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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守护者
诺瓦尔夫从护卫手中接过剑,紧紧地握着。
自从埃菲尔逃走后,庭园里就没有新的刺客出现。在各贵族家的护卫团逐渐汇合的现在,可以说紧迫的事态已经稳定下来了。然而,庭园的空气依然紧张。因为紧张的原因不是针对袭击者的。
「别装腔作势。」
「可是,大婆婆。」
「放松。」
柯洛涅公发出的短而有力的语调让他感到一种冷冰冰的感觉,慌慌张张地向周围确认。
在庭园中散开的贵族们保持着非常强烈的警戒,但是没有像诺瓦尔夫那样处于临战状态的人。战斗、逃跑、和其他家汇合或保持距离,无论选择哪一个都能移动的状态。如果是穿衣的看法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做,看起来只是在逞强。
「因为你们知道,所以要做好准备。但对于不了解这点的人来说,这是一种短视吧」
包围着王城庭园的紧张感,其原因在于欧露希安。
她在杀死一个袭击者的那一瞬间,发出了非常强烈的威吓。超出常轨的魔力量和被注入其中的杀意,足以吓唬场上的贵族们并威胁他们。
以王都全域为舞台的威吓之战令人记忆犹新,但那时距离比较远。然而,这次却距离庭园内非常近。即使杀意的矢量指向了袭击者一方,其压力也是无法估量的。
「……太轻率了」
诺瓦尔夫察觉到反应过度,松开了握剑的手。
有过和欧露希安率领的部队激烈冲突经验的诺瓦尔夫,受到威吓后反射性地变成了战斗模式。也可以说必须要保护迦露米亚的意思使得力量更加强大了。但是在其他贵族无法行动的某种意义上保持中立状态的情况下,如果一个人露骨地表现出攻击性的姿态的话,可能会因为粗暴、浅虑而被人在背后指责。
原本诺瓦尔夫的干劲就没什么意义。为什么呢,因为在袭击的时候,最早发现了安全的场所,以莎克娜和柯洛涅公,以及诺瓦尔夫为先导的不是别人,而是迦露米亚。她即使被沙尘遮住了视线也没有影响地行动了。
为了跟随反省的诺瓦尔夫,迦露米亚改变了话题。
「欧露希安公主打算去讨伐第二魔兽吗?」
她甚至豪言壮语说如果魔兽逼近王都就要战斗,这是十分有可能的。
「是吗?」
柯洛涅也表示同意,并指示维持警戒。其中明确包含了「如果欧露希安来了也不要被邀请」的意思。我本来就想,迦露米亚和诺瓦尔夫应该不会来这里。
作为其本人的欧露希安,在庭园里啪嗒啪嗒地像企鹅一样行走着。踢飞袭击者的时候,右脚上的鞋子完全坏了。因此左右脚的高度不一致,动作不自然。
也许是她觉得只剩下一边也没办法,把剩下的左边的鞋子也脱了扔掉了。
以踢球的气势将一部分破了的黑色礼服放在一边,欧露希安只是前进。
「干脆清爽点吧。」
看到那个的柯洛涅公微微一笑。
在大众面前脱鞋,把破了的裙子就那样放着,这在贵族千金的举止上是最差劲的。光着脚在地上走的样子被揶揄为下贱也不能说是抱怨。
但是,他那沐浴在王国贵族的关注下却毫不动摇的堂堂正正姿态,甚至洋溢着神圣的气氛。别说嘲笑了,谁也不敢靠近。
当欧露希安向前走一步时,站在其行进方向上的贵族们就像潮水一样离开了。在她的红和蓝的眼瞳注视着的前方,有一个奇迹。
「库沃路丁奇家,不,好像是在向威尔克先生寻求协助。」
应该会被拒绝吧,那声音渗透着这样的预想。诺瓦尔夫点头回答迦露米亚的话。
「威尔克殿下明白贵族的责任……」
他一边说,一边对自己的发言抱有疑问。我自己也不知道说到这里的理由。从至今为止的威尔克的社交情况来看,我不认为他会和欧露希安同步出击讨伐魔兽。在雷维奥斯领讨伐魔兽是雷维奥斯家的责任。之所以这么说,可能是因为希望库沃路丁奇・威尔克这个人物和自己思考的贵族形象一致,诺瓦尔夫独自一人自嘲。
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他看了欧露希安。她一个劲地往前走,我感到她的脚步有很强的意志。谁都无法阻止那个步伐吧。
距离被库沃路丁奇・西路欧佩亚的护卫团的警戒网挂上还有数十米的地方,一个女仆出现在了欧露希安面前。
「请稍等。」
「不等」
在无视女仆接近威尔克的时候,欧露希安一瞬间被吸引了。挡在她面前的是带有假发的女仆。上一次当主会之前和威尔克密会的时候,这个女仆也曾上前担任护卫。因此她总觉得记得自己的脸。
女仆察觉到欧露希安还记得自己的事情,就比对方移动脚步之前先说了出来。
「我听说少爷即将传欧露希安公主。因为有准备,所以现在请稍等一下」
「啊,是吗?」
如果被说不行的话,即使强行突破也打算和威尔克说话的欧露希安,如果被说成即将被传唤的话,也不会太随便了。如果时间拖得太长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但是只有现在这个瞬间,她想要强行突破的想法被削弱了。
这对威尔克来说是一个赌注。因为如果能在这里稍微停下脚步的话,就能向父亲证明自己一定程度上能够读懂她的性格。看着这一连串的对话,威尔克立刻向正在谈判的父亲展示了这一点。
而且,虽说只是一时的,但成功地进行了欧露希安的闪电交流,这一事实对于柯洛涅来说也是值得评价的。
「要停止那个吗。……迦露米亚」
「怎么了,大婆子大人?」
「那个小丫头,听说接触过蛇了。」
在和库沃路丁奇家的交流会之后,迦露米亚被柯洛涅告知要预先观察与威尔克接触的人。基本上性格认真的迦露米亚和诺瓦尔夫的婚约者搭档在晚会中也偶尔会出现,威尔克的行动是可以观察的。因此,在下一届家长会召开之前,迦露米亚认识到威尔克在庭院里闲逛。
她虽然不能用眼睛看到,但是通过使用魔法来认识周围的物体。因为这个物体识别的魔法和探知魔法是完全不同的魔法,所以即使是主祖多数也不会对发动产生影响。当然,仅限一次发动就可以认领的范围和信息量。能够捕捉到移动到没有人气地方的威尔克和追赶它的欧露希安的存在,是因为她也为了出席下届家长会而在庭园里徘徊。几乎是偶然的。
「是的。恐怕是从欧露希安公主那里接触到的」
夜会中周围也有其他家的身影,所以迦露米亚还只做了最低限度的报告。对于柯洛涅公的提问,她简单地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小姑娘恋上他了吗?」
贵族外交中恋慕之情是绝对不容忽视的因素。如果说年纪大的贵族少年少女正在接近的话,就不得不关注了。
当然,迦露米亚也理解这一点。
「没有那种气氛。双方都」
她已经得出了那样的结论。因为从威尔克和欧露希安两人的对话中丝毫没有感觉到甜蜜而悲伤的恋爱心。
「只是,感觉很亲切。考虑到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和出身,稍微有点意外」
与有历史的贵族家的嫡子相称的言行的威尔克,和平民出身的欧露希安似乎说不可能融洽。迦露米亚认为那个像水和油一样不会混合在一起,应该不可能相互理解。
实际上,在聚会上,因为她是同性,所以被欧露希安搭话了几次,但是对话几乎没有进展。另一方面,在威尔克和欧露希安之间也有令人提心吊胆的场面,但也没有沉默或陷入险恶,对话就成立了。她觉得至少比基洛德更合得来。
当迦露米亚传达了他的感想后,诺瓦尔夫也同意了。
「哦……」
柯洛涅公反复思考的瞬间,静静的吵闹声响起。一个贵族从库沃路丁奇护卫团中出来了。
为了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威尔克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一步。连华丽都能感受到的威风凛凛的举止中,大贵族的气度满溢着。
「威尔克君!」
清脆的声音响彻云霄。融入强烈意志的声音,自然地吸引了人们的意识。
再次对峙的两人,一方面是赤脚少女,另一方面是盛装少年。那是前几天交加了杀机的互相敌视的组合。
预感和期待会不会有什么开始,然后不安支配着庭园。在场的所有人都切身记得那天威胁的波动。
威尔克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早上凉爽的空气充满了肺,有点夸张的动作。那也是今后发言的宣言。
威尔克的一举一动备受瞩目。
「是欧露希安……」
「我要去打倒魔兽!威尔克也一起去吧!」
不过,对欧露希安来说,并不知道贵族的做法。对她来说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也有人对她无视顺序单方面告知事情的无礼而皱眉。但是,被打断言语的本人威尔克并没有责备她。
那个反应是从容的表现吗。贵族们为了看清大贵族库沃路丁奇的嫡子的相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威尔克不着急。因为我早就放弃了向她要求礼貌什么的,那种事情毫无意义。
「讨伐魔兽……那是说第二魔兽吗?」
「啊?就是那个?那个。啊!」
她竖起食指,好几次一只手向远方刺去。那里有逼近王都的巨大影子。
那个,那个,那个,为了不被卷入不断重复的欧露希安的步调中,威尔克继续着。
「那么,你是说要从米兰朵露瓦大公家出兵吗?说是一起击倒……」
那个问题并不是面向欧露希安的。
在稍微远一点的位置的米兰朵露瓦大公,静静地看着那个对话。我也理解威尔克的意识适合自己。
「基洛德。不行啊」
大公用强烈的视线盯着一起行动的儿子。
「但是,爸爸!」
大公再一次说了「不行」。那里包含着与大领主米兰朵露瓦的统治者相称的重压。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这个少年还没有足够的胆力来甩开认真的父亲的制止。
如果是欧露希安个人的暴走,无论怎样都能解决。倒不如现在让他发狂比较好。大公的头脑中已经完成了这次谋略的模拟。
不过,在这个计算中还没有设想到库沃路丁奇家族的参战。因为大公认为威尔克和欧露希安的关系不好。至少也觉得威尔克一方有着不好的印象。
没有理由知道那样背后的事情的欧露希安,坦率地回了一句话。
「不是的。只有我去」
那一瞬间,威尔克静静地笑了。
「哦,米兰朵露瓦大公家只有欧露希安公主出场啊。」
那个声音里没有包含责难的意思。但是,威尔克明确地断言了。而且,比起看到欧露希安的反应,他更快地重复着这句话。
「话说,邀请我的话,不是还有别的地方跟你打招呼吗?」
欧露希安简短地说明了他在下一届家长会上遇到的人,以及被拒绝的事情。
「原来如此,泽路多米托拉侯爵家和阿提拉汗侯爵家都没有援军。」
于是,威尔克慢慢地左右移动脖子,确认周围的反应。如果发言有错误的话请修改,就是这个姿势。
威尔克一边安慰欧露希安,一边等了一会儿。结果,没有人显示了行动。
「蛇,你在想什么……?」
根据威尔克的发言,泽路多米托拉家,阿提拉汗家现在很难再撤回了前言,派出援军了。同样,米兰朵露瓦家也很难推出欧露希安以外的人选。但是,仅此而已。
如果库沃路丁奇家拒绝欧露希安的参战请求的理由是想说「因为大家都不去」的话,那就太无意义了。说起来,「雷维奥斯的责任应该由雷维奥斯来完成」这句话就结束了。
是为了不让欧露希安生气而强调借口呢,还是还有别的理由呢。难以测出库沃路丁奇·威尔克这个人物的柯洛涅公思考着这个交易的真意。
「我想让你听一听。也有意见认为雷维奥斯的责任应该由雷维奥斯来完成。米兰朵露瓦应该也很清楚……」
为了不让眼前的少女性急,她慎重地重复着这句话。面对满是杂乱无章的场面话,威尔克的表情阴沉下来,打断了她的话。然后提出简单明快的问题。
「……所以现在,请坦率地回答。欧露希安公主,你为什么要战斗?」
于是,欧露希安就好像在等一个浅显易懂的问题一样,发出了「这是理所当然的吧」的声音。
「哥哥说了。我有守护大家的力量。所以我要做自己能做的事。因为有打倒魔兽的力量所以要保护。因为,那是我的职责」
在那里既没有贵族风格的内部也没有计算的感觉。这句过于正直的话,让人觉得是出自真心。
(译者:豪侠当如是)
「威尔克你不是也一样吗?」
就在那一瞬间,威尔克稍微透露出了欢喜的感情。
注意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事情按照目的进行了,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就像是缠绕着猎物的蛇抬头的瞬间一样,只有柯洛涅公抱着这样的印象。在他的脑海里,曾经将阿尔培奥地区打入混沌的旋涡中,计谋的你被称为「蛇」的库沃路丁奇·卡希亚的名字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从这里开始,威尔克为了达到目的而开始行动,柯洛涅这样直觉到。
威尔克果然点了点头。
「有力量的人应该做的是什么,这句话让人重新思考。」
没有否定。但是,这是一个即使全面肯定也无法接受的发言。在那里不得不感受到作为贵族的警惕。
「欧露希安公主啊,我沉重地接受你所依赖的事实。」
欧露希安打招呼的是一个叫威尔克的个人。没有人不会注意到把它扭曲成家族这个单位的意图。除了作为发言者的她以外。
谁也想象不到他打算怎么说。正因为如此,接下来的话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意外的。
「我们将响应这个邀请,现在在这里宣布合作。」
一片嘈杂声扩展到整个庭园。
库沃路丁奇家和米兰朵露瓦家的共同魔兽讨伐,米兰朵露瓦大公不是要进行否定吗,这样的声音到处都在低声私语。
威尔克为了先下手封住动作,将一只手臂向旁边伸展,促进了场内的安静。
「从昨晚开始一连串的骚动,这些到底是偶然吗!?」
从平静的声音一变激烈的语调,有着转换人们意识的效果。刚才的故事已经完结,强烈呼吁大家继续下一个故事。威尔克掌握了谈话的主导权,不放手。
「偶然有两只成熟魔兽来袭,碰巧司祭势力趁机袭击?啊!?谁会相信那个呢!」
那是大家或多或少都在想的事情。
如果魔兽一体产生,然后乘机袭击者一个两个出来的话,可能会有。但是,在同一时间诞生的两只成熟魔兽,和为了王都社交而加强警戒的雷维奥斯军队,出现的袭击者明显不自然。
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是状况表明那不是偶然的。所以贵族们才会倾听威尔克的话。
「这些难道不应该认为都是人为造成的吗?我们正在受到攻击!」
但是,到底怎么办呢。为了回答这样无言的问题,威尔克在这里大声说道。
「有怀疑干预的根据!你们看这个!」
于是,威尔克慢慢地把自己的装饰品取下来,举过头顶。那是使用了魔兽西伯利亚克朗的宝珠的装饰道具。
在王都社交圈中,没有人不在意那泛着黄昏色彩的宝珠。虽然看起来很小,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能察觉到威尔克手中的装饰品是什么。
「我读出来了。」
这时,柯洛涅的想法达到了威尔克和库沃路丁奇家的目标。
「大婆婆?」
「蛇和小丫头,也许很亲近。」
威尔克没有详细说明根据,而是把装饰品交给了接近的女仆。女仆就这样进入了库沃路丁奇护卫团,并将其送到了库沃路丁奇·鲁克瑟手里。
详细的事情去问父亲吧,并在行动上这样主张。
当众人的目光回到自己的面前,威尔克再次开口。
「在到达王都雷维奥斯之前,我经过了许多领地……」
这和之前煽动敌忾心,甚至让人感到愤怒的语调不同,是一种沉稳的声音。
「我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至今为止只在地图上见过的地方……」
在威尔克的谈话中,库沃路丁奇派的贵族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注意到那个的人并不多。
「有好几个关口、城堡、城墙。正如在地图上看到的那样」
威尔克继续说,为了争取接下来行动的时间。
「但是,这片大地上哪里都没有描写领地的分界线。」
为了不让别人插进来,继续说下去。
「在我脚下蔓延的总是同样的艾尔欧之地。」
然后威尔克看了欧露希安。
「……如果能让我说出个人的想法的话,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很焦躁。即使魔兽蹂躏大地,也无法动弹的自己」
听到这句话的诺瓦尔夫,悄悄地转移了视线。
「我一直在自问自答自己是什么人。」
柯洛涅公想起了晚上发生的事。诺瓦尔夫也被欧露希安邀请去讨伐魔兽,但以贵族的职责为由拒绝了。但是,柯洛涅公也察觉到了他内心深处的不满。现在移开视线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
然后柯洛涅公抱着一种担忧。说不定,观察王国的年轻贵族们的话,多少会有人对威尔克产生共鸣。
贵族是保护大地的,虽说是其他领土,但真的可以委托讨伐魔兽来无视吗……面对这种内心产生的矛盾,威尔克的这句话吸引了年轻贵族的心。
「这也是时势吗?」
对于柯洛涅来说,大地的守护者只是一种装饰。这不过是为了向他家发动战争和恐吓的大义名分而已。因为她生活的时代比起魔兽,保护土地不受其他贵族的侵略更重要。
但是,雷维奥斯王国同盟所创造的长期和平使乱世的价值观一点点变老。由于王国贵族之间的禁止战争,保护领地的要素对魔兽的色彩越来越浓厚。对于生活在这个时代的王国的年轻贵族来说,大地的守护者这一大义比柯洛涅想象的还要重,渐渐扎根于内心深处。
柯洛涅半确信,威尔克行动的根源是贵族的打算。但是,如果说这是被作为大地守护者的义愤所驱使的行动的话,就不能完全否定。
威尔克一边确认周围的情况一边继续。
「一定是什么人的阴谋……虽然那么想,但是动不了。给予我迈出最后一步的勇气的是欧露希安公主,你」
准备好了。确认了那个信号之后,威尔克大步向前迈出一步。
「我是什么人。我是贵族,拥有力量的人!那么,必须站起来!必须要对恶劣的攻击做出反击!」
某位贵族少年对大人们避开魔兽战的姿态感到很焦躁。还有一位贵族少女觉得大人们的消极态度很无情。他们被威尔克的话感化,心动,羡慕,憧憬。
梅静静地用一只手放在胸前。那里响起了前所未有的高音。
(译者:少女彻底沦陷了)
威尔克用力吸气,将右臂伸直。
「我现在就在这里完成我们的使命!」
那个指尖朝向第二魔兽。
「出击!!追随我的人们啊!」
另一只胳膊一挪,聚集在一起排队的100多个武官一齐向前挺直了姿势。于是,威尔克像跳跃一样飞上了准备好的一匹马,骑上了它。
「威尔克你骑马去吗?」
「啊啊」
「把我放在后面吧。这件衣服很难跑」
这样说着,欧露希安展开了一条全黑的裙子,摇摇晃晃。这条裙子看起来很难跑。威尔克稍微烦恼了一下,但是马上得出了结论。
「如果你答应我一个请求的话。」
「什么?」
在说那个之前,威尔克伸出了手。
「今后就不要只握着手就叽叽里咕噜地说了。如果约定不再说的话,我就载你去」
(译者:回收了前面握手被说色鬼的伏笔,男主在这里皮了一下)
一瞬间,欧露希安露出了呆然的表情,但马上浮现出爽朗的笑容,举起了手。
「也是,没办法啊。」
「有什么办法吗?这是理所当然的要求。不那样做的话,只会被抬到马背上就被当作色鬼了。……快,上来吧」
威尔克用力猛的一拉,欧露希安就出乎意料地轻松地上马了。轻轻舞动的黑色礼服吸引了我的目光。
人们怀着各种各样的想法眺望着骑着一匹马的威尔克和欧露希安。米兰朵露瓦大公觉得很痛苦,柯洛涅公的警戒心更加强烈。雷维奥斯家的人很苦恼,另一方面泽路多米托拉・萨丁也露出了无敌的笑容。
但是,那里也有共同的感情。那是淡淡的期待感。被认为是现场最强的两个人手拉手。在这个崇尚强大的世界里,如果被人看到了那样的东西,无论怎样都会萌生欢欣雀跃的心情。不可能阻止两个人。
「别被甩下来了。」
「嗯!」
威尔克、欧露希安,以及急造的部队像风一样从庭园里跑过去。
「……父亲大人。贵族的责任是什么?」
基洛德没有看着站在旁边的米兰朵露瓦大公的脸就说了。
「我们是有力量的人中的最重要的人。……我们不是大地的守护者吗?」
大公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威尔克所说的内容并不是单纯的孩子的理想论,而是应该称之为充满明确算计的贵族外交。大公已经理解了那个目的。
但是,刺激著作为守护者的矜持的这句话,对于年幼的贵族少年来说,实在是太耀眼了。
「现在这样的话不就成了在受庇护的地方吃白食的懒惰的存在……」
那个声音充满了愤怒。
「和隶祖没有区别吗?」
基洛德像是要咬住离去的威尔克和欧露希安的背影一样,只是盯着他们远去的方向。
228.共斗 (重制)
冲出庭院,从城堡所在的山丘下去,越过了城门,直直奔向城下町。被魔法强化过的马,以仿佛要踩碎石制道路般的气势强而有力地奔跑着。
这条路应该与王都的第一干道相连,我紧紧地握住缰绳。
「牢牢抱住我!」
「没问题!」
背后传来欧露希安的回答,同时她缠绕在我腰际的双臂也更用力了。她就在能感受到呼吸的距离内。
看向与我并驾齐驱的武官们,被魔法强化过后的他们健步如飞,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部忍者电影一样。
穿过小巷后,瞬间,开阔的视野映入眼帘。 *1
雷维奥斯王都,支撑着王国,使得王国能够飞速发展的地方,它是艾尔欧大陆上最繁荣的都市之一。
在宽阔又笔直的大道上一个人也没有,有的只是一条无人的道路不停地向着前方延伸着。
一匹马以及超过百名武官的猛烈敲打着路面的脚步声,响彻了寂静的空间。
「咦!? 没人啊!?」
欧露希安把头转向后方再次确认了周围。
「是啊! 大家、都很清楚呢!」
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是值得庆幸的状况。如果街上挤满了想要远离魔兽的市民,那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就无法往前线前进了。
无力的人们深知成熟魔兽的可怕,也清楚只有主祖才能对抗这种威胁。正因如此,一般的平民才不会选择沿着主要道路逃跑,如果他们惊慌失措地走上街头,其他市民们肯定会认为他们将妨碍魔兽的讨伐,以此而将其痛打一顿。在这点上,库沃路丁奇跟雷维奥斯有共通点。
无力的人们只能跪在地上祈求着守护者的到来。
看向周围快速流逝着的光景,只见道路旁的建筑物里和其之间的小巷中,无数双眼睛看向这边,仿佛是在问:【你是来帮我们的吗?】、【拜托请救救我们】,但是不开口,因为担心说了多余的话会招惹贵族的不快。
我握紧右手的拳头,高高举起手臂。
「我是库沃路丁奇家的嫡子,库沃路丁奇·威尔克! 是响应大公姬欧露希安请求的人,将会在此地讨伐危害大地的敌人!!!」
在一定的间隔内,重复着同样的话语。透过扩音魔法,声音扩散了好几倍,这样在市内警备的雷维奥斯士兵应该也能听到吧。
打算就这样跑过去,不打算停下来。
我的声明自然地也传达到市民的耳中,一开始只有些微的吵杂声,不一会儿后,就像是被点燃的弹药库一般,周围一下子爆发出了欢呼声。
「欧露希安大人!!!」
「欧露希安大人! 库沃路丁奇大人! 请救救我们!!!」
虽然没有笨蛋跑到街上来,但许多人将头与手臂伸出窗外以表达喜悦。
「把魔兽干掉吧!!!」
「贵族大人!! 请帮助我等!!!」
「拜托了! 拜托了!」
「因为明确地表示是来帮忙的,所以我们从神与佛的形象变为了英雄的形象。...从字面上来看,总觉得档次低了一级,但对我来说,这样更好。」
「露西亚大人!!! 不要输阿!!!」 (译: 这边也是指大公姬欧露希安,把这个当成简称就好)
在充满人们的期待及希望的道路上前进,而我在最前方,这似乎就像是为了英雄剧的主角而准备的花道。人之主,主祖。我强烈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含意。
「大公姬欧露希安万岁! 库沃路丁奇的贵族大人也万岁!」
...欧露希安,真有人气阿。她的名子连库沃路丁奇的领民们也知道,或许她比想象中还受欢迎。如果只挑出好的元素来看的话,比方说对平民友好的、强大的、可爱的公主,那们完全可以把她当成圣女来宣传吧。
而且她有打败雷维奥斯军的实绩。虽然是非常单细胞的思考方式,但如果只挑那点来看的话,欧露希安肯定是强者。而就算有市民认为欧露希安比雷维奥斯家的讨伐队更可靠也不足为奇。
一天盯着远处可见的第二魔兽的身影,一边向紧贴在我背后的少女问道
「袭击者的同伴有在这附近吗?」
然后背后感受到了非常大的魔力波动。欧露希安发动了探知魔法。
「没有哟」
在骑乘的状态下很难手牵手,无奈之下只好让她摸我的脖子。虽然这样感觉比透过地面的魔力线来连接还要更令人安心得多,但一想到自己被拥有如此巨大魔力的人抓住要害,就浑身冒冷汗。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抓住的猫。
「那边有个像贵族一样的人,只有一个。但是,我想这个人正在和魔兽作战,因为附近有很多骑士模样的人。」
那毫无疑问就是雷维奥斯的讨伐队吧。她伸出的食指指出了魔兽所在的方位。
「好、这样就可以放心专注在讨伐了。接下来也请你继续确认周遭的情况。」
「好的~」 (译:原文是はいはい,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所以这样翻)
「不要偷懒哦? 一停止探测马上就会发现哦?」
「...好~」
欧露希安的魔力有了些微的变化。我很清楚她一直在释放探测魔法,只有这点不能让步。
「少爷!」 (译:若様忘记之前是翻少爷还是少主了,先这样吧)
似乎是在等这边的谈话结束,稍早一直与我并排,并奔走着的武官以手臂能碰到的距离靠近了这边。他是库沃路丁奇的干部级武官,负责担任这支简易部队的副官。
我看向副官,副官以不会被周遭市民的欢呼声给掩盖住的音量说到。
「请避免正面攻击! 向侧面移动!」
副官似乎依照原定计画,从侧边打飞正在与雷维奥斯讨伐队交战的第二魔兽。我点头对提案表示同意。他同时想起雷维奥斯武官在我方要出征时向这边转达的消息。
「魔力攻击被确认了吗?」
第一魔兽和第二魔兽都是拥有魔力的成熟魔兽。敦克尔率领的讨伐队陷入苦战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将其称之为魔力保有型的成熟魔兽,是迄今为止从未听说过的战斗型。
「不,尚未确认!」
虽然半信半疑,但随着我们更加靠近,真相多半会变得明了。副官再次用强硬的语气叮咛我注意。
「太靠近是很危险的,请不要忘记这点!」
正如副官所说,只要不靠近,就不会受到致命的打击。我本来就不是雷维奥斯家的人,如果真不行的话,会马上放弃的。这么一想,敦克尔王子可能就危险了。希望他不要因为想要保护领地而对第一魔兽进行鲁莽的战斗。不,周围的武官劝拣他的话,他也会后撤吧。
为了避免正面面对魔兽,大幅度地改变了行进方向,进入了一条岔路。突如其来的一栋带来的惯性和离心力把我的身体往外拉,欧露希安的手臂紧紧的陷进了我的肚子。
「请把短期决战作为第一考量! 这支队伍只是暂时性的。」
「知道了! 撤退的判断就交给你吧!」
「是!」
副官说"短期作战作为第一考量",简而言之就是,如果第二魔兽比想象中还强,那就立刻撤退,这也是父亲的话。
随着第二魔兽进入从王城能看见的距离内,雷维奥斯家分享了一则资讯: 第二魔兽相当于威胁位阶第四位。
如果是我的话,根据击中的地方不同,搞不好能一发魔法就打倒它。毕竟还是有用两发魔法击杀魔兽西贝鲁克罗加(シベルクローガ)这样的实绩在。比较担心的部分是魔力保有型这一点...嘛,一旦出了什么状况,就对欧露希安说些好听的话吧,毕竟讨伐的请求也是她提出来的。
副官结束谈话并拉开距离后,欧露希安问到。
「...馁,不会逃跑的吧?」
由于对话中有撤退的味道,所以被怀疑了吗?
「哈哈哈,那不是我的台词吗!」
与其毅然回答,不如先一笑置之。
「我打算尽到贵族的义务,但你呢? 就算像上次那样哭得一塌糊涂的话,魔兽也不会原谅你的哦?」
我重提双方之前对峙的事情,就这么转移话题。她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喊道。
「不要提起来啊! 坏蛋!」
城市的风景迅速流逝,大型建筑逐渐减少。
让人想要捂住耳朵的欢呼声渐渐散去,周围开阔的地方增加了。与此同时,远处可见的第二魔兽的身影变得更加巨大了。
不知不觉间,魔兽的表皮染上了浓浓的翡翠绿。第一次看到型态偏向植物的成熟魔兽,这样完全不知道它的正面在哪边。就这么看着它,感觉它也在看向这边。从王城远眺的时候看不清楚,但从石头路面上可以看见无数大大小小的根,不,由于看起来很柔软,所以与其说是根,不如说是触手。感觉就像是海葵的触手上面长了一株松露一般。
支撑着那庞大身躯的几根触手从这个距离看就知道非常粗。直径大概有高速公路的隧道那么大,虽然不知道它是怎么移动到王都,但估计应该是用那些触手推动本体前进的吧,真是辛苦了。
「少爷,就在这附近」
「知道了」
由于周围的建筑物很少,整体的动向很清楚。周围的建筑物很少,所以这是个发动攻击的好地方。从这个距离的话,即使面对魔兽的妖力攻击也能防御。
领头的雷维奥斯讨伐队似乎展开了相当近距离的战斗,激烈的战斗声不断回向着。在市内就能听到、咚、咚、咚的重低音,似乎是触手反击时发出的撞击声。
「请做好准备」
「嗯」
一边回答副官,一边看向身旁的雷维奥斯武官。出城时,数名雷维奥斯武官也出城来当顾问,但是是我没见过的生面孔。恐怕是负责支援雷维奥斯讨伐队后方的武官,负责与我方进行协调。
「欧露希安公主,要怎么做?」
「要打就下来吧」
话还没说完,她一点都不优雅的,噗通一声落地。欧露希安环视周围,一名少年慌忙地向她跑过去,将武器交给她。她握住武器,像是要割草一样左右摆动。
那个比欧露希安的身高还长的武器,形状就像是斧枪和拐杖的合体一样。也许说她是变相的女巫长杖更加贴切。镶嵌在顶端的宝石和覆盖整个武器的金色装饰非常吸睛。
我两手空空,但没什么问题,无论主祖有没有退魔具都没有差别。
「我先给它一击,看看结果如何在决定下一步行动。不要一股脑地跳进去哦」
浑身散发着魔力,似乎马上就要冲出去的野猪公主被我提醒了一下。本以为她会抱怨,但她似乎察觉到我方还在准备中,仿佛像是在说「打飞它!」这样伸出拳头来,这边也静静的伸出手来跟她击拳。
「请给个信号」
目前雷维奥斯讨伐对正在激烈交战中,我方不能突然对那边发动攻击魔法。毕竟身为援军,开幕的火焰就对友军发射可一点也不优雅。
担任连络角色的雷维奥斯武官开始向讨伐队发射光线信号。
抑制好奇不知道到底在进行怎样对话的心情,静静地调整呼吸,有意识地将五感从意识中移除,使第六感与魔力感官变得敏锐。我能感觉到全身都充满了魔力,可以了。
「少爷!」
好像在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
听见副官的声音,我看向了前方....雷维奥斯讨伐对好像还没撤退阿?
「随着攻击开始会跟着撤退,攻击开始!」
似乎直到最后一刻前都要吸引住魔兽的注意力。雷维奥斯人想要保卫王都的意志真是令人称赞。我高涨的魔力突然震动了。
「试试库沃路丁奇的力量吧!」
右臂由下而上大幅摆动。在体内流动的魔力变为魔法这个实体,释放到了外界。
从指尖飞出的是一个篮球大小的火球,它飞得比全垒打的球还要更高、更快、更远。其摇曳着火尾在空中飞舞的样子有点像烟火。
释放积累的魔力的感觉跟射精有着不一样的爽感。
我看着火焰的轨迹,顿时充满了成就感与一下子释放了魔力的空虚感,但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下一刻,一道闪光后顿时爆发出了足以包围整个第二魔兽身躯的巨大爆炸。接着随之而来的是撼动大地的爆炸声。
远距离轰炸魔法,那是对魔兽战斗最常用的攻击魔法。
「...命中,很好。目视确认损伤中。」
副官平淡的语气很可靠。
第二魔兽的周围被沙尘以及粉尘包围,无法确认全貌。但我可以放心地准备下一次攻击。
「从这个距离来看,这威力和精度...」
这是雷维奥斯武官的喃喃自语。这种惊愕不仅仅是雷维奥斯的武官们,还有这只速成部队的武官们也有着同样的反应。他们大部分都不是库沃路丁奇的人,唯一没有动摇的就是我们自己带来的武官。
目视观测的结果比我们想象中的还快。
雷维奥斯讨伐对再次发动攻击,释放出的风魔法将粉尘给吹散了。
「先前的信息似乎是正确的。魔力攻击对第二魔兽所造成的腐蚀反应无法确认。」
「也就是说结果是?」
「损伤远远低于预期」
那句话没有让我失望,我自己也觉得不行。与龟吉,也就是西贝鲁克罗加(シベルクローガ)注入魔力的时候相比,效果有很大的差别。龟吉被轰炸过的部分看起来很痛苦地崩溃了。它们看起来像是长时间被放在室外受到风吹雨打的锯齿刀片一样破烂不堪。
当然,损伤也不是零。第二魔兽正在拉回先前用于攻击的触手,试图保护主体。但它的动作非常缓慢,看起来肯定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并不是没有效果呢。就这样继续从这个距离攻击也可以。或者,利用这个机会接近并给予更加猛烈的一击也是可以...」
这是问副官的问题。
「好的! 这次我会尽力的!」
但是先回答这问题的是欧露希安,因为看到爆炸所以情绪高涨,很兴奋。
她把大杖对准第二魔兽,像我露出灿烂的笑容,表强非常开朗,根本没有考虑过会被拒绝的可能性。
「走吧! 威尔克君!!」
...果然这个女孩,只有脸真的很可爱,完全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想被美丽的事物吸引,这也许就是男人的天性吧。我想回应这个天真的美少女的期待。
「...不要扯后腿哦?」
「还真说了呢? 看好吧!」
欧露希安的存在感顿时变强了。这是纯粹的魔力释放,完全没有任何杀意。大概是想展示自己的干劲把,我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少爷」
副官试图安静的阻止,但我透过发动身体强化魔法向他表示拒绝。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毫不犹豫地突击了。
「我们上!!」
跑在部队前方的是欧露希安,她在地上跳跃的身姿华丽地像是仙女一般。
她以比在王都奔驰时更快的速度奔驰着,为了不被她丢下,速成部队也跑起来了。不知道她有多快,但自从蛇之牙行动以来我就没有跑这么快了。
一瞬间距离缩短了。就在快要能采到第二魔兽影子的时候。
「这里被注意到了! 攻击要来了!」
与领头的武官发出话语的同时,数十根甚至数百根触须向这边了扑了过来,数量之多像是覆盖天空的森林。
如果不用魔法烧掉,那部队就会被停下来。但如果这么做,攻击会波及到前方的武官与欧露希安。
欧露希安...哎呀、真麻烦!
「露西亚! 砍起来!!」
不行就让开,我来! 不用大家说,她透过行动来回答。
欧露希安将手中的大杖举在身旁。
「交给我!!」
大杖的末端喷射出了光的粒子,大大地向旁边延伸。粒子的真面目是魔力,无限接近于原始能量的魔力,在那里具现化。
「诶!!」
伴随着吆喝,欧露希安横着挥舞了大杖。光的巨浪向前喷射,推回、切开、砍倒逼近的触手。像是比用扫把扫掉落叶更容易般,触手被吹飞了。
触手森林已经不是障碍了。
在距离第二魔兽还有数百米的地方,抬头一看,触须几乎已经消失,状态十分清晰。魔兽的主体展露无遗。
「接下来换我! 露西亚! 不要太靠前! 往后一点! 不然会被卷进去的!!」
确认欧露希安和前方的武官后退了。
不能断定魔力的充填,但从这个距离来看,威力应该会比刚才还要多出几倍。
「这是第二发!」
我举起双手,发动了轰炸魔法。
如果刚才的远程轰炸魔法是一团火球,那现在这个就是快要溢出的火星。它的表面不停喷发出像是水花一样的东西,向着魔兽而去。
「咕!!」
爆炸的冲击会使周围的物体受到震荡。但由于音浪很大,如果是隶祖的肉体的话应该会休克而死。轰隆声盖过了一切喧嚣,一瞬间,寂静的世界扩散开来。
「重创!! 但还活着!!」
副官的声音非常清楚。
威力十足、打倒了! 我是这么想的。
当武官们用风魔法把沙尘吹散时,第二魔兽仍然屹立在那里。 但是我打进去的轰炸已经把躯干中心的部分给炸出了一个大洞。魔兽看起来不再像是一株蘑菇,而是扭曲的粘土工艺品。看起来正处在用全部的处手来勉强支撑躯干的状态。
在一发就能打倒。
但是由于一口气消耗魔力的副作用,我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发出令人满意的第三发。半吊子的攻击不知道能不能打倒它。果然攻击魔法的效果稍微差了一点。作为魔力保有型的情报似乎是正确的。
虽然有点生气,但总比被雷维奥斯讨伐队捡刀好。
我提高了嗓门。
「上啊! 露西亚!!!」
她的大杖发出了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仿佛像是在主张什么似的。那光芒比刚才划过触手海的光涵要强烈,而飞溅的魔力撕裂空气的噪音很刺耳。
...刚才的不是全力吗。
欧露希安强化过后的身体跳得很高。她把接连袭来的触手当作跳板,飞到更高的地方,那优雅的姿态令人不敢相信这里是战场,真是令人陶醉的景象。很美丽...而且,很可怕。这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空中飞舞的天使。
在最后的飞翔中,她扑向第二魔兽的本体。
高高举起的退魔具中溢出了大量的光沫。
「诶(长音)!!!」
光之雨挡住了她的身姿,但我的感觉告诉我,最后的攻击直接命中了魔兽。
「打倒了!!!」
武官的声音在四周回荡着。就好像在最后被那个声音压倒一样,魔兽慢慢地向后倒下,已经感觉不到生命力了。触手完全失去了力量,纹丝不动。
向大楼一样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并扬起了大量尘土。不一会儿后,欧露希安脸上挂着笑容回来了。
「胜利!」
她向这里伸出了拳头,我也伸了回去击拳。
「啊,是我们的胜利」
就这样,第二魔兽永久停止了活动
229.约定和约定
嗯,肚子叫了。
出处不是我,而是欧露希安。
这里是在第二魔兽讨伐后,雷维奥斯军队设置的战幕中。由于在事后处理中,外面乱哄哄的,但是由布的分区隔开的矩形空间却相对安静。
因此,很好地听到了她饥饿的控诉。
开始的时候很在意的无视了。但是从刚才开始就叽叽咕咕叫了好几次,反而觉得不说出来反而更像是意识到了不好。
看到坐在对面的女孩子,目光会紧盯着时机不好的事情。
「……要早餐吗?」
「…………嗯」
这样说的欧露希安露出了稍微害羞的表情。
我觉得她和害羞是无缘的类型,所以有点意外。看来也有少女气的地方。
「听说过呢。连我的份都没有」
「哈」
在我的指示下,一个护卫离开了幕外。留在现场的只有我和欧露希安,还有包括副官在内的几个库沃路丁奇的护卫。
拿起放在眼前小桌子上的杯子。里面只是白开水。
「不能出去吗?」
「不行」
咣的一声放下杯子。为了强调否定的言词,表示没有谈判的余地。
可以说是讨伐魔兽武功第一等的我们,不能马上离开现场。
必须完成关于讨伐的认识,好好地结束现场的继承。光打倒魔兽就马上回去,这是不合乎常理的,很有可能成为责任问题。换言之,就是打出全垒打后不转垒而回到板凳上,或者是忘了踩垒。为了不给雷维奥斯家留下这次讨伐的宣传空间,至少我和欧露希安两个人必须留在这里。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闲得不得了的她好像会摇摇晃晃地去什么地方。决定追加扎钉子。
「王都市民知道了击破魔兽后前来参观。如果公主穿那样的衣服出去的话,就变成普通的痴女了」
穿着满是伤痕的礼服的公主,我觉得光是这样就很兴奋了。
欧露希安的服装比在王城时更为凌乱,破裂的部分也增加了。裙子等是有很深的狭缝的状态,根据姿势的不同大腿的大部分都能看见。而且满是泥的脚现在还是赤脚。虽然这么说,但看起来像是被强奸后的公主。
(译者:连你都只能想象出被打飞的景象的公主谁强奸的了啊)
虽然雷维奥斯讨伐队的武官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而设置了阵地,但她似乎觉得只要披上一件借来的斗篷就足够了。确实这样的话胸口会藏起来,但是没有隐藏的那么大……。
「我不是色狼。」
「那么,那个怎么样?把别人当胖子,指责自己是胖子的人其实才是最糟糕的……」
「不是H!」
这样的话,在新衣服送到之前就把它藏在这里吧。如果是外出的话,那就是毫不留情的越狱认定。
而且这对我来说也不是别人的事。虽然不像欧露希安那样,但是由于激烈的运动,晚会服装有一部分破损了。不能把这种不体面的样子暴露在王都市民面前。
「……真是的,好不容易做出来的衣服破破烂烂」
因为知道这件衣服里注入了多少金币银币,所以充满了可惜的心情。
「因为和魔兽战斗了所以没办法。」
虽然欧露希安毫不在乎,但她的礼服也同样花了不少钱。米兰朵露瓦大公也发奋了吧,可悲的是,这已经不是修缮而是重做了吧。
不管怎么说,事到如今想不开也是没办法的事。
「是啊。能打倒真是太好了」
「嗯。」
第二魔兽,我重新想了一下,能打倒真是太好了。
出征前传来的「第二魔兽被认为是拥有魔力型的成熟魔兽」的消息,说实话是因为拒绝了库沃路丁奇的参战,所以我认为这是雷维奥斯方面的谎言。不仅是我,武官、骑士、还有父亲也考虑了同样的事情。对了对了,因为是从来没有听说过魔力保持型的斗型。
虽然雷维奥斯方面可能没有能够断定其真伪的证据,但既然没有明说,怀疑其真伪是理所当然的。在停战全部结束后,「仔细确认后发现是普通的成熟魔兽。我误会了,说了魔力持有型或者意义不明的话。对不起」。
虽然不说是一半,但我觉得3成或4成左右是骗人的吧。总而言之是相当怀疑的。因为那个真的显出了魔力保有型的反应时相当的吃惊。
另一方面,相当于威胁阶级第四位的信息值得信赖。这是因为城内所有贵族都知道的缘故。妖力总量之类的,如果是有着与之相应的魔兽战经验的武官的话,稍微战斗一下就能预测出来,如果排除了这个的话,会对雷维奥斯军队的讨伐能力产生疑问吧。因此,我在某种程度上相信了公布的信息。
如果是一般的威胁阶级第四位的成熟魔兽的话,代替妖力攻击来进行魔法攻击也没什么可怕的。第四位的妖力总量并没有那么多。如果是远距离且广范围的攻击的话威力也会下降,受到严重伤害的可能性很低。也就是说只要保持距离战斗就比较安全。
副官在意的是,雷维奥斯军队比想象中的还要无能,估计也很大意,第二魔兽是相当于第三位的威胁。到了第三位的话,即使是贵族也有可能会乱发受到严重伤害的攻击。根据情况的不同马上撤退,副官紧张是原因之一。
能乘着欧露希安的邀请执行突击攻击,是因为有了库沃路丁奇方面的结论。在城中公开的情报、从担任联络角色的雷维奥斯武官那里得到的现场生的意见、和雷维奥斯讨伐队的交战状况、和速成部队所属的约100名武官的目视确认、以及第一次攻击后的反应,综合性地评估这些的话,第二魔兽的威胁阶级列为第四位是妥当的。
而且从远距离开始不断地进行攻击,成为了讨伐的主角还是很微妙的。不管怎么说,雷维奥斯讨伐队反复进行着可以说是鲁莽的突击。如果这样的话,如果不显示出相应的勇气的话,那就不太合适了。
不管怎样都能用我们的手打倒,真是万岁。
「威尔克你不在意外面吗?」
隔着布的对面,一直能听到许多吵吵嚷嚷的声音。
自己讨伐的魔兽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呢,欧露希安比起空腹更在意那里。
「说到在意的话就会在意。」
太好了,一起去外面吧!对好像要说那种话的她不好,但我在意的是别的事情。
「那个袭击者是不是接近了?」
因为刚刚开始在对话的间隙问同样的事情,所以欧露希安只是很麻烦地回答。
「又是那个?所以说没关系。这附近没有啊」
(译者:你在妹子面前表现的这么怂真的好么?)
能够飞出王城的主要原因之一是欧露希安使用的探知魔法。
清楚地说,父亲是过度保护。他有为了尽量不让我遭遇危险而行动的时候。
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父亲知道我的魔力量。就算敌人是主祖,我也不会输的。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到不安。
如果我死了的话,要么在战场上麻痹大意而死,要么慌慌张张不小心就死了。然后我不能否定这个。我自己也觉得好像是在做一件鲁莽的事情。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只要有人代替我警惕周围,劝谏我不要松懈就好了。在蛇之牙作战中,因为期待着与库沃路丁奇的精锐部队同行的充分支持,所以认为我是允许出征的。当然,也有为了保护祖父多少风险也是没有办法的。
考虑到这一点的时候,这次的出征很容易得到谅解。因为留在王城更危险。
不管怎么说,主祖的袭击者出现了,但是在王城庭园里,探知魔法实际上是不可使用的。也有贵族的面子,不能随便乱跑。虽说可以和护卫汇合,但毕竟是从祖兵,在主祖的奇袭面前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还是个疑问。
能解决这种不安的正是欧露希安。这个女儿使用独自的探知魔法,即使在主祖多数的场合也能毫无问题地掌握有魔力的存在。为了防止主祖的奇袭,和她一起行动更安全。只要知道是潜伏的,我就能单方面杀死敌人。
在不能使用探知魔法的情况下,和少数护卫一起准备应对主祖的奇袭,在探知魔法有效的状态下去讨伐推定威胁阶级第四位的成熟魔兽。如果能选择其中一个的话,我想就没有选择前者的贵族了。应该进行杀戮和污染,按照本能肆虐的成熟魔兽对人类来说是可怕的敌人,但是在贵族看来,拥有智慧和恶意的主祖战士更能看到明确的威胁。
唯一一个问题,如果在欧露希安本人那边遇到了危险的话就本末倒置了,但那也只能让他相信我的直觉了。我终于明白了欧露希安的性格,她不想杀了我。至少现在。附带我的女仆见证了晚会上的对话和气氛,真是帮了大忙了。
「袭击过来的人,不是已经逃到什么地方了吗?」
我也不认为袭击者以法和他的伙伴会现在才来袭击我。
说起来,这里离贵族熙熙攘攘的王城有一定距离,所以即使使用探知魔法也不会感到不舒服。如果真的在意的话,自己确认就可以了。
但是,我在知道了这一点的基础上继续问她。
「真的在确认吗?请把手伸出来」
伸出手臂握住欧露希安的右手。没被说成是色鬼。
「喂?」
好好地发动着探知魔法吧?她用红和蓝的眼睛诉说着。
嘛,如果在这个距离内移动了如此巨大的魔力的话,不用肌肤接触也可以感觉到魔法的发动。我已经知道她在认真地探知。
「不好意思,我怀疑了。」
但是手不会放开。通过魔力线牢牢抓住在她体内摇曳的力量。
特意去讨伐其他领的魔兽的目的有几个,其中之一是欧露希安式探知魔法。
我在今后的人生中绝对不能避开和贵族们的社交,也就是说主祖聚集的场所。像王都社交这样的大规模聚会自不必说,为了聚集库沃路丁奇派的贵族们也会召开好几次集会吧。这里是大贵族库沃路丁奇家的嫡子,贵族外交无法停止。
我很害怕。总有一天,在相似的情况下还会发生奇袭事件吧。
虽然知道撒立哈之乱,但那只是纸上谈兵的知识。我觉得不能使用探知魔法是很难的吧,我有这样的意识。这次实际体验让我意识到自己讨厌的探知的重要性。
为了让今后的人生变得安全、安心,欧露希安式探知魔法无论如何都要学会。和通常的探知魔法有很多共同点,我想至少能得到一些提示。
要知道魔法的话,让学会者发动它,用魔力感觉来理解是最快捷的。
但是,要向米兰朵露瓦家提出「请告诉我探知魔法,暂时借一下欧露希安吧」的要求,需要跨越的障碍很多。极力排除多余的人,与奥尔西接触的魔兽讨伐非常方便。
从王城出发到讨伐战开始,在讨伐战结束后的队伍中,我全力投入到训练中。在米兰朵露瓦武官来到这里之前,我会努力学习的。
「喂」
「什么?」
因为一直握着手呆着,所以可能会觉得奇怪。
「如果那么在意的话,就去打刚才那个?」
这是一个用惊讶的语调说话的欧露希安。刚才说的是袭击者埃菲尔吧。
当然答案是固定的。
「那不是我们要做的事。连这一带的土地都不熟悉,应该交给雷维奥斯的人」
「是啊。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说实话,我不想和袭击者埃菲尔战斗。那个女人有太多可疑的地方。
出现在庭园里的袭击者集团释放着非常强大的攻击魔法。那无疑是主祖级的攻击。令人在意的是,他们的全身变成了异形,一旦攻击结束,就会啪嗒啪嗒地用尽全力。
获得以生命为代价的力量的秘术……我没听说过那种东西,但我不认为是不可能实现的。以前,修皮亚杰克的骑士萝泽曾将超越极限的魔力引出来向我对抗,但是将这种现象升华为技术的话,也就是说存在突破极限的魔法之类的东西也并不太不可思议。
而且魔力是对肉体和生命产生强烈影响的力量。吐着新丝的蚕们,因为持续被我强烈的魔力照射而产生的突然变异。如果把那个追根溯源的话,也许可以使人变得异形。
因为袭击者以法阿鲁是主祖,单纯地考虑的话,藤色长袍的袭击者是从祖。如果是主祖的指示的话,他们应该也能理解自身的异形化。
还有几个在意的地方。
袭击者埃菲尔挥舞着妖力的剑,以及最后出现的藤色长袍发动的秽土扩散魔法,都是至今为止从未听说过的。另外,考虑到在那个混沌的地方一条直线前进刺入了雷维奥斯王,可以认为他学会了与通常不同的探知魔法或者类似的魔法。二只成熟的魔兽顺利地向王都进发,可以用泽斯开发的现在已经失传的魔兽诱导魔法来说明。除此之外,对于拥有魔力型魔兽这一未知的力量也能感觉到某种作用……。
异形化、妖力剑、秽土扩散魔法、特殊的探知、魔兽诱导魔法、魔力保有型魔兽……光是马上想到就有这么多未知的能力。真是一家神奇的百货商店。不,考虑到除此之外还有隐藏的可能性的话,已经是综合商社了。
而且如果圣将的发言是真实的话,袭击者埃菲尔就是战斗专家。像我这样以魔力量来强加于人的类型的人,不想和拥有这种特殊能力的老手战斗员战斗。因为只会给人一种被人绑上眼睛杀掉的印象。我的死因预测排行榜第一位,不经意间死亡和麻痹大意死亡带来了现实感。
这是一个很有自信的预测,如果我说我不是第二魔兽,而是去讨伐以法阿鲁的话,父亲应该绝对没有出征的许可。
「……我们是为了完成贵族的使命和保护市民而来的。不是吗?」
埃菲尔强加于雷维奥斯军队。我不想死。
「是啊!」
对内心的言谈举止一无所知的欧露希安,用愉快的语调继续着。
「刚才的魔兽说要让雷维奥斯的人打倒,我也稍微明白一点。村里的事也有只由村里的人来做比较好的事情……」
她的魔力和魔法发动有着不同的波动。是强烈的感情活动。
「……但是,只看到眼前的魔兽,那绝对是错的」
大概是被义愤驱使着吧,那绝对不是大声的,但听起来有点重压的声音。
她像是在看阵容外面一样,只是一瞬间把头扭向一边。
「阿加拉和尼皮奥肯定也会说同样的话。」
「……那是刚才出城的时候拿着退魔具的少年们的名字吗?」
「嗯,是的。」
说着,她站了起来,手里拿着放在战幕角落的拐杖。
虽然看不到站在我背后的护卫的脸,但一定很勉强。在贵族间的对话中拿武器什么的是极其失礼的公主。只是,我已经放弃了向欧露希安寻求那样的礼仪。而且,允许带着拐杖进入这里的是我。
「那些孩子们拿来这个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我不会使用威尔克君做的那种爆炸魔法」
欧露希安的战斗风格基本上以强化身体、狂暴的脑肌战术为主。因此,第二魔兽打算用身体强化和大杖实体化魔力的超接近战来打倒它。不知道从远距离攻击,同时扫荡大范围的魔法。
「那个魔法其他人也能做吗?虽然在贵族的战争中没见过……」
「怎么样呢。只是,那个不像看起来那样使用方便,所以最好认为在战场上是不能使用的」
远距离轰炸魔法在攻城战中是很有用的魔法,但并不那么方便。
爆炸的源头炎之玉在飞行中很容易受到外部的干涉,从祖程度的魔力量也能简单地改变轨道,无论如何都会抑制爆炸本身。因此,如果是从祖稍微装腔作势的城堡的话,实用性就会变得特别差。
如果有用途的话,也就是轰炸只有隶祖的城堡,但是像这样的简易城堡,只要让从祖兵几次突击就可以简单地攻下。而且考虑到城堡的再利用,还是不要轰炸比较好。
只是,欧露希安如果学会远距离轰炸魔法的话,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呢……。脑海中浮现出了既不能变更轨道也不能抑制爆炸的火焰球在战场上乱舞的地狱般的景象。我希望她对魔法没什么兴趣。
米兰朵露瓦大公之所以没有赋予她魔法的素养,大概是因为她和我想的一样吧。如果让笨拙的人学会魔法的话,暴走就停不下来了。
我为了避开魔法对话,把话题引回去。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露西亚的退魔具。」
在魔兽战的最高潮时,召唤了露西娅后找不到换回去的契机。讨伐后叫了一次「欧露希安公主」就被瞪了。
「好啊。看吗?」
于是,似乎在等着那个回答,一个护卫迅速地靠近了欧露希安。他不知身在何处,紧紧地戴着手套,用宝贝般的动作从她手中接过了大拐杖。我明白了武器的使用变得慎重了。
「比起外观看上去更有重量。请小心」
「…………哦,真的很重啊」
拐杖的长度大约2米左右,粗细大概是罐装咖啡吧。握握柄的时候大拇指和中指够不到。虽然材质是金属的,但像是要覆盖整个大拐杖一样,描绘得密密麻麻的黄金装饰引人注目。
我以为有相应的重量就收下了,但比想象的重了数倍。我觉得那个理由是黄金。
黄金是重物质。前世曾经拿过一次500克的地金,但是重量感和外表的印象完全不同。如果大拐杖内部也存在着金子的话,那么这个重量也是可以接受的。
「很重吧?我平时也完全不碰」
这个平民一个人绝对拿不动。大的大人需要几个人来搬运吧。顺便说一下,拿着这个大拐杖的是小学一年级左右的男孩子。
「……把这个运到这里的孩子的名字是?虽然很害怕」
「运来的是阿伽拉,中途回去的是尼皮奥」
那些少年们从庭园中飞出来,沿着王城的坡道走下来。
他们好像和欧露希安一起准备去讨伐魔兽,但是一看到一起出现的我,就用近似土下座的姿势固定住了。结果一方就那样颤抖着动弹不得,在一起等待的米兰朵露瓦武官的陪同下回去了。只有被称为阿伽拉的少年同行讨伐。
「他们害怕贵族。因为两个人出生以来一直被追赶着。威尔克君看起来也是普通的贵族,所以很害怕。原谅他们吧」
正如她所说,讨伐魔兽一结束,阿伽拉君就像逃跑一样离开了现场。我觉得不擅长贵族是真的。
「原谅也好,什么也好,我并不在意。」
那不是重要的点。值得注意的是少年们的本性。
「……那样的孩子当然会畏惧贵族」
阿加拉和尼皮奥是主祖。
出生于与贵族血统无缘的平民隶祖之间的天然主祖——祝福之子。
在贵族时代,祝福之子是动摇领地安宁的潜在威胁。贵族领经常定期进行以早期发现和驱除为目的的主祖狩猎。幸运地活下来的祝福之子,会对贵族抱有恐惧或憎恨。
「罗塔多兵中有很多像那两个人那样的人吗?」
「嗯。还有几个人。但是,一起来到王都的只有阿加拉和尼皮奥哦」
「……有几个人?」
欧露希安亲卫队——罗塔多兵的坚韧在平民界也很有名,但是第一次听说是拥有祝福之子的部队。也许是雷维奥斯家或者米兰朵露瓦家,或者两家勾结起来隐瞒起来的。
本来就有个叫欧露希安的怪物,再加上主祖兵所属的多个部队,光是听说就觉得太可怕了。与这样的敌人对峙的雷维奥斯军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值得尊敬的。
「为什么要带这些孩子来王都?」
连保镖都做不了就慌慌张张张地逃走的孩子,带过来也没意义。我的那种想法好像也在语调上表现出来了,欧露希安噘嘴。
「因为那些孩子最老实。」
进入王都的米兰朵露瓦家的人员基本上都是骑士家相关人员,但据说一部分罗塔多兵强烈要求同行。「我们决不能允许露西娅在王都被孤立!」于是乎乎。因此米兰朵露瓦大公选择了在罗塔多兵中最容易处理的阿伽拉和尼皮奥作为卢奥塔代表。
(译者:虽然作者没有明讲,但是这里就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亲卫队很可能是属于欧露希安的私兵性质的部队,以自己的意志追随欧露希安,这是一支有复数主祖+始祖组成的队伍,战斗力不可小觑,未来很可能会成为欧露希安个人的核心武力)
机会难得,就在这里好好听一下吧。由于雷维奥斯领和米兰朵露瓦离库沃路丁奇很远,所以希望能利用获得信息的机会。虽说认识上有偏差,但能坦率地说话的欧露希安作为情报源是优秀的。
欧露希安和米兰朵露瓦家的相遇、鲁卓塔兵的成立与米兰朵露瓦军的关系、欧露希安的哥哥、在雾之大地的生活、以及对在庭园中奔跑的秽土扩散魔法的发言……要问的事情有很多。
从欧露希安那里听到一段话,花了一定的时间。
途中送来了早餐,吃完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在谈话的最后关注着少年们。
「……但是,不只是害怕。两个人真的是非常温柔、有勇气的孩子吗?」
于是她开始讲述没有一起去讨伐的少年尼皮奥的故事。
「虽然还是和我见面前的事……」
据说尼皮奥在懂事的时候就已经被贵族追赶着生活了。据说父亲已经去世了,母亲在严酷的逃亡生活中病倒了。
在自给自足生活的某一天,尼皮奥君似乎找到了一个被未熟魔兽袭击的小村庄。在未熟魔兽和成熟魔兽之间存在着绝对无法超越的力量之差,要说哪一个的话,那是主祖和从祖的视点的话。对平民来说即使是未熟的魔兽也有足够的威胁。
那个未熟魔兽至少拥有能毁灭数十人生活的村庄的力量。看到在眼前失去的生命,尼皮奥坐立不安,忘记了隐居而飞出,漂亮地讨伐了魔兽。
「最后还是做了吗。这可不是什么能做的事」
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做。只是默默观察到最后。
「嗯。但是呢……」
接着是欧露希安的故事,早就和预想的一样了。
成为村子救世主的尼皮奥被后来的领主军队逮捕了。被自己救过来的村民们背叛,被抛弃了。
如果被领主认为是藏匿了祝福之子的话,那么村民们为了惩戒就把整个家族都杀掉了。对于平民来说,比起魔兽,贵族更可怕。打倒了魔兽拯救了村庄,被救了命,这是一个梦幻故事。
结果,尼皮奥几经周折逃亡成功,运气很好地遇到了欧露希安,就这样找到了罗塔多兵这个安居的地方。尽管选择了「拯救村庄」这样勇往直前的选项,但这个始末作为祝福之子还是很幸运的。他是个有豪运的人。
一边说话一边有什么考虑的地方吧,欧露希安并没有隐藏愤怒的表情。
「如果去打倒魔兽的话,可能会被贵族发现自己隐藏着生活。我觉得很恐怖。但是,尼皮奥战斗了。因为我不想因为眼前有人受伤而死去。即使默默地逃跑,也没有人会生气,但是战斗了。因为有力量。因为我相信自己能帮上忙。……我不认为那是错误的」
紧紧地握着她的两拳。
「贵族比尼皮奥更胆小。」
勇敢战斗的祝福之子和没有理由战斗的贵族。在欧露希安看来,后者只是一种懒惰的存在。
如果说是不知道现实的孩子的意见那也就罢了,但她的愤怒是权力的本质,而贵族又是什么呢。
「真辛辣啊」
「因为!」
虽然没有辩解,但是米兰朵露瓦大公打算允许欧露希安讨伐第二魔兽。……不,是默认吧。不管是哪一方,承认出征是没错的。
证据就是在阿伽拉和尼皮奥城下待命。
大概是欧露希安从城中飞出来的时候被命令汇合,辅佐讨伐吧。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就不会按时拿着退魔具等着。
我想恐怕在确认第二魔兽出现的时候,米兰朵露瓦邸就有传令在悄悄地跑着。能发出那个指示的只有米兰朵露瓦大公。
欧露希安本人没有注意到那个。
如果是贵族的话,很快就领悟了少年们等待的意义,但是如果没有前提知识的话,是不可能理解的。
「我听说因为要和魔兽战斗,所以贵族才能成为贵族。那个院子里的人真的是贵族吗?」
「这太严厉了。」
米兰朵露瓦现主家米兰朵露瓦·萨洛克的外交方针是重视雷维奥斯家。可以说是协调路线。
这一点从雷维奥斯和米兰朵露瓦之间的内部纠纷结束来看也很明显。米兰朵露瓦大公虽然手里拿着欧露希安这个穷凶极恶的Joker,但还是非常融洽地相处着。如果是有领土野心或者复仇心很强的人的话,应该会很好地任凭欧露希安滚转,蹂躏雷维奥斯领土。
但是作为现实,现在正在举行庆祝内部纠纷结束的王都社交活动。
大公相信,在雷维奥斯王国创造的和平中,自己可以确保更好的地位,这才是米兰朵露瓦家最有利益的所在。或者说,也许有比我想象中还要辛苦的理由,比如米兰朵露瓦领累了,雷维奥斯家倒了反而会很困扰。或者是这两种。
不管怎么说,被雷维奥斯军队侵略了自己领土的记忆也还是新的吧,比起感情,更应该着眼于家的未来而行动,这是事实。我觉得他作为家长的责任感非常强。
「……贵族也有很多牵绊。有时也不能随心所欲地行动」
所以,欧露希安很好用。
这次魔兽的出现和袭击者的骚动,对于米兰朵露瓦大公来说是非常不情愿的。
好不容易以出卖恩情的形式导致了内部纷争的终结,这之后应该期待着王国的安定化。在讴歌和平的大规模社交活动中发生了恐怖事件,真是麻烦至极。应该认为他希望尽快解决事态。
第一魔兽出现的时候,欧露希安呼吁各个贵族家共同战斗。据说千代已经成为了监督角色,告诫她停止了参战请求,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效果。
想起来很奇怪。如果真的打算阻止的话,大公本人出面的话是最确定的。
听到了准时来到王都的成熟魔兽的消息,大公也许觉得有些讨厌。
我觉得这是保险。为了防止事态恶化的时候,米兰朵露瓦家帮忙反而会动摇雷维奥斯家的威信。万一发生什么事的话,就尽快把欧露希安送出去。
恐怕当初的预定是泽路多米托拉家,阿提拉汗家,库沃路丁奇家拒绝参战,大公登场劝谏欧露希安的故事。实际上是在阿提拉汗侯爵的说教中老实下来的,不过也算在误差范围内。
我觉得欧露希安的共同斗争呼吁对于贵族千金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东西,也有很多人对对方的品位抱有怀疑。但是,对大地的守护者们的意志抱有好感的人还是存在的,对贵族来说也不能说是致命的失败。年轻贵族的子女带着这种万能感暴走并不是别人的事,所以也有人会互相接受吧。
大体上,如果说失败的话,对库沃路丁奇家的下一任户主大放威吓是无法挽回的。
「大义?」
「是的,那很重要。」
库沃路丁奇·威尔克要想出打倒雷维奥斯领中出现的魔兽的理由是非常困难的。虽然我主张和欧露希安一样的事情是好的,但如果真的跑出来随便推倒的话,父亲会因为监督不周到而到处受到责难。
大公之所以能行动,是因为欧露希安是米兰朵露瓦家的所属。米兰朵露瓦家的话可以准备讨伐的理由。
在邻接的领地中,如果魔兽暴走的话,下次有可能会袭击自己的领地,所以根据时间和场合也有可能会派出援军。因为在地图上雷维奥斯领和米兰朵露瓦领是相邻的,所以如果说要派援军的话,那就成了合理的事情了。但库沃路丁奇家不行,太远了。
魔兽艾尔希尼亚在卢修纳地区大肆宣传的时候是很好的例子。雷维奥斯家向卢修纳地区派遣讨伐队的援军,这是同样的道理。
雷维奥斯家出乎预料地陷入苦战,陷入困境的时候,欧露希安飞出来将魔兽瞬间杀。这时米兰朵露瓦大公向雷维奥斯家提出了秘密交易。「请允许雷维奥斯家向米兰朵露瓦家发出援军请求」。虽然是事后同意,但是被逼到绝境的雷维奥斯家只能接受。如果故事成立的话,欧露希安的暴走只不过是援军的对话,所以不会成为米兰朵露瓦家的过失。王国贵族们说:「虽然雷维奥斯方面要求援军,但实际上只是欧露希安公主暴走而已。我说过要战斗。虽然有大义名分,但直截了当地说是事后同意吧。虽然谁都不说」,雷维奥斯家的面子也不容易崩溃。
……大概,大公是这么想的吧。如果考虑到王国的安定,事先准备好的保险是没有损失的。啊,最后贪得无厌的就是失败了。
「但是,威尔克君和我一起战斗了。你不是行动了吗?」
「那是因为我们是高贵、勇敢、心地善良的真正贵族。」
「……」
欧露希安皱眉,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说笑话对方沉默了以后,作为说笑话的一方会很痛苦。
是的,我这次能行动了。因为我被欧露希安邀请了。
大公追求得太多了。
如果真的发生了不好的情况,就不要交给欧露希安,大公本人应该申请援军。这样一来,大公就掌握了事物的主导权。
之所以没有这样做,果然是出于对雷维奥斯家的考虑吧。其他家的户主看不下去而伸出了援助之手这样的评价传播开来的话,就会涉及到雷维奥斯家的威信,最终导致王国的不安定化。
欧露希安向各家人家打招呼。或许是与暴走相关的伏笔,但给予他人介入的余地可以说是致命的错误。不过,我想即使阿提拉汗家和泽路多米托拉家万一表明参战,大公也会插队空白。那个时候只确认了第一魔兽,不管多少都有摧毁的办法。
对于邀请库沃路丁奇家,大公完全是疏忽大意。就在前几天,肯定是因为刚刚进行了威吓大战,所以绝对不会接受。第二魔兽的出现和圣将的袭击重叠在一起,怎么都不可能吧。
多亏了你,我才能受到米兰朵露瓦·欧露希安的邀请。并不是我们提出的,而是应米兰朵露瓦家的要求,打倒出现在雷维奥斯领的魔兽。真是个好大义名分。
米兰朵露瓦大公需要擦欧露希安的屁股,结果我的屁股也擦了。 (译者:也就是男主在发生混乱的当下就洞悉了这里面各方势力的算盘,然后盯上了大意的米兰朵露瓦大公,设下了这个大坑等着欧露希安跳,结果赚走了这次事件带来的所有利益,把屁股漂亮的留给了米兰朵露瓦大公去擦。再说一次,男主是真的变态,现在再回过去看上一章男主出发的时候所有人的表情,应该能品出这其中的味道了吧。吃了哑巴亏的米兰朵露瓦和雷维奥斯面露苦色,内行人看出门道的柯洛涅公则是对男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群大人被一个12岁的小子给算计了,这份震撼恐怕不亚于这个小子亲自打下沃特乐大盾的时候给他们带来的冲击)
「……开玩笑的。因为有大义名分所以战斗了」
而且还有其他的好处。
如果没有那个的话,即使有大义名分,在其他领打倒魔兽也没有意义。
在这次事件中最麻烦的是,恐怖活动的主犯身份是圣将。从外观上看,可以看作是泽斯教圣高会的实力组织・圣军对王国的军事行动。
这里的问题是共同报复约定。这是对在王都社交举办期间限定的第三方侵略行为的报复义务。
王国贵族基本上不喜欢被说「请做这个」,所以除去一部分例外,要求履行的规定很少。因此,为了配合这次的社交特意准备并缔结了这个约定。
在这里,袭击者埃菲尔考虑是否可以说是侵略了雷维奥斯王国。说实话,我觉得这条线相当微妙。虽然进行了攻击,但能不能说是侵略还是个疑问。我觉得能说就说,不能说就说不出口。
对于不想侵略圣都的我来说,希望以「不能说」结束。
但是王国却存在着「受到司祭势力的攻击后王国贵族团结起来」这样暧昧的义务。是团结防卫,是团结报复,是团结召开乱交派对,特别应该做什么没有明确记载。一般来说,这句话被解释为是为了表示王国贵族的思想准备和规范,但仅限于这一次,这句话非常不方便。
因为受到司祭的攻击是明显的事实,所以王国贵族必须团结起来。这样的话,接下来的舞台,就更容易进行侵略论了。
所以,需要遏制这个走向。
从魔兽出现开始的这次袭击骚动中首先想到的是纽尼里市发生的魔兽恐怖事件。作为我们来说,这是作为圣都侵略论增强时的反击来确保的王牌。
但是,这个段子能否有效使用,这次变得相当可疑。
如果雷维奥斯家成功地将袭击者埃菲尔活生生地抓捕的话,会怎么样呢。根据拷问的不同,余罪也会陆续出来。那个时候也可以考虑顺便把纽尼里的事件弄清楚。这种情况下,雷维奥斯家和我们家是同一张卡。也就是说,谁先出牌的问题。今后继续保持也不是不能使用,能得到一定的效果,但是最好不要认为那是王牌。
那样的话,不如干脆趁现在掌握主导权的时候洗牌吧。我向父亲那样提议了。
虽然规模不明,但毫无疑问是司祭势力参与其中。雷维奥斯家将所有事件都作为司祭他们的阴谋,并决心进行报复。被践踏了雷维奥斯的矜持,也许会倾向于强行的侵略论。
如果从最初考虑的正面反对的话,可能无法应对。所以,装作赞成的样子偷偷地成为了拦路虎。我为了那个而洗牌。「说到魔兽的出现,在库沃路丁奇家也发生了类似司祭的事件。这次的袭击事件也一定是一样的。原来如此,全部都是基于司祭势力侵略意识的恶意攻击,这被认为是共同报复约定的对象」……这是前提。首先肯定雷维奥斯家所主张的内容。接下来是主菜。因此,赞同库沃路丁奇家及其意思的贵族家,按照共同报复约定实行了报复。当然不会明说。只是暗示。
这里所说的报复的对象是第二魔兽。
因为司祭产生了魔兽,所以第二魔兽可以看作是司祭侧的战士。王国以及王国贵族必须将其讨伐作为报复活动之一进行评价。
这次带来的速成部队,是一点点借到了库沃路丁奇派贵族家的护卫而构成的。库沃路丁奇一个人不可能有近100个武官出战,为了留在庭院里的父亲们,护卫需要一定程度的保留,这是理所当然的。
也就是说,库沃路丁奇派的贵族家联合进行了报复。
一切都是诡辩。
但是,在这里对于侵略论产生了两种心理上的抵抗。担心和怀疑。
一个是担心自己的领地是否被祭司势力侵犯。这是当初设想的卡的效果。
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已经肩负着报复责任的库沃路丁奇派贵族是否会参加圣都入侵。
如果五大贵族之一的库沃路丁奇家族不参加圣都入侵,或者只接受最低限度的援助,那么其他王国贵族的负担肯定会增加。要做的话希望全贵族都参加,这是王国贵族的真心话吧。
仅仅打倒了第二魔兽就不能说是履行了义务,库沃路丁奇要更加贡献……不能说。如果说那样的话,我们有必要做出更多的贡献。任何王国贵族都认为义务越少越好,所以很难谴责已经有一定作用的库沃路丁奇的不参加。
如果库沃路丁奇家承认了司祭势力的阴谋,主张适用共同报复约定的话,反而会增加在报复战争中裹足不前的王国贵族。构图相当有趣。
而且即使圣都进攻开始了,贡献度从一开始就很高的库沃路丁奇也有早期脱离的可能性。
另外,就算雷维奥斯家的向心力很低,决定不履行联合报复约定,我的行动也不会受到责备。这时,「第二魔兽的讨伐只是答应米兰朵露瓦家的援军请求,和共同报复约定没有任何关系」,这是库沃路丁奇家的官方见解。
我一贯只说「完成贵族的使命」。库沃路丁奇·威尔克所说的「责任和义务」根据情况而变化。
一个是履行联合报复约定的责任和义务。另一个是作为大地守护者的责任和义务。
如果断言为了履行作为大地守护者的责任而去参加米兰朵露瓦家的援军的话,还没有对塞尔登斯主祭势力进行报复,王国贵族的疑虑就被消除了。相反,如果断言完成了报复的责任和义务的话,王国贵族就会对圣都侵略变得慎重吧。
(译者:简单点说就是话说的模棱两可,到时候根据情况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解释,横竖自己都不会亏)
父亲用什么解释这个「责任」来推动贵族外交。单凭库沃路丁奇的想法就可以改变天秤的高度。雷维奥斯家不得不向库沃路丁奇家让步,今后的主导权应该会更容易掌握。
这是我向父亲展示的利益,新的外交卡的提供。
「威尔克君有大义吗?虽然不太清楚」
「不用在意难的事情。库沃路丁奇·威尔克回应了米兰朵露瓦·欧露希安的声音,仅仅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是啊。」
谢谢你,欧露希安。如果你不打招呼的话,就得不到这种情况,也找不到说服父亲的材料吧。
我的安全确保,欧露希安式探知魔法的学习,伴随着魔兽讨伐的优势,王牌的处理和新的卡的确保……我勉强说服了父亲。
用那么短的时间说服父亲真的很辛苦。
「但是,我可能稍微知道威尔克在院子里说的话。你说过领地没有边界线吧。大家一起守护吧」
那么说来也说过那样的话呢。
为了给库沃路丁奇派贵族们提供情报,并争取武官招集的时间,总之为了尽可能地列举自己想出来的华丽词藻而拼命。
「要是有其他来的贵族就好了。」
「那恐怕不行吧。」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脑子里并没有那么想。
年轻的贵族们的一部分,像是深入地注视着我的演讲。那双眼睛近乎羡慕。「我也想起来和魔兽战斗!」似乎有人这么说。也许他们认为我是真心作为大地的守护者站起来的。
老实说,那是意料之外的反应。如果被感化,参战者继续出现的话,一切都将被摧毁。是个危险的地方。……不,考虑到我真正的目的,那个也很好吃吗。
「也许有下次。为了那个时候,我和露西亚共同奋斗的实绩很重要。这次让王国贵族记住我们的名字就足够了」
「是吗……」
不是我们的。把我的名字刻在王国贵族的头上。
那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说起来我之所以这么有干劲,是为了防止法妮出嫁。而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必须跨越的最高的障碍就是库沃路丁奇·鲁克瑟,我的父亲。
就算我在库沃路丁奇群岛内不管如何巧妙地周转,也敌不过库沃路丁奇家的户主的命令。要违抗就需要相当的对策,即使采取了对策也不能保证完全防御。只要在库沃路丁奇这个箱子里,我就必须经常进行劣势的战斗。
那么只能从箱子外面进攻父亲了。
在库沃路丁奇有威尔克。只有让别人这么想了,我才能和父亲平等地交往。
虽然库沃路丁奇·威尔克的名字因蛇牙作战的武功而广为流传,但仅此一点是远远不够的。只是谣言程度的话冲击力很弱。归根结底,人只能从心底相信自己实际看到的经验。
这样想来,王都威吓之战是很有效果的。因为有了以魔力感觉告知威尔克这个存在。
因为是凭感觉知道的,所以接下来想要能看到的成果。在这一点上,第二魔兽的讨伐很方便。
下一任户主库沃路丁奇·威尔克即使离开作为庇护者的父亲也能充分行动。
率领着从库沃路丁奇派贵族那里收集来的混合部队的下一任户主,库沃路丁奇·威尔克。
在短时间内击破雷维奥斯家苦战的成熟魔兽的下一任当家,库沃路丁奇·威尔克。
与备受瞩目的米兰朵露瓦•欧露希安建立了良好关系的下一任户主,库沃路丁奇·威尔克。
真是了不起的成绩。
他家的人大概是这样想的吧,库沃路丁奇家下一代似乎也很安定。同时,如果有机会进入到库沃路丁奇的话,应该会认为这是当代和下一代的关系。
父亲不能忽视那个影响。和在箱子外面有实绩的下一代关系不好,意味着库沃路丁奇家的动摇很大。为了给库沃路丁奇派贵族带来安心感,为了不让对立的贵族看到破绽,父亲对于我的心情也需要比以前更加注意。
父亲连我真正的目标都注意到了吗。……我想大概注意到了。之前稍微威胁的时候也觉得很有趣,说不定意外地享受着我的成长。
无所谓,达到了目的。
「我只是为了保护我认为重要的东西才站起来的。」
真的是字面意思。法尼不管是谁都不会让出去的。
(译者:我真的是服了男主,一大篇的算计,把全王都的大贵族都绕进去的谋略,居然只是为了和父亲较劲准备的棋子,以及对外宣称的幌子。别人警戒他在第三层,这货实际上在第五层,但是考虑到做这么多事情的目的只是为了确保操自己亲妹妹的权力,我觉得他可能在第一层)
「我也一样。…………难道我们以外的人都没有觉得很重要吗?」
不知道是不是在喋喋不休的时候怒气平息了,那个声音染上了纯粹的疑问的颜色。
生气的时候生气,烦恼的时候烦恼,这样既清爽又有好感。比总是抱怨要好得多。
不可思议,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烦恼着的年轻少女,总觉得想告诉她。
「…………以前,有一个贵族在整个大陆都进行战争的时代。你知道那件事吗?」
因为到处探听了米兰朵露瓦的内情,多少也可以从我开始说吧。
这样下去的话,只会向威尔克报告说了很多话。威尔克君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一起报告的话,感觉会抵消借贷。
对于我的提问,她微微点头。
「现在已经结束了吧。」
「结束是部分地区的事情。现在大陆各地也持续着几场争斗。战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200多年,现在还没有结束」
是啊,欧露希安有点吃惊。
对于把据点设在米兰朵露瓦的人来说,因为是大陆西部和南部等遥远的地方,所以可能没什么实感。
200年……她嘟囔着。这是为什么能那样战斗的疑问。
「一次开始的战斗无法简单结束。不能因为家人和重要的人被杀而保持沉默,杀人,被杀,再杀人,在不断重复的过程中仇恨不断增加,无法实现的怨恨会被子孙继承……」
这一带如果没有贵族家的感觉的话很难理解,但意外的是欧露希安嗯嗯地点了点头。
她出身于雾之大地的小村庄,村与村之间的抗争等原因似乎也很多,很容易理解。而且她的村子被夏娃们的部落毁灭了。那个仇恨当然也理解了吧。憎恶无贵贱。
「整个大陆都染上了血,很多贵族都散去了。当然,土地的守护者也在减少。没有力量的人们要么被魔兽杀死,要么被秽土侵扰故乡,被逐出住处……」
没出生在那个时代真是太好了。虽然库沃路丁奇家在那个时代有了很大的飞跃,但是当时的家长很辛苦。
「贵族只考虑保护自己的领土。我没有余力去管其他领土的事情。即使出现了魔兽,也不能和其他贵族一起战斗打倒。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背叛」
「但是……」
我将手心翻转阻止了她的话。
「贵族是有力量的人。但是那力量并不是无限的。追求极限以上难道不觉得很残酷吗?」
欧露希安似乎还不能理解,有什么好的表达方式吗。
「……对了,类似刚才第二魔兽的事情吗。只有王都的市民才能打倒魔兽,因为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所以有义务打倒它吗?」
「那是不行的。」
「是的,不行。在王都的市民中也许有人作为讨伐队的士兵战斗着,但这始终是幕后人员。不能自己拿枪打倒魔兽。因为这是市民们的界限」
她点头。
「同样,对于生活在苦难乱世的贵族来说,保护自己的领土是极限。只能保护祖传之地和领民。每个人都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最大努力」
欧露希安有过分评价贵族力量的倾向。贵族因为有力量所以什么都能做,所以什么都应该做。
饶了我吧,这样的贵族简直就是黑心企业。
「贵族和市民都是同样的人。不能做的事情一定要说不行」
请不要认为贵族是万能的。
她沉默地盯着我。没错,我的心也是小市民。
「虽然雷维奥斯王国现在很和平,但是大陆上还残留着战乱。所以贵族们按照以往的习惯把自己的领土放在第一位考虑。即使雷维奥斯领出现了魔兽,但考虑到雷维奥斯家应该处理的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欧露希安默默地沉思。不能就感情那样否定。
应该是在认真地思考我的话吧,在一段时间里,一直在呻吟着。
「……只是,这种想法今后可能会减少」
「减少是指大家齐心协力打倒魔兽吗?」
她在那个场合几乎要站起来似的探出身子,窥视着我的脸。因为成了前倾的姿势,胸口看得很清楚。虽然不是没有奶,但是比普鲁梅发育差。
我想知道,告诉我,她眼睛是那么的炯炯有神。
「反过来提问,你觉得怎样才能让贵族们合作呢?」
并不是装模作样,我也想让她稍微考虑一下贵族的事情。
欧露希安用双手顶住太阳穴,用非常易懂的姿势烦恼着。不光是问,还很认真地用着自己的头脑。她思索了一会儿,得出了一个答案。
「……只要结束战乱就好了,一定」
好像好好理解了谈话的节奏。并不是头脑不好。她所说的「不明白」也许接近于「不想理解」。
「没错。……只是,仅此是不够的。需要贵族能够信赖贵族的秩序」
能做到那个的可能性最高的是金嘉恩帝吗。
初代皇帝的霸业和领袖气质率领着帝国贵族,以皇帝为顶点的合作关系,构筑了新的权力机构。如果琴仙帝的治世继续下去,或者阿尔吉尼斯帝的在位再长一些的话,乱世就结束了,也许会实现新世界的秩序。
雷维奥斯王试图用其他方法挑战构筑新的秩序。这次的奇袭似乎负了相当重的重伤,今后到底会怎么样呢……。
(译者:男主这里居然很认真的在教导欧露希安怎么看待贵族社会,恐怕不仅仅是傲娇,而是基于男主对欧露希安思想上共鸣的回应。另外虽然只是猜测,这个话题,恐怕会成为他们两人未来羁绊的引子,毕竟与男主说的相反,雷维奥斯王的失败,意味着真正的乱世即将开始,两个人都即将投身于波涛汹涌的时代的大潮之中。一个位于大陆的西侧,一个位于大陆的东端,当他们穿越乱世再次相遇的时候,将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不仅令人遐想)
「嗯……不太清楚」
「这么简单就知道的话就不辛苦了。虽说是新的秩序,但这已经是创造新时代的东西了。我也不太清楚真相」
看到欧露希安露出自己说了不知道的表情,稍微笑了一下。
只要能稍微传达贵族考虑各种麻烦的事情就好了。
「战乱正在结束,贵族的交流也在增加。迟早也会在贵族之间产生信赖吧。像这次一样」
「这次?」
「我信任露西娅,去讨伐了魔兽。我相信你不会背叛后从背后砍过来的」
虽然出征的好处很多,但是如果不相信欧露希安的话我就不会出来。
她相信她不是会欺骗和讨伐的类型。如果真的生气的话,会直接来杀人,所以很放心。……放心吗?
「我不会做那种事的!」
「嘴上怎么说都可以。虽然露西亚这么说,但在庭院里的贵族大半是不相信的。应该警戒着是不是说谎把自己引诱出来杀死。贵族们很怀疑,没有线索吗?」
「…………虽然有,但是」
「感谢我吧?因为我无条件地信任了露西亚啊」
相信,欧露希安嘟囔着。这是刚才说的话里也说过的话。
我没什么要说服你的。我在向她的良心倾诉。说我信任你的人很难背叛。因为良心很痛。
(译者:对,但是你这小子的良心绝对不会痛,有必要的时候你绝对转头就背叛了。嘛,但是如果对方是美女的话,可能会为了赚印象分而耍酷,就像现在一样)
如果只从战斗能力这一点来考虑的话,对我来说最大的威胁就是欧露希安。如果不能夺走她的心,至少想束缚她。信赖这个词会成为心灵的枷锁。
「像这样积累小小的信赖的话,说不定将来会有贵族全体为了打倒魔兽而协力的未来在等着我们。希望今天能成为第一步」
我这么一说,她不知为何挺直腰板端正姿势。
「……威尔克。谢谢」
她不等这边的回复就继续。
「我一直很不安。来到米兰朵露瓦之后,一直完全不知道贵族的想法。这次也不太清楚威尔克君所说的大义名分。但是,能和我一起战斗我很开心。……谢谢你的帮助」
被称为雾之大地的贵族社会隔绝的秘境中出生的平民的女儿。对于这样的她来说,贵族的世界是连正确的事情都不知道的,只是一个不安的地方。虽说拥有凌驾于主祖之上的强大力量,但她还是个年轻的少女。
刚才说的自己的话还回来了。
平民和贵族都是同一个人,所以有界限。那个作为始祖的她也一样。
「威尔克君」
这样说着,欧露希安向我伸出了右手。
这是她第一次要求握手。
我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凝视着她。
「……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我会叫你的」
然后故意地微笑着,我握着那只手。
「那时候露西亚来救我吧?」
她露出太阳般明亮的笑容,握住了我的手。
「嗯!我保证!」
230.接管
被讨伐的成熟魔兽的尸骸如果放任不管就会自然消失。
因为在太阳下会更快地消失,所以将尸体分割成大块晒在太阳下成为击破魔兽后讨伐队的主要任务。因为成熟魔兽的庞大身躯非常碍事,所以最好是赶快收拾。顺便说一下,比起冰的融化,干冰的升华更接近于它的消失现象。
有一种说法是,污秽土的自然净化也是太阳光的作用。这么一想,就不难理解泽斯教将太阳大精灵视为至高无上的存在了。
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我睁开紧闭的眼皮。
「怎么样?」
为了配合女仆的声音,一个护卫抱着大镜子站在我面前。照片上是恢复了贵族打扮的库沃路丁奇·威尔克。
「啊,好」
在营帐里吃完午饭不久,留在城里的女仆来了。目的是照顾我的生活。
很容易想象,我的衣服在战斗中会变得破烂不堪。她在被派遣的途中顺道去了库沃路丁奇家,带来了一套换洗的衣服。
顺便说一下,几乎在同一时间,米兰朵露瓦的人来回收了欧露希安。
「我们家有这样的镜子吗?」
作为穿衣镜而准备的镜子,我没见过。
在艾尔欧大陆,镜子是用不可思议的矿物打碎制成的。这是一种断面漂亮的镜面,不可思议的石头,被称为镜岩。如果要制作没有接缝的镜子,就需要很大的原石,因此大镜子就有高价值。
眼前的镜子有笔记本电脑那么大,这种程度的镜子在贵族圈里并不稀奇。但是仔细看的话,完全感觉不到加工带来的损伤和自然物造成的扭曲和颜色不均。镀金装饰的镜框也非常漂亮,材料的质量也不输。
毫无疑问是一级品。这种东西要是放在库沃路丁奇的府邸里,我想一定会注意到的。
「是雷维奥斯家借给我的」
女仆走进营帐的时候,想起在搬运行李的人员中有个雷维奥斯的文官。看来是他们让我用的。
「……不要放任不管」
女仆用眼神示意「我知道」,简短地答道。
「啊?」
也许只是出于善意。雷维奥斯领地的镜子产量是大陆第一,说这种品质的镜子也能轻松借给别人也不太不自然。
但是,从刚才开始,我就感觉到来自雷维奥斯方面的「试探」。想知道我喜欢什么。虽然大家都知道我爱吃生鱼片,但我觉得这不是那种便宜的东西,而是来确认金钱价值高的东西。
我想这样推测,他的目的是不是为了展示高价的镜子实物来吸引别人的注意。
换衣服也是如此。女仆来之前,雷维奥斯文官说要准备临时服装,还问了很多关于我喜欢的面料和装饰的问题。
也许是在想,这次的事情能用金钱或物品解决吗?
希望镜子按照正确的顺序归还。收不收很麻烦。女仆似乎完全理解这一点,这比什么都好。
「那么,王都呢?」
「先生还健在」
可能是为了防范窃听,女仆的话很少。
父亲状态极佳,说明对库沃路丁奇来说,事态并没有往坏的方向发展,一切都如我所料。我离开后的种种琐事似乎都被父亲牢牢掌控了。很可靠。
「父亲没事就好了」
恐怕王都社交也会随之中断吧。
没有对突袭事件的调查就这样继续社交是不可能的,最重要的是有我扔在场上的那张牌的影响。王国贵族们应该想回到自己的领地。
「可是,他们家有几人伤亡」
她不说家族名。据推测,这是一个在库沃路丁奇族看来微不足道的贵族死去了。首先要注意至少还有一名死者的态度。被人指责也不好办。
「是吗?那真是悲哀」
社交中断是确定的。不管怎么摔倒,都需要重新整理。在王都该做的事情必须尽快完成。
只是,一下子想到的却没什么可做的。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为伊布寻找同伴了。
刚才听说,欧露希安在进入王都的时机发动了探测魔法。搜索对象是精灵,其目的当然是复仇。而且那个时候搜索结果好像是0件。另外,库沃路丁奇进入王都是在第二天。
来到库沃路丁奇宅邸打群架的欧露希安发现伊布后非常惊讶,这似乎与王都里有不存在的精灵有关。
不管怎么说,如果是用那种愚蠢的魔力来探测的话,就不会有纰漏。省去了找的麻烦。
还有一件绝对要做的事,就是给珐妮买礼物了。虽然要和父亲商量一下,但如果没有时间的话,也可以考虑把这事介绍给雷维奥斯家。
「可以吗?」
这时,从阵幕外传来微弱的声音。女仆迅速移动,隔着布交换了一下又回来了。
「讨伐队队长说要跟您打招呼」
「预想到了」
我坐在阵幕中央的战场用椅子上,女仆向外面发出信号。
过了一会儿,带着文官的主祖老婆婆走了进来。应该已经换好衣服了,崭新的盔甲上没有伤痕。但从气氛上可以看出,她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
「我是雷维奥斯·菲内,被主委任为讨伐队队长」
「库沃路丁奇·威尔克」
这位老婆婆是第一代雷维奥斯王的孙女,在王都长期担任要职,是一位有实力的人物。但是,在公开场合,我的地位更高。为了不被掌握讨伐的主导权,也有必要堂堂正正地面对。
但是,对这样一个憔悴不堪的老妇人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且看上去是个窈窕的老太太,所以更有罪恶感。
「这次在魔兽讨伐中得到了很大的帮助,对此深表感谢。作为守护雷维奥斯之地的人,我羞愧难当。」
「我只是尽了作为贵族的责任和义务。守护王国安宁的你的英姿绝不是可耻的」
因为雷维奥斯的土地这个表达有点微妙,所以换句话说就是王国的安宁。
是来讨伐天然的成熟魔兽的,还是来打倒司祭操纵的成熟魔兽的,这一点我想含糊不清。被称为雷维奥斯的地方,感觉前者的要素更加强烈。
唉,事到如今,也不可能把这段对话一字一句地捡起来。她的话就像是在揣测我的意图。但是,既然被人用拳头打了,就必须狠狠地还击。同情吃亏了。这个老婆婆干劲十足啊。
「听您这么一说,我的心情就轻松多了。如果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那就不能称为贵族」
拥有力量的人作为守护者的职责。也就是说,这个老婆婆是想主张与司祭无关地讨伐魔兽吧。既然如此,我就必须否定它。
「我们用自己的血和立场来履行自己的责任和义务,让自己变得更加珍贵。如果你能真诚地面对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我想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担当守护者的主祖的血,王国贵族的立场,我无法决定是出于哪一方的理由。我不打算配合老婆婆的行动理由。
「……真是个好主意」
我的反驳似乎是正确的。
老婆婆的表情缓和下来,彬彬有礼地结束了剩下的寒暄,坐在椅子上。
「关于第二魔兽……」
然后开始的是关于第二魔兽讨伐的接管。不过,在实务层面上,因为是由我们的副官一手包办,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当场决定的。
不过,虽说只是形式上的交流,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虽然在某种程度上是预料到的,但话题越聊越离题,闲聊的比例越来越多。
很明显,这位老妇人是这么想的,她会问出库沃路丁奇·威尔克想要什么。我想对她说,我现在最想要的是被你家的主人想要夺去的妹妹。
「……我听说您在拉伊修利弗的英勇事迹,这次的表现也很出色。从城堡里也能清楚地看到,阿丽亚娜应该也放心了吧」
「阿丽亚娜公主?」
「嗯,她好像因为鲁金受伤而动摇了。越是这种时候,越希望她能清醒过来,因为那孩子对今后的雷维奥斯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老婆婆没有说出雷维奥斯王受伤的程度。大概是想说阿丽亚娜的事吧。
「阿丽亚娜从小就懂得礼仪……」
我虽然没什么兴趣,但老婆婆还是继续讲述着阿丽亚娜的故事。轻描淡写地列举重点也是必不可少的。
考虑到雷维奥斯家不稳定的情况,是想推进我和阿丽亚娜的婚姻外交吗?如果让她引导去那边的话,对我来说是相当不方便的,所以我想在不失礼的程度上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老婆婆的话题又继续了下去。
「……也正因为如此,那个孩子好像很期待这次的社交。威尔克少爷和阿丽亚娜呢?」
「在昨晚的晚会上,我们跳了几首歌」
「嗯,嗯,那真是太棒了」
她微微一笑,接着露出严肃的表情。
「我认为威尔克少爷是个诚实的人……」
老婆婆说,阿丽亚娜好像很受欢迎。因为是老婆婆说的话,不知道能相信到什么程度。不过,她的脸是用化妆来掩饰的,身材也不错,所以也不是不知道有人来找她。
「因为是雷维奥斯的正统公主,所以很多殿下都想接近她」
「……原来如此」
贵族中有对血统感到兴奋的人。而且那是相当主流的性嗜好。
现在在王城等待的男性贵族中,应该有几个血统狂热者,如果我给参加王都社交活动的年轻女贵族们做一个人气投票,我想会是雷维奥斯·阿里亚娜和修皮亚杰克·罗米莉耶争夺第一名和第二名。
雷维奥斯家族历史悠久,是打破司祭统治成为王室的大贵族。阿丽亚娜是雷维奥斯家正当的公主,地位当然很高。而且,她母亲的娘家虽然现在是中小规模,但曾经是有权势的贵族家族。有严重血统的贵族光看家谱可能就会变得硬邦邦。我想,在血统恋物联谊会上,最被当作自慰题材的应该是阿丽亚娜。
「在晚会上,一定也有公主和阿丽亚娜有同样的想法吧」
这句话让我明白了一点。
老太太想知道我邀请罗米欧去跳舞的理由,所以才把阿丽亚娜的故事告诉了她。为了确认血统关系中我是否会有特别的反应。
看来我被雷维奥斯家怀疑有血统癖。嗯,如果我被修皮亚杰克的血所萌,那么雷维奥斯家也有必要考虑今后的方针吧。警惕是理所当然的。
「真是伤脑筋啊」
很遗憾,我没有这样的性嗜好。
因为女性的魅力就在她本人的光辉中。除此之外的要素,嗯,是为了让比赛高潮的赠品一样的东西。选择权很重要,但不能成为主要。
之后,我和老婆婆又聊了一会儿。
她是王都学园青地馆的副校长,谈话非常有趣。第一代雷维奥斯王的逸事、关于王都发展的亲身经历,以及雷维奥斯王国迄今为止所面对的诸多问题及其解决方法等,都是当事人独有的叙述,非常有趣。偶尔夹在中间的阿丽亚娜的推介,以及想探听我的兴趣爱好的对话,让我觉得有点烦。
「……不知什么时候,太阳也下山了」
回过神来,已经过了相当长的时间。听老婆婆这么一说,我看了看左右,四周已经被夕阳染红了。
因为已经完成了形式上的交接,所以彼此道别了。虽然只是闲聊,但那是为了表现贵族的从容。本来双方都有很多事情要做。也不能总是拖拖拉拉地浪费时间。
「关于交接,这样没有问题吗?」
以防万一做最后的确认。
老婆婆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缩了缩身子。
「按理说,应该有合适的人来这里……」
对于当代没有人来现场,她简短地表示歉意。但话虽如此,雷维奥斯王却受伤倒下了。据老婆婆说,敦克尔现在还在和第一魔兽交战,阿丽亚娜作为对王国贵族的尊重,留在了王城。到这种地步不是不可能的。
我正想回答「我不在意」时,幕布外传来了声音。
「哎呀,怎么了?」
老婆婆的声音很自然,但我在那一瞬间察觉到「这是剧本」时机太好了。
这应该是阿丽亚娜来的吧。刚才已经听人说了很多她的魅力了,这时出现不同的人物才奇怪。也可以赌100枚王国金币。
跟着我的女仆麻利地向外面张望。而且应该说,不是我,而是向雷维奥斯文官转达了消息。
文官沉着地走出幕布,不到30秒就回来了,对老婆婆耳语道。
「威尔克少爷,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关于这次的事情,据说是雷维奥斯家的人特意来道谢的。这真是一个惊喜。到底是哪里的阿丽亚娜来的呢?
「没关系」
既不是可以拒绝的话题,也不是要被道谢就能结束的话题。
这个阵幕姑且被库沃路丁奇派的武官包围,因此判断主祖的比例为1比2也没有问题。
「那么,我在后面一会儿……」
话音刚落,老婆婆立刻站起身,朝营帐的一角走去。然后,入口的大布被掀开,好像是为了配合这个样子。
「失礼了」
伴随着沉稳的声音,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沉稳的脚步充满了公主的气质。
银行……不,应该叫她白银才对,她的头发没有什么毛病,发梢像潺潺的流水一样抚摸着纤细的肩膀。群青的眼睛鲜艳得不输给夕阳的朱红色,让人感到一种哀愁的色调。
……这位美女是谁?
「我叫艾娜,是雷维奥斯·卢克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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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〇小知识
也有血统狂热的女性贵族
231.姐姐
雷维奥斯·艾娜。她是雷维奥斯国王和他的侧室所生的女儿,和敦克尔王子是同父同母的姐弟。
为什么艾娜公主会来呢?
面对这个意料之外的来访者,我的大脑有些混乱,但还是先打了个招呼,坐了下来。
这样正对着就很清楚了,脸的气质和敦克尔很像。那个弟弟是很受现代日本女性欢迎的有着甜美面具的帅哥王子,如果换成女性的话当然会变美。
话虽如此,阿丽亚娜和艾娜,虽然种的是同样的种子,但田地不同,就会产生如此悬殊的差距吗?现实是无情的。
接下来会怎样呢?我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她以严肃的姿态请求允许发言。
「我认为击破第二魔兽完全是威尔克大人和欧露希安公主的努力。我代替雷维奥斯·卢克因向您表示感谢」
她的语气十分平淡。对于雷维奥斯家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发言,但总觉得好像是别人的事。我不由地听多了,甚至给人一种冷淡的印象。
突然做出全面认可我的发言不要紧吗?就像给人一种口实。
她瞥了一眼菲内婆婆,却没有阻止艾娜的迹象。
是雷维奥斯家户主的代理,还是雷维奥斯奥斯王国的国王的代理,这一点被模糊了。艾娜的发言可以说是按照我的意思有照顾的谢意。比起突然挑起唇枪舌战的菲内老婆婆更有好感。……和老婆婆唇枪舌战,就像互相贪婪地深吻一样,是非常令人讨厌的表现。
「这句话我觉得很光荣」
选择一个比较保险的词来回答。于是,她再次表示感谢。
「对代理的选定也未能如愿的王都的笨拙感到遗憾。承蒙威尔克大人如此关照,我,雷维奥斯·艾娜,现在再一次表示感谢……」
像自己这样的侧室的女儿来做代理人,没有生气地接受传话,谢谢……就是这样的地方啊。
多么卑躬屈膝的事。只要是户主的亲生儿子,而且是主祖,几乎没有人会在意他是不是侧室的孩子。
「不必在意。我和敦克尔王子关系很好,所以能和他的姐姐见面,我觉得是个好机会。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跟你说几句话?」
听了感谢的话就不会解散。因为是贵族与贵族的面对面,所以一定程度上要闲聊。
她微笑着接受了提议。嗯,能和美女说话是件好事。
从贵族的固定谈话开始,我和艾娜持续了一段无聊的谈话。
「……啊,你弟弟是这么说的吗?」
「嗯,然后……」
为了抓住艾娜的性格,我把话题往各个方向拓展。
她并没有说什么试探我的话,只是平静地回答。没有了最初的寒暄和之后的开场白时所感受到的那种事务性的气氛。在那里有一种令人感到亲切的谈笑。
我和艾娜的对话就像一打就响一样被编织起来。
滑溜溜的,漂亮得过分。交流太顺利了。
果然,这是……。
「艾娜公主……」
我一时语塞。
「是的。我怎么样了?」
一种直觉在起作用。为了确认在这个对话的投接球中隐约感觉到的违和的真实面目,我决定投出稍微加了些变化的强力球。
「我觉得艾娜公主在古典方面造诣很深,听说王都的图书馆藏书也很多,如果可以的话,有什么推荐的书籍请告诉我」
首先肯定吧。
「嗯,当然」
接着是谦虚和预测。
「不过,我也很烦恼。我对自己的藏书量很有自信,但如果要称为经典的话,能让库沃路丁奇的威尔克大人满意吗?」
最终选择的是雷维奥斯家族作为贵族家族诞生时代的书籍。
「……那么,旅行记呢?是我雷维奥斯初代户主所写的雾之大地的远征记录……」
原来如此,这个女人相当优秀。
自从闲聊开始,她就一直保持着「对男性贵族抱有好感的态度」。并不是直接向对方献媚,而是看清对方内心期望的反应、表情、说话方式和回答,准确地做出回应。
事到如今,我才确信。
从刚才开始就郁郁不乐的违和感的真面目就是这个。和她的对话总是得到接近最优解的回答。
我们经常把对话比喻成投接球,但现在的状况是,我在原地不动就能接球。或者是握着手套的地方突然有球飞过来的感觉。艾娜的控球能力非常高超。
如果因为有人要找古书,就不假思索地介绍有趣的东西,那是一种坏手段。夸雷维奥斯家的家世,这位库沃路丁奇的下一任户主恐怕不想听到吧。强烈地意识到藏书的数量,可能是出于自卑感。那么,让对方觉得自己虽然在量上输了,但在质上赢了是很重要的。也就是说,举出年代太久远的书籍是不好的。比雷维奥斯家族历史更悠久的库沃路丁奇家族,应该暗中展示这样的构图,给他面子。如果出版一本雷维奥斯家的创始年代的书,应该能很好地表现这一点吧。如果是男孩子,这个年龄的话,拿出战记物语、冒险活剧、魔兽讨伐传记中的哪一个肯定会引起关注。
……一定是这样计算的吧。
是用意志和计算创造出来的「窈窕淑女」吗?嗯,类似的女性在王都社交中也有好几个,但艾娜是那个的上位兼容。
选择最佳人选的智慧和知识自不必说,但她的优秀之处在于,她不会自满,而是能看清对方的态度,准确地揣摩对方想要什么。因此,聊着聊着自然心情舒畅。喜欢的贵族会喜欢的吧,这个。
不过,虽然可怕,但并不可怕。
说到底,那不过是「察言观色的能力」达到了极致。如果是在夜总会工作的话,肯定是第一名,但仅此而已。
说白了,菲内老婆婆和柯洛涅公爵更可怕。这群老婆婆身上散发着一种火辣辣的气息,仿佛只要我一不留神,她们就会把刀插进我的喉咙里……在王都见到的老婆婆没有像样的。
「是第一代户主雷维奥斯·林迪的历险记吗?听起来很有趣」
「您的话真让人高兴,烦恼也有了意义」
她注意到了我的试探吗?
我看了看艾娜的眼睛,但什么信息也没有得到。充满忧郁色彩的群青的光辉有着让人快要被吸进去的魅力。那就像被精心制作的人偶一样。
……是人偶吗?
她来这里不是自愿的吧。虽然有理解指示并采取行动的能力,但我认为没有自己主动采取行动的气质。
首先肯定是雷维奥斯王的指示吧。
这么一想,就能理解菲内婆婆的行动了。那个老婆婆一会儿把镜子递过来,一会儿把阿丽亚娜的好处推过去,露骨地说「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一种伪装。
面对老婆婆的猛攻,我以「也不是不能说我爱吃,不过,不知道呢」的态度搪塞过去。因为在暧昧的状态下留下协商的余地是贵族的基本。
但是,这只是菲内婆婆的想法。那个老婆婆并没有告诉我阿丽亚娜的好处。她是在确认我对阿丽亚娜有没有欲念。
虽然雷维奥斯家提出了威尔克·阿丽亚娜的订婚方案,但要想把这一方案变成没有的事情,也需要考虑到相应的问题。如果男方很感兴趣那就糟了,如果在这种状态下解除婚约的话,男方很可能会受到打击。弄不好就是一条直线。
迷恋的肿胀在贵族外交中有可能成为炸弹。这就是菲内老婆婆真正想知道的。此时此刻,那个老婆婆已经确认了我内心的微妙之处,比如对我和阿丽亚娜的婚姻感到高兴,或者对我一见钟情,或者我产生了某种执念。
上演王庙相会,提出结婚方案,雷维奥斯方面有些行动过度。嗯,我在晚会上和阿丽亚娜跳舞可能也是警戒因素。
看到我一直保持暧昧的态度,我想菲内婆婆应该是认为现在可以拿走。对于长年在王都见过无数贵族的老练贵族来说,从对方那里获得情报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被老婆婆干掉了,但如果其结果是夺走阿丽亚娜,那就完全没有问题。就像输了比赛,赢了比赛一样。
特意把艾娜寄来,可以看作是对用于婚姻外交的小替换,这一点应该不会错。
年龄大我10岁,离过婚,没有生过孩子。
年事已高,又是侧室之子,是库沃路丁奇家迎娶正妻的条件不太好的对象。顺便说一下,在贵族地区,离婚无生育和离婚有生育,如果其他条件都一样的话,后者更有需求。生下主祖的业绩会得到相应的评价。
这么一想,艾娜就是个相当不靠谱的公主。我想如果强迫父亲结婚,父亲一定会勃然大怒。
作为雷维奥斯家,如果能顺利打出安打,或许就会幸运地让她作为替补上场。总而言之,还是送去父亲的侧室比较好。
话虽如此,能把阿丽亚娜拉回去吗?虽然太过当机立断,但令人好奇的是,雷维奥斯王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想早点和父亲汇合,共享信息。
之后,我和艾娜又聊了一会儿,但因为察觉到了其中的奥秘,所以没能好好享受。
明明如此美丽又聪明,却任凭父母的命令,一直做着洋娃娃。如果这是侧室女儿的样子,那就太空虚了。
这么说来,艾娜确实是为了生孩子才回老家的,这个计划已经开始了吗?弄不好我就会和雷维奥斯王成为穴兄弟………………算了吧。好好洗就没有问题。
「威尔克少爷」
无法违抗父王之命的公主杀死感情的作孩子,或者是相当勃起的场景,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谈话快要结束了。
「是的」
「虽然很可悲,但社交活动很快就会中断」
这大概也是雷维奥斯王的口信吧。她的语气又回到了最初打招呼时的平淡。
首先是菲内婆婆,接着是艾娜,几个固定的道别结束后,她这样总结道。
「……希望雷维奥斯和库沃路丁奇之间的联系能够越过这次的灾祸变得更加强大」
难道加强关系就是雷维奥斯王的愿望吗?不知道这是婚姻造成的,还是与共同报复约定有关。
「我相信,雷维奥斯是库沃路丁奇重要的同盟者,这一点今后也不会改变」
既不肯定也不否定。我能说的只有,雷维奥斯家是我重要的朋友。为了毁灭修皮亚杰克家,作为东边的枢纽的你是重要的哟。
「威尔克先生是一位非常友好的人,我真的很高兴」
这句话的语气稍有不同。声音中带着几分「谄媚」。
我还没来得及追问,她就站了起来,像追着先出去的菲内婆婆似的离开了阵幕。
「那么」
剩下的我一个人思考着最后这句话的意思。
把重视同盟换成了重视友情。倒也不是不好,我觉得还有更合适的句子。她似乎很擅长这样的表达方式,所以显得很不自然。
脑海中浮现出的是敦克尔王子。她的这番话,可以理解为姐姐希望我和自己的弟弟保持友好关系,这是正确的吗?我想那个大概是正确的……雷维奥斯家的内幕到底是怎么回事?
即使撤回阵幕,回到克奥丹泽的府邸,我也为如何解释剩下的语言而烦恼。
第二天,正如艾娜所说,王都社交被宣布暂时中断。
作者:初代与初代难以理解的总结
■雷维奥斯·林迪
创立了雷维奥斯家族。
雷维奥斯家族的第一任户主。
■雷维奥斯·德里波斯
雷维奥斯家历代户主之一。
建立了雷维奥斯王国。
第一代雷维奥斯国王。
232.回归纽尼里
「……因此,据说艾娜公主小时候被称为琉璃公主”
在摇晃的马车里,我从普露梅那里听到了关于艾娜的故事。
旅行这种东西去的路很长,回来的路很短。这里已经是库沃路丁奇派贵族的领地内,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可以轻松交谈的地方。
“青地馆好像也很受同学的欢迎。”
普露梅,也就是说西路欧佩亚一家在王都社交的初期预定以卢修纳地区的贵族家为主进行交流。据说其中有和艾娜同时期来往于青地馆的男性贵族。
“当然啦。如果是社交性开朗的女主人公的话,不会不被关注的”
「……那是关于艾娜公主的故事?”
“是吗?”
周围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吧。在我看来,她给人的印象是,虽然拥有能演淑女的能力,但却遵从父母的命令,是个优等生的不幸系公主。
不过嘛,学生时代如果有那种会话能力的话,判断周围是社交型的公主也不奇怪吧。以前可能真的是坦率开朗的社交性格。
“如流水般白晃晃的银发,在清净之地飞舞的雷维奥斯,象征蝴蝶般的蓝瞳……因为”
说了艾娜话的那位男性贵族,在学生时代寄予了淡淡的感情。普露梅询问了详细情况,虽然有点害羞,但还是很开心地告诉了她初恋的回忆。现在的话一定是他对普露梅说的外表特征的表现吧。
“确实是白头发和蓝眼睛,看起来像是走路的雷维奥斯家。”
艾娜将银发和服装组合在一起演出了女主角的颜色,但是女主角可以全裸演出。所以希望下次全裸出来。
“果然是个漂亮的人吗?”
坐在对面的梅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问。
“是个很漂亮的人。”
“呼……”
那是什么啊。我想那样回答,但是她的表情没有笑容。因为是有点认真的“ふん”,所以没能轻易回答。
“哥哥一直都在王都看漂亮的姐姐,我是不是该跟珐妮说呢?”
她用开玩笑的口气说。
“请不要说招致误解的话。”
于是她像是在等着那句话一样,手变成石头的形状朝这边,一个一个地竖起手指。
“雷维奥斯家的艾娜公主,阿丽亚娜公主。阿提拉汗家的迦露米亚公主。大家都很漂亮呢。……啊,那样的话修皮亚杰克也一样吧。而且在晚会上不是和其他优秀的姐姐们一起跳舞了吗?比如……”
把阿丽亚娜放到那个框框里是怎么样。
话虽如此,我在社交方面的女性贵族中年长的人也很多。虽然也会和将来有希望的小女孩一起跳舞,但是那边的数量不多。当然,现在的屁股优先于将来的屁股。
然后不知为何名字就不说出来了。虽然在夜会上没有护花使者,但在下一届的本主会上也一同出席了,最重要的是共同战斗,和魔兽一起跳舞。
……难道你不知道欧露希安的脸吗?我想了一下,普露梅有机会看到欧露希安的脸是在袭击庭园的时候。那时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也许没有时间悠闲地看脸了。
“如果你在数夜会上遇到的优秀女性的话,你好像忘记了一个人的样子。”
“啊?谁?”
当然,并不是让她算上欧露希安。我为了看这个而竖起食指,把它朝向了眼前的美少女。
“漏掉了普露梅。”
「……哎呀!”
“晚会上的紫色很成熟,非常漂亮。如果继续社交的话,每天晚上都能在晚会上一起跳舞……真的很遗憾”
这是毫不虚伪的真心话,所以要充分表达感情。
虽然不知道夜会是不是每晚举办的,但是参加的机会应该很多。夜会的服装并不是只有一套。我非常期待每天都能看到和摸到不同程度的普露梅的暴露度很高的裙子。
尽管如此,王都社交还是中途闭幕。袭击者以法,原谅你。
“啊……威尔亲,你那么期待吗?”
当然,那样的内心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但我隐隐约约的传达了我的热情。看到全力遗憾的我,她好像有点害羞。
“当然。普露不是那样的吗?”
梅保守地微笑着,稍微露出得意的表情说。
“呵呵,怎么样呢?但是……呵呵,是啊,到了纽尼里再跳舞吧”
她就好像满足了似的,哼哼着小曲。
……从王都出发后,普露梅的样子很奇怪。
具体地说,我觉得她对我有着微妙的意识。从刚才的对话内容来看,我也感受到了对艾娜和阿丽亚娜他们“不能输”的气氛。
好像很在意我对“姐姐大人”着迷。与其说是在生气或是焦躁,不如说是在表达自己的在意。也许是因为在意生在心中的奇怪疙瘩,不知不觉就碰上了吧。和普露梅一起乘坐马车的这几天里,我被几次像刚才那样的对话一样奇妙的触摸着。
也许是因为在王都看到年长的贵族女性们而受到刺激,在她心中开始萌生类似嫉妒心的东西。
如果能这样培养这种感情,对我有异性意识的话我会很开心的。弄得不好的话可能会弄坏,为了不让刚刚生下来的小芽枯萎,我决定不多管闲事。
在和心情很好的普露梅聊着没有其他爱的话题的时候,马车也朝着纽尼里的目标前进。
无意中从窗户往外看,远处看到了纽尼里城。
“我看见了我的城堡。”
“已经?”
我是面向前进方向坐着的,但梅坐在对面。从那个位置看外面也很难吧,我把放在座位中心的自己的屁股稍微往左边移动了一点。
“来这里的话会看清楚的。”
坐在旁边,我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旁边的空间。
马车虽然不窄,但并不宽敞。到了肩膀和肩膀紧紧贴在一起的距离,从普露梅中飘浮着的甜甜的香味扑鼻而来。
“总觉得很香。”
不这么接近的话就注意不到了,所以喷了极少量的香水吧。这是一种与以往的普露梅嗜好不同类型的芳香,我觉得还不错。
“啊?知道……?”
她比我回答的更早地继续说了。
“今天呢,那个……感觉和平时有点不一样。所以,我下决心试着用了一下……。你觉得威尔亲怎么样?不合适吗?”
“不,没那回事。我觉得很适合紫色,我喜欢”
“真的吗……呵呵,太好了”
学生时代,改变发型的时候去上学,心里七上八下的。也许普露梅会担心自己是否能接受新的时尚。
松了一口气,露出微笑的普露梅又开心又可爱。
过了奥维埃河,那里已经是库沃路丁奇领土了。
旅行回来后觉得还是我家最好。至今为止从南邦南市和拉伊修利弗城回来的时候也有过同样的想法,这次是最强烈的感受到了。
即使进了市内,也没有感觉到特别的混乱。
不知道是认为是王都骚动等遥远的地方发生的事情,还是情报本身还没有进来。
为了归还领主,大街上完全禁止平民通行,我的马车继续着父亲的马车前进。顺便一提,西路欧佩亚家今天没有渡河就结束了移动,预计明天进入库沃路丁奇。
“欢迎回来,少爷。您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
到达了令人怀念的家,从马车上下来,缇修前来迎接。
“蒂莉埃工作得很好。辛苦了」
“知道了。”
告诉了缇修在王都主要负责我身边的女仆的名字,并告诉缇修如果要继承照顾她的工作的话就去问她。
蒂莉埃不仅照顾了我身边的人,还担任了夜会的随从,欧露希安来的时候也做好了决死的觉悟,尽了责任。因为他是骑士家出身的精英,所以我想好好给他评价一下,所以这次为了能一起回去而采取了措施。
蒂莉埃好像比我先进了城,在列队的女仆群中混入了。不知什么时候换的衣服,女仆装也穿着纽尼里式样的。在王都的宅邸里工作服是自由风格的,所以看到女仆装的蒂莉埃相当新鲜。
跟随熟悉的纽尼里城的佣人,我踏上了城内。纽尼里城的味道让我的心平静了下来。
我再次觉得,在王都的生活需要经常注意某个地方,所以精神会白白地减少。发言稍微松一点也不成问题,所以突然在这个场合叫青椒也没关系。
“哥哥”
没关系。
“哥哥,您回来了。”
在房间里迫不及待地来接我了吧。大概是想吓唬她吧,那里有一点得意忘形的笑容。
但是很早以前就觉得珐妮很可爱,这样看来真的很可爱。到现在为止的比较对象只有普露梅,所以现在很难知道,但是在王都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公主们,所以可以断言,珐妮是相当的上等货。
(译者:是是是,谁也比不上你们家妹妹,毕竟为了她你可是把王都的大贵族连同自己老爹都狠狠的算计了一把)
「…………珐妮,我回来了”
“嘛!哥哥,你忘了我的脸吗?”
“没那回事。看到珐妮的脸,我就很高兴地回了纽尼里,结果忘记回复了”
「哎呀。那我就原谅你了。呵呵”
我回来的时候一定非常开心吧,珐妮的语气很明快很开心。得到这样的喜悦,我的心也会平静下来。果然还是家里最好。
被迈着轻快步子的妹妹所引导,我朝着家人所等待的大厅前进。
晚饭比平时长多了。
一家四口边吃饭边和父亲交替讲述在王都发生的事情,但是说得太多了。谈话终于告一段落是在吃完饭后茶的时候。
大体上,母亲好像从宣告我们归来的传令员那里听说了王都的梗概。因此,负责反应的主要是珐妮。
在谈论欧露希安突击库沃路丁奇府邸的时候,珐妮大吃一惊,怒气冲冲。但是因为最后和那样的对手一起战斗讨伐了魔兽,所以已经是什么敌人了。说着话的我也变得莫名其妙了。
之后,即使从入浴回来,珐妮的提问热潮仍在持续。结果那个一直持续到父亲叫我出来为止。
「……这在卧室里也会被要求说话吧”
说得太多,累了。在珐妮暂时离开座位的时候这样抱怨的话,缇修小声说。
“公主今晚一个人休息。”
我想这是为什么,但是一想到小声说的意思就马上察觉到了。今天是女孩节吧。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整个耶鲁大陆的风俗,但是那样的日子还是不要太亲密比较好。
「这样啊。那么,我看机会去最里面”
和回来的珐妮的对话在适当的地方结束后,我结束了晚安的问候,朝着最里面的房间走去。途中,从窗户仰望天空,那里有明亮的月亮。
“爸爸,我进来了。”
我轻轻打了个招呼就进了房间,父亲正在写信。也许是时机不好吧,父亲没有停下那只手。
“请坐。”
听了父亲的话就那样坐在沙发上,一边呆呆地眺望着虚空,一边等着父亲。过了一会儿,父亲中断了工作,坐在了对面。
“终于能冷静下来说话了呢。”
于是父亲像自嘲似的轻轻地笑了。
“从王国各地寄给我的信像山一样寄来了。回复后又回来了,真伤脑筋”
“那您辛苦了。”
“因为社交提前结束,所以和威尔克正式打招呼的贵族家很少。所以我才给梅露莉写信的”
「……真的辛苦了”
如果是我先开始行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突然给还没有正式打招呼的下一任家长写信有点没礼貌。父亲和母亲成为窗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还是有点对不起。
“也有好几封寄来的。虽说是小领地的贵族家,但也不能小看,所以有必要让威尔克看看回信的内容”
“啊,我看那个……”
那样的东西父亲随便编造然后随意回信不是也可以吗。父亲似乎脸上出现了这样的想法,放声大笑。
“这是在晚会上跳舞的公主们的来信,请先过目。如果有父母的话,那边的信也会一起附在上面,但也有上一代户主、上上一代户主的信附带的家”
“哇……”
在晚会上邀请的中小贵族家的公主们的柔软感觉在脑海中复苏。这么说来,我没有和她们正式打招呼。因为我邀请他跳舞,所以给我写信也没问题,但我觉得他是为了表现出优雅才特意送给父亲的。
那时候摸屁股和脚的费用就这样以信的形式返还了。虽然很麻烦,但是不得不处理这个。是自己种下的种子。……不,只是碰了一下,种子是不会播的。
“回答还可以先说。在王都应该很累吧,稍微放松一下也没关系”
“那太好了。”
说实话,自从进入世界遗产后就一直放松着,从刚才开始感情就一直在脸上露出来。在王都,心里总是有些紧张,所以感觉到了反动。
「……去过王都好几次的父亲真厉害啊”
“哦?你重新认识这个父亲了吗?”
“那已经。”
哈哈哈,父亲大声地笑了起来。
“将来到底能不能作为家长在王都继续下去,我感到很不安。”
“如果成为下一任户主的话,会受到周围许多人的考验,根据看法不同,可能会有比户主更受重压的立场。但是,这次威尔克的行为作为库沃路丁奇的下一代绝不会感到羞愧,反而值得夸耀。不要那么悲观,挺起胸膛来!”
“父亲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呼的一声吐了口气,呼吸了几次,心平静得有点吃惊。我脑海里浮现出了从纽尼里 出发后返回的至今为止一直沉入水中无法呼吸的印象。无意识的紧张终于得到了缓解。
一边持续着轻松的谈笑,一边庆祝我和父亲平安地回到了库沃路丁奇。
「……雷维奥斯危险啊」
那是很沉重的话。
“雷维奥斯王的病情有那么差吗?”
离开王都的时候,父亲稍微说明了一下情况,但是详细的事情还没听说过。因为我讨伐了第二魔兽之后,父亲和王国贵族在等待王城的时候也没有回宅邸。我记得拉上战幕回到库沃路丁奇府邸后,发现只有佣人,吓了一跳。
结果,父亲们被释放到城下是在接到了敦克尔率领的讨伐队讨伐第一魔兽的消息后,宣布中断社交。
考虑到这段时间的一系列骚动,王国贵族整整两天都在王城待命。
开幕式、午餐会、交流会、夜会之后第一魔兽出现,要求王城待机。就这样在城中过夜的话,第二魔兽会接近王都,我和欧露希安出征。那天傍晚,我拉起了战幕,在库沃路丁奇府邸洗了个澡,因为觉醒魔法的作用而睡不着。黎明时分,迪恩克尔讨伐队击破了第一魔兽,在早餐和午餐时间左右,传令传到了王城,雷维奥斯王向王国贵族宣布暂时中断王都社交,解除了王城待命的要求。
因为中断宣言就那样成为了闭幕的寒暄,所以我没有再次登城就那样离开了王都。
因为是紧急撤退,所以没有时间和父亲好好说话,在挪用其他领地的时候也不适合说秘密的话,所以直到现在终于能坐下来说话了。
“病情啊。……不好啊”
父亲像是想起了在王都发生的事情一样盯着天空。
“负伤后,虽然多次出现在我们面前,但都是在短时间内,而且经常有治愈的术士出现在我们身边。”
“听说您受了无法用治愈魔法恢复的伤。”
那一点我在返回时的简单说明中听到过,因为是话的开头,也可以作为回顾,所以我大胆地提问了。
“那个袭击者,以法的魔法……假设称之为妖力剑,那似乎有强力的毒”
没错,那把剑确实缠绕着妖力。虽然没有听说过使用妖力而不是魔力的术。
“没有当场死亡,而且周围有很多主祖的家人,真是万幸啊。用治愈魔法的力量技保住了一条命……”
雷维奥斯王用主祖级的治愈魔法强行恢复受伤,战胜了侵蚀身体的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像是我所做的对付魔兽耶路西尼亚的奇病一样。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无法去追击以埃菲尔”
“嗯。虽说是没办法的事,但这真是个大失态啊」
妖力剑所带来的毒是非常强大的。因为是直击,毒也会扩散到身体深处吧。据说,庭园里的雷维奥斯家族的主祖几乎都达到了可以治愈并压制住的程度。
那时候我想,为什么雷维奥斯家的主祖兵不追埃菲尔,但好像也有这样的情况。
……嗯,因为主祖有回避对主祖战斗的倾向,所以真的是怎么样的呢。也许正是因为有了治疗雷维奥斯王的正当理由,所以才没有幸免地追上去。如果是菲涅婆婆的话,马上就要开始抹杀艾露了,但是那时为了阻止第二魔兽的行动,正在激烈战斗中。
“而且妖力剑的毒似乎并不能用治愈魔法完全治愈。……这是精通魔法的人的见解,据说那是应用了魔力残渣的魔法”
身体的伤治好了,魔力残渣也治不好。
妖力本身到底是变成人类的毒害呢,还是体内残留着具有毒功效的妖力呢,详细情况只有雷维奥斯家的人知道。但是,从片断公开的信息来看,这种症状被称为“毒之残渣”或“妖力残渣”。
雷维奥斯王恐怕在今后的一生中会因为毒的残渣而痛苦。就像无法切除的癌细胞反复转移一样,无法去除的妖力为了一点一点地扩散毒,定期进行手术……而是必须接受治愈魔法。
只要治愈继续,就不会丧命,但伴随着痛苦,也会影响到寿命。而且精神上的疲惫比什么都要严重。
“使用魔力残渣吗。要想可怕的事情啊”
「啊。但是,那个应用本身并不稀奇。奴隶纹的魔法也是如此吧”
确实是那样。我买伊布的时候被施给的奴隶纹是应用了魔力残渣的魔法技术。
奴隶纹是司祭时代无法确认存在的魔法,被称为乱世以后产生的魔法。据说是在持续进行血腥杀戮的过程中,拥有魔力残渣的贵族闪现而开发出来的。低位司祭辛西亚说是“贵族开发的残酷魔法”。
虽然不太清楚对身体的不良影响,但是考虑到魔力残渣的发展应用,我觉得不太健康。一开始知道的话就停下来了,但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因此,伊布的奴隶纹没有进行更新处理。因为早就没有效果了,所以夏娃现在就算违背我也只需要从佣人那里叫出来和职权骚扰就可以了。
“话说回来,据说欧露希安公主的哥哥也出现了和雷维奥斯王相似的症状。妖力剑可能是应用了不净羽和魔力残渣这两种魔法”
为了保护以法而出现的藤色长袍,放出了让大地变成秽土的魔法。据说这个魔法的正式名称是不净羽。情报源是圣巫罗纳。
“报告中的那个吗?”
欧露希安把不净羽称为“土之毒”,说被它撒上后哥哥很痛苦。我在讨伐第二魔兽后详细地听了这段故事,向父亲报告了。
“是的。据说斯莱德族为了报复欧露希安公主,实行了不净羽的攻击。据说大部分的羽毛都被欧露希安公主吹飞了,但是哥哥吸入了其中一部分,身体不舒服了……”
“如果是隶祖的话,即使是少量也会有严重的影响吧。”
“好像是这样。为了拯救日益衰弱的哥哥,欧露希安公主说她离开了雾之大地”
在这片海的另一边,贵族统治的土地上似乎有着治愈魔法这一奇迹的力量……听说过这样的传言的欧露希安,为了寻求帮助,以遥远彼岸的米兰朵露瓦领为目标。
在那之后不管怎样都要受到米兰朵露瓦家的庇护,但欧露希安的哥哥至今还没有完全康复。因为我只听过不使用治愈魔法完全治愈的毒之类的不净剑,所以恐怕是同一种毒吧。也就是说,因为欧露希安哥哥的身体里残留着毒的残渣,所以我觉得需要定期的治愈。
因为这是魔法相关的故事,欧露希安本人也不太清楚,所以详细情况还没听清楚。
“无论如何,司祭必须要比以前更加关注。用高位司祭的魔力撒下不净羽是无法忍受的。对于妖力剑的防御策略也有必要考虑一下吧”
因为现在只有某些材料所以讨论还没有超出推测的范围,所以父亲就结束了关于未知魔法的话题。
“首先有问题的是雷维奥斯王。不至于死,但也不能说万无一失”
由于强烈的压力,如果冷静的话,父亲很有可能做出绝对不会选择的极端动作。
“那和女主人公的处理也有关系吗?”
“真是迅速的一手啊。可以说雷维奥斯王的方针有了很大的转变。变成了当初预定的事情不能继续推进的状态吗……”
虽然含糊其辞,但也就是说因为身负重伤,对繁殖活动失去了信心。
“但是,那是什么意思呢……很难。今后有必要好好看看雷维奥斯家的动向”
于是父亲用突然想起的语气问。
“对了,威尔克怎么看了艾娜公主?不是政治性的话题,而是作为一个女性来看的话会觉得很有魅力吗?”
“我的性格没有被吸引,但是长相很好,如果能免费得到的话,我一定想要。身材也不错。年龄差那么大的话也能吃到美味”
对于因为是纽尼里 城所以能做的直截了当的回答,父亲苦笑着。
“这样啊…………不,不要抱奇怪的期待”
好像有点期待的事情暴露了。父亲有些慌张地否定了。
“我有点想法。我想今后稍微控制一下婚姻关系”
「……那是怎么回事?”
“有珐妮的事吧。父亲学到了最好不要把事情提前摆出来”
因为提前说了“可以抱珐妮哦”,所以在王都变成了和我闹别扭的状态。父亲对此进行了反省,决定不再轻易将“可能会抱的女性”放在我面前。
如果现在跟我说要把对方当新娘候补的话,说不定我会在关键时刻撒娇地说我想要女主,想要女主。
「……嗯,我也不喜欢抱着奇怪的期待,这样就可以了。也不能否定撒娇。但是珐妮绝对不会让给你”
于是,我再一次向父亲表明了我坚定的决心。
“因为把阿丽亚娜公主收回去了,所以可以认为那个交换条件也回到了白纸上。在这件事上,雷维奥斯家有必要大大地让出给库沃路丁奇,虽然不知道下一个提案会怎么样,但是在交换条件下要求珐妮应该很难”
“这样的话,就有讨伐魔兽的价值了。”
“托您的福,我桌案上的信可是堆积如山。”
父亲这样说着就从桌子上拿了几封信摆在了我眼前的迷你桌子上。
“什么?这封信”
“关于讨伐魔兽写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读一读吧”
各种各样的寄信人。无论派系和领地的大小,似乎都是从王国各地传来的。共同点是年轻的贵族很多。
「……这是什么?”
读了几封信,就知道了父亲想说什么。
“对于王国的年轻贵族来说,那个庭院里的共同战斗宣言是相当耀眼的光景啊。似乎极大地刺激了作为贵族的矜持”
写在那里的是对作为大地守护者的库沃路丁奇·威尔克的热烈感情。看来我在庭院里演讲了……话说回来,似乎有很多贵族少年、贵族少女因为争取时间的表面功夫而真正受到感动。眼前排列的信件数量超过了10封。
“从庭院里出去的威尔克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有着在王国的年轻人中建立一个派系的气势。不久类似的信还会收到几封吧」
这封信我也必须检查吗。这是自作自受,又是麻烦事。
“王国贵族是不是因为对贵族的战争没有了而产生了多余的义务感……”
如果是贵族子女的话,真心话和场面话希望能分辨清楚。
“你有什么义务感么?”
于是我就在战幕上思考的王国贵族思想的变迁、大地守护者的责任和任务之间的代沟进行了考察。
「……原来如此,那是个有趣的想法。是向守护者寻求上位者的根据吗。……这么说来,我觉得属于雷维奥斯、阿提拉汗、米兰朵露瓦派系的贵族家中有很多这样的想法。我们和泽路多米托拉派这边和对外战争更接近”
地区差异吧。库沃路丁奇派和泽路多米托拉派在位置上不得不意识到防御成为敌人的贵族。
“不管理由如何,那些信的寄信人中也有因为耶路西尼亚的灾难而站起来的年轻家长。不依靠现有派系的人脉是宝贵的,请保持联系”
“我知道了。”
“也许在今后王国的动向中会起到作用。……攻打圣都会变成什么样,和攻占修皮亚杰克也有很大关系”
“进攻修皮亚杰克的方针是什么?”
我一问,父亲的视线就变得严厉了。因为总觉得明白了担心的理由,所以我决定先陈述自己的想法。
“不能就这样安稳下去。如果看到虚弱的雷维奥斯王国的话,修皮亚杰克会得意洋洋地介入混乱之中吧。必须尽早进入到沃伊斯平原的大决战,全力粉碎”
破坏其他地方的内部就像修皮亚杰克家族的家传艺术一样。现在的雷维奥斯王国想必很有玩弄的价值吧。
“库沃路丁奇的敌人必须用库沃路丁奇的獠牙讨伐。我是这么想的”
我极力主张。
我想说的只有一个,就是阻止珐妮的出货。不需要像雷维奥斯家的援军那样的。
“这种担心是理所当然的。我也理解威尔克的担心。……我必须要听到一些作为库沃路丁奇家的家长不想听的话”
“是什么呢?”
但是父亲总是不提问题。不知是害怕听到,还是吐了几次叹息,解除了紧张。
「…………和艾娜公主时一样的问题。……………………你怎么看修皮亚杰克・罗米莉耶?」
在准备返回的时候也被问了好几次,像这样单挑地慢慢说还是第一次。原来如此,这是个令人紧张的问题。
“因为是父亲的问题,所以会老实回答……她比在王都遇到的任何一位公主都要漂亮、聪明、有魅力”
大概是受了打击吧,我觉得父亲的身体有点沉在沙发上了。
但是老实说,计算综合勃起力的话,罗米莉耶成为第一是事实。因为普露梅和欧露希安等还年轻,所以很有可能在将来会逆转,但是无法战胜现在的罗米莉的内在勃起力。
「……嗯…………是吗……”
现在似乎抱着头的声音的父亲有点有趣,但让他感到不安也很抱歉。我决定伸出援手。
“但是,为了咱们家的未来,修皮亚杰克家族也必须毁灭。珐妮也希望如此”
在晚饭的时候,珐妮愤慨地宣布,自己也要换一套漂亮的礼服和我跳舞。想必他是想,如果被修皮亚杰克把家里重要的哥哥拐骗走的话,会受不了的吧。
「……我知道了”
我想说的好像传达了。
即使修皮亚杰克家提议和罗米莉耶结婚,我也不会接受,因为珐妮在我的身边。总之,不要把珐妮拿出去。
“对于修皮亚杰克的方针必须赶紧决定。正如威尔克所说的那样,他们不可能看到现在的王国之后还不多管闲事。我会在不远的将来再去王都吧」
“又是王都吗……”
刚回来还去。我这样想着,父亲摇了摇头。
“不,接下来只有我。”
“不是很危险吗?”
“恐怕只有少数贵族会聚集在王国的重镇上。又聚集了大量的主祖,遭到同样的袭击,那也太愚蠢了吧」
而且父亲向王国贵族说明了,也有在雾之场里让魔兽成长的祭司的小故事。几乎所有的贵族都忙于领地调查,即使叫他们来王都也不会出来吧。
“当然,我打算带着精锐部队,从影家里选择几个主祖兵。只要这件事不被同意,就不会去王都”
在库沃路丁奇的精锐部队里,主祖兵是小领地的话很容易就能攻下的布阵。已经不知道是去外交还是去战争的行军了。作为途径地的领地贵族估计会战战兢兢的。
“接受的准备已经做好,前往王都,在达成协议之前要花不少时间吧。在此期间如果修皮亚杰克掉以轻心的话,当然会进攻,如果不这样的话,就不能用简单的力量来进攻。首先必须看清王国的前途”
修皮亚杰克家也已经处于悬崖边上了,我觉得就算乱来也不能大意。也许暂时能保持健康状态。
“在王都应该很累了吧,暂时好好休息一下比较好。当然,如果忘了处理信件的话就麻烦了”
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打了招呼之后就收到了给我的信。从阿提拉汗家、米兰朵露瓦家等为回信操心的地方寄来。现在开始充满了麻烦的心情。
“威尔克从明天开始打算怎么做?”
话开始转向闲谈方面。果然现在不打算在这里一味地说正经的话。看来今晚父亲最想听到的,是我最后一次对罗米莉耶的评价。
“打算暂时往返于这里和南邦南之间。因为有很多想看的东西”
在从王都移动的过程中,因为没有其他事情要做,所以听取了开拓结社和南波南市的近况,总结了任务。有很多想做的事情。
「……还有就是,我还想表彰一下新年举办相关的活动呢”
“是市内的扑克大会吗?”
是为了宣传扑克牌而举办的大会。我作为主办者打算给各项目的最优秀者什么奖励。
遗憾的是,蛇之牙作战让我没能参加,但是文官们把大会运营得很顺利,在盛况中闭幕了。
“是的。排在第七位,我想把获得神经衰弱、大富豪、扑克、拔河最佳奖的4位人请来城堡”
“5个项目中4个人最优秀吗?”
“好像有人凭藉神经衰弱和扑克两项获得了最优秀奖。”
确实是出身于市外的人,名字应该是维达德这种平民隶祖的男性。
“算了,随你的便。”
因为取得了邀请到城堡的许可,难得有机会,还是考虑一下活动吧。
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和父亲继续聊天。
我也是,父亲也是,在王都很辛苦吧。我觉得回到纽尼里之后表情变得丰富了。
「……我刚刚回来,明天西路欧佩亚人家也要登城,今天就退下吧”
被这么说是因为还没到睡觉的时间。
“父亲还有工作吗?”
「不,我也要上去了。梅露莉也说要早点结束啊」
这之后要和妈妈好好相处吗?那样的话还是坦率地退下来比较好。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因为想起了一件事,所以又加了一句。
“这么说来,我从王都的宅邸带来了一个女仆。因为也有交接工作,所以在纽尼里也可以暂时放在附近吗?”
一介女仆的人事对父亲来说是无所谓的。虽然和预想的一样,但是父亲很快就同意了。
“谢谢。那么爸爸,晚安”
“啊,晚安。”
从最里面出来的时候,缇修在那里等候着。
“把蒂莉埃叫到卧室来。”
“知道了。”
言行不一。
马上让我把它放在卧室附近吧。移动中积累的情欲,必须由优秀的女仆好好处理。
我带着这样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233.一边斥责精英女仆一边享用
坐在熟悉的床上,等待着敲门声。
从现在开始等待的享受时间让我的心沸腾起来,不过,回到家的安心感也让我感到平静。
心跳和心跳交织在一起,毫无意义地重复着起身或坐下的动作。这下真是个小混混了。
呼地吐了一口气,刚坐到床上,门就被敲了一下。
「进来」
门一下子开了,今天的主菜就站在那里。
「我是蒂利埃,您在叫我吗?」
因为是对方的名字,所以她如实报了名后才走进卧室。感觉不到特别紧张,动作麻利。
轻轻一招,她就来到眼前。然后单膝跪在地板上,垂下眼睛。大概是觉得我坐在床上,站着不动是无礼的吧。
「是蒂利埃吗?」
「是的」
随着回答,蒂利埃朝这边看了一眼。我的视线和褐色的眼睛对上了。
她的眼角很锐利,因此给人一种成熟的印象。作为女性,她的声音也很低沉,平淡无奇,所以更让人觉得如此。
如果稍微减少一点硬度,做出可爱的动作,就会得到可爱女儿的评价吧。这张光滑的脸虽然很有魅力。
「在王都得到了照顾」
蒂利埃就像王都库沃路丁奇府邸的女仆长一样。
在库沃路丁奇宅邸的女仆在管理、我身边的照顾、夜会的陪侍、对抗欧露希安的盾牌等文武两方面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据说我在库沃路丁奇府邸到处吃当地女仆的时候,她也在背地里帮我做了很多安排,所以下半身也很活跃。
女仆、文官、武官这三职都被他包揽了,对她来说,也不是出于人情,而是发自内心地表示感谢。
「我对你的行动很满意,骑士克兰雷兹有个好孙子」
「我深感荣幸」
蒂利埃的声音有些激动。
她的目的是向这边表明自己很高兴,不过,听到别人夸奖自己的家,她似乎很高兴。怎么说呢,是典型的骑士家出身的官吏的感觉。
「今后我也会依靠你」
「为了不愧对克兰雷兹的名字,我会尽力的。」
不知道是因为突然把她叫来,还是因为谈了家里的事,对话变得很生硬。现在应该在这里变硬的是我的公鸡。
「话到此为止」
总之应该改变一下这种气氛。我结束了谈话,看着蒂利埃。
「纽尼里的衣服真新鲜,站起来看看」
她猛地站起来,摆出小心的姿势。
这样一看,就会发现自己的身高出乎意料地不高。她给人一种高个子的印象,其实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和针织衫差不多吧。
后脑勺扎成蓬松的丸子头,头发呈暗紫色。这就是所谓的深紫色吧,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黑色朴素的发卡很适合她。
「对了,蒂利埃,我不知道你多大了,你多大了?」
「21岁」
比想象中的年轻多了。虽然脸并不显老,但从她的工作态度来看,我还以为她比我更年长一些。说实话,跟奥缇差不多吧。
「是吗?真有献身精神啊」
事先听提修说过,蒂利埃有丈夫。然而,她从几年前开始就被调到王都,无法和丈夫一起生活。
虽然是新婚,却接受了单身赴任,年轻的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对库沃路丁奇的克己奉公令人敬佩。作为主人,有必要报答吧。
我用手指比划着靠近她,她向我靠近了一步。
「坐下」
和主人坐在同一个地方,她瞬间屏息静气,但又不能拒绝主人的命令。小心翼翼地把屁股放在床上。
飘来一股肥皂的香味。
「好香啊」
似乎已经理解了被召唤到这里的理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这样一来,我有一件事很在意。
「为什么穿着工作服?」
蒂利埃的打扮依然是纽尼里式样的女仆装。因为洗过澡,我想应该已经换好衣服了。如果是为了被我拥抱而来的话,穿着更性感的衣服登场也挺好的。
「你是在抵抗非本意的夜侍吗?来这里说到底只是为了工作……」
「没有那样的事!」
蒂利埃从床上跳了下来,在地板上摆出道歉的姿势。这是酷似半吊子下跪的半跪姿势。
本想开个小玩笑,没想到对方的反应非常强烈。
「因为我的粗鲁,害了您的心情,实在抱歉……」
我还没来得及搭话,蒂利埃就滔滔不绝地说着道歉的话。
「能被您拥抱,我感到无比荣幸」
同样是高级佣人,也有和奥缇不一样的东西。在卧室里对失败的恐惧是非常真切的。和我的关系好像是从王都开始的,要说没办法也没办法。
「这个嘛,这是真的吗?」
悲痛的声音和紧紧盯着我的湿润的眼睛,助长了我体内的嗜虐性。我想就这样以一种傲慢的态度去做色情的事情。
「真是太好了,请您务必慈悲……」
我试着把看她的角度从正面稍微移到侧面。半跪的姿势从背部到臀部的线条看起来很漂亮。看着这条曲线,就会涌现出想要让她怀孕的欲望。
「看来有必要好好确认一下你的忠诚」
我一边说着,一边一口气把睡衣的裤子连内衣都放下来。然后坐在床上,我张开双腿。
勃起率在五成左右,有微妙硬度的阴茎暴露在阳光下。
「少爷」
「舔!」
「你看,你看」我使劲上下移动小鸡。因为是连皮都没剥掉的状态,与其说是阴茎,不如说是小鸡鸡。
「……是的。对不起……」
她像在蹦蹦跳跳似地靠近我,走到我两腿之间。然后开始伸手去摸我的性器官。
「你打算做什么?」
蒂利埃的右手停在空中。
「道歉结束了吗?」
半跪式是双手贴着地板进行。如果放开一只手,那就不是道歉的姿势了。
「你打算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不用手就吮,她马上就注意到了我的意图。
蒂利埃轻轻闭上眼睛,慢慢地开口。然后露出舌头,遮住下唇。在照明魔法的照耀下,被闪亮的唾液包裹的粘膜充满了感官。
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啪」的干巴巴的声音在室内回荡。是来的信号。
「失礼了……」
她的头静静地靠近大腿。
下一瞬间,小鸡鸡的尖儿落到了她的舌头上。感觉微妙的温暖。
「嗯」
接着,尖端部分被完全保存在口中。
坐在床上的我和坐在地上的蒂利埃所描绘的这个角度,作为口交的光景而呈现出来。瞬间勃起率超过九成,完全进入战斗模式。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性器很可爱。
「呵呵呵……」
突然长大的小鸡似乎让蒂莉埃有些慌张。但是,绝对不会把含在嘴里的东西移开。不仅如此,连根部分也用舌头慢慢地蠕动着咽下去。整个性器官都沉浸在温柔的温度中。
「哦……好啊」
虽然是完全藏在嘴里的阴茎,但为了感觉到口腔内的体温,强烈地意识到它的存在。摸了摸她的头,感觉被包裹得更紧了,心情很好。
我放开她的她,她慢慢后退。已经到达底部的蒂利埃的嘴唇越过鱼竿,越过鱼叉,回到龟头的前面。最后,她的嘴唇到达了包皮口的前端。
「不高兴的话,请您说……嗯……」
包皮被双唇温柔地夹住。然后,我发现它的舌头在蠢动,好像在向龟头打招呼似的。
在这种刺激下,我发出了声音,嘴唇夹着皮滑溜溜地开始前进。虽然不知道嘴里的小鸡鸡的状态,但能理解它慢慢脱落的样子。嘴唇到达包皮的瞬间,我知道它已经完全剥落了。
不是隔着皮的热气的甜美刺激让人流口水。我忍不住用手擦了擦嘴角。
「嗯……」
然后再次将生殖器全部送进蒂利埃的口腔里。
到达根部后,她就像吐出口腔内的空气一样,紧紧地紧贴着。然后就那样戛然而止。
不要一开始就突然用力吸吮,要先让孩子习惯粘膜与粘膜的接触。真是温柔的爱抚。
「呃……」
但是,即使是那样微弱的爱抚,对于从王都出发一直过着禁止自慰生活的我来说,也会带来相当大的兴奋。光是这样一动不动地感受着热度,射精的欲望就会涌上心头。
现在射出来太可惜了。但是想射出来。但还是太可惜了。想就这样让她喝下种子。反正已经积攒了这么久,让她精饮一次不就行了吗?
沉浸在快乐中的我的心,无意识地用力压住她的后脑勺。额头压在下腹部上,感觉很舒服。
「嗯」
不知是不是知道了我的心情,蒂利埃开始以背部附近为重点,用舌头剜去龟头周围。
用舌头把存在于皮肤之间的所有的耻垢都掏出来给你看。咔嚓、咔嚓、咔嚓,仿佛能听到那种恶心的幻听。
「看起来很老实……你的表情,还真够老练的……呵呵……」
为了掩饰射精的欲望,抚摸着蒂利埃的头。但头发触感很舒服,兴奋完全无法抑制。
摆弄着脑袋,后脑勺的发卡掉了,头发轻轻松松地散开了。
「呜……」
头发的尖端轻轻撩动着我的大腿。每当蒂利埃将头前后捋阴茎时,头发就会摩擦到腿上,让人感到难为情。突如其来的快感让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腿,死死地夹住了她的头部。
她抬眼看着我。一边左右移动舌头刺激背肌。
啊,已经想射精了。
「蒂利埃,射出来了……!全部喝掉,好吗……! ?」
因为说了出来,心和身体都朝着射精的方向滚了下去。已经无法收回了,就这样,性器变得越来越硬。
被堵住嘴的蒂利埃什么也没有回答。不过,她却像表示肯定似的,轻轻闭上那双褐色的眼睛。就在生殖器膨胀到极点的那一瞬间,她一口气将阴茎连根吞下,抱住我的腰,开始强烈地吸引我。
「啊……!出来啊……! !」
咻、咻、咻!这几天积攒的精液被吐进蒂利埃的口腔里。
听不到射精的声音。但是,她吞咽的声音听起来很清楚。夹着她头的大腿,也静静地传达着她喉咙的颤抖。
「哇!好,我还要去!蒂利埃……!」
自己射出的精液被喝了下去。在让人切实感受到的声音和颤抖的刺激下,性器一遍又一遍地吐出种子。
从蒂利埃抵在下腹部的粗重鼻息中,可以感受到绝不让它流出来的强烈意志。
「啊……啊……」
就算射精告一段落,她还是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就像保护射精后纤细的睾丸一样,轻轻地用舌头包住。感到仁慈。
我暂时沉浸在蒂利埃的慈爱中,腰微微向后仰。她以此为信号,把嘴从生殖器上移开。
蒂利埃一脸若无其事地仰视着这边,嘴角很漂亮。也没有沾着精液。好像全都喝光了。
也许是趁我没看的时候整理过了,她的衣服并没有特别乱。甚至有一种只要整理好头发就可以直接做女仆的气氛。
这种气氛有种奇妙的诱惑力。一想到几分钟前她还以如此能干的女人的姿态,用猛烈的气场贪婪地吃着我的小鸡鸡,就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厌恶。
「……少爷?」
回过神来,我的小鸡再次勃起了。禁淫效果和年轻相乘的效果非常惊人。
我也跪在地板上,抱着跪在地上的蒂利埃的肩膀。就这样用力推了推她的身体,像个横躺着的人似的倒在了地上。
「呵呵呵……」
铺在地板上的女仆装裙子让人受不了。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把女佣当飞机杯的老爷。露出有点困惑的表情的蒂利埃很可爱。
我把手伸进裙子里摸了摸她的屁股。仅凭手的感觉判断,裙子下面好像只有一件内衣。因为觉得自己的皮肤面积比较大,所以穿了一件能让自己的行动更加方便的内裤。
「啊!」
用手指触碰私密处,发出可爱的声音。挪开薄布,手指朝蒂利埃的花园走去。
将全部神经集中在指尖,确认阴部的形状。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进入的洞,这么一想,透明的液体就从小鸡鸡的顶端缓缓溢出来。
应该说还是没有阴毛。作为已婚女性,当然会兴奋不已。能够随心所欲地侵略为其他男人整理好的地方,是主人的特权。
的另一只手的手指沾上唾液,钻进裙子里。
接着,将中指稍微伸入阴道。手指插入根部后,阴道像把异物推回来一样紧绷起来。这个还是想放入真品确认触感的地方。
「把屁股转向一边!」
于是,蒂利埃有些困惑。
「那个……少爷,在这种地方……」
她大概是想说,在地板上交配不好吧。但是,这句话只会让我热血沸腾。
「你想顶嘴吗?看来有必要惩罚一下。」
把她的背推倒,拉着她的腰,把屁股硬扭向这边。于是,她摆出一副猫在打盹儿的姿势。
掀开裙子,露出了缩成一团的臀部。
「少爷,地板很脏……」
「哦,你是连打扫都不满意的女仆吗?我必须惩罚你。」
我双膝跪在被说脏的地板上,用手捂着阴茎。硬度已经超过十分的肉棒很容易调整角度。
用刚才的口交沾湿了唾液,现在又忍不住溢出汁液的肉棒的顶端按在她的阴唇上,涂上粘稠的体液。
把龟头贴在她的阴道口。确认后背位的姿势后,用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向前挪动了一下腰。
「哦……」
不,不,不,不急不躁地慢慢地,偶尔后退,却又稳步地向前推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湿润太多的缘故,我强烈地感觉到对插入的抵抗。但这也是一种快感。
「反抗性的……嗯。作为主人的我,想要进入你的内心,却采取无礼的态度……嗯……」
她的阴道反抗般地紧勒着我的阴茎,试图阻止我向深处侵入。「非常抱歉」蒂利埃小声嘀咕着,有点意思。
反复转动的活塞,一点一点向前推进。嘴,嘴,发出微妙的声音,我的阴茎终于进入了她的体内。
「啊……好啊……」
因为插到底了,所以和她的屁股完全贴合在一起。
不知道是想把进入的异物挤出来,还是想要种子,反复收缩的阴道的舒畅令人垂涎。我停止了活塞的运动,只是静静地享受着那种触感。
「可恶的女仆,你就那么想要我的孩子吗?把我绑得这么紧……」
轻轻拍了拍屁股。传来「啪」的一声好声音。
「怎么了?不能回答吗?」
无法回答吧。「种子」这个词对贵族男子来说是极其敏感的。无论说想要还是不要,都有踩到地雷的危险。作为一本正经的女仆,她能做的是……
「请原谅……」
只是这样乞求原谅而已。
用悲痛的声音接受行为的她的样子实在是太棒了。
「呵呵呵,我能原谅你吗?」
我重新开始活塞运动。
一边沉醉于揉肉棒的阴道壁的触感,一边不忘用一只手摆弄她的阴部。因为是第二次,所以射精还是可以忍耐的。
在一遍又一遍摆动腰部的过程中,可能是作为润滑油的体液增加了,动作渐渐变得流畅起来。
「唔……唔……唔……唔……唔……唔……唔……」
蒂利埃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促。
看着她在课堂上摆出睡午觉的学生上半身的姿势,发出甜美的声音的样子,我有一种想再戳一戳小鸡鸡的欲望。
「啊……啊……啊,蒂利埃……我会惩罚你的。」
射精的欲望又增强了。第二次射精也快到了吧。
所以我必须告诉她。
「惩罚就是把孩子生下来」
是这里,这里。我像在主张那样,用力用阴茎刺向阴道深处。
好几次用力地把腰塞进她的身体里。
「嗯,哈哈……哇,少爷……啊,硬……啊♡。」
「只把我的孩子生下来」
「嗯、嗯、拜托你了……对就是那里……」
差不多到了极限。
快乐再次接近极限。如果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就会达到不可逆转的射精模式。
「我不允许你怀别的男人的孩子。嗯……你明白吗?嗯……但是,我要射了……!」
蒂利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没有说话,而是把屁股使劲按在我的腰上。
与自己的意愿不同的强烈插入感,让我的阴茎终于超越了极限。头脑突然发热,接下来的一瞬间,一种强烈的快乐向我袭来,让我眼前一黑。
「射出来吧……!」
让她怀孕。我一心一意地抱住她的身体。
「哈!哈!蒂利埃……!」
滴答滴答地将种子注入蒂利埃的阴道内。
摆动腰部,加大力量。往里走,往里走。脑子里只有这些。在这一瞬间,我是只会吐出精液的野兽。
「……啊……啊……」
射精结束后抽出小鸡鸡。于是,白浊液体从蒂利埃的阴道里划出一条线滴落下来。作为男人,这个瞬间还是最有成就感的。
当然,我不认为一次阴道内射精就能怀孕。夜晚才刚刚开始,再打几发我也能打出来。
结果那天晚上,我在蒂利埃身上播种了3次。
234.命名
回到纽尼里城堡,已经10天了。
普露梅回到西路欧佩亚领地后,只是一个人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和珐妮聊天,和珐妮喝茶,和珐妮看书,和珐妮练习跳舞,昨晚在我的床上睡了一晚对所有年龄的人来说都没问题的健全的被褥。珐妮像是在补充自己缺少的撒娇成分似的,紧咬着我。
不过,那段日子不仅对珐妮,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治愈。看来在王都的劳心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普露梅回去的那天,我想写一封从家里寄去的信,可是脑子一点儿也不动。
一度关闭的开关,怎么也开不了。就这样,我放弃了一切,每天泡在妹妹身边。
而今天早上,从昨天开始就下个不停的雨停了,迎来了明亮的朝阳,我感觉自己的心的开关好像换了个开关。
这一点,珐妮似乎也一样,吃完早饭后的粘糊糊的时间也稍微恢复了平静。
「下午收拾信件」
午饭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为了让自己振作起来,刻意地宣布。
再不认真回复就不好了吧。如果不以今天的心情来转换的话,估计就这样慢慢变成家里蹲了。
「我准备好了」
「拜托了」
提修去叫文官们,我坐在椅子上,无精打采地坐在工作台上堆积如山的信件上。总之先把全部看一遍再考虑回信吧。
我把手伸向山顶。
第一封不是写给我,而是写给父亲的信的复印件。因为是和我有关的事,所以还是先读一下吧。
接下来的信,是写给母亲的信的副本。看来这里堆着给三个人的信。有很多。
结果,山变成平地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少爷」
文官读完所有的信,伸了个懒腰,来到我面前。看来是端茶来了。
「……王国的年轻一代真是纯粹啊」
一边喝茶,一边念叨着感想。
寄给我的信几乎都是关于第二魔兽的,或者是关于在晚会上邀请的小姐的。可以说这都是自作自受。
其中关于第二魔兽的,作为大地的守护者而尊敬的论调引人注目。简单概括的话,就是「在大人们不为政治理由所动的情况下,按照自己的信念履行贵族责任的库沃路丁奇·威尔克非常出色」。周围的大人们说「那是有内幕的,真正的意图是这样的」 的建议从字面上也能窥知一二,但大多以「即便如此,还是想相信在那个场合感受到的心跳」这样的感觉结尾。
实际上,我并没有明确说那是真心话还是场面话。庭院说的那句话是我的真心话的可能性依然是非非非非非常低。只要让愿意相信的人相信就可以了。
「那个……少爷也是王国的年轻一代……」
「这么说来,是吗?」
我当时是胖乎乎的13岁。
「嗯,年轻人也有不单纯的」
虽然仅限于王国的年轻人,但全体的三分之二左右都在观望。其中有很多让人难以理解的表述,让人感觉是在试探库沃路丁奇今后的态度。阿提拉汗家的一对未婚妻就在这当中。
剩下的三分之一是纯粹的贵族。
寄来这封信的是泽路多米托拉家族和米兰朵露瓦家族。
萨丁的信中,对身为贵族的我给予了高度评价。关于第二魔兽的讨伐,只提到了冷淡的程度。虽然也有刻意模糊的部分,所以无法断言,但也可以理解为,贵族的理想是成为「领地的统治者」,而不是「大地的守护者」。
而且在某种意义上相似的是基洛德的信。他所描绘的理想的贵族形象写了很长一段时间,主要是对与欧露希安接触的牵制。欧露希安不要给你,这样的主张被写进了攻击礼仪底线的文章。基洛德周边的文官想必在修改上吃了不少苦头吧。
感觉这两个人只写了自己想写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任何贵族的行动都变得迟缓了」
据说由于库沃路丁奇发出了司祭势力有可能再进行魔兽恐怖袭击的情报,王国贵族们现在正惊慌失措地开始对自己领地的雾场进行调查。暂时没有时间去远征吧。
但是,总有一天,雷维奥斯家一定会采取行动。那时无论父亲怎样行动,我都要好好考虑一下今后的行动。
「你认为所有的王国贵族要完成对自己领地的调查,需要多长时间?我认为不可能是1年。2年……不,应该是3年左右吧?」
「我觉得这样比较妥当」
那么就考虑缓期两年执行吧。
「只是……」
「只是?」
「啊!因为这次事件,雷维奥斯家的信誉大减。也没有消息说他们已经讨伐了主谋高位司祭埃菲尔。考虑到这一点,对圣都的大远征真的能成功吗?」
雷维奥斯家也寄来了几封信,但没有关于袭击者埃菲尔的消息。如果被逮捕或被讨伐的话,不可能不写,所以我想应该还在逃亡中。
如果来报复库沃路丁奇领地,那就糟了。祈祷不要为了讨伐第二魔兽而来强袭吧。也问过文官,据说对这方面还是保持警戒的。
「确实,照现在这样下去,应该很少有人会响应号令吧。」
「而且,雷维奥斯王的今后也很可疑,不净剑的影响会如何出现……」
顺便一提,埃菲尔使用的妖力剑最近被称为不净剑。对于没有在当地的人来说,这把妖力缠身的剑似乎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给人一种不净的印象,这种说法不断膨胀,不知不觉间就发生了变化。嗯,正式名称什么的,不问问埃菲尔就不知道,所以无所谓。在库沃路丁奇领地,就当作不净剑。
「带着无法痊愈的伤口,还能长期远征吗?真令人怀疑」
到处都有雷维奥斯国王亲笔写的信,目前看来政务还没有受到影响。但是,如果是远征,那就另当别论了。如果领导躲在自己的领地里,谁也不会派出军队。
「而且和可能成为代理的敦克尔王子的关系也变得奇怪了……」
「啊?」
这可以说是最大的问题。
自从王都社交中断以后,雷维奥斯王和敦克尔的关系变得相当微妙。在敦克尔的信中,让人联想到与父亲对立的「气息」非常显眼。从中可以看出,他为了从受伤的父亲手中夺取实权而精力充沛。
不过,从雷维奥斯王的书信中,完全没有那种父子对立的感觉,非常平静。雷维奥斯家的所有成员都支持雷维奥斯王。
按理说,在这种状态下,敦克尔应该什么也做不了。但是他在那个事件中有击破第一魔兽的功绩,得到了王国贵族们一定的评价。很明显,如果内部不行,就从外部开始,敦克尔是这样考虑的。
我已经收到好几封信了。书中写道「肩负着下一代的人们能够携手共进,我感到很高兴。今后也要珍惜那天晚上的友情」
根据珐妮的情况,我和敦克尔合作……或者说,因为想利用,所以想珍惜相应的友情。
「暂时不要去南邦南,在这里观察形势比较好吧?还要写回信……」
「这样行吗?」
「明白了。帮我协调一下市内要完成的工作」
这时,一名文官拿来一张备忘录,上面列出了在纽尼里要做的工作。看样子是在我和珐妮粘在一起的时候帮我整理的。
「一天到晚都在回信,太无聊了吧?我想调整一下,下午可以做其他的事情」
「这样也可以」
「哈!那么,首先要给年初举办的扑克大赛的优秀者、最优秀者颁发奖金」
「关于这个,我想了一个好主意,你也准备一下」
文官露出讶异的表情。
「玩吗?」
「像是余兴」
「啊!」文官一脸为难地回答,我把需要的东西口头告诉他。应该说反应不太好。
「……大会今后还会举办吗?」
「怎么可能乱花钱呢,余兴只有这一次。明年的扑克大赛将以市民自主举办的方式进行,也不会为了颁发奖金而让他们登城」
据说大赛以后,扑克牌的需求量越来越大,供不应求。所以用这次的余兴作为宣传的结尾。就算不去管它,它也会自动普及,我也不会一直参与其中。最近很忙。
「好的,我去准备」
正在这样交谈的时候,一个文官走进了室内。然后直接走到我桌前。
「新来信」
「又来啦……」
这样不断增加的话,干劲就会被削弱。感觉就像刚洗完碗,家人就把杯子砰的一声放在洗碗池里,好像在说「请多关照」。倒也不是他的错,只是想大喊一声让他一口气拿出来。
「……说了又说,这是敦克尔王子发来的吗?」
我还没有回复一封,他却很热心。社交结束后,他会适当地联系我,但一旦走错一步,就是垃圾邮件。
不过,能在这个时候收到信,真是幸运。因为可以总结成一个回信。
我把收到的最新邮件读到最后,把它放在桌子上,只见文官在窥视我。
「待会儿准备好复印件」
「啊?」
如果是敦克尔的信,也有必要给父亲看看。只要让他准备复印件,他就会自动送货上门。
「没有特别重要的情报……敦克尔王子好像和圣巫很熟」
增加了与萝娜交谈的场合,概括起来是这样写的。
在以前的信中也写过,今后要和参加下届户主会的成员搞好关系,看来其中也包括萝娜。
虽然很容易就能想象出敦克尔的想法,但如果只挑出这一点的话,第一代雷维奥斯王就会暴跳如雷,站在他的枕边。
「这也可以看作是要用敦克尔王子的手实现进攻圣都的意思……」
「十有八九是这样。敦克尔王子在夜会的聚会上也对进攻圣都持积极态度。不,可以说整个雷维奥斯家族都是积极的。所以雷维奥斯王卧病在床的现在是个好机会。不是由雷维奥斯王指示,而是自己率先行动,统一王国,使进攻圣都成为现实。如果能做到这一点,就相当于掌握了家里的实权……而实现这一目标必不可少的是与圣巫的合作」
也就是说,这次的信表明了他有进攻圣都的意向。不过,关于利害调整的内容却没有任何记载。大概是表示暂缓的意思吧。表明自己的信念吧。
「听说他们俩在一起讨论这次的事件,还在一起开茶会……这下,不是普通的好朋友了吧?」
「那怎么样?因为是男女的事……」
「哇啦哇啦」,文官避而不言。大概是不想随便谈及男女之间的恋爱,所以室内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氛。换个话题吧。
「…………嗯,顺便说一下,第一魔兽和第二魔兽的名字也已经定好了,据说这两个名字都是由敦克尔王子起的」
据说雷维奥斯家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由担任第一枪的讨伐队队长来决定魔兽的名字。第一魔兽和第二魔兽的出现在时间上几乎是同时出现的,所以作为一个讨伐被处理,结果敦克尔队成为了第一枪。
「少爷为什么要谢绝命名呢?我想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其中一个年轻的文官这么一说,附近的文官就说,你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吗?
魔兽的命名,是守护者讨伐魔兽的强烈要素。对于想要维持暧昧地位的我来说,推辞掉才是正确的选择。
「命名也出乎意料地困难」
关于魔兽的命名我也很烦恼。说得极端一点,把魔兽的名字定为泰克托也完全没有问题,但考虑到它的名字会留在库沃路丁奇的历史上,就不能轻易决定了。如果因为麻烦而放弃的话魔兽卡梅奇就会爆诞,所以带着相应的责任感来命名的。
「敦克尔王子似乎是第一次命名。作为守护雷维奥斯土地的人应该很高兴吧。只要卖了一点恩情,就认为是赚了」
「……讨伐司祭放出的魔兽的人,却和司祭友好地进行茶会,真是讽刺啊」
是个爱挖苦人的文官。
「哈哈,你别这么说。话说回来,他们也不一定真的相处得很好」
在下届户主会上,敦克尔似乎也被萝娜牵着鼻子走。也许现在还在被折腾。
「……还有,圣巫……」
「咦?您不太喜欢圣巫萝娜吗?」
「脸很漂亮,身材苗条,很成熟,挺好的……」
无奈,令人毛骨悚然。感觉价值观从根本上就有偏差。
也许是这个原因吧,我总觉得他在背后策划着什么可疑的事情。虽然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
「对了,魔兽的名字变成了什么呢?我会记录下来的,能告诉我吗?」
文官握着笔看着我,我回答道。
「第一魔兽是魔兽加纳林,第二魔兽是魔兽克拉米提斯」
没有记载由来。嗯,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吧。
我为了写回信,再次拿起笔。
235.贪婪游戏(上)
哈库托(商会老板,抽鬼牌优胜者 ?)视角
吉利斯金币,剩下一枚。
听到了不知从哪而来的声响。
金币的声音让我四处张望,也许是昨天刚打理过金库的缘故,不知怎的对此很好奇。
很快的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在旅店屋檐下排列着的木桶上,一位坐着的青年摊开了一个拉绳袋。
…是旅行的人吗?
气氛与小贩不同。从外表来看,他可能是南方人。看上去比今年二十三岁的我年轻了一点。差不多二十岁吧?
看样子他也是在检查存款,青年在膝上铺了一块布,整理着看起来像钱的东西。
当他将手中的东西举到天上的时候,那东西在阳光下闪过一瞬金光。
那一定是吉利斯金币,真是太不小心了。
被勾起了些许兴趣,我决定和这个青年聊个天。
「在路边把钱摆出来,是在引诱别人取走吗?」
他的目光转向了这里。感觉不到眼瞳中有任何警戒之色。
商人模式开启,因为经常和人打交道的关系,我深谙话术之道。真是太没有防备的年轻人了阿。
「哈哈、纽尼里市有蛮有品味的小贩呢」(这句不清楚意思,原句ニューネリー市には趣味の良い物取りがいるんだね)
他张开双臂似乎在展示给我看那儿一字排开的各式硬币。
这些钱币没有金属特有的光泽,很多都带有淡淡的古铜色。而在那小小的圆形里,还刻有令人眼花撩乱的精致图案。
「…圣币?」
「喔。你真识货阿,这位老兄」
「我有个朋友有收集硬币的习惯,类似的东西我见过好几次了,他有很多漂亮的这种白色硬币……」
似乎,曾经存在于这片土地上的所有钱币,都是在圣都玛戈尔奥赛制造的。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我不知道这传闻的可靠性。
「这个是用泥土做的吗?」
「对阿,就是这样,听说旧圣币的制作方法跟瓷器一样,说不定跟那里的壶没有差别呢」
「へえ,真不敢相信曾经有过一段人们会重视这些东西的时代」
不含金或银的硬币没有使用价值,不过因为图案很漂亮,所以也不是不能理解想要收集的心情。
「阿哈哈,由于没人重视它们了,所以我现在陷入了困境。如果我不早点被城堡(里的贵族)雇佣的话,就会没办法支付住宿费啦。这样的话我得用新货币代替他们…我就只剩这个了」
然后这位青年灵巧的用拇指弹起吉利斯金币,金币叮的一声高高垂直弹起,达到最高点后又下落收回他的手里。
我很好奇他说的「被城堡雇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青年即便嘴上说着他遇到了麻烦,但神情却没有一丝焦虑不安。显然他已经预定要在纽尼里市工作。
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强大」,这让我不禁好奇他将如何找到工作。
正当我准备提问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别处传来。
「哦,玉屋老板,你认识这位小哥阿?」
是旅店的老板,不知道在这有多久了。他也是青年正坐着的木桶的主人。
「刚刚才认识的」
我曾经在地区会议中见过这个旅店老板,虽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交谈过,但我们都记得对方的名字和工作。我们快速的打了个招呼。
「玉屋?」
青年带着好奇的表情嘀咕着。玉屋…玉屋…玉屋…
「我经营着商会,主要从事厚毛兔的交易」
这是我从几年前突然去世的父亲那里继承的家族企业。
这是个小生意,但由于我从以前就喜欢兔子,所以我乐在其中。
厚毛兔很赞。它们的皮毛柔软而温暖,走动时很可爱,最重要的是,它们很好吃。
「那为什么会叫玉屋?」
「你那边不是这样称呼的吗?毛质良好的厚毛兔就叫玉,经营它们买卖的店家就叫玉屋」
被称为玉的兔子非常可爱,如果是极品的玉,我会从农家那里带回家饲养,而不是把它卖出去。
青年点了点头。
现在我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再问他就容易了。我决定问他一些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
「说到工作,你刚刚说你要在城堡工作,你已经被聘雇了吗?」
不过,出声的却是旅店老板。
「就是这个,玉屋桑快问问他吧。没听说过这位小哥要被城堡雇用阿,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太鲁莽了吗?只要大人有一点不悦,我们这种平民就会被这个…」
(这句也不太清楚)
这个,旅店主人一边说一边用两根手指作出斩首的手势。
店主说,这个年轻人没有被特别介绍给任何人,也没有收到城市的聘用通知,但他要自己进入城堡。不管怎么说,这都太鲁莽了。
「你是认真的吗?我甚至不确定你有没有机会开口请他们聘雇你」
如果他是来应征城堡门前的士兵的,他就会被分配到军队之中,而不是城堡。 我不知道来自领土以外的人士是否可以被雇用为士兵。此外,这个年轻人也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可以靠实力谋生的雇佣兵。
听到我的疑问,旅店老板脸上浮现有点微妙的表情。
「不,他也不是没有任何管道啦。我那时候很忙,所以不知道详细的状况……玉屋桑还记得吗?新年的时候举办了一个扑克牌之类的游戏大会……」
「是的,我记得」
每年惯例的新年祭,今年有些许不同。今年以领主大人的嫡子,库沃路丁奇‧威尔克大人之名举办了一场牌艺大会。
只要有手上有牌,谁都可以参加,除了加深新年的娱乐氛围外,优胜者还会受到豪华奖品的赏赐。
自那次比赛以来,购买牌的民众增加许多,现在可不好入手了。
「这位小哥是大会的优胜者,城里的人叫他明天去城堡里面,接受额外的奖赏。真是的,这几天麻烦的很。」
一位城市官员曾来到旅店,检查这个年轻人的住宿情况。显然,他经常更换住处,以至于官员们难以确定他的行踪。因为如此,老板被命令盯着这个年轻人,直到他前往城堡。
「我已经厌倦了等待在年初就该拿到的奖励啦…」
因为这样我很困扰阿…他摇了摇头。我不禁笑了出来。
赏赐延后的原因,是因为年初的那场大胜利。少爷讨伐了敌人,攻下不落的要塞,因此不在城内。而大会在主办者不在的状况下就只能维持现状了。
「哈,那是你的幸运!」
旅店老板跟着我的话笑出声来。
「阿阿,是的是的,你很幸运阿。小哥呦,明天最好不要在城堡内说些有的没的,小心人头不保阿。」
领主家的仇敌修皮亚杰克家的坚固城池遭到攻陷,是件天大的好事,当然,少爷的心情也会不错。但如果小哥说了些消极的话语,必会招来不悦,视场合情况还有可能被定下不敬罪处罚。
年轻人耸了耸肩。
「反正我都已经吃到免费的食物了,就算了(不抱怨)吧。」
敌城在年初被攻破,新年祭刚结束马上又大肆举办战果庆祝祭,感觉有趣又忙碌。仿佛城里仓库大开般的供应酒和食物,街上每天都闹哄哄的,我想应该没有人不高兴敌城陷落吧。
「…好吧,你能进城堡也好,你是大会优胜者也好,但是你能做什么呢?想要被雇用就必须要有本事。」
不会用魔法的平民旅人很难被雇用…应该说,不可能被雇用。
在城中的有力官员视平民为语言相通的牲口,他们不太可能认真对待你。
数年前,我曾得到和高官直接对谈的机会。那时年轻的我满腔热血和野心,我想把自己推销出去,我不想象我的父亲那样只经营着小生意,我想成为一个大商人,我想向世界展示,厚毛兔的毛作出来的纱线比刚出产的纽尼里丝好得多。但后来我面对的是.......
硬生生摆在眼前的,是地位差异的现实。
官员没有对我表现出不喜欢、恶意或是关心,任何感情都没有。在那场对话里我不是名为哈库托的人物,而是有「平民」标签的其中一人。
与此相比我平常接触的那些傲慢无理的官吏就显得有人情味多了。那种高官可以像剪掉厚毛兔的毛一般无情的切舍平民,没有丝毫犹豫。
「你并不强悍,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对吧。我并不想说什么坏话,但就此停止吧」
「判断雇不雇用我的是对方,是由他们决定的,如果我们自己就能下定论对方会不会雇用我,那岂不是很无聊?」
尽管事关乎己,青年的口气仍然颇为愉悦享受。店主随后补充道:
「这小哥会画画」
原来是画师阿。
「所以你有自信能卖画给城堡?」
我听说有些贵族和富豪会花大钱招募手腕高明的艺术家。带一幅能让人清楚明白你的能力的作品到城堡里展示实力是个好主意。这比…只有毫无根据的信心和野心就和高官谈话来聪明得许多。
但旅店老板重重吐了一口气,摇摇头。
「我不这么认为。我对绘画一无所知……嘛(まあ),我想你的下笔技术(笔触)是一流的?….但你的画不知为何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毛骨悚然?」
「是阿,就我而言,我不会想买小哥你的画…」
有点辛辣(苛刻)的评语阿。但听到这儿的青年还是仿若他人之事般笑了笑,好像他已经习惯这样的反应了。
「我想说在贵族领地的人比较不会有这种厌恶感,但似乎并非如此呢,恩,麻烦大了…」
年轻人从木桶上爬下来走进旅店。片刻后手里拿着一块木板回来。这似乎是他画的一幅画。
「咕呜……」
这幅画绘有车水马龙的街景样貌,但是…真的非常令人毛骨悚然。
「哈,懂了吗」
店主得意的说道,我完全同意他的意见,我不会想要这幅画。但这青年似乎对我的反应也很享受。
「呐,小哥你懂我意思了吗,这绝对是大家都会有的反应,城堡里的官员也会不喜欢这个的。」
「我不关心官员怎么想,只要少爷喜欢就万事OK了」
真的要把这恶心的作品献上去….?我不确定会不会因不堪入目的理由而被拒收。献上的物品会先受到下属的官员检查。
当我提出这点时,他笑着回答。
「撒,不确定呢。但是纽尼里市的少爷大人很有好奇心,喜欢新的人事物。你想,明天的城堡拜访不是平常不会有的特殊活动吗?少爷会不想亲自确认看看送来的物品吗?所以这种场合拿出新奇的礼物,更容易吸引他们的目光」
他称自己的作品很怪,但语气没有谦虚或自贬的感觉在。
「你未曾见过他,从何得知?」
「我不认为一般的贵族会举行纸牌比赛并邀请绩优者到他们的城堡呢~」
…的确如此。当听到牌艺大会的消息时,我也以为这贵族在开始作奇妙的事情。
「我觉得这个少爷会想看看平民的面貌」
「贵族大人?看平民?别开玩笑了。」
贵族,是比那个眼神如无机物一般的高官更上位的存在。这样的绝对权力者会想要看看平民?我可不相信。
「不是开玩笑,也有欣赏平民的怪异主祖存在喔,我之前就曾在其中一人底下工作过。虽然这样的人是少数派,但并非为零(不存在)。」
「….你曾受雇于主祖?」
但青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曾听说过南邦南市的传言,平民们都很爱戴这位温柔的贵族大人。」
我也听说过这方面的传言,但我认为这是南邦南的自卫方式。 如果城市表现出对贵族的反抗,就会被烧成灰烬,所以他们表现出的善意比必要的多。南邦南市之所以能运作得好,是因为有嘉利安纳子爵米罗多大人的存在。这位靠自己的双手发家致富并晋升为贵族的伟人,能够从普通人的角度思考问题。一个天生的贵族是不可能这样做的。
「…还有那本《异世界史》」
我忍不住对这个意料之外飞来的单字起了反应。
「异世界史是指那个《异世界史》吗?」
「喔!大哥真的知道这个吗,那本只在纽尼里市出版的书。」
我全卷都读完了,青年语调上扬高兴的说。可惜旅店老板并不知道这本书。
「我所属的商业公会有买,公会成员可以借来看。」
几年前,我一直在翻阅这本书,认为它可能是与官吏和高官交谈时的一个好话题。后来我意外地爱上了这个神秘世界的故事,现在我纯粹作为一种爱好关注它的出版。
我听说这是由工会负责人买来向市政府官员献媚的。其他工会和大店主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话虽如此,我从来没有遇过好好读过它的人,大家似乎都只读了第一本就没了兴趣。」
我认为许多人的目的是购买而非好好阅读他。
「阿阿,我想大家都是这样的。当你仔细阅读,便会觉得有趣」
看来我面前的这个青年是个异世界史爱好者。不期而遇志同道合的人,这让我有些欣喜。
「你喜欢异世界史的哪个地方?」
「有很多地方…不过要说最奇特的地方,那个世界上充满了战争呢。」
正如青年所说,那个异世界的人们总是在打仗。原因还是要讲的,我默默的等着青年继续发言。
「通常情况下,如果想象一个只有隶祖的世界,那将会是个比较和平的世界,只会有村庄、城镇、都市间的小冲突,而不会有大规模的战争存在」
(吐槽:结果是「核」平的世界)
「你是对的,不会有数万人间的战斗」
只有隶祖的世界里,王、将军、士兵都是隶祖。隶祖率领数万名隶祖是不可能的事。然后青年作出了两手摊开的手势,嘴巴大开地说。
「在一个由三十个平民组成的村子里,一个领导者可以拥有巨大的权力。在一个有三百个平民的小镇,或在一个有三千人的城市,也会如此。但在一个有30000名平民的国家,他不能这样做。人口越多,抱有不满之心的人就越多。如果30000人中有300人反叛会发生什么?被称为王的隶祖,被石头K到就有可能轻易死亡。如果300人同时扔出石头,国家体制就会崩溃。一个由有脆弱肉体的国王统治的国家,得不到稳定的秩序。仅由隶祖组成的聚落规模有一个上限。 一个国家不能由隶祖所组成。......」
青年说的有道理。如果我想象一个隶祖的世界,由小规模集团争斗组成的较为平和的世界浮现于脑海中。没有任何权力者生来就有能力命令数万名士兵送死。
去年的南波南战争可能吸引了10多万名士兵来到这个城市,但这只是暂时的,最重要的是,是 "强大的 "雇佣兵在指挥。我认为,当没有权力的人和有权力的人之间有适当的划分时,军队和国家就形成了。
我对他的推理深信不疑,但是说出这些话的本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从他说话的方式可以看出,他是故意不表达自己的感受,仿佛是在为别人表达想法。
「…然而,异世界史的作者并不认同这个想法,意即,只有隶祖也可以产生一个国家」
他语带高兴的继续说下去。这显然和他的想法一致。
「我认为这是个有趣的想法。 整个世界都建立在一个制度上:奴隶们屈服于奴隶主所创造的虚假权威。」
虚假的权威阿…
异世界史中的贵族凭藉先祖的伟大、先祖的血脉或其他理由而君临天下。真是天方夜谭(ちゃんちゃらおかしな话だ:可笑、滑稽至极的话)。
「我觉得有点过头了,虽然这是一个有贵族和平民阶级的故事,但一个隶祖不可能凭一个不确定的理由成为贵族。」
虽然多少可以理解,一个小农村村长的儿子也许可以耍大牌,但如果太超过还是会被村民报复,因为他只是没有力量的平民。
「大哥,这样想就不对了。我们是认真的假设只有隶祖的世界存在,因为如此才会产生贵族和平民。如果最一开始只有隶祖,那隶祖跟随隶祖就一点也不荒谬了。只有知道主祖和从祖存在的读者,才会觉得奇怪」
我不是不明白个中之意,只是无法摆脱这种感觉。
我想到了我在城堡里看到的那位高官。 ...... 毕竟,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之间的关系只有在存在绝对的力量差异时才能产生。
「那么大哥,是什么吸引你去看异世界史?」
青年并不打算用他的论点说服我。它丢过来一个单纯的问题,但此刻我却有点难以回答。
我一开始并不是一个异世界史爱好者。
奴隶们的祖先创造了一个国家,这是一个幻想。然而异世界史上中的内容都是关于战争的。这是个看似有梦但实则无梦的故事。作者一定是一个非常愤世嫉俗的人。因为这个原因,我一开始并不喜欢它。
然而,书里的内容相当缜密。第一卷中出现的东西与第二卷中出现的东西有微妙的关系。如果你仔细读这本书便会发现这样的历史联系是很有趣的。我还喜欢书末的额外传记和传说,这些传说总是奇妙又讲究。
当初吸引我的是.......
「在第一卷的结尾有一个寓言故事......」
「难道是…潘朵拉的盒子?」
「......是的。这就是吸引我的原因。你怎么知道的?」
「那是我最喜欢的故事之一,所以我有印象。」
当神明创造世界的时候,地球是没有被污染的。
有一天,神灵创造了一个女人,把她带到了人间。 那个女人的名字叫潘朵拉。
神灵给了潘朵拉一个盒子,说:「这个盒子里有邪物,绝对不能打开。」
但潘朵拉出于好奇,打开了这个盒子。神灵是对的:盒子里有所有的恶之来源:瘟疫、战争、匮乏、仇恨和嫉妒。
潘朵拉急忙关上盖子。但他们已经飞走了。盒子里唯一留下的是希望。
就这样,人们只能生活在一片污秽的土地上。只剩下希望不会消失。
「那句话代表的意义由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大哥你怎么想?我以前职场的忠臣君曾这么说过:人抱持着的希望也是灾祸的一种。」
这让我想起数年前的自己
如果你想成为一名商人,你必须与上位者建立关系。但这并不是一条容易的路。城市官员、骑士官员、骑士和贵族......,如果和他们进行不适当的接触,很快就会被轻易摧毁。对于普通人来说,上位人士在某种意义上就像灾难。
过去,当我被野心驱使时,纽尼里城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潘朵拉的盒子。盒子里有灾难的危险,但也有伟大的商人哈库托辉煌未来的希望。
但这野心被高官打碎了。
仅仅瞥了一眼盒内的灾祸,我就关上了盖子,即便我知道其中还有希望,我还是前进不了,我不敢想象真正的灾祸会有多么可怕。
「知道盒中有大灾祸还敢打开的,只有会名留预言中的大笨蛋或大伟人了吧..哈哈…」
如果我更像个敢作敢当的大笨蛋,我可能早就往前突进了。
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决定反问这个青年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想的?在城堡里找工作就像打开潘朵拉的盒子,你不觉得吗?」
这不是劝告,而是自嘲。
看着这个充满自信和活力的年轻人,我都要为自己感到遗憾了。也许,我还没有放弃成为一个伟大商人的梦想。
「哈哈哈,不错,如果大哥说的对,我要么是大笨蛋,要么就是大伟人啦。向神灵祈祷希望我是后者那个」
轻轻笑了笑,少年静静的继续说
「此外,我对潘朵拉的盒子抱有积极的解释,如果城堡是盒子,那会是件好事」
「…那是什么意思?」
「到明天的城堡谒见那时,我想问问那位少爷,他对潘朵拉盒子的解释为如何?」
不,你不会被容许在谒见场所和贵族交谈。就算不提这个,首先少爷就不可能读过异世界史的。如果说了多余的话,他们真的会把你的头砍下来,弄不好的话,我也会被当成同伙对待。
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青年微笑着伸出了他的手。
「正因如此,明天再见吧,抽鬼牌(王八)部门最优秀者,预定进入城堡的瓦伊那商会的哈库托先生。」
突然被叫到名字,我没反应过来和他握手。
确实我明天预订作为抽鬼牌最优秀者进入城堡,我只是没机会说出来,无意隐藏,但还是有点尴尬。
…对齁,他也有出席大会最后一天的颁奖仪式上,那个场合他肯定会知道我的名字和商会。我还记得一个城外人赢得了poker部门和神经衰弱部门的最优秀赏。
虽然迟了些,但我还是和他握了手。
是的,我确信他的名字是….
「我是维达尔德,很高兴认识你」
旅店老板:(这些家伙也太爱谈论奇怪的书了吧…)
236.贪婪游戏(中)
参考:1枚吉利斯金币的价值
对于住在纽尼里市的普通家庭来说稍微节省一些的话可以维持3个月左右的生活(威尔克的判断)
纽尼里城
平常只被称为「御城」的这座城堡,是从出生后一直仰望的地方。虽然近在咫尺,但却也远在天边。
几乎没有市民踏足过那吧。以前,和高官的会面也只是在城下的设施里进行。
今天的事也许会成为一生的骄傲
尽管如此,我也还是想早点回去
往右看是高官,往左看是高官,正面看也是高官。真不愧是纽尼里城,真希望能放过我吧。
虽说是午餐会,但我完全没品尝出料理的味道。
「以这次午餐会为节点,奖赏授予结束。」
这句话说完,感觉室内的紧张氛围稍微缓和了一点。
终于能回家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应该都是这样想的吧。
登城的是在纸牌大会中成绩位于上位左右的十几名选手。他们和我一样肯定都是初次登城,不管看向谁都是在瑟瑟发抖,我想自己也和他们差不多。
一大早就被官员带领登城,骑士亲自授予纪念品,还被高官们邀请参加城内午餐会。这本身对于市民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但神经却在单方面的损耗。
「瓦伊纳商会的哈库托。」
突然被叫到名字,头脑一片空白。
心脏像被握住了一样感到难受。紧张得无法呼吸,也无法回答。 幸运的是,被叫的不止我一个人。后面还接着一、两个名字。
「……最后是圣都玛戈尔奥赛出身的维达尔德,获得最优秀奖的以上四人这里开始从房间移动。」
坐在旁边的是昨天遇到的青年,维达尔德把脸转向我
「少主大人终于要登场了吗?」
……拜托别说些多余的话了。如果连我也被当作不敬的同伙,那可接受不了。
圣都出身?怎么和昨天在酒馆听到的不一样......。难道是因为圣都那方的知名度很高为了引起关注而编造出来的吗?姑且好像在圣都工作过应该不会漏出破绽......总觉得不敬什么的已经为时已晚了。
「少主会对以上这些人亲自下赐褒奖的言语,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没想到真的会出现贵族大人。
感觉室内的空气无声地蠢动起来。
「四人到这边来。」
「哦哦」声音很小。从中感受到了一种羡慕的氛围。
他们已经有了能够回家的着落。大概是当成别人的事,轻松地目送我们。
纽尼里城的少主殿下.....谒见贵族。我的膝盖颤抖得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在高官的目光催促下,我拼命挪动着脚步走出了午餐会的房间。
在那里等待的三位最优秀选手中,有两位表情非常严峻,我想自己的脸也和他们一样。
「这次是谒见吗,真期待啊。」
除了一人,只有维达尔德和昨天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高官的带领下,包括我在内的四名平民沿着走廊前进。
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目的地呢,脑子里全在想这个根本没有余裕去注意周围。意识到刚才递过来的纪念品,用双手紧紧抓住,把从骑士那直接授予的东西摔落什么的简直是荒唐至极。
回过神来,我们已经站在一扇大门前。
金属制的门看上去很有重量感。对面就是谒见之间吗?
引导我们的高官,在途中被一位老绅士叫走离开了这个地方,现在在场的城堡工作人员只有稍远一些的女仆。
总之谒见实在是太惊恐了。但与其像这样等得焦头烂额提心吊胆,还不如赶紧做完。……罪人在等待着被送上处刑台时的心境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然后暂时沉默的待机了一会,旁边站着的一位中年男子看向我。他获得了排七项目的的最优秀奖。
名字好像是叫坦法是吗?商会那边更有名所以名字比较难记住。
「刚才,把高官叫走的知道是谁吗?」
坦法小声的细语
我想他指的是刚才那位老绅士当然不可能知道是谁。
看着我的态度,坦法那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答案继续说下去。
「是卢贡家的缇修大人。」
我知道卢贡家。
骑士卢贡是参与城市运营的骑士,不可能不知道
「不明白吗?」
「不,卢贡家的话知道……」
比起这种悄悄闲聊我更不想惹在角落里待机的女仆们生气。虽说现在高官们不在,但事后被告状也会很困扰。
「听你的语气好像是不明白啊。缇修大人的母亲是波莱特大人」
「……担任着五领大人的随从,那位波莱特大人?」
前前任的太守大人在年轻的时候就从市内冲出去旅行了,与其同行的女性仆人名字叫波莱特。
这方面的故事被改编成戏剧,我也在市内的剧院看过几次。很多市民都知道
「啊啊,就是那位波莱特大人。据说卢贡家因为西行的功绩而被委任随侍在太守大人的嫡子身边。」
戏剧里的美谈就这样和现实连系在一起。纯粹的很有趣,果然平民和贵族居住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即便如此,连这种事都知道得很清楚。坦法在市内也是经营屈指可数的商会的店主,可能平时和市里的上层也有着关系。
稍微有点羡慕那个,想在那样的大舞台上做生意的心情现在也在我的内心深处挥之不去。
「也就是说,缇修大人在行动的话意味着少主殿下的登场是毫无疑问了吧?」
「……就是这么回事」
先说完台词,坦法露出无聊的表情,仰头望着天花板。
妨碍了大叔炫耀知识。难得能知道这种情报,我想自己可能做了点坏事。
「算了。互相还是注意一下不要失礼吧。……看起来你应该没问题。」
什么啊,真正想说的是这个吗?
虽说是市内屈指可数的商家店主,但惹怒贵族就完蛋了。最糟糕的是把家族和郎党们一起送上处刑台。
自己的失败另当别论,希望不要连累其他人。非常能理解这种心情。
「我看起来没问题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啊啊。去了其他房间的年轻人很危险」
去了其他房间的年轻人....维达尔德
维达尔德看样子是想亲手把贡品献给少主殿下,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直接去和高官谈判。结果,他在路上和我们分开,被领到另一个房间。现在也没有回到这里。
「……可能已经被处理掉了。」
坦法的玩笑不怎么好笑
因为可能真的被处理掉了。
「坦法桑,这可笑不出来哟」
另一位获得最优秀奖的老妇人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插嘴道。
「哦呀。失礼了,赛莉芙大人。」
从这位老夫人的打扮上能看出是位有钱人,看到坦法采用对老顾客的态度来对应就能明白这点。
市内的富豪在纸牌大会中获得大富豪项目的最优秀奖,听起来像是开玩笑一样。
不过,那是理所当然。在举办大会的时候持有纸牌的人在市内也只有一小部分。大部分都是为了给官员留下好印象或者是为了谄媚而出手的商人和富裕阶层,成绩优秀的上位者中有我和坦法这样的商人,那么有赛莉芙这样的有钱人也是必然的。
……维达尔德的话不太清楚,大概是觉得有趣才买了吧?
正想着这些,远处传来脚步声。高官们要过来了。
坦法和赛莉芙噤口不语,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也跟着端正姿势,等待着到来。
数名高官回来了,但那里没有维达尔德的身影。
「从这里开始进入谒见之间。」
厚重的门打开了,我们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
还没有少主殿下,我想马上就会来了。
按照高官的指示确认好位置,我和坦法、赛莉芙以等间隔的距离地并排着,双膝和手贴在地板上。
我们保持着迎接贵人的姿势,只是一味地闭上嘴,等待着少主殿下的登场。
……膝盖不会痛。
过了一段时间,我才注意到这件无聊的事。一般情况下,冰冷坚硬的地板会让膝盖发麻,但这里铺着价格昂贵的地毯,一点也不难受。
虽然感觉背后有高官在行动,但毕竟不能回头看,所以继续维持同样的姿势。
在这样做的过程中,明显感觉到室内的空气发生了变化。难道这是来自高官们的意识吗
「少主大驾光临。伏身恭迎吧」
紧张气氛一下子高涨起来。
虽然已经伏地了,但我决定连内心也都一起伏下固定好姿势,视线投向地板,尽量不去看即将到来的少主殿下
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一边瞪着地板,一边等待着声音。
「少主,这三人在年初纸牌大会的参加者中也是取得特别突出成绩的人,同时是在各类项目中获得胜利最多的几位……」
听到了对高官说明的搭话声。
声音很像少年。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少主殿下吗? 「从右起依次是大富豪、排七、抽鬼牌项目的最优秀奖者」
获得扑克和神经衰弱项目的最优秀奖者是?不能问这种问题
在我们等待的期间。上午奖赏授予结束的事,招待了午餐会的事等都依依说明了。
这些说明告一段落后,高官的声音转向我们。
「把脸抬起来」
慢慢地、为了不显得粗鲁。小心翼翼地动起头
原本只能看到地板的视野渐渐地转向正面。夹在高官和老绅士之间,一位少年坐在椅子上。
……这位少年就是少主殿下,库沃路丁奇·威尔克大人吗
「你们,纸牌大会开心吗?」
突然要求说话……!而且是想听平民说话。
但是,回答不了。虽然也有惶恐的因素,但轻易回答可能会被认为是在套近乎,会被觉得是无礼的行为。
「……啊、即使问了也无法轻易回答吗。正中间,排七的家伙。怎么,回答下,这是命令」
哟西,不是我
虽然对坦法过意不去,但这样也不错。既然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不回答是很失礼的,所以应该可以无保留地发言。
「是(ha)、是(ha),请允许回答。关于纸牌大会……这已经带来了很大的乐趣。不,可以说不仅是鄙人,所有的参加者、前来观战的市民都是这样,不记得有那么热闹的活动。而且,能得到这样的登城机会,对我们米多诺商会来说这是最大的名誉」
无恶意的赞美,声音的强弱使用方法也很好。坦法的叙述相当轻松,能传达出已经习惯与贵人对答了的样子。
「是吗。那么,旁边抽鬼牌的又如何?」
我吗!?
「哈……是! 非、非常开心」
有好好说话吗,有好好说话吗
是不是说了奇怪的话?
头脑和语言都很混乱,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在我为自己的发言感到后悔的时候,同样的质问又抛向赛莉芙。似乎从一开始就打算问所有人
以为来自贵族的质问就这么结束了。但是,少主殿下听完赛莉芙的感想后马上提出了下一个质问。
第二次的质问按赛莉芙、我、坦法的顺序。第三次质问的顺序是我、坦法和赛莉芙。
持续着这样的对话,对话也从质问变成了接近交谈的形式。当然,由于贵族和平民之间存在身份上的差别,所以不能称之为交谈。
对话的时候能感觉到,少主殿下似乎对市民如何对待纸牌这件事很感兴趣。
「谑。用纸牌玩这种游戏吗?很有趣,详细的玩法是怎样?缇修,记录一下。」
无意中说起了工会流行的玩法,没想到会被咬上。因为是工会的大叔们随便想出来的游戏。老实说,这不是能说给贵族听的事情....但看到少主殿下兴致勃勃的样子,也没有不说的选项。
虽说是贵族,但这样说话的时候却像个普通的少年。贵族也玩纸牌吗?
是因为紧张缓和了呢,还是因为过于紧张而超越了界限呢。自己是怎样已经完全不知道了,但是我想自己能够很顺利的说明这件事。
「……原来如此,城下竟然还诞生了我不知道的游戏呢」
说道这里,少主殿下看向站在附近的老绅士缇修大人。
「所谓新游戏,就是能让人心潮澎湃的东西。这一点,在纸牌大会上展现实力的你们也能理解吧。……因此,我准备了一个乐趣。」
听少主殿下这么说,站在背后的高官也行动了起来。
一张大桌子和两把椅子放在我们和少主殿下之间,女仆往上面放着东西。跪在地板上的我们看不出那是什么。
乐趣?到底要开始干什么呢
「肃静」
一名高官站在桌旁,向我们伸出手掌。就像呵斥动摇的我们一样。
「纸牌大会中获得优异成绩的你们,被赐予了挑战少主的机会」
撒,站起来。高官用手示意。我们静静地将膝盖离开地板站起。
虽然视线变高了,但还是看不出桌子上放着什么东西,因为被布遮住了。
「这是一场智慧的较量。根据你们的机智和灵感,获得更多的奖赏也不是梦。」
配合高官的话,女仆走近桌子一步,把手放在布上。
「这场胜负的标题、是――――――」
「――――――――――――贪婪游戏」
桌子上放着没有盖子的漂亮盒子和闪闪发光的金币山。
视线不由得被吸引住了,游戏就是玩耍性质的意思这样解释着的高官的话语,几乎没有留在脑海里。
「这里存在着100枚吉利斯金币。」
倒吸了一口气。
据说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这些金币都是吉利斯金币。贵族和骑士、大商会的老板对这种程度的钱可能司空见惯了,但像我这样的小商家是无法使用这种巨款的。
「准备下」
按照高官的指示,女仆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金币放进盒子里。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大厅里回荡。
「准备完成」
女仆说着往后退。
「现在,这个盒子里装了100枚吉利斯金币」
为了让我们看到里面的东西,高官把盒子稍微斜着给我们看。那里有闪闪发光的金币。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挑战者到这边来」
然后出现了其他的高官。是要扮演挑战者的角色吗?
那位高官面向放着盒子的桌子坐在椅子上,而进行说明的高官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两位高官隔着桌子面对面。
「挑战者从这个盒子里拿取金币,一次最多可以拿取3枚。」
配合这句话,扮演挑战者的高级官员从盒子里拿出3枚金币,向我们展示。
「如果对方拿了金币,那就是换人了,这次必须由这边拿金币」
负责说明的高官把手伸进盒子里,拿出金币展示。他手里有1枚吉利斯金币。
「从盒子里最少也要拿取1枚金币」
两位高官将各自手中的金币放在桌上。扮演挑战者的高官拿了3枚在手边,扮演说明的高官拿了1枚。
「在盒子里的金币消失前,要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扮演挑战者的高官再次从盒子里取出金币,放在手边。这次好像拿出了2枚。然后,负责说明的高官也会跟着做。
1枚、2枚、3枚、2枚、3枚、2枚、1枚、3枚……这样,两名高官从盒子里取出金币,分别放在各自的手边。一开始是慢悠悠地展示教学,但中途开始速度越来越快,金币接二连三地被从盒子里拿出。
数十次的交接结束后,扮演挑战者的高官把手伸进盒子里,停下了动作。
「拿到最后一枚……也就是第100枚吉利斯金币的人,才是真正的贪婪者」
扮演挑战者的高官取出3枚金币后,将盒子倒过来。
没有1枚金币掉在地上。100枚金币全是从盒子里拿出来的吧。
「真正的贪婪者,就是贪婪游戏的胜者。」
扮演挑战者的高官得到了第100枚金币,把手放在了手边堆积的金币小山上。
「胜者可以获得自己确保到的所有金币。」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口渴了。
胜者可以得到金币……我们被说过给予了挑战的机会。
难道我也能得到那么多金币吗……?
扮演挑战者角色的高官根本不知道我的期待,冷静地数着手边的小山。 「54、55、56……我从箱子里拿出了56枚吉利斯金币。如果我是真正的挑战者,就可以带着56枚吉利斯金币离开城堡。」
哑口无言了
56枚吉利斯金币。这是一大笔钱。只要有这些钱,就可以做比现在更大的生意
……但是没有危险吗?胜者或许如此,败者又会怎样呢?
于是,成为败者的负责说明的高官没有伸手去拿手边堆着的金币,而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失败者将一无所获地离开城堡。」
不会受到惩罚真是太好了。
如果被要求把输了的金币数量作为罚金缴纳的话,人生就结束了。
「……以上,有什么问题吗?」
自己和对方轮流拿100枚金币。一次最多可以拿3枚,最少也要拿1枚。只要拿到最后的第100枚,就能成为胜者,获得之前拿到的金币……。
很单纯,并不是什么难的事
坦法和赛莉芙似乎都理解了,相视颔首。
大概是因为这个动作被当成已经没有问题所接受了吧,在那之前一直兴致勃勃地眺望着的少主殿下再次开口道
「如何,很心动吧?能够赐你们100枚金币」
确实,我的心沸腾了。
甚至觉得沉睡的野心开始胎动了。
之后,我们在别的地方等待游戏准备就绪,但内心的激动却越来越强烈。
在高官的引导下转移到的是谒见间角落里的小等候处。只是用幕布围起来的简易构造,不像是常设的空间。
我、坦法、赛莉芙3人进入等候处后也不算狭小,但外面的情况因为幕布的干扰而看不清楚。
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待机呢?
「最初的挑战者,赛莉芙」
幕外传来高官的声音。
挑战的顺序是赛莉芙、坦法、我。在前往等候处之前,有问谁先挑战,但大家都很客气,谁都不说话,于是就被少主殿下决定按从右边的顺序轮番出战。
幸好不是第一位,但最后一位有点不安。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第二位。
「来吧」
在等候处入口的幕布缝隙中出现的高官的引导下,赛莉芙走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幕布对面有什么,但只有赛莉芙的紧张气氛传达了过来
「100枚吉利斯金币,真是豪爽……」
这个地方只要声音不大恐怕也传不出去吧。像这样主张似的,坦法用手指着幕布低声低语着。
「就算不能拿到全部的100枚,目标也能是拿到50枚。」
我把脸靠近坦法尽可能小声地回答。
比起被高官发现而生气被骂,想让这个挑战成功的想法更强烈。总之现在想和坦法交换意见
「初期开始就大额地拿取3枚,最后阶段能调整好的话,也许就能大获全胜。这是一个考验自己有多么贪婪的游戏啊」
原来如此。
所以才被命名为贪婪游戏。
「无论纸牌还是这次、少主殿下看来是位喜欢新游戏那方的贵人呢」
我这么一说,坦法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那个、是考虑着想和平民一起玩的贵人吧……………………嗯?怎么,没注意到吗?贪婪游戏的那个对手是少主殿下哦」
我以为作为对手的是高官。
马萨卡,和贵族大人?
但坦法似乎对这个想法深信不疑。
特意构筑这样的等候处,用幕布隔开,据说目的是为了不让除了当事者以外的人看到平民和贵族坐在一起同桌玩耍的情形。
「请……多………关照…………」
「……啊啊、让我享受一下吧」
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幕布那边传来了赛莉芙和年轻少年的声音。我和坦法不说话,闭上嘴,一起竖齐耳朵听。
「……是先手还是后手,按你喜欢的来选吧。」
是少主殿下的声音。
看来先手后手是可以随意选择的。而赛莉芙似乎选择了先手。
「先下手为强吗。撒,会拿几枚?」
赛莉芙的声音小到听不见
大概是紧张吧,声音听起来到底是语言还是呻吟分不太清。
「谑……先手拿3枚不正是与贪婪游戏之名相称的贪婪吗」
因为有必要在初期赚到金币,所以认为先手3枚是理所当然的判断
「好胆量。那么我就称赞其勇气,只拿1枚吧」
赛莉芙得到了3枚金币,少主殿下得到了1枚金币。遗憾的是,在这里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
在拼命偷听的期间,金币的争夺也在继续。
根据偶尔听到少主殿下的发言来推测,似乎赛莉芙以3枚金币为目标一个劲的拿取着。
时间到底过了多久呢。
这是一场非常漫长的比赛,但最终还是会迎来结束的时刻。
「啊……!」
那是赛莉芙的声音。
「剩下4枚吗。撒,1枚也好、3枚也好随便拿。呋呋呋、虽然在最后阶段进行了各种调整,但似乎是白费了一番功夫呢。」
「竟然会……」
不久,宣告游戏结束的高官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紧随其后的是微细的数金币的卡嗒卡嗒声
「………挑战者手中的金币是68枚。」
68枚!真是个超级贪婪老太婆
「但是,挑战者没有拿到第100枚金币。不是真正的贪婪者就无法获得胜利,也不能得到金币。……挑战结束了,退下吧」
听到这句话没过多久,赛莉芙回到了等候所。好像是来回收一直放在这里的纪念品。
大概是在和少主殿下的游戏中感到相当疲惫了吧,连和我们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在一名高官的带领下离开了谒见之间。
「下一位挑战者、坦法」
「……鄙人承知」
这次是坦法出去了。
于是,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青年走进了等候处。
「呀~」
是被送到其他房间的维达尔德,还是一如既往状态很好的样子。
「没事吧?」
把脸凑近,用手遮住嘴角小声说话。
我「安静地说话」的意图似乎传达到了,维达尔德也以同样的音量回应。
「贡品被允许带入了。虽然最初是一脸不悦呐,但是物品本身将会由官员运送的说」
不,我说的没事吧并不是指贡品,而是说有没有被斥责…… 嘛,算了还好,看起来没事。
「那么、有听说接下来要做什么了吗?」
「在别的房间听官员说过了」
那样的话就没问题了
不过,维达尔德用手捂住了下巴
「……但是、我很在意少主大人说了什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贵人」
维达尔德让我告诉他在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我跟他说这些事情等离开城堡后再告诉他,结果却一直被纠缠不放。……如果就这样拒绝下去的话,声音可能会变大。
「因为很紧张,所以只记得一部分……」
于是,我把和少主殿下的对话、高官对游戏的说明、游戏中的互动等所有我记得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幸运的是,坦法似乎在向少主殿下推销自己的商会,游戏迟迟没有开始。
「诶!可以选择先手后手啊……是被给予了机会吗」
「第一位挑战者选择了先手,接下来开始的第二位……」
这时,从幕布的另一边传来了声音。
「既然叫贪婪游戏,那鄙人就想变得贪婪起来,务必,请赋予鄙人先手……」
「和刚才的挑战者一样吗。这次能看到真正的贪婪者吗?就让我好好享受一下吧。」
看来坦法也选择了先手。
「先手3枚吗。……难得的游戏,为了能享受更长久的时光,我就抑制下只拿1枚吧」
听到少主殿下的声音,维达尔德呼地叹了口气。
「挑战者输了。」
在说什么啊……。 才是第一回合,盒子里只拿出了4枚金币。
「不明白吗?」
看着困惑的我,他问道,然后继续说。
「这个游戏,有必胜法。」
维达尔德的话让我困惑不解。
「必胜法?」
「没错、必胜法。简单的数的问题」
就在这么说着的时候,幕布对面的挑战还在继续。
对我来说,我更在意坦法的战斗情况,想竖起耳朵听,但维达尔德完全不顾这边的心情继续说道
「这场比赛的胜利条件是什么?」
因为其太过自信,我决定稍微把注意力转向他身上。
「就是拿下第100枚金币吧。」
「没错。拿到第100枚就赢,总而言之就是拿到第0枚就赢了」
在说什么呢完全听不懂
维达尔德虽然看起来一脸满足,难道认为说明就这样结束了吗
「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
「为啥?」
「没有家伙能理解刚才的说明」
因为不彻底说明的错,所以有些在意起来
我把意识完全转向维达尔德。于是他用惊讶的语气继续说。
「那么,你知道吗?如果你拿到第96枚金币,然后把回合交给对手,你就会赢。拿到第96枚的时候,箱子里还剩下4枚金币。无论对手拿多少枚,这边都可以拿到第100枚」
对方拿了1枚金币,箱子里就剩下3枚金币。自己的回合拿3枚就赢了
对方拿了2枚金币,箱子里就剩下2枚金币。自己的回合拿2枚就赢了
对方拿了3枚金币,箱子里就剩下1枚金币。自己的回合拿1枚就赢了
这样的话,第100枚金币绝对是自己的了。实际上,刚才的赛莉芙就是被逼到了这种状态而输掉了比赛。
「……嘛啊。这个我知道、了」
「也就是这么回事」
「别、继续说明下」
「……同样的撒。要想想的是怎么做才能拿到确定胜利的第96枚吧」
虽然想说全部都教一下吧,但多少被勾起了一点兴趣,所以我想自己试着思考一下。
要拿到第96枚……怎么办才好呢? 让对方拿到第95、94、93枚就可以了吗,这样就可以像刚才的第100枚那样,自己拿到第96枚。
也就是说,只要把第95、94、93枚推给对方就可以了。
……那么,这边只要拿到第92枚金币,再把回合交给对方的话。因为最多只能拿到3枚,所以如果我方拿到第92枚,对方就不得不抓到第93、94、95枚中的一个。
「……第92枚?」
「对对。那么为了获得第92枚我方应该拿下第几枚?」 思考方式不变,因为要把91、90、89枚推给对方,所以我方拿到第88枚就行了。
「88」
「好,接着呢」 84、80,数字渐渐减少。到这里,我马上意识到只要减去4就可以了。
这也是商人的本事,这种程度的算术不成问题。 「……24、20、16、12、8、4、0」
「谑拉、拿到第0枚就赢了吧?」
话虽如此,还是困扰啊。而且在做减法的过程中变得不太明白了。
说起来把第0枚拿到手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唉多,到底是什么呢.....总之为了拿到第100枚,必须要拿到第96枚……
姑且无视第0枚吧。拿到第4枚就行了。把第4枚拿在手上,就等于把第96枚拿在手上。
「拿到第4枚就能获胜…………后手必胜?」
「就是这么回事」
为了抓住第4枚金币,不能选择先手。因为一次最多能拿取3枚金币。
所以把先手让给少主殿下,让他从1枚、2枚、3枚中任选其一就行了,这样自己就能获得第4枚金币。
「……啊」
于是搞懂了拿第0枚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选择后手也可以说是「不拿金币」。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可以说是「获得了第0枚」。
让少主殿下先手,例如对方拿了1枚。然后我再拿了3枚。这样一来,获得第4枚金币的就是自己了
接下来无论嫡子大人拿多少枚,只要我方能以之前一样的方式行动拿到第8枚……就能这样一直保持着去拿第96枚
拿到第96枚的时候箱子里还剩下4枚金币。少主殿下拿1枚也好,2枚也好,3枚也罢,我都能抓住第100枚那胜利的金币。
…………啊嘞?这个、难道真的是必胜法吗
「大概吧、这边要是得到了后手的话,少主大人就会先手拿3枚」
「这是为什么?」
「这是为了测试一下是否知道这个必胜法撒。如果真的理解了这个机制,那么就知道拿到第4枚就可以获胜,我方只能拿取1枚。拿着3枚的那方会想去知道挑战者是不是无意地才选择了后手」
「那倒是」
抓住第4枚就等于抓住了胜利,绝对不能让掉。
「拿到了第4枚之后,下一个回合少主大人应该还会只拿3枚金币。但是为了拿到第8枚,我方依旧只能拿取1枚。如果就这样一直持续到第100枚。不知道机制的人能忍受得了吗?」
我想那是办不到的。
自己从箱子里取出的金币数量,就是胜利时的奖金。没有哪个笨蛋会在自己面前看着金币被3枚3枚地拿走,却毫无根据地依旧1枚1枚地拿。
「谦虚的选择了后手,只最低限度的去拿取1枚金币。从旁人的角度来看这是一场无欲之人获胜的游戏。贪婪游戏什么的真是取了个相当装腔作势的名字啊」
确实。
与其说是装腔作势,不如说真是个扭曲的名字。
……话虽如此,听说了游戏的玩法就能马上抓住本质。与外表相反,这个叫维达尔德的男人似乎是个相当的智者。
「我也输了」
突然发出声音的是坦法。
看样子,在我和维达尔德说话的时候,游戏已经结束了。他似乎也在向贵族的挑战中消耗了不少精力,回收了放在这里的纪念品后,立刻离开了谒见之间。
「下一位挑战者,哈库托」
被叫到名字就移到幕布的缝隙处。那里站着高官
维达尔德似乎因为到达时间较晚而成为最后的挑战者。我一边感谢他教我必胜法,一边走出等候处。
「坐在你面前的椅子上。」
按照高官的指示,我在入口一侧的椅子上坐下。
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吉利斯金币。金黄色的光辉耀眼。1列10枚有10列,所以知道这里有100枚吉利斯金币。
只要有必胜法,就能拿着其中的一部分回家……。想到这里,我感到了与紧张不同的心跳。
「剩下两人,你是抽鬼牌的呢」
缇修大人拉开椅子,少主殿下马上坐了下来。
「撒、享受一下吧。回合怎么来?」
是贵族。是贵族大人啊....!
糟糕,我得说话了。一定要选择必胜的后手!
「……后、后手、请多关照……」
站在我左边的高官小心翼翼地把金币放进盒子里。
我在这段时间里述说着感谢和问候。脑子里只想着选择后手,差点就忘了。危险啊
不过,之前和少主殿下聊起过纸牌,我的心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些。即便是以贵族为对象自己也能好好地说出话来了。
「已放入100枚」
桌子中央摆着一个盒子。
因为角度的问题,从这个位置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但也不能做出伸长脖子偷看这种无礼的动作。嗯,没必要怀疑里面有没有金币。
用泛红的木材做成的长方形盒子上用金银工艺描绘着花草。就算没有金币,这个盒子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既然选择了后手,我就先下手为强了。那么就像游戏的名字一样贪婪地拿取3枚吧」
……正如维达尔德所说!
拼命地用意念摧毁不由自主在欢欣鼓舞的身心,不能在这里失败。
「那样的话,1枚。yi ta da ki ma su」(顶きます)
第4枚。
紧紧握住通往胜利的第4枚,摆在桌子上,放在自己的腹前。
把第5枚、第6枚、第7枚推给少主殿下,然后瞄准下一个胜利点——第8枚。
「谑?1枚就行吗,真是无欲啊。那么我就继续拿3枚吧」
又是3枚,和预想的展开一样。
……不行,出了一身汗。必须冷静下来。
至此,盒子里共取出了7枚金币。要想获得第8枚金币,只需1枚。只要从盒子里取出1枚就可以了。
要无欲,自己
1枚吉利斯金币就足够了。如果在这里变得贪婪地拿取3枚的话,少主殿下应该会抢回必胜的枚数。因此,一刻也不能贪婪。
因为无欲是贪婪游戏的必胜法。
我小心翼翼的不让汗水滑过手指,拿取1枚金币。
第8枚金币就到我手边了,我累计获得的金币是2枚。
接着是少主殿下3枚,我1枚,3枚,1枚,3枚……金币在减少着
缇修大人和高官知道我明白了必胜法吗?稍微窥视了一眼,表情和态度没有变化。
.....应该是没错的
这样继续下去就是胜利,应该是可以的
从盒子里获得第52枚金币。
我手边攒了13枚金币。
从盒子里获得第56枚金币。
我手边攒了14枚金币。
从盒子里获得第60枚金币。
我手边攒了15枚金币。
....脑袋有点失常了
此时此刻只知道可以得到15枚吉利斯金币
吉利斯金币,15枚。15枚啊。金币15枚!这么多钱竟然可以免费获得!而且还有增加的余地!
如果有这么多钱的话,现在的生意应该可以扩大。顺便还能买到珍稀品种的厚毛兔。也想看看在西部用于玩赏的厚毛兔。
一边抑制着激动的情绪,我一边从盒子里拿出总计的第72枚金币。可以说胜利就在眼前
只要少主殿下继续拿取着3枚,我拿1枚就行了。已经没有必要再考虑其他东西了。
梦想和希望无限膨胀。
没有必要计算。
也许是因为有了这种余裕的错吧。
「啊……」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坐在眼前的少年。……看到了
用纽尼里丝绸制作的鲜艳染色引人注目的衣装
像春季的天空一样美丽的整齐青发,拿着金币的指尖……。
贵族。
对了,这位少年是贵族啊
支配着我所居住纽尼里市的骑士们、君临在其之上.....真正的领主一族,少主殿下。
一个心情,一个眼神,就能将平民轻易抹杀的存在....。
「怎么了?到你的回合了」
「哈是……是!让您久等了,真是非常抱歉。」
……这样好吗?
我的身体染上冰冷。
那是、恐惧。
为了掩饰颤抖的指尖,用力夹住金币。
很重。
仅仅一枚吉利斯金币,却让人觉得沉重得无法用手指移动。
我总算做出了要拿取枚数的宣言,将回合交给了少主殿下。
离胜利越来越近。
……但是,真的好吗?
「真是无欲啊,目前为止尽只拿取1枚金币吗」
心脏像被捏碎了一样,胸口一紧。
少主殿下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像在享受这个游戏,天真无邪的笑容。
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贪婪游戏只是一种玩耍有这么说过。
但是,虽说只是游戏,作为平民的自己却战胜了贵族……真的可以这样吗?
……搞不懂。
被责难为无礼而被斩首……也不能说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难道其他挑战者也考虑到这一点,故意输了吗……?富裕阶层的赛莉芙和富商的坦法……两人即使故意败北也不稀奇
这是维达尔德很快就识破的必胜法,只是我自己脑子不好,其实大家都注意到了吧……。
虽然为知道必胜法而感到高兴,但到底这个……可以吗?
与我想暂时中断比赛的想法相反,金币的数量在不断减少。
彼此的手每动一次,终结的时刻就会无情地接近。
维达尔德为什么要教我必胜法呢?也许是在拿我做试验
为了确认平民战胜贵族是否没问题的试验体,就是我吗……?
害怕
如果引起大不悦,不仅是我,连家人也可能受到连座
即使冒着这样的危险,我也应该去选择胜利吗?
此刻,手边确保的吉利斯金币有20枚…。
是一大笔钱。是一笔让人眼花缭乱的巨款……。
但是,为了得到,就必须下赌注。
为了抓住希望的未来,必须跨越破灭的可能性。
盒子。
脑海中浮现出潘多拉的盒子的寓言。
这个盒子里装着希望和灾祸。
那到底是伸手去拿也可以的东西吗……?
得到的是大量的吉利斯金币这样的希望……。
运气不好的话就是一族和郎党被诛杀的灾祸……。
如此恐怖的赌注能下吗,我.....。
我、能否变得"贪婪"――――――吗?
「……………………………………………………啊」
汗滴在桌子上。
「啊……果、果然、1枚1枚的话、奖金……太少……了……」
答案是、否
「……这、这里想变得贪婪、拿取3枚金币、想这样……」
我没有那么贪婪。
也成不了把生命放在天平上都想要得到金币的那种大傻瓜和杰出人物。
能知道的是,自己是无法打开盒子的那类人
无欲者胜利的游戏什么的,简直是大错特错的想法。
最初不就已经说过了吗,游戏的胜者是「真正的贪婪者」。
那不会是我。
为了胜利所需要的第88枚,被少主殿下美丽的手指抽出。当看到它的时候,我觉得背上的汗水突然冷却了下来。
我的败北现在已经确定了。
之后,不管怎样都是3枚地拿取,真想早点从这个地方站起来离开。
当然,获得确定胜利的是拿到第96枚的少主殿下。
「我的胜利呢」
「很遗、遗憾……」
这时,少主殿下用只有我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真的、很遗憾呢」
那是沮丧的声音。
难道说,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胜败什么的少主殿下并没有去在意.....或者说,想要有人能注意到这个机制。
如果是这样的话,故意败北的选择可能会更让其感到不悦……。
怎么办。
还是稍微找点借口比较好吗
但是,缇修大人和高官用视线说着「退下」
我问候结束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个……我想回去拿纪念品……」
指着等候处一边问道
负责收拾对战后的高官挥手示意赶快去拿。
全身都感到沉重,但我还是强行动起来回到了等候处。
「为什么输了?能赢的吧」
「唔……」
在等候处待机的维达尔德,似乎只是单纯地抱有疑问。
与生命的危机对峙,一直逃避到现在的我无法给出令他满意地回答。
「不按计划进行、也会有这种时刻的啊」
「是那样吗?算了。接下来轮到我了」
那种从容的语气似乎不会改变
我本打算给他一些建议,但直觉告诉我不需要这么做。如果是他的话,会什么都不在意的以少主殿下为对手还夺得胜利吧。
「啊啊、随你喜欢的干吧。对我来说,贪婪游戏……错了,不是什么无欲者才能胜利的游戏。能突破那个……把金币带回去的,只有真正的贪婪者……」
因为少主殿下要和维达尔德一决胜负,所以我有必要尽快从谒见之间离开。
椅子上有三个纪念品,我确认了其中一个纪念品是自己的,拿了起来。
「怎么说呢虽然不是很清楚是什么意思、但真正的贪婪者会赢……是吗」
那个声音让人感觉到一种企图恶作剧的少年的气氛。
「既然如此、我也试着变得贪婪一些吧。就如少主大人所希望的那样」
我的头脑已经疲惫不堪,尽管如此,维达尔德的发言还是让人在意。想出必胜法的当事人会要开始说什么、想知道那个想法。
「……变得贪婪,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不是些了不起的事。胜负已定的比赛太无聊了吧?所以这里我想尽情地去享受一下」
看起来很开心,完全不像是即将要面对一场涉及数十枚金币的比赛的样子。
然后他转向我宣言道
「我要带回去的金币是100枚。」
237.贪婪游戏(下)
也许失败了。
想着这些我吐了口气。
「还以为出现了胜者呢……」
刚才挑战我的抽鬼牌的男人突然就输了。明明中途为止都以胜利的定式拿取着金币,但却唐突地将其拆毁了
能很明显地知道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一定对我、对战胜贵族这件事抱有恐惧吧,脸色铁青看着都可怜。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文官平静地说道。
他前几天说过「邀请平民玩游戏是有欠斟酌的」类似这样的话,没想到还确实是如此。
嘛,这次游戏的目的一半是玩,另一半是为了宣传纸牌。成为挑战者的他们回家后应该会说「在城堡里进行了吉利斯金币100枚的抓取对决」之类的故事。如果知道纸牌大会有这样的奖金阶段,纸牌的知名度就不用说了,今后的新产品也会受到很大关注吧。
最近,由于来自修皮亚杰克家的遗体费这样那样的东西,手头的钱奇妙地增加了,所以才策划了这场游戏,冷静思考下的话吉利斯金币100枚什么的有点过头了。在做暴发户一样的事呐、我啊。
姑且,贵族和平民玩游戏只有这部分被严格的封口了。「在城堡里以骑士为对象一决胜负」感觉会变成这样吧。会有怎样的传闻流传呢,过段时间适当的抓个平民来听听吧。
「接着就是最后吗。意外地花了很多时间呢」
看着快速搭建的简易等候处,幕布对面有着最后的挑战者在等待。
胜负桌的整理结束后,文官从等候处把一名男性带了出来。
「少主,这位就是最后的挑战者。此人在扑克、神经衰弱的两个项目中都获得了最优秀奖……」
因为他不在最初的谒见成员中,所以文官的介绍比最初的3人还要长。男人没有移开视线,一直站着像观察似的看着我。
「……名字是维达尔德。圣都玛戈尔奥赛出身。」
本次唯一的市外出身者。
圣都出身是自己申报的,不知道有几分真实,但至少不是纽尼里市民。
「坐下」
「感谢您的施舍」
他恭敬行礼后从容不迫地入座。
看不出以贵族为象而紧张的样子,能感觉到已经习惯了和身份高的人打交道的那种氛围。话虽如此,也不像排七的大叔那样点头哈腰谄媚。总觉得是位有点看不清其背景的男人。
「从此人那听说有贡品想要献给少主,您意下如何」
这次,因为我的原因才邀请了登城,所以下达了尽可能给那些成绩上位者们提供便利的指示。
据说大部分人都没有特别说什么,好像只有这位维达尔德厚脸皮地主张要把贡品直接交给我,为了这个文官们只能采取相应的措施。
事先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想着可能是个麻烦的人,但像这样看到他的言行举止后又觉得像是个正经人。
「准」
「是(HA)」
我下达拿来的指示,可能是已经准备好了,文官拿着贡品过来了。
贡品是一幅画。据说整体都是这个挑战者自己亲手描绘的。
「哦哦。这很厉害」
那是,一幅描绘着人们行走在某个街道的画。
写实的那个画风,和在艾尔欧大陆常见的平面还是说抽象呢的那种绘画风格完全不同。是幅细致地描绘了人们在城市生活的画。
「你说过自己是圣都出身吧?在南方会这样描绘画吗?」
稍微带些期待问道,维达尔德却摇头否定。
「并没有那样的事,倒不如说会被强烈的忌讳。像这样的画,不管在何处都一样吧。」
最后一句话是对缇修和文官说的。
原来如此,确实两人有着想说什么的表情。
「缇修。对这幅画有什么想法吗?坦率地回答」
「是(HA),我觉得这是一幅恶心的画」
「你又怎样?」
「我也忍受不了正视这幅画」
缇修和文官的言论都很残酷,明明作者就在眼前。
「这是一幅死也死不了的画。」
文官最后那样补充道。
死也死不了的画又是个很厉害的表达。但是,在某种意义上那是正确的。
「灵魂被囚禁,是这样说吗」
艾尔欧大陆的.....不如说是泽斯教的生死观的问题。
人死后灵魂会从肉体中解放出来,不久便会和遍布世界的巨大存在融为一体,有着这样一种观点。因此为了使肉体和灵魂更容易分开,最好是将遗体火葬。相反,遗体被放置、土葬或像木乃伊一样留下的事情是非常忌讳的。
我想是因为这个观点的派生。实际存在的人,其雕像之类的东西在艾尔欧大陆几乎没有被制作出来。如果有和生前模样相似的东西,好不容易从肉体中解放出来的灵魂就会受到拉扯并被关在里面,好像有着类似这样的想法。如果有人型的像的话,也只有人类模样的精灵像或者是和路人角色一样「模特不明,不知道是谁」的像。
而且这样的观点同样适用于画作。虽然比三次元的像要好一些,但也有接近现实的画会吸聚灵魂这种迷之理论,所以也很忌讳。即使描绘也是采用平面、抽象、简略的画风来描绘人物画。就算是这样,不喜欢被描绘的家伙也相当多,库沃路丁奇家历代当主的肖像什么的没有的那方占大多数。
大概,写实的画作本就没有市场需求吧。必须有赞助者的画师是不会把手伸向那种无法吃到饭的领域。
「……嘛还好。这样的画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很中意。」
于是,维达尔德请求发言的许可。这种交流既枯燥又麻烦。
「只要在这张桌子上随意发言也无妨。然后,怎么了?」
「不,真的是一次见到呢我这么想着」
不对,前世学生时代在美术教科书上见过写实的画,所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觉得这是个莫名其妙的谜语,于是再次看了献上的画。
人潮涌动的大街、活跃的市民们、耸立在遥远彼方的大山……。
「这个,是纽尼里市的街道吗?」
「是的。描绘的是西北地区的模样」
「原来如此。虽然是第一次看到的画,但也是已经看过的画吗。真是非常有意思。」
从纸牌大会到今天的登城有相当长的时间,所以特意准备了吗。
「……一想到纽尼里的光景,就觉得这更是一幅好画了。特别是没有被谄媚和美化,好的地方和坏的地方全都原封不动保留下来」
如果要描绘贵族的根据地,我想会给予些相应的关照是很普通的行为。但维达尔德的画却就这样完全照搬了街道的光景,那里只有着真实。
「咿呀,俺……我好像是个只会描绘所见之物的人,连普通的画都描绘不出来,真叫人困扰。」
「虽说只能描绘所见之物,但能描绘到这种程度,也是很了不起的。」
如果能流传到后世,将会成为当今时代的珍贵史料。怀着感激之情收下吧。
而且,还能在其他地方派上用场
「你,说过自己是从圣都过来的?那样的话也能描绘出那边的街道吧?」
「如果是科尔帕大教堂或勒内大学府,立马就能描绘出来。」
那就描绘勒内大学府吧。因为辛西娅是那的毕业生如果描绘了虚假能立马识破
「除此之外呢?有没有其他可以了解圣都人民生活的东西?」
对我来说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圣都的复兴状况,即使看了历史建筑物也只会产生观光的感觉单纯开心而已没什么意义。于是,维达尔德暂时谢绝了谈话对文官耳语了几句。
看样子登城时作为行李托运的包里有画的草稿。闲聊等待了会后,文官拿着一叠纸回来了。
「相当多啊」
尺寸约为B5的杂乱羊皮纸被折成了两半,由于张数太多所以弯曲的部分没有折断而是留下了曲线,这应该有一百多张吧。
「几张就够了」
这样指示后,文官从手中将3张纸放在了桌上
有些卷曲的纸上,描绘着陌生的土地。好像只把焦点放在了建筑物上,3张都没有描绘人物。因为没有颜色只用了阴和暗来表现所以说这是素描可能更准确。
每个建筑物都有各自的特征,看着很有趣。
「因为有很多张,所以这里的就托交给您了。如果有需要的话请让我再次献上」
不太明白托交后再献上的意义。话虽如此,答应了也不会让自己吃亏。
「知道了」
素描的确认留到之后吧。差不多该开始游戏了、我命令文官将3张纸回收。
望着扔在箱子里的金币,维达尔德似乎不喜欢沉默一样开口道
「那些草稿您觉得怎样?」
「是很有趣的东西。待会儿可能会问详细情况」
如果能放在手边,是个想要确保的人才。
很少能见到有人会用写实的画风去绘画,一两个平民的劳务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谒见结束后和缇修商谈下吧
「那真是太好了。俺……我除此之外还带着一些有趣的东西。有机会的话,请务必让我献给少主大人」
……好像现在转换话题的方式相当强硬啊,强行转弯的汽车浮现在脑海里。感觉到有着什么企图想把我诱导向那边,那样的企图都BixiuBixiu的传达过来了。这个叫维达尔德的男人看起来不擅长对话艺术。
不过,这与贵族的腹黑对话性质不同。将我诱骗、陷害的那种臭味感觉不到。硬要说的话是「一起来干有趣的事吧」这样的邀请氛围比较好。
「无妨。如果有趣的话」
所以,我敢接受这个邀请。
既然是难得的玩乐场所,就老老实实地去玩吧。以平民为对象也不会有致命的失败,即使有也很容易封口。
维达尔德听到我的话后果然露出了开心的表情,声音更是提高了一层。
「那么事不迟疑,立马献上一兴吧。我想遵循少主大人的意向」
「我的意向?」
「是的。为此有一个请求」
平民向贵族的请求,缇修和文官动身想要制止。我举起手朝向他们让其停下
如此无所顾忌的平民实属少见。看起来明明已经20岁左右了却这么自由奔放真的没问题吗?这边都感到些不安了。
「请求吗。只会听听。说吧」
「是,请看这边」
说着,维达尔德拿出了纸牌大会最优秀奖的纪念品。
那是我命令工匠做的纪念木牌。上面写着「纽尼里市纸牌大会·扑克项目最优秀奖」。维达尔德因为获得双重奖,所以还有「纽尼里市纸牌大会·神经衰弱项目最优秀奖」的木牌。
其他挑战者都放置在等候处了,是特意拿来的吗
「那个又怎么了?」
「我持有的贪婪游戏挑战权只有一次吗?」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因为制霸了两个项目所以想要说的是能否有两次挑战机会吧
「以为只有一次……对了,如果你输了的话就许可你的二次挑战。」
「赢的情况没有吗?」
「重复同样的事情也没意思吧」
「原来如此。这边也同意那个想法,明知故犯的事情太无聊了。嗯」
嗯、嗯,维达尔德点了点头。你这样就可以了吗?原本还这样想着的时候,却看见他露出了一副得意的表情
「那么、有趣的话就行了呢。这种情况下即使第一次胜利了也可以获得第二次的挑战权」
那是一种稍微向这边挑衅的语气。要是能做得有趣的话就试试看,差点脱口而出。
这是一个会向贵族咕哩咕哩发起进攻的古怪家伙。说不定是有着什么想法,但从刚才开始缇修和文官非常劈哩劈哩的事他就没察觉到吗
如果我是普通的贵族,他早已经是被处罚的等级了。........普通的贵族会玩这样的游戏吗
嘛算了,输了两次也就失去50枚金币。接受挑衅吧
「很有挑战性呢。哟西,那就断言吧。只要我觉得有趣无论胜负都允许你第二次挑战。当然,只会给你确保到的那部分金币。」
「哦哦、有干劲了……要出来了。向少主大人献上一兴,不,要献上两兴」
「那可是期待啊」
我话音刚落,文官就把盒子放在桌上似乎主张金币已经装好了。
游戏终于要开始了。
「回合怎么来?」
有自信的话就是后手吧。这是后手必胜的游戏
「请赋予我先手」
「……哈?」
不禁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难道说这家伙只是个单纯的大笨蛋吗?
这个贪婪游戏明明是后手必胜的啊
「是认真才选择地先手。当然,也请少主大人认真地作为对手」
「……我知道了。那么我就后手吧」
被告知胜负开始后,维达尔德一边把手伸向盒子一边说
「看着这个漂亮的盒子,让人想起了潘多拉的盒子这个寓言呐。少主大人知晓吗?是纽尼里市出版的《异世界史》中写到过的故事……」
真没想到,从平民口中提出了异世界史的话题。
还没等我回复之前,他就拿取出了金币。 「1、2、3枚」
维达尔德说着把金币排在桌上。在我看得很清楚的位置,横着排成一列的金币就像宣言的那样有3枚。
这家伙也是先手3枚的类型吗
「啊啊。那本书的作者我非常熟悉」
本就是我。
维达尔德选择先手的时间点就已经确定了期待落空,所以决定先取得确实的胜利。既然说要认真干那就踏实地取胜。
我把手伸进盒子里,抓住1枚金币。
「我拿1枚。」
只要拿到了4的倍数的金币,就不会在这个贪婪游戏中败北。
把总计第4枚的金币放在手边。硬币的响声听着很愉快。
「哈……非常熟悉吗……」
维达尔德再次把手伸进盒子拿取出金币。 「5、6、7枚。拿3枚」
他这次把3枚金币排成一竖列。这样排列起来就像三色团子一样。
至此,盒子里总计取出了7枚金币。我抓住了通往胜利的第8枚金币。
「1枚」
这时,维达尔德把视线从我身上转移看向了什么。我的目光也自然地会被那边钓到那边。
那里放着的是一幅描绘纽尼里市街道的画。 「我来纽尼里市是因为异世界史的关系……好的,取出了9、10、11枚。这回也是3枚」
将视线转移回来,正好是维达尔德的手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时候
桌子上摆着的金币数量是3枚。这次不是横一列也不是竖一列,而是3枚叠在一起。 9、10、11枚既然已经出来了,那我就必须拿到4的倍数的第12枚。
「那是怎么回事? ……1枚」
把金币摆在桌上。
我从箱子里抽出的金币累计有3枚了。离决胜的第25枚还很遥远。 「在圣都工作的时候偶然发现了那本书。总觉得是本奇妙的书就开始看了,但是读了之后却发现非常有趣,想读最新卷、想尽快读最新卷、想去看看制作这本书的纽尼里市。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创作的呢....正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回过神就辞掉了工作。呀,纽尼里真远啊。哈哈哈.....拿取3枚。13、14、15枚对吧」
维达尔德将取出的3枚金币排列成倒三角形。真是个不安分的男人 13、14、15之后是16。4的倍数
「……喂、不会真的只是因为这种理由就从圣都来到这里吧? ……1枚」 「当然。而且始祖泽斯也说过,旅行是美好的。这次虽然来到了纽尼里市,但总有一天王都和帝都、大禁地玛慕秀雷多、雾之大地都想用这双脚去踏足呐……因为是在16之后,所以拿取17、18、19枚。是的,我拿了3枚。」
维达尔德这次把3枚金币摆成了普通的三角形
确认了3枚都拿取出来之后,我把手伸进盒子里抓了1枚。这是总计的第20枚吗
「如果还惜命的话就不要在贵族面前不经思考的说什么始祖泽斯之类的话。这就像是在打开一个封存着灾祸的盒子……1枚」
像发出警告一样,把金币放在桌子上时发出稍微大一点的声音,虽然那一句发言也不是说就会怎样、但那也是一个会踩到多余地雷的词汇。 「非常感谢您的忠告。这么说来,少主大人也有好好读过了异世界史呢。……又是3枚。21、22、23」
金币的摆放又恢复成一横列。……看样子,想谈谈异世界史。感觉到维达尔德想把话题的轨道拉回那里的意思。
乘上了我的话后,他开始愉快的讲述异世界史的魅力。与其说是在玩贪婪游戏,不如说是在进行异世界史的脱口秀节目。
就这样没有引起任何波澜,金币1枚、3枚、1枚、3枚,互相接着地被拿出。
就在游戏接近尾声时维达尔德说道 「潘多拉的盒子。关于那个故事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呐。……85、86、87。拿取了3枚。请」
仔细确认维达尔德并排摆放了3枚之后,我抓取了1枚。
我现在已经得到了总计的第88枚金币。再过不久就要胜利了吧。
「1枚。……是啊。是一个值得思考的故事」
但也并没有太过深思。
潘多拉的盒子,是写在异世界史第一卷的赠品一角里来着? 在写第一卷的时候,只考虑着要把前世的记忆写存下来,所以鼓足气势写了能想到的所有神话和传说。 「机会难得、能否请您听听我这边的解读呢? ……89、90、91枚。3枚desu」
剩下的金币不到10枚吗,维达尔德的手边摆放着刚刚拿取的3枚金币,好好确认一下吧。到最后也不能疏忽大意
总计的第92枚由我来抓住
「允许吧,说来听听」
究竟能把要说的话说到最后吗。已经很接近GAME SET了 我拉起拿着金币的手,在把金币放在桌上前先好好确认下盒子里的数量……1、2、3、4、5、6、7、8。数量和计算的一样。没有错误
我把手里抓着的第92枚金币摆放在桌上
「1枚」
「那么、恕我僭越……」
维达尔德左手朝向这边。然后转动手腕,展示手背和手掌给我看后再把那只手伸进盒子里。难道是因为我露骨地数了数剩下的枚数,所以才想表明自己并没有耍阴招舞弊吗
「我是这么想的讷。潘多拉的盒子这个寓言中最重要的不是盒子里的东西。」
说些故弄玄虚的话,是为了转移这边注意力的作战吗。
他拿取出3枚金币,排放在我看得很清楚的位置。 「93、94、95枚。……拿取了3枚。撒少主大人,请您继续」
瞥了一眼盒子,那里还剩下5枚金币。
计数的没有错误
如果我在这里拿到1枚,就是拿到第96枚金币。那是确立胜利的枚数。
「我要拿1枚。最后也不会大意」
然后我取出1枚金币摆放在桌上
盒子里只剩下4枚金币。回合转到维达尔德。
「……输了的情况,应该是能再战一场的吧?」
「是的啊」
然后维达尔德呼的吐了口气
「我不会放弃。拿取3枚」
没有发生维达尔德因为期待着得到我的慈悲而去拿1枚或2枚这样的事情真是太好了。如果变成那样的话心情也会冷却吧
维达尔德将拿取出的3枚金币摆放在手边,能看见盒子里只剩下1枚吉利斯金币。
「拿取1枚、游戏结束了」
抓住最后一枚,也就是第100枚金币。
GAME SET。
带些感情的把金币稍微用力叩在桌上,发出好听的PAKIN声。
「是吗」
当我的手指离开金币的瞬间,维达尔德的脸上绽放出笑容。
接着,他说道
「那么、我要1枚yi ta da ki ma su」
究竟还打算做什么?为了让想这么发言的我静止一样,维达尔德把左手朝向了这边
和刚才一样。转动着手腕展示手掌和手背,表明没有不正的舞弊行为。
我默默地看着那个时,他把手臂对着这边最大限度地伸展开。那只左手,慢慢朝我的方向接近
难道是打算触碰我吗。就在这么想的时候,那只手在空中停止了。动作然后像UFO的捕捉光束一样垂直下去,进入了盒子里。
手落下的地方是盒子的内侧,很极限的侧面
从我的位置来说的话,就是如果不把脖子伸长去窥视的话就无法看到的死角一般的地方
「这是最后的1枚」
他从盒子中拔出的手里,握着1枚吉利斯金币。
「请确认下盒子。已经没有金币了」
应维达尔德的要求拿起箱子,但里面什么也没有。
空荡荡的。
「拿到最后1枚金币的人才是真正的贪婪者。第一场的胜负是我赢了」
…………发生了什么?
「少主大人?」
「……喂,游戏结束了哟」
「哈」
文官数着维达尔德手中金币的数量。
在这期间,我悄悄地数着自己获得的金币。
「……挑战者手中的金币是75枚」
我手边有25枚,合计起来有100枚
但是……。
「是个有趣的游戏呐」
虽然维达尔德若无其事地说着,脸上却带着笑容。
那并不是在嘲笑我,而是一副充满期待的表情。好像在恶作剧后等待着被察觉到的表情。
「少主」
「不记得有允许做多余的发言。这是我和维达尔德的胜负」
确认好控制住文官后,我把注意力提高到王都社交的水平。
应该没有计算失误。
一直保持着必胜的形式,保持着4的倍数取出着金币。手头存在的25枚金币也证明了这一点
也确认了没有遗漏
维达尔德每次取出金币的枚数都有目视仔细确认过。除了最后一回,维达尔德每回都是取出的3枚金币。
那么,最后1枚为什么会被维达尔德拿到手呢
计算没失误、金币的取出也都没问题的话……。
也就说盒子中存在第101枚金币。
因为多出了1枚,所以这是理所当然的结论。
这1枚不可能是文官或缇修放入的。
因为胜负前1列10枚10行的吉利斯金币排列在桌子上,所以之前的玩家也不会有放入的可能性
这样的话,在消除法的情况下就变成是维达尔德放进去的了。毕竟是从圣都来到纽尼里市的程度,应该也是有着相应的钱财。就算持有着1枚吉利斯金币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游戏开始前是1列10枚10行共100枚。
游戏开始后文官检查过也是100枚。
也就是说在游戏中的某个时刻,盒子里的金币从100枚变成了101枚。
虽然我没有疏忽检查维达尔德抽取出的金币,但却没去注意过那只伸入盒子里的手。
……这么说来,在开始讨论异世界史的时候,有过一瞬移开了视线的timing(时机)。说不定是那个时候把第101枚吉利斯金币放进了盒子里。
这场贪婪游戏,刚开始的时候根本无法目测金币的数量。所以,多了1枚也不会被注意到。
但是,维达尔德又是如何回收放入盒子里的那枚吉利斯金币的呢
我收集准备了100枚打磨很漂亮、扭曲程度细小的吉利斯金币用于游戏。如果里面有维达尔德带来的金币被放在里面的话,也许会注意到「原本有这么脏的金币吗?」刚这么想到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
……说不定是那个啊
维达尔德将取出的3枚金币排成一横一竖,或者做成三角形来玩耍。其中还有过堆积起来的形状,只要厚度没有差异即使第2层第3层的金币有点脏我也不会注意到。因为不是在看金币,只是在看枚数。
这样考虑的话,维达尔德的行动也有着几个可以接受的地方了
「……拿取出的时候一个接一个数着累计的枚数,是有着意义的呐。」 维达尔德每次取出金币的时候都会有意识发言着「5、6、7枚」或者「93、94、95枚」这样的累计枚数。
以为他是在自我检查,其实是在对我说的。到了终盘阶段金币的数量可以目测的时候为了让我安心。 当听到维达尔德「93、94、95枚」的话语时,看着盒子里还剩下的5枚金币我安心了下来,完全没想到过面前盒子中的侧面还藏着1枚金币什么的。取出了95枚金币,盒子里能看见5枚,合计100枚,这样的话完全没问题了呢.....对,安心了。
因为是最后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把盒子的各个角落都确认下吧,为了不让我这么想。用数字和计算来误导我 不用说,就照这样下去维达尔德持有的金币最终就会变成76枚。自己投入的追加金币会+1。会那么做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这个的处理很简单。在手持金币增加后的中盘期间偷偷把追加的金币放进口袋就可以了。我注视的是从箱子里拿出的金币枚数,已经确认过的金币们完全没有MAKE。
只要回收追加金币,就不会留下任何证据。最终25枚和75枚对账。
维达尔德所做的事情是这样的
一开始选择先手能拿多少金币就拿多少,抓住对方大意的时机。把持有着追加金币的手伸进盒子里然后再取出,因为自己带来的金币很脏可能会暴露,所以在取出之际为了防止被发现就将盒中存在的两枚金币叠在上面给对手看。然后等着对方再次放松警惕时将获得金币中的那枚追加金币回收进钱包。接近终盘的时候把全部金币都移动到了我能清晰看见的位置,另一方面又将单单1枚金币放在了我看不到的死角处隐藏了起来。最后在我认为拿到第100枚金币获得胜利而大意后,再将那第101枚金币回收。就算统计了彼此获得的金币也只会算出是100枚。并不会留下不正当行为的证据。
话说回来,以贵族为对像做了这么不得了的事的这家伙是个不得了的笨蛋吗,还是说是个不得了的人杰呢?一个搞不好就是要被处刑的啊。
单单追加1枚金币、也只是放在死角
这样就可以先下手为强,而且每次都可以拿取3枚金币。另一方面,被囚禁于必胜法的我,只能去1枚1枚地拿金币。
那个结果就是,维达尔德以75枚金币大获全胜。仅仅1枚吉利斯金币就把一切推翻到这种程度。
「……有趣」
是的,非常有趣
「不、真有趣呐。只能说很精彩」
都被这样精彩的反击了,也只能笑了。
「潘多拉盒子的话题就是铺垫吗。重要的不是盒子里的东西……是吗。装成什么都没想的样子说」
在这次的胜负中重要的是盒子外面的第101枚追加金币。维达尔德在游戏中若无其事地进行了犯罪预告。
「很荣幸能让您开心。这样就可以进行第二次挑战了呢。似乎能遵循少主大人的意向」
……然后是我的意向、讷。也就是说全都和他计算中的一样吗。
事到如今再做第二次也没有用了,这里干脆还是让他看看这边的度量吧。
「哈哈哈、说什么呢。明知故犯的事很无聊吧,你不是这么说过吗?我也是一样的」
我摊开手掌,将手边自己获得的25枚金币推向维达尔德。
「现在才开始玩无欲游戏什么的太扫兴了。二番战就这么算你赢了也无妨,会给你金币25枚的,收下吧」
在第二次挑战中,维达尔德不会进行「101枚金币作战」。素材已经暴露了,只要我仔细数盒子里的东西,很容易就会破绽百出。
因此维达尔德在二番战中会选择后手1枚1枚的拿取金币收下「无欲游戏」的彻底胜利。那个场合下维达尔德获得的金币是25枚。
「精彩地按照我的意向行动了呢、维达尔德」
谒见的时候「给你们100枚金币」我这么说了,维达尔德大概从其他的挑战者那听说了吧
使用必胜法的话每人可以得到25枚金币。假设4名挑战者全部获胜的话,是总计100枚金币将要流向城下的予定。
维达尔德在第一次挑战中获得了75枚金币。如果在第二次挑战中进行「无欲游戏」,就会得到25枚,合计为100枚。
这和我当初预想的最大损失枚数一样。恐怕维达尔德把这条线作为贪婪的极限来考量。
结果已经很清楚了,还是畅快地把剩下的金币交给他比较好。
「哎呀,纽尼里的少主大人真是慷慨大方。让我心怀感激的收下吧」
文官将100枚金币装进布袋。如果是普通的平民的话应该会很开心地看着那边,但维达尔德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以不追究不正当行为作条件听了各种各样地剧透,看来我的想象几乎都是正解。很遗憾在游戏中没有注意到。
「……这么说来,维达尔德。你是如何解读潘多拉盒子的?虽然有说过重要的不是箱子里的东西、但谈话在中途结束了。机会难得,让我听到最后」
这种东西如果不趁能听的时候去听的话,以后在意的时候就会后悔的。
「我认为潘多的盒子是个积极向上的故事」
维达尔德一改刚才顽皮的气氛,用认真的语气说
「在打开盒子之前,大地上并没有污秽的存在。潘多拉出于好奇心打开了盒子,灾祸在大地上蔓延开来……」
「也就是这样的故事啊」
「人与生俱来就有着好奇心。那个不是装在盒子里的东西。能满足好奇心的东西不是善不是恶,也不是希望和灾祸。因为持有好奇心,人才能是人。……我是这么解读那个故事的。所以我按照自己的好奇心来到了纽尼里。重要的东西一直是在盒子外面」
在好奇心驱使下生活的他的独白,有着奇妙的说服力。
实际上,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感觉会在大陆各地徘徊。身为隶祖却有着惊人的活力。
「确实,是个积极向上的解读呢。这次贪婪游戏也是好奇心使然的结果吗?」
「是的。想着这个能做吗~,然后没忍住就去做了」
这么轻松地就去给贵族下套了吗.....
竟然能好好地从圣都平安地移动到纽尼里市啊。有种一不留神就会死掉的恐怖感。贵族和骑士经常说「平民很快就会死」,那个心情稍微多少能理解了。
「少主大人」
接着维达尔德看向我
「因为机会难得,能否试试雇佣我?我想自己能做好好地做事」
语气很轻松,让人无法想象是在向贵族寻求就业机会。归根究底,要参加就职活动还是更多展现一下实绩成果或更多宣传表现一下比较好吧
但是,对我来说是很想把这个厚脸皮、莫名其妙、古怪又有趣的家伙留在手边。
而且放着不管的话,就好像小学男生养的独角仙那样的很快就会死了。
「重要的东西是在盒子外、吗」
一枚奇币从外面漂进了一个叫库沃路丁奇盒子,也许那奇币就是这个维达尔德。
我此刻,能抓住那枚奇币。
而且,就这么输下去心情也不好。
如果能把奇币变成金币的话,我就可以重新成为胜者。因为拿到最后一枚金币的人才是贪婪游戏的胜者。
只是心情问题、自我满足而已。不过,无论怎样都行的话还是以舒畅的心情来结束这个地方吧
那么,这里没有不抓住的选项。
「比起好好地做事,更期待你能有趣地做事」
成了!维达尔德当场拍打自己的膝盖高兴起来。
瞥了一眼缇修。那眼神已经变成险恶的东西了
很遗憾的是,他最初的工作似乎已经决定由缇修等人来主导进行礼仪研修。
238.奥塞洛里亚的领主
修皮亚杰克家族的户主麦克尼斯和他的女儿罗米莉耶回到根据地奥塞洛里亚市,是在王都骚乱三周后的事。
修皮亚杰克一行的到达比库沃路丁奇晚了许多。奥塞洛里亚市比纽尼里市离王都远是地理上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政治因素。
无论如何也无法通过库沃路丁奇家族、西路欧佩亚家族、艾维纳皮斯家族这一敌军阵地。因此,修皮亚杰克一行不得不选择利用梅奥湖向南迂回的路线。选项只有一个。
「这次王都的骚乱,修皮亚杰克公爵今后打算如何行动……我的主人非常关心」
那天,作为使者来到奥塞洛里亚城的骑士,对这方面的情况十分了解。
麦克尼斯对眼前跪在地上的骑士的言行感到有些不快,但他无视这些,回了一句。
「难怪尤迪恩公爵这么在意」
在修皮亚杰克领地的南方,亚美利亚河对岸有几个既不属于雷维奥斯王国,也不属于金卡茵帝国的独立贵族家族。拥有梅奥湖领地的尤迪恩家族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关于尤迪恩家族的独立,修皮亚杰克家族作为后盾的事实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事实上的下属。
修皮亚杰克家族庇护尤迪恩家族,是为了在梅奥湖的霸权之争中打入楔子。为了不让敌对势力掌握湖的制水权,长期维持着这种关系。
也正因为如此,尤迪恩军队的陆地和湖泊兵的比重极为扭曲。陆上的防御完全依赖于与修皮亚杰克家族的同盟,另一方面,在湖上拥有从领地规模上无法想象的强大军事力量。
世人一般认为梅奥湖的强者第一是艾维纳皮斯军,第二是尤迪恩军,实力相当。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很警惕,所以没能和公爵好好说话。在梅奥湖的船上,我受到了他的照顾,所以我心里也很难受」
现状是要去王都只能依靠尤迪恩家。正因为尤迪恩家的人理解这一点,所以才会以强硬的态度派遣使者前来。
当然,他们也有自己的理由。
如果说修皮亚杰克家族在梅奥湖上敲下的楔子是尤迪恩家族,那么库沃路丁奇家族敲下的楔子就是艾维纳皮斯家族。尤迪恩家族在得到独立保障的同时,不断被要求增强水上战斗力。相对的,艾维纳皮斯家族则在与库沃路丁奇家族的合作关系下,自由地扩大势力。在现在的梅奥湖局势下,尤迪恩家族能够步其后尘,与艾维那比斯家族拥有强大的地力有很大的关系。
因此,久未取得的成果——船路的成功,有必要向修皮亚杰克家好好宣传一下。因为,如果不能确保更多的援助,与艾维纳皮斯军的战斗力差距将进一步拉大。那对他们来说是生死问题。
「啊!主人也认为,如果是骚乱之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今后的事,总有一天我会派人去的」
于是,骑士露出惶恐的动作,对麦克尼斯表示谢绝。
「王都社交已经结束了,现在和库沃路丁奇的战线应该也会再次变得紧张。在这样的情况下,并不是想让尤迪安劳烦您」
如果派出骑士作为使者,也会影响军队的编成。修皮亚杰克家没有多余的钱,只能把钱花在其他领地上。不过,眼前的骑士说的话只是场面话。他真正的要求是什么,麦克尼斯已经察觉到了。
愚蠢的男人,麦克尼斯通过眼前的骑士嘲笑尤迪恩家的户主。不过,他并不是那种会把这些表现在态度上的不小心贵族。
关于梅奥湖的移动已经做了充分的工作,因此有必要进行相应的评价。而且,考虑到今后再次举行王都社交的可能性,不应该做出拙劣的应对。麦克尼斯按照事先的结论,判断没问题后,缓缓开口。
「告诉公爵吧。关于这次的事情,我想再次表示感谢。我会看时机选定使者。因为战况的关系,可能会派出后方的人,请原谅」
「哈哈!一定会转告告诉您的」
骑士认为这是充分的成果,恭恭敬敬地接受了麦克尼斯的话。
之后几件事务性的事情结束后,骑士从谒见之间退下来。
「……可以吗?」
待在一旁的文官对留在现场的户主说道。
「没关系,只要让他闻一闻食物的味道,他就会弯下腰的」
「原来如此,只有气味」
「这样就足够了」
尤迪恩家不会对库沃路丁奇家摇尾巴。因为艾维纳皮斯家不允许这样。而且附近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贵族家族。最终,他们只能继续追随修皮亚杰克家。
这一点麦克尼斯很清楚,但他并没有粗暴的对待尤迪恩家粗暴的对待。即使地位低下,贵族也有面子,如果践踏面子,就会有严重的后果。
沃伊斯特拉统一以后,世世代代的修皮亚杰克家族户主从小就对如何引导旗下贵族进行严格的教育。
「罗米莉耶呢?」
「小姐刚才写完信,现在正和埃托里斯小姐一起享受茶会」
「亲爱的埃托里斯。今天我把你叫到城堡里来,不是为了玩」
「因为那个人很崇拜小姐……」
旁支的女儿埃托里斯坚信施修皮亚杰克家族是最高贵的贵族家族。而且她对罗米莉耶也怀有非常强烈的憧憬。拥有修皮亚杰克本家的血统,与之相配的教养和举止,在她看来,罗米莉耶是至高无上的公主。
「仰慕……吗?那就是妄念吧」
对于麦克尼斯辛辣的言辞,文官无法做出回应。事实上,谁都清楚埃托里斯是严重的血统恋物癖。
「既然是仰慕、憧憬,那就稍微模仿一下罗米莉耶就好了……事到如今,再去期待也没有意义了」
埃托里斯虽然是旁系,但对自己身上流着修皮亚杰克的血感到无比自豪。但是,她并没有付出相应的努力。换句话说,她只是一个看到偶像就会哇哇大叫的人,自己也不是那种会奋发图强的人。
不过,在以前,麦克尼斯认为这样是没问题的。他的儿子,同时也是修皮亚杰克家族的下任户主修皮亚杰克·威利特,对那种只会唧唧喳喳叫的埃托里斯相当喜欢。因此,他打算把她安排为儿子的妾,让她成为生主祖之子的要员。
顺便说一下,埃托里斯本人比任何人都渴望这未来。
「那么,她就悠闲地来听王都的事了吗?」
「好像是」
「愚蠢的……」
这一次,修皮亚杰克家不是被邀请参加王都社交,而是主动参加。
参加社交是去年的约定。是让修皮亚杰克家参与社交对库沃路丁奇家施加掣肘的雷维奥斯方面的考虑吧。
在达成约定之后,拉伊修利弗城陷落,确立了库沃路丁奇家族的压倒性优势,这对雷维奥斯家族来说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态。在这种状态下,让修皮亚杰克家参加社交活动,只会让库沃路丁奇家感到不快,毫无意义。但是,一旦约定好了,雷维奥斯家就无法拒绝库沃路丁奇家的加入。
在王都并没有被直接说什么。雷维奥斯王的态度和雷维奥斯骑士们的应对表面上都很诚实。但是,麦克尼斯却切身感受到自己根本不受欢迎。罗米莉耶也一样。
说白了,这次参加社交活动对修皮亚杰克家来说是一种屈辱。当然,她不可能期待有什么伴手礼,把这个话题高兴地抛给罗米莉耶,未免太体贴了。
「……对她来说,这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愚昧的王国贵族们为真正的大贵族修皮亚杰克家族的品格所震撼,年轻人为罗米莉耶的高贵举止所感动,浑身颤抖……直截了当地表达埃托里斯的想象,就是这样。
实际上,害怕被库沃路丁奇家盯上的王国贵族们远远地望着麦克尼斯,几乎没有男性贵族靠近罗米莉耶。
唯一握住罗米莉耶的手的,只有她的宿敌,也是讨伐威利特的当事人库沃路丁奇·威尔克。麦克尼斯认为,这对向往罗米莉耶、迷恋罗米莉耶的埃托里斯来说,可能是一种不满。她虽然是血统狂热者,但对库沃路丁奇的蔑视却比别人强烈得多。
「怎么说呢?如果要叫公主的话,我会安排的……」
麦克尼斯稍微思考了一下,问道。
「父亲呢?」
「刚才,他回到了城堡」
「那么,埃托里斯是最后一个就好」
按照上代、罗米莉耶、埃托里斯的顺序带过来就可以了,文官很清楚主人的意思。
「啊!我去叫大老爷!」
在确认文官行动后,麦克尼斯也离开谒见间。如果要和别人家的骑士见面还好说,如果要和家人说话,留在这里就没有意义了。
走进办公室的麦克尼斯开始处理信件不久,一个带着几名佣人的老年男子出现了。
那个男人的名字叫修皮亚杰克·金德罗。他是麦克尼斯的生父,也是修皮亚杰克家的前一任户主。
两人互相确认了当代和前代的关系,进行了短暂的交谈,然后一起坐在办公室里的大型沙发上。
「王都的骚乱我都听说了,首先你和罗米莉耶没事就好了」
「父亲好像也没什么大事,我也就放心了。虽说有约定,但继续和贾鲁费斯对峙,一定会很辛苦的」
拉伊修利弗城陷落以后,先辈为了阻止库沃路丁奇军队的进攻,一直站在最前线。虽说在社交活动中有非战的约定,但面对贾鲁费斯也不能掉以轻心。
「没必要在意,这是必须要做的事」
前代继续说着,仿佛要把儿子的慰问之言抛到脑后。
「随着当家回到这里,雷维奥斯的共同报复约定也即将消失。今后,不知道贾鲁费斯会怎么行动。我有必要马上返回前线」
然后,挤出了充满苦涩的声音。
「真可惜,连拉伊修利弗都要落入那个小鬼的手中……虽然我在那里亲手把贾鲁费斯挡了回去……」
先辈年轻的时候,曾在拉伊修利弗城迎击过金卡茵帝的军队。虽然只是作为将领的一员参战,但对他来说,成功击退金卡茵军的经验无可比拟的,因此也对沃伊斯特拉之盾抱有比麦克尼斯强烈得多的感情。
「……明天就离开这里」
「不用这么快吧?」
「这是没办法的事……兵不够」
看到父亲用沉重的语气告诉自己,麦克尼斯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不够吗?」
「嗯,不够啊。年初作战的余波很大。领地外的从祖兵开始逃走了」
年初实施的对抗库沃路丁奇家族的作战——「大麦与镰刀作战」以完全失败告终。有名的将士几乎都战死了,下任户主威利特也被讨伐了,最后连防御核心的拉伊修利弗城也沦陷了。
从领地外来的雇佣兵最终的目的只有金钱,丝毫没有忠诚心。他们开始逃亡,也就意味着修皮亚杰克的武名就此陨落。
「那就没办法了」
前代之所以返回前线,是因为在骑士和从祖武官的压力下,情况恶化到了无法阻止逃亡的程度。虽然力量有差距,但从祖压制从祖是有限度的。与主祖的压力是无法相比的。
「再加上征召来的领民的士气之低也让人难以忍受」
前代说,参加过「麦子和镰刀作战」,在南邦南市当过俘虏的士兵,这种倾向尤为强烈,以他们为中心厌战情绪正在扩散。
「在主祖战中丢了胆吗?」
「应该是吧」
贵族与贵族的冲突对隶祖来说刺激太过强烈。在汹涌的杀机浪潮中,患了心病的士兵绝不是少数。战败的一方就更不用说了。
麦克尼斯和金德罗都知道平民士兵在战后会变得疯狂。
「把坏掉的东西放回去也没用,要不要把它捣碎?」
只要有心,一言以蔽之也有程度之分。麦克尼斯判断,如果连每天的生活都坏到可疑的程度,那就应该把他们送进死地。即使把狂人送回故乡,也只是需要人手来照顾,用治愈魔法来照顾也需要相应的资源。
在典型的贵族麦克尼斯和金德罗看来,患有心理疾病的平民已经没有存在价值。
「据报告,还可以使用。现在把尸体丢回故乡,换新的」
「那就好,我是特意把他们接回来的」
麦克尼斯虽然轻视平民的生命,但也不认为可以随意挥霍。只是认为只要存在就会妨碍的东西就应该适当处理。如果是可以再利用的,当然要利用。
况且,在南邦南市战败成为俘虏的士兵,都是支付大笔赎金收留的,心情上也不想白白消耗。
「哼,隶祖都无所谓」
前代用鼻子笑了笑,用强硬的眼神看着儿子。
「更重要的是,希望马上征发领内的从祖,这也是前线的强烈要求」
「……请继续」
「现在,库沃路丁奇派了很多士兵镇压拉伊修利弗」
拉伊修利弗周边是修皮亚杰克家族长期统治的地区,即使在沦陷后的今天,仍然保留着非常强大的影响力。库沃路丁奇军为了以万全的体制进攻沃伊斯特拉平原,有必要将其根绝。
「因此前线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但是,如果扫荡部队全部汇合,流入这里的话,就会被从祖的兵力所压倒。这是面对贾鲁费斯的问题」
战争中最重要的是从祖的数量,在这一点上修皮亚杰克军队处于劣势。
可以说是战争的发端的性豪强贵族库沃路丁奇•卡达库鲁生前曾孕育过1000多个女儿。而且仅限于纽尼里市内,市外的女儿,以及通过重复使用精液而孕育出的认知以外的孩子不被计算在内。而且考虑到1000个女儿多次生育,卡达库鲁留下的从祖数量是惊人的。
如果只是驱散敌军,贾鲁费斯就足够了,但要想摧毁敌军阵地,作为组织的力量是不可或缺的。库沃路丁奇家族之所以能够统治帝国东部贵族的旧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能够投入大量的从祖兵。
「作为负责前线的人,希望能通过这一要求」
大量的从祖兵使贵族的行动自由而迅速。如果修皮亚杰克方面在从祖的兵力上占优,那么即使库沃路丁奇方面采取行动也容易应对。
麦克尼斯理解父亲请求追加从祖兵是感情上无可奈何的事情。面对百炼成钢的贾鲁费斯,压力相当沉重。
「……那么,我作为修皮亚杰克的当家来回答吧。征召领内的从祖还为时过早。虽然对父亲很抱歉,但希望以现在的普通士兵来应对」
在明白这一点的基础上,麦克尼斯阐述了作为执政者的结论。因为这样回答是作为户主的责任。
「这样吗?……不,应该是这样吧。如果我是户主的话,也会对前代说同样的话吧」
在领地内拥有生活基础的从祖不应该轻易征收,这是修皮亚杰克家族流传下来的教义。
住在农村的从祖可以成为人力拖拉机,也可以成为打倒大型食肉动物的战士。如果是从事建筑工作的话,可以一下子缩短工期,如果是使用治疗的人的话,也可以防止城市的疫病。民间的从祖是依靠魔法的力量支撑领地经济的边缘下的力量。
另一方面,平民们也依赖着这种宝贵的力量。在小农村有从祖的情况下,所有的结构都会以这个人为中心形成。因此,如果这位从祖不在了,村子的经济基础就有可能从根本上破裂。
如果是一年到头都在打仗的地区就另当别论了,但修皮亚杰克的领地从来没有被侵占过,也没有征用过从祖。这是麦克尼斯不想轻易动手的部分。
「如果到了决战的时候,就一口气推进征发吧」
麦克尼斯为了将库沃路丁奇的军队从拉伊修利弗击退,正准备展开一场大决战。因为这场战役是短期决战,所以也考虑过动员领内的从祖。长期扣留对民间的影响很大,但如果短期征用,就可以将影响控制在最小限度。
「在那之前使用蜈蚣。鲁克瑟在大麦与镰刀作战以后,明显改变了方针……大概是因为贾鲁费斯的生命受到威胁而胆寒吧,集中兵力镇压土地。如果在这里更有力地打击后方地区,前线的从祖就不会比现在更多了」
在地利方面,修皮亚杰克占有优势,所以没有不利用它的办法。
继续进行游击活动,妨碍前进,通过外交起死回生。这是麦克尼斯的基本方针。
「时间还来得及吗?……那么,王国方面还能用吗?」
「老实说,根本派不上用场。雷维奥斯已经不能无视那个小男孩了……」
对父亲的疑问,儿子摇了摇头。
「……王都的骚乱就那么严重吗?」
于是,麦克尼斯把在王都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从奥塞洛里亚出发到王都到达,欧露希安的强烈威胁,社交开始和夜会的邂逅,接着魔兽的袭击,司祭的袭击,一切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来说明。
杯子里的茶已经完全凉了,女仆开始准备新的茶时,前代小声说道。
「……大地的守护者,要利用这个大义吗?可恶的小孩」
这句话似乎是费尽心思说出来的,但却透着强烈的憎恶之情。威尔克的行动目的是打倒修皮亚杰克,这一点前代做出了正确的理解。
「嫉妒得发狂的佩尔佐亚的血」
最后吐出这样一句话。
他们世世代代面对着从库沃路丁奇家第一任户主库沃路丁奇司祭库沃路丁奇·佩尔佐亚传承了300年的怨气。就像库沃路丁奇家讨厌修皮亚杰克家一样,修皮亚杰克家也讨厌库沃路丁奇家。
「那个小子好像和落魄的圣巫关系很好。这次说不定会被任命为导师呢。这是库沃路丁奇的夙愿吧」
「这样吗?」
虽然这是麦克尼斯的讽刺,但金德罗并没有畏缩,而是瞪着他反问。
「镰刀不会动吗?」
那是暗杀的意思。
像贾鲁费斯这样身经百战的武人,简单的暗杀是行不通的。但是,如果是战斗经验较少的主祖,即使疏忽大意,也完全有成功的余地。
在金德罗看来,把拉伊修利弗攻陷的威尔克是目标。如果是武功高强的孩子,就会有很多漏洞。
但是,麦克尼斯立刻否定了。
「周围的警戒太强了」
并不是没有考虑过暗杀。但是,在麦克尼斯看来,威尔克周围的警备异常坚固。
「瞄准的就是习惯性思维……当然,对此的警戒也变得非常强烈。突破是不现实的」
就算运气好暗杀了威尔克,修皮亚杰克家也会受到周围人的不信任吧。而且,库沃路丁奇家很有可能比现在更加暴跳如雷,扑过来咬自己。
麦克尼斯认为卡西娅、贾鲁费斯、鲁克瑟三代是因憎恶而行动的愚蠢的户主。考虑到这一点,暗杀威尔克一事确实有些犹豫。
「习惯性?」
「我想那个小男孩是以理动情。当王国外交的核心人物鲁克瑟病倒的时候,与其听凭愤怒发动战争,不如考虑维持现状」
这是与众多贵族交流过的麦克尼斯的直觉。我觉得他至少比充满仇恨的贾鲁费斯和鲁克瑟更能说得通。
「你邀请罗米莉耶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吗?」
如果贾鲁费斯发生了什么,如果鲁克瑟发生了什么……将旁支全部肃清,只剩下一部分老人的库沃路丁奇领虽然规模庞大,却潜藏着很多不安因素。
确保一旦发生什么问题就能立即停火的渠道,是作为下任户主的理所当然的想法。把修皮亚杰克家族视为「敌对的贵族家族之一」,而不是「不惜倾家荡产也要消灭的仇敌」。这对于麦克尼斯和金德罗来说也很容易理解。
「这是小聪明……但是,这样一来,交易的事情就更加不可思议了。为什么那个小孩会提出谈判……」
在前代的脑海中浮现的,是在南邦南市被杀害的威利特的尸体和俘虏的移交。
当威尔克提议进行人质谈判时,库沃路丁奇家也陷入了混乱,比这更混乱的是修皮亚杰克家。他完全想不通,明明从正面打倒了仇敌下任户主,却不利用这次胜利的理由。
「虽然和我们交换了控制权,但他又得到了什么呢……」
大麦与镰刀作战失败后,修皮亚杰克旗下的贵族家族顿时弥漫着叛离的气氛。实际上,在拉伊修利弗战役中,甚至有一部分贵族试图逃亡。
根据情况可能会倒戈到库沃路丁奇一方,即使没有到那种程度,今后也可能不会回应参战请求。当时的修皮亚杰克家族为了控制旗下贵族,不得不在相当程度上走钢丝。
但是,随着提出返还尸体和俘虏,风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有人都困惑了。
如果库沃路丁奇家族的下一任户主是像贾鲁费斯那样豪爽强韧的贵族,那就容易理解了,旗下贵族们也容易背离。但下任户主与其说豪爽,不如说是不可思议,与其说坚韧,不如说是疯子。轻易接近他,可以说是令人踌躇的人物。
结果,属下贵族全都向修皮亚杰克家低头,把剑收回了剑鞘。虽然修皮亚杰克家族的统治体制得以维持,但旗下贵族们失去了脱离的机会,从此以后也不断被要求参战。这些损失全部转嫁给领民,领地持续疲惫不堪。
「得到的是金币吗?」
说着,麦克尼斯想起了作为赎金支付的巨额金币。俘虏人数众多,代价相当可观。因为是和威利特的遗体捆绑出售的,所以难以拒绝,就这样被逼着接受了要价。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为了筹集赎金,修皮亚杰克领地也被征收重税。这使得平民的生活更加困苦,但这一点麦克尼斯他们并没有深究。
他们甚至认为,因为没有征发领内的从祖,所以没有问题,倒不如说是对他们施以温情。贵族所关心的只是从祖,他们认为只要从祖活着就可以。
威尔克播下的不满种子,在他们的常识之外茁壮成长。
「不知道是聪明还是愚蠢」
「从王都的巡视来看,我认为他并不愚蠢……」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库沃路丁奇·威尔克不太明白。
「这样的话,西路欧佩亚的下一代就更容易理解了」
麦克尼斯一边回忆着在晚会上看到的普露梅一边说。
普露梅的态度体现了在西路欧佩亚家长大的典型价值观。虽然自己并没有直接受到什么伤害,但修皮亚杰克家是不会原谅的……就是那种感觉。
麦克尼斯早已预料到威尔克也会是这样的存在,所以他主动跟罗米莉耶搭话,多少有些出乎意料。
「……是西路欧佩亚的公主吗?她和小男孩的关系怎么样?」
「看起来关系很好。他们是想找个机会得到种子吧。西路欧佩亚也终于成为了库沃路丁奇的下属」
听到麦克尼斯的话,金德罗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
「动作不利落的家伙」
确实如此,麦克尼斯也认为。扮演贵族的未知的什么……他看到威尔克的第一印象是这样的。
「信也是亲笔写的,没错。虽然是罗米莉耶的推测,但内容恐怕也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那是12、13岁的孩子写的吗……」
威尔克寄来的信有几封,两人全都看了一遍。他的笔法非常不像贵族子弟写的那样,前代怀疑是代笔。
「听说还能应付对话」
面对这一穷追猛打的信息,前代低吟一声。他很清楚罗米莉耶是怎样努力才有了现在的教养。正因为如此,威尔克这个存在的异质性才浮出水面。
「夜场的感触是?」
「看起来他对罗米莉耶很着迷,可是……」
麦克尼斯对这个结论很有信心。因为他从和罗米莉耶跳舞的威尔克身上完全感受不到敌意。
「可是,怎么回事?」
「没有」
另一方面,麦克尼斯也感觉到自己被威尔克视为敌人。而且这一点我无法理解。
罗米莉耶是修皮亚杰克家的公主。如果仇视修皮亚杰克家族,那么罗米莉耶也理所当然地成为敌人。就算被罗米莉耶的魅力所吸引,也应该有几分敌意。
把家和个人视为完全不同的东西,这对麦克尼斯来说是不可理解的。
「虽然不太清楚,但如果是被吸引的,可以勾引来使用吗?」
「有可能」
然后麦克尼斯继续说。
「我所抱有的印象,王国贵族也应该是一样的。如果谣言传开,说不定还能动摇费洛鲁特」
如果能利用罗米莉耶接近库沃路丁奇,那将成为外交筹码。
由修皮亚杰克家族赞助的费洛鲁特帝因害怕帝国分裂,不愿意介入修皮亚杰克的战争。但是,凭藉这张牌,可以和库沃路丁奇联手向帝国举起反旗。由于费洛鲁特帝被帝国西部贵族所疏远,因此一旦发生这种事情,他的命运就会穷尽。
「确实可以用来打动那个优柔寡断的胆小鬼」
「没错,那是因为他最怕我们撒手不管」
作为现实问题,麦克尼斯完全没有想到会和库沃路丁奇家族联手。他认为,巧妙地威胁皇帝,将直属的帝国士兵拖入这场战争是最现实的。
「如果能让贾鲁费斯暂时离开就好了……」
费洛鲁特帝拒绝介入的主要原因是贾鲁费斯的存在。费洛鲁特帝非常害怕这位与金卡茵帝一起在乱世中横扫大陆西部的英雄。不仅是个人的武勇,其伟业所构筑的人脉至今仍在暗中维系着。如果不小心碰一下,就会把睡着的孩子叫醒。
「你要是乱来可就麻烦了」
「这个我知道。但是,也有一些让我在意的信息,或者是……这样的想法」
「父亲」
看着语气强硬的儿子,前代终于闭上了嘴。
「让罗米莉耶继续维持和此子的关系。如果有帝国的介入是最好的,但如果对其抱有过高的期待,就会错失良机。一边扰乱后方,一边瞅准时机发动总攻。不久,鲁克瑟应该会再次前往王都」
「再防王都吗?考虑到刚刚遭到司祭的袭击,应该会带上影家主祖吧?」
「下次也不会签订共同报复协议吧」
当代和前代共享今后的目标和目的,弥补认识的偏差。这是信做不到的,所以必须趁现在做。
「……果然,即使不进行实际的征用,也有必要提前做好准备。攻击的时候不能浪费时间」
「准备吗?」
「关键时刻害怕也不好办」
前代说,前线的骑士之间出现了担心从祖逃亡到领地外的声音。领民的从祖很少有被家人或亲戚捆绑而独自逃亡的,但也不是零。
「要逃跑的话,不是南就是东,翻过北边的山也不是没有。反正在重要的地点都布下了网」
「阿尔克诺尔污染区怎么样?平民是无法通过的,但如果是从祖的话应该可以」
「……对了,去年我听人报告说,有个从祖在阿尔克诺尔通行,她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平民女孩」
据麦克尼斯所知,巡防的修皮亚杰克的从祖们想抓他,但她逃进了维阿德堡,没能追上她。
由于魔力量不像是骑士家庭出身的,因此得出结论,应该是民间的从祖为了逃避在修皮亚杰克领地内的关所收取的通行税,而利用它作为避税之道。
当麦克尼斯把他所记得的全部内容都说明了一遍后,前代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为什么要在那种地方部署从祖兵?没有意义吧?」
阿尔克诺尔污染区正如其名,是被魔兽阿尔克诺尔污染的土地。位于夹着亚美利亚河横跨修皮亚杰克·库沃路丁奇的位置。魔兽的出现已经是100多年前的事了,现在污秽土也没有被净化。
曾经作为连接主要城市奥塞洛里亚和主要城市纽尼里的交通路线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现在已经没有人涉足了。
「咦,为什么呢……」
由于这是一份无关紧要的报告,详细内容麦克尼斯已经记不得了。当时正忙于准备大子和镰刀作战,所以有些细节都交给了骑士们。虽然他也有这样的想法,但他不太喜欢对可以确定答案的事象进行臆测。
「……确认一下」
放弃回忆的麦克尼斯向站在附近的文官发出了简短的指示。
「啊?」
前任看了之后,改变了话题。
「……不管怎么说,只要罗米莉耶能引起小男孩的注意,我们就容易行动了。别人家的公主呢?应该有很多人接近他吧。她说他和西路欧佩亚的公主很熟」
随着情敌的增加,罗米莉耶投身其中的机会也随之减少。虽然上代认为不会有比罗米莉耶更好的公主,但男人的喜好千差万别。最好不要让多余的公主靠近。
「要说让人在意的事情,应该是雷维奥斯家吧」
「阿丽亚娜公主吗?」
姑且不论威尔克的评价,阿丽亚娜作为雷维奥斯家的公主的评价是很高的。作为前代,我也曾预测过,如果会出现对抗,那就是这里了。
但是,麦克尼斯摇了摇头。
「不是,是艾娜公主」
在讨伐第二魔兽之后,雷维奥斯家明显改变了方针。关于这件事,麦克尼斯补充了详细的经过。
「雷维奥斯家当初是为了让阿丽亚娜公主结婚而行动的。如果要让她嫁给那个小男孩,那应该是理所当然的选择。我看不出把她改成艾娜公主的理由」
未婚且与威尔克年龄相近的阿莉亚娜,为何偏偏改为刚回来的艾娜,这是个谜。而且变更是在司祭奇袭之后。
「欧露希安公主的暴走、魔兽的侵袭、司祭的强袭……因为这些,雷维奥斯家的处境变得很艰难。想要与打破僵局的库沃路丁奇巩固关系,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把阿丽亚娜公主送走就没有问题了。硬要把她换成艾娜公主……」
「看起来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如果不这样做,会不会变成只会制造不必要的对立的愚蠢策略?」
并不是想送艾娜,而是发生了不能送艾丽亚娜的事情。麦克尼斯认为。
阿丽亚娜有而艾娜没有的是作为贵族的知名度。阿丽亚娜的生母出身贵族家庭,在雷维奥斯领地周边也有一定的影响。而且,麦克尼斯曾听到过一个不确定且可疑的消息,那就是当代鲁金和下一代敦克尔实际上关系不睦。
「……这次,雷维奥斯王因为司祭的袭击而受了重伤」
「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是,如果把阿丽亚娜公主移出领地,恐怕就很难控制儿子了」
在艾尔欧大陆,人们喜欢强大。比起至今为止虽然有业绩,但今后健康堪忧的雷维奥斯王,周围的人更期待年轻健康的下任户主敦克尔。
「是啊。另一方面,雷维奥斯也一直想要和库沃路丁奇有联系。所以,没办法,紧急准备了艾娜公主作为替身……」
「只要不和的说法是真的,那就说得通」
对麦克尼斯来说,这是最令人烦恼的部分。
修皮亚杰克家族和库沃路丁奇家族一样,致力于谍报活动。对雷维奥斯王国也进行了细致的调查。当然,关于鲁金的手腕也已经调查过了。
「就算不和是事实,我也不认为他会做出这种愚蠢的行为……或者,因为受伤而无法做出正常的判断?」
麦克尼斯高度评价了雷维奥斯国王的政治手腕。如果是受了伤的焦虑而暴露出丑态的话,我觉得有些遗憾。
留下阿丽亚娜,意味着今后还会继续干涉敦克尔。如果敦克尔是个太愚蠢的人,也不是没有办法,但在麦克尼斯看来,他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下任户主。
他认为,引起家庭骚动是作为被委以重任的户主可耻而无能的行为。
「……雷维奥斯的创始确实是……」
前任在确认麦克尼斯已经把自己的主张讲完了之后,独自陷入了沉思。
「……而且,米兰朵露瓦……如果是这样的话当然……嗯……」
父亲一边摆弄着下巴上的胡须一边思考的样子,对麦克尼斯来说已经很熟悉了。
过了一会儿,前代把手从胡须上移开。
「……父亲有什么线索吗?」
「只有一个」
麦克尼斯从气氛中察觉到他会这么回答。
「但是,能够做出判断的信息太少了。一切都只是想象,就算这个推测是事实,也不会对大局造成影响……用不着我说,这种程度应该马上就能想象出来。现在的当家只是被王都的繁荣弄得眼花缭乱,看不见东西而已」
前任没有全部回答。这是为了教育下一代而养成的习惯。如今继承家业后,这种做法还在继续,麦克尼斯苦笑了一下。因为他的回答和自己想像的一样。
「……是青地吗?」
前代说完,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向外眺望。那里有广阔的沃伊斯特拉平原。
「守血守地,即守理是户主的责任和义务」
这是修皮亚杰克家的家训,也是麦克尼斯从小就被印在脑海里的话。
首先要把家放在第一位,以理性行动。这是在告诫我们,户主就是户主,不能是有感情的人。
「……原来如此」
于是,麦克尼斯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父亲的想法。
正如前任所说,这是对大势没有影响的推测。没有确认的方法,也没有确认的必要。说到底,他该做的只有一件事。
麦克尼斯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在父亲旁边。
「守血守地,即守理是户主的责任和义务……」
必须阻止库沃路丁奇家族的进攻。这才是自己作为户主的责任。
麦克尼斯的视线前方,是修皮亚杰克应该守护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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