰您的假期了,我们尽快吧。那……请问,您昨天是想投弃权票,还是选择回避投票?」陈东阳对着电脑询问道。
他的回答将决定整个公司的命运,在场不少人屏住了呼吸。
「嗯……我……我想投反对票。」
现场一片哗然,陈东阳语气严肃,再次询问道,「不,不是,您昨天是说放弃投票,我想问的是,放弃是指投' 弃权票' 还是' 回避' 投票?」
「我改变想法了,我要投反对票。」
「您确定?」
「我确定。」
现场的躁动与骚乱越来越剧烈,霍派众人相识一笑。
王钰突然站起身,全场的目光顿时汇集到了这个男人身上,有些人已经以看笑话的心态蔑视着他了。他朝着徐伟业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问道,「今天几号?」
「七月一号。」徐伟业回答完,有些摸不着头脑。桓宇公司的股东大会都在二季度末召开,通常都是一天结束,拖到七月份是挺少见的,可他问这个干嘛呢。
「OK。」王钰淡淡地回应,拿起手机说了一句,「进来吧。」
不一会儿,大门开启,一位踩着高跟鞋的妇人走了进来,她面容精致,身姿婀娜,虽然脸上看得出岁月的痕迹,但也风韵犹存。
「你……你是……」陈东阳不认识此人,连忙询问。
「我也是股东呀,我是来投票的。」美妇风轻云淡地说道,声音清脆悦耳。
「你?你到底是……」陈东阳一时摸不着头脑。
「真的呀,不信的话,去翻档案好了。」助理小张马上动手去查。
「不用查了,她确实有股权。」徐伟业认出了女人,对着女人说道,「邱玉怜,稀客啊,没想到你也要来掺和一手。不过我记得,你和霍总……」
徐伟业本想说,这个名叫邱玉怜的女人既是公司初创团队的一份子,也是是霍宏宇的情人。
「对,我嘛,懒得过问公司的事务,所以老早前就和霍总签了协议,全权委托与他。」邱玉怜顺着话茬道,「也就是,一致行动人协议,是在一次股东大会结束后签的。不过嘛,合同也有时效的呢,一晃十年过去了……」
说完,邱玉怜从包里拿出一张很旧的纸,摊开放到徐伟业面前,另外三位霍派心腹迅速聚集过来,仔细打量。
在反复确认协约内容和霍宏宇的字迹与印章后,徐伟业神色凝重,一抬头,只见美妇淡然地开口道,「我同意对赌。」
41婊子
桓宇高层「政变」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绿榕公司宋威宁那里,第二天一早,宋威宁便喊来秘书、法律顾问和几个心腹,启动对派驻团队总负责人王皓和王启明的罢免程序。
由于合资公司的法律流程走得很粗糙,许多合同没有签,宋威宁依旧是法理上的董事长,有权做出人事任命。
王皓和王启明这对叔侄在他看来,简直是眼中钉、肉中刺,他们不光平日在公司里专横跋扈,甚至还胆大包天地故意扣留证监会发来的「全面邀约收购」意见函,不给他看。
「那个……不好意思,宋总……您的密码好像有问题……」
宋威宁正和律师热火朝天地商讨,秘书看着屏幕上弹出的文字,面露难色,畏畏缩缩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什么玩意儿!?密码不是本子上记着的么?你输错了吧!」
宋威宁十分烦躁,大声嚷嚷着走向秘书身后。可屏幕上显示的却是「无登录权限」。
「什么!」
他接过鼠标键盘,照着本子上的账号密码输了一遍,可依旧跳出了「无权限」
的弹窗。
「他妈的!怎么回事!长河,来看看!」
肖长河是绿榕的总经理,从宋威宁创业起就一直跟随。他来到电脑前,也是非常诧异,随后尝试登陆自己的账号,成功了。
「宋总,恐怕是……他们把你的账号从OA系统里踢掉了,IT运维部都是他们的人……您平时不用OA,所以一直没发现……」
「砰!」
「妈了个巴子!」宋威宁怒不可遏,桌板拍得巨响。
「叫……叫……叫晓萍拿公章来!你,马上手打一份罢免通告,打印十份,不,二十份!」
……
「王总,别来无恙啊!启明,挺精神啊。」
一辆轿车载着辜临渊和四个小弟来到南达市郊区的合资公司,王皓叔侄早已恭候多时。
「渊哥好!」王启明礼貌地回应。
「哎哟,辜总,跟我们还客气什么……」王皓满脸堆笑着拉住这位「大恩人」
的胳膊,有说有笑地带他进入公司大门。
不远处,一个中年女人一边打电话,一边急匆匆地赶路,刚好望见王皓一行人。看到王皓身后几个黑衣壮汉,女人连忙低着头转身退回了办公室。
「就是那娘们吗?」辜临渊敏锐地发现了这个行动怪异的女人,询问道。
「是,就是她,黄晓萍,绿榕的财务总管,也是肖长河的老婆。」王启明一边介绍,一边从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辜临渊,「都搞定啦。」
「OK。」辜临渊打开信封粗略扫了两眼,「……这女的叫啥来着……」
「嘿嘿,林雅琴。」王启明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哦,对,这女的现在还在么?」
「她……昨天刚离职。」
「拿钱走人啦。」王皓凑近辜临渊耳边轻轻补充了一句。
「嗯,不提那婊子了,正事要紧。我们这样……」
……
肖长河带着几个人赶到财务室,看见老婆一个人坐着,便放下心,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公告呢?」
「还没弄完,刚秘书写了一份,老宋不满意,先拿过去吧。」
「哎呀!你不会等等啊!打印完了再拿来敲章不好吗?」黄晓萍埋怨道。
「没事儿!你就是老爱瞎想。我都带这么多人来了,走呗。宋总说了,这段时间比较敏感,用完刚好锁他办公室里,更保险。免得那帮人偷鸡摸狗。」
黄晓萍叹了口气,无奈地又从保险柜里拿出公章,放在包里,起身跟着丈夫出门。
……
「哟,肖总,去哪儿呀?」
刚走到半路上,王皓从拐角处突然冒出来,不怀好意地向肖长河打招呼。
「我去哪儿管你什么事?」肖长河冷言道,没给他好脸色。
「别这么冷淡嘛,咱们毕竟还是同事。我这边有一份合同刚签完字,想请黄总管帮忙盖个章。」王皓皮笑肉不笑,看向众人身后的黄晓萍,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怀里的包。
「黄总管,把公章拿出来吧。」
身后传来的声音把黄晓萍惊出一身冷汗,一转头才发现,王启明竟带着四个黑衣壮汉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身后。
「你……啊!」
王启明眼疾手快,抓到了她手上的包,她下意识地紧紧拽住带子。
「他妈的,你干什么!放手!」
「妈的,你们放手才对,公司是我们出钱办的!」
黄晓萍身边的男人见状也帮忙拽住了包,很快,两拨人像拔河一般拉着包互相纠缠,叫骂声不绝于耳。
见形势不妙,肖长河也不再理会王皓,加入了公章的争夺之中。王皓泰然自若,向不远处瞟了一眼。
辜临渊正拿着手机将这场闹剧尽数录下,桓宇这边的人身强体壮,绿榕则是人数众多,推搡拉拽之中,拼了个势均力敌。
扯了十来分钟,两边气力枯竭,黄晓萍瞅准时机,一把扯下包的拉链,摸出公章,趁对方没来得及反应,飞快地奔回了办公室,重重地拍上大门,扭动锁扣。
做完这一切,她疲惫地依靠着门喘息,却发现自己的办公椅上竟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啊!!!!」
「啪啪啪!」
「晓萍,怎么了!!?开门!!」
门外传来丈夫焦急的声音,黄晓萍极度恐慌之下想开门,但手脚发软,小小的门锁竟一点儿也拧不动。
「别担心,我又不会伤害你。」
辜临渊从她的座位上站起身,慢慢走过去,伸手将她拉起。
「你……是……谁?」
女人的声音还是很颤抖,辜临渊甚至看到了她瞳孔的收缩,但她依然死死护着那枚公章。
「我是桓宇的经理,来取回公章的。」
「我……我不会给你的。」黄晓萍稍微冷静了下来,双手牢牢捂着公章。
「呵呵。」
辜临渊没有直接去抢,转身坐回了椅子上,不紧不慢地说,「你们夫妇是宋威宁同甘共苦打拼出来的,其中的情谊我能理解。不过嘛,宋威宁这人真的值得效忠吗?也就是个狂嫖烂赌的货色,运气好站在风口上起飞了而已。你们公司的财务情况,你比我更清楚,面对现实吧,绿榕已经完了。」
黄晓萍哑口无言,辜临渊继续说,「宋威宁现在也就是靠着耍耍无赖,钻钻法律空子,恰好碰到霍宏宇这么个自诩乐善好施的老实人,才能蹦跶到现在。如果有机会,你难道不想换一家正经一点的公司么?」
黄晓萍突然说,「你不要说了,我不会把公章交出来的。马上会有正经国企和我们公司合作,不劳您费心!」
「哦?呵呵。」辜临渊笑笑,没有和她争辩,他也没指望靠三言两语就把女人说服。转而淡淡地报出了一串数字,「……10193510」
黄晓萍脸色突变,辜临渊继续报数,「……02252025……07155756」
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身份证号,黄晓萍顿时有些慌张。
「北城区福临路369弄20号1201室。肖宇轩,第一实验中学,初二5班。」
「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儿子的信息被男人报出来,戳中了黄晓萍的软肋,她不由得提高嗓音。
「我再重申一遍,我只是来拿公章的。」
「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现在是法制社会。」黄晓萍目光坚定,寸步不让。
「你要这样,那我也只能……」辜临渊笑笑,从口袋里拿出信封,扔在桌上,几张照片从封口处滑了出来,他依然慢悠悠地说,「说实话,我很欣赏你。不过,你老公也像你一样意志坚定就好咯。」
「这是什么?」黄晓萍拿起一张照片。
照片的内容淫秽不堪,一男一女神情痴醉,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女人雪白的大腿牢牢地夹着男人的腰。
黄晓萍又翻了几张,终于认出了照片里的男人正是自己的丈夫肖长河。女人则是在公司里流言蜚语不少的林雅琴。
她双手颤抖,捧着照片,脸上又惊又怒,最终,泪如雨下。
做生意的男人,出去花天酒地是常事,黄晓萍没少和肖长河因为这种事情吵架,但看在儿子的份上,她也总是选择忍让。如今,亲眼见到丈夫出轨同事的丑态,令她积累的怨气彻底爆发了。
公章就摆放在桌上,辜临渊不着急去取,耐心地等女人哭得差不多了,才站起来,轻轻弯腰,双手递上一张名片。
「绿榕已经完了。有兴趣的话,来我这边入职吧,搬来江洲,小孩也能获得更好的教育。」
黄晓萍没有反应,还是捧着脸大哭,辜临渊保持双手递名片的姿势,过了一会儿,她擦干眼泪,双手接过了名片。
对事狠下杀手,对人留有余地,是辜临渊一贯的作风。这样的做法总是能给他带来好运。
……
财务室的门终于开了,黄晓萍黑着脸走出来,肖长河焦急万分地询问公章如何了,迎面而来的却是黄晓萍一击沉重的耳光。
「啪。」
响亮的声音震得所有人鸦雀无声,辜临渊从黄晓萍背后走出来。
「借过。」
人群为辜临渊让开一条道,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这对突然翻脸的夫妇身上,完全没注意到这个陌生的男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带走了公章。
背后很快传来黄晓萍的咆哮和肖长河磕磕巴巴的辩解声,辜临渊没兴趣看这出家庭伦理剧,头也不回地带着小弟们走出了公司大门。
「王总,这边的善后就拜托你了。我先回公司把公章交了。」
「好嘞!兄弟,慢走!有空请你吃饭!」
在王家叔侄笑吟吟的送别声中,辜临渊坐车离开。
给蔡叔汇报完进度,辜临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反而从心底涌起了一股疲倦与厌烦的情绪。
这些脏活儿累活儿,自己虽然干得不错,但终究上不得台面,也没法长久。
他认为现在的自己在能力上已经不比很多所谓的「企业家」差,但若是想和那个男人面对面地坐上同一张牌桌,还需要一笔庞大的启动资金。
想到这里,他拨通了桓宇金融一个事务员的电话。
「怎么样?还没搞定吗?」
「辜总,恐怕最多五十万。昨天批出来一百万已经很吃力了……或者,您再宽限几天,一个月……半个月左右可能会顺利一点。」
「不行,必须再来一百万,下午两点前弄完。利率可以高一点。」
「辜总,王总说要把桓宇金融整个都抵押给银行,这个时候面临的审查会比较频繁,像这样手续不太齐全的大额放贷,恐怕……」
「我知道,手续之后再补就是。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帮我贷出来就行,有什么事我来担着。蔡总或王总问起来,就说是我逼你做的,你把手机录音打开,我再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别别别,不至于不至于……辜总,我……我尽力!」
……
回到南达分公司,把公章交给专人保管后,辜临渊独自一人享受了一顿午餐,再坐回自己曾经的办公室里,回忆着以往在这里的点点滴滴。
时间来到下午两点三刻,事务员打来电话,报告任务完成。
他马上拨通了布高为的手机,只说了两个字,「梭哈」,便挂断。
电话那头,布高为双手紧握手机,心脏砰砰乱跳,脑子晕晕的,视线有些模糊,周遭的一切好像做梦般不真实。
懵了好一会儿,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走到了两点五十五,布高为才如梦初醒,按下了「买入」键。在点击「确认」的那一刻,他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
夜幕降临,江洲市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内,满脸潮红的邱玉怜赤条条地躺在王钰怀里,纤纤手指在他胸前轻轻地划来划去。
王钰没有说话,皱着眉头盯着手机屏幕。
「怎么了,不高兴啊?陪我这个老阿姨上床,委屈你了?」
「哪有……」
听到女人的抱怨,王钰马上搂住她,狠狠亲了两口,女人立马露出开心的笑容。
「全都抵押完了,我现在是穷光蛋了。」
发了几条消息出去,王钰放下手机,满脸的疲倦。
「哈哈哈……」
邱玉怜笑出了声,半安慰半调侃地说,「那也只是暂时的,等事情顺利结束,能白赚两三百亿资产呢。到时候,我这个老阿姨,怕是更睡不到你王公子咯。」
王钰苦笑道,「那可说不准,万一搞砸了,就是血本无归,只能上街要饭去了。」
邱玉怜轻轻抚摸着王钰的睾丸,笑着说,「那倒不至于,以你的姿色,还可以做鸭。哈哈哈,也可以继续卖精子。你再卖我两颗好了,正好最近国家开放三胎了呢。我还认识很多富婆哦,只要你豁得出去,照样能衣食无忧。」
王钰的笑容有些凝固,邱玉怜先前答应王钰反水霍宏宇,代价就是要他的精子。她这样财务自由的大龄单身女性,唯一追求的就是与优秀的基因结合,诞下后代。
前几天,他们二人的精子和卵子已经由辅助生殖技术顺利完成了结合,受精卵已植入一个孕母的体内。二人此时的性交行为,则是另一番交易,后续很多事情,王钰还需要仰仗邱玉怜的人脉。
王钰心里很清楚,为了实现野心,他实质上是出卖了自己的肉体。但邱玉怜轻佻的话语,依旧让他感到刺痛。
「怎么了,又不高兴了?是我说的太过分了吗?」
「没有……」
王钰勉强挤出笑容,「男人嘛,又无所谓。和女人睡觉又不少块肉,何况是富婆……」
邱玉怜眼神突然暗淡下来,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当年,你爸也是这么劝我……去陪客户睡的……我至今还记得,他把我短裙向里翻,露出更多的腿,还记得,他把我领口的纽扣解开,把乳沟露出来……然后在酒席上和客户一起给我灌酒……」
「……」
「你们男人大概永远不会懂……忍着恶心和满嘴黄牙的臃肿老男人舌吻是什么感觉。出卖肉体给公司谈成了大单子,却被同事私底下骂骚婊子,又是什么心情……」
王钰无言以对,只是很想把怀里这个可怜女人牢牢抱紧,但转念一想,逼良为娼这种事,自己不也在做么,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同情她呢?
「不过我后来也想通了。女人有姿色,能卖出价,也是幸运的。多少女人想做婊子都没人要呢……」
「所以你现在这样,是在报复我爸么。」
王钰的直言了当让邱玉怜很诧异,但很快,她恢复了表情,坦言道,「是。不过,比起你爸,还有老霍,你更有担当。因为你是真的敢做' 婊子' ,而他们,只会躲在安全的地方,让别人牺牲。所以,放心吧,这场豪赌,你一定能拿下,我看男人的眼光,从不出错。」
「承你吉言……那……报复成功了,又是什么感觉?」
邱玉怜的神色又黯淡下来,酝酿了很久才开口道,「很空虚。如果性别互换,一个男人把仇人的女儿骑在身下……大概会很爽吧……唉,女人就是这样,掌握了一定的权力和财富,也只能像男人一样去享受,但又不如男人玩女人那样,能爽得彻底。我的很多姐妹也是,经常点男模玩,虽然玩起来没那么爽,但也找不到更有意思的事了……这大概就是女人的先天不足吧。」
「可我听说,女人做爱的快感是男人的好几倍,事后不应期也很短。」
王钰一边说,一边翻身把邱玉怜压在身上,准备再战一轮,可邱玉怜却用手指顶住了他的嘴唇。
「够了,我不想做了,你走吧。」
王钰没动,「说好的陪一夜。」
「我是老板,我说了算,我不要你了,你走吧。' 钱' 不用退了。」
「好。」
王钰起身,穿好衣服,走向门口,「谢谢老板。」
……
秦香晗独自坐在客厅里,静静地等待王钰的到来。本来王钰约了她去小红楼幽会,却被临时爽约,正当她回家准备卸妆时,王钰却突然说要来她家里坐坐。
接到消息,秦香晗既期待又慌乱,儿子可是在楼上睡觉呢,可她还是精心补了妆,好好打扮了一番。
「咚咚。」
秦香晗连忙起身,一开门,就被男人紧紧抱住。
「呼……你身上真香。」
「讨厌~ 放我鸽子。」
「我这不是来了么?」
「说好去那边的,怎么突然来我家了……我儿子在楼上睡觉呢,你待会儿可要轻点。」
「什么儿子,我不就是你儿子么?妈,你今天真美。」
「哼,妈妈哪天不美~ 唔~ 」
秦香晗正说着,红润的嘴唇就被王钰吻住了,她踮起脚,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热情地迎合男人的狂吻。
「嗯~ 」
吻得快窒息了才分开,秦香晗抱怨道,「瞧你那猴急样……别太用力……真的,我好怕我儿子发现。」
「猴急吗?我倒是觉得妈妈比我更急呢,你瞧你穿的这件骚衣服……」王钰一边挖苦,一边扒开秦香晗的睡衣,里面是一件大红色的情趣套装,硕大的乳房被镂空胸托撑着,一览无遗,下身是吊带网袜配丁字裤,她还踩着一双黑色红底的高跟鞋。
秦香晗脸一红,幽怨地辩解道,「这明明都是你要求的!还有这些首饰也是。」
王钰抚摸着她的大耳环和大颗珍珠项链,眼里满是欣赏,问道,「是……穿在你身上……真美啊。那两个男人,没被你迷死吧?」
秦香晗俏脸一红,回想起前两天的经历,不禁更加幽怨。
区公安局和市总局的两位局长,冒着风险帮王钰篡改了监控录像,以及压着霍宏宇失踪案的侦察进度,因此被王钰连续两天邀请去小红楼享用秦香晗美妙的肉体。
秦香晗解锁了二龙一凤,可实际体验却非常糟糕。两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性能力实在是弱,不仅短小,而且不持久。即使吃了助勃药,也撑不过十分钟。
「唉,别提了。」
「嗯?怎么了,他们是怎么弄你的?跟我好好说说。」王钰一边揉捏秦香晗的大奶子,一边发问。
「讨厌~ 还能怎么弄……不就是,一前一后么……唉哟,你轻点。」
「哦?那……是什么感觉?」
「啊~ 他们先一起摸我,和我轮流亲嘴,然后摸我奶子……还有腿和屁股,在我身上乱亲……然后……我……我跪在床上,他们……一前一后……他们都不大,没什么感觉……唔~ 」
王钰两眼放光,听得很是兴奋,把秦香晗的奶头捏得发胀挺立,酥麻的快感让秦香晗说话断断续续,不禁捂住了嘴。
「是吗?我听他们说,你叫得很骚,他们玩得很开心。」
「那都是……装的……啊……其实我一点都没爽到……哼,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的宝贝钰儿,啊啊~ 轻点捏呀……」
王钰突然放手,走到秦香晗背后抱住了她,深深地嗅着她的发香,温柔地说,「谢谢你,妈妈。你真好。我爱你。」
「哼~ 小坏蛋,让妈妈去做婊子,陪两个臭男人玩3P,还说爱妈妈!」
秦香晗一边埋怨,一边却又把王钰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挺拔的胸部上轻轻揉捏。
「做婊子又怎么了,我刚刚也去做婊子了呢。我卖掉了我的精子。」
「啊?」秦香晗对王钰的话摸不着头脑,以为他在开玩笑,随口问道,「卖了多少呀?」
「算下来,大概两三百亿吧。」
「嗯?不对吧,我记得,男人射一次,也就两亿个精子吧?」
「哈哈哈哈哈,我说的是人民币,我的一颗精子换了两三百亿人民币!」
「呸,你……瞎说什么呢!钰儿怎么越来越爱吹牛了,再这样,妈妈不喜欢你了!」
「好,不说那个了。那……我要在妈妈的骚逼里射两亿个精子,这总不是吹牛了吧!」
秦香晗的一对大奶被王钰捏成了各种形状,她呼吸急促,双眼迷离,喃喃道,「嗯~ 妈妈也不信,除非~ 钰儿证明给我看~ 」
王钰立马脱下了裤子,再扯下秦香晗的睡袍扔在一边,秦香晗转身蹲下来,含住了他硬邦邦的阴茎。
「哧溜~ 哧溜~ 」
扑面而来的浓烈雄性气味让秦香晗迷醉,她发疯似地耸动脑袋,吞吐这根雄壮的家伙,吮得整根肉杆亮晶晶的。
两根短小无力的鸡巴折磨了她两天,十分难受。而此刻,心底的欲念总算得到了满足。
「呼……」王钰眯着眼睛,享受着秦香晗极致的服务。
「啊……妈妈,你好骚,我快被你口出来了……」看着秦香晗秀美的脸庞、狐媚的眼神,王钰快感连连,忍不住夸奖道。
「不许射!说好要在妈妈的……骚逼……里面射的……」
「对,对!妈妈快把屁股抬起来,我要插你的骚逼!」
秦香晗吐出阴茎,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转身扶着沙发,熟练地抬起了屁股。
红色的吊带深深勒住秦香晗肥硕的臀肉,丁字裤深深嵌在她的臀缝里,王钰不禁吞咽口水,伸手去拉丁字裤。
丁字裤早已被淫水浸润,王钰并没有急着扒掉,而是拉着丁字裤去摩擦秦香晗的裆部。
「啊!!小坏蛋,你干什么啊!」
秦香晗发出一阵尖啸,双腿不由地微曲。可王钰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变本加厉,他用双手拉住丁字裤的两端,像拉锯子一样拉扯。
「呜呜~ 不要啊~ 」
磨了几下,秦香晗被这致命的快感弄得头晕目眩,双腿痉挛着跌倒在地,高跟鞋半吊在脚上。王钰不再折磨她,也跪下来,扒掉她的丁字裤,将阴茎一股脑塞进她火热的湿穴里。
「噢……」
「呼……」
二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喘息。王钰紧紧掐着秦香晗的腰肢,将阴茎顶到最深处,细细感受肉腔的温度和褶皱。
「嗯~ 你快动呀~ 」
秦香晗扶着沙发,扭着屁股央求道。多日欲求不满的骚穴,总算迎来了一根强壮有力的阴茎,刚插入一会儿,她的淫水已经打湿了王钰的整个卵蛋。
王钰俯身抱住她的腰,让她圆滚滚的肉臀紧紧贴着自己的小腹。秦香晗也十分配合地翘着屁股迎接男人的冲撞。
「噢噢噢~ 好硬啊,宝宝……啊啊~ 要飞起来了……唔……」
没插几下,秦香晗捂着嘴高潮了,王钰没有停下,反而加大力度,让她的高潮得以延续。
「呼……还是和你做爱最舒服。」王钰拍拍她的屁股夸奖道,「不过,你老捂嘴干嘛,这样尽不了兴。」
「我……我儿子在楼上,不想吵到他……」
王钰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新奇的想法,他环顾四周,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便把自己的内裤套在了秦香晗的头上,一只手拉紧,遮蔽了她的视野。
「唉哟,你干什么呀!」
「别动!」
王钰一边说,一边狠狠挺腰插了她一下,秦香晗顿时浑身酥软,不再言语。
「小俊现在就在楼梯口,看着你呢!」
「啊!」
「他正在看着他敬爱的妈妈,被一个陌生男人骑在胯下!」
「别……别瞎说!求求你,不要这样玩好吗!你想玩什么都可以……不要扯上我儿子,求求你了。」
「妈妈,你为什么在和爸爸以外的男人做爱?」
王钰故意夹着嗓子,模仿少年的声音问道。
「啊……不,不是的!不要这样啊!!」
秦香晗依然不配合,王钰便狠狠地抽插,送她登上了第二次高潮。
「呜呜……」
高潮后的秦香晗,叫床声中带着哭腔。王钰还没尽兴,继续夹着嗓子说,「原来妈妈高潮的样子是这样的啊,小俊第一次见。妈妈果然是个骚货哦~ 」
「啊……呜呜呜……」
秦香晗明白了,不陪这个变态玩到底,他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不是的,小俊,听我解释,妈妈是被迫的。妈妈是为了你才和他……那个的。」
王钰没有说话,只是挺着腰更用力地抽插,秦香晗感受到他大力的撞击和沉重的喘息声,知道自己的配合令他非常兴奋。
「妈妈撒谎,明明就是自己喜欢被男人操!妈妈就是个淫荡的婊子!」
「不是的,啊……妈妈不是~ 不是淫荡的~ 婊子啊啊……快点,又要来了……啊啊啊~ 」
秦香晗一边否认,一边摇着屁股迎合男人的抽插,激情之下,忘记了捂嘴,声音越来越大。
「我也想和妈妈做爱!把我的小鸡鸡插进妈妈的湿哒哒骚逼里!」
「啊啊!不行……不要,不要了,我……我不玩了!!呜啊啊~ 」
秦香晗幻想着小俊真的和自己说这些话,一时难以接受,在精神几乎崩溃的时刻迎来了又一次高潮。
「哼,妈妈只给别的男人操,不给我操,果然不爱我。」
「没有!没有!啊啊啊啊!」
「哼!还说没有!那天,讨债的一帮人来家里,妈妈的乳房不都给他们看光光了吗!然后,他们就一拥而上,把妈妈轮奸了,对不对!」
「啊啊!没有!不是!不是的……呜哇啊啊啊啊……」
乳房被一群男人看光是真的,但轮奸真的没有发生,可强烈的性快感正冲击着大脑,她十分混乱,想辩解,却又无力组织语言。
「都被这么多男人操过了,我也想操!快让我操一下嘛!小俊的鸡鸡发育了,也很大了!可以满足你了!」
「不行!啊啊!不要……过分啊!!」
「快!快答应,答应了我就射出来。」王钰恢复了原本的嗓音催促道。
「啊啊啊~ 好……妈妈让你操,快~ 射给妈妈!」秦香晗咬着牙,勉强地配合着。
「呃……呼……」
……
套在头上的内裤松了,秦香晗伸手摘下,心有余悸地向楼梯口望去。
「放心,没人。」王钰安慰道。
「你太过分了!」秦香晗转头,眼睛红红的,脸上满是泪痕。
「要是真被我儿子看见,我就不活了……呜呜……」
王钰的阴茎变得疲软,从结合处掉了下来,一股白浊液体流到了秦香晗的大腿上。他把秦香晗扶到沙发上,温柔地搂在怀里安慰。
哄了好一会儿,秦香晗才勉强止住了泪水,可还是闷闷不乐的。
「其实吧,就算看到也没什么。我那么大的时候,也见过几次,还经常偷听我爸妈呢……」
「你……从小就变态……你妈要是知道你这样,非打死你不可!」
「不会,我亲妈死得早。」
「啊……对不起……」
「没事,都过去好久了。其实我小时候是个小胖墩呢,因为我妈老喜欢喂我吃很多东西,我也变得特别贪吃……后来才知道,当时她得了一种罕见病,活不了几年。她就用这种方式,希望看到我快点长大。后来,她走了,我立马变成了厌食症,一下子暴瘦,直到二十多岁,才恢复胃口。」
秦香晗突然心一软,母爱泛滥之下,对男人的怨气几乎一扫而空,她靠在王钰怀里,温柔地说,「嗯,我理解你。但以后,还是不要在我家里见面了……」
「好,可是,我还想扮小俊。」
「去死啦!」
软磨硬泡了一阵,秦香晗还是不答应这个变态的请求,可身体又在王钰的亲吻抚摸下变得燥热起来。她抹了一把下体,手指沾满精液,对王钰说,「你看,你吹牛哦~ 比平时稀,这里肯定没有两亿个精子!」
「哈哈,我有说两亿是射一次的量吗?」
……
做到凌晨五点,王钰才放秦香晗回楼上休息。出了门,空气中满是雾气,很提神,他在街道上散了一会儿步,回味着这疯狂的一夜。
他对秦香晗倾诉了很多早年的经历,这比做爱更令他开心,但很多细节他没有提。
一个精神分析师曾告诉他,厌食症并不意味着暴食症的结束,可能只是换了一种形式。从热切地渴求进食,演变成渴求其他的什么,比如女人、又比如事业。
42潜龙在渊
一个多月后的某天晚上,江洲某个商务KTV的顶级包厢内,浓妆艳抹的女孩们在领班的带领下鱼贯而入,待客人挑选。一起向客人们鞠了一躬,她们的脸上无不惊愕,因为面前的桌上摆满了茅台。
她们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即使是在店里做了很久的女孩,也很少见到如此阔绰的客人,女孩们无不期待着自己能被客人挑上,若是把人哄开心了,说不定能大捞一笔外快。于是,有几个背着手不愿出台的女孩犹豫了片刻,也默默地把手放在了前面。
「来来来,辜总!财神爷!您先挑!」
布高为贱兮兮地笑着,这一天下来,他的嘴角已经笑到抽筋了。
辜临渊挑了两个长相清纯的嫩妹,开口道,「别客气,你们也都选两个,今天必须玩爽了!」
「哇!老板大气!」
「老板牛逼!」
几位小兄弟齐声欢呼,待布家兄弟挑完后也各自挑了两个女孩。每个人喜笑颜开,左拥右抱,把酒言欢。小弟们敬酒不断,庆贺三位老板发了大财。
「来一根不?」布高为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金属盒子。
「什么玩意儿?雪茄?」
「嗯。」
布高为从盒子里取出一根,拿出雪茄剪,熟练地剪掉头部,递给辜临渊。
辜临渊细细端详,那边布高为已经抽上了,吞云吐雾,悠然自得。他同时搂着两个女人的纤腰,嘴角始终挂着难掩的笑意,一副阔少的模样。
「呵,你小子,还装上阔少了。」
「哈哈,咱现在发了,档次当然要跟上!」
辜临渊身边只有他老板王钰有抽雪茄的习惯,在他看来,雪茄是大老板的象征,他这样的小角色只配抽烟。
看着好兄弟现在派头十足的样子,再回想起一个月前布高为担惊受怕到面容枯槁的模样,不免觉得好笑。
桓宇公司股东大会的对赌协议通过后,王钰当即宣布要融资,以履行对绿榕公司的全面邀约收购。这引起了股市的波动,因为如果桓宇要在股市配股融资,那无疑是稀释了股民的利益,于是散户们纷纷恐慌抛售,当天股价大跌。
第二天,出于对公司更换总舵手的不确定性,和对配股融资的担忧,桓宇的股价再遭恐慌性抛售,一字板跌停,市场哀鸿遍野。
布高为正是在这一天的收盘前,按照辜临渊的指示全仓买入了六百万。
其中两百万是通过辜临渊从桓宇金融中借贷而来的,剩下的则是两家商务ktv的营收,和布家兄弟的个人财产。江洲新店的开店本金也是很早前从桓宇金融借贷而来的,辜临渊特意开后门改成了无息贷款,并嘱咐布高为保持高额现金流,不要急着还钱。
当晚,一则「抢公章」的视频在网络上广为传播,让吃瓜群众看了个爽。一句「最高端的商战往往采用最朴实的手法」一度成为网络流行语。
之后又涌现了好几篇介绍桓宇和绿榕纠纷的文章,里面揭露了绿榕公司内部的腐化混乱。同时,评论区大量「网友」纷纷把宋威宁定性为一个私生活糜烂、人品低劣的混蛋。
这一切都是王钰指示辜临渊去找专业水军做的,目的是舆论造势,让那家中字头企业重新掂量掂量,是否要救这个烂人。不过,辜临渊也了解到,王钰另外派了和他一样的角色去说服那家中字头企业的高管放弃收购绿榕。
虽然不知道哪方面影响更大,但总之,那家中字头企业最终宣布放弃收购。
顺带着,绿榕公司的估值也被看低。
另一方面,王钰没有启动从股市融资的策略,而是实施了发行企业债,以及抵押个人和公司部分的资产,其中包括桓宇金融和医美医院。于是,利空确认消除,桓宇公司的股价顶起一根中阳线,迎来了数日的修复行情。
最后,桓宇以180亿的价格达成对绿榕公司的全面邀约收购,宋威宁及其核心骨干被当即赶出董事会。其股价直线拉升到涨停,随后的几天里,桓宇的股价连续一字板涨停,股价不到两个月便完成了翻倍,成就了A股里程碑级别的奇迹事件。
这期间还有一段小插曲。宋威宁不甘心就这么被踢出去,于是走司法程序起诉桓宇,包括抢公章事件也是起诉的事项之一。但南达市的公检法高层早就被王家的势力渗透了个遍,自然也没闹出什么动静。
之后不久,伴随着数篇报道王钰事迹的软文和访谈录在互联网上流传,王钰被吹上了天,吸引来无数崇拜者。桓宇股票的炒作热情也得以延续。先前割肉抛售的股民、以及犹豫着不敢上车的人们无不扼腕叹息、拍断大腿。
在这段时间里,布高为的心情也如过山车般跌宕起伏,一字板跌停那天,他顶着巨大压力满仓买入,随后几天股价依旧萎靡不振,每每看到账户上令人惊悚的绿色数字,都让他焦虑得茶不思饭不想,每天打好几个电话给辜临渊打听消息,以求心里安慰。
而辜临渊永远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安慰他不要着急。后续的发展证明了辜临渊完全正确,这让布高为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酒过三巡,二人一起去上厕所,布高为边撒尿边问,「老辜,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今天坚决让我全部撤退。看这K线形态,明显是' 空中加油' ,市场热情也非常高昂,感觉还有一大口肉能吃啊。是不是,还有什么内幕消息?」
「所以我说你不适合做股票啊,浮亏的时候,哇哇乱叫,嚷着回本就撤。等赚到翻倍还多了,却想着还能再冲一冲,贪字都快写脸上了。俗话说,' 人有三思,思危、思变、思退' ,你懂不懂啊?」辜临渊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嘿嘿嘿……这就是人性嘛~ 那……到底有没有内幕啊?」面对这番犀利的批判,布高为依然笑脸相迎,没像以前一样和他斗嘴,毕竟现在,眼前这位可是他的财神爷。
「对,是有。这个说来话长。知道的太多,反而没那么高兴。今天还是趁这股兴奋劲,好好享受吧。」
辜临渊一直没和布高为细说内幕,是因为涉及到绑架案子,目前还需要保密。
……
股东大会正式投票的那天,霍宏宇和辜临渊一起看了直播,当王桓现身,提出对赌协议后,霍宏宇马上就给出了一个判断:王钰不会在股市配股融资,只能抵押资产以及发企业债,因为那几家投资机构明显都站在王钰一边,如果配股融资,就会损害那些机构的利益。
这样做,桓宇的负债率会和绿榕一样居高不下,现金流也会极度吃紧。霍宏宇就是不喜欢这样的高风险玩法才想放弃。另一方面,既然有一家中字头企业有意向接盘绿榕,霍宏宇也不想得罪那边的人。
而王钰若是想完成对赌协议,不光是要完成巨额融资,还要和那家中字头竞争,堪称虎口夺食。霍宏宇实在是想不到要如何才能解决。
辜临渊倒是很明白,王钰的底气来自他没有道德底线的包袱,这个社会就是手段越肮脏,越是能吃得开。霍宏宇这样循规蹈矩的老派生意人已经过时了。
从故意扣留证监会意见函加剧双方矛盾、提前安排林雅琴去离间肖长河和黄晓萍的关系,再到请水军搞舆论战,这些都是霍宏宇想都不敢想的。
虽然辜临渊心里认定霍宏宇就该被淘汰,但也非常感谢他给自己提供的信息和分析。
那一晚,辜临渊认真思考了很久。自己手上有两家商K,还有一家医院,已经算是个成功的商人了。但商K的盈利要和布家兄弟分,医院的实控人是王钰,利润的大头都被他用去给各路官员打点关系了,辜临渊只是挂名老板,捞不到多少油水。
这些收入当然足够辜临渊潇洒,但他想干的事可不简单,这样的来钱速度还是太慢了。等到侯兆霖七老八十,自己才凑够启动资金,就算最后成功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辜临渊又想起侯兆霖发迹的起点,就是硬着头皮找亲戚朋友借来钱,提前把乡村的路修起来,再等来国家大兴基建的政策风口,不仅赚回了钱,还收获了足量的政治资本。
他便下定决心,加满杠杆梭哈。要是不敢赌这一把,就好像自己弱了侯兆霖一头似的。
……
「苏喂~ 苏喂~ 苏喂~ 苏喂!」
回到包厢,音乐变得激情而喧闹,大灯已经熄灭,光彩夺目的镭射灯四处照射。众人已经开启了蹦迪模式,辜临渊和布高为点的妹子们热情地迎上来,拉着他们进入舞池。
嗨了好一阵,众人力竭,继续喝酒玩游戏。辜临渊点燃雪茄,吸了一口,没太大感觉,因为要专心玩骰子,他老是忘记吸,雪茄总是熄灭,时不时进来服务的男侍给他点了好几次火。
「呵,看来雪茄和我是八字不合啊。」又一次熄灭后,辜临渊无奈地对布高为吐槽道。
「哈哈,那你还是抽烟吧,来,来颗华子。」
……
玩到晚上十点,男人们照例各自带着女孩回酒店,不过,今天略有不同,辜临渊把两个女孩一起带走,想玩个尽兴。
两个女孩虽然姿色貌美,但喝了不少酒,都昏昏沉沉的,像死鱼一样趴着。
赚了大钱,辜临渊状态奇好,在她们身上轮流搞一个小时还没射,女孩们叫苦不迭,让辜临渊很是扫兴。
于是他一怒之下从包里甩了出来一大叠钱,让这两个女人滚蛋。随后又让布高为给他安排了一个高级外围女上门。
等了一个多小时,一个花名叫「晓鱼」的女孩终于来了。她一进门,辜临渊呆住了,女孩的美貌超出预期,让他觉得先前的苦等都是值得的。
「哥哥,你好。」
「好,进来吧。」
女孩个子不高,但体态很好,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全妆配合长发大波浪显得很成熟,但眉宇间流露出的幼态感暗示着她其实正值青春年少。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眼睛,大而明亮,有一股独特的狐媚气质,摄人心魄。
女孩踩着高跟鞋进了屋,她穿着一身礼服风格的连衣短裙,凹凸有致的身材和露出的白嫩肌肤看得辜临渊下体硬邦邦的。
「你去洗洗吧,我刚洗过了。」
「嗯,好。」
辜临渊躺在床上,等待女孩洗漱。他回想起之前在南达混出点名堂,被王钰赏识。布高为也给他安排了一个女孩作为庆祝,也就是小欣。时至今日,他依然对那可爱又温柔的小欣念念不忘。
细细想来,自己如今得到的一切,和小欣有着莫大的联系。可时过境迁,自己已经没办法如以往一样与她分享喜悦。他不禁感慨造化弄人。
发呆之际,「晓鱼」洗漱完,光着身体回到了房间,她从包里取出身体乳,一边在身上仔细涂抹,一边和辜临渊攀谈起来。
晓鱼自称在读大四,舞蹈专业,时间比较多,所以有空出来兼职赚外快。
「难怪,读过大学就是不一样啊,你的普通话很标准,声音也好听,让人很舒服。不像有的姑娘,虽然看着漂亮,一开口就……嘿嘿……」
还有半句话,他放在了心里,「包夜一万的逼,就是不一样。」
「嘻嘻……过奖啦。」晓鱼淡淡一笑,从包里取出一个塑料包装,问道,「我带了一套内衣哦,需要吗?」
「是吗……真周到,穿吧。其实你不穿也很好,真白,光看你擦身体,我都硬了。」辜临渊毫不掩饰对女孩白嫩身体的欲望,岔开着腿,给女孩展示自己的挺立的阳具。
「哈哈……你还蛮大的嘛。」晓鱼轻笑一声,换上了一套大红色的情趣内衣和吊带网袜。
辜临渊看得眼睛都直了,纵使自己睡过无数美女,这女孩的身材颜值也是一等一的,狐媚的气质更是艳压群芳。
女孩拿起手机放了一首轻柔的音乐,爬上床,骑在辜临渊身上,搂着他的脖子,热情的红唇贴上辜临渊的嘴,柔软的舌头伸进他的口腔内,主动引导他粗糙的舌头与之紧密交缠。她的舌头比较宽,软软糯糯,一下就吮得辜临渊心跳加速,肉棒大胀。
「我明白你为什么叫' 晓鱼' 了,你这小舌头,滑溜得跟鱼似的。」辜临渊吻了个过瘾,吐出女孩的舌头,夸奖道。
「咯咯……」女孩不由得轻笑,旋即又吻了上去。
辜临渊张嘴,继续接受女孩柔软小舌的服侍,他抚摸着女孩的腰背,肌肤柔嫩水润的触感证明女孩确实只有二十来岁。而女孩的舌吻功力却又十分老道,辜临渊舌头被她亲得有点麻了,缩回去休息片刻。而女孩竟没有停歇,将舌面贴在辜临渊的门牙上来回扫荡。
「嗯~ 」
女孩伸手按住辜临渊的肉棒,阴户紧紧贴在肉棒根部,她捧着辜临渊的脸继续舌吻,同时轻轻扭动髋部。一丝酥麻感从肉棒根部传来,辜临渊不禁呼吸沉重,双手探到女孩的臀部,穿过红色的吊带,揉捏那充满弹性的小翘臀。
「嗯……」
女孩似乎也来了感觉,淫水湿润了肉棒根部,媚眼仿佛蒙上了一层雾,她脱下肩带,扯下胸托,一对饱满的玉兔瞬间跳脱了出来。
辜临渊刚欣赏了一秒她粉嫩的乳头,女孩就捧着酥胸,塞进了辜临渊的嘴里。
「来~ 亲我……」
辜临渊狼吞虎咽般对女孩娇嫩的乳头又嗦又舔,女孩娇喘连连,髋部扭得更厉害。
两颗小巧粉嫩的乳头被男人舔得发硬,女孩已经十分动情,淫水从男人腿间淌落到床单。她俯下身,含住了男人的肉棒。
软糯的舌面紧贴着龟头轻轻摩擦,红唇紧紧包裹着肉杆卖力地吞吐,一双狐媚的眼眸牢牢盯着辜临渊的眼睛。
辜临渊爽得头皮发麻,这女孩的性爱技巧堪称完美,难怪布高为说她是最近圈子里的' 顶流' ,无数男人为之痴迷。
辜临渊被她盯得受不了,几乎要射出来,只能借口说想玩69来延缓射意。
女孩很配合地转过身子,把屁股顶在辜临渊的脸上,又将肉棒含在嘴里卖力地吞吐。
她的私处修理得很干净,一根毛都不剩,花瓣小小的,淡肉色,和她的嘴唇一样娇嫩,辜临渊掰开花瓣,粉红色的阴肉露了出来。他伸出舌头在嫩穴上细细品尝,花瓣像果冻一样柔软。每当舌尖轻扫过阴蒂,女孩的屁股就微微颤抖。
「想要了……哥哥……」
在辜临渊舌头的攻击下,女孩的爱液已经泛滥,她坐起身子,扭着屁股央求道。
「好,你坐上来?」
「嗯!」
女孩给辜临渊戴上套,熟练地骑上了肉棒。相对于女孩紧致的小穴,辜临渊的阴茎有些粗壮,她皱着眉头塞入整根阴茎,轻轻地扭动身体,想慢慢适应。
可虽然动作很轻,这根十分坚硬的大肉棒却意外地让她很有感觉,摇了一会儿竟一抖一抖地高潮了。
「你好敏感啊。」
「嗯,好久没做了……大姨妈刚走……」女孩喘着气解释道,脸颊泛着潮红,肌肤渗出些许细汗。
女孩稍稍脱力,辜临渊接过主动权,把女孩抱在怀里,挺动腰身向上抽插。
「啊啊……」
被男人强壮的阳具用力顶撞,女孩不禁大声呻吟。她的小穴热热的,包裹感十足,随着抽插力度的加大,浪水声也逐渐变大。躺着插实在不够尽兴,辜临渊将女孩抱起来,平放在床上,抱起她的丝袜腿疯狂冲刺。
「呜啊……」
女孩被猛烈的抽插顶得乱颤,绵软的乳房摇曳着,美不胜收。辜临渊的注意力却都在她的眼睛上。经历了两轮性爱的高潮,那狐媚的眼眸更加摄人心魄。
「你的眼睛里有钩子。」
辜临渊想起了这句电影台词,好像是葛优对李小璐说的,但在他看来,晓鱼的眼睛比影片中的李小璐更加勾人。
「妲己转世也不过如此吧,错怪纣王了。」
「噢噢……」
晓鱼的腿紧紧缠着辜临渊的腰,双目迷离,眼里仿佛涌起了潮水,她把手指塞进辜临渊的嘴里,辜临渊牢牢含住,用力吮吸。
「后入。」
「嗯。」
辜临渊拔出肉棒,要求换姿势,实则是因为他被女孩魅惑的眼睛盯得受不了,嫩穴的紧紧包裹也令他拉满了弓弦,但他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这场令人陶醉的战斗,只能避其锋芒。
女孩的后入姿势摆得也很熟练老道,柳腰下沉,白嫩的肉臀翘得老高,一对红色的吊带勒着女孩白白的屁股。高潮了数次的红润肉穴展示在辜临渊面前。
辜临渊把肉棒顶在穴口,女孩伸手向下,扶着肉棒进入自己的身体。在她的配合下,辜临渊很轻易地插到了最深处。
「噢……好大~ 好舒服……」
女孩的叫床很自然,身体的痉挛也毫无作假的成分。虽然这只是一场钱色交易,但辜临渊觉得她是真的在享受性爱。
「啊啊……要来了……」
辜临渊一边欣赏着女孩白花花的屁股被自己撞出的臀浪,一边咬牙坚持,却发现女孩竟转过了头,那迷离而狐媚的双眸直勾勾地与他对视。这令他瞬间精关失守,一泄如注。
「呃……」
女孩没有动,等感觉肉棒停止了颤抖,逐渐失去硬度,才轻抬玉臀,与之脱离。她扶着射得晕乎乎的辜临渊躺在床上,献上红唇,缠绵温存。辜临渊抱着这具白嫩的身子,内心无比的安宁与舒适。
「塞手指到人嘴里,是你独特的癖好么?」歇了一会儿,辜临渊突然问道。
「嗯……其实我有点S,有时候做爽了就想扇男人巴掌。」
「啊?哈哈哈……那你怎么没扇我?看我比较凶是吗?」辜临渊有些惊讶,又笑着问。
「……其实挺想扇的,但是怕你不喜欢,就把手指塞进来,免得自己控制不住……」
「哈哈哈。」
辜临渊对这女孩满意极了,不仅美貌精致,气质上佳,身体敏感魅惑。更难得的是处处体贴周到,特别懂男人,除了那怪异的小癖好外,堪称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完美情人。
一想到这里,辜临渊又想起了小欣,想起了布高为劝阻自己不要一时冲动而去包养。
而如今,如果自己提出要包养这位「晓鱼」,布高为恐怕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但他并不会那样做。
……
时至半夜,怀里的白嫩妹子已然酣睡,但辜临渊一直没睡着,虽然在他人面前装作波澜不惊,但身体是诚实的,暴富的兴奋感让他难以入眠。夜深人静时,想起账户上那一长串数字,他也忍不住露出微笑。
轻轻地把妹子放好,辜临渊起身去抽烟,那半支雪茄从裤兜里掉落,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把这半支雪茄放到口袋里的,此刻,他突然想把它抽完,便捡起来擦干净,拿上火机走到阳台。夏夜的风凉爽宜人,令他的心情各外愉悦。
点燃后,打开手机一看,布高为还在群里吹牛逼,甚至还把收益图晒了出来,心想这家伙真是太飘了,必须敲打敲打,便打了个电话过去。
「还没睡呢?」辜临渊问。
「嘿嘿,这哪儿睡得着啊?妈的,那么多钱!我操!诶,你不也睡不着么?」
「我是刚搞完……这妞不错,比带回来那两个强多了。」
「牛逼,搞了几次?」
「三次。前面两个妞,搞了一小时都没射出来,真没劲。」
「牛逼!我是喝多了,搞了一次就搞不动了。」
「还得是姑娘漂亮才行,丑逼我也硬不起来啊。」
「哈哈……说正事吧。这钱啊,二八分就行,你应该多拿点,我喝点汤就行了。别跟我客气,这次全是你的功劳。」
「行,随你,反正以后赚钱的机会有的是。」辜临渊说完分成的事,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吩咐道,「这钱先别转我,你帮我都换成泰达币。多找几个兄弟,让他们拿亲戚朋友的手机多开几个户,安排他们每天小额地倒钱,蚂蚁搬家,聚沙成塔。以后会有大用。」
「好。听你这意思……你还是放不下……那件事儿?」
沉默了几秒,辜临渊轻声回答道,「这你就别管了。」
「行。」
「啪嗒。」
「呼……」
说完正事,辜临渊点燃那半根雪茄,深深吸了一口。他找布高为借钱包养小欣的时候,曾暗暗发誓,要加倍报答这位好兄弟,如今总算是兑现了诺言。
但另一方面,出于对朋友负责的态度,他又严肃地劝说道,「老布,认真听我一句劝,你以后别再炒股了。」
「啊?怎么了?」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撤退么……我现在跟你说了吧,前几天,王总让我安排了一个饭局,请的都是证监会的人。讨论的是徐伟业……哦,你不认识,反正就是一个高管,计划违规减持股票的事。」
「什么?什么叫' 计划违规减持' ,' 计划' ?还和证监会讨论?这……什么鬼啊!」这些词,分开来他都懂,但连起来让他大脑宕机。
「你知道' 转融通' 吗?」辜临渊问。
「啊?是什么……」
「' 转融通' ,就是股东把手里的股票借给机构,机构再借给申请' 融券'的客户,' 融券' 你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就是散户借股票去卖,然后等股价回落,以便宜的价格买回,赚里面的差价,其实就是' 做空' ,但融券有门槛,散户一般弄不到。所以不像境外股市那样,人人都能做空。」
「对。我要说的' 转融通' ,其实就是个漏洞,就是股东手里未解禁的股票,也可以通过某种手段借出去,就等于提前套现。当然,这是违规的。」
「嗯,你继续说。」布高为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他想说什么,声音也变得低沉。
「细节都谈好了,这个高管的股票会通过' 转融通' 的途径,绕开解禁时限,趁着市场情绪热烈,套现离场。机构那边也会陆续撤出,等撤得差不多了,证监会就会下手,给他下一个定格处罚,你猜多少?八十万!呵呵……违规套现上亿的钱,罚八十万,哪怕再加上送出的好处费,也不过九牛一毛。我的老板王总,有一句点评,特别到位,叫作,' 这证监会的监管啊,比他妈的婊子的裤裆还松!
' 」
「原来如此……」布高为听完,大受震撼。桓宇股票最近的势头十分生猛,谁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而高管的违规减持,等于是在做空自己的公司,那么这场热烈的炒作便会彻底划上休止符。但他万万没想到,内幕会如此龌龊。
「你看到的消息面都是刻意营造出来的,我最近就在操作这些事儿,花钱雇水军和财经博主持续炒作情绪。这既是为了引诱新散户入坑、也是为了稳住已经上车的散户,让他们别跑。至于K线,我不太懂那玩意儿,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那也是几家机构在联合操作,人为制造一个向好的趋势给散户看,实际上,他们已经在偷偷撤退了。」
「……」
布高为沉默了,这在辜临渊的意料之内,他继续说,「后面几天,你就看吧,股价会剧烈波动,毕竟涨高了,市场分歧会很大。
你还会看到水军会变本加厉地吹捧,给散户注入强心针,而机构会偷偷卖出。但再过几天,处罚的通告发出来,就会彻底崩盘。最后就是散户山顶站岗,就是这么黑!我们今晚喝的是茅台吗?那他妈分明就是散户们的血!那下一次呢?没有这些内幕消息,你想想,被连根拔起的韭菜,会不会是你?」
布高为不禁头皮发麻,发财的兴奋感瞬间被冲淡了大半,他连连点头道,「我……我明白了,我再也不炒股了,我明天就把户销了。」
「嗯,不玩就是了。销户倒不用,留着吧,以后没准还有机会再捞一笔呢。
对了,你最近可别玩疯了,一定记得帮我安排人换泰达币。」
布高为以前一直劝辜临渊放弃那不切实际的复仇幻想,搞点钱享受生活才更实在,但现在,他有些改观了。
他想起初中历史课上,老师讲刘邦一入秦宫,就躺在秦宫的大床上,像睡在「席梦思」上一样舒服,爽得不想起床。同学们被老师夸张的表情逗得大笑。
等长大一些,布高为才意识到,秦宫里有大量嫔妃、婢女,还有秦将们的女眷。刘邦哪里是睡床上了?他分明是睡女人肚皮上去了!所谓的秦宫的床很舒服,不过是老师故意含蓄的说法,毕竟国人总是谈性色变。
但年幼的布高为依然通过这个故事知道了「成大事者不能沉溺享乐」的道理。
刘邦当时已经五十多岁,荷尔蒙衰退了大半,客观上就不如年轻时爱玩,但这也得被下属劝谏一番,才醒悟过来。
而辜临渊正值壮年,荷尔蒙极度旺盛。获得了巨额财富后,却自觉地保持清醒头脑,这更是难能可贵。说不定,他还真能搞点名堂出来。
布高为突然问道,「那唐矜依……你打算怎么办?」
辜临渊突然一愣,「什……什么怎么办?」
「我是说,你要……你要报仇,那报仇的对象,也包括你老婆吗?」
「……」
布高为刚问出口,就后悔了。辜临渊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说,「路都是自己走的。」
挂断了电话,辜临渊继续抽那半支雪茄。这一次,雪茄始终静静地燃烧着。
43庆功宴
桓宇成功吞并绿榕后,投行分析师预测桓宇全年营收将增长40% ,突破千亿,跃居全国前三。
为庆祝这一辉煌战绩,王钰大摆宴席,款待各界宾客。与王家关系匪浅的侯兆霖也位列其中。
庆功宴设在王家的私人庄园内,侯兆霖来得很早,在大厅和几位熟人寒暄。
虽然应邀出席,但他的心里却不为老友之子王钰感到高兴,一是因为他已经从霍宏宇那里了解到王钰派人绑架他的事,而霍宏宇心灰意冷,不再追究,侯兆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还有求于王桓。
二是因为桓宇如今的成功也是撞上了时代的风口,但这股风,侯兆霖打心底里不认可。
就在并购案完成后的两个月,国务院「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将「积极推动化解地产库存」作为主要任务。而后,国务院发布的《政府工作报告》也重点提到了该内容。
普通人或许只从中看到了房价又要高涨的信号,而身为一方大员的侯兆霖对此则更为忧虑。
大约在八年前,美国次贷危机引爆了全球金融海啸,中国也受到不小程度的波及。在对外贸易衰退的状况下,中国政府采取了「四万亿刺激」来提振内需。
虽然确实取得了重振经济的效果,但隐患也就此埋下。
其一便是房价居高不下、泡沫化严重,居民生活压力增大。当时的侯兆霖还很乐观地认为,中国能够找到一条切实可行的产业转型之路,让良性通胀慢慢追上房地产泡沫,从而悄悄地消除隐患。
但现实却狠狠打了侯兆霖的脸,他没有想到,这八年间,国内的产业转型居然没什么重大突破,中央还继续把房地产作为推动经济的原动力。
这样一来,对于刚刚吃下绿榕的桓宇来说,简直是双喜临门,原本预计能卖200亿的绿榕楼盘,极有可能多卖几十亿,甚至上百亿。
但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呢?年轻人购置婚房的成本进一步被推高,大有当年日本人「掏空六个钱包」的势态。「通胀慢慢追上房产泡沫」的美好设想也如泡沫般破裂了。
出于责任和良心,侯兆霖亲自起草了一份「意见书」,委婉表达了对该政策的担忧,想呈报上去,但被诸文裕坚决地扣下了。
因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侯兆霖和蔼笑容之下,隐藏着一颗郁闷的内心。
这时候,大厅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侯兆霖正和熟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突然发现周围人的视线似乎都集中到门口那儿去了。
他也好奇地走到一个视野空一些的位置,发现是唐矜依正挽着辜临渊的胳膊走进来,吸引人们目光的,正是这位大美人。
辜临渊梳着大背头,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轻薄西装,表情淡漠。唐矜依略施粉黛,身着黑色的晚礼服,长发高高盘起,雪白的后颈上细细的绒毛惹人注目。
可能是诸多陌生视线让她有些紧张,她牢牢抓着辜临渊的胳膊,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知所措地瞟向丈夫。
几个和辜临渊比较熟的桓宇高管迎了上来,辜临渊与他们一一握手,给他们介绍道,「这位是我老婆,名叫唐矜依。老婆,这位是陈总、这位是王总……」
「你们好,你们好……」唐矜依也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辜兄弟真是好福气,弟妹美得和仙女似的。」简单寒暄过后,一位高管的夫人对着唐矜依夸赞道。
「是呀,怎么从没听说你老婆这么美,小辜你可真能藏哦!」另一位高管夫人调侃道。
「呵呵……」辜临渊淡淡一笑。
「嘻嘻,过奖啦……」唐矜依捂着嘴轻笑。
那几位高管的夫人都很有涵养,唐矜依很快就和她们熟络起来。
……
虽然提前知道辜临渊和唐矜依也会出席,但真的看到自己喜爱的小情人和她自己的正牌丈夫站在一起,一副郎才女貌的样子,侯兆霖还是有些吃醋。
唐矜依今天的发型、妆容和服装都很对侯兆霖胃口。一股邪火突然上窜,他暗暗心想,今晚回去后,要让她带着妆、穿着这身衣服给自己好好服务一番,最后还要狠狠射在她脸上,用自己腥臭的精液弄脏她那精致的妆容。
「啪啪。」
大厅的中央响起了掌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意气风发的王钰与一位盛装打扮的女子并排站在一起。
「非常感谢各位来宾到场,共同庆贺桓宇集团顺利完成这桩重磅并购,桓宇能取得今天的成绩,离不开各位的鼎力支持。在这个令人振奋的时刻,我还要宣布一则私事——我与岭南药业副总裁吴妍女士的婚礼,将于下月举行,诚邀各位再次出席。」
王钰致辞后,一些消息不怎么灵通的人士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窃窃私语起来。
「离晚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那么趁此机会,我与我的未婚妻诚邀各位共舞一曲!」话音刚落,在大厅角落等候多时的古典乐队开始了演奏。
舞会是提前通知了的,因此,女士们都穿着方便活动的鞋子。唐矜依的准备则更加充分,她在「家里」就缠着辜临渊练了两次。为了维持在社交层面的体面,辜临渊也只好耐着性子配合。
唐矜依略带兴奋地拉着辜临渊来到大厅中央,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抬到空中,等待丈夫的回应。辜临渊一脸无奈地牵起她的手,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轻轻地挪动脚步,装作在跳舞。
与兴致索然的辜临渊截然相反,侯兆霖虎视眈眈地盯着唐矜依。他没有带女伴,便邀请王家的一位女性晚辈共舞一曲。他想先进入舞池,再借机和唐矜依接触。于是,他便借着舞步,慢慢带着舞伴往唐矜依的方向靠近。
一曲舞罢,男男女女暂时分开,辜临渊说想休息一下,便扭头离开。他一走,就有几位男士向唐矜依靠近。其中一位男士刚刚和他们夫妇聊过天,大胆地向唐矜依发出共舞的邀约,唐矜依知道他是丈夫在公司的熟人,便爽快地答应了。
由于侯兆霖的舞伴是王家的人,出于礼貌,他和女孩多寒暄了几句。还没来得及脱身,余光就瞟见唐矜依竟搭上了别的男人的肩膀,侯兆霖顿时又酸又怒,但也不好发作。眼看其他女士也都有了新舞伴,他就又邀请这位王家的女孩再舞一曲。
身前的女孩身材过于丰满,再胖一点就可以用「肥硕」来形容了,侯兆霖对这种女孩毫无兴致,注意力全都飘向了眼前的唐矜依身上。
此时,唐矜依背对着侯兆霖,她的黑色礼服是露背款的,雪白的肩背肌肤裸露在外,灯光之下,白得耀眼夺目。她那扎起头发后露出的优美的肩颈线条,侯兆霖也是头一次以这个视角欣赏到。
舞步摇曳,修身礼服遮不住的臀腿曲线,婀娜诱人。裙摆下穿着透肉黑色丝袜的一截小细腿,优雅而性感。跳着舞的唐矜依有着一股特殊的魅力,侯兆霖看得口干舌燥,裤裆迅速起了反应。
那男人的手很绅士地轻轻搭在她的腰上,但侯兆霖敏锐地发现,男人的拇指已经触及她那嫩滑的后背肌肤。他的内心顿时又涌起一股酸涩感,面部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所幸,他比舞伴高不少,没被她发现异样。
在煎熬中舞完一曲,侯兆霖这次快速地告别了舞伴,径直走向唐矜依身边,以半个身位插入二人之间。他微微欠着身,伸出手邀请道,「这位女士,您好,可以请您跳一曲吗?」
唐矜依的舞伴仍沉醉在她惊人的美貌中,意犹未尽地想和她再跳一曲,却突然遇到插足者,顿时心有不忿。
「嗯,好的。」
可唐矜依竟痛快地答应了,她又转头对自己说,「不好意思,失陪了,下次有机会再跳吧。」
他只好悻悻离开。
……
两分钟后,乐队又开始了演奏,唐矜依搭着侯兆霖的肩和手,嘴角强压着笑意。
二人早已亲密无间,但侯兆霖却必须在外人面前对自己表现出陌生人般的礼貌,令她觉得这老男人滑稽中又带着几分可爱,若不是周围人太多,她真想在侯兆霖脸上亲一口。
侯兆霖终于抱到了心爱的女人,心情好了不少,但当他低头见到唐矜依的领口露着深邃的乳沟,顿时想到刚刚那个陌生男人也欣赏到了这般美景,不禁怒从心头起,悄悄地把搂着唐矜依柳腰的大手向下挪,再狠狠地捏了一把她的肉臀。
屁股上传来火辣的痛感,唐矜依又惊又怒,差点叫出声,但碍于场合,她只能瞪大着眼睛,抬头狠狠地盯着侯兆霖。
侯兆霖对视着她,可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将她搂紧。
唐矜依顿时神色复杂,脸颊微微泛红,惊怒中又带着一丝娇羞,因为她清晰地感受到,侯兆霖勃起的大肉棒正隔着轻薄的衣物,顶在她的小腹上。这根大家伙她是再熟悉不过的老朋友了,但在公共场合下,却令她感到惶恐与不适。
「我出去抽根烟。」一曲舞罢,侯兆霖皱着眉头,目光闪烁地盯着唐矜依。
交代完,他便抽身往大厅外走。
他一走,就有几个男人向唐矜依靠近。唐矜依声称自己累了,婉拒了所有男人的邀请。
……
在别墅北面的阴凉处,侯兆霖独自闷闷不乐地点起了一根烟,刚抽一口,唐矜依出现在他面前。
「怎么啦?这就吃醋啦?」唐矜依笑着问道。
侯兆霖没有回答,长吁一口气,似是在吐烟,又似在叹气。
唐矜依早就知道他的心思,笑着说,「说起来,还是你教我跳交谊舞的呢!怎么还不许我跳了?」
「……」侯兆霖由此回想起当年费尽心机把唐矜依泡到手,似乎也只是把她当一个精致的玩物,玩腻了就可以丢弃的那种。而且他享受的只是泡妞的过程,。
所以当时对她有男朋友的事也不放在心上。
而如今,唐矜依俨然成了自己的贴心小媳妇,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对她的占有欲竟在不知不觉间达到了这般地步。
「好啦,别生气嘛,兆霖~ 我不和别的男人跳舞就是了嘛,就算是我老公,我也不答应!」
唐矜依靠过来,抓着侯兆霖的西服的衣袖撒娇。侯兆霖见女人对他展现出小女孩般的可爱,顿时没了半点脾气,他笑笑,顺势摸上她的手,「好了,没事,是我不好。最近心情有点差。」
他环顾四周,确认没人,便大胆地将唐矜依抱在怀里,深深地嗅着她的发香。
别墅内部,北边的房间是一间储藏室,王钰静静地靠着墙,墙上不透明的窗户微微开了一条不易被察觉的小缝,他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辜临渊站在二楼,倚靠着栏杆,冷眼看着楼下的舞会,满脸的不屑。
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人士」越是衣着亮丽、越是文质彬彬,他就越是反胃。
唐矜依和侯兆霖自不必多说,到场的桓宇高管们,也多多少少都不干净。
而政府官员这一侧,诸如苏博群之流,几乎全都收过脏钱,「小红楼」的性贿赂更不用说。
甚至连这座装修华丽的庄园,都是当时非法拘禁霍宏宇的地方。
正想着,一对夫妇模样的男女姗姗来迟,辜临渊定睛一看,认出是许钟铭和白清清,不禁摇头苦笑。
「想什么呢?」
背后的声音打断了辜临渊的思绪,他转身一看,居然是王钰,他只能尴尬笑笑,「……王总……没什么,呵呵……」
「临渊,你对婚姻怎么看?」王钰走近过来,和辜临渊一样背靠着栏杆,突然发问。
「啊……这……」辜临渊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向以「君臣模式」相处的二人突然聊这种话题,令他脑瓜子一时堵塞。
「我和她……是政治联姻。」没等辜临渊回答,王钰自顾自地坦言道。
「啊?哦……这……嗯……挺常见的吧……也不一定是什么坏事。」
辜临渊早就从王钰宣布婚讯的致辞中听出味儿来了,王钰的用词很生硬,没有流露出步入婚姻的喜悦,更像是宣布一项商业合作。
但王钰直言不讳地向他坦白,还是令他十分意外,他只能以宽慰的语气敷衍。
「嗯,生在一个大家族,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比如这一次,我接受了联姻,我爸才答应出面帮我……他早已发誓不再过问公司的事。」
「原来如此……」
辜临渊突然感慨,「这样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也没能得到完满的爱情吗……」
他旋即转念一想,「不对,或许' 美好的爱情' 只是一个虚幻的概念,对普通人来说,爱情是毕生所求。而对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来说,其实没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辜临渊回应道,「可能年少的时候,人会憧憬所谓的爱情。年纪大一点,会更注重实际利益吧。其实没有什么对错之分。」
「嗯,是这样。」王钰点点头,转而问道,「那你呢,你和你老婆是怎么认识的?」
「我啊……我们是大学同学,大学的时候就在谈了。」
「喔……那还挺好,挺让人羡慕的……」
辜临渊愈发感到奇怪,但还没等他细想,王钰就终止了话题,「不说这个了。你最近奔前忙后的,出力不少,下周六,来我家吃个便饭吧,带你见见我爸,还有我的未婚妻,算是家庭聚会吧……对了,记得把你老婆也带上,陪我老婆聊聊天,不然,光听我们男人谈事情,她会比较厌烦。」
「喔!嗯,好的,我们一定准时到。」听闻要见王桓,辜临渊赶忙连声答应。
「好,差不多要开席了,我去看看厨房准备得怎么样了。」
王钰走后,辜临渊越想越不对劲,王钰的态度实在过于反常。
辜临渊先前强行让桓宇金融的职员冒着风险帮他违规放出一笔贷款,之后,银行对桓宇审计资产的时候果然出了一点问题。虽然最后没出什么大事,但这也引发了王钰的不满,他随后就借蔡叔之手敲打了辜临渊。
这都在辜临渊的预料之内,他觉得无所谓,自己已经狠狠捞了一大笔,脏活儿也已经干腻了,接下来应该集中精力去对付侯兆霖了。
况且,虽然王钰成功上位,用公司飞速增长的业绩暂时压制住了内部的矛盾,但王钰并未真正实现大权独揽,股权依然分散。那么,针对股权的斗争一定还会再起狼烟。而在这过程中,作为「黑手套」的辜临渊,恐怕也会陷入泥潭。
「思危、思变、思退。」这句话不光是辜临渊用来劝诫布高为的,也是对自己的警醒。
但不管怎么说,辜临渊绝不想错过与王桓结识的机会,因为这或许是接近侯兆霖的捷径。
……
晚宴结束后,侯兆霖急匆匆地回到了「家」里。唐矜依穿戴好首饰,站在等身镜前美美地自拍。
「你一个人回的?」侯兆霖一边脱鞋子一边问。
「对啊,我老公陪朋友继续喝酒去了。」
「好!」确认辜临渊不在,侯兆霖整个人立马变得兴奋,一个箭步上前,火急火燎抱住唐矜依,惊得她浑身一颤,手机差点掉地上。
「哎哟,你干嘛啦!」
「我忍不住了!宝贝,我要操死你!」侯兆霖疯狂地嗅着唐矜依身上的体香,恶狠狠地发表露骨言辞。
「好~ 别急~ 先等我洗澡嘛!洗香香了再爱爱~ 」唐矜依已经习惯了男人说下流话,一点儿也不抵触。
「不行,我现在就要操你,就要这口原汁原味!」
侯兆霖深深地在唐矜依后颈处嗅她的体香,情欲瞬间升腾,他的舌头伸得老长,在唐矜依脖子上狂舔。大手伸进她的领口,一把抓住绵软的乳球。
唐矜依被舔得痒痒的,皮肤上细微的汗水结合口水的黏腻感让她很不舒服。
「哎呀!别动!都是汗!难受!」
侯兆霖已经眼冒绿光,根本听不进女人的抱怨,张大着嘴,从她的粉颈一路舔到耳垂。
「嗯?你刚刚不是没戴首饰吗?」唐矜依耳垂上挂着个大耳环,阻碍了侯兆霖的攻势。
「你才发现啊!!哼~ 我老公说,不要太招摇,就让我别戴首饰。所以在那边的时候,我只戴了戒指,连头发都只是拿橡皮筋扎一下!现在回来了嘛~ 难得穿这么漂亮的礼服,不配点首饰,太可惜了,所以我就戴一下,拍拍照。」
「对!他说的没错!你不打扮也比那些女人漂亮多了,要是再打扮,不知道要勾引来多少野男人!」
「瞎说什么呢……那都是正常社交!」
「什么社交,我看那些男人都在偷偷看你!恨不得和你' 交' ,对你' 射' !」
「呸呸呸,什么啦,难听死了!」
「真是这样。我也是男人,我还不懂吗?你看你跳舞的时候,那小骚屁股扭得……我都看硬了!别的男人应该也一样!」
「啊?哪有啊!你瞎说的吧,我哪有乱扭屁股!」
唐矜依被这样一说,不禁面露忧容,真的怀疑自己姿态不雅,被人看了笑话。
「还有你这领口,那么低,多少人都盯着你的乳沟看呢!」
「可……可是,礼服都是这样的呀,我看别人也差不多……除非胸很平,才不会被人看。但那样又会被人笑话胸小!」
唐矜依嘟着嘴抱怨,侯兆霖扭过她的脸,用力亲了上去。他用手扒掉了唐矜依的乳贴,手指夹着乳头来回搓揉。酥麻难耐之下,一对小巧的乳头挺立起来,她微微地喘息着,张开嘴,软软嫩嫩的小舌头与男人粗糙的大舌头激烈缠绵。
礼服的裙摆被男人一点一点地提起来,唐矜依已经湿得很厉害了,她非常享受男人慢慢撩开裙子的感觉。
侯兆霖张开眼睛,透过落地镜的反光,发现唐矜依穿的是吊带黑丝和一条小巧的丁字裤。
「嗯?怎么穿这么骚,你刚刚在宴会上就这么穿的?」侯兆霖放开她的嘴唇,又惊又喜地问道。
「啊……对啊……我老公难得带我出去应酬……他也好久没碰我了,我就想结束后和他那个一下……谁知道你那么霸道,吃饭的时候不停给我发消息,被他看到了。他就说他去和朋友喝酒,让我陪你……」
「唉!你不早说!我要是知道你穿成这样……我刚刚就该找个厕所,把你喊过来操一顿!」侯兆霖有些懊恼地抱怨道。
「呸,老不正经!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让你老公帮我们打掩护!」
「讨厌,不许乱来!嗯……」
侯兆霖的大手隔着丁字裤乱摸,唐矜依的淫液透过丁字裤流满了他的手指,他感觉她今天的淫水格外黏腻。
「啊~ 站不动了,兆霖,去沙发上好吗?」
「好。」
侯兆霖把唐矜依抱到了沙发上,拨下肩带,露出她一对雪乳。侯兆霖一口含住,嗦得唐矜依花枝乱颤。一只手深入唐矜依下体有节奏地抠挖,很快就把她抠得高潮迭起。
「身上都是汗,还吃那么开心,真搞不懂你……」
唐矜依高潮了一次,但侯兆霖的嘴依然在唐矜依的胸上乱舔。
「不是说了嘛,就喜欢这口原汁原味!」
「唉哟,你这人,什么原汁原味啦,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侯兆霖愣了一下,自己也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反常。又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是自己的嫉妒心作祟。
不论是唐矜依被她的正牌丈夫带进社交圈里,和其他人有说有笑,还是她和别的男人跳交谊舞……都让侯兆霖感到万分嫉妒,这也激起了他本能的雄性竞争意识。
因为这都是侯兆霖无法做到的,他们是见不得光的地下恋情,他永远无法带着这个心爱的女人出席正式场合,也无法「大度」地允许她和别的男人有过分亲密的接触……
而她的老公……
侯兆霖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一脸严肃地对唐矜依说,「矜依,你老公……现在算是混出头了……你……」
「啊?怎么了……」
「我就直说了,你老公不是有那方面的癖好么……这种癖好,在上流圈子里并不少见。」
「什么……什么癖好,你在说什么呀?」唐矜依瞪大眼睛,满脸的疑惑。
「就是……换妻。」
唐矜依闻言,又羞又怒,下意识地拍打侯兆霖。
「我是说真的!你可千万不要听他的鬼话,被他忽悠着进那种圈子、参加那种很淫乱的活动!」侯兆霖一脸严肃地警告道。
唐矜依脸颊通红,稍稍平复心情后,认真地说,「怎么可能嘛!不会的!他要是……要是真的提这种事,我才不会答应!」
「这就对了,你是我的女人!不许你被别的男人碰!」
侯兆霖喘着粗气豪言,他迅速脱光了衣服,把唐矜依压在身下,在她身上胡乱地亲吻。
唐矜依被吻得浑身麻痒,一双玉臂搂着男人的脖子,红唇微微张开,略带醋意地问道,「兆霖……你怎么知道,有那种圈子……你是不是也玩过……」
「没有!真没有!我虽然有过不少女人,但还真没接触过这种,只是听说过。」
说完,他又补充道,「但是,我以后也不会再找别的女人了,我保证!」
唐矜依看着男人认真的模样,心里愈发欢喜,湿乎乎的胯间,热热的,空空的,迫切地想要被填满。情欲催化之下,她也深情地告白道,「嗯~ 我相信你。兆霖,你也放心~ 我是你的~ 一辈子都是你的……」
听了女人的深情告白,侯兆霖激动万分。还没做口交,阴茎就已经硬得不行。
他脱掉她沾满淫浆的丁字裤,分开一对黑丝美腿,扶着膨胀到极限的阴茎塞进唐矜依炽热的湿穴里。
「呼……好热……好多水……」
「嗯~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湿呢……」
唐矜依被坚硬的大鸡巴塞得满满的,觉得特别舒服,轻轻摇动屁股,迎合男人的抽插。
「哼,小骚货,想穿骚衣服勾引正牌老公,结果被我捷足先登了吧!哈哈!」
「没有啦~ 你才是我老公……我只有兆霖一个老公~ 噢噢~ 好硬……」唐矜依很懂男人,只说男人爱听的话,先前还想和正牌老公行个房,现在都已抛诸脑后。
「哼,刚刚还说要陪正牌老公呢!」侯兆霖一边大力抽插,一边酸溜溜地揶揄。
「哈啊~ 没有啦……说是……说是陪他……他都不爱碰我……每次都是…
…让我坐腿上……啊啊啊……帮他~ 撸鸡巴~ 」
「是吗?他果真没碰你?」侯兆霖莫名兴奋,狠狠地插到唐矜依骚穴的最深处。
「真的呀……哎呀……你今天好硬……好奇怪……啊~ 别插那么深……太硬了……天啊……」
侯兆霖状态神勇,唐矜依高潮也来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浑身乱抖,骚穴一夹一夹的,裹得侯兆霖也来了射意。他稍稍停下,给彼此喘息的时间。
「你知道吗……我老公就喜欢……让我穿得骚骚的……一边给他用手,一边在他耳边说……」唐矜依喘着气,继续对侯兆霖讲述她和丈夫的私密事。
「说什么?」
「说……我和你那个……」
「哈哈哈!」侯兆霖大笑不止,拍拍她的大腿,命令道,「起来,我要操你屁股!」
唐矜依乖乖地起身,跪在沙发上,撩起裙摆,露出白花花的大屁股,可嘴上却有些不高兴地小声埋怨道,「别这么说啦,说得好像要……要肛交一样。」
「嗯?矜依喜欢肛交?也不是不可以啊。」
侯兆霖坏笑着用硬邦邦的肉棒故意去戳唐矜依粉嫩的小菊蕾,吓得她菊蕾一缩,条件反射般地弓起了身子,同时惊恐地转过头,瞪大眼睛盯着侯兆霖,「你这坏人!不许乱来!绝对不可以!!」
「哈哈!别怕,开个玩笑嘛……你这小骚穴已经够我玩的了!」
为了安抚小情人,侯兆霖俯下身,粗糙的大舌头在唐矜依湿乎乎的小穴上温柔地来回舔弄。
唐矜依顿时感到很舒服,嘴上却继续抱怨道,「哎呀~ 你~ 脏死了,都没洗澡……鸡鸡还插过了,你也舔……」
「哪里脏了?我的矜依小宝贝~ 再脏我也喜欢。」
「呸……油嘴滑……啊……嘶……好硬啊,别插太深……噢噢~ 受不了,爸爸……」
唐矜依双手死死抓着沙发,一根又热又硬的「烧火棍」顶在花心处,快速地研磨,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酥麻感令她几乎神智消散,她发疯似地呻吟,忘情地摇动屁股,去追寻那销魂蚀骨的快乐。
侯兆霖扶着她不停摇曳的翘臀,回味般地想象着唐矜依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的美妙姿态,越想越有感觉。很快,一股股浓精狠狠地喷射在她火热而紧致的蜜穴里。
……
激情退散后,种种烦心事又重上心头,侯兆霖怀抱着唐矜依,抚摸着她的头发说,「矜依,告诉你个事儿……我老婆和女儿,很快就要回国了。」
唐矜依一听就明白,以后二人相见恐怕会有不少阻碍。她也不由得怅然若失。
「嗯,总有一天会这样……没关系,毕竟是家人,聚少离多,你该多陪陪她们。」
「唉,说句没有良心的话……我真觉得和你在一起,更加开心,更加舒服。」
「这不好比。她们是你的家人,我……我只是情人。和情人在一起,就是图个开心,无拘无束。但和家人在一起,是为了把家庭经营下去,就会有诸多牵绊,要经常忍让。时间久了,难免心烦。」
侯兆霖莫名有些感动,在唐矜依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温柔地说,「宝贝真懂事,我最喜欢你这一点。」
唐矜依笑颜如花,勾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瞎说,你最喜欢的是我年轻漂亮……还有皮肤白、腿长!」
「哈哈哈!你说的对!还有身材好,气质佳。奶子又大又软,小穴又粉又紧,水还多,夹得我欲仙……呜……」
侯兆霖越说越不正经,唐矜依竟被言语挑逗得渐渐升起了情欲,胯间泛起一丝湿意。她羞红着脸用手堵住了侯兆霖的嘴,抓狂般大叫道,「啊啊!我不要听,少说这种流氓话!」
「好啊!不说流氓话,那就做点流氓事儿!」
侯兆霖挣脱开,反手将她按下去,开始了新一轮的缠绵。
44家宴
周六晚上,辜临渊带着唐矜依,提着一些礼物,准时赴约。
令辜临渊感到意外的是,王家父子平时住在一处高档小区内,而非类似上周举办庆功宴的豪华庄园,比想象中更有烟火气。
王钰开门迎接了二人,辜临渊把礼物递给王钰,跟着王钰走了进去,却发现饭桌上竟坐着侯兆霖。
两个男人四目相视,短暂的错愕后,又瞬间不约而同地低头避开视线。唐矜依更是脸色煞白,悄悄捏着辜临渊的衣角。
「来来来,坐吧,临渊,你坐我旁边。」王钰拉着辜临渊的胳膊,让他落座。
辜临渊一看座位,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张长方形的六人桌,东西面是窄边,只能坐一人,东面坐着王桓。南北面都是长边,可坐两人,北面坐着王钰的未婚妻吴妍,而南面,坐着侯兆霖。
王钰指示辜临渊坐在西面,他自己站在吴妍身边的位置上,那么,唐矜依就只能坐在侯兆霖身边了。
辜临渊的心里顿时激起了惊涛骇浪,本能地想出言拒绝,却发现王钰的手劲特别大,自己无法轻易摆脱,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他又不敢用力扯开。于是,他便被王钰「按」在了座椅上。
「弟妹也随便坐吧。」王钰和辜临渊坐下后,指着对面的座椅对唐矜依说。
唐矜依迟疑了一下,也只好按他说的,坐在了侯兆霖的身边,她低着头,双手局促不安地紧握在一起。坐在了最熟悉的情人身边,却令二人都如坐针毡。
气氛变得十分微妙,辜临渊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对侯兆霖说,「没想到,侯书记也在啊……啊哈哈……王总怎么不早说……呵呵呵……」
「啊,怪我怪我,我还真就忘了。不过没事儿,反正都是熟人。」王钰笑呵呵地回应。但在辜临渊眼里,这和善的笑容着实是阴狠歹毒。
「小辜,好久不见啊,你爸身体还行吧?」
「嗯嗯,托您的福,一直挺好的,呵呵呵……」
王桓环顾众人,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王钰,举杯道,「呵呵,都是熟人,难得聚一次,大家干一杯吧?」
「好啊,来来来,干杯!」王钰端起酒杯敲敲桌子,示意众人举杯。
「谢谢,谢谢王总请我们吃饭。」
辜临渊举杯,客套了一句,仰头饮酒的一瞬间,思绪万千。
「原来王钰突然找我聊那些,还请我到家里吃饭,是这个原因……他已经看穿我和侯兆霖的关系……也对,先前,霍宏宇当家的时候,侯兆霖找他弄来了两间房子。但现在,王钰上位,掌握了全公司的信息,那两间房的事,他也一定知道了。再稍微调查一下,也不难发现这个秘密。」
「但问题是,王钰摆这出' 鸿门宴' 到底是为什么?我是个专门替他干肮脏勾当的烂人,他对我知根知底,没必要恶心我。所以,这明显是冲着侯兆霖去的,可这又是为什么?他们之间表面挺和善的,难道有什么隐藏的矛盾?」
「话又说回来,原来他和我聊婚姻这个话题,是这个意思……他和我很像啊……」
辜临渊用余光瞟了一眼侯兆霖,发现他的脸色十分难看,眉头紧锁着,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爸,还没给你介绍呢,这位就是我常常和你的说的,辜临渊,我的得力干将。」
「嗯,果然一表人才。来,小兄弟,我敬敬你,谢谢你帮我儿子鞍前马后地忙活。很辛苦吧?」王桓倒满酒,王钰也给辜临渊倒满。
「不敢当,不敢当。王总愿意提携我,是我的荣幸才对。」
辜临渊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站起来,双手端着酒杯,压低杯口,和王桓碰了一个。
二人干了一杯,王桓感慨道,「说起来,还要谢谢侯书记啊,你是侯书记推荐来的。咱们都该敬侯书记一杯。」
「爸,先吃点菜吧,空着肚子喝太多,对胃不好。」王桓刚想倒满酒,再和侯兆霖碰一个,王钰出言提醒。
「嗯,对,先吃点凉菜吧。怎么都不动筷子?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等下还有红烧羊肉呢,侯兄弟,还记得当年兴河镇的红烧羊肉么?我们家请的阿姨就是那儿来的,她做的羊肉,和当年一个味道。」
「哦哦,怪不得,我就说这香味,怎么那么熟悉呢……」
侯兆霖勉强挤出笑容,应付了一句。他的心里其实已经气得不行了。
他今天来,本是要和王家父子商议覃达天交给他的「任务」的,却没想到,王钰竟把辜临渊和唐矜依都叫了过来,这下,事情就没法谈了。王钰甚至特意如此安排座位,暗示自己的把柄被他抓住了,这令他惊恐、震怒、又十分不解。
另外,辜临渊这小子混到这般地步也是令他始料未及的。他谎称辜临渊是他老朋友的儿子,将其安排进了桓宇,又说那位「老朋友」希望儿子深入基层,吃吃苦、锻炼锻炼,于是霍宏宇把他调去了南达。
却没想到,辜临渊因此攀上王家势力,受到王钰器重,而在这过程中,侯兆霖找不到任何借口再去打压辜临渊。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人混到了能和自己坐一张桌吃饭的地位。
另一边,辜临渊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彻底放松了,和王家父子谈笑风生。
他喝酒豪爽,又精通拍马屁之道,捧得王桓心花怒放,吴妍也觉得这人挺有意思。
一时间,饭桌上气氛十分欢乐。
等香喷喷的红烧羊肉端上桌,辜临渊又没心没肺地大快朵颐起来。而侯兆霖,始终强颜欢笑,酒里尽是苦味,饭也香不起来。
酒足饭饱之时,王钰对吴妍说,「小妍,听我们男人说话很无聊吧?要不你带弟妹去客厅聊聊女人的话题呗。」
「嗯,好啊。」吴妍大方地冲唐矜依笑笑,两个女人同时站起来,离开了饭桌。
此时,饭桌上只剩下四个男人,一人镇坐一边,除辜临渊外,三人都已醉意不浅。
王钰突然对辜临渊问道,「临渊啊,假如我有一笔数额不小的钱,想转移到国外,你觉得什么方法最好?」
「那简单,在国内换成虚拟币,再去国外,换成别国货币就行了,神不知,鬼不觉!」辜临渊想也没想便回答道。
「砰……」
是酒杯敲击桌面的声响,辜临渊闻声转头,只见侯兆霖脸色铁青。紧紧握着酒杯的右手,凸起着粗大的骨节,十分扎眼。
45合流(剧情)
「砰……」
随着侯兆霖突然拍桌,气氛骤变,空气仿佛降到了冰点,辜临渊立刻闭嘴。
「我……我喝多了,告辞。」
侯兆霖黑着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王钰和辜临渊立刻起身,扶着他下楼。
辜临渊没有心思回楼上继续喝酒,而是打了个电话喊唐矜依下来,二人一同向王钰告辞。
王钰回到家里,只见王桓还坐在原位,表情凝重,神色已截然不同。
「你到底想干什么?」一见王钰进门,王桓就冷冷地质问道。
「我自有安排。」王钰一脸淡然,从容地回应。
「我和侯兆霖是几十年的交情,他对我们一直都很有照顾……你呢?就为了那点破事儿,要把关系搞成这样?」王桓突然情绪激动,刚喝完酒的脸涨得更加通红。
「爸,别生气。」王钰连忙上前安抚。
「我提醒你,别玩过火。」
王钰笑笑,他一向喜欢兵行险招,之前与王桓就夺取桓宇控制权的方案激烈争吵过。在王钰看来,老爸连霍宏宇都搞不定,这时候也就更听不进他的话了。
于是,他敷衍道,「爸,你放心,我有分寸。」
「什么分寸?」王桓还是很生气,但一想儿子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又颇感无可奈何,「我不管你了,早点让我抱孙子就好。」
……
大洋彼岸的纽约市,夜色渐晚,一家名叫「亡命兔」的酒吧内,华尔街的精英们下了班,如往常一样来这里闲谈小酌。
26岁的贝尔森对冲基金会继承人迈克·贝尔森目光灼热,面露猥琐笑意,小声地和同事聊脱衣舞俱乐部里的新来的小娘们儿有多带劲。
服务员突然端着盘子走来,给他们递上两杯威士忌。正说得起劲的贝尔森被打断,眉头一皱。
「这是那位先生请的,他请在场的所有人都喝一杯。」服务员解释道,并朝吧台的方向指去。
贝尔森的目光随之转移,见到了二男一女,均是亚洲面孔。其中一个男人恭谨地收下前来表达感谢之人递出的名片。旁边戴着墨镜的女人,在用英语和来者沟通,她似乎是男人的翻译。
贝尔森和同事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一起端着送来的威士忌走向了吧台。
八年前的金融危机过后,美国政府收紧了监管,像这样「炫耀性」的消费现象变得非常罕见。倘若是一个美国人在酒吧里这么炫耀,势必会引来国税局等部门的关注,所以,会这么玩的通常是想做大生意的外国人。
贝尔森也像其他人一样,表达了感谢,并递出了名片。他看四周无人,就在男人身边坐了下来,问男人想做什么生意。
男人和女人说了两句,女人翻译道,「我们是来自中国的一家房地产企业,全国市值排名前三,希望在美国上市。」
贝尔森有些诧异,「就这么简单?」
「是的。」
「噢,我还以为你们是想做一些更刺激的事。」贝尔森顿时兴味索然,嘟囔了一句。
男人又叽里咕噜说了两句,女人翻译道,「那……请问贵公司是做哪些业务的呢?」
一听这话,贝尔森又来了精神,挺着胸脯,眼里闪着光,语气骄傲地介绍道,「这得从次贷危机之前说起……」
……
贝尔森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小时,直到同伴提醒他脱衣舞俱乐部快开场了,才意犹未尽地告别。
时间差不多了,辜临渊拿出钱包,支付了一大笔酒水费。
看着昔日室友派头十足地掏出一叠绿纸,贾宜风羡慕不已,「我了个草啊,辜总,太牛逼啦!」
辜临渊笑笑,「羡慕了?要不放弃你那没前途的博士学位,跟我回国混?当年是谁说' 苟富贵,勿相忘' 这句话的呢,哈哈哈!」
……
在王钰家聚会后的没多久,王钰就给了辜临渊一笔钱,让他专注执行资金转移计划。辜临渊本来已经做好离开桓宇的准备,不过一看王钰没有让他继续去干脏活累活,而是让他一心倒腾钱,也就暂时搁置了离职的计划。
辜临渊原本已让布家兄弟去安排小弟们帮他兑换泰达币,这下刚好用上。
小弟们各自发动亲戚朋友注册虚拟币交易平台的账号,每人每天小额兑换泰达币,再汇总到辜临渊的账户上,形成了一张庞大的资金集散网络,完美地绕开了银行的监管。
两个月后,市场上流传出桓宇要去美股上市的消息,辜临渊也就趁着这个机会,承担了赴美的任务。
由于毕业后把英语忘得一干二净,辜临渊带上唐矜依一起去了美国。到了美国调整好时差后,他上午和当地的虚拟币交易商碰头,把泰达币换成了两大箱美元现金,再联系上了王钰安排的线人,把钱交给了他,据说线人之后会去赌场,把钱再洗一遍。
一次资产转移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完成了。
……
下午,辜临渊带着唐矜依和大学室友贾宜风见了个面。
大学宿舍里的四人性格迥异,布高为整天懒懒散散,热爱钻空子,经常找机会翘课。贾宜风表面上吊儿郎当,作风浮夸,学习倒还算认真。
这二人和性格古板的黄正伟相处得不怎么样。只有辜临渊和三人关系都很好。
「你小子,怎么回事,看着有点丧啊?」
刚见面,辜临渊就看出了贾宜风笑容背后深深的疲倦。
贾宜风一愣,下意识地摸摸脸,「有吗?我还特意弄了头发,刮了胡子呢。」
他一边回应着,一边被辜临渊身边的高挑美女吸引了目光。
唐矜依朝他笑笑,辜临渊介绍道,「我老婆,唐矜依,不记得了吗?大三的那次英语演讲比赛之前,还帮我们改过稿子呢。」
贾宜风恍然大悟,拍拍脑袋,「哦对,我这记性……」
「你小子,我结婚你也不来……关系是真淡了哦!」
「学业繁忙嘛!往返一次也挺累人的。」贾宜风不好意思地笑笑。
「呵呵,开个玩笑。不过说起那次演讲比赛,你那会儿那么意气风发,还拿了第一名。现在……看起来成熟稳重了嘛。」
大学的时候,英语老师在班上挑了几个人去参加英语演讲比赛,其中就有辜临渊和贾宜风。辜临渊算是「小镇做题家」的类型,一贯注重笔试成绩,因此语法基础扎实,写的稿子四平八稳,但演讲时略显平淡,获得了二等奖。
而贾宜风,从小喜爱西方流行歌曲和电影,他的基础不怎么扎实,但会用不少课堂上不教的俚语,显得十分地道。再加上他性格开朗,演讲时激情十足,敢于与观众们互动,因此感染力高出所有人一个档次,深受评委老师们的喜爱,斩获了第一名。
贾宜风回忆起自己年少轻狂的模样,尴尬笑笑,「嘿嘿,被社会毒打了嘛。」
「嗯?怎么,来了美国也不顺利?」
「是啊……我这专业,难搞啊……实验做不出好结果,毕业都难……」
难得遇到愿意倾听的朋友,贾宜风开始滔滔不绝地倒苦水。他硕士读了材料专业,博士阶段跟了一个研究固态物理的导师,主攻固态电池。这是一个很前沿的学科,如果研究上有所突破,那必定前途无量,可研究本身是困难重重,要钱要时间,更要运气。
……
三天后的夜里,唐矜依坐在酒店大堂,焦虑而烦躁地等待着什么。
一对男女摇摇晃晃地从大门外进入,女人似乎喝得很醉,情绪又十分高昂,搂着男人的脖子,一边走路一边在他脸和脖子上乱啃,全然不顾旁人惊异的目光。
唐矜依一眼认出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气鼓鼓地快步走到二人面前,辜临渊挣脱开女人的亲热,有些惊讶地问,「你……你怎么还没睡?」
「亲爱的,这小婊子是谁?」被陌生女人挡住了路,辜临渊怀里的女人疑惑地问。
这是一个白人女孩,她似乎只有十八九岁,金发碧眼,五官深邃,个头很高,小热裤下一双大长腿惹人瞩目。因为喝得酩酊大醉,她脸颊通红,全身仿佛是挂在了辜临渊身上。
「你……你去干什么了!这女的是谁!?」唐矜依质问道。
「没什么也就去喝个酒,她是我酒吧里认识的,她叫……凯莉……不对,露西,也不对,昨天那个才是露西……」
唐矜依脸色煞白,辜临渊没皮没脸地问了一句,「既然你没睡,那……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转头又用英语对怀里的白人女孩说,「宝贝,你能接受3P吗?」
「哇哦,那真疯狂!」女孩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笑吟吟地上下打量唐矜依。
唐矜依气得扭头就走。回到房间后,唐矜依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她清楚是自己有错在先,背叛了这段感情。所以,当那天辜临渊知晓真相,却又提出不离婚,因为还想继续操她时,她接受了。辜临渊还说要出去玩别的女人,她也无力反对。
可亲眼见到辜临渊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还是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她突然意识到辜临渊就是在故意气自己……
辜临渊现在赚了很多钱,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也不怎么来碰自己,那么这段扭曲的婚姻关系,还有什么存续的必要吗……唐矜依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或许,是时候抽身离去了。
可一想到离婚后对父母亲戚不好交代,她又犹豫不决,父母都是很保守的农村人,不知道离婚会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冲击……
整夜辗转反侧,唐矜依忽然很想念侯兆霖,想念在侯兆霖呵护下无忧无虑地过日子。于是,她下定决心提前独自回国,把心中的苦闷对侯兆霖尽情倾诉。
……
两天后,唐矜依挽着侯兆霖的胳膊,漫步在余湖市郊区的古镇。
得知小情人受了委屈,侯兆霖马上就抽出时间,陪小情人出门散心。
侯兆霖打算带唐矜依在古镇玩一天,晚上去市区逛逛街,给她买买衣服买买包,把人哄开心了再让她先回江洲。自己则要留下来,和岳父一起见一位大人物。
「兆霖,这里的风景不错,帮我拍一张吧!」唐矜依心情好了很多,指着前面的石桥对侯兆霖说。
「好啊!」
侯兆霖一口答应,唐矜依开开心心地跑到桥上,打开刚买的油纸伞,靠在石桥上,笑吟吟地看向侯兆霖。春风拂面,柳叶飘飘,湖面波光粼粼,一位高挑美女站在画面中央,眉眼如黛,浅笑嫣然,美不胜收。
侯兆霖调好角度,按下快门,和唐矜依靠在一起欣赏。
唐矜依对他的摄影技术大加赞赏,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侯兆霖情欲被挑起,试探着问了一句,「矜依,你好美,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开房,先来一发?
我可想死你了。」
「先逛逛嘛,才刚来……」唐矜依没有答应也没有回绝。好几天没做爱,还受了丈夫的气,她早就想和侯兆霖狠狠地来一番肉搏大战,但大白天的,还是矜持了一下。
「嗯,好。」侯兆霖没有强求,他见唐矜依脸蛋红扑扑,眼睛水汪汪的,料定这小妮子肯定爱欲蓬勃,心想等逛到酒店附近就顺势拉她去开房。
「兆霖!」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侯兆霖心里陡然发毛,他认出了这正是他岳父覃达天的声音。
僵硬地转过头,只见一身唐装、鹤发童颜的覃达天,与一位穿着行政夹克、略显发福的中年男性正朝他们走来。
「兆霖,你怎么在这里?」覃达天率先发问。
「爸……」
侯兆霖心里叫苦不迭,他有万分把握,这次「偶遇」一定是覃达天故意安排的,他一定是跟踪了自己。否则,两个大老爷们为什么要来古镇游玩?
「侯书记,您好。」覃达天身边的矮胖男人向侯兆霖伸出手,他的语气不像一般人那样,带着对侯兆霖的尊敬。
侯兆霖看出了这点,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握住男人的手。
「这位就是赵部长。」覃达天也马上介绍道。
「喔喔,是赵部长啊,幸会幸会!」得知男人的来历,侯兆霖连忙用双手去握,身体也不由得前倾。
赵锐钢,主管外事的副国级干部,正是覃达天费尽周折为侯兆霖引荐的大人物。
「客气了客气了……呵呵呵……」
侯兆霖头皮发麻,若在平日,结识一个高官自然是好事。但眼下,他正和小情人游山玩水,这种时候撞上了,实在是万分尴尬。
「那……想必这位就是您的女儿,侯蓁蓁了吧?」赵部长目光飘向一旁的唐矜依。
「啊……」侯兆霖心头一紧,一时不知所措。
「她不是。」覃达天朝侯兆霖翻了个白眼,「你自己说吧。」
看着侯兆霖和身边女子的窘样,赵锐钢心领神会,宽慰般地拍拍侯兆霖的肩膀说,「明白!明白!哈哈哈哈……哎哟,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聊吧?」
……
四人在一个茶楼订了一个包间,唠起了家常。
赵锐钢没再和侯兆霖说他身边的这个女人,但他的眼睛总是时不时地瞟着这个漂亮女人,暗暗和自己睡过的美女们做比较。
赵锐钢私底下养着几个「探花」,专门给他从影视及艺术学院物色年轻貌美的女学生。
这些年他睡了不知多少美女,可眼前这女人的美貌,还是令他暗中惊叹。
正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深谙「看相」之道的赵锐钢最看重的正是「骨相」。
这女子骨相极好,额头饱满但不凸出,鼻梁十分挺拔,嘴唇小巧而丰盈红润,这样的鼻子在东方人中很少见,这也使整张脸的立体感十足,如艺术品般精致。
见多识广的赵锐钢深知,这种骨相绝非人工产物。
刚刚走在路上时,赵锐钢也在观察这个女人,她身材高挑,约莫有一米七五,穿着一身淡黄色的大衣,配上米色的长靴,露出一双穿着加厚裤袜的修长美腿。
虽然隔着厚厚的衣服,但从步态来看,她的气质十分端庄得体,比很多女明星都更胜一筹。
但她一直低着头,赵锐钢不好观察她的眼睛,只看到她眉毛修得很齐,睫毛纤长。虽然低着头的她看起来气质端庄而清冷,如出尘仙子一般拒人千里,但那欺霜赛雪的肌肤又泛着自然的红润光泽,静静地彰显着她旺盛的爱欲。
赵锐钢回忆起,刚才远远望见女子和侯兆霖的亲密互动时,她那双目含春、眼波流转的娇俏模样,不禁心神恍惚。
赵锐钢一边观察一边思忖,他断定这女子很有富贵气,而且远超「市委书记情人」这个层级。另外,她这面相不光是自己容易得享富贵,更能旺男人的事业运。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惋惜又嫉妒,这么一个极品美人,竟被一个小小的厅级干部收为禁脔。但转念一想,可能也正是因为这女人能旺事业,才冥冥之中使得侯兆霖有机会来攀附自己。
赵锐钢偷偷观察唐矜依的目光已经非常隐蔽,但还是被老辣的覃达天察觉到了。
「赵部长,我最近偶然得到一只宋代的瓷器,不过,东西来头不小,置于寒舍,恐怕很难压得住,不如转送给您……」正聊着江洲发展话题的覃达天突然话锋一转,侯兆霖顿时眉头一皱。
「覃老先生,谢谢您的好意,我对古董不感兴趣。这样做也不符合规定,您还是自己收着吧!」
「嗯……」
……
聊了半小时,赵锐钢先行告辞,覃达天和侯兆霖一起去送他,覃达天找了个借口支开侯兆霖,独自与赵锐钢边走边聊。
「赵部长啊,那女娃子其实是兆霖认的' 干女儿'.」
「哦……是吗……」
这句话坐实了二人的情人关系,赵锐钢倒没觉得意外。
「我看这样吧,赵部长,您和兆霖结拜做兄弟,这样呢,那女娃子也可以认您做干爹。到时候,也有劳您给那女娃看个' 全相'.」
赵锐钢不禁停下了脚步。
世人所谓「看相」,通常分为看面相和看手相。而所谓「看全相」,其实是指脱光了看全身。所以,覃达天表达得非常露骨。
赵锐钢浮想联翩,那女子的面相如此出众,他也很好奇她的「全相」会是如何。
而身为男人,他也很想知道,这女子的身躯是否也和脸蛋一样雪白细腻、白里透红,奶子和屁股到底是干瘪还是丰满,胯间的小穴又是否和她眼眸一样水润、多情……
「咳咳……」赵锐钢下腹邪火蹿升,但他马上收住心神,坦言道,「我和侯兄弟确实一见如故啊……拜个把子正合我意!不过我这次回来是为了祭祖,得过几天才有空。」
覃达天面露喜色,拱手道,「既然赵部长赏脸,我替兆霖先谢谢您了。那过几天,我来安排一场' 结拜、认亲宴' ,您看如何?」
「好!好!那就有劳覃老了!」一想到有机会一亲芳泽,赵锐钢就笑意难忍,对着覃达天连连拱手回礼。
……
「兆霖,我有话和你说。」覃达天回到包厢,顷刻间换了一副面孔,压低嗓音对侯兆霖开口道。
「矜依,你先到楼下大厅坐一会。」
「嗯。」唐矜依乖乖地离开了。
「兆霖,你玩女人我不反对,你玩过多少女人,我都一清二楚。你也清楚,淑梅那儿,我也一直帮你瞒着,她才放心去美国照顾蓁蓁。不过,男人总是要以事业为重,明白吗?」覃达天黑着脸教训道。
「是……我明白,爸。」覃达天三言两语,就让侯兆霖失了气势。
「嗯。你知道赵部长刚刚为什么拒绝了我送古董吗?他之前已经收了我很多钱,却还要装模作样地推脱,你看出来问题来了吗?」
「我……我不明白……」
「哼,他就是想吊吊我们,看我们还能拿出什么筹码来讨好他。」
「……」
覃达天的事业重心一直在中西部城市,和江洲没什么瓜葛。因此,他在官商两道玩的灰色手段并未让侯兆霖亲眼见过。但覃达天却一直嘱咐侯兆霖,要为官清廉,不能为了蝇头微利而丢了乌纱帽。侯兆霖也一直谨记在心,连小礼都不敢收。
可如今,岳父找到了要巴结的大人物,就不仅要求他帮那位赵部长把资产转移到国外,还毫不掩饰地在他面前行贿。这极大地冲击着他的价值观。
「哼,叫你弄个影视公司来给他洗钱,你却非要搞什么虚拟币……不过赵部长不计较,也就算了。算你运气好……我刚刚也和赵部长谈妥了,他已经同意和你做结拜兄弟,不过……条件也是有的。」
「是……什么?」
「把你那个小情人,叫唐矜依是吧,送给赵部长玩一玩吧。」覃达天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侯兆霖一时激动到几乎失声。
「你这都看不出来?赵部长刚才一直在瞟那小娘们!」覃达天见侯兆霖的反应如此不成熟,顿时心生不满,而后,他又冷言道,「哼,你是不是在这个位置上做得太安逸了?眼力见这么差了?」
「我……不行……我不能……接受。」侯兆霖感到喉咙被掐住了一样,瞬间呼吸困难,勉勉强强吐出几个字。
「啪。」
「兆霖!」覃达天愤然拍桌,「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送过去给他玩一玩而已,又不是要你们分开,等他玩腻了还会还给你的!」
「可是……可是……」侯兆霖有苦难言,他已经爱上了唐矜依,又怎能接受「送过去,玩过了,再还回来」?且不论他该如何劝唐矜依去做这件事,若是真发生了,他事后又该如何与唐矜依相处?
「兆霖,赵部长虽然很好色,但年纪不小了,那方面早就很弱了,又不会搞得太过分,让他尝尝咸淡,也就罢了。他常年在美国工作,一年也回不来几次过国,你还怕他霸占着不放不成?说白了,他只是要你的诚意,明白吗?」
「这……」侯兆霖满面愁容,五官几乎拧到了一起。
覃达天语气突然温和,「只要这个唐矜依把赵部长哄开心了,我们就和他谈联姻的事。等蓁蓁顺利嫁过去,我就让这个唐矜依' 登堂入室' ,淑梅那里我搞得定。你可以让唐矜依给你生个孩子,生下来可以跟我姓,我的资产也会分一份给那孩子。我向你保证,可立字据!」
侯兆霖心乱如麻,不知如何作答。
「这样一来,就算赵部长对这女人念念不忘,想必也不会恬着脸找你讨要,毕竟都是体面人嘛!」
「忍忍就过去了嘛!等事情成了,你们俩也不用偷偷摸摸的,她是受我认可的小妾,你晋升的前途也是一片大好。不然的话,你们就分手吧,以后都不要有来往了!哼,我为你砸的钱,就全当打水漂了!」
侯兆霖还是默不作声,覃达天不耐烦地敲击桌子。
「咚咚咚。」
「快点决定!别磨磨蹭蹭的,你想想,吕不韦献赵姬,当场就拍板了,那才是能成大事的大丈夫!」
「爸……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唉!」
见女婿如此反应,覃达天心里一乐,他大手一挥,自信地说,「我来跟她说,你去把她叫上来。」
侯兆霖黑着脸把唐矜依叫了进来,覃达天对他摆摆手,「你出去,我单独和她谈。」
「砰。」
门关上了,唐矜依的心也随之一沉,手足无措地站在覃达天面前。
「臭婊子,狐狸精,不要脸……」覃达天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瞬间就将二人的高下地位建立了起来。
唐矜依颇感屈辱,但面前的老人散发着恐怖的威严,她不敢反抗。
「哼,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勾引兆……勾引我女儿的丈夫的!」覃达天厉声质问道。
「我……我没有……」唐矜依下意识地反驳,但声音微不可闻。
「哼,开个价吧,你们这种女人,不都是图钱么,你要多少才肯离开我的女婿?」覃达天稍稍收起严肃的神情,放松地依靠在椅子上,轻蔑地发问。
「我……我不是……」唐矜依声音颤抖着否认,她突然鼓起勇气说,「我……我和兆霖,是真心喜欢。」
「我呸!明知道兆霖有家室,还说什么……' 喜欢' ?臭不要脸!」覃达天怒斥道。
唐矜依被震得身子一颤,眼眶一红,瞬间泪眼婆娑。
「呜呜呜……」
覃达天默默地看着她哭了好一阵,突然温柔地说,「好了好了,别哭了。那你要是真喜欢兆霖,是不是应该帮他解决困难?兆霖现在的位置,晋升上去很吃力啊……不过,现在刚好有个机会,需要你去办……如果你能办好,我就认了你,你以后住进我们家来,给兆霖做小。你放心,我女儿和外孙女都听我的,绝不会对你有任何刁难。只要你不争不抢、对他们夫妇百依百顺,我保你们和平相处,也保你尽享荣华富贵。」
唐矜依身子又是一颤,这番话挠到了她内心的痒处,她试探着问,「那是……是什么事……」
「呵呵……」覃达天笑了起来,「很简单,你去陪刚刚那位赵部长睡一觉。」
「啊!不……」震惊之下,唐矜依下意识地否决了这个提议。
「别紧张,赵部长出于工作原因,要常年待在美国,顶多也就需要你在他回国休假的时候稍微陪他个一两次而已。他年纪大了,说不定玩一次也就腻了。」
覃达天耐心地解释道。
「不要……」唐矜依内心慌乱无比,连忙摇头拒绝。
覃达天的脸瞬间又冷了下来,「不干是吧?那你以后和兆霖再也不要见面了,要是敢偷偷见面,被我发现了,我就派人在你的脸上弄几道疤。」
「爸!」
侯兆霖急忙推门而入,抱住被吓得泣不成声的唐矜依不停地安抚。他一直在门外偷听,当听到覃达天发出的威胁,他便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覃达天走出门,留二人在屋内独处,但二人心里乱糟糟的,都不知如何开口,唐矜依躲在侯兆霖怀里轻声抽泣。
不一会儿,覃达天又回来了,他找茶楼老板借了纸笔和印泥,自顾自地写下对二人的承诺,包括二人未来出生的孩子能分得自己公司多少股份,也明明白白地写上了。
覃达天签字画押完,把纸递给侯兆霖,郑重地说,「如果同意,就把这张纸收好。如果不同意,你就撕了吧。撕了之后,你们二人永远不得来往。」
侯兆霖捏着纸,身体连着手都在发抖,不一会儿就感到浑身脱力。覃达天翘着二郎腿,冷冷地看着二人,他一反常态地一点儿也不催促,非常耐心地等待着。
「呜呜……」
侯兆霖愣神之际,唐矜依突然伸手把纸接过来,随后站了起来,侯兆霖下意识地去抢,心里极度害怕唐矜依把纸撕掉,致使他永远地失去这个女人。
「不要,矜依……」
唐矜依把纸对折再对折,转过身,双手捧着,递到侯兆霖手里。方才杏目含春的眼眸,当下已哭得红肿不堪,但却透着坚定,「兆霖,我同意。」
大哭过后的唐矜依鼻音很重,很闷,侯兆霖听得也不禁心头一闷。
「好!好!好!」覃达天连连拍手叫好,「兆霖啊,你看看你像话吗,女人都比你有种!」
侯兆霖虚脱般地坐下来,覃达天补充道,「你也不用懊悔,今日的相遇不是巧合。哪怕你今天不带她来,我也会找别的机会让赵部长见到她。」
……
唐矜依回国后,辜临渊过了一周也回国了。通过和不同西方女孩的「深入交流」,他逐渐找回了用英语沟通的感觉,没那么依赖翻译了,他也就对唐矜依的提前离开毫不在意。
在辜临渊的走动下,桓宇上市的事也有了不错的进展,有几家知名投行对这个业务很感兴趣,很快会派人来实地考察。不过,对辜临渊个人来说,这一趟最大的收获是
迈克·贝尔森从「小红楼」二楼缓步走下楼梯,脚步虚浮,脸上还挂着陶醉的表情。
辜临渊笑着朝他招招手,让他坐到沙发上休息。
「感觉怎么样?」
「那真令人震惊,兄弟。我从没想到,亚洲女人这么……你知道的……」贝尔森拿起一瓶矿泉水,狂灌了一通,然后激动地发表事后感言,那销魂蚀骨的体验令他一时有些词穷。
「哈哈,她们都是训练有素的,非常专业。当然,这也是我表达诚意的方式……那么,有兴趣和我合作么?」
贝尔森眉毛一挑,「我就知道,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度假……不过……兄弟,我真的非常感谢你的招待,也很荣幸与你交朋友。不过……我们是一家对冲基金公司,IPO* 并不在我们的业务范围内,我恐怕很难帮到你。」
(* 注:IPO:首次公开募股,指代公司上市前要走的财务、法律等流程)
辜临渊点点头,「我明白,但我说的不是我们公司IPO的事,这种稀松平常的小事,交给高盛、大摩之类的就行了。我想说的是,你要不要和我个人合作?」
楼梯上又传来脚步声,便装打扮的秦香晗和陈美玲一起下了楼,她们笑着朝贝尔森抛了个媚眼,又对辜临渊点头致意,离开了小楼。
贝尔森短暂地用灼热的目光送别了两位与自己共度春宵的美人,又迅速切换到了商务模式。
「你……个人的?」
辜临渊笑笑,「对,我了解你,做一次成功的' 索罗斯式交易' ,超越你的父亲,一直是你的夙愿。」他稍稍停顿,挺直身子,语气严肃地说,「而我也一样,我也渴望做一笔石破天惊的大买卖。」
这番话激起了贝尔森浓厚的兴趣,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问了一句,「是吗……那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我?我们公司的实力其实并不雄厚。」
「我明白,但正是因为规模不大,才更渴望以小博大,不是吗?」
贝尔森点点头,表示认同。
他的父亲亨利·贝尔森在次贷危机前夕大胆狂买CDS* ,次贷危机爆发后,贝尔森一战成名,基金会的管理规模一度达到360亿美元。如此惊人的「索罗斯式交易」甚至惊动了索罗斯本人前来讨教经验。
(* 注:CDO是一种金融工具,将债务打包成一个债券,卖给投资者,投资者获得一定的收益。CDS可以看作对CDO的保险或对冲。若债务暴雷,则CDO暴跌,而CDS暴涨,间接形成与做空一样的效果。)
但好景不长,企图高歌猛进的亨利·贝尔森在之后的投资中却惨遭滑铁卢,基金会的管理规模大幅缩水至十几亿美元。
因此,亨利·贝尔森的大名仅仅是昙花一现,没有像索罗斯那样名扬全球。
金融圈的人们只有在聊到次贷危机时,才会想起亨利的辉煌战绩。但在迈克·贝尔森眼里,当年的父亲是他永远的偶像,也是追赶的目标。
而在辜临渊看来,这样一个立志于振兴父辈荣光的热血青年,是最适合不过的合作对象,他补充道,「我在华尔街拜访了不少大公司的业务员,虽然他们表面上维持着精英的体面和礼貌,但不少人在背地里却叫我' chink'.而你不一样,你很真诚,没有那些无聊的种族偏见。」
「所以,你的计划是?」
「和你们家族的发迹有些类似,我想做空房地产。不过,中国的监管环境不允许产生CDO和CDS这样的金融产品,所以,我想做空行业龙头的股票,没错,正是桓宇。我掌握着桓宇真实的资产与负债情况,里面有不少猫腻。等到时机成熟再下手,有很大的赚头。」
辜临渊说完,又伸手指向天花板,「再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你在楼上享受过的服务,江洲市的很多高官都做过……不,不如说,这栋楼就是为了这个而存在的。桓宇的崛起与这个有很大的关系。」
贝尔森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一句话就已经颠覆了他对中国官员的印象。
还没等他消化完这个消息,辜临渊站起身,走到贝尔森面前。他伸出手,郑重地说,「迈克,和我一起做空桓宇吧,我会把我的所有流动资产,大约两百万美元,全部存入贝尔森基金会,作为押金。」
贝尔森目光闪烁,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辜临渊,语气严肃地说,「我的父亲在和中国人的合作中吃了大亏,直接导致了我们基金会的衰落。」
「是吗……」
辜临渊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伸出的手也缓缓地落下。
「两百万美元,也有点不够看。」
「好吧……」
辜临渊故作轻松地将手收回,「果然还是不够吗……」他的脑子飞速运转,马上就在想如何才能搞到更多的钱。
「啪。」贝尔森出人意料地抓住了辜临渊正想收回的手,吓了他一跳。
「不过,我父亲创业的时候,连二十万美元都没有呢。」贝尔森用力拉住辜临渊的手,借着他的力量,猛地站起身。
「从中国人身上赔的钱,就要从中国人身上赚回来。父亲的终点,或许就是我的起点。」
二人紧紧握着手,会心一笑,紧接着,贝尔森抛出了一个问题,「但如果做空成功,就意味着很多人会失业,桓宇是体量很大的公司,一定会对社会造成很大的震动,你怎么看?」
辜临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对贝尔森的「善良」感到难以置信,随后轻蔑地冷笑道,「关我屁事?」
……
多年前的一个傍晚,贝尔森大厦里,员工们忙得热火朝天——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被裁员了,而基金会也将把整栋大厦卖掉,转而去租房办公。
亨利·贝尔森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低头沉思,人生的大起大落令这个中年男人的内心五味杂陈。
「咚咚咚。」
「请进。」
「爸,都安排好了,我们……可以准备搬过去了……」迈克·贝尔森前来报告搬迁事宜。而他却看到父亲办公室里一点都没收拾,正想出言提醒,但他发现父亲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不少,便没有出声。
「迈克,先坐下,听我说。」
迈克·贝尔森此时还在上大学,但已经以实习生的身份参与到基金会的运作之中,被作为基金会的接班人来培养。
「这几天我时常在想,那次做空是否是一个错误。」
「错误?怎么会呢,那是一次伟大的交易,连索罗斯都自叹不如。」迈克不解地质疑。
「在我成功的背后,是无数人倾家荡产、流离失所,当时你还小,没有见过那些惨状,我见到了,但我视而不见,就如同危机前的那些业务员……」亨利声音低沉,娓娓道来。
「我做调研的时候提醒过他们。我说,随意给经济能力比较差的人放贷是很危险的。但他们全都视而不见,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明白这个道理,但都对我说,如果不给客户放贷,那么公司业绩就会变差,就会被同行竞争下去,他们的饭碗也会保不住。」
「我明白,但最后,遭殃的也是这些基层人员,那些高层精英根本就没有付出应有的代价……除了雷曼兄弟。」迈克义愤填膺地说。
亨利不置可否,继续讲述,「在和中国人接触的时候,我了解到一种在他们那里流传已久的哲学观念,叫做' 因果报应'.我时常在想,我赚到的这笔' 不义之财' ,是否注定会被上帝收回去。」
迈克面露诧异之色,他的内心非常悲痛,他没想到意气风发的父亲会变成这么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他稍稍镇定下来,认真地反驳道,「在我看来,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的司法体系没有能力把那些纵容事态扩大之人绳之以法,而不是您靠做空赚了多少钱,这不是您的错。我们都只是浪潮之中的一叶扁舟。那一次的成功与这一次的失败之间,也没有任何的关联性。」
相顾无言,迈克起身道,「时间差不多了,再不搬,那边要关门了。请你自己整理好东西,毕竟你把秘书也裁了……我要搬我自己的。」
「咚……咚……咚……」
大厦的钟声敲响了这个破碎时代的黄昏,夕阳的余晖在废墟上流淌,黯然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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