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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风谲云诡助贼胆
赤日胜火,烈阳似炉,待午后一过,大江南面堪比蒸笼一般,连草木都有枯萎的迹象。如今已近立秋,气温仍如此炎热,不知是天有反常,还是冷流来临前的回光返照。
此刻襄阳城北,军营附近聚着不少百姓,或探头张望,或议论纷纷,皆被不久前突然爆发的喧嚣吸引而来。不过守营士卒甚多,个个掼甲执锐,他们虽然心奇,却无人敢靠近。
校场之上,方才聚拢的数千宋军,在吕文德及郭黄夫妇等人到来后,已散去大半,可仍有愤慨不平者不愿离去,怒视着那位无端生事的御史,以及护在他身侧的几个御前班值,想替自家主将讨个公道。
吕文德见状怕惹出事端,忙请郭靖率众将前去安抚,又下令释放被囚禁的刑杀才等人,随后指着那瑟瑟发抖的汪御史,劈头盖脸骂道:" 区区一个乌台新进,既非天使,又非监军,何敢羁押军中战将?!各营收支皆有账簿可对,并无半分差错,你这厮如此妄为,莫非是想激起士卒哗变?!"
" 要知我乃两路经略安抚使,纵无假节之权,然则战时斩个小小御史,哼!且看官家与宰执们追不追究!"
" 是某算错了……一时疏忽……一时疏忽……"
想吕文德凭借郭黄夫妇之能,镇守襄阳已有十余年,早被宋帝倚为柱石,先前虽对汪御史有所顾忌,可现下见他挖自己立足的根本,哪还管此人背后的倚仗,直接撕破了脸。那姓汪的本就做贼心虚,方才又险被数千士兵围殴,早吓破了胆,唯唯诺诺不敢多言。
那老太监亦得到消息,也在两位御带陪同下赶来,此刻臭着脸立在一旁,也不相劝。他虽觉吕文德骂得难听,可想起自己早有叮嘱,此人却当成耳边风,因而有心让他狼狈一回。
另一边,中军大帐前,黄蓉与庞达遥看校场上的情形,皆眉头紧皱。在两人身后,立着几个家将、侍卫,当中混着个獐头鼠目的丑汉子,正是乔二。
猥琐虞侯趁两人观望,胡乱打量着身穿紫裙的女诸葛,更在脑中将前晚窥见的婀娜女体,与眼前的绝色美妇加以对照。当鼠眼扫到纤细如柳的腰肢,以及撑起裙摆的挺翘弧度,不禁淫光大盛,喉结滚动数次。
黄蓉一边要应付庞达,一边又苦思他的退敌之计,怎能察觉身后丑汉子色胆包天,正用贼眼视奸自己。她望了片刻,见吕文德越骂越起劲,只怕耽搁了军议,便对儒生柔声道:" 庞郎可去劝劝,左右都能落个人情,往后于仕途有益。"
" 呵呵,某要这人情有何用?需落下你得才是……" 闻听此言,庞达古怪一笑,起身道:" 也罢,既是蓉儿为我考量,某又怎能不遵从。" 话毕,迈步而行,前往校场正中。
女侠目视着儒生离去,待他走远,原本星眸中透出的暧昧柔顺,已变作成冰冷之色。而一旁,贼虞侯正痴盯着她完美的腰臀曲线,发觉女诸葛已站了许久,猛然生出一个淫念。
他去附近寻了个树墩子,先擦拭干净,又吭吭哧哧搬着返回,放到黄蓉身后讨好道:" 郭夫人请安坐,都怪小人没眼色,看您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 多谢……" 黄蓉以为是寻常军汉,只道了声谢,依旧盯着庞达,双手缕裙缓缓坐下。她这一缕,裙绸更是紧贴丰臀,展现出惊人的弧度,堪比挺拔的山峦;且随臀木相接的刹那,原本的高山竟融化在树墩上,泻出海浪铺沙之势,险些溢满圈圈年轮;再等坐定后,不堪一握的腰肢香扭几许,与下面挤压变形的饱满臀肉,形成鲜明的对比。
" 娘的,早知就将养龙润凤油抹在树墩上,好让你这骚诸葛一会出丑……咦,这娘们怎地……" 发觉黄蓉不正眼瞧自己,乔二心中冒出火来,可凑巧一撇,却窥见她星眸透寒,直望庞达的背影,不禁暗自生疑。
只是刚欲深想,臀覆木桩的艳景就展现在他眼前,那种惊魂撩魄的冲击感,让猥琐虞侯哪还有半分心思,暗暗咋舌道:“ 入他娘,这肉腚竟如此肥圆弹滑,老子若能把着,定要来个虞侯推夫人……嘿嘿,再尝尝女侠反坐莲……"
暂不提乔二的意淫妄想,且说有庞达相劝,吕文德堪堪止住喝骂,不管灰头土脸的汪御史,陪着范都知来到中军帐前。另一边,郭靖凭借威望,也安抚好不愿散去的士卒,遣他们返回营房相待。其间,遭羁押的刑杀才等将领亦被放出,来到校场时,脸上皆带怒容。
吕文德宽慰过几人后,见众将齐聚,便于大帐中召开军议,请老宦官旁听。那汪御史并无参会的资格,可这人不肯离去,在十余个侍卫的怒视中,眼巴巴在外面等候。至于乔二则混不关心,抱着树墩寻个隐蔽处,随后似赖狗一般,嗅着女侠残留在上面的体香。
战前议事不比战时调遣,众将皆有交椅而坐,且有随侍小校推来舆图,以供参考。那位范都知见黄蓉身为女子,竟能出席这等场合,更位于上首,不免暗自诧异,得知她便是未曾接旨的青阳县君,脸上又多出几许不快。
吕文德待众将坐定,命人斟上茶汤,起身道:" 诸位,战事刻不容缓,吕某便长话短说,鞑子现下已在江北聚兵,我军是攻是守,究竟该如何退敌,今日诸位尽请道来。"
自鞑军南下以来,襄阳众将于私下早有推演,待他话毕,便讲出各自构设的应对之法。具体如何再不细说,无外乎借汉江之利据守不出,水军则寻机交战,毁鞑子的运兵舟船,以保城池不失。按敌我形势而言,此举最为稳妥,就连韩如虎、刑杀才等好战之辈,亦这般作想。
吕文德早将决断之权赋予郭靖,现下只听不言,待众将说完连连点头,似对固守之策甚为满意;范都知则脸现焦急,暗感如此拖沓有负皇命,不过他并非监军,倒忍着没有插话;而北侠夫妇一个连连拂须,一个星眸半咪,虽缘由相去甚远,却同样在等待庞达的败敌妙计。
" 众位将军之言,皆老成谋国,加之城中尚有郭大侠坐镇,如此一来,也算固若金汤……" 庞达不负夫妻俩所望,起身先附和几句,又话锋一转道:
" 不过兵法有云,久攻必破,久守必失,自樊城沦丧,我军只能被动苦守,形势愈加凶险。众位将军固守之法虽稳,然鞑军战船众多,此番若躲寨避战,待我军稍有松懈,遣快船偷渡南岸,只需三五千铁骑,便可使京西北路遍地烽火。"
" 况且众位也都知晓,鞑子如今疆域极广,论国力我大宋已多有不如,今次纵然取胜,也难消这些异族的南侵之心,仍旧会年年来犯,到时我等不光焦头烂额,疲以应对,四方供应恐也难以为继……"
想是话语过长,说到此处他脸色更白,干咳几声后,问向老宦官道:" 大监,我观今年酷暑逼人,各地旱情……"
" 庞参军果然智计非凡,竟能见微知著!" 范都知看他光讲鞑子厉害之处,心里有些烦躁,听到后面才反应过来,不禁连声赞叹。他本就坐得不耐,又发觉众人皆望向自己,忍不住道:" 不错,咱就不瞒各位了,皆赖这鬼天气,如今江淮旱蝗并起,朝廷赈灾已捉襟见肘,不然官家怎会吝于封赏……"
" 因此,今次我军需主动出击,斩获一场大胜,以解燃眉之急,亦要使鞑子数年内不敢南顾。" 儒生见他有跑偏之嫌,接过话头,沉声出言激励。众将虽有动容,却知鞑骑难挡,又未听他透露具体方略,因而皆不言语。
" 先生,该如何交战,还请仔细说来。" 郭靖知他不会无的放矢,亦期待许久,连忙恭敬发问,而他身旁的黄蓉也睁开星眸。庞达闻言拱手,行至舆图前,指着其上画着的汉江道:" 水战便如众位将军所说,主动搦战,寻机破敌,将鞑子注意吸引在江中。"
话到此处,儒生略一沉吟,而众人也知稍后才是关键,皆聚精会神。等待片刻,见他手指上移几寸,点向新野与邓县,嘴中道:
" 鞑子水战尚未得胜,便隔江聚兵,看似不合兵家常理,实则是笃定我军不敢登北野战,可如此一来也暴漏出个破绽,正好为我所乘。想敌骑聚集不下四万,皆一人多马,粮草耗费数倍于我,更因拢兵不久,这等巨量储粮难以南移!这两处,应是他们的存粮之地,可趁其骄兵自傲,遣军突袭焚之,鞑子定然不攻自溃!"
众将闻言一惊,只觉庞参军当真胆壮心雄,此番不光欲先发制人,更要孤军深入,焚毁敌粮。不过在座的哪个不是久卫疆场,也知此举若成,倒真能如他所言那般,使鞑子不攻自溃,最不济,亦能让数万铁骑退还冀豫,另择就食之地。
范都知见庞达要主动出击,直笑开了花,一时连连点头,吕文德则被吓了一跳,听到最后又有些纠结。郭靖则脸露喜色,盯着舆图时,来回扫视襄阳及那两处,似在考量应如何出击。
至于女诸葛,早猜到儒生的大概方略,倘若换做是她,亦会如此定计,只是不知其中的具体细节,以及攻两地的哪一处。同时,美妇看着认真的丈夫,敏锐的直觉又渐感不详,暗道:" 此贼才智并不下于我,若只这般布置,倒似真心要助靖哥哥获胜……可他……想来没这么简单……"
" 庞参军,这两地相隔虽近,亦有数十里之遥,如何两边兼顾?总要选一处为主吧?" 众将纷议之时,韩如虎首先提出疑惑,庞达则看向沉思中的黄蓉,作势请教道:" 问得好……郭夫人,你才智远胜小可,不知有何高见?"
" 参军说笑了,妾身怎及的上你……" 听他问向自己,黄蓉不惊反喜,微微一笑道:" 若非亲临两地,如何能知?不过狡兔三窟,料想……两处皆有存粮,且邓县相比新野,恐还要多些。" 说罢,一对星眸盯住庞达,想看他神情变化,未曾想那儒生面色如常,一时疑窦丛生。
等黄蓉说完,众将心有不解,想这两处虽皆离樊城甚近,可南下直行,邓县却要远上新野十余里,其境西南又山泽遍布,道路坎坷,如若运输粮秣辎重,更增损耗。
怎料庞达听罢,却拍了拍手,赞道:" 夫人与小可不谋而合,鞑子素爱行诡,粮道尤为多变,众位将军万不能以常理度之,邓县虽离樊城稍远,然比新野相距南阳更近,且鞑子车马众多,途中所耗相差无几。"
话到此处,他又转身面向众人,神色真挚道:" 此外,诚如夫人所言,此事亲临方可知之,庞某不比太公留候算无遗策,到时还需领军之人临机决断。"
众将听他说的在理,又见郭靖、吕文德都不言语,似有默认之意,当即围着舆图指指点点。韩如虎及刑杀才等人倒能看出纰漏,比比距离,前者又咋呼道:" 庞参军,俺倒不惧生死,亦想在敌境厮杀一遭,只是从襄阳绕到这两地,少说也有二三百里,况且按你之言,若有不对,更要急行军至另一边,这等长途奔袭,步卒决然不成,唯有精骑才行……"
" 是啊,参军,上次得胜,我军虽缴获颇多良马,可把全部斥候加起算,也不过百十个儿郎,这么点人如何能成事?" 旁边,刑杀才接过话来,不似韩如虎那般吊儿郎当,认真发问。
" 两位将军说的是,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这路奇兵乃关键所在。" 庞达微微一笑,喝了口茶水润喉,斯条慢理道:" 深入敌境看似凶险,却不需与鞑子厮杀纠缠,只要烧了粮草便可,是以,倒用不上军中士卒……"
众将闻言一愣,暗觉不遣精锐前去,难不成要用农夫、小贩?唯有黄蓉大吃一惊,立时记起昨夜女婿之言,心如擂鼓道:" 他话中之意……莫非把驿站那些人也算了进去?!若派他们前去,靖哥哥定要同行……这贼书生……欲一网打尽?!"
亦如女诸葛所想那般,庞达在众人的注视下揭开谜底,问向郭靖道:" 敢问郭大侠,据闻那些武林义士所中之毒已解,恢复的也甚好,不知……?"
" 不错,诸位前辈、朋友眼下尽皆痊愈。" 北侠闻言不解,如实回话,儒生眼中一亮,对众人道:" 所谓术业有专攻,我军中善骑者无多,且惯于结阵厮杀,潜伏袭扰并非所长;而这二百余义士自小习武,精通骑术,飞檐走壁亦不在话下,乃此行不二人选。"
" 只不过,这些义士虽有拳拳报国之心,然江湖习气甚浓,性情大多豪放不羁,为免途中误事,还需郭大侠您出马,率他们在江北走一遭。" 长篇大论一番后,他颇为疲惫,喘着气出言相邀,惹得众将尽皆凛然。郭靖听罢极为赞同,重重点头,又似想起何事,并未立即给出答复。
而在一旁,黄蓉神色自若,实则已心乱如麻,一对星眸稍显飘忽。经数年交往,她知那阴险儒生甚为惜命,此番设下生死相扣的毒计,按理不会让丈夫涉险;可身遭挟持的厌恶与警觉,使她不得不往坏处盘算,同时又实在看不透,在这重要关头,此人究竟站在宋蒙哪一方。
不过女诸葛虽急,倒未乱了阵脚,更知帐中尚有一人,此刻恐比自己更急。果不其然,只见与郭靖并坐主位的吕文德弹起身来,连连摆手道:" 不行不行!此事万万不行!郭大侠乃襄阳庭柱,怎能轻动?奔袭焚粮之事,择一良将即可,何须郭大侠亲自出马……"
等他嚷嚷完,黄蓉心中叹息一声,暗骂这吕老倌越活越回去,如今连话都点不到紧要处。庞达则微微一笑,正欲分说,却听郭靖道:" 承蒙吕公抬爱,郭某如何担当得起?先生所言不差,如虎他们领兵的本事不在郭某之下,却与那些前辈、朋友不熟,恐难以约束,若要往江北一趟,非郭某不可……"
" 先生之计妙极,原本鞑子便骄兵自傲,疏于防范,再以水战引其注目,突袭当有八成胜算。" 不待丈夫说完,黄蓉便娇笑夸赞,众将一听皆露喜色,却又见她黛眉微蹙,稍显忧虑道:" 可此举也算兵行险着,倘若鞑子聚兵是假,设伏是真,那我军岂不是要落入重围?"
话到此处,她白了一眼看向自己的丈夫,娓娓道:" 妾身倒非担忧我夫君,以他之能,纵有天罗地网也闯将得出,只怕那些前辈、朋友坏了性命……"
众将一时哄笑,齐赞郭靖武艺非凡,而北侠脸上喜窘并存,眼中却多了几分凝重。庞达亦陪笑几句,这才转过头,盯了黄蓉片刻,有气无力道:" 夫人,即便鞑子聚兵是假,数万人所需的粮秣却是真,凡事有得必有舍,不怀壮士断腕之魄,如何能揽得大胜?要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随着声音激昂,他脸色愈发惨淡,咳嗽道:" 何况某亦有撤退之法,倘若事有不对,那些义士可化整为零,躲入邓县西南群山内……届时我军战船多载士卒,假作登陆之势,将鞑骑牢牢钉在樊城,无法分兵……"
黄蓉听罢有心反驳,可把柄握在庞达之手,而他的应对又毫无破绽,无奈装作省悟,笑着点头称是。事到如今,她只觉眼下局面就如与国手对弈,自己一步错,步步皆失先机,仅能见招拆招,又不敢掀翻棋盘,当真好生憋屈。
她烦闷之时,郭靖已心有计较,他见吕文德、范都知以及众将都望向自己,便对庞达沉声道:" 先生之计甚为妥善,然而兹事体大,却要先征求那些前辈、朋友之意。"
听他如此说,庞达未再鼓动,其余人也都理解,只有范都知脸色难堪。而黄蓉虽心凉三分,仍强自打起精神,暗道:" 驿站那帮人求战心切,靖哥哥前去询问,正投其所好……唉……今晚不论如何,都需从那贼子嘴中套出些东西,哪怕只字片语……"
商议至此,已近三个多时辰,吕文德见场面有些僵持尴尬,便止住军议。形势紧迫,众人散会后也不多留,不一阵,只剩老宦官在帐内不肯离去。
" 甚么兹事体大?国难当头,难道那些江湖豪客不肯为朝廷赴死?这姓郭的不是第一高手么,怎么管教手下人的?哼!我看他就是怯战!就是怕死!等回京师,咱定要在官家面前参他几句。" 范都知见帐中只剩吕文德,终于忍耐不住,捏着兰花指,嘴中又讥又讽。
" 敢问大监,难道想学那秦缪丑,行莫须有之事,遭天下人唾弃?" 吕文德闻言不语,半晌后问了一句,吓得老宦官倒吸凉气道:" 撕!经略使何出此言,这郭靖……如何比得上忠武王?"
" 虽不及,亦不远矣……" 吕文德盯着舆图轻吐几字,便转身出账,老宦官愣在原地,许久才踉跄着追去……
烈日西陲,红云如烧,在襄阳军议结束之际,江北也似有默契一般,召开了一场盛会。趁着余晖从上空俯瞰,却见鞑子营地多出万余顶蒙古包,比原先扩大一倍,连绵近十里。
再转回喧嚣处,耳听胡琴悠扬,呼麦嘹亮,股股炙羊燌兽的香味也溢满空气;
而中央篝火已燃,数十名千夫长席地而坐,享用着奶酒佳肴,不断爆发出略带醉意的大笑。
按说营中这般热闹,查干身为主帅,理应陪属下尽兴才是,可此时他却在大帐内来回渡步,脸上尽露踌躇。另一旁,孔章好整以暇相坐,偶尔看向外面,似乎并无为其分忧之意。
" 先生……转运的粮草也都安置好了?" 沉默一阵,查干停步问话,孔章闻言点头,又听他道:" 事关重大,当要妥善才是……"
" 军主,今日您已相询三次,敢问可是心有不舍?" 中年文士手撵痣毛,笑着发问,鞑子主帅摇摇头,叹气道:" 若真能引鱼上钩,些许粮草毁便毁了,大汗即便得知,想也不会怪罪;只怕先生那同窗仍怀向宋之心,临阵变卦,枉费两家准备偌大阵仗,却等不来金刀驸马。"
" 军主,试问谁能漠视名利二字?我那同窗亦不能免俗,昨日送出的秘信中,某已告知军主的许诺,嘿嘿,寸功未立便可守牧一方……换做是某也眼热不已,遑论是他……" 孔章微微坐正,神色恭谦,话中却透着自信道:" 况且……咱们本就没将成败系于他一人,我军如今假作骄兵之态,显出这么大破绽,料想那位金刀驸马不需人劝,就会主动前来。"
" 罢了,本帅也是关心则乱,有先生负责操办,想必万无一失。此外勿论结果如何,本帅都会兑现承诺,以报先生这些时日的辛劳。" 查干貌似安心,可眼中仍存犹豫,先抚慰孔章一番,又问道:" 先生,据闻魔教那位妖女修为惊人,比玉钵国师及赵无哀还要强上几筹,依你看来,能否拿下金刀驸马?"
" ……军主,强如西楚霸王,也不过落得乌江自刎,逢此国战,区区个人勇武不值一提……" 中年文士闻言一揖到底,也知他担心何事,起身之后,却是所答非所问。不想他说完又嘴角一歪,冷不丁道:" 那金刀驸马一死,南朝再无名将,何不将引鱼上钩变为一石二鸟?某已留有后手,只待军主一声令下……"
" 好好,先生所言极是,就依先生之意而行……" 查干之前耳听劝诫,心生烦躁下随意作答,反应过来后脚下一趔趄,险将美髯薅下大半。随即不顾满手须毛,假作镇定,颤声道:" 先生……可有万全把握?倘若……到时北地生乱,又该如何应付?"
" 那妖妇纵使铜头铁臂,也架不住万箭齐发,请军主赐一道令符,某必料理干净……" 孔章视若无睹,捡起茶盏喝了一口,缓缓道:" 至于军主所忧之事更是简单,我观那影二非久居人下的性子,姓吴的妖尊亦与咱们暗有往来,可拉拢扶持一方,唆使魔教内斗,待大汗南下,也能少被这些琐碎烦扰……"
" 这……这……大汗先前命我只准佯攻,此番以军中数年之粮去赚金刀驸马,已是本帅所能做主的极限,先生这时却又……" 鞑子主帅听罢嘴中埋怨,脸上却颇为意动,不过权衡片刻,终是摇头道:" 那妖女身怀绝技,万一让她逃了,魔教定然要在汉地生乱,到时耽误了漠北战事,岂不有负大汗所托?本帅知先生为我着想,可此事休要再提……"
" 谨遵军主将令,某只着眼于战事,不如您考虑的周全……" 孔章从容不改,只是眼中精光黯了三分,又在怀中掏出张纸条,递过去道:" 倒有件事忘了告知军主,想来应是凑巧,宋廷前来宣旨的队伍中,有个不久前投效汗国的暗子……"
" 哦?是那位……事出突然,可会扰乱先生之计?" 鞑子主帅先楞后惊,接过时急忙发问,中年文士摇摇头,恭敬答道:" 我已传口信过去,命他静观其变,切勿在开战之际搅出是非……"
" 甚好,先生劳累许久,且好好休息,本帅还要去外面露个面,省得那些千夫长以为我薄待他们,往后不肯力战。" 查干自不把这等小事放在心上,点头时又安抚一番,孔章拱手领命,落步在后随他出帐。
暂不提鞑子主帅如何款待属下,只说两人分别后,中年文士并未回帐,反而在魔教营地前驻足。却见内里帐落稀疏,毫无灯火,就连往日乱糟糟的喽啰们,竟也全部消失。
" 差之毫厘,差之毫厘啊……若能言听计从……" 他静待一阵,转头看向西方的落日之景,撇着嘴道:" 此人虽待我不薄,却非明主,等战事结束,某要想办法北上了……"
转回大江南岸,自最后一抹晚霞被西山遮挡,火云立时变为乌影,整座襄阳城也被黑暗笼罩。军议一结束,郭靖便率侍卫急急赶往驿站,征询那些武林群雄,黄蓉则先别过众将,而后主动缠上庞达,也不顾子女刚刚归家,随他一起向城东小楼行去。
女诸葛迫切想探得他真实打算,进城前碍于人多,一路柔音轻语,脸露羞嫣,比初拜公婆的小媳妇还顺服乖巧;待步入深巷,远离闹市,又改为偎在男人身边,或妩媚交耳,或娇憨嗔怪,将闺怨人妻的诱惑与挑逗展露无遗。怎料那儒生虽颇为受用,不时与她笑谈几句,更对火热的娇躯上下其手,可双眼却透着些许冷淡。
而两人因各怀心思,都未察觉百余米外,乔二正悄悄尾随,那蹑手蹑脚的模样好似猴贼一般。先前出营时,庞达便将支他走,可这厮如何肯愿?一心要凭借养龙润凤油实现淫愿,今夜与黄蓉纵情交欢。
这厮之所以如此猴急,一怨美妇实在太过香艳销魂,但凡目睹过那具绝世肉体的男人,无不为之疯狂;二则因他贪生怕死,如今大战在即,城中早开始彻查,若将他这鞑子奸细给揪出来,下场不言而喻。而且不为人知的是,这厮暗地里早有准备,那颗重金买来献给儒生的丹丸,他曾托老鸨作过手脚,当中不光有兽根、异草等壮阳药物,亦存迅速活血提神的大补散膏。
" 姓庞的身体极虚又连日疲惫,若服用那颗大补阳丸,不死也要补晕过去,而骚夫人届时被他弄的欲求不满,再吸入养龙润凤油,老子只需适时出现,这好事便成了……小骚货你等着,老子可比那阳痿主薄强上百倍,嘿嘿!今夜且看我这小小虞侯,如何驾驭那美艳女侠……"
乔二躲在街边的房檐下,贼眼盯着黄蓉摇曳的身姿,不禁色念叠出,想到兴起时,恍如看到那具丰满女体经他百般淫弄,彻底瘫跪在小榻上,虽浑身香汗,凤穴溢精,却仍扭动高撅的肉臀引诱着,祈求自己能再用大屌奸入,对她进行彻夜不休的狂肏狠干!
猥琐虞侯意淫到屌涨之际,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自己脑袋上有一道身影或跳或伏,穿梭在成排的屋顶,且不似他那般刻意隐藏,飞跃时毫不收力,脚步反而更轻。
借着淡薄的月光看去,那人身着劲装,腰别一把精铁短刀,再往他那张俊脸上看,眉眼好似着了火一般急,正是归家不久的周阳。他为何出现在此?却要从北侠夫妇离府说起,当时黄蓉已安排妥当,本欲让子女和田伯光歇上半日,待精气稍有恢复,再随耶律齐、破虏驾快船往返北岸,接史家老五回襄阳休整。
可荒唐子是甚么性子,自打在家中被美妇冷落,便心神不宁,迫切想寻她问个明白,因此死活不肯休息,并推脱有急事需外出。耶律齐通达干练,也从岳丈那得知他乃流落多年的妻弟,只得由周阳耍闹,不去管他。
这下可好,荒唐子见没人拦阻,先好生梳洗一番,再换上新衣,前往城北军营外等候。此去,他万分委屈,直怨黄蓉将他骗回襄阳,却这般冷淡相待;同时因对美妇挚爱不改,又暗觉是不是自己闯祸太大,才惹得她生厌生烦。
抱着疑惑,周阳到了军营附近,却不敢在此等待,原来镇守辕门百十名的兵卒,尽是曾与他在东门并肩奋战之人。荒唐子怕被认出,便远远躲在一处茶摊中,直到即将落日,才等到黄蓉与庞达联袂而出。
起先跟随时,他眼瞅两人神态亲昵,有说有笑,心里虽泛过酸涩,倒也并未多想。毕竟来之前,荒唐子曾听姐夫提及当下形势,知父母连日来被军务缠身,料想美妇应在与那儒生商量大事。
可进城之后,周阳提起轻功在屋墙上跟着,发现两人并未分开,还专挑深巷行走,心中渐感不对,尤其当黄蓉偎向庞达,搂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直让他妒火中烧,更有一种捉奸前的纠结情绪。同时因注意力全在前方,又与乔二错开,倒没察觉除自己外,竟还有个猥琐汉子在下面尾随。
直到郎情妾意的两人来到小楼前,荒唐子已是黯晦消沉,可即便如此,也在暗中替美妇辩解,只觉挚爱的娘亲兴许在使美人计,又或是那儒生用了甚么法子,逼迫她不得不就范。
再等黄蓉半推半就,被庞达拽入楼内后,他悲伤之下本要离去,可看着树群中毫无光亮的建筑,又无法迈得动脚,暗道:" 且再等等,若娘亲如扬州时那般,我便为她放哨,以作接应,若是娘亲真与那……我也要闯将进去,叱骂一番!再离开襄阳不迟……"
想到此,周阳爬到一颗树上,只等里面但有不对,就要破窗而入。另一边,猥琐虞侯也小心翼翼,未到小楼前就绕路而行,在对向的街巷等候,因此倒未撞见荒唐子。现下这厮淫心火热,激动万分,只待两人弄到忘我之境,再去偷偷下药。
就在他俩各自藏好时,楼中先响起" 蹬蹬瞪 "的迈阶之声,随即二层窗内亮起烛火,映出黄蓉与庞达的身影。却见那娇美的影子小手一撩,似将薄薄的褙子褪下,露出圆润双肩来,撒娇道:" 庞郎,你这是怎么了,自离营后就面露不渝,可是奴家惹到你了?"
说到此,她弱柳扶风般向前一跌,正落在男影怀中,媚笑道:" 那奴家现在便用身子弥补庞郎,任你欺负,可好?"
" 夫人,咱们早前如何说的?你只需同意就是……" 庞达接住她后,虽紧搂着不堪一握的柳腰,却冷冰冰道:" 莫以为某痴傻,不知方才军议时,你隐晦提醒郭大侠,哼,你还是不信某啊……"
" 奴家并非不信,事已至此,甘愿委身于庞郎……" 黄蓉听罢垂泣起来,鸾首埋在他怀中一阵,轻轻扬起道:" 只是……蓉儿虽已不贞不洁,可与我夫君仍有情分在,今日庞郎所说的计策太过行险,奴家着实不安,不想累他壮志未酬便……"
" 蓉儿倒是坦然,也罢,某便信了……" 儒生似被她悲呛所感,在美妇额间一吻,随即却又冷哼道:" 那今日午后,你面对姓周的小子时呢?休要以为某看不穿你在演戏,倘若我不在场……只怕要旧情复燃了……"
而窗户外,周阳早在黄蓉脱衣之时,就怒火上涌,想闯进去叱骂,只是听庞达扯到父亲,似在酝酿阴谋诡计,才堪堪忍将下来。此刻听两人说到自己身上,心中又燃起希冀,期盼黄蓉能出言肯定,并与其翻脸,到时他必手刃那儒生,以报娘亲受辱之仇!
可惜天不遂愿,事不由心,却听女侠不假思索,说出让他大失所望,更瞠目结舌的话来,耳听道:" ……奴家便不瞒庞郎了,破虏并非我亲生,襄儿真正的同胞兄弟,当时遭贼人掳走……而我东行扬州遇见那姓周的小子,原以为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孩儿,可今日……唉……"
" 难怪你对他如此迁就、放纵……以至于……今日那人不是要告知你们夫妇此子的身世,他怎么说?" 黄蓉话到一半,又欲垂泪,庞达见状终露了然之色,将她揽于怀中,使手在玉背轻拂时,轻声追问。
至于窗外的周阳,则被"原以为"三字所震,摒弃凝神等待下文时,心头的不详致使双眼生眩。正如他所料,却听窗内的女声止住悲呛,音调转冷,不屑道:" 那人送来一封信,当中说年月不详,言语颇有出入,哼,那小子并非我失散多年的孩儿,也不知是哪家的野种……"
" 庞郎,待战事结束,奴家便将那小子遣走,省得你整日莫名吃醋……" 黄蓉冷冷说罢,又换成娆语媚言,庞达闻言笑着畅快,顺势与她吻在一起。一霎时,屋中再无声响,只余男女吸吮的动静,以及窗纸上两个互扯裙袍的身影。
而在屋外,周阳双眼一黑,险些掉落枝头,内心更是翻江倒海,恨不得拔出短刀在脖间一抹,也能一了百了。他僵楞片刻,颤抖着摸出两件物什挂在枝桠上,随即好似傻了一般,神色呆滞的滑下树身,踉跄着跑走了……
所谓:单雁无落处,嫉莲并蒂,相思易消情难解,直怨云遮月未明;
独蝶不嬉花,羡藕成对,斩缘又生悔恨泪,伶仃吞愁苦自尝。
荒唐青年突遭剧变,整个人浑浑噩噩,出了深巷,消失在城东酒肆扎堆处。可他不知,挚爱的美妇正因维护自己,才在儒生胁迫下忍辱负重,更不知那座小楼中,有一明一暗两个男人觊觎着她,皆打算下药与她交合欢爱。
晚风突起,刮得树颤叶沙,就连映在窗纸上身影也被遮挡,只能隐约看见两人越贴越紧,直到最后,几乎合二为一时,从中响起一声悠长的媚吟。
这妖娆之音未落,巷中隐藏的身影便来到小楼前,朝青年跑走的方向张望一阵,又将枝桠上的东西取下,紧接着才缓缓推开门,钻入其内,毫无一丝动静……
第九十八章 李桃代僵破两穴
乔二蹑手蹑脚行至半路,突见一人从楼边的树丛滑下,摇摇晃晃跑走,直吓得屁滚尿流。等心中稍定,他借月色倒看清那人是谁,也发现枝头上闪着金光的两物,忙不迭爬上去取在手中。
" 那小畜生来此作甚,还留下这两物,莫非……" 看着极为般配的红兜与金镯,这厮眼现贪婪,可揣入怀中后,整个人又忐忑不安。他方才离得远,倒没听清楼中的言语,只觉周阳身为郭家义子,既撞破黄蓉与庞达在此偷欢,稍后定会领郭靖前来捉奸。
想到神功盖世的北侠即将夹怒而至,乔二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哪还有下药的念头,都恨不得上去提醒两人。可他慌乱之余,记起周阳跑走时失魂落魄,如死了亲爹一般,更将如此贵重的兜镯挂在枝头,不禁又万分疑惑。
这厮毕竟贪生怕死,左思右想既不得解,便打算从此间脱身,更祈祷郭靖料理了奸夫淫妇后,却不要彻查小楼归属何人,从而牵连到自己。
" 娘的,那小畜生早前就常无故欺辱老子,现下又坏了老子的好事,爷爷我早晚要收拾他一通……" 只是淫愿即将得尝,他怎会甘心离去,瞟着映在窗纸上的人影,暗道:" 不过……姓郭的一时半刻也来不了,老子再多看一眼那骚夫人的身子,唉……如此极品的人妻女侠,往后怕是见不到喽……"
念及美妇丰满绝伦的肉体,猥琐虞侯色胆一壮,移到楼前,使手一寸寸推开大门。小楼一层未点烛火,隐约见其内漆墙油柱,装潢颇新,四壁还挂有书画点缀,而此处本就归他所有,自然熟门熟路,摸黑寻到木头扶梯,踮着脚迈上台阶,藏匿在中间的折角处……
小楼上窄下宽,二层只一间卧房,此刻四窗皆闭,案头一对红烛跳跃。房内的合欢床边,黄蓉与庞达半裸相拥,沉溺在激吻之中,浑不知猥琐虞侯贼胆越发大,从最初的隔窗偷窥,到如今已敢凑到近前,更欲在稍后掺上一脚。
儒生意图不明,女侠隐忍不发,此刻却舌舌绞绕,唾津融混,好似全情投入在唇齿间,忘却了刚刚的纷争,直到两人胸腔之气用尽,才不舍得分了开去。
" 庞郎,蓉儿如此安排,你总该满意了吧?" 黄蓉香喘不停,两只柔荑主动去解男人的裤带,羞涩道:" 庞郎风流倜傥,才华横溢,胜过那小子千万倍,奴家一颗心现只在你身上,庞郎何须吃他的飞醋。"
说罢,她嫣然浅笑,星眸流露崇敬爱慕,盈脑中却在反着想,就如先前为消解儒生的戒心,十句里有九句皆假。其中唯一真实的,便是关于荒唐子的身世,当然女侠话里亦有保留,具体如何她自有定论,并碍于某些缘由,打算今生都不告诉任何人,只埋在芳心最深处。
可惜弄巧成拙,美妇却没料到,她哄骗儒生的言语,尽被那一根筋的青年听了去,更不知他已伤心欲绝……
庞达激吻过后脸色煞白,喘息时如离水许久的老鱼,躲过正解裤带的小手,脸露不信道:" ……哈!哈!蓉儿莫要诓我,你会舍得赶那姓周的小子走?此刻若将某换成他,料想你必满心欢喜。"
" 庞郎错怪奴家了,当日被他趁虚而入,实事出有因,且奴家又乔装打扮,那小子不识得是我……事后奴家厌恶难安,也不敢……" 听他总提及那混小子,美妇烦闷不已,却知他是想搅乱自己的思绪,只得背过身哀怨道:" 我懂了,你是嫌奴家被那小子……身子不干净……罢了,奴家这便走……" 话毕,香肩耸动,轻轻抽噎,模样极为惹人怜惜。
因两人各怀心思,在对话之际,都未察觉遮在梯口的屏风下,藏着一张又惊又喜的丑脸。黑暗中,猥琐虞侯直叹侥幸,不想自己一时起意,竟又撞破一件天大的秘密。
起先乔二听黄、庞话语含糊,有些摸不着头脑,可等两人说到后面,便是傻子也能猜出姓周的小子是谁。而女诸葛曾与义子乱伦的消息,对他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直被震得贼脑懵然,伏在阶梯上目瞪口呆。
" 狗日的小畜生,竟连义母都敢肏,却比老子还狠……" 臆想着母子乱伦的场面,他对荒唐青年再生嫉愤,只觉自己潜伏几日,才与绝色美妇搭上句话,而那小子却早享过无边艳福。可再一思忖,这厮又暗自欣喜,心道:" 这么说来,那小畜生是撞见两人在此偷欢,被气走了,倒让老子提心吊胆一场……"
" 许是姓庞的偶然获悉这丑事,以此要挟女诸葛……" 兴奋之余,乔二记起军营所见,心中微一揣摩,恍然大悟道:" 老子就觉奇怪,今日骚夫人盯着他时像盯仇人,原来是身遭胁迫……" 说来好笑,这厮第一次在庞府外窥听,因要应付士卒,漏过了女侠与儒生在门后的对话,直以为这对奸夫淫妇你情我愿,相约偷欢。直至先前,两人重提旧事,他才大概猜到原委,弄懂了周阳为何尾随而来,又突兀离去。
" 好你个庞主薄,当真神通广大,左手叛国投敌,右手还有余力降服如此美艳的女侠……" 诸多念头转瞬即逝,乔二自以为了如指掌,不禁将贼眼转向屏风前,淫笑道:" 不过任你机关算尽……到最后,却便宜了爷爷我……"
而在屋中,庞达见黄蓉抽噎欲走,无奈追过去搂她在怀,柔声道:" 唉,我怎会对蓉儿你生嫌……此战……罢了,某只怕你与他藕断丝连,将来东窗事发,到时郭大侠该如何自处……"
" ……贼书生,装甚么好心,难道靖哥哥撞见我与你偷情,便能自处了?" 黄蓉听得莫名其妙,心中暗骂的同时,展颜一笑道:" 一切皆听庞郎的,另外奴家也想明白了,欲败鞑子,非往江北烧粮不可,只是突袭的目标……却是关键,今日军议庞郎献计时镇定潇洒,奴家好生喜欢,不过却知你有所隐瞒,庞郎可否告知你究竟欲取何地,好让蓉儿安心?"
" 新野、邓县……这两地就如蓉儿的一对豪乳,实让某难以取舍……" 庞达一改先前的冷色,嬉笑一声,原本搂她腰肢的大手朝上摸去,探入鹅黄肚兜中,把玩起一对鼓胀的乳球。
黄蓉耳听淫言秽语,又遭他放肆亵玩,虽芳心羞恼,却不敢挣扎抗拒。她顺势将娇躯软靠过去,转过鸾首时,柔荑撩理鬓边微乱的青丝,似嗔似怪道:" 庞郎好坏,那两个弹丸之地,如何比得上奴家养护多年的……大奶子,蓉儿不依……"
美妇显露妖娆的同时,似心有不悦,竟拉下纤细的兜绳,让两只正被挤捏变形的丰乳暴漏在外,想要儒生再作评价。腻臀更配合着媚语浪言,撒娇般先摆后撅,随即隔着衣裙,夹住那根硬邦邦的屌棒,舔着朱唇道:" 奴家不似庞郎犹豫,早选好了这销魂的根儿,嘻嘻,许是庞郎……与你那同窗合谋,不便透漏?"
红烛映春春化欲,娇颜增艳艳融情,此时此刻,向来端庄的女侠展露出撩魂荡魄的媚态,堪比久经欢场的花魁名旦,直让一明一暗两个男人为之癫狂。
" 这娘们如此骚浪,难怪被人抓到把柄,等一会老子定好生收拾你!" 屏风下,乔二窥得淫火烧心,而屋中,庞达亦眼露痴迷。可他竟颇有定力,右手松开溢奶的乳球,从怀中取出张纸,递到身前道:" 蓉儿如此心奇,实让某左右为难,也罢,此乃我那同窗的书信,借蓉儿一观。"
黄蓉闻言心喜,转过鸾首主动献上香吻,更引诱般用贝齿轻咬他的下唇,然后才接过信纸去看。怎料未阅两行,男人似回忆起她方才的浪荡,捧着肉奶的左手又不老实,顺着她平坦的小腹一路而下,探入湿滑的臀缝轻轻撩拨,刺激得女体泛软,一声颤吟脱口而出。
" 哈啊……庞郎,你好坏……"
黄蓉急于阅信,被他摸到敏感处虽烦闷无比,娇躯却未挣扎违逆,一边忍受大手的侵袭,一边去读纸中内容。而庞达搓弄幽堑之际,右手又摸向怀中,趁着她全神贯注,将那颗壮阳丹送到嘴里。
当他囫囵咽下后,顿感小腹内腾起一股血气,直冲颅顶,眼前一时天旋地转,栽在绝色尤物光滑的玉背上。而女侠正详读细阅,以为贼书生又在作怪,无奈稳稳撑住他,并未注意到身后的异状。
再看庞达神色痛苦,几欲晕厥,脸庞红得像煮熟的虾壳,不想却硬撑着没发出声音。片刻后,那股血气从颅顶稍褪,他才勉强睁开双眼,额间爆出的青筋上落满汗滴。
要知体虚禁大补,他又连日操劳,服用那颗作了手脚的壮阳丸,也确如乔二预料,不死也要褪层皮。所幸凡事皆分正反,那制药的老鸨贪财好利,许是调配时偷工减料,倒让他从鬼门关前捡回命来。
" 姓庞的疯了?现下吃甚鸟药,骚夫人尚未被你弄得欲求不满,你就晕将过去,老子如何能接手?" 猥琐虞侯瞧得清楚,见儒生服下阳丸,不禁气急败坏。稍后发觉他睁开双眼,似乎并无大碍,又犯愁道:" 他娘的,若让这厮挺将过来,今夜还有老子的屁事。" 庞达哪知乔二作了手脚,竟还为药效猛烈而喜,不顾头晕目眩,伏在黄蓉背上审视起自身的变化。他从未练武,不懂经穴脉络,只感那股血气退而不散,部分聚在下体,令裆中阳具麻涨不堪,感官似也迟钝许多,不及寻常的一半;另一些则仍在冲刷天灵,却因一分为二,劲道大减,不比刚服药时那般难以承受。
察觉性器稍显麻木后,儒生更是狂喜,心觉今夜当能捱过香艳侍奉,与绝色尤物合欢一场。而女侠恐他看出端倪,读信之际尚不忘假作逢迎,又撅起峦臀向后蹭去。谁知轻轻一碰,竟好似挨到一根烧熟的烙铁,烫得她臀肉抽搐一阵,险些惊呼出声。
此刻,黄蓉已阅信过半,正看到鞑子为招揽庞达,开出极为隆厚的条件,本欲析缕分条,可心神不由自主,尽被身后的怪异所吸引。想美妇两度侍奉儒生,对他的屌物也有留意,此刻凭着臀上的触感,发觉那硬物不光灼热滚烫,竟还变粗变大了些。
" 这贼子的阳具怎会变得……莫非……服用了甚么药物?哼!就算如此,本夫人也能杀得你泄精如柱……" 女侠暗自疑惑,转头去看儒生,见他色眼灼灼盯着自己,心中万分鄙夷,嘴上却媚声道:" 鞑子好大的手笔,为了招揽庞郎,竟许下一省之地,嘻嘻,不知庞郎打算如何答复?"
" 且等你我行欢过后,某再告知蓉儿……" 庞达有药相助,同样信心满满,答话时急急将裤子脱去,随即按下美妇的鸾首,想让她吞屌含棒。黄蓉见他口风甚紧,无奈褪下罗裙,任由他将自己引向怒立的肉器,心道:" 且等这贼书生出精喷液,姑奶奶再去问询,到时看你如何搪塞……" 言语交锋未果,女侠与儒生为争胜负,继而又开始用肉体相搏,殊不知此举正合猥琐虞侯之意。却见藏在屏风下的丑影手持瓷瓶,悄无声息拔下塞子,先在掌中倒了些,探入裤裆胡抹几下,后将近一半的淫油倒在地上。
此物淡香无色,比水稍稠,可挥发的极快,不消一阵便融散空气中……
明月东起,酷热总算消退,晚风徐徐而来,荡尽大江南北的闷燥。逢此良辰,正该与周公相会,然而安眠夜总存不眠之人,此刻襄阳城东热闹非凡,但见酒楼林立,笼杆四悬,前来买醉者不计其数,更有不少士卒混杂在当中,享受风雨欲来前难得的安宁。
要说现下正值国战,重兵驻城,商家即便不歇业待令,至少晚间也该戒严。可襄阳不比他地,领兵将领本就治军极严,而十余年前北侠到来,又取缔营妓,为保张弛有度,并不禁士卒闲暇时外出消遣,勿要耽搁隔日操练即可。
就在荒唐青年消失在此处不久,又有一行人从西而来,为首的男子身着便衫,满脸阴沉,而他身后,跟着几个穿着短打的魁梧汉子。
行至一家酒肆前,那人状似随意,瞄着二楼围栏挂着的金花,转头道:" 诸位兄弟,都怪汪某连累你们受过,我好生惭愧,便请你们吃顿酒赔罪,等回临安,定要在相公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
" 不敢不敢,如此多谢御史了……" 那几个汉子千恩万谢,却见他摆摆手,压低声音道:" 不过今晚外出之事,还请诸位保密,切勿告诉中贵人与两位御带,省得再受训斥。"
" 御史宽心,俺们兄弟的嘴,比禁中的大门都严。" 一个汉子连打包票,其余几个也都出言附和,领头那人见状心安,带着他们进了酒肆。小二早在门边候了许久,连忙安排干净桌椅,也不用招呼便筛酒上菜,显得极为殷勤。
相陪着吃过三巡酒,再说些笼络交心的话,领头之人便借口入厕,在小二指引下,快步迈上台阶。酒肆二楼并无其他客人,正中一张桌子边,坐着个相貌寻常的汉子,见他上来连忙起身相迎。
两人碰面后并未言语,反而比划几个手势,待各自确认完,那相貌寻常的汉子才苦笑道:" 汪兄鲁莽啊,怎能刚到襄阳便惹出事端来,只怕会影响军主与先生的安排……"
" 兄台此话何意?汪某虽擅自做主,却为扰乱守军之心,待我汗国铁骑来攻时,岂不是能少花些功夫……" 领头之人闻言稍露不满,辩解时颇为自得,另一人见状,连连摇头道:" 此一时彼一时,汪兄不知,我汗国与魔教联手在江北设下埋伏,就等那姓郭的入套,倘若此时军中生乱,那姓郭的如何会去?"
" 啊呀!方才那老东西曾抱怨过此事,某、某……兄台,可有转圜之策?孔先生得知此事,不会怪罪某吧?" 领头之人听罢惊呼一声,不禁脸现惶恐,那汉子则拍拍他的肩,劝慰道:" 汪兄也是好心办坏事,所幸闹得不大,想来应无大碍,汪兄请附耳过来,有先生的口信与你。"
领头之人忙靠过去,听他耳语几句,脸上慌乱渐减,再稍待片刻,与那汉子轻声详谈。而两人密会之际,酒楼外,却有五七个乞儿蹲在街角,行讨时偶尔朝内里望来,瞅见那几个正在吃酒的汉子,立时隐入人潮中……
别过此间的灯火通明,钻入小巷,一路摸着黑,回到被夜色裹藏的小楼。朝上窗看去,烛光摇曳依旧,却寻不到许久前几乎合体的人影,只隐约听到木床偶尔吱呀作响。
耳闻这动静,想必女侠又以攻代守,用自己丰满绝伦的肉体,进行着一场淫艳交加的侍奉。然而贴近细听,却能察觉此刻不比庞府时,少了男人咬牙强忍的吸气声,取而代之是女人略显疲倦的闷喘。
好奇下透窗而视,却见雕花的合欢床前,黄蓉娇躯赤裸,玉膝分跪,捧着大奶夹磨那根不同于往日的烫屌,不时垂首用小嘴香舌或吸或咬,对付钻出乳沟的狰狞龟冠。许是已服侍已久,她秀发蓬乱,浑身香汗淋漓,两条藕臂好似酸疼不堪,乳交的频率越发缓慢。
再看床上,儒生大马金刀坐在沿边,更使手按着女侠的鸾首,想让她将阳具含弄的更深一些。他眼露无比的渴望与急迫,只是满脸兴奋之余,每隔几个呼吸便要皱眉片刻,显出痛苦之色。
" 庞郎今日好生神勇,蓉儿就喜你这般……" 勉强又嗦咬几次,黄蓉吐出热屌,将庞达推倒在床,星眸尽露情欲时,亦透着较劲之意;随即靠卧在他胯间,雪藕般的玉臂羞抬,将怒立的阳具裹在香腋中,用这芬芳软嫩之地徐徐夹蹭。且随她起身,先前蹲跪处已积液成泽,经烛火一照,剔透如幽谭深井。
自两人行淫伊始,至如今已过大半个时辰,期间女侠手、乳、嘴、舌齐齐上阵,却未如前两次那般轻松得胜,反倒累得香汗流淌,娇喘嘘嘘。同时贼虞侯倒出的淫油挥散成气,亦被她吸入不少,但此油生效平缓,她在南疆惨遭淫虐后又越发敏感,因此竟毫无察觉。
对于儒生今夜的异样,美妇早有推测,想她自小任性好强,现下既不屑点破,更誓要再挫败羞辱他一回,好待往后此人对自己复起淫念时,恐要先掂量掂量。可惜她毕竟乃正经妇人,虽能装出狐媚风骚,却不晓得女子在床笫间的手段,卖力的忙活许久,也未见男人出精的迹象。
黄蓉一时略感无奈,藕臂更略带酸麻,随着淡淡的情欲渐涌心房,不经意间,记起原先梦中的一景。想到后稍一犹豫,便羞红着俏脸,用这省时省力的腋交服侍起儒生,芳心暗嗔道:" 混小子……都怪你原先夜夜将娘亲……此刻……倒便宜了这贼子……"
然则女诸葛不知那儒生也不好过,服用阳丸后虽持久耐交,可药中负效不时上涌,头晕眼花下,尚无余力对自己施云布雨。再者说,面对绝代尤物无边的香艳侍奉,纵使他下体麻木,亦感三分销魂。
" 庞郎……奴家可是将……此处的初次交予了你……今夜……可要好好怜惜奴家……"
却看合欢床上,香肩柔耸,雪腋媚磨,曼妙婀娜的女体斜偎在男躯上,微张小嘴嘤咛献媚,左手托捧着鼓胀溢奶的右乳,抵搡起肩窝中冒出的龟冠。在娇躯下,两条美腿却时绞时颤着,似在遮掩从幽缝外泄之物,可雪腻的腿根早有晶莹的水痕,甚至滴落在被褥上。
" ……好怪,怎地今日那里流个不停……浑身还发痒发热,莫非淫蛊当时并未清除?" 黄蓉虽假作春语,欲望却早占据魂体大半,方才话到最后,竟有些真情流露,再看庞达血色暂褪又显苍白的瘦脸,只觉莫名俊朗神奕,一时竟想抛开所有,即刻随他在床上欢爱缠绵。
不过淫油尚未完全发作,这等违心的念头转瞬即逝,她暗定心神,又舔着红唇道:" 庞郎……意欲何时偷袭江北?怎生调遣?可与奴家细细分说……蓉儿见你连日操劳,想替你分……哎呀!……啊!"
" ……唔……蓉儿,已过许久,余时便让某掌控!" 庞达闻听此言激动万分,也颇为享受,可心知再无进展,今夜恐要丢脸三回,趁着血气稍褪,忙将丰满的女体拽起,呼吸间将黄蓉强摆成观音坐莲之姿,也不管能否肏入凤穴,阳具只顾着朝上插!
" 庞郎好坏……奴家本想相助一二,免得你太过疲累……可你……却将奴家当成了鞑子来偷袭,奴家不依……" 女诸葛虽欲念涌流,又哪会让他得逞,柳腰一扭,翘臀一荡,即让火热的阳具脱离靶心。只是她不免要顺势坐下,等蜜唇穴口与粗硬的屌棒稍一挨擦,立时被烫得身心酥软,挣扎的力道也消逝不少。
" 正要像蓉儿展现奔袭如雷之理……最晚后日,当要在鞑子立足未稳前,某亦会回信同窗,以作误导……" 儒生一手搂紧她的蛮腰,一手捏着挺翘的腻臀,答话间,大屌已在幽堑里碾磨两次。刚待话毕,便将头埋在颤抖的乳肉中,张嘴对付起高耸山尖的涌奶处,腰间连连发力上挺,用阳具在臀隙间乱戳乱刺。
" 哈……确如庞郎……嗯……所说……"
打探出发兵之时,黄蓉暗中一喜,又对他最后的言语嗤之以鼻,反觉这贼子定会暗作手脚,将自家夫君锁困在江北。本欲再问详情,可因庞达挺屌乱戳,使得她不得不扭腰闪躲,难以凝神思量;同时淫油仍在发作,先前怪诞羞耻的念头又重现脑海,她勉强掐灭后,心道:
" 不能与他纠缠个没完,需让这贼儒生马上出精,不然……我倒危险……"
此念一逝,她亦将儒生搂在胸前,呻吟时曲意逢迎,实则小心避开肉棍接连上插。不想事与愿违,此刻本就是交媾之姿,性器挨擦在所难免,当凶恶的龟头从花瓣碾至菊蕊,丰腴的女体随之震颤不止,既似心有余悸,不愿忠贞失守从而背夫叛子,又像饱含期待,直愿这滚烫粗大的物什破入体内,携自己攀上绝顶春潮!
不消数次,黄蓉便神魂恍惚,凤穴更溢汁无数,溪泉般打湿了两人的臀胯。察觉到自身有异,美妇当即想终止这场危险的博弈,可惜为时已晚,淫油生效下,她脑中尚存几分清明,火热的胴体却违背了主人的意志,逐渐陶醉在男人粗鲁的动作下,一步步迈入欲海深幽。
" 啊……嗯……差一点就进……哈……"
一声声动情的媚吟中,被男人紧攥死搂的丰满女体,竟被捏勒出肉痕淫褶,且随着他上挺的动作时颤时扭,入眼乳浪荡漾,臀波起伏,直让人欲血飙升;再看连接两处的纤腰或弓或撅,变作极为不堪之状,似难承受上下硕物的分量,只觉再扭动片刻,就会变作桥边垂柳,即将折在男人山洪般的淫威中。
" ……怎么会……啊!!!"
果不其然,当滚烫的肉器数度碾过充血的花瓣,黄蓉顿觉娇躯酥麻至顶,猛然间,一股泄意从花巢深处迸发。女诸葛心惊下拼命压抑,可久违的极乐高潮降临在奇经八脉,瞬息间冲至周身,让她难以自控的急扬鸾首,紧绷鹅颈,一声满足的亢啼萦绕在床间。
庞达方才又经血气冲刷,头晕目眩下,倒没忘却淫念,像傀儡般挺动瘦腰。等阵痛结束,眼见黄蓉星眸迷乱,俏脸酡红,滑腻的胴体整个瘫软在自己身上,顿知此刻机缘难遇!
" 落花一度无再春,人生作乐须及辰!蓉儿,某来了!" 趁着心爱的尤物瘫软无力,他忙将女体推倒在床,一手抓牢她的双腕固定在枕上,一手扛起美腿,挺着阳具争分夺秒,抵住尚在闭合的花瓣,腰胯便向前猛突!
飘飘欲仙时,黄蓉发觉贞洁将失,惊惧下再不顾庞达死活,直欲提掌运气,击向此贼颞颥。怎料她尚处极乐巅峰,又吸入淫油,真气散乱难聚,竟挣不脱这瘦弱贼子的禁锢。
" 不要……啊!!!!嗯……"
" 唔!!……"
只在刹那,硕大的龟头夹着凶威,轰开两片不济事的粉嫩花瓣,一如游蟒归洞,将整具身躯钻入狭小的花芯内。而等性器深连,男女尽皆一震,随即同时满足的淫唤一声,吐露出各自的迫切与期待!
" 太他妈紧俏了!"
庞达淫愿终圆,激动的一插到底,深入凤穴后,顿觉肉器深埋处紧如处子,柔胜绸绵,而温热湿滑的穴肉好似在呼吸一般,时而磨蹭、时而收紧,将屌身全部含裹包容。他阳具麻木不假,然而逢此世间罕见的名器,亦感无上销魂,止不住爆出一句粗话。
" 嗯……哈……"
不似初享名器的阴险儒生,黄蓉星眸含泪,悲悸自己引火烧身,终酿失贞之祸,但体内极端充实的愉悦,却不容盈脑多想。她本就尚处极乐颠峰,当龟头犁过层层穴肉,直抵最深时,火辣的捣插化作久违的快感,纵使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女侠,也逃不过对性事本能的逐求!
在男人震惊于绝世名器之际,大手微松,女人的小手立时运气向上击来,怎料浑无力道,反像情侣打闹般轻锤在他脸脖,继而不顾廉耻的合拢,挂在他颈间。而男人似得到进攻信号,消瘦的腰胯缓慢后撤,又压着丰腴的翘臀猛然一挺,一霎时,小床周遭响彻了女人满足的媚啼!
" 哎……嗯……"
儒生惊叹名鲍美蚌内的神奇,片刻间便完成两记狠插慢拔,直将身下女体奸弄得乳颤臀绷,肉躯痉挛。敏感的女诸葛娇喘着,媚吟着,脑中清明无多,沉迷在肉器入体后泛起的火辣,以及拔离时刮磨穴壁的美妙。
只是人妻美妇暗存的羞耻仍与欲望相争,发觉自己搂着淫贼的脖颈,慌忙撒开,一对柔荑落下后拽紧被褥,既含忐忑难安,亦做好了迎接男人冲刺的准备。儒生则不负所望,发觉她并不反抗,滚烫的肉鞭便卯足力气,又在粉屄中进出两次,直让女诸葛如痴如醉,婉转销魂的吟啼越显亢奋。
在他即将降服心爱的尤物,打算七度捣插后提速时,硕长的阳具尚未抽离,突觉凤穴内又生异变,那种蚀骨的含裹感不光倍如先前,腔壁穴肉竟还移行换位,前后、上下、左右皆在无序吸附收紧,使他仿佛置身温润水泽,遭无数小鱼嗦啄。
" 唔!!!!这……"
所谓缘悭命蹇,福禄薄浅,儒生哪领受过如此神妙,即便阳具略感麻木,腰间也滕然泛起阵阵酸麻,而这股泄意竟又引发血气窜脑。他本就连日操劳,身遭两面冲击,竟两眼一黑,栽倒在女侠身上。
而那根刚刚拔出的大屌,虽失去主人的指领,却伴随惯性,第七次狠狠肏入粉屄,更埋在当中膨胀至极限!
" 你这贼……啊……好坏……"
承受这一记直抵幽宫的暴插,黄蓉痛爽交加,被肏得嘴角流津,星眸失神,先前体内的余波本就未褪,遭此一击,竟有性潮连奏之感。她受欲念驱使,只愿庞达再来一次,可顾盼许久,不光未见他有所动作,亦查觉穴内的阳茎越发胀大!
女侠知这是出精前的迹象,怎愿让他内射自己,惊惧下强忍着股股甘美与充实,大腿聚力,先夹后甩,勉强将儒生抛在地上。却听"啵"得一声,深连着的性器堪堪脱离,那胀大近半寸的阳具在空中喷精射液,直到主人落地,仍在冲上冒着白浊。
" 莫非这贼子马上风?倒不能让其死了,不然……我与那混小子之事,靖哥哥岂非……" 眼见玷污了自己的儒生动也不动,美妇反而顾忌他的状况,忍着浑身酥软使手探在他鼻间,发觉尚存呼吸,这才安下心来。
未等黄蓉松上一口气,就因延绵的极乐戛然而止,娇躯各处倍感煎熬,尤其凤穴失了充填的硬物后,更是空虚至极,加之此刻淫油彻底生效,一时种种不适无端爆发开来,恰如重症未愈又患顽疾,使得她心中欲火更胜先前。
" 许是前两次与这儒生……落下的情欲未消……既他晕厥,不如……羞煞人了,怎能再与他……待我稍作缓解,若还不行……便……回家寻那混小子……" 美妇情不自禁转过鸾首,似痴似馋的望向床下喷精的屌棒,咽了咽口水,终将玉腿分开,小手拂向汁水泛滥的凤穴。
" 唔……好舒服……" 却见五根葱指羞分,拇指、食指捏向花芯,剩余三指并拢作剑,停在花瓣前。微一发力,平卧床榻的丰满女体便香震数次,蜷起的玉腿朝外大开,小嘴浪吟出心中所想。而她另一只小手,早捏住自己高耸的肉奶,连连捧揉,更不时捻起乳尖掐拧。
葱指拨刺,花露四洒,女侠趁阴险儒生晕厥,放纵在压制不住的欲念中。殊不知今夜自己身体的异样,皆拜另一个藏匿在此的贼子所赐,而那人望着她放浪自慰的艳景,已然忍不住开始解衣脱裤。
许是小小手指不比男根粗大,黄蓉自慰时虽快感不断,可受淫油的影响又怎能满足,越发渴望灵肉相搏时的酣畅淋漓。随着极乐难临,火热的肉体无法发泄,渐有成疾之势,使得她心神涣散,眼前竟催生出一幕幕幻象叠影。
先是阴差阳错在小岛失身给尤八,接着回到襄阳被爱子柜中破菊,以及凤仪轩里两人彻夜交欢,最后是牢狱中惨遭阴老贼性虐半宿……
眼见层层淫景中,自己在不同男人胯下亢啼的媚态,美妇贞心虽感万分羞耻,可淫油发作下,再瞧每个画面中,那女子的神情皆是说不出的满足,一时恨不得用自己换她下来,也好饱尝曾经体验过的极乐狂潮。
" 好想与她交换……好想……哪怕只体验一次……或者……现下予我个活蹦乱跳的男子……无论是谁,本夫人都任他淫弄……" 异常渴求下,黄蓉受淫油催化已盈脑浑浊,只在胡思乱想,竟没发觉屋中烛火熄灭。
想是老天得知绝色尤物所念,于心不忍,黑暗中,原本昏迷的男人竟似苏醒过来,在黄蓉恍惚间,一声不吭爬到床上,将一根硬邦邦的屌棒挺来,凶恶的抵住她精致的下巴。
那肉器骚臭发膻,可对于迷乱的美妇来说,堪比珍馐美馔,忙不迭舔着红唇去咬。不想出乎她所料,男人的肉器竟又比先前粗上许多,几乎快赶上某个混小子,导致樱桃小口微张时,有些吃不尽、含不完。
" 唔……嗯!" 那男人正是乔二,窥见黄蓉已春心难控,悄无声息灭了烛火,偷偷上前来与她欢爱。他扯着女侠凌乱的青丝,硬生生将膻臭的阳具刺入深喉,随后急切的压了上去,对着香汗淋漓的肉体上下其手。
这厮捏乳拧尖,挤臀掰腿,不似方才儒生的文弱生疏,动作极为狂野熟练。而美妇被淫油折磨的神魂涣散,浑不知身边人竟被李桃代僵,勉强吞屌后呛咳几声,却似极为愉悦受用,如发情的白蛇般扭动着腰肢。
" 终将这肥臀把在手中!嘿嘿,今夜当要销魂整晚!" 乔二反骑在女体上,一边挺屌送胯,一边用大手死死掰着丰腴的肉臀,嘴舌亦未停歇,在雪腻的大腿内侧来回舔舐,再移到中间,深嗅一口湿穴散发的淫靡幽香,便要用黄牙去咬!
黄蓉勉强吞吐着变粗一圈的臭屌,琼鼻发出几声娇媚的抗议,遭受男人粗鲁的蹂躏,她虽略感痛楚,可被欲火支配的芳心却甘之如饴,只觉自己干旱已久的身子,正需如此对待。
" 唔……嗯嗯……" 男人的大嘴终落在美蚌上,咬着微立的阴核,更用糙指刺入嫩屄,使力抠挖不断。女侠亦期待许久,发出快活的娇哼,抬起玉胯相迎,同时也卖力的吞咽着屌棒。
合欢床上,雍容高贵的女侠因春药发作,与觊觎她许久的淫贼滚作一团,甫一相遇便如干茶烈火,殷切取悦着彼此的性器。眼见前戏如此激烈,想必在这闷燥的小楼二层,一场持续整晚的交欢即将拉开序幕。
再看猥琐虞侯手法娴熟,待挖咬数次,中指发力破入凤穴深处,又猛地抠出,不光带起涌泉般的春水,亦让女体香颤不休。乔二发觉黄蓉肌肤发烫,知她半只脚迈入极乐,同时亦被温热小嘴含得腰脊生麻,终是忍耐不住,想要速成好事。
" 远观不比近玩,老子倒知晓那姓庞的为何不济事,他娘的这骚夫人竟浑身是宝,一不留神,险被她吸出精来……也罢,是时候肏她了……" 乔二抽屌下地,一把抱起瘫软的黄蓉,来到紧闭的窗户旁,把她摆弄成上身贴墙、腰臀后撅的姿势,再将阳具磨入分开的美腿间。
" 啊……你这儒生好坏,竟想这样弄我……唔……怎又拔出去了……快……快来……" 黄蓉被欲念驱使,毫不挣扎,反而迫不及待瓦弯腰肢,弓成极为诱人之态,雪腻的肉臀也连连向后撅蹭。两人性器磨碾间,身后的男人好几次将龟头破入穴内,又挑逗般拔将出来,更惹得她春心急切,禁不住出声索求。
" 他娘的,骚夫人欲火焚身,现下竟昏了头,将老子当成那姓庞的……如此倒也省事,待她泄身无力时,老子再现真容……" 乔二闻言无声淫笑,心觉手段奏效,待男根沾满黏滑的爱液,立时挺胯朝前肏去!
不知是失身在即终生悔念,还是忍耐太久情难自控,猥琐虞侯卯劲插来时,美妇腰肢瓦得更深,踮着脚将丰臀迎送向后。男女默契的想要深深结合,可两人的性器太过湿滑,大屌浅入嫩屄些许,就顺着外涌的花露一别而出。
" 啊!!" 只是虽未如愿结合,待两人臀胯碰撞,依然发出"滋"的一声,同时痛爽交加的凤鸣亦响彻小楼。再往软硬相连处看,却见粗壮的男根正插在女侠后庭中,没入大半,而层层菊褶疯了般收缩抵抗。
" 撕!不对,怎地如此之紧,莫非……老子破了骚夫人的菊门?嘿嘿,想来这是她的初次,老子暂且温柔些,别把她玩坏了……"
一插之下,乔二立感不对,分身好似塞入针孔,且里面稍显干燥,若不是男根先前沾满淫水,恐怕要折断在内。思忖片刻,他又极为兴奋,暗道老天开眼,自己想是拔得黄蓉菊庭的头筹,便欲先缓缓抽插,让她稍有适应,再发泄心中淫火。
不想大屌向外拔时,他又觉无数肉褶吸附而来,如圈圈软箍紧环其上,不愿放自己的阳具离去。这厮更是狂喜,心知此乃菊中名蕊之一的玉环叠嶂,直叹自己艳福齐天,禁不住捏着女侠颤抖的肥臀,想再次感受她后庭的奇妙。
" 唔,你这贼书生……我,我这是……去你的……"
黄蓉情欲惯脑,菊蕊遭受侵犯后,说不出的疼苦并快活,可臀间突生的撕裂感,却激起三分清明。察觉男人还欲再插,不禁又羞又怒,抬腿将他蹬翻在地,强忍着菊屌分离的美妙,推开窗便纵身跃出。
落地前,她本欲运气减坠,可情欲在半空中就复涌而来,实难静心凝神。美妇只得就地一滚,险些崴了脚,随后趁清醒未消,赤身裸体奔入附近的深巷中。
想那淫油之效初始虽缓,越到后面越是浓烈,黄蓉跑不过十数米,便腿脚发软,眼前也再次萌生幻象,而火热的肉体更似烧着了般,几将力气抽空。如此莫说飞檐走壁,便是不顾裸体在街上缓行,回到郭府前,只怕也要在半道发情生浪,惹百姓士卒围观。
不得已,女侠凭借咬舌提神,勉力爬入一处院落,也不敢去正堂内院,拣左侧的灶房钻了进去。撞破门后,她便歪倒在菜架旁,立即用小手抠挖凤穴,缓解浑身的燥热与空虚,可徒劳无功许久,极乐却像先前一般难临。
不知所措时,忽见身旁三尺外,放着一筐洗净的青白萝卜,她忙伸手过去,且一拿便是两个……
另一边,因黄蓉急于脱离,未起杀心,一脚只将乔二蹬疼了,而他见得手的猎物跳窗而逃,慌忙前去张望。却见楼下漆黑一片,哪能寻到踪影,不禁心惊肉跳,只怕聪慧的女诸葛摸到蛛丝马迹,喃喃道:" 入他娘!先前何必使花招,直接肏便是了……若那骚夫人药效褪去,察觉今晚有异,那老子……"
" 不过屋中黑暗,方才她又把老子认成那姓庞的,或许无碍……" 乔二转念一想,安心许多,又记起一事,暗道:" 老鸨曾讲,服用淫油后烈女也要变淫娃,那骚夫人本就风骚刻骨,如何能忍下这等媚药,老子下去寻一寻,若能寻到,与她野战一番亦别有滋味……嘿嘿……"
思辰完,这厮穿好衣衫,随意将庞达撂在床上,便心急火燎出了小楼搜寻,怎料在附近转悠许久,也不见黄蓉。他本就是个没耐性的,只觉女诸葛飞檐走壁已到郭府,又见周遭黑得渗人,便不想再费力气搜寻。
可抹油的阳具涨得发疼,乔二也是淫心难耐,烦闷下暗道:" 不如回家,早前吩咐小贱人去买酒菜,现下想已备妥,今夜先在她身上发泄,待明日看看风头,再作计较。" 想罢,挠挠发痒发胀的裤裆,转身就走。
猥琐虞侯路过一座院落时,因黑夜遮眼,并未发觉沿途的淋漓水迹,消失在此间的低墙边。而他若再多待片刻,定能顺着微弱的淫靡之音,搜到那个躲藏在灶房内,嫩屄和菊庭都塞着萝卜的绝色尤物……
且说乔二心烦意乱,走得甚快,不一阵便钻出小巷,来到那片酒肆扎堆处。就在他路过时,隔着一条街外,五七个汉子钻出挂着金花的酒店,领头那人,正是身着便装的汪御史。
想是酒足饭饱,几个御前班值一边拍着肚子,一边对汪御史讲些奉承话,那人脸色虽显烦躁,嘴上倒也客套不断。
不想边说边走转过街角,姓汪的正与一人撞在一起,他未留神,直摔个屁墩儿,连鼻血都撞涌出来。而迎面而来的人也不好受,脚下连连趔趄,勉强扶着墙,晃悠几次才站稳。
几个御前班直急忙上前扶人,等汪御史起身后,见对面是个年轻后生,浑身酒气,醉眼红肿,不禁上前甩了一记耳光,骂骂咧咧道:" 这无父无母的小王八,吃醉了酒,竟也欺到本官头上,却不长眼!"
" 无父无母?狗日的!!" 那青年本扶着墙想避让他们,结果挨上一记耳光,再听他如此辱骂,不禁心头火起,抽出短刀朝前一划,愤声道:" 你……你这厮听好了,老……老子姓周名阳,并非甚么郭靖义子!!!"
青年正是周阳,先前偷听到黄蓉诳骗庞达的言语,一时失魂落魄,来此吃酒宣泄。吃到浑浑噩噩,本要离开襄阳这伤心地,可脚下却不听话,不往城门处走,只在附近街巷醉行。
而他这一刀,直从汪御史右脸划到左颊,虽不致命,可中间的鼻骨惨被削断,一时鲜血喷涌,如刚从染缸中钻出一般,疼得此人吱哇乱叫。几个御前班值吃人嘴短,又见朝廷命官受袭,也各拔兵刃,将荒唐子围在当中。
" 娘的,就你们几个厮鸟,也敢来拔虎须!" 周阳本就无处发作,醉眼瞄见此景,立时持刀而上,与他们斗在一起。那几个汉子能被选作禁中帝卫,自非庸手,然从未亲临战阵,经一通抢攻,不免手忙脚乱。不过荒唐子无心取他们性命,只为泄愤,往往寻得杀机,却用刀背去剁。
想此间乃襄阳繁华热闹之处,有人敢在街中持械撕斗,立时引得民众围观,其中一位容姿姣好的少妇停下脚,挎着满满的食篮望去。扫到周阳时,她惊捂小嘴,美眸微红,又见他被几条大汉围攻,慌忙去寻附近巡视的兵卒。
而战圈内,周阳虽占尽上风,抽晕了两人,可双拳难敌四手,一来二去也被划伤几处,不禁杀心渐起。他不再藏拙,使出新刀法正欲剁翻一个班直,忽听一声大喝道:" 小兄弟住手!!你们几个,今夜为何不尊号令,偷跑出来吃酒!"
却见十余米外立着三人,为首的是个白白胖胖的老年男子,神色喜怒不明,定睛看向这边;另外两位皆是威武雄壮的大汉,而方才那声大喝,正是其中年纪稍大之人所喊。
来者正是范都知,以及傅远、董照两位带御器械。因军议时北侠举棋不定,后来又听吕文德言语无端,老宦官回到驿馆烦闷难解,便在两位御带陪同下出来散心,不想凑巧撞见此事。
" 中贵人,此子假借酒醉,先将本官撞到,又持刀将我划伤……他,他还口呼甚么自己是郭靖义子!想必是那姓郭的今晨遭我呵斥,暗中派人前来行凶!"
几个御前班值立时收刃入鞘,慌乱的立在原地,可汪御史却捂着伤口,跑到三人身前一番哭诉。范都知听罢神色一沉,又见他满脸是血,伤口颇深,便指着周阳道:" 先与咱家拿下!带回去审问!"
傅远与董照闻言抱拳,虽稍显迟疑,却向周阳扑去,荒唐子蔚然不惧,亦持刀迎来。不比方才的禁中侍卫,两位实职御带端的不凡,一个长拳引诱,一个近身擒拿,只三五招,险将短刀夺走。
心惊下,荒唐子酒醒三分,施展出一十六式刀法,堪堪抵挡的住。可两位御带内力亦是不俗,又过五七招,便寻机震飞短刀,然后合力擒住周阳臂膀,将他按在地上。
" 小王八,竟将本官毁容,郭家当真是贼窝子,男盗女娼!呸!"
" 你这厮鸟说什麽!!!小爷今夜定要杀了你!!!"
汪御史见状一喜,抢上前来连踢带踹,更朝周阳脸上狠啐一口痰,还要再打却被傅远隔开。荒唐子经过先前,本发誓要斩断与郭黄夫妇的亲缘,可听他辱及二人,立时冲冠眦裂,眼眸充血,死死盯着眼前的阴鹫男子。
" 此处人多,御史莫忘了体面,傅教师,且先带这青年回司监,再看那位郭壮士……如何说……"
范都知见百姓围聚,不愿将此事闹大,喝止汪御史后,吩咐傅远、董照将周阳提走。不想就在此时,一阵甲叶碰撞声伴着整齐的脚步响起,就见百十名手持盾矛的精卒奔来,停在前面列阵!
为首的军头原本神色漠然,望见周阳时,却先喜后怒,原来此人曾与荒唐子在东门并肩奋战,事毕对他极为推崇,更在军中传播当夜之役,若非北侠的义子身先士卒,城门必将有失。
" 好贼厮!速速放了大公子!不然格杀勿论!" 军头眼看英雄少年被擒,禁不住热血冲头,抽出腰刀指向两位御带,怒道:" 立盾!架矛!弓弩手上弦!" 话音未落,列阵的精卒齐将大盾重重砸地,锐矛刺出盾隙间,后队更长弓拉满,弩箭置机,随着一声整齐的战吼,冲天杀意直奔前方!
" 杀!"
傅远、董照眉头一皱,却未松开周阳,而汪御史闻言眼珠一转,对范都知耳语几句,就见老宦官脸现喜色,止不住点头。
另一边,在阵列末尾,那位美貌少妇喘着气奔来,耳听军头的怒喝,问向身旁举弓的士卒道:" 敢问大哥……那位被擒的公子……究竟乃何人……?"
" 姑……这位嫂嫂不认得?他正是郭大侠的义子,前一阵,曾率俺们击退鞑子,夺回东门!"
第九十九章 正邪会际花魁忖
夏夜芦动风意冷,温江泊船舷覆霜。
值此大战将起,汉水两岸皆是一片灯火通明。襄阳城东闹市,先前请兵来救周阳的少妇,隐在围观的人潮中,目送士卒护着醉成烂泥的青年,在吕知府的陪同下与白胖老者等人一起离去。
" 那年轻后生是谁?真是好胆,吃醉了酒,竟敢在此持刀伤人……"
" 他可是郭大侠的义子周小侠,曾在东门杀过叛将哩!想是那几个厮鸟无端招惹到他!"
" 兄弟所言当真?既如此,吕知府来得恁快,应让军将们拾辍那几人一番。"
" 知府怎会理睬这等小事?那胖老头俺认得,正是临安来的天使,脸被划伤的那人,今日进城亦穿官袍……"
" 啊!那周小侠如何是好?伤了朝廷使节,想来知府也难保他,唉……"
看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有赶来不久的,连声问询;有认得周阳的,替他叫屈;
亦有今日见过宋廷使节的,止不住摇头。美貌少妇则魂不守舍,眸子直勾勾望向被人架着的青年,犹豫片刻,终移莲足跟了上去。
少妇不是别人,正是藏香阁的妍蓉,被庞达许配给乔二后,因清白被毁,只得听从。两人过在一起,猥琐虞侯倒未短她吃穿用度,却因妍蓉在床笫间总冷颜相对,拒不迎合,折腾这花魁几晚,就失了兴致,动则打骂羞辱,甚至吃醉了酒,曾提刀在她脸旁来回比划。
一来二去,淸倌儿倒也怕了,逼自己假作顺服,暗地里却对那厮更增厌恶,且每逢独处,便要以泪洗面。这也怨不得她不甘心,试想一个玲珑女子,如何肯将自己的后半生,托付给那等龌龊汉子。
琐事不提,只说妍蓉跟至府衙前,见一众人进了西侧的司监,挎着篮子望内几眼,含着泪转身而去。她一路幽幽愁愁,返回城中偏南的宅子,轻叹一声,推开院门而入。
" 贱人!早叫你备好酒肉,现今才他娘回家,莫非与野男人幽会去了!"
未至前堂,就听一声叫骂,她朝里一望,见乔二醉醺醺坐在桌旁,将一个空坛踹向自己。妍蓉怕再遭他拳脚,忙来到近前,将篮中菜肴铺到桌上,弯腰筛酒时颤声道:" 方才闹市生出事端,有人动了刀兵,因此耽搁了时辰……"
" 甚么鸟事,引你这贱人注目,害得老子苦等,空肚吃了一坛酒……" 乔二抓起个蹄膀,一边啃食一边朝她襟领内瞄,隐约见两团白腻晃荡,更是黄牙发力。
" 据说……是郭大侠的义子与朝廷使节起了冲突,将一人嘴脸划伤,惊动了巡视的军将……" 发觉他色眼灼灼,妍蓉红着脸直起身子,使箸布菜时又道:" 过了不久,奴家见吕知府也赶来,兴许是真的。"
" 周小王八伤了天使?哈哈哈!却是再没活路!不过换做老子是他,今晚见了那等丑景,也会发作一番。"
乔二先惊后喜,狂笑时口无遮拦,可想起不久前未能功成,担忧黄蓉药效过后察觉蹊跷,又拧巴着丑脸喃喃道:" 唉,明日且去姓庞的府里打探一下,想我先前熄了蜡烛,那女诸葛应不会……"
妍蓉曾为花魁,自有城府,闻言美眸一亮,上前布菜倒酒。乔二早已饿极,来者不拒,吃了半晌听她道:" 先前见夫君甚喜,好似与那姓周的有仇,不若与蓉儿说说,等往后再见那人,妾身也暗自啐他一口。"
猥琐虞侯耳听"蓉儿"两字,直被搔到痒处,又见这淸倌儿与往日不同,极为恭顺,便将啃净的骨头扔下,用油手扯她过来,掀袍褪裤时淫笑道:" 小贱人倒是心奇,想知晓此事?嘿嘿,且来给老子吹箫,听老子慢慢分说。" 说话间,已将插过女侠菊庭后,一直未软的肉器露了出来。
早前在小楼,因这厮熄灭烛火,瞧不真切,此刻一现,却见那屌物粗大硕壮,单论尺寸,堪比荒唐子的凶枪。只是前端包皮半长不短,将紫黑色的龟头裹住一半,看着极为恶心,如似被大石卡住喉咙的粗蟒,难以吞吐咽唾。
妍蓉似颇惧这丑物,犹豫片刻,怯生生钻入桌底,小嘴即将含住包皮的龟头时,强颜欢笑道:" 服侍夫君本就是蓉儿之责,只是夫妻一体,凡事还望郎君明言,好让妾身略有分晓,往后不至于闹出笑话,徒惹夫君心烦。"
" 娘的,若你早有此心,老子也不会……撕!!" 乔二酒醉下毫无提防,正感慨时,被她含住阳具吞吐,直爽得浑身打颤。
妍蓉先前虽是淸倌儿,可久在柳街花巷,自然习过房间媚术,口交比女侠娴熟许多。她将大屌吃过一半,便用香舌游走,朱唇抿勒,尽在男子的增乐提感处,一对眸子也从桌下朝上望去,透着乖巧与询问。
" 此事乃天底下第一丑闻,老子说出来,定会吓你一跳!" 乔二不是藏事的性子,眼见妍蓉如此,一边嚼肉吃酒一边道:" 你可知那周小贼今夜为何如此?只因撞见自己的姘头与人私通,而那姘头正是他的义母,大名鼎鼎的女诸葛,郭大侠之妻黄女侠!"
淸倌儿久居襄阳,如何不知北侠夫妇,闻言心头一惊,险些咬断嘴里腥臭的大屌!等回过神来,顺势用贝齿自头到尾,逐圈研磨,香舌亦抵住马眼舔玩。同时螓首上下微动,示意自己信得,心中却道:" 原来周公子总不肯说,只因他心上人竟是……不过……将我弄晕……与他在凤仪轩欢爱的女子,莫非也是……她?"
念及自己当日无故晕倒,失身给这腌臜汉子,或许与此事有关,淸倌儿一时委屈至极,眸中一片湿润。猥琐虞侯忙于吃喝,并未察觉,接着道:" 嘿嘿,与女诸葛私通之人亦不简单,便是这些时日出尽风头,且提携老子的庞主薄,仔细算来,他与老子也算一伙,毕竟都为江北……罢了,这些不能与你个妇道人家说,省得传到外人耳中……"
" 那姓周的小王八以为撞破了奸情,便去喝酒泄愤……却未曾想到,正是他与义母乱伦之事,被庞主薄当做把柄,而骚夫人对这小贼多有维护,宁愿失身给姓庞的,也不愿牵扯到他……他娘的!只是不知姓庞的使了何计,能将女诸葛逼得束手无策,直勾得老子心痒……"
乔二倒不傻,提及攸关性命之事时,连忙含糊带过,还托出自己的臆断加以掩饰,话到最后,不解庞达降服黄蓉的手段,脸上尽透羡嫉。
这厮当日被庞达晾在外面,不知凤仪轩发生何事,可妍蓉如何不晓?稍一比照,更是印证先前所想。不过此刻她已缓平情绪,心中盘算时,不忘与趴在乔二跨间舔笛吹箫,更装作跪立不稳,不经意间伏下身子,露出胸襟中的深沟腻渠。
" 你这贱人今日倒转性了,也罢,这两物便予你了……" 猥琐虞侯瞧见后,不禁瞪大淫眼,撂下酒碗探手过去,捏了把淸倌儿饱满的双峰。见她扭腰羞躲,笑嘻嘻从怀中掏出红兜金镯,扔在地上道:" 这两物正是那小王八留下的,想来是要献给那骚夫人,却便宜了小贱人你,嘿嘿……"
妍蓉面露喜色,忙不迭吐出屌棒,将兜镯拾起细看,后又揣入怀中。随即缓解外裙,轻咬贝齿,起身跨坐在他腿间,一边持着屌棒对准湿透的嫩穴,一边娇声问询道:" 那……夫君与他何怨何仇?近日来,总见你不着家,却让奴家担忧……"
" 娘的,老子原在谷城吃香喝辣,莫名被调到襄阳,半月前与姓韩的厮鸟吃酒,据他说是得罪了那小王八,才让老子来前线担惊受怕!不过你且宽心,老子已寻到个机缘,只要你总如今夜这般,嘿嘿,往后勿论鞑子胜还是大宋胜,老子都能护你得活……"
闻听此言,乔二咒骂不止,又见妍蓉要往下沉,记起方才与绝色女侠短暂的菊屌相连,不禁淫怒交杂。这厮将她抛向小榻,从一旁的柜中取出些古怪物件,淫笑道:" 小贱人,且让老子试试这些新花样,好等明日……嘿嘿……"
却见他手持一捆红绳,一片绸质眼罩,以及一颗四面开口、穿着皮条的黑色珠子。妍蓉看清后心颤不已,虽连连摇头,双手却已被他绑在一起,眼睛也蒙上绸罩;
目不能视物,更令她惶恐,可还未叫出声来,突觉嘴中多出个圆物,紧接着后颈一紧,便只能咿呀作响。
" 明日便这般弄她,看那骚夫人如何能逃……"
猥琐虞侯摆弄好后,看着因惊惧而颤抖的胴体,脑中意淫不断,随即把淸倌儿翻过去按在榻上,淫欲爆棚时,硕大的肉鞭抵在后庭处,将胯下之人视作先前逃走的女侠,挺腰狠插过去……
襄阳城西数里外,一处水丰草茂的牧场,当中数百匹战马成列奔腾,个个膘肥体壮,雄姿勃勃。最前的两匹红马更是神俊异常,肩高五尺有余,肌腱硕壮,绺毛光滑,驰骋时好似天驹降世。
" 靖儿,先前既说要战,今夜偷过江北便是,还来此看马作甚?我等虽老,可论起腿脚耐力,却不输这些牲口。"
牧场旁,数十人借月色静观马群,年纪大多五六旬,不乏僧道丐农。其中一个目光炯炯的老道忍耐不住,出言询问,正是长春子丘处机。
领众人至此的郭靖闻言,转过脸去,恭敬解释道:" 丘师傅,诸位前辈、朋友中亦有不精轻功的,此行若去或转战千里,总不能奔至半途,落下他们。再者有马儿代步,也能养精蓄锐,以待恶战。我知您急于杀敌,可总要筹备万全。"
" 丘道长,郭师弟所言不错,如今两国交兵,我等既要深入敌境,多做筹备绝无坏处。" 一旁,书生打扮的朱子柳也出言相劝,又转头问郭靖道:" 不过郭师弟,所谓兵贵神速,不知何时率我等前往江北?"
" 这……还需今夜回去与内子商量,方能定下。" 北侠听罢稍显犹豫,寻了个缘由推脱,又对众人道:" 大夥可入牧场,先替门人弟子挑选战马,稍后郭某再请他们来此。"
自下午军议结束,郭靖便赶往驿站,征询群雄之意,顺便探查他们恢复的究竟如何。那数十位武林名宿及门人弟子,自中了仙人散后,憋在此间足足两月有余,若非仙子与女侠各得解药,恐还要继续躺着动弹不得。
众人本就是为对抗魔教、抵御鞑军而来,如今伤势痊愈,怎能咽得下这口窝囊气?得悉即将能上阵杀敌,自然欣喜若狂,更求战心切,恨不得催北侠即刻动身,就连修身养性两年的长春子,亦是如此。
可军议之时,因爱妻意有所指,郭靖不免催生顾虑,虽极为赞同庞达的突袭之策,仍欲回府与黄蓉商量一番,再作定夺。只是群雄急不可待,北侠实在拗不过,只得领他们来此选马,暂作拖延。
数十位武林名宿走南闯北,却未曾见过这等良驹,待北侠说完,各自去挑选中意的马儿。郭靖则喊住丘处机,待众人走远,才道:" 邱师傅,早在大会时便想问你,结果拖到如今,此番怎未见王师傅前来?"
" 靖儿,我本还要问你们夫妇,未曾想你却问起我了……" 长春子闻言一愣,回话后见北侠也一脸愕然,奇道:" 一年多前,你夫人曾寻过王师弟一趟,不知所谈何事,事后他便动身北上,再无音讯。"
" 原来如此,等晚间回府,弟子问问蓉儿,再告知您。" 郭靖听罢放下心来,暗觉应是妻子有事相托。两人又聊几句,丘处机便进入牧场,挑选马匹去了,留他一人在外。
过得一阵,郭靖忽听阵阵脚步声响,片刻间,从对面林中钻出无数兵卒,头前是个额有金印的雄壮军候。却见他们行动迅疾,纵然未着甲胄,可稍一列队便有惊天煞气袭来,仿佛才从地狱中搏战而返。
只是尽显彪悍后,三百余人却不敢妄动,皆眼巴巴望向牧场,让人心生胆寒之余,又觉这些劲卒有些腼腆可爱。北侠瞧见时,不禁面露难色,稍加思索,招呼那军候过来。
这一营兵马,正是那夜守在驿站的劲卒,亦乃郭靖的侍卫亲军。遥想当年,他在襄阳举起义旗,抗击鞑虏,不少血性未泯的汉子自愿投入麾下,甘为部曲。而营盘虽自发而结,亦无营号,可十余载间与鞑子交锋无数,追随北侠陷阵先登,多次力挽狂澜。
最扬名的一战,则是在樊城陷落前以步制骑,硬捍千余薛怯军,更杀得鞑子大溃。鞑军胆寒之余,却送了个名号,以此营士卒多着厚甲重斧,喜鏖战而不退,曰之铁林军,褒其身心似铁,聚阵如林之势。
直至今日,最初结营的儿郎们有大半葬身沙场,建制却编入宋军,当下既有各厢各部选拔的精锐,亦含前来投奔的绿林好汉,皆是百战余生的老卒,就连韩如虎、樊天正等人也曾服役营中。
且说那额有金印的军候小跑至近前,冲北侠锤胸一礼,双眼却瞄向他身后的牧场,挤出笑脸道:" 郭大侠,吕知府不是将这些战马拨给了俺们?这几日,众儿郎才与它们厮混熟了,您今夜带这些前辈高人来……莫不是要?"
" 不错,今日军议已定下北上焚粮,这些战马……先借某一用……" 面对亲随部曲,郭靖倒没隐瞒,亦知他们心思,解释时脸露歉意。
那军候听罢颇为失落,眼看群雄挑马,亦透着不舍与自责,嘴上道:" 郭大侠莫怪,今日府上轮值的兄弟回来,已将此事告知……好马虽难得,俺们却只恨骑术不精,身为部曲,无法随您出战江北……"
北侠见状,原想安慰这亲军统领一番,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些甚么。正为难之时,有数骑从东面飞驰而来,他眼力如炬,见最前那人正是耶律齐,只觉应是女婿将史孟捷接回襄阳,便拍拍那军候的肩膀,迈步迎了过去。
" 岳父,岳父!出事了!"
怎料离得越近,郭靖越感不对,望见女婿脸带蹙迫,喊声颇急,不禁脚下连点,霎时间奔出数十丈。待他勒停马儿,耶律齐跳下也顾不得行礼,喘气道:" 岳父,不好了……阳弟他……出事了!"
" 齐儿,出了甚事?如此慌乱。" 北侠知女婿向来稳重,料想定是出了大变故,又听与爱子有关,一股不详感油然而生。
耶律齐略整思绪,简短诉说来龙去脉,只听道:" 岳父,孩儿刚刚接史前辈回到府中,原要安排筵席款待,不料吕知府派人来告,说阳弟闯了大祸,据闻他因醉酒,在城东闹市与朝廷使节起了冲突,持刀划伤一人脸鼻。"
" 甚么!后来呢??可告知你娘亲了?" 郭靖大惊失色,连发数问,耶律齐不敢隐瞒,答道:" 因前些时日,阳弟在东门立功,军中有不少人识得他,巡逻间正撞见此事,为了护他,险些与来使一行……幸得吕知府去得快,化解了僵持,现如今阳弟被收入府衙司监看管。" 话到此处,他顿了顿,又道:
" 起先……孩儿便是去寻岳母,怎料府上人说,岳母自军议后就未曾回来,孩儿又去丐帮分舵,也没见着人,后去大营询问,才知她与庞军师结伴走了……因此才来寻岳父您……"
" 想你岳母……应是与先生谋划布置去了,且随我来。" 郭靖倒不惊讶,与几个亲随交代一声,便拉上女婿,发足朝襄阳奔去。
有他相托相携,耶律齐勉强跟随,只觉沿途景物疾退,竟比方才驾马飞驰还快上数倍。心中又敬又羡,直感岳父恐已入化境,也不知自己修炼多久,方能到如此地步。
未过半盏茶,两人就奔至府衙,却因郭靖心急,进城之后,破天荒携着女婿飞檐走壁。司监附近聚着不少军卒,被公差挡在外面,瞧见北侠皆上前行礼,诉说城东之事。
" 郭某谢过各位护助我儿,只是城中自有法纪,往后万不能以私废公。" 郭靖抱拳回礼,先道了一声谢,便命众人各回值守,旋即与耶律齐拍开大门,步入司监,在衙役的引领下,往牢狱而去。
穿过班厅,绕行几条甬道,未到监房前,岳婿俩就听里面一阵噼啪作响,俨然有人正用鞭刑,其中还夹杂着阻拦、劝解之声,以及阵阵痛苦的闷哼。
" 啪!啪!啪……"
" 哈哈哈!小狗贼!怎不见方才那般嚣张?"
" 放肆!汝等尔敢!快将那些士卒唤回来,老夫跟他拼了!!
两人急往内闯,到得两排监房前,就见头一间刑室中,周阳上身赤裸,双脚缚绳,被两个御前班直按在地上,正遭汪御史甩鞭抽击;而在外面,吕文德喝骂不断,与小吏想冲进去救,亦被几个汉子阻拦;至于范都知则眯着细眼,安稳坐在一旁的长凳上,身后两个御带面露不虞,看着牢中的情景。
" 住手!"
发觉爱子正遭鞭挞,郭靖怒喝一声,一时间梁震瓦抖,将众人的注意吸引。范都知起身正要言语,他却不管不顾,径自朝周阳而去,浑不将其放在眼中。那宦官老脸一愠,朝左右示意,两个御带颇为无奈,却挡在北侠前路,认真拉开架势。
郭靖毫无知觉,只盯着周阳前行,眼中透着关切与担忧,好似周遭人皆不存在,仅有他与爱子一般。耶律齐跟随在后,见他即将撞上两个御带,不禁出言提醒,而傅远二人出手前,亦照会了一声。
" 岳父,小心!"
" 郭大侠,得罪了!"
两人又如先前对付荒唐子,一个长拳远攻,一个贴身擒拿,不过此番却用尽全力,极为认真。怎料招式刚使一半,被郭靖随意左右一拨,他俩顿觉一股磅礴之力袭来,立时倒飞出去,摔在地上。而北侠步伐未停,仅稍稍一挫,继续不快不慢,朝刑室行去。
几个拉拽吕文德的御前班直,眼见此景,哪敢上前,皆胆战心惊退到一旁。老吕头怕北侠暴怒伤人,到时再无转圜的余地,吭哧吭哧跑来道:" 郭大侠,今夜都怨老夫,没能安护令郎,不过凡事都有解决之道,你可莫要……"
" 吕公宽心,郭某省得。" 郭靖虽不停步,闻听此言,却冲他微微点头,继续朝牢门步去。而在刑室内,眼见他越走越近,按着周阳的两个汉子也松手退开,汪御史倒无惧色,叫嚣道:" 莫怕,任他甚么北侠南侠,也破不开这铁栏铁门!"
说罢,他又隔着牢栏,手指北侠骂道:" 姓郭的,你气不过某仗义执言,便指使义子袭击朝廷使节,果然贼鼠一窝,我……" 不想骂到一半,郭靖已至近前,抬手抓着近寸粗的监栏一扯,在他惊恐的注视下,将两根铜铁扯出个圆弧,随后钻入刑室。眼见神力如斯,汪御史险些吓得屎尿齐出,双腿发软,一屁股摔在地上,口中连声讨饶。
" 这位朋友,犬子持刀伤了你,乃郭某不教之罪,具体如何偿罚,明日再计较如何?郭某愿一力承担。" 眼见此人脸上包着溢血的白布,郭靖略一停步,平静的冲他躬身告罪。而后行至爱子身旁,去解他脚上的缚绳,温声道:" 阳儿,可否无碍?且随为父回家。"
自那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周阳即知郭靖到来,加之身受鞭刑之痛,酒也醒了七分。他并不悔先前所作所为,可见自己闯了大祸后,一向严厉的便宜父亲既不斥骂,更将罪责尽揽,感动之际,禁不住潸然泪下。
想他自小流落街头,何曾感受如此关爱,只觉身旁相貌朴实的中年男子,此刻竟如遮风避雨的高山一般。可美妇说与儒生的言语犹在耳旁,青年心结难解,认定自己无父无母,天生孤苦伶仃,虽听北侠相唤,却别过脸不去看他。
郭靖没发觉异常,只以为爱子受伤颇重,解完绳索,俯身便要把他扛在肩头,一旁耶律齐见状,亦上前帮手。怎料还未抱起周阳,不知何时逃到外面的汪御史,躲在范都知身后,又叫骂道:" 慢着,仅凭你几句言语,便想带这小贼走?谁知你们父子是否使诈,打算趁夜畏罪潜逃!"
翁婿两人听罢,冲他怒目而视,郭靖转头对吕文德道:" 好!吕公,以郭某往年的微功,能否抵我儿今日之过?" 想他向来对子女极严,犯错从不包庇,只因周阳自小失散,心怀愧疚,这才破例维护。日后待爱子伤愈,自也少不了责罚。
" 郭大侠何出此言?范大监,待老夫写个条陈,禀明……" 吕文德听他说得决绝,似有离开襄阳之意,不禁万分紧张。而在一旁,范都知缓缓起身,冲着郭靖笑道:" 呵呵,郭壮士说的严重了,如今国势衰颓,正需你这等豪杰出力。"
言至此处,他话锋一转,又为难道:" 只是袭击朝廷使节,视同谋反,咱家虽然知晓是误会一场,只恐此事传到临安,圣上不信……"
" 那依你说,该当如何?" 郭靖浑不知已入套中,听他绕来绕去,不顾吕文德连使眼色,直接发问。范都知闻言一喜,心知计成,拍手道:" 好!咱家也无意为难你们父子,只消你即刻带人赶去江北,于明夜丑时前烧了鞑子的粮草,令郎之罪便……"
他本要说令郎之罪便可免除,谁想汪御史贴过来,耳语道:" 中贵人,这厮在襄阳势大,不能不防,此番良机难得,可将其子带回临安羁押,以作制约,令其有所收敛,专心为国效力。"
老宦官不知这人已投靠鞑子,再次献计,是想将荒唐子带离襄阳,寻机处死,以泄毁容之恨,并离间北侠与宋庭。他听罢颇为心动,可现下正是用郭靖之时,恐将其逼急了,便改口道:" 令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他在此狱中服刑一年,以作惩戒,郭壮士意下如何?" 郭靖虽觉范都知要求太过,可今夜勿论对错,周阳持刀伤人却为不争的事实,而他本就有近日出兵之意,亦打算惩治爱子一番,以作教训,因此稍一犹豫,便要出言应下。
" 不可!爹爹,这老头没安好心!" 一直未曾言语的荒唐子见状,不禁撑起上身大叫出口,他倒不怕被监禁一年,只感老太监几人意图不正,情急下道:" 今夜所有过错,孩……我自己承担,与你无关。"
" 傻孩子,一家人莫说两家话。" 郭靖未听出他语气变化,拍了拍红着脸的爱子,转头对老宦官道:" 郭某应下了,容我稍后整顿人马,备齐械物,凌晨便启程江北。"
" 好,郭壮士应是信人,咱家便回去静候佳音,此处留与你们父子叙话。" 范都知大喜过望,微一拱手,便在两位御带及几个班值陪同下,朝外行去。汪御史阴算未成,恨瞪郭靖父子一眼,跟随在后,耶律齐目送这人离去,眉结拧成一团。
至于吕文德则颇显无奈,可事已成定局,只得呼喝一众小吏、衙役下去筹备,又通会北侠自己在外相等,便摇头而出。
待众人离开,刑室中,父子俩一个立着,一个又趴回地上,皆不言语,场面颇为尴尬。耶律齐眼见此景,心知自己多余,识趣的转出监牢,打算备些水食与妻弟送来。
" 阳儿,自你到襄阳,便遇烽火再启,为父平日繁忙,从未与你叙过话,趁尚有闲时,你我父子谈谈如何?" 沉默许久,郭靖缓缓开口,语调温厚,尽透着亲近和蔼。可惜周阳抑郁难消,过得半晌也没回答,只别过脸继续趴着,好似睡着了一般。
" 孩儿,你自小离散,为父亏欠你良多,因此平日尽量不来管你,只怕与你生分。" 北侠不以为意,甩开前袍,就地坐在他身旁,又笑道:" 看你这般模样,倒像极了你杨过兄长年少之时。" 荒唐子听罢颇感兴趣,忍不住微微一动,不过仍不接话。
" 你业已成年,为父也不愿对你说些大道理,可你真想如你杨过兄长那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当要辨明是非好恶。" 郭靖发觉后,替他整了整乱发,又沉声道:
" 你本就年轻气盛,又学了一身武艺,为父只怕你自持胜过常人,从而肆意妄为。恰如今日,你将这人伤了,明日又将那人伤了,可曾想过对方家人因你争强斗狠,会怎样难过伤心?又或者碰上比你厉害的,将你伤了,那为父与你娘亲又该如何?"
" 今夜事已至此,为父再不怪你,却望你以此为戒,往后遇事三思而行。" 郭靖想到甚么便说甚么,语重心长一番,便起身欲走,留爱子在此自悟。刚行几步,却从身后传来周阳幽幽之声,只听道:
" 爹……孩儿……据闻我并非是你与娘的亲生骨肉……"
" 阳儿,你说甚么疯话!" 北侠先楞后惊,转身凝视着爱子,微怒道:" 是谁胡言乱语?速速告知为父!"
" 爹爹休问是谁,只求你与孩儿讲述实情!" 荒唐子梗着脖子,不惧与他对视,泪儿从眼眶滴落时,透着希冀与哀求。经先前北侠掏心置腹,他的怨气消散大半,可还是忍不住,想亲耳听父亲吐露真相。
郭靖一时无言,想起晌午在书房撕信一事,心觉妻子定不会外传,而田伯光作为爱子恩师,也应会对自己徒儿保密。然见周阳这般模样,势必有所获悉,只得肃然道:
" 你自然是我与你娘亲的骨血,为父初次见你,便心有悸动,只是当时不敢相认。孩儿,你方才所言,为父听罢胜过刀绞,往后……万万不能再提……"
周阳听罢深受触动,可黄蓉那番言语萦绕耳畔,本想再问,终究心头一软,不愿涉及到她,将脸又藏在地上。
" 为父也不瞒你,今日晌午,你师父确实送来一信,可其中表述不详,被为父给撕了。" 郭靖以为他不信,又上前来解释一番,随后动情道:" 阳儿,为父心拙嘴笨,不知该怎样向你表述,可咱们一家只要相亲相爱,又何须纠结血缘?"
话毕,北侠静候爱子回话,不过苦等半晌,也未能如愿。眼见已至深夜,再耽搁下去,只怕物械备置不齐,他无奈道:
" 为父此行江北,要带破虏与你姐夫同去,家中只剩你一个男丁,倘若事有万一……其他有你娘亲操持,为父自不担心,只有一件需托付给你。此物,乃我替一位朋友保管的遗嘱,现下暂存你手,切记莫要轻启……" 郭靖放下一个小匣,转身就走,快至甬道时,从身后传来哭声道:" 爹!孩儿不孝……无法鞍马相随,谨祝爹爹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 你好生在此待着……" 郭靖也回了一句,脸带笑意,再不停留,快步出去寻吕文德,筹备北上所需之物。
待他走后,监中衙役一一进来,打算收拾出个宽敞牢房,供周阳长住。此处乃临时羁押之所,白日开时,才从城外监营提人,即审即判,夜间不留囚徒。不过虽然清净,因久未住人,牢中陈设破旧,落满灰尘,倒废了他们好大一番功夫。
这帮人已得吕文德吩咐,也有心讨好北侠,虽缴了荒唐子的腰刀,却并未锁住牢门,只要不出班房,任他在里面闲逛。
过得片刻,耶律齐搬来一床干净被褥及水食,安顿好周阳,却架不住他催问,将北上焚粮一事告知。荒唐子这才清楚,父亲因为自己今夜的过失,即将仓促赴险,直恨不得偷跑出去追随。
耶律齐相劝几句,趁他吃喝,聊起遇见汪御史时的情形,得到详尽后,也没多说甚么,便告辞去寻郭靖。周阳将姐夫送出牢外,回来时满身疲倦,随意将被褥铺展,脱鞋躺在上面。
" 才知爹爹竟如此爱我……可娘亲……唉,若你明日晌午之前,能来此探望,我……我也原谅你就是了……" 顺着铁窗仰望星空,青年慕然一叹,心中怨气终究被痴情冲散,念起美妇的一颦一笑,渐渐闭上双眼。
待荒唐子入梦近半时辰,忽然间,头顶传来一阵细微的瓦碰,就见两个蒙面人落在牢前。他们还未从袖中取出吹箭,远处即响起一阵悠扬的箫声,紧接着不知被何物贯脑,瘫在地上没了生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郭靖与吕文德略作商议,汇合破虏及耶律齐赶往驿站,请其余人前去城西牧场试马。武林群雄大多精于骑术,少部分没碰过马的,也因习武之故,灵活协调,上手极快。虽不能说御马冲阵,可骑行赶路,疾奔驰骋,却不在话下。
期间,吕文德大开库房,送来一批上好的兵甲弓矢,还有成袋的粮秣与引火之物,以及不少布匹棉绸。他为免动静过大,撇开公差衙役,改遣巡视的士卒小心搬运,分批抬出城外。
群雄知战场上刀剑无眼,虽嫌铁甲笨重,却不拒熟牛皮铠,几乎人手一件。而宋军的制式刀枪,哪比得上他们精心打造的兵刃,倒是弓矢取走不少,似有与鞑子比拼骑射之意。
再等装好粮秣水袋,将引火之物分发,二百余人又用布绸裹好马儿四蹄,等全部就绪后,已近凌晨。
" 诸位前辈、朋友,我知大夥恨透了魔教与鞑子,可此行非比寻常,以烧粮为主,切莫恋战,倘若事有不对,还请大夥听郭某号令,咱们齐进齐退!"
眼看夜色稍淡,北侠翻身上马,冲着众人一抱拳,出言嘱咐一番。却见他身披玄甲,手捻一根点钢枪,腰别雕弓,背挎箭囊,虎目一瞪威风凛凛,全不似往常中年农夫的模样,临战之际尽显英雄本色!
" 兄弟放心,咱们都听你的,就是回来时,这小驹儿能否赠与哥哥玩耍。"
武林群雄轰然应诺,只有周伯通嘻嘻哈哈,骑着另一匹红马东跑西溜,高兴得不亦乐乎。因有人尚未痊愈,东邪与南僧仍需坐镇驿站,是以三位绝顶高手中,只他一个随行。
郭靖闻言一笑,也不答话,招呼众人上马,准备前往西面的小渡口乘船。那处亦有南宋战舰驻泊,而现如今,鞑子水军全聚在大寨内,正可趁着夜色未退,偷渡江北。
忙碌一夜,武林群雄因即将能报仇雪耻,反而精神抖擞,二百余人,四百多匹马,随着北侠一声令下,扬鞭启程直冲西北。怎料大队刚奔驰出半里,东面疾速赶来一个女子,身穿打着补丁的农装,离近看,正是黄蓉。
" 靖哥哥,且慢!!!"
昨晚灶房内,女侠用萝卜塞满阴菊两洞,终揽极乐,才缓解了龙凤油催生的欲念。身心满足后,疲惫不堪,竟忘了身处别人家中,倚着菜缸进入梦乡。所幸她内力精纯,恢复得极快,安睡不到两个时辰,便养好了精神。
只是打算回府时,黄蓉却羞于走出灶房,不比之前为逃脱儒生的淫爪,不敢再一丝不挂奔走街巷,更怕到了家中撞见丈夫。左右为难之际,她见院内绳上搭着几件农妇衣裤,窗边也晾着一双草鞋,便一一穿了,悄无声息翻墙而去。
这身农家衣裤宽大,得亏女侠前凸后翘,穿起来倒撑得住,只是腰肢太细,为免奔跑时荡出春光,她寻了个麻绳为带,扎住下摆。
往回赶时,黄蓉总觉心头不宁,当下加快脚步,快速到了府前。侍卫诧异女主人的装扮,却粗略通报了夜间之事,又递予耶律齐留下的书信,她看完如坠冰窟,顾不得换身行头,争分夺秒奔向城西牧场。
她运尽内力呼喊,倒真传入郭靖耳中,可大队人马驰骋在乡野小路,难以转向掉头,北侠只得告了声罪,请群雄少待片刻,便挎枪跃马冲妻子而来。破虏瞧见母亲,亦要同往,却被身旁的耶律齐唤住,冲他摇头示意。
" 蓉儿,这一整晚你去了何处?怎么这般打扮?" 郭靖驰到近前,也不下马便开口发问,又见妻子着装怪异,不禁微微皱眉。黄蓉脸色一红,不敢解释,只柔声劝道:" 靖哥哥,你也知仓促出兵之患,不如暂缓两日,待水战一起,吸引鞑子的注意后再行突袭,岂不更加稳妥?"
" 阳儿伤了朝廷使节,为夫如若不去,只怕他被依法治罪。" 北侠闻言,以为妻子尚不知情,苦笑一番又道:" 况且庞主薄之计甚妙,当要趁鞑子立足未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以解襄阳之危。"
美妇闻言还想再劝,却见丈夫调转马头,看着天色道:" 蓉儿,已过寅时,为夫要走了,等你回城后别忘了去探望阳儿,他近日心绪不稳,正需你开导。" " 唉,傻木头,我何尝不担心那混小子,只是你出征在即,或入险境,只能先替你考虑……" 黄蓉暗中叫苦,有心透漏庞达与江北勾结,可并无证据,说出来恐适得其反。
眼见丈夫去意已决,她只得作罢,挤出些笑意嘱咐道:" 算了,靖哥哥,或许蓉儿杞人忧天,不过如若事有不对,你也切莫逞强,别忘了那些前辈、朋友皆因你我而来。"
黄蓉话到最后,郭靖已扬鞭而去,在马上冲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美妇看着丈夫的背影,虽万分担忧,却强自打起精神道:" 我且速速回城,好作补救,那些手段也该用上了……"
" 那混小子,关键之时总能惹出事来……未到收网之际,那些人又肆无忌惮的紧,他在牢中着实危险,倒要想个法子将他弄出来……" 美妇暗定心思,往回走时,又转念想到荒唐子,不禁心有念念。
" 哼,不过那当爹的也够狠心,竟要关你一年,莫非不想让我们母子相见?为娘却不答应……"
半个时辰后,郭府书房内爆发出一阵大笑,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 哈哈哈哈哈!还是夫人知俺老韩的心思,正想去厮杀一遭,况且能再指挥那些骄兵悍将,也算一件美差!"
顺声朝内看去,有四人围桌而坐,主位是换过衣裙的黄蓉,左右两边为韩如虎与邢杀才,对座则是那姓张的水军指挥使。等络腮悍将笑罢,女侠瞪他一眼,又转头道:" 邢家老大,你可愿违令而行?"
" 如何不敢,只需郭大侠与夫人一句话,末将便赴汤蹈火。" 邢杀才虽黑着一张脸,闻言却立即答话,黄蓉满意的点点头,又吩咐道:" 好,切记只虚张声势,擂鼓扬尘,鞑军若来就乘船离去,再另选他处。"
交代完,她饮了一口凉茶,又冲姓张的指挥使道:" 如今天气热,正适合放把火,张兄弟,我叫你所制之物,现有多少?"
" 回禀夫人,其他配药都好寻,就是那石脂甚难提炼,现下不足八百颗。" 那人姓张名渝,亦与郭黄夫妇并肩而战近十年,回过话后又道:" 此物虽威力无穷,可也只够打上一场,夫人既然要用,末将这就去调拨。"
" 好……等午后议事完毕,烦你率水军出战,既然鞑军舰船不出,正好连水寨一齐烧了,想来也能毁其大半。好了,你们下去准备吧……" 黄蓉解释一番,便叫他们散了,又满带愁容,计较起另一件棘手的事。
先前回府得侍卫来报,说天亮后,司监外无端倒着两具横尸,皆颅破而亡,闹得府衙上下鸡飞狗跳。女诸葛猜到是何人所为,揪心无比,只是碍于当时三将齐至,现下才有闲暇去想。
" 那些贼子倒快……所幸爹爹心系阳儿,不然今夜……可驿站亦为重地,爹爹不能久守……须早些接那混小子回来……"
思忖到此,黄蓉无声叹气,心中又道:" 只是那死太监势必不许,而阳儿也是犟种,昨夜惹事,想来就是因我冷淡待他,除非我亲去,他又怎肯回府?可司监已成瞩目之处,若被那阴险儒生得知……"
" 靖哥哥又带走不少帮中兄弟,其余皆在盯梢,亦无人手能暗中护他,这该如何是好……唉,心急的傻木头,好事的小混蛋,我这边已有眉目,若能迟上两天,便能一网打尽……"
她正烦闷时,却见韩如虎又溜回书房,问道:" 夫人,可是为周小子被羁押一年之事发愁?"
" 不错,你这憨货有办法救他出来?" 黄蓉撇他一眼,答话时没带好气,韩如虎难得正经,点头道:" 夫人可去求庞参军,俺见他甚得那老太监器重……"
美妇听他说罢,俏脸先红后白,忍了半晌,才没骂将出口……
与此同时,庞府大堂内,中年儒生静坐案前,似心有犹豫,提笔许久未落。不知想到何事,他莫名一笑,自嘲道:" 未曾想铭节兄如此心急……不过受君恩惠颇多,末了也助你一回……" 话毕,奋笔疾书,写好后揣入怀间。
就在这时,却见乔二闯进门来,察颜观色一番,对他行礼道:" 参军,何时回得府上?小人正说要去迎你。"
" 不久前才回来,呵呵,昨夜倒是精彩……" 庞达神情平静,缓缓将笔墨收好,乔二拿不准他话中之意,心虚道:" 哦……不知参军唤我来,有何吩咐?小人即刻去办!"
" 你予我那丹丸甚好,唯独药性太烈……可有更好一些的?" 儒生闻言脸色一红,从袖中取过一锭银子,抛给他时,小声发问。
猥琐虞侯心中一喜,收过银两,将仅剩的小半瓶淫油奉上,谄谀道:" 有,有,小人早就替您备好了,此油只需涂抹在下体,就能保您金枪不倒,而且其中挥散的香气,亦能对女子生效,使之春情勃发,若是能再舔上一口……嘿嘿,想来参军应懂小人之意……"
" 哦?竟有如此奇效?" 庞达又惊又喜,忙抓小瓶来看,乔二见状凑到近前,压低声音道:" 小人还准备几件助兴的东西,不知是否需要?" 说罢,掏出昨夜用过的红绳、眼罩、口珠等等。
" 这……这几件物什,又该如何用?" 中年儒生一看这些东西,眼睛便移不开了,又听猥琐虞侯耳语几句,更是射出一股淫光……
转眼间,时至晌午,按照昨夜与郭靖约定,吕文德在府衙召集众将议事,以求协作策应。黄蓉临行前亲自下厨,备好几样菜肴,用食盒装了,吩咐郭襄送到司监去。小东邪得知兄长被羁押,早就想去探望,拉着独行侠与八臂仙猿,一同出门而去。
且说十数位将领齐聚府衙,得知北侠潜至对岸,无不摩拳擦掌,争相要领兵去与鞑子厮杀。黄蓉借势谋划,调派部署,众将无有不服,得令后一一去了。庞达却似变了个人,不光一言不发,更偶尔走神,不知在想何事。
军议还未结束,便闻战鼓四起,应是水军整编而出,去往鞑子大寨搦战。吕文德邀黄蓉前去观战,却被她以另有要事婉拒,只得领着余下之人,前往北面城头。儒生亦未随行,待所有人离去,仍旧安坐在椅,好似专等女侠一般。
黄蓉昨夜也算失身给他,发觉后又乱又烦,但也清楚正如络腮悍将所言,相求此人,或能让老太监改口放出周阳。只是怕自己提及爱子,又引得他嫉恨,一时月眉紧蹙,不知该怎生开口。
" 蓉儿,据闻那姓周的小子,如今被羁押在司监?" 未曾想庞达见四下无人,来到她身边,轻声道:" 我可帮你去求范大监,使那小子在家受戒。"
待儒生说罢,美妇知他必有下文,果不其然又听道:" 不过今日卯时,你需再来小楼一聚,续弦昨夜之事。若你同意,明日他便可归家……"
" 反正把柄握在他手,不如试试,若真能行,阳儿也不用在牢中受苦……" 踌躇片刻,她将心一横,终是装作娇羞,垂点鸾首……
夏日午时,阳光正烈,而某座岗上的小亭中,温度却颇为凉爽。却见四角各立大桶,里面盛满窖冰,也不知何处富家子出游,竟如此奢豪。
朝中间竹席看去,一位妆容艳媚的女子仅着丝裙,小手撩拨着琴弦,丹唇微张时,妖娆高歌,一举一动尽透风骚诱惑。待一曲唱罢,她歪转螓首,冲外道:" 影二,怎地来了也不知会一声。"
" 教主仙音袅袅,实让属下陶醉,入迷时却忘了此节,还请教主恕罪。" 亭外的黑袍男子闻言,不顾几个婢女在侧,立时跪下,口中奉承不断。
" 呵呵,你倒说得好听。" 那女子娇笑出声,扭过身子侧躺,青丝泄洒间不顾春光乍现,又问道:" 你这回再往营中,可曾问得郭靖要袭何处?"
" 教主莫怪,那姓孔的说战事多变,难以确认,让我们自行决断……" 黑袍男子颤声作答,说到最后,已是满头大汗。风骚女子轻哼一声,却没怪罪,起身来到亭边,望着下面道:" 也罢,两边各分一半人驻守,奴家嘛,嘻嘻,便在中间恭候北侠的大驾…"
顺着她目光望去,山岗前的谷中,整整齐齐立着千余人,皆是红袍黑裤,头绑带有魔教印记的发带…
第一百章 解铃勿须系铃人
酷暑蒙荫森气伏,烈日难融人心凉。
自凌晨时,司监前惊现无名尸首,府衙内外就调来兵卒守卫,以防鞑子细作铤而走险,刺杀文武官员。周遭几条街巷,更是静得能闻针落,只是明里暗里,总觉在窗后、墙头、门缝里,正有无数目光在窥视此方。
司监之内,周阳叼着根杂草,蹲在牢房外把玩短刀,一对俊眼不时望向甬道口,浑未察觉外面的紧张氛围。碍于凶案突生,且本就是走个过场,衙役又将短刀相还,让他有自保之力。
" 娘亲怎地还不来?按理早应知晓……莫非真如她昨夜所说……往后再不理睬我了……" 眼见日上三竿,时至晌午,荒唐子心中气馁万分,便欲回牢睡去。怎料刚刚起身,外面响起一串银铃般的娇唤,就见郭襄手提食盒,蹦跳出甬道,身后还跟着自家师傅,以及八手神猿史孟捷。
" 兄长,襄儿来给你送饭啦!"
" 襄儿,师傅!你们来啦!咦!五哥竟也到了襄阳!怎地……" 周阳一喜,连忙去迎,待打了招呼,发觉只有郭襄三人,探头又往甬道内望。
" 兄长莫看了,如今已经开战,娘亲参加军议去了。" 郭襄见状解释一番,扬了扬手中食盒,娇声道:" 不过你可有口福了,这是她亲手做的,我原想偷尝一口,她都不肯呢……兄长睡在这间?且去里面趁热吃了。" 言罢,左顾右盼,见一间牢房敞着门,便要拉着周阳进去。
荒唐子未等到美妇,本又生怨气,可听自家妹妹之言,倒知正事为主,遂陪三人进入牢内。小东邪打开食盒,将菜肴一一铺在窄桌时,见里面宽敞干净,被褥、洗漱等物齐全,笑道:" 呀呵儿,兄长,你还挺自在的嘛。"
她笑言之际,手上未停,取出一小碟醋腌萝卜、一盘酱爆蹄筋、一盘清豉虾仁熏白菜、一大碗萝卜煨羊肉,还有一桶饭及一壶冰镇酸梅汁。嗅着扑鼻的香味,周阳拇指大动,等瞧清菜色,又嘀咕道:" 怎地恁多萝卜,我又不是兔子……"
他嘴上如此说,却眨眼间把过饭碗,只是要下箸时,发觉三人都望向自己,尴尬道:" 师傅,你们可用过饭了?不然一起吃吧?"
" 我们先前用过了,兄弟多吃些,此包里乃换洗的衣物。" 郭襄与田伯光闻言摇头,史孟捷则将背着的包裹置放好,好笑道:" 兄弟,你倒不焦急,莫非真打算在此待上一年?我见那些衙役既不来管你,不如偷偷溜回家便是。"
因南下时携手御敌,意气相投,八手神猿年纪虽大过荒唐子许多,却以平辈论交。小东邪与独行侠也不在意,毕竟此例在武林中比比皆是,如老顽童与北侠、东邪与西狂等等。
三人对面,周阳早开始大快朵颐,听他说完,含糊不清道:" 我累爹爹仓促出征,自当在此受罚,何时得他老人家应允,何时我再出来。"
" 阳儿,你能否记起,昨夜如何与那御史起了冲突?可是在城东?" 史孟捷闻言叹气时,田伯光皱眉发问,郭襄也是心奇,凑上去替兄长倒了碗酸梅汁。周阳见是师傅开口,赶忙咽下食物,答道:
" 正是城东,昨夜徒儿因……喝得烂醉,倒忘了如何起的冲突……只记得那鸟御史嘴贱,辱骂徒儿,我这才……"
他出言解释时,记起昨夜耶律齐也曾相询,不免诧异,可心念一转,暗觉应是师傅与姐夫打算获悉详尽,待郭靖归来后替自己说情。
独行侠再不多问,打量牢房内外一番,又观望天井片刻,眉结愈紧。而荒唐子尽意吃喝,下米如同挖沙,小东邪与八手神猿则陪在一旁,一个替他布菜添饭,一人帮他斟汤舀汁。
接下来,四人再不提昨夜之事,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只说些知心话。不过半炷香,周阳吃尽一桶米,菜肴也一扫而光,郭襄见状调侃几句,又道晚些还来送饭,三人便与他告别。
荒唐子送他们到甬道口,待望不见身影,才蔫蔫回到原先所蹲处,对相隔几道墙的美妇翘首以盼。
" 郭二小姐,你先回府休息吧,左右无事,我与史兄弟在城中逛逛。"
且说郭襄三人行至街边,要回郭府时,田伯光冲她笑笑,拉着史孟捷停步。小丫头本要相陪,可远行疲劳未解,便想赠些自己攒得银钱,却被独行侠所拒,只好道:" 好罢,田大师,你们回来时若忘了郭府的方向,可寻人指路。" 说罢,也未多想,强撑着困意离去。
等小丫头走远,两人对视一眼,皆脸色微沉,不快不慢朝反方向而去。远离府衙,进入西边闹市,史孟捷方才驻足,低骂道:" 娘的,牢外点子真多!" 随即又转过头,不解道:" 田大侠,你说郭夫人既知那厮暗通鞑子,直接将其拿下就是,何苦让周兄弟受此牢狱之灾?"
" 唉,此事非同小可,那人毕竟是朝廷命官,若无证据便行抓捕,既会遭他反咬一口,又恶了那传旨太监,当要人赃并获才行……" 田伯光神情也不好看,小声解释一番,边走边揣测道:" 今晨听黄帮主吩咐,似有将城内细作连根拔除之意,此刻倘若胡乱行事,只怕会打草惊蛇,想女诸葛神机妙算,你我按她所说而行,必无差错。"
" 唉,也罢……只是牢外点子甚多,如像昨夜一般,周兄弟他……" 史孟捷脚下不停,听后低叹一声,虽知他所言不错,仍不免记挂着周阳。田伯光也摇摇头,担忧着徒儿的安危,嘴上却道:" 勿需管他,那小子得他外公传授新刀法,料想能应付的来……"
" 你我从司监而出,恐已被人盯上,且寻个隐秘处换身行头,再去城东。"
他俩边说边行,穿过闹市,折入小巷内不见,而几条街外,黄蓉与庞达也漫步走出府衙大门。
不知在内里应下何事,此刻女诸葛俏脸酡红,亦步亦趋跟在儒生身旁,不时与他附耳轻语,好似即将进入洞房的新妇一般,带着无边的娇羞与顺服。所幸战事已启,府里衙役皆在忙碌,不然有相熟的人窥得此景,恐怕要惊掉大牙。
因外面有侍从及门卫相候,美妇稍作收敛,依从之色却未减分毫,而此情此景与先前一幕,皆落在一旁的猥琐虞侯眼底。他初觉一股香风伴着紫色倩影而出,正陶醉时,瞄见那张旷世容颜上满带柔媚,立即来了精神。
这厮像只嗅着蜜香的猴贼,急急跟了上去,混在郭府侍从与庞达亲卫中,胡乱打量几步开外的婀娜女侠。眼见她行走时柳腰扭摆,紫裙随臀荡而飘,直恨不得钻入其内,将头脸埋入正撕磨的长腿间。
" 骚夫人如此娇羞顺服,想必答应了私会之事,却不知姓庞的将绳衣交予她了没,她若能穿上赴约……嘿嘿,今夜好事必成……"
猥琐虞候猛吞着涎水,回忆起这位千娇百媚的人妻女侠,昨夜被自己按在窗间亵玩淫弄,只差些许便能得手;极为惋惜的同时,又对今晚无比期盼,臆想着将他对付妍蓉的手段,尽数使在那具丰满火热的女体上。
" 勿论姓庞的使得什么阴招,今夜当要先除了他,再与女诸葛翻云覆雨……即便事有不对,亦可拿缓解春毒为由,遮掩过去……况且骚夫人到时定饥渴至极,而老子又非那羸弱书生可比,只需将她肏得欲仙欲死,过后她如何舍得杀老子?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嘛。"
他扫过前方正说笑的一男一女,暗道两位声名远扬的智者,竟被自己这无名小卒玩弄于股掌,不禁得意忘形。这厮本就是个没耐性的,既想不通庞达如何要挟黄蓉,今晚便打算压上全部家身,待春油生效,先做掉儒生,再痛快淫辱女侠一番,事后更要以杀贼救人、舍身解药为名邀功,摆脱自己为鞑子行间之罪。
" 至于鞑子那儿,老子却得想个法子遮掩,如今战况不明,当要留条后路。" 又思辰一番,乔二使手探向怀中,摸到一根拼装着蓬松狐尾的粗物,不禁欲火爆棚,裆下早撑起帐篷的模样,心中狂笑道:" 今夜定要用用老子新打造的淫器,来个双龙搅海,定能使骚夫人爽得尿了!"
不想他意淫之际,黄、庞两人行至分别处,停在街角,正站定叙话。这厮浑然未觉,直撞上几步前的女诸葛,而他撑起裤裆的大帐篷,不偏不倚戳在曲线夸张的裙摆上。
霎时间,硕长的丑物好似重剑归鞘,连根没入软弹的臀肉中,随布绸与肌肤间的滑擦,竟隔着薄裙磨进人妻的深邃幽堑,被两条玉腿紧夹。
" 嘶!!~~"
恰逢他淫忖到紧要际,已对黄蓉使尽数般性具,正掰过丰臀举屌欲插,突感下体不知被吸被咬,顶进一紧俏销魂之地,不禁贱唤一声,狂喜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梦。
可未过一秒,乔二便觉脖间一疼,随即倒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等清醒时,却见周遭众人皆面色不善,望着自己,庞达更是横眉怒眼,几要骂将出口;而方才他肆念妄忖的女侠,此刻柳眉倒竖,抬着纤手道:" 你,你!可是故意……咦?竟然是你?"
因身后皆是侍从、军卒,黄蓉并无提防之心,被撞之后,护体真气虽自行运转,未使她摇晃半分,却拦不住某个坚物侵袭翘臀,并磨着私处挤入她腿间。女侠如何不知那是阳具,不禁羞愤至极,使手推开身后的男人时,更在他脖间连点两下。
等看清楚是乔二,女侠的怒意倒消了三分,一是知其虽贪财好色,却没这么大胆,敢来猥亵自己,料想是心不在焉;二来记起近些时日,这腌臜汉子调至庞达处作贴身差遣,往后或可以小利诱之,探报儒生一举一动。
" 你是谷城的乔虞候?倒听老虎说过你为人毛躁,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既乔二有利用的价值,黄蓉也不打算为难他,亦不愿太过屈尊,收起怒容后似笑不笑道:" 此番倒也罢了,可你如今在庞参军手下行走,当要沉稳些,不然小心本夫人私下寻你麻烦。"
" 是是是,谢过夫人宽宏,小人往后定会留心……" 乔二回过神后懵在地上,
以为今次不死也要褪层皮,怎料见黄蓉不光记得自己,还不打算追究,不禁一喜,连忙跪着作揖,嘴上连声答应。
可这厮方拜一下,竟觉头颈动弹不得,只得僵直着身子继续赔罪,暗中则叫骂道:" 莫非方才她那小手刺这一下,便是甚么点穴不成?他娘的,你这女诸葛,且看老子今晚如何点你的骚穴……"
且不管乔二如何,只说黄、庞两人就此分别,女侠自回府上,也不知去忙碌何事。儒生则赶往城北门楼,陪吕文德观战,以备咨询,免得战事出了差错。
待庞达行至门楼下,已是半柱香之后,耳听北面战鼓隆隆,连忙上了石阶。他到得城墙,见十数位武将拥着吕文德、范都知两个,正向江面眺望,而那位好事的汪御史却不在此处;再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隐约能瞧清大宋舰队旌旗林立,列阵严整,正在鞑子水寨外搦战。
" 这已过了许久……怎地鞑子还闭寨不出?" 范都知不通战事,见鞑子寨前并无舟船驶出,忍不住问向左右,不想无人应答。吕文德不愿他落了面子,回到京中生事,捋着胡须接道:" 天使不知,自开战以来,我荆襄水军连败鞑子数阵,现下对岸哪有胆量出来。" 正说时,眼见庞达快步走近,冲他笑着点点头。
" 哦?既如此,遣水军过去,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老宦官亦朝庞达拱了拱手,又好奇发问,这次连老吕头都不愿理他,儒生见状接道:" 大监此言差矣,此番水军出战本就是佯攻,吸引鞑子注意,以保郭大侠能顺利焚粮;况且对岸不出来,咱们便借石炮射程之利,轰击营盘,纵不能毁其大寨,也要使鞑子手忙脚乱。"
话毕,又朝吕文德叉手一礼,略带自信道:" 知府,差不多是时候了,可让士卒登船压向北岸,看能否以假乱真,诱鞑子舰队出寨接战。"
怎料儒生话音未落,竟从东面传来阵阵号角,他眉头一皱,与众人齐齐转过头望去,可目光却被城墙所阻。不多时,从东墙急匆匆奔来一个军头,行礼后喘着气道:" 报!邢……邢将军不知怎地,率东营兵马尽出,赶往码头而去……"
" 甚么!尽出!?参军,邢统制这是要……?" 吕文德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询问庞达,可未等他言语,便听老宦官奇道:" 咱记得这人就是昨日被关押的那位吧,可是他不尊将令?经略使与参军速速命人将这厮绑来,以免误了战事。"
吕文德不知邢杀才为何擅动,却猜到应是黄蓉安排,一时呐呐不答;庞达自得军头相报后便神情微冷,此刻硬挤出些笑,对老宦官道:" ……大监勿急,想是青阳县君觉得声势不足,命邢将军所部也一展旗鼓。"
" 如此也好,声东击西,保教鞑子摸不准我军登陆之处,疲于应对……" 他解释时,已恢复往常的风度,只是脸色白的吓人,似身心皆疲。
老宦官一听对战事有益,哪还在意,刚要笑上几声,却见西墙又奔来一个小校,急至近前道:" 报!韩将军率铁林军前往西面渡口,准备过江埋伏,以接应郭大侠,特命小人前来报之。"
" 这……这这,怎么全乱了……" 吕文德又被吓了一跳,好险没拽下一把胡子,老宦官与众将也尽皆懵然,唯独儒生神情淡漠,望向江面时,吐出一口浊气。两位御带闻报,则一脸兴奋,与范都知低语几句,得他首肯后,快步下了城墙……
就在襄阳文武略显忙乱时,对岸也是一片惊慌失措的景象,鞑子大营的中军帐前,每过片刻,便有传令兵来报江中战况,迎来的却是达鲁花赤的诧异问询,以及下令时焦急的声音。
原来宋军战船已开始炮击,冲大寨投射点燃的瓦罐,鞑子初始不当回事,反笑南人在江边引火,愚蠢至极。怎料千百个火罐入寨后,如无数条窜起的炎龙,不光迅速将木墙、木楼,以及停泊的舟船引燃,竟还遇水不灭,势头更旺!
所幸宋军似携带的怪异火罐不多,只让水寨中段起火,可依旧烧死不少鞑兵,更毁了百十条战船,而熊熊烈火借着江风,亦在向左右蔓延!
" 难道是传说中的红莲业火?!竟遇水不灭,这该如何是好……" 得飞骑来报,查干在帐外望着火势,急得来回渡步,又看左右皆满脸惶恐,更是烦闷非常。无计可施时,发觉孔章神色平静,立在人堆后面,连忙求教道:" 孔先生可知这妖火的来历?有无方法救我水寨?"
" 回军主,某并不知晓……" 中年文士摇摇头,见他满脸失望,又续道:" 不过孔某原先游历时,倒听人提及过一奇物,名为石脂,一旦引燃则遇水不灭,且烧之恒久,想来宋军应运用了此物。
" 世间竟有如此奇物?那……先生可有法子灭火?" 查干颇为心奇,可想到当下最紧要之事,连忙又开口发问。孔章也有些束手无策,思量片刻,犹豫道:" 某倒不知如何熄灭此物,或可用沙石盖之,看看能否减小火势……"
查干也不管有用没用,立即令人去备沙石,随即想起石脂之事,本欲相询,却见急驰来一骑,高声道:" 启禀达鲁花赤,水寨中来报,南人的北营动了,现下已汇聚码头,正分批乘船!"
此事似在鞑子主帅意料中,他正欲笑言,不想从东又飞驰来一骑,报道:" 启禀达鲁花赤,据哨骑眺望,南人东营的万余兵马尽出,正赶往东面渡口,似有乘船登北之意!"
" 这!这!先生,莫非你那同窗反水,打算借机夺回樊城?" 这一次查干当真失了方寸,转过头厉声喝问,孔章则镇定自若,安抚他道:" 军主勿忧,如今我军汇聚数万,宋人哪敢登北撩捋虎须,无非为截我粮道而虚张声势,且分出一万精骑在沿岸盯着就是。"
鞑子主帅心觉有理,点点头后,又听他道:" 某观宋军中那种火罐应不多,不然早将我水寨尽毁,还请军主下令,命左右两寨舰船假作迎战,中部大寨余下战船驶往两边,暂避火势。宋军既已分批登船,我水军一出,其战舰必会后撤,护卫运兵轻舟,如此我水军纵有损失,亦能保得一半。
查干大喜,忙命亲卫下去传令,等安排妥当回到帐中,又对孔章亲切道:" 往常一旦事有不对,先生必先提醒,现下若非本帅相询,你便不开口,莫非近些天来身体不适?或是……本帅有何怠慢之处?还请告知。"
" 军主待某关怀备至,何谈怠慢?只因所筹大事未成,难免担忧……" 孔章躬身一礼,歉声作答,又正色道:" 军主,魔教皆为乌合之众,我恐东方教主亲自出马,也留不住那位金刀驸马,为保万无一失,还请军主拨某五千精骑,以隔绝过江之路……"
" 唉……先生,竟还在想一石二鸟……罢了,本帅要去水寨督战,或忙到明日,期间先生所做所为……本帅毫不知情……"
鞑子主帅闻言烦躁,起身时却落下一物在案,中年文士恭送他出账,将那枚兵符揣入袖中…… 战事既启,时间飞逝,在震天的金鼓声中,转眼便临近黄昏。而司监内,周阳早不在牢房外蹲守,改为扒在甬道处,探着脑袋向内望去。
正所谓:鎏金云似火,薄暮笼危城,孑立杀机内,顾盼倩无踪。
" 纵使娘亲忙于战事,分身乏术,可见我一面,说上句话,又有何难的。" 眼瞅日头西陲,仍不见美妇到来,荒唐子不禁心灰意冷,俊脸上似哭似笑。他越想越委屈,赌气般跨进牢内,可未过片刻,又忍不住返回甬道前。
来回数次后,天色渐沉,他一颗心也由热转凉,干脆躺展在地,无神道:" 莫非……她昨夜乃真心之言?" 此念一出,双眼酝泪,周遭变得一片模糊。
就在此时,隐约从外传来几句柔语,不过一阵,又响起轻轻的脚步。他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狂喜下弹起身躯,胡乱抹干眼泪,紧盯着甬道口。
片刻后,果然从中走出一人,可惜裹着斗篷,遮颜盖面,倒瞧不出是谁。不过这人个头娇小,与黄蓉相仿,且两只绣鞋露在裙外,一看便知是女子。
" ……娘亲!!" 荒唐子对美妇思之若狂,却早早打定主意,等她来时要淡漠相对,以报早前的冷遇。只是看到这人后,哪里压抑得住,神魂激荡下,一声呼唤脱口而出。
这两字饱含思念、委屈、愤懑,来者听罢娇躯一震,驻足不前,不知是受到惊吓,还是情意相通。可等她掀开罩帽,虽也露出一张极美的容颜,却并非周阳牵肠挂肚之人,让他失望之余,又有些慌乱忸怩。
" ……公子,是我。" 来者正是妍蓉,微微一福后,俏眸含涩,便来替他拍打身上的尘土。直到此刻,周阳还以为藏香阁当夜,自己是与她欢爱,因此见这位花魁寻来,有些不知所措。
" 你……怎知我被羁押在此处……" 荒唐子由她拍打,尴尬不已,便寻个由头呐呐发问。淸倌儿颇为麻利,三两下拍个干净,又显出另一手提的食盒,略带歉意道:" 昨夜外出,撞见公子与人冲突,可惜奴家体弱无力,无法相助,便一路跟随至此……今日来晚,祈请公子莫怪。"
" 不妨事,不妨事……那,那咱们进去再谈……" 周阳听罢,暗觉这相交甚短的女子都能记挂自己,共历生死的美妇却不闻不问,一时委屈复涌心头。不过毕竟对黄蓉爱深念切,不愿在外人面前表露情绪,便请她进牢,再行叙话。
两人入内后,淸倌儿眼见铺榻凌乱,先整理一番,才将饭食摆在案上。荒唐子见她乖巧恭顺,又念起藏香阁之事,歉声解释道:" 那天我吃得烂醉,以至于坏了你的身子……过后又远行北地,最近才返回襄阳,因此未能去寻你……且等这两日,我……我便托人为你赎身。"
" 若真是与公子你……那该多好……" 妍蓉悲上心来,螓首低垂,含着泪无声呢喃。随后稍整情绪,勉强变作笑颜,柔声道:" 公子勿须如此,小女子已嫁作人妇……"
" ……既如此,你来探望我所为何事?" 周阳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见她痴盯着自己,过了一阵才道:" 此番奴家来,是想再证公子心迹……事到如今,您还爱恋那位……心上人么?"
" ……爱!如何不爱!我对她之情亘古不变!" 荒唐子莫名奇妙,稍一犹豫,亦像藏香阁当日那般,对着不同的人说起同样的话。淸倌儿听罢,眼中虽存失落亦含敬服,又道:" 昨夜已知公子身世,请恕奴家再冒昧一问,公子的心上人……可是黄女侠?"
" 你!如何得知,速速说来!" 见隐秘外泄,周阳惊慌下腾身而起,扣牢她手腕,更欲拔刀而出。妍蓉却无惧色,只盯着他,坦然道:" ……倘若奴家告知公子,那天与你缠绵之人并非是我……而是你那心上人……公子该当如何?"
" 不可能!!当日我看的清楚,明明是你,怎会……是她?" 荒唐子闻言一怒,心觉此女用心不良,可看她满脸真诚,又暗自疑惑。淸倌儿则忍着手腕的疼痛,眸中含泪,诉说道:" 当日我取酒途中,不知被何人点晕,等醒来时已是傍晚,且身在他处,正……唉……"
" 那人剥了我衣裙,虽不知用何等方法,却扮作我与公子交欢……过后,我问过看门小厮,说有一位遮掩甚严,身段极好的妇人曾至,专寻公子……" 淸倌儿隐过自己的经历,只吐露关乎他的事,最后又道:" 奴家思来想去,城内与公子有所瓜葛的女子中,身怀如此本领的,除黄女侠外,实无第二个人……"
" 奴家特地来告知公子,应知我并无恶意,可否松开奴家,好疼……" 周阳听时,大手仍在使力,妍蓉说罢疼得秀美微蹙,不禁开口相求。他心中信了三分,便松开淸倌儿,又回忆起当日的情形,越觉得取酒归来的"妍蓉",虽与眼前的女子相貌无二,身材与性子却非同一人。
" 就说一个柔弱的花魁,为何能承欢许久而不溃,滋味更销魂至极,原来竟是娘亲……不好!莫非就因此事,她才不告而别……现下仍不愿理我?"
尤其想到黄蓉善用人皮面具,他更是暗暗笃定,不禁先喜后愁,俊脸拧巴成一团。喜得是夙愿得圆,终与心爱之人偷尝禁果,且是数个时辰的盘肠大战,更多次让她授精;愁得是自己虽无视纲常伦理,可美妇身为妻母,定然难以接受,往后势必要与他断绝关系。
" 公子脸现烦闷,可是因有违伦常,怕她心转意变?" 妍蓉乃聪慧体贴之人,见他神情变化,立懂其意,便出言相询。此话正问到周阳心坎上,点点头后,听她轻叹道:" 公子错了……在奴家看来,她亦对你情深似海……"
" 你怎知她心思?既然如此,我被押解在这,她……她为何不来探我……" 荒唐子不欲再隐瞒,听罢怨声发问,不想淸倌儿接下来的话语,直让他魂飞魄散,只听道:" 只因藏香阁之事外泄,为保你不受牵连,她独自背负恶果,遭人胁迫淫辱,无法来探你。"
" 甚么!可是那姓庞的?我……我这便寻她去……" 周阳奋而起身,一把扯过她来,又猛然松手,便要闯将出去。妍蓉摔在地上,不顾疼痛,唤道:" 公子稍安勿躁,请听奴家把话说完,自会引你前去……对黄女侠心怀不轨的非止一人,除恶当要除尽!"
" ……还有?是谁?!" 荒唐子惊怒下刹住脚,立在门口急问,淸倌儿终落下泪来,哽咽道:" 正是我那夫君,此人公子也认得,姓乔名二,因公子才从谷城调来此间。"
" 是那腌臜人?也配觊觎我娘亲!" 周阳闻言又是一惊,怒骂出口,妍蓉则抹了抹泪,随后一五一十,先讲出自己醒来后惨遭奸淫,被儒生许配给猥琐虞候一事,再将昨晚假作逢迎,打探到的消息尽吐。
怕他不信,还取出肚兜、金镯摆在案上,言道:" 公子,我因黄女侠才遭此劫难,本不应助她,可昨夜想通后,亦知同为女子,究竟有多爱一个人,才能让她付出一切,所以今日犹豫许久,方来相告……"
得知这花魁因黄蓉疏忽,惨被乔二奸淫,又经庞达许配给施虐者,周阳颇为过意不去;又听得那两人一个明里胁迫,一个暗中下药,皆欲对黄蓉图谋不轨,他更是怒火中烧!再到最后,淸倌儿稍露香肩大腿,其上的青紫伤痕,更使得青年恨不得飞至美妇身边,以斩邪佞!
" 还请姑娘引路,待宰了那两只淫虫,必将卖身契与你,往后若无去处,便跟在我左右……"
周阳将兜镯收入怀中,恳请她带路,妍蓉惨淡一笑,起身微福道:" 多谢公子,奴家已成残花败柳,只想寻个安身处,往后事往后再说……" 说罢,请他先用饭食再去,可荒唐子哪有心思,半命半求她在前领路,引自己前往小楼。
两人走过甬道,途中撞见三两个值守衙役,虽有出言劝阻的,却不敢来管。而衙外守卫的兵卒,许也认得周阳,亦不闻不问,任由他俩闯出。
时至此刻,太阳已落山,周阳本欲背负妍蓉,攀墙屋而行,也好走得快些。可刚转过三五条街口,就跳出数人来,挡住去路。为首的男子脸缠白布,笑的得意,看其骄横阴鸷之态,不是汪御史还能是谁。而他身边跟随的,并非昨夜那些御前班直,换成几个孔武陌生的大汉,个个手持刀兵。
" 哈哈哈,郭家子,你竟敢畏罪潜逃,且速速与某擒下!" 汪御史一挥手,几个汉子便围住两人,又听他喊道:" 尽量抓活的,至于这位小娘子,交予你们随意处置……"
周阳心焦于黄蓉安危,不欲与他们纠缠,抱起花容失色的淸倌儿,便要退回府衙。不曾想还未迈脚,从身后又钻出三五人来,彻底封死归路,而身前的大汉更举刀袭来。被逼无奈,他将妍蓉护住,随即抽出腰刀,与他们战在一处……
青年被围困之时,樊城西北三十余里外,一处傍山的溪谷边,有数百人马在此小憩。人声静默,可马儿响鼻不绝于耳,再看一众武林名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闭目养神,或食用干粮,亦有取出豆、盐来喂马的。
" 众位兄弟修为不俗,只是战阵上容不得花哨,讲究一击毙敌。" 队伍中间,围着十几个门人弟子,正向北侠求教。却见他随意提起点钢枪,仅凭单手,便持那铁制之物抖出几个枪花,后又直刺直收,解释道:" 两军对垒时,胜负非片刻能分,越省力,越可持久厮杀。"
" 且住,今夜或有恶战,大伙都去休息片刻,等此次功成,返回襄阳,你们再问不迟。" 那些弟子门人皆有所悟,且越聚越多,要请郭靖再指点一二,却被丘处机喝止,只得不舍而散。
自登陆江北,众人小心而行,途中撞见几股鞑兵,也被杀尽了。武林名宿们憋了许久,现今小胜数场,鼓噪着要加急赶路,尽早焚粮。而北侠知鞑子最重粮道,且数百人马行军太过显眼,劝诫众人白日安歇,晚间再突袭,这才停在距邓县不远的山中。
" 郭师弟,我等回来了!" 郭靖盘腿而坐,刚打算养精蓄锐,却听东面一声高呼,有三五人牵着马,正转过盘岗小路。他连忙起身,与大伙一起去迎,等接到打探归来的朱子柳等人,听他兴奋道:" 郭师弟所料不差,鞑子存粮处就在县城旁边,且守卫稀少。"
群雄闻言连连欢呼,北侠也脸带喜色,可朱子柳话锋一转,又道:" 不过我等亦听从你吩咐,在附近仔细侦辨,果真有一座林子静得诡异,飞鸟不入,想必藏有伏兵,却不知是鞑子还是魔教。"
" 管他娘是谁,咱们闯将过去,先厮杀一场再说!"
" 不错!正可出一口恶气!"
" 郭大侠,赶紧出发吧!"
众人皆激奋非常,望着郭靖,只待一声令下,却见他皱眉片刻,问道:" 朱师兄,那林子有多大?依你看能藏多少兵马?"
" 林子不大,至多藏上四五百人。" 朱子柳如实回答,郭靖闻言一喜,对众人道:" 诸位前辈、朋友,此战事关重大,当要谨慎一些,容郭某稍作安排。" 说罢,冲丘处机抱拳一礼,恭敬道:" 邱师父,烦请你领五十人假作烧粮,引那伙伏兵出来,我则带其余人绕后埋伏,到时两面夹击!"
群雄齐声应命,分头去准备,丘处机又听郭靖详解一番,才去挑同行之人。期间,周伯通因憋得无聊,欲抢师侄的任务,吓得长春子率人逃离般而去。余众则在北侠带领下,又以绸布包好马儿四蹄,趁着夜色,绕路赶往邓县。
与此同时,襄阳城东,黄蓉身披斗篷,行走在深街小巷中。不知怎地,每有行人迎面来时,她便似羞极了一般躲去角落,等避让过后,才敢重新上路。
" 那阴险书生,原先只知他沉迷经书典籍,也不知跟谁学得,竟好起这种荒淫调调……" 女侠小手紧拽蓬边,生怕露出内里的衣着,快步走时心中羞愤道:" 甚么绳衣……不过是一根绳索,竟还要我留出绳头,不许扎系……" 恰好一阵晚风刮过,斗篷飘起,露出大片雪嫩肌肤,竟好似一缕未着,只在香肩勒着几根红绳。
" 罢了,且速速打发了他,赶去守护阳儿……今夜收尾之时,恐鞑子细作以死相拼。" 念及周阳,黄蓉满心思念,连步伐都轻快许多,心道:" 我先前冷淡待他,又未曾探望,想来他正生闷气……过后倒要好好弥补一番……到时便也穿着这身绳衣……"
" ……不行,这一身太过风骚,那混小子见了,定会得寸进尺……"
女侠胡乱想着,不知不觉,来到亮着烛光的小楼前,临进门时,俏脸上已换做妩媚之色。小手一推,正见儒生痴守在门后,还未言语,就被他扯进楼中。
" 蓉儿,我等你多时了!" 庞达将她拦腰抱起,走向二层,嘴中道:" 某与范都知午间用饭时,已将事情办妥,那小子明日即可返家受戒……"
" 谢过庞郎,待我夫君回来,我便赶那小子离开襄阳。" 黄蓉心中一喜,却未表露在外,庞达神情亦无变化,看向她被斗篷包裹的娇躯,问到:" 此事不必急于一时,我交代你穿的……你已穿在身上?"
" 庞郎好坏……就在奴家身上,呀!" 两人言语时,已至二层,美妇刚娇嗔一声,就被他扯下斗篷抛向榻上。
霎那间,曼妙的女体没了遮掩,落在被褥上时,先见雪腻一片,后现峰岭跌宕起伏。最为销魂的是,凹凸有致处皆被红绳勒捆,赤白相衬下,显得异常饱满;而幽堑肉缝上方,又有一小撮黑丛点缀,如锦上添花,勾画出贤惠人妻难得一见的淫荡气质!
" 蓉儿今日竟骚浪至此!且看某如何征伐!" 儒生惊得眼都直了,本要扑将上去,又似想到何事,来到榻边抓住她双臂,去系余下的绳头,结结巴巴道:" 蓉,蓉儿莫怪,你已答应任我所为,可不许反抗……"
" 就知此贼要捆我,哼!等到关键时,我以真气护体为由,震断绳索,料想你也无话可说……" 黄蓉早做筹谋,也不慌乱,反而配合起他来,娇笑道:" 既然庞郎有此兴致,奴家如何不从?"
" 对了,还有两物……" 等庞达捆牢,又从怀中掏出眼罩、口珠,便要替她戴上。黄蓉见大手伸到脸前,看清那几物的模样,大概猜到用处,一时间又羞又恼。
心觉勾栏里的下等娼妓,也未必愿被人这般对待,何况她这样闻名江湖的女侠,亏这儒生还口口声声称迷恋自己,私下却如此作贱。
" 庞郎……奴家好怕,还是算了吧……" 可美妇哪敢拒绝,只得装出惧怕,微微扭动娇躯,以示抗拒。可等儒生强行替她戴上,不知为何,又暗自生出期待来,尤其当双眼一片黑暗,以及咬住带孔的珠子微溢出口水时,那种莫名的感觉伴随着紧张,愈发强烈。
" 莫非遭受淫辱,还能上瘾?前几次……也有此感……" 美妇心惊不已,为自己在苗疆遭受性虐后,身心剧变而羞耻,可此刻目不能视物,亦作不得声,她哪能顾及许多,唯恐儒生趁此时机进犯,紧张的绷着身子相待。
看着眼前被束缚的丰满肉体,庞达裆中硬的发疼,几欲扑将上去,做那狠插猛肏的勾当,只是期待龙凤油之效,才堪堪忍耐下来。他一边急脱衣裤,胡乱将淫油抹在下体,一边道:" 蓉儿久等,先替某添含片刻,你我再行云雨。"
闻听此言,黄蓉稍稍宽心,又想起此刻嘴里塞着珠子,如何能替他吹箫?正感心奇,口中物就被庞达扯出,换成一根硬邦邦的男根,而那珠带颇有弹性,竟连她鸾首同时提起。
女侠无奈咽下大屌后,舌间泛起一股怪味,却因视线受阻,且急于榨出男精而脱身,因此无暇细想。儒生则蹲在她脸前,一手扯着口珠,一手托起鸾首,瘦胯发力,尽情享受着小嘴中的温润湿滑。
黄蓉卖力口交,却不知庞达在男根上涂抹淫油,待吞吐几次,周身便发热发烫起来。在她芳心内,先前的期待与紧张更增一层外,一股莫名渴望亦飞速而生,就连粉嫩的花巢也不断涌出蜜液,散发着任君采撷的幽香。
原来不比吸入香气来的迟缓,今次女侠疏忽下口服淫油,使得药效发作之速,迅于昨夜数倍。而她本就敏感异常,近几次侍奉儒生又皆未被满足,因而只在刹那,清醒与理智就已十不存一,皆被情欲所充填。
不消片刻,丰满的女体便香汗淋漓,进而开始妖娆扭动,雪一般的肌肤也呈现嫣色。淫油发作的美妇娇喘着,颤动着,两条美腿绞向儒生,将从未见过的放浪媚态,一一展示在男人的面前。
庞达眼见此景,心知时机已到,当先抽回阳具,将口珠重新塞入留着香涎的小嘴里。黄蓉吐出硬屌后,如同失去救命的灵药,扭动着纤腰肉臀,小脚踩榻将玉胯顶起,冲男人献上水光淋漓的凤穴,急于承欢之意无以言表!
" 蓉儿莫急,最后一夜,当要做到让你满足为止……" 如此淫艳之景,使得庞达痴痴而言,而得到的回应,却是阵阵撩魂的娇喘与呢喃。他按住乱扭的绝色美妇,凶恶的龟头抵在花瓣上,腰胯狠狠一挺,将粗大的硬屌肏入嫩屄之中!
" 唔!!嗯……哈啊……"
霎时间,小榻间响起一声满足的亢啼,却见鼓奶颠簸,蛇腰震颤,被男人压着的丰满肉体先绷后软,如同迎来春潮泄身了一般。而当性器结合后,女侠两条美腿不由自住,盘住儒生的瘦胯,连连摩挲时,塞着口珠的小嘴发出撩魂的祈盼之音。
庞达更感极度舒爽,所插处不光湿滑紧俏,更稠胜浆酪,烫比熔岩,几将男根融化在内。可惜他欲拔屌而出,再直捣幽宫时,突觉后脑一阵剧痛,立时两眼一黑,从榻间栽倒于地。
硬邦邦的男根随主人滚落,抽离凤穴时,从中带出一连串水花,在等浪液落榻后,美艳绝伦的女体先颤抖不断,随即妖娆扭摆的幅度更胜先前,显现出极端饥渴之态。
" 也罢,没有数个时辰,这姓庞的也醒不过来,老子先与骚夫人销魂几度,再来结果你……" 那偷袭之人本要再下杀手,可瞄见榻上的艳景,一对贼眼便移不开了,忙取出仅剩的淫油,倒在手心往裤裆中抹。
" 不过这厮在此,倒碍眼的紧……" 作完后,他背起昏迷的儒生,来到梯前随意搡将下去,转身奔回房内时,一边跑一边脱去衣裤,再猴急的爬上小榻,压向那具绽放如花的女体……
赵家一加一加一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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